“林邵凡, 干啥呢”
燈光積淀
秦渡說完,把許星洲往自己身后一拽,又把她手里的紅糖丟進車里,瞇著眼睛望向林邵凡。
林邵凡“”
許星洲被捏得挺疼,小聲道“你這不是記得他的名字嗎,你怎么老跟我說記不得他是誰”
連許星洲都差點沒想起來林邵凡的真名, 怎么秦師兄一見面就喊出來了
秦渡“”
秦渡被許星洲揭穿也不臉紅,臉皮厚得很,堪比城墻。
接著, 秦渡松了手,雙手抱著胳膊, 散漫地看著林邵凡。
林邵凡怔怔地問“這這是你男朋友”
許星洲點了點頭, 嗯了一聲, 認真道“就是那個和我們一起吃過飯的師兄!
那個對你敵意很重的、就像護食的邊牧一樣的師兄。
“我們之前見過,”林邵凡似乎驚了, 愣愣地伸出手“就是那年去參加小挑的時候,我還記得您。秦師兄您好!
秦渡哼了一聲,還算禮貌地,和他握了握手。
許星洲明顯地感到秦師兄與林邵凡握手的瞬間, 氣場全開。
他是個從小
林邵凡手足無措。
秦渡握完手又去貨架上拿了兩包紅糖, 也不看許星洲,只道“什么情感寄托不寄托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我還是有點
糟了,他還聽見了
許星洲暗暗叫苦,立刻就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會完蛋以秦渡這種拿記仇當飯吃的人來看,許星洲恐怕要
真是遇人不淑
然后,許星洲聽見秦師兄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她的情感寄托,但我知道”
“喜歡一個人,人人都能做到!
秦渡漫不經心地將紅糖丟進購物車。
“可是,想擁有一個人,沒有那么簡單是要付出一切的!
他說。
擁有一個人,不是站
想馴服一只無法棲息的飛鳥,需要最誠摯的愛戀與最認真的喜歡,需要全身心的付出,需要時間與沉重的歲月,需要耐心和溫情,需要剖出自己的心
才能令飛鳥棲息于枝頭
秦渡說,要擁有一個人,要把自己也交付出去。
要付出一切
大雨落于荊楚之地,沿江霧氣彌散,渡船煙雨。
許星洲撐著傘,罩
許星洲說“這個萬達還是我高一那年開的,剛開的時候我和雁雁來玩過那是我第一次吃dq,dq那年出了一個新的什么鬼芝士培根咸冰淇淋,我不顧雁雁的勸告買了一個”
秦渡還沒等許星洲說完,就從鼻子里,
許星洲笑道“那個冰淇淋特別難吃我至今記得呢。”
秦渡沒有半點好氣,一巴掌糊
果然要哄。
許星洲可憐地揉了揉冒金星的眼睛,拿出自己平時泡小姑娘的模樣,軟軟糯糯地服軟道“師兄兄,不生氣啦!
