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的第二天,張靈湖就一直謀劃著要白雷回去解決問題。白雷一直磨蹭著不走。
“按照儀式, 不是要回媳婦家的嗎”
張靈湖咬牙“你不用這么封建的吧”
白雷“這個可不是封建, 這是寶貴的傳統禮節。”
于是只好帶他回了一次娘家, 要提前通知親友, 所以定到了第三天。
張家父母,哥哥姐姐,自然是熱情的招待,親友同事鄰居們也都過來了。張靈湖的大姐給親友
大人們一點兒也不會嫌棄, 鄭重的放
親友們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兒, 一個胖子都沒有,全都是瘦瘦的, 臉上帶著熱情的笑。
因為此時秋糧正割, 還沒有繳上來。糧站雖然有白雷的補貼, 老百姓都過得很節省。
像是回門兒這種級別的招待親友,更像是自帶干糧的聚餐。
親友們上門,用一個方形的木頭盒子,外層刷了黑漆或者紅漆,內層是蒸籠一樣的三層格子,里面放上干糧。根據遠近親疏的不同, 干糧的材料,大小,數目各有不同。
有雜糧的,棒子面的,白面的。也有放十個的,十五個的,或者二十個的。有的做成嬰兒拳頭大小,有的是很實
負責接禮盒子的工作,是頂級重要的。名字叫做折盒子。重要程度就跟六十年后的婚禮紅包登記一樣,嚴肅的甚至還要帶驗鈔機。
張靈湖剛剛生產出了月子的親二姐,就親自負責這個工作,她知道所有親友的關系和來歷,拆開盒子,也要分清楚誰跟誰,
另外甚至還有閑著沒事干的親友,
因為按照老北京的傳統,特別講究送禮和回禮。如今特殊時期下,送禮和回禮流程也簡化了,統一變成折盒子。
就是打開親友帶來的盒子,拿出一部分干糧,然后剩下一部分,讓親友依舊帶走。按照規矩,盒子是不能拿空的,所以就有那種狠人,把最后一個干糧掰開,只留下一半兒干糧
根據主家的情況不同,一般來說,都是拿走百分之七十,或者百分八十。
拿的少,親友就會評價主家“折盒子輕。”拿的多了,親友評價“折盒子太狠。”簡單的一句話,就包含了無數的含義。
張家二姐折盒子非常輕,她一個盒子里只拿一半。把干糧放
放滿一個蒸籠,親友們馬上抬走。當天吃飯,就是要吃這些干糧的,所以要拿到鍋上熱一熱。張家就只負責燒幾大鍋的菜湯,然后配著親友帶來的干糧一起吃。
張家的菜湯做的非常好,張爸爸親自拿來一個陶瓷瓦罐,直接把里面的三斤豬白油,一份為二,放
又放了些蔥姜蒜零碎進去。
鄉下的二表叔送來五十多斤野菜。洗凈了,切碎,放
等到湯煮好了,一掀開鍋蓋兒,熱氣騰騰,香氣逼人,滿院子的親友,都如同中毒了一樣。
普通一個小孩子,就可以往肚子里塞進去兩碗湯,兩個三個的吃干糧,現
張家二姐折盒子出來的干糧,根本不夠吃。張爸爸因為覓得佳婿,十分高興,這次大方的拿出來一百斤細麥粉做干糧待客,早已經蒸出來三百個饅頭。敞開了供應,管夠。
白雷還挺禮貌的,一個一個的親友見了,鞠躬行禮,讓叫什么就叫什么。
親友們把結婚那天已經夸贊過的話兒,又夸了無數次,都說這個小伙子白凈,是個文化人兒。
到了結婚的第七天,白雷終于
白雷是吃完中飯走的,臨走的時候還
因為白雷的能力,心念一轉,就能回來,并不耽誤新婚小兩口兒的晚餐聚會。
但是白雷當天晚上沒有回來。
張靈湖入睡前還有些生氣,心想。怎么會這樣,不回來就不回來,怎么連個消息都不給那,多讓人家擔心,等回來了,一定要好好教訓他。
但是白雷一連三天都沒有回來。
張靈湖是真的著急了。
他們新婚后的住所,就是以前黃梓桐爭取到的,組織上
不過兩人婚后太忙,一直沒有出門。
張靈湖一個人站
又過了幾天,白雷還是沒有回來。
黃梓桐那邊,憋著勁兒,扛著壓力,給白雷放足了兩周的婚假,想著也到了可以割成果的時候了。
等敲四合院兒的門沒有人開,輕輕一推,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院落里靜悄悄的,斑駁的樹影里有壞掉的棗子和柿子掉落,黃梓桐心里暗叫,不好了。
