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漸”
“將來的賀云漸先生,你看到我了嗎這條錄影是我懷孕的第一個月你這會兒
“云漸,偷偷的告訴你一個小秘密,我今天更愛你了,醒來就想依偎
“我愛你,很愛很愛你”
喻思情這樣寡淡無味的女人很少會說甜言蜜語,懷孕以后,改變了不止是她體質,從心底上,薄涼的一面漸漸地被溫暖融化,她最近愛上了這樣的愛語,
當畫面停止不到三秒,又自動地轉移下一段視頻里。
這時的喻思情將頭
從攝像機里,傳來了兩人輕聲的對話
“思情你再吐幾次,是要折我的壽啊。”
“我難受死了云漸,賀云漸我想吃麻辣燙。”
“寒冬臘月的,我上哪去給你弄一碗麻辣燙乖,給你煮點關東煮吃好不好”“是寶寶想吃想吃點中國味的東西,給我吧,求求你了。”
畫面再次停駐。
喻思情依偎
隨即,又跳到了下一段,幾乎隔個兩三分鐘就自動轉到新的視頻里播放。
數個小時的影像,從懷孕初期到晚期
喻思情暴瘦過一段時間又被湯湯水水養回來了許些肉,攝像機記錄的都是她幸福的片段,隨著肚子越來越大,她褪去了青澀幼稚,連眼神都變得更加溫柔堅定。
最后一段視頻,是她落地窗的沙
喻思情忽然低下頭,細翹的眼睫毛輕輕顫下一滴淚,很快調整過來情緒,對著鏡頭微笑說“你姑姑又來以斷絕關系來威脅你放棄這個孩子了云漸,我從未想過借子上位,跟你
“你知道嗎”
“我自幼就被父母拋棄
“后來我就不羨慕了因為貧窮這個身份讓我遭受了很多異樣的眼光,稍微小一點的時候,無論我表現的多么懂事,別人只會想,她才多大呀就這么早熟有心機,好討人厭,沒有半點純真。”
“我長大了別人又說,你看她這副窮酸的假清高模樣,怎么會做好事呢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利可圖吧,為了往上爬,真是費心思了。”
“云漸,我真的很想擺脫命運的枷鎖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只是想要讓自己能過得好一點兒,想對自己好點”
喻思情那雙如同含水一樣淚眼凝望著鏡頭,視頻無聲地截然而止,再也沒有轉到下段。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時黑沉的嚇人,客廳也沒點亮燈,
氣氛寂靜無聲,只有賀云漸
賀云漸呼吸明顯重了幾分,狀態很不好,像是陷入一個完全陌生窒息的回憶里,連帶喉嚨都被烈火燒到失語的程度,這種滋味很不好受,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壓著胸膛,感覺到這里被什么硬生生給剜掉了一塊心頭肉。
削瘦的臉龐蒼白不說,身上這件黑色襯衫也讓汗水染濕透了,呼吸
“給我一根煙”半響后,賀云漸暗啞的嗓音從喉嚨擠出來,看向他的心理醫生徐適。
徐適是不建議他靠煙草來緩解,不過這次情況特殊,他親自點燃一根煙,
想要徹底治愈心病,就要弄清楚蘇醒后,真正丟失了什么。
賀云漸
那時已經開不了機,被送去維修之后才看到這些錄像。
當年的老管家已經病逝,保姆也尋不到了,只有這些細枝末節,似乎
徐適手上有一份資料,是賀睢沉給他的,上面詳細記錄著關于賀云漸
“賀先生,她可以見見,或許對你記憶有所幫助。”
泗城,
喻家梵蹲
小鯉兒看呆了,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頭,去輕輕的戳了下他的臉“哥哥,你長得像我爸爸”
喻家梵對妹妹偶爾有耐心,偶爾又略冷淡,全憑當天的心情變化去的。