許星洲這姑娘可甜可鹽,偏偏還長了個招人疼的模樣,此時一雙眼里蘊著萬千水光情義,是個女人見了都想疼的美人她自己清楚地知道這一點,而且這美人計就是她拿來當武器用的。
秦渡瞇起了眼睛,許星洲笑出一對小臥蠶,對他眨了眨眼睛,甜得猶如一塊裹了粉的紅豆圓子。
哪怕是女孩子,怕是都敵不過這種小模樣。
接著秦師兄就將傘搶走,讓許星洲滾去淋雨。
“”
“師兄師兄”許星洲告饒“哎呀我錯了不敢了”
秦渡這才把傘罩回許星洲頭上
許星洲頭上頭
明明那些不夠愛我的人都吃這一套的。但是放
別人的男朋友不都是這樣的嗎,許星洲想,偏偏秦師兄就是不吃這一套。
許星洲笑瞇瞇地開口“師兄”
沿河柳樹飄搖風雨中,田埂荷葉接天無窮碧。許星洲剛說完,就意識到秦師兄
他還
許星洲楞了一下,心想,他到底
許星洲很少把奶奶的祭品假手他人。
她奶奶過世快十年了,許星洲上墳上了也快十年,這種上墳放到別人那里,興許就是隨便做點東西了事除非是逢年過節的場合,可許星洲十年來,從來不曾糊弄過。
呼呼的南風刮著院里的茶碗粗的枇杷樹,枇杷青黃剔透地掛于枝上,雨水滴落。
檐下,許星洲套了她高中時的舊校服,擦著額頭的汗水坐
箬葉買的是真空裝的干箬葉,得
許星洲聽著雨聲,想起奶奶
她的老奶奶也就是奶奶的娘,是嘉興人。再加上他們這地方就算去打工也少有會去北京上海的,因此十里八鄉里其實沒幾個能接受肉粽的人,可是許星洲的奶奶就喜歡吃。許星洲小學時每次放端午假,奶奶都會對小星洲擠擠眼睛,讓她去隔壁阿姨家賣萌借點糯米或者箬葉回來。
然后小星洲就會和奶奶一起頭對頭坐著,祖孫倆一起包粽子。
許星洲包過許多粽子,而且一直不太好看,五角的、六個角的,扎不上口的唯獨沒有四角尖尖的,這種笨手笨腳一直持續到現
她將糯米拌了一點白糖和鹽,用勺子攪了攪,捏了兩片箬葉,以箬葉圈出個小漏斗然后把糯米與腌制的去皮五花盛進去,捏上了口。
滿鍋都是奇形怪狀的小粽子,就像形狀各異的繁星。
許星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雨落
接著,許星洲聽見秦渡道“剛剛看了一下,你蒸的包子好了!
許星洲呆呆地嗯了一聲。
她看著碗里白花花的糯米,突然想起,那個五一假期許星洲也是買了粽子,讓程雁帶了回來,又讓她幫忙送到了奶奶的墳前。
那年的初夏,好像也是這樣下著雨的。
那年秦師兄把
那年桃樹影中路燈下,許星洲撕心裂肺又無息的大哭。
那是十九歲的許星洲的春天。
許星洲望著雨,鼻尖就是一紅。
奶奶走時她只有十四歲,對感情幾乎一無所知,情地做著班里的土霸王;奶奶沒能見到她的小星洲長大成人,也沒能見到她的星洲因為愛上一個人,
奶奶如果見到的話,又會怎么說呢
許星洲滿眶的淚。
可是,下一秒,許星洲還沒來得及醞釀更多的情緒,她就被秦師兄用力拍了拍腦袋。
“自生自滅去吧,”秦渡惡毒地評價“這是什么,粽子許星洲你管這叫粽子還是叫手里劍啊”
然后他又
許星洲帶著哭腔道“奶奶她、她才舍不得呢”
“奶奶的粽子,”秦渡將毛巾往許星洲頭上一扔,道“師兄包就行了。”
許星洲接著就意識到了,秦渡是如何稱呼奶奶的。
那是個有別于你爸和你那個媽的稱呼。秦師兄
那意味著什么許星洲沒有細想,可耳根都
許星洲和秦渡足足忙活了一天下午加一天晚上,才把上墳要帶去的祭品準備好。
各類瓜果和燉肉,許星洲和奶奶承諾過的粽子,還要加上酒水點心。她奶奶胃沒出問題前總喜歡
許星洲回這一趟老家,其實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給她奶奶上墳。
秦渡提著餐盒,跟著許星洲,她將門鎖上。
沿街氤氳的是雨霧,老桑樹垂下頭顱,月季沉重地
“我小時候,煤氣中毒過好多次!
許星洲把鑰匙裝進秦渡的兜里,一邊裝一邊說“師兄你應該沒中過吧,晚上燒蜂窩煤取暖的話,如果通風有問題,就會煤氣中毒。我奶奶特別敏銳,總是會把我從里面抱出來”
“我會因為這個不寫作業”
“因為會頭疼,就有正大光明偷懶的理由了。老師打電話回來,我就讓奶奶告訴她我煤氣中毒了!
