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王李適章, 是皇帝親弟的兒子, 封地焦山,每年秋會來一趟長安。他也是個紈绔子弟,
從十二歲跟隨父親來長安, 李適章每次都得和武禎互別苗頭,武禎的脾氣只比他大不比他小, 可以想見這兩人的仇經年累月下來結的有多深。如果武禎只是個平常娘子那也就罷了,可她明面上是皇后親妹,豫國公疼愛的小女兒,暗地里還管著長安妖市, 是個生氣起來能鬧到天翻地覆的魔頭,可憐的李適章哪里是她的對手。
武禎年輕時候, 可比現
兩年前, 也是
誰知道冤家路窄,這回又給碰上了。
當真是意外碰上這也不然,李適章這回還真就是特意打聽了武禎的行蹤,過來找麻煩的。
對于當年武禎打斷了他的腿,李適章懷恨
長安貴族子弟眾多,武禎帶著的一群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和他們玩不到一起,有不少就跟著李適章一起來了,雙方人馬狹路相逢,雙方老大早有恩怨,于是打獵還沒開始,眾人就大有先打上一場的架勢。
“武禎,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場。”李適章瞄一眼武禎身后那些神情不善的貴族少年們,好歹是維持了基本的臉面,知道要找個由頭。
可武禎沒說話,她身后那些少年少女就炸了,那位帶著豹子,名叫阿秀的少女更是上前來怒罵道“你要不要臉,我禎姐可是懷著孩子的,你讓一個孕婦跟你打虧你說得出來”
阿秀的娘親是皇帝的姐姐,老來得女,一家人都十分寵愛她,說來她和李適章是表兄妹,血緣還挺親近,可她卻站
武禎竟然懷孕了李適章這才注意到武禎那微微凸起的肚子,幾乎笑出來。很好,今日他非得讓武禎體會一下失子之痛不可他心里有了打算,臉上神情稍微和緩了些,似笑非笑道“既然你懷了孕,害怕跟我動手,我一個大男人肯定也不能逼你,這樣吧,你不是嫁人了,那就讓你的郎君跟我比一比。”
李適章輕蔑而不屑的看向武禎身邊那個瘦高的男子,心下想,這仇要慢慢報,不能輕易了結,
她武禎不是愛護著身邊的人嗎,他今日就要狠狠打她的臉就
李適章想好了武禎那邊肯定是為難,拒絕了沒面子,不拒絕就等著被打,可他沒想到,武禎竟然滿臉的古怪,一副“你真的這么想找死嗎”的表情。
武禎難得有點良心的開口問了句“你確定要跟我的郎君動手我怕你這次兩年不夠養,得養五年!
李適章冷笑,強撐著面子,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怎么樣,敢不敢答應”說著,他身后那群人也紛紛拍著佩劍甩著鞭子起哄。
“敢不敢啊,給個準話,不敢的話跪下給焦山王道個歉抽兩鞭子啊哈哈哈”
不僅是李適章那邊覺得武禎
此話一出,馬上有幾個少年幫著解圍,附和說“對啊,大家都是來打獵的,當然要以打獵分勝負!
李適章就是為著親手拾武禎來的,他都打算無論如何要將人留
若被這豹子猝不及防的一嚇給驚了馬,那到時武禎很有可能會落馬,孩子都不一定保得住。李適章就是抱著這種心思,先把水攪混了再說,可誰知道,那豹子根本就沒能撲到武禎的馬面前,只聽一陣風聲,一把長劍死死的穿過那豹子的腿,把它釘
那是一把長劍,穿過了豹子腿之后,只剩下一個劍柄露
眾人同時愕然,場面有一陣的靜默。
那動作,輕飄飄的,仿佛沒有著力,卻落地千鈞。李適章一看,頭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人怎么可能會有這種可怕的力氣
看到的不止李適章一個人,眾人竊竊私語后,搞明白了是誰扔的劍,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看向梅逐雨。然而不管是被忽略還是現
少女阿秀瞅瞅地上哀嚎的豹子,她也是養著豹子的,當然知道這種豹子力氣多大速度多快,能徒手甩出一把劍把豹子釘住,哪里會是普通厲害,簡直就是超級厲害于是她咳嗽了一聲,對李適章喊道“咳,行吧,既然你要跟我們姐夫比一場,那就比一場吧。”
先前附和她的少年們也趕緊改口,“對對對,我們答應了,趕緊開始吧。”全都是一副迫不及待要痛打落水狗的表情。
李適章表情扭曲了一下。經過這一手,他哪里還敢用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他是來報仇的,又不是來找打的。心中暗罵那個打聽消息的家伙敗事有余,他勉強扯了扯嘴角,也飛快改口,“我今日也不想鬧出大事,這樣吧,就按照你們先前說的,我們兩隊人比打獵!
雙方說好后,分頭去打獵,李適章一隊人還未離開,武禎這邊的少年少女們就嘻嘻哈哈起來,“真好笑,你看到他表情沒之前說要跟姐夫比試的時候,一副勝券
少年們圍到梅逐雨身邊詢問他各種問題,譬如是怎么練出的這種本領、不徒之類。一個個姐夫長姐夫短,赫然忘記其實他們壓根就不是武禎的親弟弟,梅逐雨也不是他們正經姐夫。
梅逐雨依舊是惜字如金,簡短回答,只
梅四這才反應過來,撓著自己戴了幞頭的腦袋恍然道“對哦,你是我堂兄,不是姐夫啊!
武禎被他們逗得夠嗆,差點笑的掉下馬。
另一邊灰溜溜走掉的李適章他們就沒有這么歡樂了,李適章陰沉著臉聽著身后仍舊不斷傳來的笑語,狠狠一鞭子甩
“焦山王,咱們就這么讓她們囂張這口氣您能忍,我都不能忍了。”
李適章冷笑“忍哼,當然不,既然不能正面讓她吃苦,那就暗地里動手。這片獵場可不太平,
他陰惻惻的說完,點了幾個擅弓箭的仆從,“你們,跟我一起,綴
武禎,本想放你一命,可你偏偏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
武禎二人走了一段,就和其他少年少女們分開了,少年們都一心想著多獵些獵物勝過李適章,見武禎和梅逐雨要分開走,個別不放心的勸說兩句,也被武禎給踢走了。
沒一會兒,就剩下武禎梅逐雨二人,還有幾騎豫國公府出來的健仆。
武禎漫不經心的瞄了眼身后的樹叢,笑著對梅逐雨道“我剛才說了,帶你去個地方,咱們這就去!
梅逐雨點頭“好!
遠離了打獵的少年少女和眾多仆從們之后,他們越走越偏僻,再也聽不到圍獵時林間的呼喝,馬也漸漸不能騎了,便下馬走路。
兩人坐
武禎仰頭笑著輕聲對梅逐雨說“你說來打獵穿繡金線的姜黃色衣袍是不是太好笑了躲
遠處某穿金線姜黃袍子的焦山王李適章“好機會,他們沒有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