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修仙后宮文里的女配6
測靈根這天, 安曜早早地就帶著安蘭騎著大白去廣場集合。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夠早的了,沒想到廣場上已經人頭攢動、摩肩接踵。
安蘭拍拍大白的腦袋:“這里人太多,估計有得等了, 大白你先回家吧。”
大白扇扇翅膀, 腦袋蹭了蹭安蘭, 扭頭飛上天空, 人這么多,萬一鶴被逮走鐵鍋燉了咋辦。
安蘭怕大白出去亂跑闖禍, 經常給它洗腦,外面有危險,沒事兒別瞎胡跑,尤其是城外,那是絕對不能去的地方, 萬一被人逮走了,它那么肥, 多半是要進鐵鍋里走一遭。
雖然大白在安然的投喂下, 越來越聰明了, 但它沒啥戰斗力。在城里混跡在鶴群里不顯眼,大家都以為是天元宗的靈鶴, 一般不會有人敢對它們動手。
出了城就不行了,別說天元宗的鶴, 就是天元宗的修士有時候都不好使。城外雖然有天元城的巡邏執法隊,但城外地方可大了去了,尤其是大蒼山脈綿延數百萬里。
就算是把天元宗所有的修士都派去城外,對于大蒼山來說, 那也是滄海一粟。
進大蒼山歷練尋寶,不但要應對層出不窮的妖獸, 更大的危險則來自于其他修士,尤其是劫修。
這也是安盛父子倆蜷縮在城里苦修的原因,一般情況下,只要是有一技之長,能在城里掙到靈石維持生計的修士,很少會有人愿意出城去討生活,太危險。
當然修為高深、又有法寶護身的修士不在此列。劫修一般都是筑基中厚期的修士,他們下手的對象也都是練氣、筑基前期或中期的肥羊。
金丹期修士借他們十個膽兒都不敢去打劫,哪怕筑基大圓滿的劫修,對上金丹期修士,也不過就是瓦雞土狗,自尋死路罷了。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廣場前方高臺上亮起了白光。安蘭窩在安曜懷里看著幾個身著青衣的修士從白光里走出來。看樣子那所謂的白光就是所謂的短距離傳送陣。
為首的筑基修士朗聲道:“所有閑雜人等速速退下,考核要求事物堂之前有張貼公告,不符合要求者速速退去,不要浪費時間。所有參加篩選的孩子找到離自己最近的隊伍,迅速排好隊。”
安曜把安蘭放地上:“阿爹在外面等你。”說完跟著陪考家長一起退了出去。
安蘭沖他擺擺手,邁著小短腿趁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麻溜往前沖。這么多人,不趕緊往前擠,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輪到自己。
雖然她很努力的在往前擠了,無奈身高受限,最終排在了第五隊,中間靠前的位置。
測靈根速度快,輪到誰走到臺子上把手放到測靈盤上,測靈盤亮表示有靈根,顏色的不同又分別表示是什么靈根,靈根純度值是多少。
“無靈根,下一個……”
很多人聽到這句話當場就哭了起來,安蘭這支隊伍前面連續七八個都沒有靈根。
別說安蘭她們這些參加考核者了,就連負責測靈根的王明都有些泄氣。開局不利啊,尤其是看到別的隊伍或多或少的都有收獲,王明更是郁悶了。
好在很快測靈盤亮了起來:“五靈根,去右邊排隊測靈根純度值。”
隊伍往前走的很快,輪到安蘭,安蘭邁著小短腿上前,可惡,腿太短,夠不到桌子上的測靈盤。
也不知為什么,安蘭這一世長得有些慢,身高比同齡孩子矮一截。王明看安蘭氣呼呼的小模樣,就想起自家小妹,笑瞇瞇的把測靈盤拿低一些,示意她把手放上去。
安蘭把手放上去,一紅一綠兩道光柱筆直直插云霄。王明激動的說話都磕巴了,他抱起安蘭就往右邊跑:“師叔、師叔,先給這個小妹妹測一下靈根純度值……”
把安蘭放到隊伍最前列之后,他湊到那位筑基期師叔耳邊低聲說了一下剛才測靈根時的光柱強度。
那筑基期修士倒是比他鎮定,示意安蘭把手放到測靈柱上面。安蘭剛把手放上去,測靈柱又一次亮起了紅色和綠色。
等刻度停下來時,所有人都震驚了,靈根純凈值滿值,她這已經不是火木雙靈根,應該被叫做火木天靈根。
筑基期修士笑的那叫一個和藹可親:“小妹妹,你就站在我身邊吧。”
安蘭沒意見,站哪不是站,這邊人少不擁擠,站得高,等會兒找阿爹時看得遠。
測靈根結束,沒有靈根者及其父母長輩失落的離開,剩下的是考核通過的孩子和在廣場外焦急等待的父母長輩。
領隊的筑基期修士讓所有人的排成一隊領一個木牌,然后對等在外面的父母長輩說道:“明天這個時候我們會在此地等候,不用給孩子準備什么生活用品,宗門會統一發放。記住不要遲到。”
說完問安蘭:“你父母來了嗎?”
安蘭指了指站在不遠處的安曜:“阿爹跟我一起來的。”
筑基期修士看到比自己修為還要高一些的安曜,倒也不意外,只有父母都是修士,且靈根上佳,才能生出靈根純度值滿值的孩子。
他跟安曜相互見禮后,叮囑了幾句:“你家孩子靈根純度值滿值,道友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我的建議是,在明天之前,你們不要離開天元城內城,以防遇到危險。”
安曜沖他行了一禮:“謝道友提醒,道友放心,我家就住在內城坊市附近。”
筑基期修士滿意的點點頭:“好,那就好,道友記得明天不要遲到。”
說完領著測靈根的幾個練氣后期修士進了傳送陣,他們今天的收獲可不小,得趕緊回去稟告宗主。
安曜沒有帶著安蘭回家,而是轉頭去了事務堂,準備找王昊嘮嘮。王昊老爹是天元宗符峰的峰主,打探消息找他是目前最合適的人選。
王昊聽小伙計說有人找他,從二樓下來看到安曜父女倆,樂呵呵的跑過來抱起安蘭掂了掂:“小蘭兒,最近沒少吃好吃的吧,抱著明顯比上個月沉了不少。”
安蘭假笑:“昊叔,你比上個月看上去憔悴了,明顯老了不少啊!”
王昊無語,這小丫頭越來越牙尖嘴利了,一點虧都不肯吃啊!
安曜好氣又好笑,自從跟王昊相熟之后,這貨就放飛自我了,每次跟自家閨女見面,倆人總要互相傷害一番。
寒暄過后,王昊把安曜父女倆領到二樓自己的休息室:“曜哥今天不是陪小蘭兒測靈根去了嘛,結果如何?”
說著還捏了捏安蘭的臉,故意打趣道:“小蘭兒,你該不會沒有靈根吧?沒有靈根也不怕,回頭叔給你尋一株塑根花,保證能讓你修煉。”
安蘭瞪了他一眼,這人老不正經了,明明一句關心的話,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叔,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優秀如我怎么可能沒有靈根,我靈根好著呢,說出來嚇死你。”
“呦呦呦,人不大口氣倒不小,你倒是說說,看能不能嚇死我?”
安曜扶額:“你倆夠了啊,一個為老不尊,一個沒大沒小,都給我閉嘴。昊弟,我就是為蘭兒的靈根來的,她是火木雙靈根這倒沒什么,就是那個靈根純度值滿值,我有點兒擔心”
王昊一聽樂了:“火木雙靈根好啊,天生的煉丹師苗子,回頭我給侄女找個好師傅靈根純度值滿值?小蘭兒你還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我知道曜哥你擔心什么,沒事,咱天元宗跟其他宗門不一樣,這樣的天才苗子,沒有誰敢沖她伸手,否則宗主和長老們絕對剁了他們。
這樣吧,以防萬一,我送你們倆回去,今天就在你家小住一晚,明天咱倆和老叔一起護送小蘭兒,咱仨難道還能護不住一個孩子?”
他仨出了事務堂后,王昊從儲物袋里拿出靈舟,打了一個法訣,安曜抱著安蘭飛身上了靈舟,王昊操控靈舟往坊市飛去。
到家后,安蘭還沒來得及給阿奶阿娘講今天測靈根時的見聞,就被安瑾安瑜這倆胖墩撲了個滿懷,也就是安蘭從三歲開始鍛體,力氣大,才沒被他倆砸躺下。
安蘭一手攬一個小不點兒,一臉無奈的聽他們倆告狀,然后給他們斷案。倆熊孩子偏誰都不合適,于是只要他們倆打架,安蘭每次都是不偏不倚各打五十大板,雖然他們倆都不滿意這個結果,但好歹對方也沒占便宜,想了想最后還是勉強接受了處罰。
蕭葉和柳玉婆媳倆張羅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款待王昊,考慮到明天要送安蘭入山門,安曜他們滴酒未沾。
晚上柳玉給安蘭收拾了不少東西,全都塞在她的儲物鐲里。
雜貨鋪開張后,安曜走了王昊的路子,花了大價錢,從事物堂買了三只乾坤鐲。乾坤鐲的價格是儲物鐲數倍,空間容量不大,唯一的好處是沒有修煉的凡人也能滴血認主。
乾坤鐲是給三個孩子準備的,里面放了一些靈石、食物、凡人也能吃的辟谷丹和低階回春丹,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安蘭的這個乾坤鐲有五百平左右,蕭葉和柳玉用靈米搭配白羽雞、黃巖牛、黑花豬等一階妖獸肉做了三百個飯團。
怕不夠還蒸了兩大桶靈米,撿著安蘭喜歡的菜炒了十來種,用帶蓋的小木桶分裝好。安蘭掰著手指算了算,夠她吃上半年還有余。
法衣準備了十來件,發帶、腰帶全都是能滴血認主的極品防護靈器,疾行靴、適合練氣期修士使用的代步用的云朵法器等等,只要她們能想得到的,都給安蘭準備了。
等安蘭從家離開時,她的乾坤鐲里已經快塞滿了。就這,她阿奶和阿娘還有些意猶未盡。拉著她的手千叮嚀萬囑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離家一去不回了。
事實上,她突破練氣一層后每個月都能下山一回。筑基后只要她想,天天下山都行。
有一種餓是你奶你媽怕你餓,安蘭慶幸自家靈石夠多,乾坤鐲夠給力能保鮮,那些飯菜無論什么時候拿出來,就跟剛出鍋時是一樣一樣的。
那些靈器法器法衣啥的,安蘭一件沒穿也沒戴,身上穿的是十塊靈石能買五套的普通的蠶絲裙,頭發梳成簡單的包包頭,腳上穿的是阿奶牌純手工繡花鞋。
臭美的照了照鏡子,親了親阿奶和阿娘,揉揉兩個臭弟弟的小腦袋瓜,沒心沒肺的跟著阿爹安曜屁顛屁顛的出了門。
第182章 修仙后宮文里的女配7
安曜一直把安蘭送到天元宗的山門口, 看著笑的傻乎乎的閨女,揮揮手就跟在來接人的筑基修士后面一溜小跑進了宗門大陣,心酸的想哭。
王昊拍拍他的肩膀:“雛鷹只有離開家的庇護, 大膽飛翔, 才能展翅翱翔。別哭喪著臉了, 回頭隔三差五的我替你去瞅瞅侄女過得咋樣。你就放心吧, 天元宗是最愛護幼崽的。”
安蘭本以為她們需要爬個登山梯、走個煉心路千辛萬苦才能到山頂那種,結果沒有, 她們一進山門就分開了。
三靈根去了外門,四靈根、五靈根去了雜役峰。剩下的單靈根和雙靈根被筑基期師叔帶著去了宗主峰。
安蘭摩拳擦掌準備看一場收徒大戲,結果還沒開始,丹峰的峰主楊凡就先下手為強來了一句:“宗主師兄,師父他老人家說了, 這個火木天靈根的小丫頭是個煉丹的好苗子,他要親自收為關門弟子。你們慢慢挑, 我先把人帶走了哦。”
說完長袖一揮, 卷起安蘭, 揚長而去。其他峰主只能暗恨楊凡不當人子,每次都是這樣, 仗著太上長老的名頭多拿多占,實在可惡。
這回楊凡還真不是仗著太上長老的名頭搶人, 而是他師父太上長老算出自己還有個雙靈根的關門弟子,真的要收徒。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不是師父發話,就算是資質再好, 他都不會收徒,這輩子都不可能收徒的。
為何楊凡對于收徒這么抵觸, 全都是拜他嫡嫡親的師父楊玄所賜,楊凡是天元宗化神期修士楊玄親侄子,也是他的嫡傳大弟子。
早些年楊玄放蕩不羈愛自由,跑的不見人影,每每回來都會領回來一個徒弟,這貨沒個定性,收完徒就扔給楊凡,自己拍拍屁股繼續滿世界溜達。
拜自家師父所賜,楊凡從筑基開始就成了丹峰的峰主不說,還得三五不時的跟在師父后面收拾爛攤子。
云玄子除了楊凡還有八個徒弟,這八個徒弟都是楊凡一手教養長大的。對于楊凡來說,替師父養徒弟他已經養的夠夠的,自己收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從筑基期開始就養師弟的楊凡本以為終于苦盡甘來,沒想到他那眼看就要飛升的師父竟然跟他說,命里還有個關門小弟子。
如果楊玄不是自己親叔父,楊凡早就弒師了。楊玄也自知理虧,有啥好東西都緊著楊凡。不滿百歲的楊凡早就已經是元嬰大圓滿的修士,隨時可以突破化神期那種。
若不是因為突破化神期后就得長年待在后山,非宗門生死關頭不能出手,楊凡早就突破了。
楊凡是丹劍雙絕,他不僅是蒼玄大陸唯一的九品煉丹師,一手劍法驚艷整個修真界,他元嬰中期時就能力戰三個元嬰大圓滿修士并將他們全部斬殺。
如今元嬰大圓滿,就連化神初期修士他都敢越級挑戰。不過這蒼玄大陸也沒有敢真的得罪他,他可是九品煉丹師,唯一能煉制化神丹和進階丹的元嬰期修士,就憑這一點兒,走到哪都沒人敢得罪。
楊凡帶著安蘭去了后山見楊玄,磕頭敬茶后,楊玄丟給她一個儲物戒指:“好孩子,在丹峰好好修煉,有什么不懂的就找你大師兄。凡兒,碧霄宗和佛宗那倆老不死的有事找為師商量,你在家守好丹峰,照顧好你小師妹,為師去去就來。”
說完就消失了,安蘭扭頭瞅瞅楊凡:“大師兄”她真的懵了,這師父好像有點兒不靠譜
楊凡嘆了口氣,都養大了八個師弟,不差一個小師妹。抱起安蘭安慰道:“小師妹,師父就這樣,你的那些師兄們都是大師兄我養大的,多你一個也不多。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院子。你年紀還小,就住在離師兄最近的萬花谷吧。”
安蘭見識到了師兄口中最近的距離到底有多遠,御劍飛行都得好一會兒呢。
楊凡安排安蘭住的萬花谷那叫一個大,安蘭覺得如果用她的小短腿丈量,跑一圈估計一天都跑不完。
安排好住處后,楊凡給了她一個百畝的隨身藥園,跟坑吳月兒的那個藥園不一樣,這種隨身藥園又叫隨身洞府。
洞府內安置的有多條靈脈,不但不需要用靈石補充洞府內的靈氣。靈脈還能源源不斷地出產靈石。
楊凡身為九品煉丹師,出手那叫一個大方。隨身洞府里有七品、六品和五品靈脈各一條,洞府內靈氣濃郁的都快化霧了。
不但如此,洞府內還有能一座隨意變幻的玲瓏屋,外出歷練時還可以拿出來當隨身屋。·
百畝靈田整齊排列,上面種的還有幾十、甚至上百年份的靈藥。自家假山上安置了一眼五階泉眼就已經讓一家人驚喜莫名了,她這個洞府里的靈泉泉眼有五口。
最次的泉眼是一口溫泉,引入不遠處特意開鑿的靈玉鋪底的溫泉池,用來泡澡有洗髓伐毛的功效。
其余四口靈泉有三口七階靈泉、一口八階,都是安蘭暫時無法使用的那種。
安蘭有些意外,這隨身洞府不比吳月兒從原主那里搶走的隨身空間差。既然大師兄楊凡都能拿出這樣的寶物送給她,那證明五大宗門里有這樣的隨身洞府且數量不少,為何吳月兒還能憑借一個隨身空間就把蒼玄大陸攪得腥風血雨?
小系統非常貼心的給她解惑:“這種隨身洞府數量還真不多,一巴掌都數得過來,且都在隱世的化神尊者手里。你師兄是氣運滔天,給你這個是他元嬰期之前自用的,突破元嬰期后,得到了更好的,這個就閑置了。
你那些師兄的隨身藥園跟你沒法比,是你師兄自己煉制的。給你的是他從上古戰場上得來的。
你師兄是這個位面上個百年的氣運之子,他手里的好東西隨便漏點兒都夠咱喝一壺了。
原劇情里吳月兒能把蒼玄大陸攪個腥風血雨,是因為你師兄這個大佬不在啊。
三年后他為了替你師父尋生機花時,進入了一處險地不慎跌入時空裂縫,跌進了蒼原大陸,一直到劇情結束都沒找到回來的方法”
安蘭聽到生機花,扒拉了一下倉庫,她好像在倉庫里見到過,是尹臻給她的保命手段之一。
五百年份以上的生機滌魂草能讓金丹期及以下壽元將盡的修士延長壽命,也能讓受了重傷生機流逝的修士恢復旺盛的生機,洗滌和強大神魂。
元嬰期修士若想有比療效得需要千年生機滌魂草。
生機滌魂草萬年開一次花,花期只有十二個時辰。生機花能讓重傷的化神大能瞬間康復,哪怕根基損毀、靈根破碎,只要還剩一口氣,只要一朵生機花,就能讓其恢復如初。
楊玄一人斬殺欲開啟血煉大陣復活魔尊的魔宗兩位太上長老,身受重傷,只有生機花能救他。
楊凡跟楊玄既是叔侄又是師徒,感情比親生父子還要深厚。他為了給楊玄找生機花,蒼玄大陸的險地沒少進。
但凡聽到生機花的消息,哪怕希望再渺茫,他都沒有放棄。
只可惜命運捉弄,他在一筆探尋中不慎落入空間夾縫,去了另外一處大陸,窮盡一生都沒能回到蒼玄大陸,心魔纏身,最有機會飛升的他止步于化神期。
安蘭從儲物戒指里掏出兩個玉盒塞給楊凡,她師兄竟然是位面之子哎,這可是金大腿,得抱好了。
楊凡翹了翹嘴角,還是師妹貼心,那群猴崽子得了自己多少好處,平日里不見他們半點孝敬。小師妹頭回見都知道給自己送禮物,開心。
楊凡漫不經心的打開,師妹送什么他都開心,哪怕是一棵……草……
楊凡把玉盒蓋緊,打上封存禁制:“蘭兒知道這是什么嗎?”