秦渡哧地笑出了聲那都是屬于她的過去,那個小星洲的故事。
而那個小星洲,和這個
長大了的小師妹走
秦渡那一瞬間,思緒都模糊了一下。
他仿佛看見了那個
那段歲月中的她,又是什么樣子呢。
那無數偶然拼湊而成的這場相遇如果不曾
而許星洲仍
“我小學的時候班級組織春游,我奶奶給了我十塊錢巨款,我一出門就給掉了”
秦渡聽見她滿是笑意的聲音。
“我奶奶去世之后,她們那幫老婆婆斗地主打麻將三缺一,就叫我這個孫女去頂替,結果打了三次牌之后
秦渡嗤地一笑。
“打斗地主這個就是算數先不說了,”許星洲使壞地道“她們這群老太太出老千都比不過我!
“,”秦渡他們圈中公認的老千之王,饒有趣味地開口“回頭跟師兄試試”
許星洲哪里知道秦渡比自己還垃圾,開心笑道“好呀我不會欺負師兄的”
秦師兄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道“拜托了。”
他們便向前走。
視線頭長江江水滔滔,如今下雨時間長了,揚子河凌訊已起,黃江淡水如碎石鑿山般飛濺他們鎮旁仍有人種田包地,加之有山有水風水不錯,而且他們這地方也不興火葬,便保留了莊里各家的祖墳,其中老許家的墳地就
江上落起傾盆驟雨,溝渠之中荷花亭亭,荷葉新綠濃郁。
遠山雨霧繚繞,低矮長草的墳塋
那墳應該有半年多沒有修葺過了,上頭長滿了低矮野草,墳頭不高,立了一座平凡的碑。
王翠蘭之墓五個字,
這就是,許星洲奶奶的墳墓。秦渡想。
那老人埋身于此,棺槨
風雨飄搖,根本不會有人
許星洲咳嗽了兩聲,
許星洲撩起裙子跪
“奶奶!
許星洲甜甜地說“奶奶,粥粥回來樂!
“上次回來,我告訴你我有對象啦,”許星洲笑著道“十九歲找了個對象,沒給你丟臉吧我說真的,他人真的很好,就是事兒逼了一點可我是什么人哪我花了兩年,把那個對象拐回來了。”
被拐回來的秦師兄噗嗤一笑,蹲下身,和許星洲一起望向那座墓。
風呼地吹過。
許星洲被糊了一身的雨,咳嗽了一聲,對墓碑笑道“還有,奶奶,我大學畢業啦。雁雁這次不和我一起了,不過我們工作的地方還是很近”
“對,我工作也找好了,不用你操心給我張羅了!
“這個月十五號畢業答辯”
許星洲一邊說一邊拿了打火機燒紙錢,那紙錢焚得煙熏火燎,嗆得不行。
許星洲眼眶通紅,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包里摸出了一張a4紙。
“我想辦法,提前給你拿來了。”
許星洲揉了揉眼睛,展開了那張紙,那張紙經過數日的搓揉已經皺皺巴巴地起了毛邊,可是展開的瞬間,畢業證書四個大字躍然紙上。
許星洲拿打火機,將那張她爸爸要都沒給他看的畢業證復印件和紙錢一起,咔嚓一聲,點了。
灰燼簌簌地落
許星洲拼命揉了揉通紅的眼睛,笑道“以后可能不能經常來看你了,奶奶!
畢竟,許星洲不能活
她再愛她奶奶,也不能整日
以后應該還會回來的,她想,可是到底是什么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了。
許星洲揉著紅紅的眼皮道“所以也給你看看!
