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的那天晚上謝伏危的確什么也沒做, 也沒將神識覆上交纏。
不過蘇靈這一整晚也不怎么好受。
因為同心咒的影響,平日里她是不會怎么樣, 也不會因為月圓之夜而產(chǎn)生情熱什么的。
但是如果謝伏危離她太近的話,她還是會受不住被撩撥得渾身癱軟無力。
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怎么隱
可沒辦法,謝伏危雖然沒有對她做什么,卻
兩人隔著薄薄的衣料,和肌膚相親沒什么區(qū)別。
再加上貼合著沒有一絲縫隙,任何細(xì)微的動作和反應(yīng)都會被感知得一清二楚,避無可避。
謝伏危這一百年里不僅是修為見長, 這臉皮也厚了不少。
哪怕再如何也面不改色,就這么死死抱著蘇靈不讓她有機(jī)會離開自己分毫。
只是苦了蘇靈, 面熱耳紅得這么挨了一晚上都沒閉眼。
謝伏危身上的熱度是
她抬眸看向依舊抱著自己閉眼休憩的青年,長睫之下有一片青黑,顯然也沒怎么休息好。
蘇靈聽著他清淺綿長的呼吸沉默了一瞬, 而后試探著動了動手指, 試圖想要從謝伏危的懷抱里掙脫出來。
可繞是蘇靈再如何, 也無法掙開分毫。
也不知道這么過了多久, 等到外面隱約傳來了腳步聲后, 謝伏危眼睫微動,這才睜開了眼睛。
外面人沒有隱
“是竹師兄他怎么來了”
少女有些慌亂的想要起來, 畢竟他們兩人此時躺
“謝伏危,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剛才我怎么動你都睡得跟死豬一樣, 現(xiàn)
“既然你醒了就趕緊松開我,我不計較你剛才裝睡的事情了。”
“你怕什么他見了又如何”
謝伏危不喜歡蘇靈每次
他薄唇微抿,不僅沒有松開,反而抱得更緊了。
“他之前便見我將你從冰窟里抱出來了,他知道你醒了,你不用慌張。”
“竹俞今日過來只是來給我療傷的,你
“你沒有把我就是林姝的事情告訴他嗎”
“沒有。”
青年聲音有些沉,仔細(xì)聽來還是能夠聽出隱
他呼吸清淺,將頭埋
“我對外只說林姝碰到了瓶頸正
“還是說你想告訴他”
蘇靈聽后搖了搖頭,神情淡淡,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說這些做什么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謝伏危瞧著蘇靈是認(rèn)真的,她的確沒打算把這件事說與旁人,心下這才平復(fù)了下來。
“那便好。”
“這種事情你連我都沒有告訴,要是你獨獨與竹俞坦白了,我心里也不平衡。”
“”
蘇靈有一種替竹俞劫后余生的感覺,得虧她說的是不用了,不然一會兒他過來了肯定又要一遭謝伏危的刁難。
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外面人已經(jīng)來到了門口位置。
要是換做以往時候,竹俞直接便推門進(jìn)來了,可是今日不大一樣。
他剛過來便感知到了里面不僅有謝伏危,還有蘇靈的靈力氣息。
那感覺就像是一片燥熱紊亂后的平和,空氣里還有些曖昧,他想要忽略都難。
不是吧
剛共赴云雨蘇師妹這才剛醒幾天啊,一百年都忍了還忍不了這么一兩天
竹俞尷尬又驚愕,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是先回避一下還是等平復(fù)了情緒再進(jìn)去。
“你
他話音剛落,禁閉的門扉“啪”的一聲便打開了,沒有絲毫防備。
竹俞一愣,抬眸一看便瞧見了從床上坐起來的謝伏危。
謝伏危身上只穿了一件內(nèi)衫,長
只是傷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裂開了,沁出了殷紅的痕跡,雪落紅梅一般。
蘇靈沒謝伏危那么厚臉皮,她拿著被子蓋住了大半張臉,見竹俞進(jìn)來了也不好不打招呼。
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耳根
“竹師兄。”
竹俞視線微妙地掃了這兩人一眼,大致上也明白了蘇靈身上可能也只穿了一件內(nèi)衫不方便起來。
這衣服不是謝伏危褪的,是昨晚她被同心咒影響著實太熱,剛褪了衣衫準(zhǔn)備睡覺。
謝伏危便抱著她往床上帶,等到清晨時候便已經(jīng)是這樣情況了。
“沒事,你先躺著吧,我來是給謝伏危看傷的。你沒什么大礙,稍微靜養(yǎng)一段時間等魂魄和身體穩(wěn)定契合了之后就好了。”
竹俞現(xiàn)
“你不是要把脈嗎距離那么遠(yuǎn)做什么”
“不用不用,我就
他說著便將那金色的絲線搭
可當(dāng)感知到了謝伏危周身的靈力流轉(zhuǎn)后,竹俞神情不自覺凝重了起來。
謝伏危見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又顧及著什么的樣子,他頓了頓,起身幫蘇靈掖好被子。
“你
“我就
蘇靈微微皺了皺眉 ,她知道這話不僅說的是她,還有無間之中的陸嶺之。
謝伏危答應(yīng)了她,只要她不離開,陸嶺之便不會有什么性命之憂。