安蘭點頭:“阿爹查了靈植大百科,說叫生機滌魂草,那個盒子里是生機花。”
楊凡把另外一個玉盒打開一條縫看了之后,不放心的給那朵生機花換了個萬年玉心制成的玉盒,打上封存禁制。
依依不舍的把它們還給安蘭:“蘭兒趕緊把它們放起來,以后絕對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你有生機滌魂草和生機花。”
安蘭根本就不接:“這是我孝敬師兄的,師兄給了我那么多見面禮,你要是不收我的禮物,那我也不收師兄的見面禮。
師兄放心,這生機滌魂草和生機花,是我花了十塊靈石淘來的,便宜的很嘞。”
楊凡看自家小師妹得意的小眼神,不知道還說什么好了。
安蘭既然拿出來這玩意兒,自然是準備好了說辭。楊凡能給安蘭這么好的小洞天,當然也看不上自家那仨瓜倆棗。
安蘭也不怕暴露她淘來的那顆儲物:“我家之前住在很遠很遠的青木鎮,有一天在坊市我買了兩塊礦石,那個攤主送了我一個黑色的木盒子。
回家后無意中我把黑盒子摔壞了,從夾層里掉出來一顆彩色的珠子,阿爹說是儲物珠。
儲物珠里面有幾箱靈石,還有很多玉盒子,只可惜那些普通的玉盒子打開,里面的東西都化成了灰灰。
只有幾個盒子里面的東西保存了很好。生機滌魂草有兩顆,生機花有一朵。阿爹說如果我拜師就把它們當禮物孝敬給師父。
阿爹說東西太好也是禍患,我們家留不住,師兄你是煉丹師,把它們煉制成丹藥吧,省的放的時間長了成灰灰。”
楊凡想了想把東西收進了自己的隨身洞天,小師妹說的對,東西太好也是禍患。
這玩意兒他先幫著保存,回頭小師妹需……呸呸呸,回頭湊齊了材料,煉制成生機丹,分給小師妹一半。
楊凡嘮嘮叨叨再三叮囑安蘭,以后別傻乎乎的什么都告訴別人。好東西一定要藏起來,修真界殺人奪寶的事兒可多著呢。
安蘭都快被他念暈了,趕緊點頭:“師兄說的是,我只跟師兄說。”
楊凡養孩子的經驗極為豐富,教導起安蘭來,那可是手拿把掐。
安蘭在家已經啟過蒙,修真界的文字已經認識的七七八八,幼學堂是不用去了。
楊凡花巨額貢獻點從傳功閣頂層給安蘭兌換了適合火木雙靈根修煉的仙品功法。這功法對靈根純度值要求極高,最是適合安蘭。
這種級別的功法在系統商城里價格貴的令人咂舌,安蘭忍不住慶幸她有個好師兄,省了一大筆積分啊。
功法好、靈根純度高,安蘭引氣入體快的讓楊凡都忍不住激動,小師妹就是比臭師弟們聰明伶俐,不到一個時辰就突破了練氣一層。
花了兩天時間穩固修為,結果穩固完,修為已經飚到練氣三層,頗有他當年風范。
楊凡忍不住后悔,這么好的苗子,當初他咋不干脆自己收了當徒弟呢,哎,便宜楊玄那個死老頭子了。
第183章 修仙后宮文里的女配8
在山上待了一周后, 安蘭的修為突破練氣五層,楊凡本想苦口婆心的教導她欲速則不達,練氣期就像是蓋房打地基, 必須穩扎穩打著來。
結果安蘭的修為穩穩地, 沒有絲毫虛浮。他嘆了口氣, 如果不是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他絕對會領著小師妹滿世界炫耀。就該讓那些整天在自己面前酸言酸語、羨慕嫉妒恨的蠢貨們看看什么才是青出于藍勝于藍。
憋了兩天實在憋不住的楊凡領著安蘭去掌門峰轉悠了一圈,裝模作樣地跟掌門陸玄抱怨:“師兄啊, 你是不知道我有多苦惱,小師妹她天賦實在是太好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引氣入體,這才修煉了一周就突破練氣五層了。
哎,照這樣的速度, 我怕用不了幾年,修為就能趕上我咯。師父讓我好好教導小師妹, 但是她太聽話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用教, 她就會了哎”
陸玄先是被他薅走了不少寶貝,又聽見他炫耀有個天才小師妹, 氣的差點吐血:“你說的是人話嗎?你要是覺得不會教,把小師妹送到掌門峰, 我絕對比你教的好。”
楊凡賤嗖嗖的把從陸玄那里薅來的儲物袋塞給安蘭,拽著她就溜了。臨走還不忘再氣氣陸玄:“不用了師兄,你修為太低,有空還是趕緊修煉提升一下修為吧。我怕再過十年, 你就得改口叫小師妹師姐。”
陸玄咬牙切齒:“楊小凡,以后你再敢來掌門峰, 我打斷你的狗腿”
“哈哈哈,師兄,首先你得攆得上、打得過我”
安蘭有些幻滅,高冷如嫡仙的師兄竟然有如此賤嗖嗖欠揍的一面。他沒被打死肯定是因為修為高深,一般人打不過他,打得過他的都是化神期尊者,輕易不會出手。
這么一想,哎,她上有化神期尊者師父,下有元嬰圓滿戰斗力爆表的師兄,這天元宗豈不是要橫著走了?難怪人人都想拜入宗門呢,看她拜師這一周收見面禮收到手軟。尤其是掌門和各峰主師兄,他們送的要么是上品靈石、要么是靈脈。天元宗被稱為天下第一大宗門不是沒有原因的,真是太壕無人性了!
安蘭申請了幾回,想下山看望父母,楊凡忍不住嘆氣,小師妹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這是修仙之人的大忌。
好在小師妹的親人都是修士,雖然靈根都不咋滴,但有他這個大師兄在,就算是用靈丹堆也能把他們堆到金丹期。養孩子就是太操心,又是后悔沒有把小師妹收到自己門下的一天。
為了磨煉安蘭的耐性,楊凡拘著安蘭,直到她完美筑基,穩固好修為后才放她下山。雖沒有親自陪同,但送安蘭下山的是他的契約靈獸雷翼鷹。
雷翼鷹是高階飛行妖獸,能成為天道之子楊凡的契約獸,這只雷翼鷹可是大有來頭,雷翼鷹一族的王者,七階妖王,相當于修士中的化神大能。
以它的修為,就算是跟安蘭師傅楊玄都能斗得旗鼓相當,但偏偏這廝就賴上了楊凡,主動跟他契約,而且簽的是靈魂契約。
雷翼鷹愛屋及烏,對安蘭這個小幼崽很是照顧,每天都會馱著她在丹峰附近飛一圈,如果不是楊凡拘著,它怕是早就馱著安蘭跑出天元宗了。
安蘭坐在雷翼鷹身上給他指完路,忍不住好奇地問:“翼哥,你修為那么高,為什么會跟師兄契約,還是靈魂契約?我聽說,修士一生只能靈魂契約一只靈獸。”
雷翼鷹一言難盡:“當初年少無知,被人模狗樣的楊凡騙了……”
安蘭一進家門迎接她的是母親和祖母波濤洶涌的埋胸,然后就是被拉著各種打量,安媽和安奶奶兩眼淚汪汪:“瘦了……長高了……”
有一種瘦是你媽你奶覺得你瘦,在家待了小半個月,每一頓飯安蘭都吃的腆著小肚子撐得直打飽嗝。
雷翼鷹更是幻化成人形左右開弓不停的炫飯。要不是楊凡親自來接,他倆根本就舍不得回宗門。
楊凡看著回家十來天小臉吃的圓了一圈的安蘭,和胖的都快飛不動的雷翼鷹氣笑了:“你倆可真有出息,都給我滾后山雷池里鍛體去。”
楊凡為了教導唯一的小師妹,愣是把自己的壞毛病全都是改了,就怕一個不小心把小師妹給養歪了。
這廂安蘭的修為蹭蹭的往上漲,那廂吳月兒苦哈哈的勾三搭四,到處坑蒙拐騙靈石養隨身藥園。
如果有后悔藥,她絕對傾盡所有買一顆。如果時間能倒退,倒找靈石,她都不會跟安蘭那個廢物搶玉佩。
隨身藥園是個好東西,奈何太費靈石了,她這小身板兒實在是供不起這尊大佛。想解除綁定,結果發現請神容易送神難,血契不是不能解除,可解除的代價太大她承受不起。
加上藥園也不是一無是處,這些年在幾個靈石多人傻缺的冤種的貢獻下,隨身藥園成功升到了二級。
種植出來的靈藥足夠她修煉到筑基了,但相對應的,藥園每時每刻都在鯨吞靈石。
曾經堆積如山的靈石,如今只剩小小的一堆,又該去忽悠……呸,明明是某些人對自己心思不存,活該他們被宰。
吳月兒心比天高,奈何有個拖后腿的隨身藥園,只能左右逢源,到處占便宜打秋風。
吳月兒為了賺靈石養藥園,吃香實在是太難看,勾搭上一個大冤種就使勁兒薅羊毛,剛開始那些冤大頭可能還會看不透,傻乎乎的自愿把靈石雙手奉上。但時間長了,那些冤大頭也漸漸回過味兒來了,合著他們在吳月兒眼里就是善財童子。
為了薅更多的羊毛,吳月兒不得不找更多的冤大頭,為了哄騙更多的靈石,她周旋在各色男人身邊,難免要被他們占便宜,這一世,什么冰清玉潔跟她完全不沾邊。
很多人知道七星門的吳仙子很潤,只要你掏得起靈石,讓她干啥她就干啥。很多浪蕩公子哥都公開宣稱自己是吳仙子的入幕之賓。
吳月兒的艷名傳遍大半個修真界時,安蘭已經金丹后期了。而上一世冰清玉潔,男主為了她嘎嘎亂殺,男配為了她守身如玉一輩子的吳月兒成了比合歡宗女修還要艷名遠播的存在。
對此原主非常滿意,沒等安蘭回系統空間提交任務,就給了滿級評價,然后投胎去了。原主的慷慨,安蘭自然也不會讓她失望,兢兢業業的修煉,守護了安家五百多年,直到兩個弟弟和安爸都突破化神期,才放開修為壓制,帶著自己在修真界囤積的各種物資飛升……
看著安蘭消失的背影,兩個弟弟握拳,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追尋姐姐的腳步,飛升靈界。
安蘭回到系統空間消除情感記憶,睡了三天三夜才滿血復活。修真小世界是囤貨的不二人選,但相對應的耗時時間太長。
再次進入小世界,來沒來得及接收記憶的安蘭就迎面挨了一巴掌,下意識的一腳踹過去后安蘭睜開眼,看到被踹到角落里吐血的中年油膩男的轉身進了身后的空房間。
反鎖門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后,安蘭覺得自己剛才踹的太輕了。剛才想對原主施暴的是拐賣她的人販子,禽獸不如的東西,直接打死喂狗都是便宜他了。
原主安蘭,八零后,今年十六歲,雖然還未成年,但卻已經輟學去廈門打工兩年多了。原主老家是豫省滎縣高唐鎮的,原主上初二那年,在外地打工的父親,高空作業時出了意外,人當場就沒了。
還未從父親去世的打擊中走出來,她母親卷著父親的賠償款帶著年幼的妹妹跟著一個外鄉來放蜂的養蜂人跑了。
原主看著躺在病床上年邁的爺奶,死活不肯再繼續上學了,非說自己長大了,要出去打工掙錢給爺奶看病。家里人誰都拗不過她,只能讓她跟著小姑去了廈門。
九十年代戶籍管理比較松散,原主大姑父在鎮上郵電所上班,托熟人把她的年齡改大兩歲、辦了初中畢業證。
去廈門后,她就跟著小姑姑安月進了一家中外合資的鞋廠。鞋廠大部分是計件工資,原主人小,干的是打雜的小工。雖然沒有計件工人掙得多,但鞋廠的工資比起電子廠整體偏高,加上有當小主管的姑姑護著,日子到也不難過。
小姑娘是個孝順的好孩子,發了工資留夠生活費,剩下的都寄回家給爺奶。安家爺奶老兩口生了一子二女,唯一的兒子出了意外,兒媳婦帶著小孫女卷了家里的錢跑了。
這個打擊當時真的把老兩口擊垮了,可看著稚嫩的孫女輟學打工擔起了養家的重任,老兩口咬咬牙又挺了過來。
安家就剩這一根獨苗苗了,他們倆要是撒手沒了,往后大孫女可真就成孤兒了。老兩口擦干眼淚,養好了身體,用攢了半輩子的積蓄和大孫女寄回來的工資,把家里的窯洞和院子都翻蓋了,等著大孫女過年回來團聚。
第184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1
原主急著回家看爺奶, 早早地就買好了返鄉的車票,原主小姑姑本來不想讓她一個人回鄉,但原主兩年沒回家了, 非要走。
說她一個人坐火車沒事, 她小姑安月想著孩子這么大了, 在省城轉乘一趟不會有什么事。
結果就是這么寸, 原主在省城轉乘時遇到了人販子,被迷暈拐賣到了大山深處。
原主爺奶在縣車站左等右等, 始終沒有等到原主,跟原主小姑姑聯系后,報了警,但九十年代也沒個監控攝像頭啥的,原主就此沒了音訊。
老兩口受此打擊, 一病不起,沒過多久便都去世了。原主小姑姑心里愧疚, 工作之余沒少托人打聽原主的消息。
一次偶然的機會, 安小姑聽在一起打工的朋友說她大姨家所在村子有不少媳婦都是被拐賣過去的。她過年去走親戚時好像聽說有戶人家買來的兒媳婦叫蘭蘭還是藍藍的。
安小姑就起了心思, 按照朋友給的地址找了過去。結果那戶人家剛辦了喜事,說是之前買來的兒媳婦難產死了, 又花錢買了個大學生。
她打聽了幾天也沒打聽到原主,看著用鐵鏈拴著關在屋里的那個跟自家侄女差不多大的女孩, 安月不忍心,偷偷報了警,后來小姑娘成功被救出來。
這個小姑娘叫王欣欣,放寒假回家不幸被拐賣的大學生, 也是這個小世界的女主。王欣欣從小勤奮好學,雖然父母重男輕女, 但好面子的他們還是讓她讀到了高中。
高考時她一舉奪魁,成了他們省的高考狀元,照片還登上了報紙。沒過多久,她的親生父母找了過來,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不是王家的孩子,她應該叫劉欣欣,她養母唐秀玲當年在劉家當過保姆,因為想讓自己女兒過上好日子,就偷偷把自己生的女兒和她調換了。
劉家家境好,一次體檢時發現長女劉悅血型跟夫妻倆的不匹配,報警查了之后才知道自家孩子被換了。劉家父母也不是吃素的,把唐秀玲直接送進了監獄,劉悅和王欣欣也各自歸原位。
改回原名的王悅恨劉家父母不顧念十多年的養育之恩,堅持要把她丟回王家,伙同自己堂哥一不做二不休把劉欣欣給拐賣到了大山里。
劉欣欣是女主,自然是有些運道在身上,她剛被拐賣,就遇上了原主的小姑姑,獲救后跟救她的特警小哥哥一見鐘情、再見傾心,之后就是各種甜寵
安蘭捋清記憶,知道自己現在呆的地方是人販子租住的院子,為了偽裝,他倆在這邊開了一家廢品站,被她踢暈過去的中年肥膩男是拐賣她的那個女人的丈夫。
這個狗男人趁著他媳婦去火車站搜尋獵物,要動粗侵犯原主,如果安蘭沒有來,原主會因為反抗被他打暈侵犯,之后又賣給劉欣欣被賣的那一家。買劉欣欣的那戶人家所謂的難產而死前買回的兒媳婦,說的正是原主。
原主的愿望很簡單,報仇,然后回家孝順爺爺奶奶,讓他們晚年幸福。
安蘭打開門,從空間里拿出一張傀儡符貼到這個叫李富的人販子身上,又喂了他一顆摻了毒藥的小回春丹。
暫時留著他的狗命,讓他去自首,警察順藤摸瓜才能救出更多的人,半年后,再讓他腸穿肚爛痛苦而死。
拎著大肉包子和小米粥的陳梅香推開門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安蘭吃了一驚,再扭頭一看,自家男人跪在墻角左右開弓邊扇自己耳光,嘴里還邊念叨:“我不是人、我不是人我是人販子,我喪盡天良”
陳梅香怒從心頭起:“李富,你個混蛋在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上了這個小婊子?”說著伸手要拽安蘭的頭發,安蘭順勢給她拍了一張傀儡符,然后也喂了她一顆延時毒藥。
吩咐陳梅香把他倆藏的錢都拿出來,這倆貨干的是犯法的勾當,掙的錢只敢用箱子埋到屋里。
在這個萬元戶都讓人羨慕的九十年代,他倆本可以靠著收破爛賺錢發家,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們嫌收破爛累、賺的少,干起了拐賣人的勾當,根據他倆的交代,干這行兩年多,他們倆賺了十幾萬,加上以前的積蓄,一共攢了二十三萬。