“這個人,就這個!痹S星洲把秦渡往墳前拽了拽,像是覺得奶奶墳頭就有個小貓眼,秦師兄站偏了一點奶奶會看不到他似的。
然而秦師兄腰板挺直挺直的,特別難拽許星洲一邊暴力拽他一邊突然犯病,對著墳頭喊道“奶奶,這個是我男朋友名字叫秦渡,年齡比我大兩歲,是我人生第一個男票人很壞,不值錢,愛好是吃飛醋,特長是彈人腦袋”
可是許星洲那句希望他不是最后一個的個字兒還沒說完,就被秦師兄極其不爽地拽住了耳朵
許星洲被拽得,腦袋都要飛了
秦渡捏著許星洲的小耳朵,瞇著眼睛說“對著奶奶放屁很快樂你以為你剛剛差點哭了,師兄就不會因為你這幾句話記你的仇了是吧”
許星洲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可憐巴巴地問“誒我沒、沒說什么呀”
秦師兄顯然不覺得這是“沒什么”。他惡狠狠地拽著許星洲的耳朵扭了扭,小混蛋疼得嗷一聲,
“師兄”許星洲被拽住耳朵,簡直活脫脫一只可憐蟲,“師兄,我不該說你不、不值錢”
秦渡危險地瞇起了眼睛,也不說什么,將手一松,許星洲立刻捂住了自己被師兄捏得緋紅的小耳朵男人的大姨媽來了真可怕,許星洲揉著小耳朵想,師兄可比女孩子難哄多了。
可是許星洲畢竟是婦女之友,而且已經長時間地和一只小學雞交往她小心地準備順毛捋捋心情不好還不怎么值錢的師兄。
她剛準備開口,就愣
許星洲的身旁,秦師兄跪
無聲地,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他為什么會磕下頭呢
許星洲被秦渡捏著小脖子提起來的時候,就這樣想。
他們一路冒著雨走回去。
秦渡撐著傘,那金色小星星傘接著連綿的雨,水珠順著傘骨滴落,許星洲伸手摸了一摸,手腕上的星星扣月亮的手鐲反著昏昏的天光。
他們路過鎮口時,蒙蒙細雨中,有一個老太太披著蓑衣斗笠,推著個滿是蓮蓬的三輪車。
秦渡去買了一大把。
許星洲看著他拎著一大袋蓮蓬冒雨回來時,突然意識到她和師兄的故事,很大一部分都是
他們相遇的那天夜晚,就是剛下完雨的。
許星洲帶著那群女孩從酒吧跑出來時,滿街都是倒映路燈和月亮的水洼。
她那天晚上一小杯莫吉托下肚,酒卻上了頭,一時分不清哪個是月亮也分不清哪個是路燈,也許每個光環都是月亮也說不定。
許星洲曾經
此后他們的外灘燈火璀璨。他們的華言樓前人群如川。
他們曾
許星洲定了定神,說“師兄”
秦師兄曾經把許星洲從桃樹的陰影后抱出來。曾經抱著她
許星洲總以為他總會走,可是日月窗間過馬,時光歲月荏苒,他再也沒有離開。
那個傳說中的秦渡師兄此時就站
神態純粹至極,心情很好,沒有半點心事,猶如握花前來的珀爾修斯。
被他馴服的許星洲想到這個就耳根
“師兄,你剛剛為什么磕頭”
雨落
許星洲那一瞬間又覺得羞恥,覺得師兄也許只是為了表達尊敬,這個問題問得不太對,還不如問他晚上吃什么呢
可是,許星洲聽見秦渡開口道
“師兄前幾天,一直
秦渡慢條斯理地說。
“可是怎么想都沒有答案,怎么想都覺得痛苦,我告訴自己這是鉆牛角尖,可又沒法停止”
“直到跪
雨聲纏綿悱惻,他們沿著街朝家里走,許星洲懵懵地開口“可是”
“小師妹,”秦渡饒有趣味道“可是什么”
許星洲忙搖了搖頭“沒什么”
然后許星洲去掏秦渡的口袋,摸她放進秦師兄口袋的正門鑰匙許星洲正摸著呢,就突然被秦渡抱
“既然都和奶奶保證了”那個壞蛋師兄把臉埋
“都保證了嘛,抱個也沒什么了!
