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尼瘋狂地鞭打著坐下的寶馬,絲毫不顧惜這是往日里宛若眼珠般珍愛的汗血寶馬,他此刻早已不復往日里衣冠楚楚的模樣,頭上
嗖嗖嗖箭矢刺破空氣的嘯聲綿密不絕,布爾尼周圍的騎兵護衛舉著圓盾死死護住他,不斷地有人中箭落馬,同時也有人迅速補上缺口,竟奇跡般地
布爾尼面對一路追殺面沉如水,自從準備埋伏康熙的時候起,他就做好了萬一失敗的準備,北歸察哈爾的途中更是做好了各種準備,只是沒想到康熙竟然調動了常駐沈陽的大軍,這一手叫他完全猝不及防,瞬間將之陷入危局,但是更叫他憂心的卻是羅布
沈陽駐軍能夠這樣及時出現
隨著一路不停歇的追殺,布爾尼身邊的心腹親衛越來越少,但他心中反倒越來越輕松,眼看烏拉山口將近,只要過了這道隘口,就是廣袤無垠的大草原,還有他留下的最后的殺手锏,大清的軍隊若是敢繼續追擊,那么定能叫他們有來無回。
布爾尼玩命地鞭打著已經口吐白沫的駿馬,直沖遠處已然
布爾尼回身眺望那越來越近的黑色騎兵,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恐懼,這些索倫人當真可怖可怕,宛若毫無感情的機械,而且相互之間配合無間,弓箭與彎刀交替使用,遠射近攻皆能,一旦被追上就宛如附骨之疽死死咬住,察哈爾騎兵有大半都是死
布爾尼咬緊牙根,眼眸赤紅心中滴血,此次大敗虧輸,十數年苦心謀劃毀于旦夕之間,讓他怎能不恨不怒,察哈爾本就被草原各部族暗暗排擠,若是損兵折將之余,又失去大汗,部落必然陷入內憂外患,到時候四分五裂已是必然,他便是死也無法瞑目。
“大汗,烏拉山口到了”隨侍
布爾尼一馬當先沖入狹長的隘口,從懷中取出一管細長鳴哨,放
以察哈爾騎兵的馬速,頂多半盞茶的功夫就能極快地穿過峽谷,布爾尼心中的喜悅
察哈爾騎兵絕望地看著從天而降的無數巨石、滾木,他們這才看清陡立的峽谷兩側站立著的除了身著皮甲的蒙古士兵,更多的是穿著制式鎧甲的八旗清軍,大清的旗幟紛紛豎立起來,原來康熙不僅調動了沈陽駐軍,更是早已命令蒙古八旗由北往南包操而來,布爾尼無論走哪條路,都不可能逃出生天。
幽長的峽谷升騰起漫天塵土,馬嘶聲、慘叫聲不絕于耳,站
沒有人懷疑
當康熙御駕離開木蘭之后,卻派兵通知參加木蘭秋狝的各大部落首領,烏拉山口將有一場別開生面的狩獵,讓所有人前往觀看,若是不愿去的以后也不必再參加木蘭秋狝,這種帶著威脅口氣的命令無疑讓許多部落首領不滿,尤其是那些如科爾沁、喀爾喀等大部落更是臉色難看,自大清入關后統領草原各部不免有些鞭長莫及,素來對這些部落都是捧著敬著,如今竟然被康熙這么個毛頭小子要挾上了,他們顏面何存
可惜他們應召前來木蘭,都沒有多帶人馬,面對大清大兵壓境,只有忍氣吞聲的份,面上都順從地跟隨前往烏拉山口,暗地里卻是暗潮洶涌,只待此事過后必要給康熙這個毛頭皇帝點顏色看看。被迫
烏拉山口一役過后,蒙古諸部離開戰場的時候都有些腳底
一想到大清皇帝特地讓他們來圍觀布爾尼悲慘下場,目的不就是為了震懾警告他們,連稱雄草原的察哈爾都不是一合之敵,更何況是他們眾人想到自己
眾人對康熙的態度心中沒底,想來想去還是推了達爾罕親王諾內去跟清軍將領套套近乎,諾內心中苦笑連連,他雖然是科爾沁左翼親王,跟大清的關系也更近,但是想想自個這次
不等諾內跟其他大汗爭論出個結果,就見此次領軍的清軍將領已經大踏步前來,那撲面而來的冰冷煞氣,瞬間讓場面安靜下來,諾內
薩布素冷著臉拱手一禮,冷淡地道“奉皇上口諭,此地事畢,諸部可以自行離去。”薩布素作為現任黑龍江將軍,跟這些蒙古部落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自然知道他們是個什么德性,都是欺軟怕硬的貨色,若是給他們三分好臉色,怕是要被蹬鼻子上臉,胡攪蠻纏個沒完。
諾內聞言卻是大喜,連忙對著南邊躬身一禮“謹遵皇上旨意,吾等立刻啟程,這就返回部落。”他聽到這話簡直如聞綸音,連忙唯唯應諾,其他部落更是早就恨不能肋生雙翼飛離此地,紛紛出言附和,完了還對著薩布素一陣恭維,各種夸贊脫口而出,恨不得將薩布素捧得忘乎所以才好。
薩布素嘴角微微一抽,對這些人前倨后恭的做派很是看不上,但是身為世家子,他也不會把人得罪死,皇上吩咐的立威他已經做到了,現
薩布素應付著這些陡然間熱情不知多少倍的蒙古王公,臉上表情卻慢慢僵硬起來,聽著眼前這些人越說越過火,不但要給自己兒子做媒,居然還想把女兒塞給自己做妾,簡直豈有此理他富察氏家教嚴謹,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門的,他可不想禍害自家的下一代。
他就知道不該給這些人好臉色,薩布素僵著臉拱手道“本將還有軍務
“好說,好說,將軍軍務要緊,不敢耽擱,您先請”蒙古王公們連連拱手還禮,熱情不減地將薩布素送出駐地,笑呵呵目送著他帶著兵馬離去,只有少數敏銳些的注意到清軍的行軍方向是向西,那可不是黑龍江將軍的駐地方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