這倆貨別看沒上過學,腦子還挺好使,狡兔幾窟被他倆玩的溜溜的。院子里賣了仨大箱子,屋里還藏了倆,這回全都便宜安蘭了。
安蘭把錢收進空間,讓李富開車送自己去火車站。雖然沒有監控攝像頭,但這一路,安蘭還是很小心地貼了隱形符,掃除了自己的所有痕跡。
臨走前叮囑李富和陳梅香等自己走了,過幾天去公安局自首,關于自己的事情全部忘記,其他的全部老老實實交代。如果公安詢問就說自己被惡鬼纏上了,惡鬼讓他們自首,否則就吃掉他們,還讓他們裝作快要崩潰的模樣。
為了真實,安蘭還送給他們倆見鬼套餐,保證能把他們嚇個半死,跟警察叔叔講的時候要多真實有多真實。
進了火車站衛生間,找個沒人的角落,揭掉身上的隱形符。出來在對面的長途客車站拿著錢和身份證買了一張車票。從省城到老家縣城可以坐火車,也可以坐長途客車。安蘭買的車票是價格比較貴一些的依維柯。
依維柯有一段路程是走高速,比火車和普通客車速度快。車到縣城東站后,安蘭拎著給爺爺奶奶和大姑一家準備的禮物下了車往車站外面走去。
看到在車站門口翹首以盼的爺奶,她拎著行李包飛快的跑過去抱住了他們:“爺奶,我回來了”
安奶奶紅著眼圈把安蘭摟在懷里,摩挲著安蘭的背:“好好好、回來就好,瘦了、瘦了,奶的乖乖瘦了”
安爺爺抹了抹眼淚,接過安蘭手里的帆布包:“你這孩子,自己一個人坐車還帶這么多行李,累壞了吧?你這孩子,都跟你說了,帶兩身衣服就行了,其他東西讓你小姑回來時幫著捎回來”
騎著三輪車在一旁等著的大姑安杰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爹會這么說。在她爹媽眼里,閨女再孝順也不過是潑出去的水,也就使喚的時候想得起來,妥妥的工具人。
倆閨女捆一塊兒也比不上他孫女一根手指頭。這么大年紀了非得來車站接人,怎么勸人就是不聽。
昨天沒有等到人,老兩口邊哭邊罵安月不靠譜,鉆錢眼里了,咋就那么狠心,讓他們大孫女自己一個人從那么遠的地方回來。
今天天不亮就又來了,這要是再等不到人,估計明天就要去省城了。
想到這,安杰趕緊問:“蘭蘭,咋回事,你小姑打電話說你昨天就該到了啊,你爺奶昨天沒接住你,都急哭了……今天再見不到你,你爺都要報警了……”
安蘭不想讓二老擔心,就說自己坐的火車昨天晚點了,出車站已經沒有回縣城的客車了。
安杰也沒懷疑大侄女的話,畢竟現在火車晚點兒是常有的事。而從省城到他們縣城的車一天也就那么幾趟,趕不上就沒有了。
安杰騎著三輪車拉著老兩口和行李,安蘭在后面推。把安爺爺心疼的要下來讓孫女坐,被安蘭給摁住了:“爺,您安心坐著,我幫大姑推著車,還能跟您聊天,也就幾里地的路,走不了幾步,累不著。
您不知道,這一路上坐車坐的我屁股疼,就想下來走走。我跟您說啊,我給您買了個新的煙鍋子……給您和奶都買了緞面的襖……”
安杰在前面蹬著三輪車,聽到大侄女在后面聲音明快地跟爹媽細數自己都買的啥,心里一軟,多好的孩子啊,安峰你個混小子倒是一撒手走了,留下老爹老娘和孩子,老的老少的少……
要說家里多困難,非得讓大侄女打工養家糊口不至于,咋說也有她們姐妹倆嘞。可大侄女要強,加上她親媽跟人跑了,傳得沸沸揚的說啥的都有,非要輟學去打工,勸不住,只能讓孩子去了。
出去這兩年真的成長了,看這說話有模有樣的,安杰是又欣慰又心酸。
到家后,安奶奶急慌慌的進廚房燒鍋做飯,又是催著安爺爺殺雞,又是指使著安大姑去鎮上割肉。安蘭攔都攔不住,行李也用不到安蘭,安大姑直接一趟就給搬到堂屋了。安蘭索性進廚房給安奶奶燒鍋、打個下手。
忙活了好一會兒,安奶奶做煸炒小公雞、蒜苗回鍋肉,還搟了手工面。
她們當地如果家里有人要外出都會在走之前吃一頓餃子,又叫上車餃子。因為餃子是包起來的,象征團聚團圓,盼著親人早日歸來團聚。還寓意出門的人可以發大財。
有家人從外面回來,一般都是要給做面吃的,又叫“下車面”面條是長的,象征著長長久久,寓示從此不再分離。
安蘭唏哩呼嚕把安奶奶搟的面條吃了個精光,抹了抹嘴:“奶,還是您搟的面條最好吃,您都不知道,在廈門每天吃米飯,我都快吃吐了。”
安奶奶摸摸安蘭的頭:“想吃面,奶在家天天給你搟。乖乖啊,要不咱過完年別去廈門了,你不在家,我跟你爺飯吃不香,覺睡不好,總擔心你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受欺負。”
安杰低著頭繼續吃菜,這事兒沒她說話的余地。大侄女打工走了之后,每次來爹媽每次見了她都沒好氣兒,埋怨她給安蘭改了年齡。
她是出力出錢不討好,嗯,算了,她一潑出去的水,娘家的事兒還是多出力,少說話。煸炒小公雞挺香,她得多吃兩口。
吃了飯,大姑安月帶著安蘭給她們兩口子買的衣服和糕點,蹬著三輪車飛奔離去。
安蘭勸著安奶奶去睡一會兒,安奶奶心臟不好,安蘭她爸安峰出事兒時老太太差點沒挺過來,后來又出了她媽那檔子事兒,心臟就更弱了。
安爺爺是肝臟不好,他們這邊得乙肝特別多,跟前幾年風靡一時的賣血有很大關系。加上現在的小診所打針用的針頭反復用,消毒又不徹底,免不了相互交叉感染。
安爺爺賣過血,感染了乙肝。九十年代治療乙肝別說沒有特效藥,就是有,種地的老農民也吃不起。條件好一點兒找中醫開點兒保肝護肝的中藥,條件差的那就是打聽個偏方在家吃吃。
安爺爺還愛吸煙,煙鍋子抽了幾十年了,讓他戒掉比要他命還難受。安蘭這回帶回來的“煙葉”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
無論是外觀還是口感都跟普通煙葉沒差別,但是這是味靈藥,雖然葉片里的靈氣只有一絲絲,但卻可以慢慢滋養調理安爺爺的身體。
安奶奶的心臟問題也好解決,只不過她年齡大了,要恢復需要一個過程。恰好原主在廈門給安奶奶買了一種治療心臟的心康膠囊,說是中成藥,治療心臟效果特好。心康膠囊一瓶是九十粒,安蘭把一顆回春丹分成九十等份,均勻的摻進每一粒膠囊里。
回頭讓奶奶每天吃三次,每次一粒,剛好一個月的量,等藥吃完,奶奶的心臟就會完全恢復。
原主休息日去跟風去醫院買藥時,她小姑也知道,那個自稱是從京市退休的知名中醫專家,其實就是忽悠人的。
他開的藥不能說沒有效果,但絕對治不好心臟病。效果也就跟市面上大多治療心臟病的藥差不多,如果對癥了,是有可能緩解癥狀的。不過不影響安蘭扯大旗,借這位專家的手筆治好她奶的病。
第185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2
原主父母之前一直在外面打工, 是安爺爺和安奶奶一手把她帶大的,祖孫三人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老兩口以前是聽兒子的,兒子說啥是啥, 兒子沒了, 大孫女就成了唯一的依靠, 別看原主年齡不大, 但她可是家里當家做主的大拿。
要不然以老兩口過日子仔細的程度,怎么可能花錢把家里的窯洞給翻蓋一遍呢, 當然是大孫女說家里的窯洞好多年了,住著不安全。
安奶奶被安蘭扶回房間休息,安爺爺拎著煙鍋子去街口大樹下看人下象棋去了,其實老爺子是想跟人侃大山、顯擺大孫女給買的新煙鍋子。
安蘭拿起掃帚把院子里掃了一下,幾張清潔符扔下去, 院子里和堂屋干凈的看不到一點兒塵土,就連犄角旮旯的陳年污垢都清理的干干凈凈。
收拾完院子, 安蘭又把廚房清理干凈, 照例先打掃整理一遍, 再用清潔符。燒鍋用的玉米棒子用大籮筐裝好堆到廚房墻角,秸稈和劈柴也都擺放整齊。
灶臺擦的光鑒可人, 銹跡斑斑的大鐵鍋一張清潔符扔下去,立馬舊貌換新顏。忙完安蘭解下圍裙, 掛到門后掛鉤上,騎著自行車去了不遠處的小賣鋪。
買了一把新的筷子和三大三小六個碗和六個盤子。家里的暖壺不保溫了,買;炒菜的鍋鏟用斷了,安奶奶舍不得扔, 用黑膠布纏住繼續用。安蘭剛才收拾東西直接就給扔了,順便又買了個盛湯的大勺子。
她爺奶仔細了半輩子, 碗都有豁口了還舍不得扔,竹筷子坑坑洼洼,一看就知道用了很長時間。原主能忍,安蘭可受不了,反正這個家她說了算,該扔的扔、該換的就得換。
等到安奶奶睡一覺起來,廚房里除了灶臺和大鐵鍋,基本上能換的都被安蘭給換了。就連廚房里用了七八年的碗櫥都被安蘭搬到院子里刷洗的跟新的似的。
就這,安蘭還不滿意,說等柜子晾干,刷一層新漆,一定要讓它舊貌變新顏。安奶奶捂了捂胸口,這敗家孩兒,打吧舍不得,不打吧,攢了這么多年的瓶瓶罐罐她都給扔了。
安蘭笑嘻嘻的拉著安奶奶的手去了堂屋:“奶,您看咱家木沙發是不是變了個模樣?人家大城市里都用的是那種軟沙發。我從廈門回來時,特意買了一套軟沙發墊,往后您和我爺坐在客廳看電視,肯定不會硌屁股了。”
安奶奶輕輕拍了拍安蘭的背:“你就是兜里有倆錢燒的了,這墊子我自己就能縫,還用得著在廈門買了帶回來?”
嘴上說著安蘭敗家,坐在沙發墊子上卻笑的合不攏嘴,她大孫女就是孝順、就是會買,這海綿墊子看著洋氣、坐著舒服。
安蘭帶回來的那倆帆布包足夠大,里面被她塞了很多亂七八糟能用的上的東西,正好適合她渾水摸魚。
安爺爺跟人侃完大山回來,看著變了模樣的家,和穿著緞面襖、條紋褲子和羊毛皮鞋的老伴,心里酸溜溜的,嘴上卻很從心的夸贊:“還得是咱大孫女眼光好,看給你買的衣服、鞋子哪哪都好看……”
安奶奶瞥了他一眼:“別酸了,孫女也給你買了,趕緊試試去吧。”
安爺爺翹著嘴角抱起衣服回了房間,試完了衣服,昂首闊步要出去顯擺,被安奶奶給攔了:“在家穿穿得了,出去嘚瑟啥……”
安爺爺在鏡子前臭美了一會兒,要把衣服脫掉,被安蘭給攔了:“天這么冷,換來換去的感冒了可就糟了。
爺,您穿這身衣服好看,別脫了。中午我奶燉的雞還有半盆兒,我等會兒去熱熱,咱今天晚上早些睡。”
第二天一大早,安蘭就騎著自行車去鎮郵電所找大姑夫魏軍。家里的窯洞前段時間翻修了,但院子里的地是以前的黃泥地,不太平整。安蘭打算讓大姑夫幫著找幾個泥瓦匠,把院子壘高,地面鋪水泥,大門換個結實的。
魏軍在郵電所上班,認識的人多,聽完安蘭的要求,拍著胸脯保證明天泥瓦匠就能到位。
安蘭從包里掏出一千塊錢遞給魏軍:“大姑夫,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錢,這一千塊您先拿著,要是不夠,回頭結算時我再補齊。”
魏軍拜拜手:“用不完,到時候再說。過完年廈門你還去嗎?”
安蘭搖頭:“不打算去了,爺奶年紀大了,我出去不放心他倆。我想學個技術,以后在鎮上開個店,能守著爺奶也能掙錢養家那種,大姑父見識廣,您覺得我學個什么合適?”
魏軍沉吟了一會兒,靈機一動:“你要不學個西點烘焙,上回你大姑過生日,你大嫂子回來時從市里買了一個生日蛋糕。下面是雞蛋糕,上面抹點兒奶油,貴的喲聽你大哥說,現在人家城市里過生日都要買個生日蛋糕。”
安蘭忍不住想給大姑父魏軍豎個大拇指,很有眼光嘛,生日蛋糕這玩意兒別說現在,就是二十年后也賣的很紅火。無論是男女老少,過生日那要是不買個生日蛋糕,感覺就跟過了個假生日似的。
“聽您這么一說,我學個西點烘焙說不定還真行。等過完年我就去z市找個蛋糕店當個學徒工,我在廈門時也去人家蛋糕店里看過,感覺做蛋糕不難,畢竟我做飯還是很有天賦的。”
魏軍雖然覺得安蘭過于自信了,不過想著孩子想學東西,他這個做姑父得支持。要說魏軍這個大姑父當得那叫一個操心,他先是鼓勵安蘭學個技術是好事,又說安蘭大表哥表嫂都在z市工作,回頭他就打電話給他們,讓他們倆在z市打聽打聽,哪家蛋糕房招學徒工。
安蘭啥樣的西點都會,但說出去也沒人信,所以才打算找個蛋糕房學上幾個月。她們鎮離z市只有三十多公里,兩年后z市最大的東區火車站離他們鎮只有幾公里。零零年這邊還會建一個大型的主題游樂園,借著游樂園的東風,她們鎮的窯洞民宿也會跟著發展起來。
她們這邊的窯洞多是靠崖窯,新蓋的窯洞內壁和外墻都會用磚混結構加固,比起以前的老窯洞更結實,不用擔心住的時間長了有坍塌的危險。
安蘭家新修的窯洞是五孔窯,雖然對外說原主親媽把她爸的賠償金全都卷走了。其實卷走的只是一部分,加上安爺爺年輕時是肩挑貨擔走街串巷、搖鼓叫賣的貨郎,雖然賣的都是日雜用品,但卻實實在在攢了不少棺材本。
不過老兩口想把錢攢著給孫女留著,只說錢都被前兒媳婦卷走了,因此翻修窯洞時,安蘭的兩個姑姑,大姑出錢又出力,二姑沒在家,直接給出了一半錢。
不過薅閨女羊毛這事兒,原主不知道,安蘭接收到的記憶里自然也是沒有的。她是真以為老兩口把棺材本掏出來翻新了家里的窯洞,哪曾想老兩口為了大孫女,可著倆閨女使勁兒坑。
魏軍拿著安蘭給的一千塊錢回到家,跟安杰把這事兒說了一下:“蘭蘭說要把院子打上水泥地,院墻加固加高,大門也給換個結實的。大毛他們幾個的手藝就不錯,知根知底的也放心。
你給美霞打個電話,讓她把水泥、沙子、石灰都送到咱媽家。蘭蘭給我一千塊錢,說不夠了再補。我覺得差不多,要是真不夠,咱給添點兒。”
安杰無不可,這也就是她娘家侄女實誠,換了她親爹媽,一分錢不給,她也得顛顛的把這事兒給辦了。
魏軍挺感慨的:“哎,媳婦兒,給咱媽家辦事,這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先給錢再辦事的……”
安杰眼一橫:“你這話啥意思?孝敬你爹媽花錢我說過啥沒有?你這個姐、那個妹、七大姑八大姨的來咱家打秋風我說過二沒有?”
粑耳朵魏軍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又是哄又是勸:“媳婦兒啊,怪我、怪我這張破嘴不會說話,我就是覺得咱侄女會辦事,是個敞亮人。你看你,想到哪去了?
那咱家啥事不是聽你的?那岳父岳母在我心里就跟親爹親媽是一樣的。媳婦兒你對我爹媽啥樣,我都看著嘞,像你這樣的好媳婦打著燈籠都再也找不到……”
安杰哼了一聲,決定私下再多貼補娘家爹媽一些。嗯,大侄女想學做蛋糕,這學費、路費她給掏了。
要說安家大姑這么硬氣也是有原因的,魏軍上班有工資,她也不差,在鎮上開了一家五金電料店,別看賣的很多東西咋一看都是零碎的小東西,其實賺錢著呢。
要不然她家老大憑什么能在Z市買房結婚,憑什么娶城里媳婦?就靠魏軍那一點兒死工資,別搞笑了。
安蘭自從回家后就沒閑著,拾掇完院子,騎著三輪車去鎮上木器廠買了一些合成木板,回來換成空間加工的合成木板,用安爸留下的做家具的工具,做成可以固定在窯洞墻面上的組合柜。
安爺爺和安奶奶是寵孩子的,無論安蘭怎么折騰,他們都會說好好好,我孫女能干。失敗了摸摸腦袋給個鼓勵,成功了那就大夸特夸。
安大姑聽的牙酸,她和老二從小到大,做得再好也沒聽爹媽夸過一句,一說就是閨女再能干早晚要嫁出去的。怎么到了大侄女這兒就變了個說法呢?咋就不重男輕女了?
對此安奶奶嗤之以鼻:“我啥時候也沒重男輕女過,你們倆不如峰子嘴甜貼心,我偏心他有什么錯?”
安大姑哼哼兩聲,現在說自己不重男輕女了,誰信啊!
安爺爺咳咳兩聲:“啥重男輕女啊,那都是以前的老黃歷了,蘭蘭姓安,是咱們老安家的獨苗苗,我和你媽多疼她難道不是應該的?”