管四合院周圍極力壓縮,還是配備了一個連,大約一百二十人的兵力。幾乎可以說是水泄不通。
但是白雷的能力,不是用常人的標準衡量的。
他壓制住心里的不詳感覺,往前走了幾步,到窗戶前“有人嗎”里面傳來張靈湖沙啞的聲音“是黃主任進來吧。”
堂屋的門依舊沒有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張靈湖就正對門,坐
黃梓桐“怎么了”
張靈湖“白雷走了,沒有回來,他說當天就可以回來的,現
黃梓桐“八,八天了你怎么不告訴我”
張靈湖“告訴你有用嗎你不能幫什么忙,就只是會添亂吧,就像我一樣,我真是沒用,一點忙都幫不上,就讓他自己走了。”
黃梓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張靈湖就把她跟著白雷到未來世界轉了一圈兒,白雷遇到的天煩,就說了。
黃梓桐聽了,也頓時臉色蒼白了。這個白雷,囂張的很,又是個個人英雄主義,經常自己辦錯事,正如樓軍說的那樣,就給他來個一槍爆頭,看他還怎么狂。
那個未來世界的人,不會真的如同樓軍說的那樣,把他的頭給爆了吧
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白雷是比國寶還要重要的國寶。黃梓桐只好帶著張靈湖,直接去見梧桐樓的一號首長,把事情說了一遍。
此事過于重大,現
首長就讓人安排給張靈湖做筆錄。張靈湖整個人都木木呆呆的,也沒有什么自己的意見,就人家讓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先是被人帶著去了一個密閉的房間。然后聽見墻外有人爭吵,是吳小鳳和黃梓桐爭奪審訊權,后來貌似黃梓桐因為重大工作失誤,斗爭失敗,也被關了起來。
然后就是吳小鳳帶人一遍一遍的審問著張靈湖。
其實此時全國的攝影機一共也沒有幾臺,直接調撥了一臺,給審訊錄像,錄音機現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連張靈湖也不記得一共把過程講述了多少次了,一百次總是有的。接連一個月,重復的,反復的講述,提問。突擊提問。錄像錄音還不夠,甚至讓她手寫了幾遍。
不光是白雷失蹤前后的事情,就連從遇到白雷開始,甚至是張靈湖一生從記事開始,反反復復的都講述了,沒有任何,事無大小,統一交代,真的像故事里形容的一樣,三歲尿床的問題都交代了。
最后張靈湖伸出手來,寫字的時候,看見自己手上的皮膚白的幾乎沒有血色了,連鋼筆都握不住,劇烈的抖動著。
坐
侍衛喊“不好了,張,暈倒了。”
他不會喊她張同志,但是也不會喊她犯人。
吳小鳳匆匆趕來,這種情況自然是不會送醫院的,親手對張靈湖做了搶救,啪啪拍臉,下手很重,絲毫不憐惜。
張靈湖過了十多分鐘才醒來。但是依舊很虛弱,面色蒼白,頭
吳小鳳恨得咬牙“男人都是喜歡病西施的但是沒有喜歡臭西施的。”
后來繼續高強度的審問,張靈湖是真的挺不住了,雖然并沒有言語上面的反駁,身體卻是真的撐不住,動不動就昏倒。
特工們肯定很容易鑒別出來她真的昏迷了。
吳小鳳的一個助理說“她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吧確實挖不出來別的了。”
吳小鳳“還沒有用刑那”
助理勸她“如果用刑,必須請示一號首長。”
吳小鳳真的去請示,一號首長并沒有批準。
此時狡猾的黃梓桐也被審問了一個多月,已經洗脫了全部罪名,他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張靈湖。
醫生診斷,張靈湖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