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借一步說話不過是有預謀的挑撥離間罷了。
玉子言不為所動,嗤笑道, “小王爺可真是閑得慌, 竟學起了長舌婦搬弄是非。”
姜弈的目光自上而下,細細將他打量了一番, 并不覺得他真的無動于衷。
“月白之名究竟來源于誰, 以太子殿下的本事, 若是有興趣,查清楚也不過是片刻的功夫, 只怕結(jié)果令殿下失望。”
有些事, 多少人費心機亦無法如愿,偏偏有的人被幸運眷顧。
他屬于前者, 玉子言屬于后者。
他拼全力也未能得到的,玉子言輕而易舉擁有,甚至都不用去爭別人將一切奉上。
姜弈承認,他十分羨慕玉子言的好運, 亦十分嫉妒。
此時此刻, 玉子言的平靜令他憤怒。
“追其根源, 殿下
姜弈說完, 便是一陣沉默。
良久,玉子言淡淡道,“說完了”
“”
一時之間, 姜弈竟不知該說什么了。
玉子言勾了勾唇,笑得高深莫測,“姜弈你可知為何你耍心機也入不了她的眼么”
姜弈自然不甘心承認這是事實,咬牙道,“我與她年少時”
玉子言輕笑打斷,“年少時你所結(jié)識之人乃謝重華,那時的謝重華待你與待旁人并無不同,你又何必自作多情!
“你”姜弈被噎,捏緊拳頭,十分生氣卻又
不遠處馬背上看了好一會兒戲的江鶴逸驅(qū)馬靠近馬車,輕聲與謝瑤華說話。
“雖聽不清楚他們說什么,但瞧那位小王爺?shù)牡臉幼樱雭硎潜惶託獾貌惠p,若是打起來,誰會輸”
謝瑤華并未掀簾看,笑道,“身份擺
聞言,江鶴逸一愣,隨即搖頭失笑。
這丫頭極為護短,同樣,也甚是記仇。
江鶴逸又朝玉子言的方向瞧了一眼,神情變得凝重。
“我瞧著那位小王爺來著不善,你難道不擔心”
馬車內(nèi)傳來謝瑤華漫不經(jīng)心的應答,“隨他們折騰罷,一路走來腥風血雨,一切終究是免不了的!
回到將軍府,一家人皆等著他們回來用午膳。
謝修祈搬了個小木凳坐
玉子言走
謝瑤華自行下了馬車,玉子言便啟步往府中走。
連江鶴逸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尋常,玉子言很不對勁兒。
平日里恨不能將人掛
江鶴逸看向謝瑤華,滿是同情,“越
一直望著前方玉子言的背影的謝瑤華回目光,莞爾道,“多半是姜弈說了什么,難得他
“”
果真是有媳婦疼的男人最幸福。
二十好幾仍未娶妻的江二公子有點難受了。
謝瑤華走
見到兒子的玉子言不自覺便露出笑容,將奔過來的兒子接住抱起托
父子天性,自父子倆相認后,兒子便很黏他。
此時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乖乖地靠
“爹爹”
聽到兒子喚他,玉子言的心軟的一塌糊涂,溫聲應道,“嗯,今日祈兒可有想爹爹了”
“想了。”謝修祈仰著小臉,嘿嘿笑,“方才外祖父還夸祈兒了,待祈兒長大,外祖父要帶我上陣殺敵!
玉子言摸摸兒子的頭,笑道,“祈兒真厲害!
父子倆之間溫情脈脈,許久后謝修祈才留意到謝瑤華,頓時興奮期朝她伸出手,要她抱。
“娘親”
謝瑤華并未如他所愿抱他,態(tài)度甚至有些冷淡,“男子漢從未有如你這般嬌嬌弱弱的!
頭一次見識到母親嚴厲的一面,謝修祈呆了呆,隨即委屈癟嘴,眼中噙滿淚花,抓緊了父親的衣袖。
“爹爹,娘兇我”
玉子言心疼得不行,出言勸道,“祈兒尚且年幼,無需這般嚴厲,咱們的兒子便是嬌養(yǎng)著也無人敢議論他半分”
未之言
謝瑤華看著父子倆,確實動氣了。
“子不教父之過,祈兒是你的兒子,你更加要好好教導才是。”
言罷,謝瑤華哼了一聲,越過父子倆往里屋而去。
女兒嬌養(yǎng)倒也無妨,兒子若是一味縱容溺愛,誰知將來會成什么樣子。
更何況是他玉子言的兒子。
見她真的動怒了,父子倆對視一眼,表情如出一轍,玉子言抿了抿唇,便聽懷里的兒子軟嚅嚅道,“爹爹,我們?nèi)ズ搴迥镉H。”
“嗯。”
玉子言嘴角微揚,又摸摸兒子的頭后抱著他追了上去。
全程被忽視得徹底的江鶴逸看得咋舌。
這一家子,皆乃人是也。
玉子言
因為此事,他離開將軍府時算是與謝瑤華不歡而散。
很快,玉子言便知曉了月白于她而言究竟有多重要,當初
方月白乃謝正翊麾下將士的遺孤,六歲時被謝正翊帶回將軍府,那之后便一直跟
六年前那場針對謝瑤華一家的陰謀圍剿,方月白身殞。
當玉子言查到方月白的身份與過往,得知他是為謝家為謝瑤華而死時,他只能苦笑。
他如何能爭得過一個死人。
方月白死了,卻永遠留
之后,玉子言未再踏入將軍府,謝瑤華亦不曾主動找他,兩人陷入冷戰(zhàn)。
直至謝重華大婚前一晚,玉子言再一次翻墻,悄悄潛入謝瑤華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