安蘭從門外探出頭:“爺,過幾年我給您招個上門女婿,等生了娃,就姓安。有我在,肯定不會讓我爸這一枝兒斷了香火。”
安蘭這可不是開玩笑,她這輩子是真的打算招贅,人選都已經定好了,尹臻也在這個小世界,前兩天剛跟她聯系上。
尹臻這輩子終于不是貴公子哥了,他是出任務時受傷流落到這個位面的,因此人設那叫一個慘,父母早亡,吃百家飯長大,連小學都沒畢業的山村娃。
屋漏偏逢連夜雨,尹臻的空間升級無法使用,好在他跟安蘭的同心契約在,通過半殘的系統聯系上了安蘭,如今已經從陜省往豫南這邊來了。
去年過年,安蘭不在家,老兩口置辦年貨都提不起精神。今年他們一家三口齊了,安爺爺恨不得天天去趕集,安奶奶天天做好吃的,光饅頭就蒸了好幾種,尤其是安蘭最喜歡吃的紅薯丁饅頭,蒸了好幾鍋。
現在比起后世,過年的年味很足,鎮上從臘月二十開始天天都有大集。賣啥的都有,安爺爺買了十來條大魚,養在了院子里的大水缸里,安蘭怕魚給養死了,悄默默的往里面滴了幾滴靈泉水。
雞、鴨她們自家喂的有,想吃隨時都可以宰殺。豬肉、羊肉和牛肉也不用買,安蘭倆姑姑每年都會提前送來。她們這邊的習俗就是閨女過年走娘家要買肉,家庭條件好的能買幾十斤,條件差的也要拿個十來斤。
安小姑是臘月二十三晚上到的家,隔天就拎著半只羊、二十斤五花肉和給安爺爺、安奶奶買的衣服、點心走娘家了。
安大姑拎著五斤熟牛肉、十斤生牛肉、一個豬后腿也來了。趁著倆工具人在,安奶奶宣布今天過油,素丸子、肉丸子、小酥肉、雞塊魚塊,都是一盆一盆的炸。
過完油又張羅著剁肉餡兒包包子,安蘭想幫忙都找不到機會,只能坐在土灶前承包了燒火的任務。
看著倆姑姑嘴里嘟囔囔吐槽安奶奶,手上卻麻溜的搶著干活。安蘭忍不住偷笑,她這倆姑姑雖然嘴上一個比一個不饒人,其實心腸最軟,對父母也是最孝順。
尤其是大姑姑,她離得近,但凡娘家有個什么事兒,都是她跑前跑后,又是出力、又是出錢。擱后世,她們倆這樣式兒的有個很洋氣的名字叫扶弟魔。好像她們這一代女孩子,父母普遍都重男輕女,但她們嫁人了之后,卻也是最孝順父母的。
安奶奶忙著還沒忘記投喂大孫女,等到她們忙完,負責燒火的安蘭吃撐了,打了個飽嗝,想說自己吃不下了,但手卻很有想法的接過安爺爺遞過來的蜜桔,剝開皮,三口兩口就炫完了。
吃年夜飯時,桌子上擺了四副碗筷,安蘭給安爺爺倒酒還不忘給未曾謀面的安爸倒了一杯。等給安爸敬了酒之后,她們爺仨還碰了一個,不過安爺爺喝的是白酒,安蘭和安奶奶喝的是被安蘭調換的葡萄酒。
安奶奶放下酒杯嘆了口氣:“要是峰子還在,咱們家就真的團圓了。”至于安媽和被她帶走的安珍,安爺爺和安奶奶提都沒有提。
安媽懷安珍時,計劃生育查得緊,躲到了外地生的,當時因為是女孩,就把安珍放到了娘家養著。安媽娘家嫂子生了倆兒子后結扎了,生不了了,就想著抱養個閨女,正好碰上小姑子生二胎,生了個女兒。
想著自己缺女兒,小姑子已經生了一個女兒了,就說既然要躲計劃生育,不如就把這小閨女落到她家戶口上,到時候就說是抱養的,不用交罰款。
安媽心動了,她是想生個兒子的。現在生二胎都比較難了,如果這個孩子上了戶口,她再生,就是三胎了,三胎罰的錢那可是真不少。
把閨女抱養給娘家嫂子,這事兒安媽是瞞著安奶奶的。但紙包不住火,最終安奶奶還是知道了這事兒。她能忍才怪,后來鬧得太厲害。安媽只能把安珍抱回來自己養著,還因為婆婆的固執得罪了娘家嫂子。
越想越覺得心里不舒服的安媽跟安奶奶大吵了一架,把安奶奶氣的都住院了。婆媳關系降到冰點,不但如此,安媽還遷怒上了被婆婆帶大的的原主。
慫恿著安爸出去打工,她跟著一起去,啥活不干就只在工地旁邊租了間房子帶小女兒。安珍被安媽養的秉性脾氣跟安媽一樣樣的,她不跟安爺爺、安奶奶親近,安爺爺和安奶奶對這個從小沒有在身邊長大的孫女自然也沒啥好感。
安媽跟放蜂的外鄉人好上后,謀劃著一起私奔,私奔時還不忘把安珍給帶走,母女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就連偷安奶奶柜子里安爸的賠償款都是安珍偷走的,也因此,安爺爺和安奶奶對安珍徹底死心。
第186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3
過完正月十五, 安蘭拎著行李坐著大表哥魏勇的出租車去了Z市。九十年代開出租車那是相當賺錢的,她們鎮上一個普通工人的工資也就一兩百塊錢,而魏勇在Z市開出租一個月輕輕松松就能掙個好幾千。
相對應的, 前期投資也不小, 當然了, 租出租車公司的車, 只需要繳納押金和每個月的班費就可以了。但這種掙的錢大部分都交給公司了,要想賺錢還得自己買車, 然后買手續辦牌照、合格證。
魏勇就是自己買的車,他開白班,把夜班租出去。她們這邊有很多人家都是這樣,有的甚至買好幾輛,專門租出去掙班費。
安爸之前就想過買一輛出租開, 但安媽不愿意,覺得他在工地上當焊接工掙得也不少, 還旱澇保收。買出租車需要投資一大筆錢, 萬一賠了, 就虧大了。
安爸是個聽媳婦話的粑耳朵,安爺爺、安奶奶每次打電話都勸他換個工作, 或者換個工地。他打工的建筑公司雖然工資高,但是建的都是高層建筑。高空焊接太危險, 每年都有從腳手架上掉下來的工人。
但安媽覺得那么多人都能干這個活,出事兒的畢竟是少數。不同意安爸換工作不說,還嘲諷他瞻前顧后沒什么出息。還拿話擠兌安爺爺,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該啥命就是啥命, 該死了走路上還能被車撞死嘞。
又說安爺爺、安奶奶就是老思想,總想兒子留在身邊, 。她是不會在農村老家待著的,要是安爸敢辭工回老家,就自己回去,反正她要帶著小女兒在廣州這邊生活。
安爸一看安媽這態度,覺得,還是繼續待在廣州這邊吧。媳婦兒跟爹媽關系處不到一起,回老家后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還不如就這樣過年見一回,有啥不愉快忍忍就過了。
安爸出事兒后,安媽傷心是有,但不多,轉頭就跟她娘家那邊一個放蜂的好上了。安爺爺和安奶奶不是那種非得拴著兒媳婦不讓她改嫁的人,但你改嫁能不能不要太著急了?安爸百日祭都沒過完,她就急哄哄的跟人跑了。
但凡她堂堂正正改嫁,安家一點也不會那么生氣,她是跟人私奔,奔時還帶著小閨女,把安爸明面上的賠償款也卷走了。
為啥說明面上呢,當時安爸出事后,安蘭大姑夫、小姑父,包括安家這邊的親戚都去了工地。老板是港城的,急著趕工期交付,怕這事兒鬧大了影響不好,不但賠償款給的足足的,還給了一大筆封口費。
安媽別看整天咋咋呼呼,真到了事兒上她啥也不懂。去協商解決事情都是安大姑跟著去的,安大姑知道她的性子,告訴她賠償金只是總數的三分之一。
安大姑的意思是,這筆賠償金是她弟弟拿命換的,安爺爺安奶奶占一份,安蘭姐妹倆一份,安媽一份,跟她只說三分之一沒毛病。
虧得安大姑有先見之明,要不然還真就讓她卷走完了。更何況安媽卷走的不光是安爸的部分賠償款,還有他們夫妻倆這些年的積蓄。
安蘭這回來Z市,安爺爺私下塞給她一萬塊錢,說讓她在Z市好好學,要是沒學會也沒關系,回頭再想個其他門路是一樣的。
魏勇托朋友給她找的這家招學徒的蛋糕店是Z市非常有名氣的一家連鎖店。學徒工包吃包住,頭一年一個月二百塊錢的工資。
干滿一年出師后,工資加提成,聽說一個月最少能掙五六百。不過安蘭沒打算學滿一年,更沒想過以后長期干下去。
她這邊安置好的就跟年前在Z市落腳的尹臻見了一面。看到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公鴨嗓的尹臻,安蘭笑的直不起腰。
尹臻木著臉任她笑,安蘭笑夠了攬著尹臻的肩膀:“弟弟,以后姐姐罩著你。我跟你說,你這回賺大發了,俗話說得好,女大三抱金磚,你以后能成億萬富翁,乖,叫聲姐姐來聽聽……”
能屈能伸的尹臻笑瞇瞇的叫了聲姐姐,撲到她懷里撒嬌。安蘭捏著他的臉:“臭小子,毛都沒長齊就想占姐姐便宜啊?我跟你說,沒有成年前,離我遠點兒,我可不想被人說誘拐未成年少年。”
尹臻呵呵兩聲:“放心好了,我身份證上已經十五歲了,要不然人家工地上怎么可能要我呢。話說這樣的開局我還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原主連小學二年級都沒上完,我就是想進廠打螺絲人家都不要。”
安蘭揉揉他有些自來卷的小短毛:“回頭讓我大姑父想辦法給你辦個初中畢業證。你的系統咋回事,咋就成半殘了?還有空間,怎么就恰在此時升級,太巧了吧?”
尹臻冷笑兩聲:“不過是些狗急跳墻的宵小耍的不入流的手段罷了,沒事,等這個小世界結束我的系統和空間就都能修復了。之前還是我太心軟了,被人設計了,這才有了三世歷劫。”
安蘭一聽是歷劫,就不再往下問了,以尹臻的能力,能設計他的想必不是一般人,既然是歷劫,等劫數過去,自然也就歸位了。
安蘭把空間分享給尹臻,讓他在這個小世界可以隨時進入空間,然后又把上回從人販子那里薅來的錢給他一半:“工地上的工作辭了吧,這些錢你看著做個什么小生意。我現在在一家蛋糕店當學徒,等我出師了,咱倆開個蛋糕店。
我這輩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一半了,剩下的只需要好好孝順爺奶就行了。不過,你這輩子大概得入贅”
尹臻點頭:“我隨時都可以,現在入贅都行。要不你現在領我回去見咱爺咱奶吧,雖然還沒到結婚年齡,咱可以先辦酒席,以后年齡到了再補辦結婚證。我們那邊都是這樣式兒的,我有個表哥就比我大三歲,他已經結婚了。”
安蘭瞪了他一眼:“做夢,你才多大,跟未成年結婚犯法,我可不想蹲籬笆子。走,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前天跟我表哥表嫂去中州路那邊吃的自助餐不錯,咱倆打的坐公交車過去吧。”
小系統給查了公交線路,安蘭領著尹臻走到公交車站臺,等了幾分鐘,公交車來了。安蘭從兜里掏出兩個硬幣,拉著尹臻上了公交車,往里面投幣后,看后排有座位,倆人就手拉手走到了后排。
坐下沒兩站,上來了兩個拉著買菜車的小老太太,安蘭和尹臻非常自覺地站起來給她們讓了座。倆小老太太挺高興、也很健談,就跟安蘭聊了起來。
看到站在安蘭身邊拉著她手的尹臻,打扮的很精致的小老太太笑著打趣:“小姑娘你弟弟長得可真好看,哎呦,這娃還害羞呢瞅瞅這小臉白凈的”
安蘭偷笑,老太太,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這娃是被你的話氣到了。尹臻板著小臉,看上去越發的可愛了。安蘭揪揪他的臉:“我弟弟靦腆,不愛說話,奶奶您說的沒錯,我弟弟就是好看,等以后長大了,還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姑娘呢”
尹臻在小本本上給安蘭記了好幾筆,等以后他長大了,哼,等著吧,一筆一筆的跟她好好算算。膽肥了,都想當他姐了。
安蘭這邊“認真”地學怎樣做西點,那廂尹臻拿著安蘭給的錢,帶著空間里的智能仿真機器人,去了一趟西南,回來后在花信佳苑買了十套房,房本上寫的全是安蘭的名字。之后又在華聯附近買了三層帶門面房的小洋樓。
等安蘭手藝學的差不多的時候,一樓的兩間門面房已經裝修成了精致有格調的烘焙蛋糕房,就連各種設備和咖啡、奶茶機都給她備的齊齊的。
而她的蛋糕店隔壁五間門面房是尹臻加盟的麥堡店。這是Z市第一家麥堡店,加上店鋪位置超好,可以肯定的是開業后生意絕對火爆。
安蘭撓頭,說實話她并不想留在Z市,家里的窯洞住著很香,她就想開個小小的蛋糕店養家糊口。裝修的這么上檔次的蛋糕房,她得賣多少生日蛋糕才能賺回來啊?
尹臻不這樣想:“咱倆住哪都行,但是等以后有了寶寶,小鎮的教育資源怎么能跟省城比?咱們的孩子,自然要給她(他)最好的。”
安蘭囧,想的還挺長遠的……不過轉念一想,在Z市開店也行,當初因為她那個便宜媽卷錢跟人私奔的事兒,沒少被人看笑話。
原主非要輟學去打工,也是因為在學校,有很多人看見她都指指點點。九十年代這種事兒,說起來也算是一件很炸裂的事情了。
把安爺爺安奶奶都接到Z市來,一來年紀大了,大城市冬天有暖氣,居住環境、生活條件肯定比鄉村小鎮要強得多。
至于住樓房不方便,尹臻買的有一套一樓帶小院的房子。不用爬樓梯,還可以在院子里種菜。
房子面積也是所有套房里最大的,四室兩廳一百六十多平。這個時候的房子好像還沒公攤面積這一說,買多少個平方,到手就是實打實的多少。七十多平三室一廳的房子看上去比后世一百平的房子還寬綽呢。
安蘭被尹臻說服之后,就從蛋糕店辭工了,廢話,自家的店已經萬事俱備只欠開業了,她干嘛還要在別人家的店里累死累活呢。
學徒工日子不好過啊,拿著最低的工資,被人使喚的跟個孫子似的。在蛋糕店,誰都能使喚她干活,她就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往哪里搬。要不是為了“學”技術,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開業之前,安蘭回了一趟老家,跟爺奶說了自己學的差不多了的事情。還告訴他們,已經有蛋糕店聘請她去當蛋糕師了。前三個月,包吃包住每個月工資五百,之后如果店里的生意好,還會繼續漲工資。
安爺爺和安奶奶挺高興,雖然沒有在廈門時工資高,但那邊普遍工資高,加上活重,消費高,真不如Z市五百塊包吃包住的好,關鍵是離家近啊。
他們要是想孫女了,坐客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還不用發愁沒有地方住,外孫買的有房子。
安爺爺、安奶奶高興的很,催著她趕緊去上班,這么好的工作可不能給丟了。就這樣安蘭在家住了兩天就被老兩口攆著回了Z市。
蛋糕店的法人代表是尹逸,安蘭空間里代號小一的智能仿真機器人。他現在可是有身份證的機器人,入的是尹臻家的戶口本,身份是尹臻的大哥。
這個尹逸是真有其人,確確實實是原主的大哥,只不過在尹臻父母去世前就走丟了,也有人說是被人拐走了。
戶口一直沒有消,尹臻領著他回老家一趟,對外說自己親大哥找到了。尹逸設置的模樣跟尹臻有幾分像,也沒人說去懷疑他不是什么的。畢竟就尹臻家窮的搖搖欲墜那兩間土坯房,也沒誰會說去冒充他大哥招搖撞騙,畢竟根本榨不出油水。
為啥要費勁吧啦的給他整個身份,主要就是安蘭和尹臻年齡不夠,這個是硬傷。哪怕他倆都已經把年齡改大了,可一個十五、一個十六,能干啥,連辦個營業執照人都不會給他們辦,就算是做生意,最起碼得成年吧。
安蘭的蛋糕店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咖啡是現煮的,她空間里的咖啡豆現磨出來的咖啡,什么貓屎、藍山那都得靠邊站。
玻璃櫥柜里是每天現烤現賣的面包、蛋糕,雖然不是琳瑯滿目,但品種還真不少。做面包和蛋糕用的是安蘭在空間里加工的面包或蛋糕粉。
生日蛋糕做了不少模型擺在櫥窗里,還特意在空間里打印了一本彩色大冊子,想定制生日蛋糕的就可以翻看選擇。
除了面包和各種小蛋糕,每天中午和下午會賣三明治,多重口味供選擇。附近的大學生最愛買她家的三明治。
除了安蘭,店里的其他店員都是智能仿真機器人,自家的小機器人,使喚起來那是相當順手。
尹臻想跟安蘭一起回老家,被安蘭拒絕了,她才多大,領著男朋友回家看爺奶,不是驚喜是驚嚇吧。
第187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4
時光荏苒, 幾年時間轉瞬即逝,尹臻等啊盼啊,終于盼到了法定領證年齡, 雖然是身份證上的, 但是誰在乎, 反正去民政局領證, 人家只看身份證。
九十年代末,農村女孩子早婚居多, 高中難考,很多人初中畢業甚至沒有等到畢業就去了南方打工。十七八歲就結婚的大有人在,因為年齡不夠,大多都是先結婚辦酒席,之后再補領結婚證, 有的干脆直接就不領證。
依照他們這的規矩,光領證不辦婚禮就不算結婚。雖然說三媒六聘不是那么講究了, 可訂婚、請期、彩禮、嫁妝一樣都不能少。
老一輩兒傳下來的聘著為妻、奔者為妾, 哪怕倆人是自談的, 該走的流程還是得走,該找的媒人也不能省。
尹臻開著車拉著一后備箱禮物跟著安蘭回了老家。他現在也是擁有好幾家連鎖漢堡店的老板, 買的車自然也不便宜。
畢竟世人都是先敬羅衣后敬人,大小也是個老板, 出去迎來送往的,沒個車還真不行,車檔次低了也會被人鄙視。
安家大孫女在Z市打工,找了個有錢人的消息像長了翅膀, 很快整個鎮上的老老少少都知道了安家大孫女安蘭傍了個大款。
背地里說啥的都有,結果等看到拎著跟著禮物跟著安蘭一起出門拜年的尹臻, 一個個立馬改口,說安家那小閨女從小就爭氣,當初她媽跟人跑了一個,她一個初中還沒畢業的孩子愣是擔起了養家糊口的重任。
現在更是找了個金龜婿,那模樣長得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家人站在一起那就是王母娘娘座前金童玉女,般配的很吶。
安爺爺和安奶奶對尹臻很滿意,年齡相當、長得好看,在Z市有車有房,愿意入贅,孩子跟安蘭的姓,結婚后還說要把他們老兩口接到Z市去養老。
二老不反對,安大姑和安小姑也沒意見,安大姑早就聽兒子和兒媳婦說了,安蘭在Z市談了一個男朋友,那個孩子長得好、能掙錢,關鍵是對安蘭那是真的好。
訂婚提上了日程,媒人請的是安蘭大表嫂毛紅麗,訂婚他們這里是訂婚禮一般都是一千六左右。
這個數目在零零年可不是一筆小數目,畢竟他們當地的教師公務員的工資一個月也就三百多塊錢。有條件的會再給女方買幾套衣服和一個金戒指。
在農村,訂婚禮的多少代表了未來婆家對你是否滿意。如果訂婚禮摳摳搜搜舍不得花錢,女方家就會考慮這門親事究竟適合不適合結。那句有錢沒錢娶個媳婦好過年,聽聽就好,沒錢誰會嫁。
風俗習慣在那擺著,那些當婆婆的心里也有一桿秤,花大價錢娶進來的媳婦才金貴,才不敢隨意拿捏。
那些戀愛腦,哭著鬧著不給彩禮非要嫁,或者是在外面打工時直接領回家來,一份彩禮都沒花的兒媳婦,在她們眼里就是不自愛、自重、不值錢的,既然不值錢,就別指望在婆家能有多高的地位。
現在可不是后世,年輕時在自己婆婆手底下討生活的那一批婆婆好不容易當家做主了,很多人覺得,我吃過的苦你憑什么不能受。
尹臻沒錢時還舍不得委屈安蘭,現在有錢那更是豪擲千金。反正這輩子他也不是什么世家貴族公子,干脆就拋開身份當一回暴發戶。
訂婚禮九千九百塊,寓意長長久久,人家買三金,他從頭買到腳,還都是帶鉆、帶寶石的,戒指、耳墜、大金鏈子下面墜著一塊龍石種帝王綠的無事牌、手鐲、大金表、腳鏈主打的就是一個富貴。
他這手筆,安爺爺和安奶奶突然有些想取消這場訂婚宴,門不當戶不對啊,他們可不是那種賣孫女求富貴的人,誰家正經訂婚禮給九千九百啊?這要傳出去,他們鎮上有準備相親的小伙子的人家,還不得罵死他們啊,這是純純的哄抬物價,太缺德了!
尹臻可不管別人怎么說,他有錢想拿多點兒不行嘛,他急著娶媳婦有錯嗎?還是安蘭看安爺爺和安奶奶話里話外套她話,擔心尹臻不靠譜,好好的跟二老解釋了一下。
安爺爺和安奶奶聽說尹臻買了好幾套房,房本上寫的都是安蘭的名字,老兩口那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z市的房價很貴,他們聽安大姑說過,尹臻都能舍得把房子記在安蘭的名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再一聽安蘭忽悠,對啊,他訂婚禮給的越多,證明他對安蘭越有感情,花這么多錢娶回家的媳婦,想必他也舍不得欺負安蘭。
尹臻這一騷操作,差點把板上釘釘的婚事給弄黃了不說,還讓一向好人緣的安爺爺和安奶奶在鎮上有些不受待見了。人心就是這樣,看不慣你窮,又見不得你富,恨你有、笑你無、嫌你窮、怕你富。
以前的安爺爺安奶奶兒子死了、媳婦跑了,留下還未成年的小孫女。哪怕有安大姑和安小姑這倆孝順的閨女,鎮上很多人都覺得他們挺可憐的,這也是安爺爺和安奶奶人緣好的原因之一。
這個時候思想還是很淳樸的,人們下意識的都會憐惜老老少少這樣的弱勢群體。但現在安蘭找了個在z市做生意,非常有錢的大老板不說。關鍵是這個老板年紀竟然跟安蘭相當,長得帥還愿意當上門女婿。
這樣的好事,誰不想遇到呢,為什么偏偏就安家閨女遇上了呢?就連安蘭的姑家表姐、表妹都羨慕的不行。少年慕艾,誰不喜歡帥氣的男孩子呢?她們一直覺得啥啥都不如自己的自家表妹(表姐)找了個比電視上的男明星還帥氣、多金的對象。這妥妥是電視劇言情男主角愛上灰姑娘的劇情啊,讓她們怎么可能不羨慕?