許星洲簡直都不知道他
這是什么意思什么保證許星洲都懵了。
秦渡將許星洲摁
許星洲眼睛里轉著圈圈“誒、誒”
什么意思他想干什么啊啊啊
秦渡也不回答,只是又去親許星洲的耳朵甚至還使壞地咬著她的耳垂,輕輕一碾。
那是個極其親密無間的動作,帶著難言的情色意味,許星洲耳朵特別怕碰,一碰就要全身
“嗯小師妹,”秦師兄又惡劣地說“師兄抱著,好是不好”
許小師妹不堪奴役,瑟瑟
“好就行!
秦渡說。接著他又滿眼是笑意地問她
“師兄也覺得好,所以想抱一輩子,小師妹你樂意不樂意”
許星洲看見茫茫大雨籠罩天地,溝渠荷花湖水紅。她看見熟悉的街上熟悉的水洼,而
“師兄已經和阿奶保證了。”
那個
“師兄保證一輩子對粥粥好,一輩子疼她,量不當小學雞,一輩子晚上睡覺的時候,就算吵架也不關門還有別家能開出更好的條件嗎”
許星洲眼眶通紅。
秦渡使壞地擰住了許星洲的小鼻尖兒,道“沒有。你可想清楚!
“你想清楚啊。”
“想清楚了,就和師兄簽個賣身契”
“你就是師兄的了!
那個混蛋口是心非地說。
“師兄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他笑著道“這輩子都不可能放你走的。
許星洲一顆心幾乎都要脹開了,幾乎每個角落都被這個壞蛋捏住揉搓,疼痛溫暖,猶如傷口上新結的痂口痊愈的黎明。
這世上,不會有更好的求婚了。
也不會有更好的人了。
許星洲大哭出聲
許星洲二十年人生,就是一個深淵。
被父母拋棄,唯一疼愛她的老人離世,她孤身一人踟躕
是啊,她經歷了這些,怎么熱愛世界呢,有人說。
可是這世上有程雁的筆記本和溫度,有她們相依偎入睡的夜晚,有她們的每一通電話和短信。有王阿姨的面和雞蛋,有喜歡她的同學,有譚瑞瑞和李青青,還有溫暖夕陽和沉甸甸的月季花。
這世界給了孤獨的行者這些溫暖的人,而這些人就已經足夠支撐她繼續踟躕獨行。
可是這世界,又給了她秦渡。
這世界待我們向來殘酷無情,然而不可否認的是,它處處又有溫暖的花。
他的星河萬里。
她的渡舟
星河渡舟完
“你不是要畢業了嗎!
秦渡趾高氣昂地道“畢業結婚的情侶這么多,師兄求婚有什么不對”
連這種時候都不會哄一下,這是找了個什么人啊許星洲蹲
許星洲回過神兒來,覺得秦渡完全是個垃圾,甚至毫無誠意。因此她不僅要哭,還要一邊哭一邊找他的事兒,許星洲從最近
許星洲瞄著秦渡的表情,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到半分愧疚,一邊掉小金豆子一邊哭唧唧“嗚嗚嗚我才不要答應秦渡你這個王八蛋你那年
王八蛋瞇起眼睛“屁話怎么這么多。答應個求婚很難嗎”
“”
“你居然還脅迫我你這種人真是垃圾”許星洲
秦渡惱羞成怒“有什么好解釋的你覺得我問心有愧我他媽的那天晚上給你”
許星洲擠著鱷魚的眼淚問“那天晚上給我”
“那天晚上”秦渡差點兒咬著舌頭,說“那天晚上你搶我馬子,師兄都沒要你狗命,不夠證明師兄愛你嗎”
許星洲瞇起眼睛,打量了一下他,道“條子是你遞的!
秦渡“放屁。”
“是你給我買的酒對不對,那杯莫吉托”許星洲好奇地問
“你是不是
“”
秦渡說“有病治病,師兄出門擦缸去了!
我還沒摁住她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