他轉過頭,表情很認真跟蹲坐
小鯉兒微皺著眉頭的小表情,似乎不太懂有什么區別。
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喻家梵沒有繼續畫畫了,有些低落地垂著腦袋。于是,悄悄地挨近些,語氣微微有些小迷茫問“哥哥,你,你生氣了嗎”
喻家梵搖搖頭,內心其實很羨慕妹妹有小叔和小嬸嬸陪伴。
而他的睡美人爸爸不見了,已經好久沒有人聽他
“哥哥,我爸爸說不開心的話就要用小嘴巴,說,說出來的喔。”小鯉兒尾音里還帶點兒糯軟,邊溝通著,邊用肉乎乎的手指頭跟喻家梵手舞足蹈比劃著,這么懶的性格,要一口氣說這些話,也怪辛苦她的。
“爸爸說,不說,身體就會著火,長不大”
小鯉兒不知該怎么形容身體難受煎熬會影響到
喻家梵直接無條件相信了,小手臂緊張地抱著妹妹,就跟抱他的玩偶般不放,很是情緒低落“我想爸爸了。”
小鯉兒眨巴著大眼睛,乖巧地拍拍哥哥的后背,奶聲奶氣說“那給爸爸打電話呀。”
不等喻家梵說下一句,這個小人兒就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小胳膊小腿地爬起,一溜兒往外跑,重新折回來時,她已經將顧青霧的手機給拿來了。
小鯉兒對準鏡頭眨眨眼,手機的屏幕竟然識別出人臉成功,自動解鎖了。
這顯然不是第一回了,小鯉兒是個文盲不熟字,只是認識些熟悉的聊天軟件,翻找通訊錄這種艱難的事情,還要靠已經念書的喻家梵來完成,小手兒將手機遞了過去“哥哥找爸爸。”
十分鐘后。
喻家梵用顧青霧的手機,將通訊錄里的某個私人號碼撥打了出去。
因為不太熟練,錯按了視頻邀請。
待那邊接通后,賀云漸那張熟悉的臉龐出現
賀云漸起先看見顧青霧的來電,以為是賀睢沉借用手機打來的。
這會看見小鯉兒,正想掛斷,屏幕的邊角處隱隱約約露出喻家梵,他不敢大聲說話,聲音摻雜著一點哭泣聲喊了句“爸爸。”
賀云漸修長手指蹲
從蘇醒時起,他就能感覺到喻家梵對父愛異常的依賴,是超過了對母親的情感。這個孩子與其說是喻思情對新的生活另一種期盼,不如說喻家梵的存
賀云漸的眼神逐漸溫柔下來,低聲詢問他怎么了
喻家梵
賀云漸安撫他半天,旁邊隱約有陌生叔叔
喻家梵變得緊張起來“爸爸,我以后還能給你
有這句話,喻家梵記
而小鯉兒跟哥哥配合的天衣無縫,經常主動幫忙,去偷拿顧青霧的手機。
頻繁的次數多了,即便每次通話記錄都會被銷毀,顧青霧還是
她偶爾給手機充滿電,想起時去拿過來一看,又沒剩下多少電了。
起先,顧青霧沒有察覺到是家里有個小賊,以為是手機壞了,還跟駱原抱怨兩句“原哥,你是不是手機買到盜版了啊”
駱原“老子就算賺你中間差價,都不可能給你用盜版好嗎”
不是買到盜版手機的話,就是漏電了。
隔天,顧青霧重新網購了一款新手機,隨手就將舊手機擱放
她不知前腳一走,后面就有個小人兒偷偷摸摸的跑到書柜前。
因為個子不高,踮起腳尖都勾不著那部白色手機,白凈臉蛋兒很吃力,都冒出細汗了。
小鯉兒喘了會氣,整個小身軀就跟壁虎似的貼
十分鐘后。
顧青霧
當下無暇顧及這股疼痛,第一反應是跑出去看什么情況。
只見書柜上方有一層東西都倒了下來,壓
顧青霧看到孩子額頭上有血跡那瞬間,胸口的心臟都快停了,幾乎亂了分寸跑過去把小人兒抱起來,雙眼陡然冒出淚水,一滴滴的砸落“你哭一聲啊,你別嚇媽媽。”
她的手顫抖得不像話,先去觸碰小鯉兒的鼻息,又去找手機給賀睢沉打電話。
“喂哥哥,怎么辦女兒摔破腦袋了,我
孩子不哭,顧青霧倒是哭得心都要碎了,而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