本就不喜歡安蘭的兩個表姐妹,見了她更是沒個好臉色。要說魏小雨和張愛琴最討厭的親戚是誰,那就莫過于安蘭這個表妹(表姐)了,從小到大,但凡她們姊妹倆有的,她們的媽媽那是絕對要一視同仁,給娘家大侄女安蘭備上一份。
每次回姥姥家,她們姥姥最愛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安蘭年紀小,讓她們倆讓著她。好吃的要給她、好玩兒的要給她。尤其是張愛琴,她明明比安蘭小半歲,可不論是她媽、她姥,都讓她讓著比她大的安蘭。
在兩個小姑娘眼里,舅舅家的這個表姐(表妹)安蘭太幸福了,雖然她爸媽一直在外打工,可經常給她寄東西。姥姥姥爺對她那是捧在手心里呵護,就連自己的媽媽都向著她。
再對比她們,爺爺奶奶重男輕女更疼哥哥或弟弟,爸爸不善言辭是個聽媽媽話的粑耳朵,媽媽啥東西都喜歡往娘家扒拉,爸爸聽之任之甚至還忙前忙后張羅。
等安蘭她爹死娘改嫁后更不得了,她們親媽直接就成了安蘭的親媽,但凡她們敢說一句安蘭的不是,那絕對引來家里好幾個人的炮轟,說安蘭都那么可憐了,她們為啥就沒有絲毫同情心。
天知道,安蘭那死丫頭成了孤兒又不是她們干的?她有啥可憐的,明明可憐的是她們好不好,有父母都活得不如一個孤兒。
安蘭沒把表姐和表妹的態度放在心上,說實話她倆姑姑無論是對原身還是對她都實在是太好了。表姐表妹心里不高興那也是人之常理,要是她媽是個扶弟魔,對侄女比對自己親閨女還好,她肯定比這倆人鬧得更兇。
就算是為了倆姑姑的面子,她表面上也得跟表姐、表妹打好關系,總不能讓兩位長輩在其中左右為難吧。尹臻給安蘭買的珠寶雖然夸張,但讓她送人她可是舍不得的,從空間里找出來幾套金飾,給倆姑姑一人送了一對金手鐲、一根金項鏈。大表嫂、表姐、表妹一人一對金耳環和一根帶吊墜的金項鏈。
這禮物不是一般的貴重,偏偏安蘭用的是尹臻感謝倆姑姑、表嫂、表姐、表妹這么多年的照付的理由,加上安蘭給的真誠,魏小雨和張愛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以前對表姐(表妹)的態度,但在安蘭的極力堅持下,還是收下了這份禮物。
原因無他,這些金飾實在是太好看了,黃金太香了。別說現在的人,就是后世,又有哪個女人能抵擋得住黃金的誘惑。君不見出去旅個游,導游隨便一忽悠,金飾打折促銷之類的,明知道這其中有貓膩、有提成,但還是邁不動腿。
兩個姑姑要孝敬,自家奶奶自然也不能少,安奶奶這個年齡的人大多喜歡在腦后盤個發髻,盤發用的一般都是布條或者木簪子。安蘭給安奶奶準備了一大匣子的各種簪子、項鏈、耳環、鐲子,材質有黃金、玉石、翡翠,也有金鑲玉、銀鑲玉的。
安奶奶都快嚇死了,以前地主家的小姐也沒這么多首飾,還是安蘭跟她說:“奶,人家說了這金的、銀的和玉的首飾都是越帶越好,就跟人家盤核桃似的,要么說人養玉呢。您就當給我存著,反正您和爺爺的東西往后都是留給我,對吧。往后您愛戴哪個就戴哪個,這金銀珠寶都是年份越老越值錢,咱就當是投資了。”
安奶奶被安蘭忽悠的那叫一個聽話,就連安爺爺都被她要求必須隨身帶著孫女送的無事牌,把牌牌養好了將來留給重孫。
她們這種小地方可沒有啥自由戀愛一說,都是先相親見面后覺得合適就訂婚,訂婚后相處個幾個月就舉行婚禮。比以前的盲婚啞嫁強一點兒,但也沒有強到哪里去,深刻貫徹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
安蘭和尹臻訂婚后回到z市繼續開店,跟原來不同的是他們倆能光明正大的搬到一起住,因為他們倆已經領了結婚證,現在就差在老家辦婚禮了,若不是他們訂婚時間短,急著辦婚禮會被人認為先上車后補票奉子成婚,尹臻早就把喜宴給辦了。
訂婚后,她們本來是要把安爺爺和安奶奶接到z市一起住,但二老給拒絕了。不是他們不想跟孫女一起住,只是倆人雖然領證了,可還沒有辦婚禮,他們哪能厚著臉皮直接就住到孫女婿家呢,雖然房本上寫的是孫女的名字,但那是孫女婿買的房子啊。
訂婚后,安蘭和尹臻幾乎每個周末都要開車回老家。安奶奶沒少感嘆,自家買的有車真方便。安蘭看安爺爺躍躍欲試,就讓尹臻陪著他在偏僻的小公路上摸兩把。
安爺爺都七十多歲了,雖然身體依然健朗,但想考駕駛證是超了年齡了,好在現在對于駕駛證這塊查得不嚴,很多人都無證駕駛,尤其是在鄉下車都沒有幾輛,更別說檢查了。
安爺爺學會開車后,拉著一家四口往倆閨女家送了一些安蘭帶回來的海鮮,當然老爺子的目的不是送海鮮,而是炫耀他學會了開小轎車。
安大姑看到從駕駛座上下來的安爺爺一個大無語,七十多歲的老頭還挺新潮,都學會開車了。尹臻看到大姑父魏軍羨慕的眼神,笑著遞給他一個大黑袋子,里面裝著兩條中華煙和兩瓶五糧液:“朋友送的煙和酒,姑父也知道蘭蘭不喜歡我吸煙、喝酒,放在家里也是落灰,借花獻佛孝敬您正合適。”
魏軍有些不好意思,這侄女婿實在是太大方了,每次來不是給他帶好煙,就是帶好酒,有一回拿了兩瓶茅臺,他一直放著舍不得喝,結果魏勇那個兔崽子回來看到了,偷摸摸給順走了
他就跟安大姑吐槽了一下不靠譜的敗家兒子,結果安大姑當成笑話講給安奶奶了,安奶奶知道了,安蘭和尹臻自然也就知道了,所以這回尹臻過來就沒帶茅臺這種貴到離譜的酒,就連這兩瓶五糧液也都只是中檔的,怕的就是大姑父心疼舍不得喝。
第188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5
在安大姑家吃了飯, 安爺爺就催著要走,他還要開車去二閨女家顯擺呢。尹臻臨走時笑著跟大姑父魏軍說:“大姑父,我那邊有臺開了幾年的桑塔納, 您要是不嫌棄什么時候有空去z市開回來當個代步。安蘭去店里都是我接送, 那輛車放在車庫里占地方還落灰。
爺爺挺喜歡開車, 我和安蘭在z市回來總是有時候的, 您把車開回來,沒事兒可以陪著爺爺在鎮外公路上兜兜風, 平時家里有個什么事,家里有輛車還是方便一些。”
魏軍一聽那叫一個歡喜,尹臻買的那輛桑塔納他見過,車雖然已經買了幾年,但攏共也沒開多少公里, 簡直跟新車沒什么兩樣。
他一口答應,還說要按市場價把錢補給尹臻, 安蘭直接給拒了:“大姑父, 您這是要打我的臉啊, 您要這么說,咱要不丁是丁卯是卯算算這些年您和大姑貼補了我這個娘家侄女多少?那車是我和尹臻孝敬您和大姑的, 您要是再這么外道我可就生氣了。”
魏軍無奈的笑笑:“行,那大姑父就厚著臉皮占這個便宜了。”他也清楚, 安蘭和尹臻之所以把桑塔納送給他,不但是為了讓老爺子過過摸方向盤的癮,也是為了讓他對老兩口更孝順。
安蘭確實有這種想法,爺爺奶奶年齡越大, 越希望家庭和睦、閨女、孫男娣女都孝順。對她爺爺奶奶孝順的,她不吝于付出一些經濟上的扶持。就像大姑父, 父母接連去世后,他是真的把岳父岳母當成自己的爹媽一樣孝順。
投桃報李,安蘭和尹臻每次回來都要去他家一趟,除了必買的吃的喝的、衣服之類的,還會給大姑父魏軍買煙買酒。
相比于魏軍,二姑夫趙勝就遜色多了,他是那種八竿子都打不出屁的那種老實人。結婚前聽父母的、結了婚就聽老婆的。安小姑說啥他聽啥,但他的性格就屬于那種不善表達很木納,只知道悶頭干活的人,安小姑跟他過了半輩子了,都沒聽過他一句關心話,更別說其他人了。
每次走娘家,魏軍陪著安爺爺喝酒侃大山,趙勝就坐在旁邊悶不吭聲的喝酒吃菜。這樣的人干得多、說得少,他沒有外出打工那些年,但凡農忙,來干活的都是他。
大姑父魏軍嘴皮子利索、辦事也敞亮,但你要是讓他下地干農活,那真是能要了他的命。在這一點兒上,跟安蘭便宜爸安峰那是一樣式的,偷懶耍滑、拈輕怕重。
在安爺爺心里,大女婿就是比小女婿孝順。魏軍每次來從不空手,安大姑甭管往娘家送多少東西,他都笑呵呵的。主要是他們家不缺錢,安大姑生意每天都有進項,有活便錢,生活上自然不會摳搜。
安小姑日子過得就一般了,她公婆還在世,還不是善茬,她但凡貼補一下娘家,婆婆就得去她家打秋風。經濟條件有限,雖然她也很孝順,但比起安大姑兩口子,她能為娘家做的就很有限了。
這也是后來他們夫妻倆一起去廈門打工的原因,在家種地不爭氣,沒有做生意的魄力,就只能進廠打螺絲了。
人窮志短,小姑父在安爺爺和連襟魏軍面前很是拘謹,安小姑比安大姑更潑辣、說話也就更直接。看到安爺爺從駕駛座上下來,安小姑第一反應先是她爹啥時候學的駕駛,然后就急了:“爹,你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不懂事,這小汽車可不比自行車,萬一有個好歹……”
安奶奶一巴掌呼到她背上:“胡謅啥,我和你爹身體硬朗著呢,我倆現在天天早上起來圍著鎮子慢跑一圈,你們哪個能做得到?你看你現在胖的小肚子都出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懷了呢,我看你們就是在工廠里坐的太多了。”
安小姑臉蹭的紅了,安奶奶一看她這模樣,還有啥不明白,小閨女這是真的懷了。
氣的戳了戳她的腦袋:“糊涂啊,現在計劃生育抓的那么嚴,你還敢懷?兒女雙全還有啥不滿意的,我問你生下來你拿什么養?現在養個孩子多花錢你別說自己不知道?靠你們夫妻倆打工攢的那點錢,上有老下有小,夠養三個孩子嗎?”
安小姑抿抿嘴看了一眼小姑父趙勝,趙勝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什么,這懷都懷了,好賴是條生命,總不能不要他吧。阿月去橋頭那個婦科診所查了B超,人說十有八九是男孩。
家里就小波一個男娃,能給他添個弟弟家里也熱鬧些。我和阿月商量好了,回頭我自己去廈門打工,她在家養胎,等她生了,我媽能給照顧月子。
多養一個孩子負擔可能是重些,但愛琴高中畢業可以找一份工作補貼家用,我和她的工資,加上家里十來畝地,也夠一家人生活了。”
安奶奶嘆了口氣:“以前不是說愛琴在高中成績很好嗎?既然高中都上完了,不考大學多可惜。小波年紀還小,這個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倒不如讓愛琴上大學,將來也能拉拔倆小的……”
趙勝只笑不語,安蘭看得清楚,小姑父是打定主意不讓表妹趙愛琴考大學了。她雖然有些替表妹可惜,但她絕不會當冤大頭替趙愛琴掏學費,讓她上大學。
安小姑跟安大姑在原主心里的地位是不一樣的,誠然,原主被拐跟安小姑沒什么關系,畢竟她只是姑姑又不是親媽,在廈門那兩年對原主也是頗有關照。
但原主上輩子日子過得太慘了,被打的遍體鱗傷時她曾無數次的想,如果小姑跟她坐同一班火車回老家,她是不是就不會被人販子迷暈拐走了。
當初廠里放假時,安小姑是打算跟原主一起回老家的,但小姑父趙勝想留在這里加幾天班,等年尾再回老家,安小姑權衡之后決定陪丈夫留下。
安大姑當初還有些生氣,覺得原主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沒有一個人坐過長途車,怕路上不安全,還給安小姑打了個電話,讓她跟著一起回。
趙勝也覺得安大姑多管閑事,安小姑別看咋咋呼呼看似當家,其實有什么事做主的還是趙勝。越是老實人越是不能惹,趙勝悶不吭,都以為他是脾氣好,其實是倔,安小姑做什么事要是不和他心意,他不說只不理人,每次服輸說軟話的其實都是安小姑。
安小姑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兒跟丈夫趙勝吵架,就問原主自己一個人坐車回去行不,要是不行就等幾天,她們一起回去。
原主兩年多沒見爺奶了,恨不得長了翅膀飛回去,怎么可能再多等幾天,當即表示自己長大了,一個人坐車完全沒問題。
原主不怨恨安小姑和趙勝,但她想報答和孝敬的人里也不包括他們夫妻倆。雖然上輩子安小姑工作之余也曾尋找過她,但她小心眼兒放不下,也不想再跟看似憨厚,其實一肚子心眼兒的小姑父打交道。
所以說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誰能想到眾人眼中的老實頭,其實心眼兒多的跟篩子似的。而看上去精明又會算計的大姑夫魏軍,其實待人挺真誠的。
既然原主都不愿意跟安小姑一家打太多交道,安蘭自然也不會對他們多真心實意。只是大面上走親戚,去大姑家拿多少,去小姑家也是一碗水端平,但實際差的不是一般的多。
他們每次去大姑家,尹臻給大姑夫買煙買酒,安蘭給大姑買護膚品、衣服包包甚至首飾。但除了第一次帶尹臻去拜訪時的見面禮,安蘭再也沒有給安小姑以及表妹另外買過東西。
對于趙勝想讓大女兒輟學打工的事,安奶奶勸了兩句,看他不松口,安小姑也不吭聲,就意興闌珊不再說什么。
一個外孫女罷了,有親爹親媽她操哪門子心啊。再說了,她家蘭蘭初中沒畢業說啥了,上完了高中去打工,已經比蘭蘭幸福多了。
安爺爺和安奶奶人老成精,早就看出來小女婿的打算,不就是覺得安蘭每次回來都會給他們老兩口錢,惦記上了。
想得美,他們她和老伴存的棺材本那都是留給大孫女的。愛琴姓趙,他們老趙家都舍得不讓她上大學,關老安家什么事?
安爺爺有些不高興,指揮尹臻出去從后備箱里搬出一箱凍帶魚、一箱水果。大黃魚和凍蝦老爺子直接不讓給了,把東西給安小姑后,老爺子背著手對安奶奶說:“蘭她奶,咱回吧,這人老了,吃了飯就犯困。”
安小姑忙不迭的要留安爺爺,說讓他們吃了晚飯再走。安奶奶擺擺手:“不啦不啦,剛在你大姐家吃了飯,離吃晚飯還早,我們這就回了。月啊,你這算是大齡產婦了,好好在家養著吧。
你大姐說那帶魚炸炸好吃,你自己拾掇拾掇看咋吃吧,給你婆婆也送點兒,這東西沒有冰箱放不住。
行了,別送了,你趕緊回去躺著吧。你說說你,這么大年齡了,非得自討苦吃再生一個。生個小子又能咋樣?多要個兒子,你得多給他蓋一處房……”
小姑父臉色有些不好看,他素來愛多想,覺得安奶奶這話是在嫌棄他家窮,硬邦邦的說了一句:“以前條件那么差,倆孩子也養大了,現在日子總比以前強。咱農村人不就講究一個人多子多福嘛,反正我是覺得啥多都不兒子多。”
安奶奶被趙勝硬邦邦的戳心之言氣了個倒仰,安爺爺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扭頭就出了院子。安蘭和尹臻也沒在說什么,扶著安奶奶就走了。
安蘭冷笑一聲,多子多福?二十年后再來說這句話吧。這個時候拼命生兒子,二十年后高昂的彩禮,會教會他們什么叫自己選的路,跪著哭著也得繼續走下去。
就安小姑家這家境條件,再生個老三,不說其他,光計劃生育罰款都能讓他們家傷筋動骨。更別說以后養孩子的成本越來越高,就靠著一個人打工掙的那點兒工資,也就頂多能養家糊口。
安爺爺這回是生了真氣,趙勝的話太毒了,簡直是用刀往他和安奶奶心里戳。回家的路反復交代安蘭和尹臻,往后不準貼補安小姑一分錢,還從兜里掏出尹臻給他買的摩托羅拉打電話給安大姑:“安杰,我跟你說,你和魏軍但凡以后敢幫趙勝那個鱉孫辦任何事,敢貼補安月一分錢,你就別再認我這個爹。”
安大姑一聽老爺子這話音不對啊,趕緊問他們在哪,安爺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安大姑又趕緊打給了安蘭,安蘭只說馬上到家。
安大姑一聽這意思就知道事情肯定是不方便在電話里說,丟下一句我馬上到,就掛了電話。
安大姑從柜臺出來,走到后院門口喊了一聲魏軍:“咱爸他們去老二家,不知道出啥事了,咱爸打電話說咱倆以后要是敢管老二家任何事,就不認我這個閨女。我有些不放心,你在家看店,我回去瞅瞅。”
魏軍嚇了一跳:“這么嚴重?老二夫妻倆是咋惹咱爸了,把爸氣成那樣?這么滴吧,關門,我和你一塊去,萬一有啥事,我也能搭把手。”
安大姑一聽也對,夫妻倆鎖了門,騎著摩托車回了娘家。安大姑有鑰匙,直接開大門進院子,等了一會兒尹臻開車回來了。
安蘭扶著安奶奶從車上下來,安大姑一瞅安奶奶,不得了,眼圈紅紅的,明顯哭過。再看安爺爺,臉比包公還黑,心里一個咯噔。趕緊用胳膊肘拐了拐魏軍,讓他麻溜的去扶老爺子,她則扶住安奶奶:“媽,您這是咋了?”
安奶奶嘆了口氣:“沒事,就是有些不舒服,躺躺就好了。”
安蘭和安大姑把安奶奶扶到屋里,安蘭把安奶奶的藥翻出來,借著倒水的時候往里面滴了兩滴靈泉,等安奶奶吃了藥,給她掖掖被子:“奶,別想那么多,咱家有我呢。”
安奶奶含淚笑笑:“奶知道……”
等安奶奶睡了,安蘭這才把安大姑拉到一邊,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安大姑氣的七竅生煙,跳著腳低聲罵趙勝,罵完趙勝又罵安小姑。
罵累了扭頭問安蘭:“趙勝說這話,你小姑聽見了嗎?她有啥反應?”