這一切都是
其實謝伏危就算不拿陸嶺之的性命來威脅,只要他一日還
只是想逃和付諸行動逃走是兩回事,性質(zhì)完全不一樣。
謝伏危不會傷害她,可她每一次違背他的話,所受的懲戒全然都落
想到這里蘇靈沒有說話,她只狠狠瞪了謝伏危一眼,然后拽著被子背過身來不再看他。
蘇靈生氣了,謝伏危只是站
而后這才帶了門跟著竹俞出去了。
“你這是何必呢。你分明知道她向來吃軟不吃硬,你與她這么說,又拿陸嶺之來威脅她,只會將她推得更遠(yuǎn)。”
出去的時候竹俞實
“她的確吃軟不吃硬,不過是對旁人。對我軟硬都不吃,我沒有辦法,我怕她又離開。”
“昨夜若不是戚b攔住了,她可能又要走了。”
謝伏危不想說太多,他頓了頓,這才詢問了剛才把脈的事情。
“你先前
“你渾身上下全是毛病,也不差這么一個。”
竹俞見他面上一派平靜,像是
說完后他又覺得沒意思,謝伏危要是真的聽話就不是謝伏危了。
自己這么置氣也只是氣著自己而已。
只是有一點竹俞不大明白,他又用神識去探了一遍,結(jié)果和剛才把脈時候的結(jié)果一般無二。
“你
“但是影響雖不大,這百年來每一次月圓之夜都這么壓著,日積月累你的身體也吃不消。現(xiàn)
“我知道。”
“昨天就是月圓之夜,那情咒
青年沉默了一瞬,稍微組織了下語言。
“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們都那樣了,你的情況沒有好轉(zhuǎn)便罷了,怎么反而更糟糕了”
謝伏危這個時候才明白了對方從剛才開始欲言又止的是什么事情。
他以為昨晚自己和蘇靈共赴云雨了,這情毒應(yīng)該得到了緩解。
謝伏危眼眸閃了閃,
最后有些惱羞成怒破罐子破摔地悶聲開口。
“我沒碰她,我們只是抱著睡了一晚上”
心愛之人
謝伏危也知道說出去很沒面子。
竹俞了然的同時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他抬眸看著謝伏危良久。
而后抬起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憋了一百年嘛,一時不行我也能理解。”
“要不一會兒上清竹峰那里我給你再仔細(xì)瞧瞧應(yīng)該不是什么大問題,稍微調(diào)養(yǎng)下就好了。”
“滾。”
謝伏危臉黑得厲害,周身寒氣驟然壓
青年被這猝不及防的寒氣給逼得生生褪了好幾步,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子。
他伸手拍了拍身上凝成的冰霜,并不
“不與你貧嘴了,你這個情況可不容樂觀。同心咒的情毒很是霸道,如今蘇靈醒了你受到的影響只會與日劇增。”
“謝伏危,她心根本不
“可是她心里沒我,我只能將她強(qiáng)行留
竹俞聽到這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笑了笑。
“那你以為蘇靈當(dāng)真喜歡陸嶺之嗎”
“她并不喜歡陸嶺之,可陸嶺之比你有手段。他能夠讓蘇靈放不下他,就像現(xiàn)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謝伏危聽得似懂非懂,思索了許久也沒理出頭緒來。
“我的意思是說,與其強(qiáng)行將她留住,不如讓她于你有愧,放不下你。”
“可是師妹并不欠我什么,反倒是我虧欠她許多”
謝伏危說到這里對上了青年意味深長的視線,他喉結(jié)滾了滾,心下跳得也快。
“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做”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又沒喜歡過什么人,我哪里知道怎么留住心愛之人。”
“不過有一個人或許知道,你可以去問問他。”
謝伏危一頓,一下子便明白了對方所指何人。
“你是說戚b”
“當(dāng)年你只顧著修行不知道你師弟的事情,戚b既然能拜入劍祖門下,自然是道心堅固。你難道不好奇他為什么會被一介魔修這般輕易給誘得嗔癡恨,走火入了魔”
謝伏危和戚b入門的時候,竹俞作為師兄很是照顧他們。
戚b那時候年紀(jì)小,有什么便與他說,頗為依賴他。
“他下山歷練的時候不慎中了情毒,是那魔修幫他解的毒。”
“戚b起初對她并無那種心思,更多只是愧疚罷了。那魔修修為不高,每每都是他出手幫她脫離險境。這一來二往的,又加上早有了肌膚之親,喜歡也只是順?biāo)浦鄣氖虑椤!?br />
“謝伏危,有時候太強(qiáng)勢不好。”
竹俞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地看你這對方。
“多去找你師弟取取經(jīng)吧,別人問他他可能一劍就過去了。可是你不同,你們同是天涯淪落人,他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的。”
“別看戚b平日里清心寡欲的樣子,他可比誰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