安蘭點點頭、又搖搖頭:“小姑就在旁邊,沒啥反應……”
安大姑氣沖沖的要去找安小姑理論,安蘭趕緊拉住她:“大姑,小姑也是為難,畢竟她是要跟小姑父過一輩子的人。算了吧,以后咱跟他們趙家少來往就是了。”
安大姑對安小姑的做法非常心寒,小弟的事兒就是她們家的禁忌,也是逆鱗。既然他趙勝那么能耐,往后有啥事最好別求到她這里。
安爺爺跟魏軍嘮了一會兒,心里的郁悶散了些。魏軍看老岳父的臉色沒那么難看了,松了口氣。這么大年齡了,萬一給氣出個好歹可就完了。
隔天安蘭和尹臻要回Z市,好說歹說才勸動老兩口一起去Z市,用的是采買結婚用的東,跟他們一起回的還有大姑夫魏軍。
尹臻要留大姑夫魏軍住一晚,他不愿意,吃過午飯就開著九成新的桑塔納回了老家。
安爺爺和安奶奶剛開始在Z市住的不習慣,但住了一兩個月后,覺得在大城市里住清凈。
尹臻買的那套一樓帶小院的大套,算是Z市目前非常高檔的小區。綠化、物業也都做的很到位。
小區里非常干凈,樓下小花園里有健身器材,人民公園離他們家很近,走路用不了五分鐘。
早晚都可以去公園遛彎,本地市民不收門票。安爺爺跟人學打太極,安奶奶就在湖邊喂喂魚、歇歇腳,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美。
于是乎,等安蘭和尹臻辦完婚禮,老兩口就徹底在Z市扎根了。
第189章 九十年代炮灰女配6
安蘭和尹臻的婚禮辦的隆重又熱鬧, 一水的豪車,婚車是最近很流行的那種加長型某肯。
婚禮儀式在家里進行,司儀、化妝造型、錄像等都是高價從Z市請來的專業婚慶團隊。現在都流行西式婚禮, 帶王冠的鑲鉆婚紗, 男帥女靚、精致奢華的婚禮, 是婚禮留給賓客的最深印象。
待客是在縣里最貴的酒店, 婚禮儀式過后坐上大巴車直接送到酒店門口,婚宴結束再送回鎮上。
這場婚禮的奢華程度之后十余年都未成被超越過, 安蘭這個曾經眾人嘴里的小可憐,一躍成為小鎮上嫁的最好的姑娘。
趙勝是女方小姑父,理所當然要坐在主座。看著坐在安爺爺旁邊陪酒的魏軍,再瞅瞅其他人的光鮮亮麗,對比他們夫妻倆的憔悴, 趙勝越想越不爽。
老頭子對他和顏悅色和對自己的冷漠無情表現得不要太明顯。不就是因為魏軍家境比自己好、嘴皮子比自己利索嘛,說到底就是嫌貧愛富。
安蘭這個白眼狼, 在廈門那兩年自家對她的關照都喂了狗了。送了一輛九成新的桑塔納給魏軍, 自家就輕飄飄的送了幾箱不值錢的禮物。說到底, 就是隨了安峰的狗眼看人低。
越想越氣的趙勝在安蘭和尹臻來敬酒時,說話那叫一個陰陽怪氣, 安蘭只笑笑沒吭聲,對于這種人, 不搭理就是最好的回應。
畢竟還有原主的小姑夾在中間,萬一她把趙勝整死了、整殘了,爺爺奶奶還得擔心小姑。想想還是算了,反正他現在日子也不好過, 前幾天還聽大表嫂說,表妹愛琴和家里鬧掰了, 執意參加了今年的高考。
現在高考還是先報名再考試,愛琴報考的是離家非常遠的哈師大。高考結束后她就出去打工了,說要靠自己掙生活費,學費就申請助學貸款。
看樣子,趙勝父女倆在外打工掙錢養家,小姑姑在家帶孩子的想法基本破滅了。小姑姑顯懷了之后,哪怕她躲在家里不出門,還是被人舉報了。
沒有了大姑夫魏軍幫忙打點,小姑姑雖不至于被拉去流產,但他們家被罰了九千塊。九千塊啊,要知道現在在農村蓋一座五間帶屋脊的平房的費用也就八千左右吧。
他們夫妻倆打工這么多年也不過攢下了兩萬多塊錢。這回回來,本來準備翻蓋家的房子,結果現在只能打水漂了。
安小姑要在家養胎,之后生完孩子肯定是沒辦法繼續去廈門打工,后續他一個人掙錢,家里一大一小兩個要養,把錢都拿去蓋房子,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安小姑比趙勝的憂慮更重,其一就是誰來照顧她坐月子。趙勝說的他媽可以幫忙照顧月子,這話安小姑一個字都不信。
她婆婆是什么樣的人,又懶又饞,指望她來照顧自己月子,安小姑覺得還不如做夢比較快。
越想越煩的安小姑突然就后悔留下肚子里這個孩子了,她真是昏了頭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當初沒人給帶孩子,天天背著孩子下地時的辛苦全都忘了……
但罰款交過了,肚子里已經成型了,確定是個男娃,現在說后悔好像已經晚了。安大姑瞅了一眼安小姑那圓鼓鼓的肚子:“月,去醫院檢查了沒有?醫生有沒有說預產期是什么時候?孩子的包背、衣服、尿墊、尿布都準備了沒有?”
安小姑一拍腦門:“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就說有什么事兒給忘了,原來孩子的東西都沒準備。”
也不怪安小姑疏忽了,她生老大老二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兒了。生老大時衣服、尿墊子、尿布都是安奶奶給張羅的。后來生老二時,直接就撿老大用過的。
這么一扒拉,安小姑更煩了,那么多東西,她一個人準備到什么時候去?想找人幫忙,安奶奶年紀大了,穿針引線這樣的精細活兒早就不干了。
安大姑是個急脾氣,讓她下地干活、做個生意那都是一把好手,但你要說讓她做針線活,那就只能呵呵了,她就屬于后世說的,扣子都能給釘歪的手殘黨。魏勇和魏小雨小時候的衣服、小被褥都是他們奶奶給準備的,所以對于安小姑,她還真是有心無力。
當然了,沒時間做,可以花錢買。這要是以前趙勝沒有故意往安爺爺和安奶奶心上插刀,安大姑不在乎幫自家妹妹一把,該買的她都能給準備好。但現在,她是一點兒都不想幫,加上她自個兒媳婦懷孕了,她現在正發愁鎮上的五金店該怎么辦呢,哪有功夫去操閑心。
趙勝聽說安大姑等魏勇妻子生產后,要去Z市照顧孫子(孫女),就動了心思。安大姑那個五金店還是很賺錢的,要不然他們家就靠魏軍一個人的工資不可能過得那么滋潤。
既然安大姑沒法看店,他就想著是不是能接下這個店。結果還不等他去探安大姑的口風,安大姑直接把店轉給了前幾年中專畢業在鄉里上班的閨女魏小雨。
要說魏小雨一個政府辦事員為啥會被安大姑叫回來看店,主要是05年鄉鎮機構改制前,超員實在太嚴重。她們都是輪崗,一年能發半年工資都是祖宗保佑了,有很多甚至自愿買斷下崗,工資發不下來,誰也不愿意白干不是。
才上了三年班的魏小雨就這樣不情不愿的被她媽薅回家,成了看店的小妹。安大姑走時對她說:“賣東西記賬,進貨不用你管,有你爸和你哥張羅,賺的錢分你一半。”
就這樣忙了一個月,魏小雨真香了,之前她一個月三百零五,現在一個月能分到一兩千,趕上蓋房子、裝修的多的,她一個月幾千塊都是有的。
于是這姑娘風風火火的辦了病退,沒看錯就是病退。她們單位現在有兩個政策,可以一次性買斷工齡拿一筆不菲的補償金走人,也可以辦理病退,等到了年限辦理正式退休。
前者誰都能辦,后者你自己得花錢疏通關系,而且病退后暫時是沒有工資拿的,以后可能會補,至于補多少、什么時候補誰也不知道。
還有就是辦理停職留薪,或者直接把工資卡上交單位請長假,這兩者都會保留工作,等以后想繼續上班也是能操作的。尤其是后者,工齡啥的都是算數的。
大姑父魏軍還是有遠見的,在他的建議下,魏小雨選了把工資卡上交單位請了長假。這樣她的工作就保留了下來,等以后再做打算。
安大姑之前打算的很好,兒媳婦生了之后,她在Z市照顧孫子兩三年,等到孩子上了幼兒園,就回老家,畢竟大姑父魏軍還沒辦理退休,家里還一攤子事,她也放心不下自己的小五金店。
結果大孫子是上幼兒園了不假,可安蘭生了雙胞胎,倆男孩,上戶口時尹臻直接表示,也別一個姓安一個姓尹了,全都姓安,反正姓啥都是他的兒子。
安爺爺和安奶奶那叫一個激動,老兩口最怕的就是小兒子絕嗣。相比于生前,死后無人摔盆、祭祀才是他們老一代人最在乎的事兒。
老兩口老了,照顧孩子有心無力,雖然尹臻請的有月嫂和保姆,可他們怎么放心把安蘭和倆孩子交給別人照顧,于是剛把孫子送到幼兒園的安大姑就無縫上崗了。
安大姑也激動,大姑父魏軍提前辦了退休,開著車也來了Z市,尹臻直接給安大姑兩口子準備了一套房子,就連房本都過戶給了安大姑。
房子跟安爺爺和安奶奶住的一樓門對門,兩家送的院子打通,都不用走單元門。他和安蘭的房子則在安爺爺和安奶奶隔壁棟的一樓,墻上開了個門,兩家變一家。等安大姑搬過來,好嘛,三家相通成了一個大院子。
大表哥魏勇的出租車白班夜班全都租了出去,他現在是尹臻公司的副總,手底下管著幾百號人的小家電廠,生產的是市面上最暢銷的小家電,諸如豆漿機、熱水壺、飲水機等。
若論尹臻手里目前哪個項目最掙錢,那莫過于安安牌小靈通。尹臻趕上了技術引入期和市場發展期,他手里的技術就連國外都望塵莫及。
掌握技術的研發員正是安蘭空間里的智能機器人,生產線是從國外買來,自己改進的。生產出來的小靈通外形精巧靚麗、結實耐用、通話時信號穩定、還自帶疊方塊和貪吃蛇兩個單機小游戲。吊打同期所有的品牌機型,成本低廉、售價跟其他品牌持平甚至還要稍低一點點。
從安安牌小靈通上市銷售開始,不過五年時間橫掃國內外各大品牌,一躍成為全國銷量最高、口碑最好的小靈通品牌。尹臻的身價也迅速劇增,一躍成為身價幾十億的富豪。
同時他也是最低調的大富豪,住的是市中心非常普通的住宅小區,雖然之前也曾是Z市房價很高的高檔小區,但隨著人們收入的提高,高檔小區、高檔別墅區猶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
他們之前住的這種小區就顯得格外普通,雖然市中心房價一直在飆升,但是配套的設施到底還是比不上別墅區。
不過安蘭和尹臻不在乎這些,他們三家院子打通后地方也不小,之前的房子公攤小,尹臻買的又都是大套房,住著絲毫不比大平層差。關鍵是一樓接地氣,至于潮濕、有蟲之類的這些,沒有符篆搞不定的問題。
安爺爺番外:
我叫安槐,是個苦命人,爹媽死的早,年紀輕輕就擔起了養家的重任,為了養活弟弟,他學著父親做了貨郎,挑著擔走街竄搖著撥浪鼓巷賣小雜貨。
好不容易把弟弟養大了,結果人大學畢業后入贅成了城里的女婿,從此再也沒回來過。
安槐雖然傷心弟弟是個白眼狼,可彼時他有妻有子,日子過得蒸蒸日上。想到反正自己已經盡到了做兄長的義務,以后的日子各自安好吧。
一晃很多年過去了,安槐女兒出嫁、兒子娶妻,孩子的人生大事辦完后兩口子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等到兒媳婦生完大孫女,鬧著要出去打工,老兩口也沒咋反對,兒女都大了,他們總不能管一輩子。
就在日子越過越好時,兒子在工地上出了意外,晴天霹靂莫過于此。老兩口還沒緩過氣,兒媳婦捐了家里的錢帶著小孫女跑了。
哪怕小孫女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可那畢竟是老安家的孩子,他們說不擔心是假的,可看著哭的撕心裂肺、恨得咬牙切齒的大孫女,安槐覺得他和老伴還不能認命、不能倒、也不敢老。
后來日子過得更是飛快,大孫女出去打工兩年,成了有主見的大孩子。去Z市學了一年西點烘焙,找到了一份待遇好的工作,領回來一個孫女婿,一個愿意有錢且愿意入贅到他們家的好小伙。
再之后,孫女、孫女婿做生意賺了錢、買了房子,把他們老兩口接到了Z市一起住。孫女生了兩個重孫,名字是他給取的,安家明、安家輝。
兩個孩子很聰明,子承父業,把家里的科技公司做大做強,還上了布什么榜,聽說非常有錢才能上榜,咱雖然想不明白為啥有錢要上布榜,但光宗耀祖是真的。
其實他早就光宗耀祖了,在孫女生了重孫后,他和老伴回了一趟高唐鎮,給孩子上族譜,擺了三天流水席。
吃完酒席,他一個人提著一瓶酒,去了兒子高峰的墳前絮絮叨叨告訴他,以后在地下別怕沒錢花,你有孫子了,兩個姓安的孫子,蘭蘭教導出來的孩子指定不差,以后肯定給你多燒紙錢
安蘭和尹臻在這個世界待了很長時間,長到他們養大了雙胞胎,送走了爺爺奶奶、大姑大姑父才離開了這個小世界。
安蘭已經攢夠了升級的功德,隨時可以回主城升級,但尹臻的歷劫還沒有結束。本以為這次任務結束他的系統就能恢復,但不知是不是主系統那邊出了什么差錯,尹臻的系統仍然半殘,靈魂空間依然升級中,保險起見,安蘭決定暫不返回主城,陪著他度過歷劫,之后一起返回主城,若是尹臻回不去,她寧愿陪著他一直在小世界里輪回。
第190章 流放前改嫁的前妻1
進入小世界, 安蘭接收完記憶,就趕緊呼喚小系統,讓它去聯系尹臻, 看他那邊是什么情況。為啥這么急呢, 因為她這邊要被和離了。
講真的, 開局被和離她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她很肯定,眼前這個寫和離書的即將成為前夫哥的男人不是尹臻, 那她就不掙扎了,爽快拿到和離書走人叭。
原主呂安蘭,正四品工部右侍郎呂望祖庶女,要說這姑娘是真命苦,她娘柳氏是呂望祖的結發妻子, 呂家未發家前就是一鄉下農戶。
呂祖望打小就聰慧,家里窮, 他躲在私塾外面聽課, 故意讓私塾的柳秀才聽到他在背書。
柳秀才也就是柳氏的父親惜才, 看呂望祖小小年紀就如此聰慧,減免了他的束脩, 之后看他讀書有天分不但資助他讀書,還把唯一的獨女嫁給他為妻。
柳氏嫁到呂家后操持家務, 生兒育女,為了供呂望祖讀書,她繡花差點兒就熬瞎了眼。
好不容易等到呂望祖中了進士,等來的不是夫榮妻貴, 而是貶妻為妾。呂望祖給的解釋是他被尚書府榜下捉婿,不得不娶尚書府的嫡次女。
好一個不得不, 真真是放了婊子還要立牌坊,把自己偽裝成被尚書府強迫的。彼時的柳秀才夫婦都已過世,柳氏一個弱女子胳膊擰不過大腿大腿,為了一雙兒女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
尚書府出來的尹秀月千嬌萬寵、甚是驕橫。過門不到半年,即將臨盆的柳氏被她折磨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雙兒女落水而亡。
柳氏拼死生下幼女難產而亡,呂望祖不在乎柳氏,但他在乎自己的長子呂繼宗,從名字就可以看出他對長子有多寄予厚望。
呂繼宗的死讓他勃然大怒,成親半年他頭一回大聲呵斥尹秀月:“你當初嫁過來時就已經知道我早已娶妻生子,你若不愿意大可以拒絕這門親事。你不喜歡柳氏,我將她貶妻為妾,甚至你可以讓她難產而亡,可你為什么要害死繼宗,他是我兒子……”
尹秀月漫不經心的放下茶盞:“所以老爺這是來興師問罪的?老爺可不要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害繼宗了?
他雖然是柳氏生的庶子,可畢竟要喊我一聲母親,我疼他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害死他呢?都是下人照顧不周,老爺要是生氣,大可以把他們全都打殺了,朝我撒哪門子氣?
老爺,有些話還是想好了再說,我出身尹氏,可不是那等眼皮子淺的小門小戶,老爺這話是在質疑我們尹家的家教嗎?”
呂望祖哪里說得過尹秀月,加上長子長女皆已夭折,他也只能把憤怒壓在心里,主動跟尹秀月求和。
柳氏拼死生下的女兒被呂祖望起名呂安蘭,柳氏死后,呂家后院尹秀月一人獨大,加上呂望祖升了官,給她請了誥命夫人,她也就容下了原主這條小命。
時間一晃就是十幾年,尹秀月嫁給呂望祖后生了兩男一女,嫡女呂若水跟呂安蘭僅相差半歲。
尹秀月閨閣中被人設計失了名節,這才不得不下嫁給農家出身的呂祖望。曾經自己的坎坷不如意,她想在女兒呂若水身上彌補過來,從小就請宮里出來的嬤嬤精心教導呂若水。
未曾及笄時,呂若水已是京城名姝,容貌明媚、才華橫溢。相比之下,庶女呂安蘭卻是鮮為人知,與呂家交好的人家也只知道呂家有個體弱庶女。
及笄后呂若水與魯國公府嫡幼子賀涵定下婚約,成親前她偶遇長公主府嫡長子慕辰,一見鐘情之后,尋死覓活鬧著不要嫁給賀涵,她要嫁給慕辰。
尹秀月心疼女兒,偷梁換柱將原主嫁到了魯國公府。魯國公嫡次子賀涵對呂若水情根深種,原主嫁到魯國公府一年多仍是完璧之身。
魯國公夫人最是疼愛小兒子,她恨呂家貪慕虛榮私自換親,責怪原主懦弱沒本事拴不住男人的心,動輒磋磨原主。
賀涵為什么要休了原主呢,這還得從兩個月前呂慕家就牽連進了三皇子謀反事件,被抄家流放說起。
慕辰深愛呂若水,不忍呂若水跟著他流放到蠻荒之地,寫下一封放妻書,免去了身嬌體弱的呂若水陪著他流放到西北苦寒之地的悲劇。
賀涵知道呂若水和離后,呂望祖不許她回呂家,只把她安置在郊外的莊子上,就巴巴地派人去送銀錢送物,之后還屢次登門看望,呂若水被他的深情感動,倆人很快就干柴烈火滾到一起去了。
如漆似膠沒多久后,呂若水懷孕了,哭訴不想肚子里的孩子成為外室子,賀涵賭咒發誓一定會八抬大轎把她明媒正娶接進府里。
不能委屈自己的心肝兒成為妾室,自然要休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原主。沒錯,賀涵這個不要臉的剛開始要休了原主。原主據理力爭,他無可辯駁,就說兩人和離,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安蘭真想掰開賀涵的腦子看看里面是不是都是屎,TMD你倆從未在一起過原主敢懷你敢認嗎?這理由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左右現在給安蘭的是和離書,她現在不想跟賀家有什么掰扯,她就想趕緊離開。穿過來后她已經通過小系統跟尹臻聯系上了,尹臻這輩子的身份是賀涵的死對頭,也算是呂若水和原主的表哥。
為什么說是算呢,因為尹臻是原主嫡母尹秀月次兄的兒子。尹臻的父親尹文忠是尹尚書原配生的嫡次子,尹秀月的母親是尹尚書的繼妻,寵妾表妹扶正的那種。
尹秀月兩個兄長都是不同母的那種,之前未出閣時仗著父親的寵愛,在家極其囂張,把兄長和兩個嫂子都得罪了,嫁了人之后才知道娘家的重要性。
尤其是這幾年,她一直在修補與尚書府的關系,畢竟她的兩個哥哥都已是位高權重,而父親卻已致仕頤養天年,母親在府里更是沒有半分權利。
尹臻是尹家二房庶子,他姨娘是尹文忠嫡妻王氏的陪嫁丫鬟,本身是有婚配的,若不是為了照顧身懷六甲的王氏,她早就出府嫁人了,一著不慎遭了算計,不得已才跟了尹文忠。
她青梅竹馬的戀人知道她不得已成了尹文忠的妾室,為了不連累她,離開京城從軍去了,兩年后戰死沙場,尹臻姨娘收到噩耗后不到半年郁郁而終。
王氏跟蘇尹臻姨娘小桃名義是主仆,其實情同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她們感情極為深厚。小桃臨終時將孩子托付給王氏。王氏待他雖不如兩個親生兒子,卻也比其他庶子庶女親厚。
尹臻跟著兩個兄長沒少去去呂府,同為庶出的他對原主很是照顧。尹秀月曾想過把原主嫁回尹家,但嫂子王氏說兩個孩子年齡還小,以后再看,之后尹秀月為了自己女兒讓原主替嫁到了魯國公府,兩人也因此錯過了。
尹臻至今未娶,他的嫡母王氏提起尹秀月恨得咬牙切齒,當初是她巴巴的要嫁庶女,結果她家臻哥兒上心了,她轉頭把人嫁到了已經落敗的魯國公府,真是氣煞人也。
原主的嫁妝不少,因為當初搞替嫁這一出戲時是瞞著呂祖望的,因此嫁妝的規格尹秀月沒敢改,就怕被人看出來。加上柳氏還留給她不少財產,沒錯就是難產去世的柳氏,給她留下了富可敵國的財產。
柳氏父親只是個秀才不假,可她的母親外祖曾是江南一帶的鹽商,后來因躲避戰亂北上,把家里幾代人的產業全部變賣,放進了祖上傳下來的玉佩空間里。
這也是柳氏外祖家留下的家財沒有被呂祖望搜刮走的重要原因。當然柳氏本身也不知道她外祖家曾留下富可敵國的財產。
她只知道自己母親年幼時曾對她說,她脖子里掛的那塊玉佩是祖上留下的遺寶,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能弄丟。如果有一天她遇到解決不了的難題就試著滴血認主。
柳氏當時小,記得不清楚,只知道要怎么認主,原主也是不懂。但安蘭懂啊,加上小系統一掃就知道這里面是個種植空間。里面還有一個泉眼,雖然達不到靈泉級別,但卻適合凡人,長期飲之能強健身體、延年益壽。
安蘭這邊拿著和離書,帶著丫鬟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忙著讓人清點嫁妝、裝箱封裝。為了盡快離開,安蘭給自己院子里的婆子丫鬟一人賞了五兩銀子,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的速度那叫一個快。
等到尹臻帶著人趕著馬車到了魯國公府后門。安蘭這邊的嫁妝已經全部清點完了。賀涵跟原主和離這事兒是瞞著他娘魯國公夫人的,等到她知道信兒,派婆子來請安蘭,尹臻已經在后門等著搬嫁妝了。
賀涵母親當初故意刁難,安蘭住的院子很偏僻,剛好挨著后門。這回搬嫁妝也是便利。
尹臻看安蘭遲遲沒出來,直接從后門闖了進來,看到那婆子囂張的模樣,接過安蘭手里的和離書懟到那婆子臉前:“看清楚本少爺的表妹已經跟賀涵和離了。好狗不擋道,再啰嗦,本少爺宰了你。”
尹臻是京城里有名的紈绔子弟,他伯父是戶部尚書,父親是兵部侍郎,外祖家姨母是九皇子的生母尹貴妃。
他不用繼承家業,尹侍郎對他又有愧疚,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疼他,養成了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這婆子再在魯國公夫人面前得臉,也不過是個下人。加上魯國公早已敗落,無論是人脈還是家底都不敢正面與皇子外家的尹家硬剛,只得趕緊回去稟報魯國公夫人。
尹臻一揮手,帶來的丫鬟婆子小廝迅速把裝嫁妝的箱子裝車,一行人飛快的離開了賀家。
走出賀家的后門,尹臻回頭對匆匆趕來,看到他氣的咬牙切齒的賀涵,眼帶笑意:“聽說賀三公子跟本公子那和離的表妹若水再續前緣,真是恭喜了,賀公子要當爹了。雖然那孩子是慕大公子的骨肉,但將來打小養在賀父一樣跟賀三公子父子情深……”
這話聽在隨后趕來的魯國公夫人耳朵里莫過于晴天霹靂。兒子瞞著自己跟呂安蘭和離是為了要娶懷了別人孩子的呂若水?
不行,絕對不行,呂若水那個女人,當初嫌貧愛富,為了攀上長公主,讓庶姐替嫁,如今夫家落了難又想回頭跟自己兒子糾纏。
這種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三心二意的水性楊花的女子怎配進他們賀家大門。
魯國公夫人上前一步,剛要拉住安蘭的手輕聲安撫,想要暫時糊弄住她,往后拖一拖,和離是絕對不能和離的。
安蘭能讓她如意才怪,快走幾步,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對尹臻說:“表哥,咱們走吧。”
尹臻往馬車上一跳,坐在了馬夫旁邊,馬夫一抖韁繩,一馬當先往前駛去。
賀何氏氣了個倒仰:“呂家的女兒就沒有一個好的,一個兩個都是不守婦道之輩。涵兒,為娘不許你再跟呂家的女兒有任何來往。那個呂若水,你就死了心,除非我死了,否則她絕別想進賀家大門半步。”
賀涵一臉無奈:“娘,那尹臻全都是胡說的,若水我再了解不過了,她腹中的孩子真的是孩兒的,您不是早就盼著抱孫子嗎?若水肚子里可是您的親孫子啊……”
賀何氏一個字都不信他說的,咬死一句話,不管如何不許娶呂若水。
要問安蘭為什么急著跟賀家撇清關系,不急不行啊,明天一大早賀家就要被抄家流放了。她可不想跟原主似的,因為被氣暈過去,隔天醒來休書被賀涵母親撕了。
沒有休書,她還是賀家兒媳婦,得跟著賀家一起抄家流放,還得對賀家感恩戴德,好好侍奉賀涵母親賀何氏。路上被各種磋磨不說,最后被賀家那群不要臉的賣給了押送的衙役,不堪受辱的原主一頭撞死到衙役的刀下。
而呂若水在京城靠著賀涵留下的后手,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等到慕辰跟著三皇子造反成功,她靠肚子里的孩子成了超品國公夫人。
原來她跟賀涵在一起時就懷了慕辰的孩子,但賀涵不在意,他仍然愿意娶她進門,呵護她們母子一生,只不過還沒等她過門,賀家就被抄家了。
賀家被抄家后,慕辰的人來到京城找到了呂若水,知道了慕辰的部署后呂若水安心養胎,最后母以子貴,繼續過著幸福的生活。
原主的所有悲慘都是為了襯托呂若水的幸福生活。就連原主的玉佩都輾轉流落到了呂若水手里。
偶然發現玉佩秘密后,她的女兒成了新帝太子的側妃,在她的幫助下,女兒過五關斬六將,最終坐上了皇后的寶座,她因皇后的母親這一身份母以女貴,成為眾人羨慕的存在。
第191章 流放前改嫁的前妻2
安蘭被尹臻安置到了東城自己的宅子里, 這處宅子是嫡母王氏給原主置辦的私宅,平時跟狐朋狗友一起玩耍的地方。
安蘭直接住了正妻住的主院,這院子裝修最華麗, 本就是用來娶妻的, 幾張清潔符下去, 整個院子角角落落潔凈如新, 找不到一絲灰塵。
安蘭倚在尹臻懷里:“我這個身份住到你這里是不是有些不方便?你父母那邊會不會……”
尹臻漫不經心的給她剝荔枝:“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大不了讓老頭子打一頓。王氏不過是我的嫡母,就算待我親厚,但心里免不了有私心。
我若是真娶個高門貴女,她反而擔心我壓兩個嫡兄一頭。加上這兩年原主一副被傷著的模樣不肯娶妻嚇住了尹文忠和王氏。
他們倆對原主已經無可奈何,現在只要我說肯娶妻, 他們倆拍著手歡迎你。畢竟現在好多人都在瞎傳,我有龍陽之好……”
安蘭大為震驚:“原主做了什么, 竟然傳出如此荒唐離譜的謠言?”
尹臻攤手:“王氏每次給他相看都被他給搞砸了, 跟他在一起鬼混的好幾個紈绔子弟都是生冷不忌的那種。
不過原主真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 他本身就懶,以前想娶呂安蘭剛開始是因為兩人同病相憐, 后來就是日久生情了。
結果倆人感情是有了,呂安蘭被嫡母嫁給了他的死對頭賀涵。這下子真的戳到了尹臻的肺管子, 賀家之所以被抄家有他一份功勞。但呂安蘭執拗不肯和離,因此喪命在流放路上是他始料未及的。
呂安蘭死后,尹臻把賀家一家子和那些衙役全都收拾了,之后一生未娶。死后用全部功德請任務者護佑呂安蘭一生幸福。”
安蘭嘆了口氣:“呂安蘭的愿望是離開賀家, 報復賀家和尹秀月,為自己、母親兄長姐姐報仇。對了, 呂安蘭這邊有個家傳的空間,我帶你進去看看。”
不用認主,小系統直接把他倆送進了空間。安蘭和尹臻在空間里溜達了一圈。空間面積不大,也就五百畝大小,通過空間留下的記載安蘭和尹臻發現,柳氏外祖的曾曾曾祖母是從一個科技與修仙并存的世界穿越到這前朝大齊國的。
這種空間在她那里被叫做安保空間。她們世界幾乎每一個都擁有自己的安保空間。因為是科技與修仙并存,經常有高階修士斗法,仙境以下的修士和普通人若沒有安保空間的保護,根本無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來。
每個人都會拼命攢星幣買一個足夠結實抗造的安保空間。柳氏曾曾曾祖母的父母都是高階修士,盡管她無法修行,但為人父母者總是想給孩子最好的。
這個安保空間是她父母耗盡所有積蓄請高階煉器師煉制的仙品空間。為了使用方便,煉器師還融合了高科技,煉成了一個能自動種植、養殖、收獲、加工為一體的空間。里全部都可以用意念也就是精神力一鍵操作,也可以托管給空間助手,由各種機器人完成。
這個空間分為種植區、養殖區、加工區三大區域。面積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耕地、草原、山林、河流、淡水、咸水湖泊應有盡有。
正中是一座外表普通的兩層小木樓實則暗藏乾坤,一樓儲藏室推開門一排排靠墻儲物格,這些儲物格按種類貼有標簽,時間靜止,能無限收納,并自動連接種植區、養殖區和加工區的倉房。
處理好的收獲都會在倉房處理完畢后傳送到靜止倉庫。取用儲物格里的物資也很簡單,靈魂認主后一念即可取出。
廚房、餐廳、洗衣房在一樓,二樓是臥室和書房。書房里非常大,三面靠墻是定制書柜,上面擺放著柳氏曾曾曾祖母的父母為她準備的從練氣期到仙境所有的修煉玉簡和各種修煉書籍。
這也是為了她以后轉世重修有靈根能修煉做準備。因為不知道她將來會是什么靈根,所以她父母就復刻了他們兩人所在的宗門藏書閣里所有的內容。
只是他們沒想到,轉世重修的女兒竟然投生到一個靈氣稀薄的末法世界,雪上加霜的是穿越時空夾縫時,靈魂受了傷,未能順利覺醒前世全部記憶,只是隱約記得突然在自己身邊的玉佩是一個寶貝。
因為這個位面靈氣稀薄,她靈魂受損后無法修煉,哪怕她滴血認主后,能解開封印,使用的只有這個小木樓,但就是這樣也被她當做傳家寶一代代傳了下來。
傳到柳氏母親這一代,因為父母驟然離世,來不及告訴女兒玉佩的秘密,只告訴她是祖上世世代代傳下來,里面藏著柳家最重要寶貝,一定要傳給自己的孩子。
小木樓配備的有一個生活機器人,一枚能量塊就能全年無休的工作一百年。倉庫里架子上有一儲物袋這樣的能量塊,安蘭拿起來看了看,所謂的能量塊其實就是合成靈石,無法用來修煉,卻能供機器人使用。
種植區五十畝,配備了兩個萬能種植機器人。種植區邊緣的高大的高科技建筑是倉房,收獲的莊稼都會收到這里,經過烘干、篩選后傳送到對應的儲物格里。
養殖區五十畝,一排排高大寬闊的飼養房,并配備了全自動的屠宰加工車間。
淡水湖和咸水湖各占七十五畝,剩下的河流、山川和樹林。安蘭和尹臻查看了樹林,除了各種珍惜林木,剩下的是果樹,凡品有,但不多,基本都在外圍。往里走,低中高階靈果每一種數量都不多,但架不住種類多。成熟的果子掛滿了枝頭,安蘭順手摘下一顆低階果子,啃了一口,味道不錯。
考慮到尹臻的靈魂空間無法使用,安蘭就打算讓他先契約這個空間,卻被尹臻拒絕了:“我的靈魂空間升級完成后就能使用,還是你認主,然后跟你空間融合。”
安蘭看他執意不肯,就認主了空間,并將它與自己的隨身空間融合,并用結界與之前的空間隔開,這個世界就用這個空間。
把能量塊放入智能機器人體內,把所有的機器人都激活,然后設定好種植、養殖托管模式,讓它們按照自己列的清單種植、養殖和加工。
賀涵和賀母大吵一架,他不喜歡呂安蘭,跟她和離有什么不對?若水是他最愛的女人,又懷著孩子,若是自己不能說服母親點頭,讓她情何以堪。
賀涵越想越覺得自己不能屈服,他要為自己的愛情爭取,打了雞血的賀涵嘚吧嘚吧幾句就把賀母氣的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賀涵一看他娘暈了,有些心虛,轉念一想,這可不怪他,他是據理力爭,說不定母親是故意裝暈,目的就是要攔著他娶若水。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的賀涵讓人把賀母送回自己院子,嚴令丫鬟婆子不許去請太醫,之后就屁顛屁顛的拿著和離書去找呂若水了。
呂若水雖然已經拿到了慕辰給的和離書,但呂望祖這人吧最是好面子,不許蘇氏把她接回家,只把她安置在京城外的莊子上。
住在莊子上,肯定不如京城里舒服。呂若水一番哭訴,賀涵就把她接回來,安置在城東自己的私宅,倒是方便了他倆的私會。
這會兒賀涵急匆匆的騎馬而來,激動地把和離書往呂若水面前一放:“若水,我已經跟呂安蘭和離了,這下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呂若水有些不開心:“你不是說要休了妹妹嗎?怎么改和離了?”
賀涵摸摸鼻子:“那什么,我和呂安蘭根本就沒圓房,善妒、不順父母她也沒有過,我如果以七出之名休了她,根本就站不住腳,所以只能和離了……”
呂若水聽到這話十分不滿意,什么叫不能?沒有理由不會編嗎?但現在已經和離了,說什么都晚了,哪怕再不滿意,但想到自己肚子里孩子,已經耽擱不起了,也只能捏著鼻子答應嫁了。
賀涵聽到呂若水終于愿意嫁給自己了,又驚又喜,連連保證明天就請媒人登門向呂家娶親,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把她娶進門。
呂若水滿意的笑了,只要賀涵明天登門求娶,她爹絕對麻溜的來莊子里接她回呂家。
心情大好的呂若水,晚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撐得她扶著丫鬟的手在院子里溜達了很長時間才回屋睡覺。
睡得晚,加上孕婦本來就嗜睡,第二天就起得晚了,還沒起床就被丫鬟的大呼小叫給吵醒了:“不好了、不好了,姑娘不好了……”
呂若水有些生氣:“本姑娘這不是好好的,你胡說八道什么?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丫鬟許是從外面跑過來的,急得直喘氣:“不是、不是,是魯國公府,是魯國公府不好了,就在剛剛,魯國公府被官兵團團圍住,說是魯國公謀反,圣上下令抄家……”
呂若水眼前一黑差點兒就暈了過去,小丫鬟趕緊扶住她:“姑娘……您快拿個主意呀,咱們怎么辦?這宅子可是賀公子的私宅。”
呂若水還沒答話,就有官兵沖了進來:“你們是賀家什么人?”
呂若水毫不猶豫的撇清關系:“我是呂家嫡長女呂若水,工部右侍郎是我父親,我跟賀公子只是朋友,在這宅子里借住幾天而已,這丫鬟和這府里其他下人都是魯國公府的下人。”
領頭的官兵派人去查探了一番,確定呂若水與魯國公府確無瓜葛,就把她放了。其他人則都趕到一處等著發賣。
呂若水嚇得腿戰戰兢兢、肚子下墜,租了一輛馬車把她送到呂家大門外。
門房看到她沒敢讓進,但派人去回稟了蘇秀月。蘇秀月一看女兒搖搖欲墜的模樣,趕緊讓人把她扶進去。呂望祖在家蹦跶了很長時間,但蘇秀月就咬死了,呂若水身體弱,要就她在家調養。
老魯國公在宮里挨了板子后當場就沒了,賀涵父親挨了三十大板,雖然傷的不輕,但好在熬了下來。
賀家的男子個個頭戴枷鎖、腳穿鐐銬。他們家是武將,為了怕他們在路上逃跑,這枷鎖和鐐銬哪怕花銀子,都不可能讓娶下來。
女眷稍好一些,離京城遠一些后,只要花銀子打點一下,就可以把枷鎖給去掉,當然如果銀子給的夠多,負責押送的衙役不但能把他們鐐銬給去掉,甚至允許他們坐驢車、馬車。
只可惜變故來的太快,賀家除了藏起來的那部分底蘊,其他家產都被抄了。而藏起來的那部分原本是便宜呂若水的祖產已經被安蘭和尹臻給取走了。賀家就算是熬到新帝上位,也別想再東山再起了。
能不能東山再起賀涵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熬不下去了。安蘭臨走時給他貼的那張長效倒霉符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賀家被流放這一路上,那真叫一個霉運連連,充分詮釋了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押送賀家的這一批衙役領頭的叫王武,跟賀涵有著血海深仇。
賀涵這個人吧,表面上裝的一副儒雅公子模樣,其實內心齷齪的很。在書院讀書時,但凡在旬試中比他考的優秀,家世不如他的都會被他私下各種設計針對。
王武的哥哥天分極高且極為刻苦,像他這樣的讀書人往往都背負著全家人的希望,畢竟家境普通,能舉全家之力供養一個讀書人已經是不容易了。
王武哥哥每旬考試,都是佼佼者,騎射課上賀涵故意設計了一場意外,想摔斷他的腿,挫挫他的銳氣,結果用力過猛,直接將人給害死了。
王家痛失長子,肯定是要跟書院要個結果,書院那邊也調查出了結果,只是當時魯國公府勢大,一句輕飄飄的不過是跟他開個玩笑,就把這事兒給翻篇了。
王武哥哥被害后不久,王家父母投告無門反倒被魯國公府的馬車撞成重傷,熬了兩天,也隨長子一起去了。
告狀的人都死了,訴狀自然也就撤了,不了了之。等到在外跑鏢的王武回來后,爹娘和哥哥都沒了,尋覓門路報仇,卻屢屢受挫。后來想方設法當了衙役,想著能搭上哪個貴人的門路,好為家人報仇雪恨。
知道這回抄家流放里有賀家時,他花光了積蓄爭取到了這趟任務。賀涵、賀家,這回他終于能為哥哥報仇了。
王武這一路上是專門瞅著賀家,其他事兒一律不管。其他家族的枷鎖和鐐銬花銀子就能去掉,唯獨賀家不行。走得但凡慢一點兒就用鞭子抽,塞銀子都不好使。
倒霉符加上王武的助力,賀家嫡枝活的那叫一個艱難。流放的犯人是允許有損耗的,王武早已跟其他衙役通過氣,這回的損耗全都從賀家里算。
賀家兩房庶子因為剛開始流放時屢屢被賀母和賀涵針對拿捏,反倒躲過了王武的報復。
之所以沒直接要賀涵一家的命,不是王武善心大發,而是留著他們狠狠地折磨。當年他父母去衙門告賀涵,剛遞完訴狀出衙門,就在大街上被魯國公府的馬車撞飛了。
父母和哥哥三條人命,輕輕松松就讓賀涵他們一家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們了。流放路還很長,他有時間陪他們慢慢玩。
第192章 流放前改嫁的前妻3
咬著牙又撐了一天的賀母, 聽到原地休息這四個字后,立馬癱坐到地上,她現在連哭都哭不出來。太苦了、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了, 一天最少要走五十里路, 誰敢掉隊, 就是一頓鞭子。
腳腕已經被鐐銬磨爛了, 塞了幾次銀子想把這鐐銬去掉,可那個該死的王武銀錢照收, 想去掉枷鎖和鐐銬卻是千難萬難。
她堂堂國公夫人,都已經卑微的跪著求他都不好使。真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賀母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就應該斬草除根,把王武這個賤民也一起處理掉。
賀母不后悔當初為了給幼子善后把王家父母給撞死了,但她后悔當初沒有派人繼續查下去, 以至于讓王武成了漏網之魚,才造成今天如此被動。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只要他們能熬到流放地, 安頓下來, 一個小小的衙役,以他們家留下的人脈, 隨隨便便就能像捏死一只臭蟲似的捏死他。
賀母的想法王武無從得知,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賀家人的結局早已注定,想報復自己,先活到西北再說吧。
賀涵父子倆當初挨了板子,背上是帶傷的。路過京城十里亭時, 賀家的姻親送來的有衣物、銀子和食物,卻唯獨忘了送藥。
遇到城鎮, 想用銀子去買也不被允許,因此他倆的傷,那就純靠熬。背上有傷,一路上還帶著幾十斤的枷鎖、鐐銬,賀涵父子倆那是整個一生不如死。
更離譜的是賀涵經常來個平地摔,不是磕掉了牙,就是磕斷了鼻梁。有天下山時,竟然從半山腰直接滾了下去,好處是省了一段路,但他的右胳膊摔斷了,臉被石頭劃了幾道口子。傷口挺深,目測是要留疤了。
賀母又是哭又是鬧,哀求衙役們去請大夫給賀涵接骨治傷。但當時荒郊野嶺的上哪去給他請大夫去。
王武冷笑:“活膩了吱一聲,老子立馬送你們上路。我看你們還是不累,所有人都有,立刻馬上出發。”
流放人員一聽忍不住怒視賀母,這個攪屎棍子,每次都是因為她,害得所有人都跟著受罰。
尹臻回尹府第一件事就是告知父親和嫡母,自己要成親了。尹父一聽庶子說要成親,那叫一個高興。一問女方情況急了:“呂家庶女豈能配得上我兒?更別說還是和離再嫁之身。”
尹臻一聽不樂意了:“爹,您這話說的,我也是庶子啊,庶子娶庶女豈不是天作之合?安蘭雖然跟賀涵成親了,但他們沒有圓房,雖是再嫁之身,卻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當初若不是姑母不干人事,弄出一出姐妹替嫁,兒子早就把安蘭娶回家了。兒子已經錯過安蘭一次了,不想再錯過第二次。爹,兒子這輩子非安蘭不娶,您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尹父能咋辦,只能捏著鼻子答應,然后跟嫡妻商量著把尹臻的婚事給辦了。
“哎哎哎,我說你們聽說了嗎,賀涵那和離的前妻改嫁了,你們猜她改嫁給誰了?”
“我知道、我知道,改嫁給了賀涵的死對頭尹臻。以前只聽說過京城雙姝之一的呂家嫡女呂若水,沒聽說過這呂家庶女啊。”
“沒聽說過,這姑娘從哪冒出來的,怎么就把尹臻那個小混蛋給拿下了。”
……
京城一時間流言蜚語滿天飛,但凡跟尹家扯上點兒關系的人家,都巴巴的備上厚禮,去討杯喜酒喝。當然喝喜酒是順帶的,最重要的是去看戲。
不少人就在心里惋惜,賀家抄家抄的太不是時候了,就不會晚抄倆月。要是賀涵那小子也在京城該多好,那表情……嘖嘖嘖,絕對精彩極了。
就連宮里的皇帝都笑著跟王貴妃說:“聽說尹家今天特別熱鬧,愛妃,你覺得朕出宮去湊個熱鬧怎么樣?”
王貴妃有些無奈:“皇上,您九五之尊,哪能降貴屈尊去參加一庶子的婚禮。您要是真的好奇,不妨派個機靈的小太監出宮悄默默地去看看,回來講給咱們聽也就是了。”
皇帝一聽這個可以有,不止派了個機靈的小太監,還把暗衛派出去倆,讓他們去現場好好看看,然后回來講給他。
在世人眼里安蘭是二嫁,但尹家卻覺得自家孩子這輩子估計就娶這一回媳婦兒了,婚禮如何盛大奢華都是應當的。
原主的嫁妝里很多東西都是已經使用過的,這些都被安蘭封存,或采購或從空間里置換成新的添進去。加上尹臻給的家底,嫁妝雖然稱不上十里紅妝,但也很豐厚。
這讓等著看笑話的尹秀月和呂若水母女倆大失所望。呂若水原本只是漠視安蘭,如今對她沒有羨慕只有嫉妒恨。
一個她從未放在眼里、可以隨意拿捏的庶女,現如今竟然高嫁進了她外祖家。當初及笄后,母親就曾為她謀劃,想讓她嫁到尹家。
幾個表哥對她避之不及,兩位舅母直接拒絕結親。當時她們說的話猶在耳邊,如今竟然高高興興地娶被休的棄婦呂安蘭進門。
憑什么同樣是成親后夫家被抄家流放,呂安蘭就能風風光光再嫁,她就只能躲在城外的莊子里茍延殘喘?
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呂若水暗暗下了一個決定,這個孩子不能留了。慕辰曾經那么愛她,一定能理解她的選擇。不是她不愛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而是她還沒有一個人把他生下來帶大的勇氣。
慕辰派的人還在路上,呂若水這邊已經琢磨著怎么才能把自己肚子里這塊肉掉的不落痕跡。
畢竟以后的事情誰也說不準,萬一慕家能翻案,慕辰知道她故意弄掉孩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而意外失去就不一樣了,就算是慕辰回來了,她照樣可以憑借自己的嚶嚶神功,把他哄的回心轉意。
就是這么巧,慕辰派的人趕到京城時,呂若水這邊悄默默地喝了墮胎藥,藥起效時故意狠狠滑倒摔了一跤,一直等到出血過多浸濕裙擺后,呂若水才讓丫鬟扶著她回房更衣休息。
估摸著肚子里的孩子徹底化為血水后,她打發莊子上的婆子去請大夫,開個方子調養身體。
倆手下進京城后先找了家客棧梳洗休息一下午,隔天才去見的呂若水,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風塵仆仆趕了那么遠的路,他們的命也是命啊!
呂若水住的莊子,遞上慕辰的親筆書信,呂若水又悔又恨。恨他們倆路上為什么跑快些、早點到?但凡早到一天,她肚子里的孩子又何至于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就夭折了。
呂若水這人吧,最擅長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倆手下一看她就跟瘋魔似的,說什么如果他們倆路上跑快點,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
心里一咯噔,這是孩子沒保住,要拉他們哥倆墊背?他倆是長公主府的家生子,從小陪著慕辰的一起長大。
在長公主府什么樣的手段沒見過,呂若水想讓他們倆背黑鍋,他倆能把這個慣會裝模作樣的女人捶死。
兄弟倆對視一眼,一個人在莊子上守著,另一個人騎馬去城里請了個醫術相當超群的老大夫。
老大夫是有兩把刷子,上手一診脈,心里就有數了。呂若水的丫鬟適時出聲問道:“大夫,我家夫人昨天不慎摔倒,落了胎,對身體可有礙?”
老大夫斟酌了半天才說:“夫人元氣大傷,待老朽開個方子,先吃幾副藥看看吧。”
他這所問非所答、避之不及的態度讓兄弟二人更加確定,呂若水小產絕不是她說的什么滑倒、摔傷所致。
兄弟借口送老大夫,到了外院,兄弟倆立刻詢問實情,怕老大夫不說實話,塞給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老大夫一臉糾結,當大夫的,最怕的就是遇到牽扯后院宅斗的病人。給達官貴人看病,他向來都十分小心,只管治病,其他一律不看、不聽、不說。
但這兄弟倆給的實在是太多了,老大夫把為數不多的良心揣兜里,把呂若水的脈像給說的一清二楚:“表面上看夫人是不慎滑倒落胎,但之前服用過少量的墮胎藥。此墮胎藥藥效極其霸道,哪怕只喝一口,胎兒便會不保。無論夫人有沒有摔傷,這孩子都保不住……”
兄弟倆一聽,明白了,這其實也排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被別人害了的可能性。誰害人會這么大費周章?這要不是呂若水自己故意的,他們把腦袋擰下來給她當球踢。
老夫子猶豫了一會兒又說:“夫人服用的墮胎藥效果太過霸道,傷到了胞宮,以后恐再難有孕了……當然凡事都不是那么絕對的,也許精心調養,后面慢慢恢復也不是不可能……”
兩個侍衛互相看了一眼,個頭矮一些對大夫道謝,然后把大夫送走后,對個高的兄長說道:“大哥,這個呂氏實在是可惡了,當初公子怕她流放路上受罪,主動寫下放妻書。擔心她在京城過得不好,還派你我來給她送銀票保護她。
結果她竟然把少爺的骨肉給害死了,這事兒得盡快告訴少爺。這樣的毒婦根本不值得少爺對她心心念念。”
兄弟倆才不愿意留在莊子上保護呂若水,他們倆恨不得這個禍害早死早超生。
他們倆把這邊的情況飛鴿傳書給在西北的慕辰,然后租了個院子暫時落腳,等待慕辰的回信,等待的時候他倆也沒閑著。
一天到晚凈往人多的茶樓、小酒館里鉆,打探出來不少消息。自然也聽說了賀涵頭天和離鬧著娶呂若水,第二天家就被抄了的八卦。
說起這個八卦,眾人來了精神:“哎,你們說這呂大人的嫡女該有多美,才能讓那賀家公子念念不忘,知道她和離了,立馬也跟原配和離娶她?”
“京城雙姝之一,你說得有多美?要說倒霉還是賀涵那個原配倒霉,聽說她也是呂家的女兒……”
“庶女、呂家庶女……”
“我咋覺得這呂家庶女不是倒霉,而是幸運呢。你們想啊,賀涵如果不是為了娶呂家嫡女,怎會跟她和離?如果不和離,她怕是要在那流放路上走一遭嘍!”
“也對……”
“有道理……”
“你們知道什么,那呂家庶女本事大著呢,你們知道她跟賀涵和離后嫁給誰了?”說話這人故意釣了釣眾人的胃口才不慌不忙的繼續說道:“京城小霸王尹臻尹公子。”
眾人嘩然,尹臻誰不知道啊,尹家庶子,文不成武不就,紈绔子弟一個。但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大伯、好爹和倆好哥哥呢。
他雖是庶子,卻是在嫡母身邊養大,多少有庶子庶女提起他那是一臉的羨慕嫉妒恨,同樣是庶子,差別也太大了吧。
兄弟倆吃完瓜,決定回西北,這京城沒必要待了。就呂若水那樣的,根本就配不上他們家公子。
慕辰收到飛鴿傳來的信,寥寥幾行字卻讓他的心了半截。他母親不止一次勸他,呂若水此人只能同富貴不能共患難,既然已經和離了,往后男婚女嫁各自安好便是。
但他放不下,執意派可信之人去給呂若水送銀子、保護她。結果她懷孕了,然后喝墮胎藥把孩子給殺死了。
那是他們的孩子,曾經何時,他也曾幻想過他和若水的兒子該是文武雙全,女兒應是嬌俏聰慧,可現在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
越想越覺得難過的慕辰胸口悶疼,咳了幾聲,吐出一口淤血,突然就有種身上背負的枷鎖一下子被打開般輕松的感覺。
再想起狠心的呂若水和那個無緣的孩子,他好像沒那么傷心了。慕家的冤屈還未昭雪,身為慕家的繼承人,豈能整日兒女情長。
慕辰腦子清醒時,正是呂若水斷氣之時。呂若水自從小產后,身體就徹底垮了。蘇秀月得知女兒病重,沒少給請大夫,但再好的藥呂若水吃了就是沒有任何效果。
她死的時候都快瘦成骷髏了,原主很滿意,呂若水上輩子聲名遠播,這輩子亦然,但這輩子遠播的都是她和賀涵不得不說的兩三事,以及她、慕辰和賀涵的三角戀。
至于賀涵一家,整整齊齊的死在了流放路上。尤其是賀涵,眼看著再走一天就能到地兒了,夜里被蝮蛇咬了。
尹臻和安蘭成親后,安蘭只需要每五日去給婆婆請安就行了,平日里他倆窩在自己院子里,既不用工作賺錢養家、也不用管家理事。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日子過得那叫一個瀟灑。時不時的尹老爹還會用自己的私房貼補尹臻,怕他受委屈。
本來已經準備好奮斗的倆人對視一眼,躺平,迅速躺平不香嘛,終于輪到他們當米蟲了。
就這樣夫妻倆年輕時被爹和嫡母養,中年時被兩個哥哥養,老了老了,他們閨女當皇后了,兒子是大將軍,嗯,真香,繼續躺平。
第193章 番外
上一世日子過得太悠閑, 尹臻和安蘭一直活到五世同堂才離開這個位面。
這一世他們借幾個孩子的手沒少做善事,收獲了不少功德。安蘭把這次收獲的功德都給了尹臻,他的系統終于修復完成, 與主城聯系上了, 靈魂空間升級成功。
兩人肯定得分開走, 尹臻這邊回主城, 安蘭得先回快穿司做任務交接,然后提交申請去主城。像她這樣的任務者何止千千萬, 每年申請去主城居住的更多,但能批下來的寥寥無幾。
她轉職之前就曾申請過,但沒有通過。這幽冥世界更講究出身,有些人,比如尹臻, 一出生就在羅馬。而安蘭這種機緣巧合、誤打誤撞進入快穿司的小嘍啰,哪怕拼盡全力奔跑, 最終不過是到達別人的起點。
有過一次轉職經驗的安蘭, 任務交接辦的很順利。當在九號窗口辦完交接后, 被問道是否接受再次轉職時,安蘭搖搖頭:“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試試能否申請去主城,如果沒有通過, 再來辦轉職吧。”
九號辦事員憐憫的看了她一眼,又一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出于好心,她開口勸了安蘭幾句:“姐妹兒, 有個事兒我跟你科普一下,申請去主城, 這個通過率是十萬分之零點一,你是怎么覺得這個零點一可能落到你身上的?
你別怪姐姐說話直哈,要達到這個零點一,你家祖墳冒青煙都不行,得著了的那種才有可能。聽姐姐一句勸,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找個合適的部門辦轉職,繼續去小世界里浪吧。
哎,姐姐我是拖家帶口的走不掉,只能選擇當內勤。我要是跟你一樣一只鬼吃飽全家不餓,我就在那些小世界里不回來了。
我跟你說哦,現在有些個新成立部門福利待遇非常好,很多任務者搶著要轉職呢。我推薦給你你看一下,吃瓜路人部,這個任務超級簡單,每天就吃吃瓜、圍觀一下男女主可歌可泣的愛情就行了。
還有這個簽到打卡部,沒啥大事兒,只需要到處溜達溜達簽個到、打個卡,就有福利拿,誰看了不心動?姐妹,說了這么多,你選哪個?”
安蘭剛要回她,就被尹臻摟住了腰,尹臻拿出一張申請表遞給九號辦事員:“請幫忙提交一下申請謝謝!”
九號辦事員被尹臻的氣場壓得一動也不敢動,麻溜的提交申請后,那邊秒回通過。驚得她抬頭偷瞄了一眼安蘭,然后努力在腦海中回想,剛才她有沒有說過什么不該說的話。
這個任務者真是牛掰大發了,她在這個窗口工作了六百八十九年,從來沒有見過誰的申請是秒回通過的,從來沒有過。
看這姑娘溫婉的小模樣,肯定不是那種出生在羅馬的天之驕子,嗯,后面來的這男的氣場非常強大,這位估計是出身特別顯貴的那種,要不然咋可能直接就把人帶進主城呢。
安蘭跟著尹臻轉了好幾趟傳送陣才到達主城,以前只聽說主城是所有修煉者的天堂,但具體在哪,是真不知道。真到了地方她才知道,原來主城竟然在洪荒大世界。
世間萬物皆有陰陽兩面,世界也不例外,幽冥就是洪荒的陰面,要么怎么總說把人去世,說成去陰間。幽冥又稱陰曹地府、十八層地獄。但其實幽冥世界是非常大的,洪荒陽面有多大的面積,陰面自然也有多大的面積。
當初后土祖巫身化六道輪回,開創了地府,故此又被稱作大地之母,自此后洪荒再無后土祖巫,只有平心娘娘。巫妖大劫后,巫族遷入幽冥大世界,從此洪荒地界上再也看不到巫族人的身影。
巫妖大劫時,祖巫、大巫隕落者不知凡幾,平心娘娘耗費修為護著他們的真靈轉世重修。時光流逝,人間界的發展日新月異,地府也跟著升級換代。
后來為了解決地府人口過剩和祖巫、大巫不斷轉世輪回重修的問題,地府順應時代潮流成立了快穿司、重生司等,招聘一批又一批靈魂強度達標的任務者,他們在做任務的時候,地府能通過這些任務者定位到那些新形成的小世界的坐標,從而收歸洪荒管理。
而安蘭第一世所處的藍星正是洪荒人間界演化來的,這恐怕也是藍星被稱為母星,并留下很多神話傳說的原因之一。
尹臻曾是后土部落的大巫,像他這種在巫妖大劫時真靈受損嚴重的,轉世重修后都做了輪回者。輪回者沒有指向性的任務,他們的任務就是不斷地輪回蘊養真靈、積攢功德。
巫妖大戰后,天柱崩塌、洪荒破碎,若不是盤古大神的開天功德和平心娘娘開地府創六道輪回的功德在那抵著,又有妖族和躲在幕后攪風攪雨的西方教平攤滔天業力,巫族怕是能直接化為灰灰。
正是打這起,地府對于功德一事非常注重,每一個輪回者也好、任務者也罷,都會被提醒,在小世界少造孽、多行德積善。
尹臻隸屬于洪荒輪回司九部,這次回歸洪荒正式接管九部,歷練途中出意外被卷入時空縫隙就是他的競爭對手聯合地藏一脈搞得鬼,尹臻回來后已經上報,平心娘娘直接出手將其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出。
安蘭聽說過每一個輪回者都有很大的來頭,但說實話她真不知道尹臻來頭這么大。大巫,這個詞對于她來說太遙遠了。
尹臻敲了敲她的腦袋:“我轉世重修后就只是人族尹臻,其實上古時期人族和巫族一直都互有通婚,九黎族你知道吧?他們就是上古巫族和人族結合后的后裔。”
說到這個安蘭可不困了:“那蚩尤大神是人族還是巫族啊?”
“蚩尤是大巫轉世,后來覺醒巫族血脈,但他還是人族,也只能是人族,這也是他能跟軒轅皇帝爭天下共主原因。”
呂若水滿意的笑了,是了,人生就是這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