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霍爾馬吉歐在說完話后,尤來亞就徹底傻在了原地,他原本抱著中也的手下意識就松開了,整個人都是蒙的。
……誰來了?來哪兒了?為什么會來?!
他的心臟突然就開始加速。
這種本能反應(yīng)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但是……他現(xiàn)在有力量了,也變相算是鏟除了制毒小隊,只要馬希莫死了,他的任務(wù)就算是完成了。
是啊,他的任務(wù)完成了,直到現(xiàn)在,聽了霍爾馬吉歐的話后,尤來亞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一件事——馬希莫死了,而他的任務(wù),是真的完成了。
這讓尤來亞感覺到了一種輕飄飄的不真實感,他的任務(wù)居然就這么完成了……?那豈不是說,他很快就能回意大利了?
他現(xiàn)在替身進(jìn)化了,不但可以使用替身能力,還能使用異能力了,他知道自己變得更有價值了,再加上任務(wù)完成,尤來亞知道自己有去找喬魯諾讓他收回那個死亡之吻的底氣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似乎都有發(fā)顫,連尤來亞自己都搞不懂他現(xiàn)在究竟是在期待還是害怕。
這么想著,他下意識就松開了中也,但詭異的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被松開,仿佛是察覺到了他的掙扎,抱著他的人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松開了手。
霍爾馬吉歐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赭發(fā)少年不輕不重的看了他一眼。
霍爾馬吉歐:“?????”
緊接著,鋼琴家也從后面鉆了出來,他看上去還想把霍爾馬吉歐給扯回去,但出手的時候又有些遲疑,剛才他甚至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掙脫他的鉗制的,像是整個人縮水了一圈,滑溜溜的從他手中掙脫了出去。
但等鋼琴家再去看,卻發(fā)現(xiàn)霍爾馬吉歐的身形并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什么能力?
而這時,其他人也都走了出來,“尤利,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宣傳官問道。
尤來亞只沉默了瞬息,便鄭重道:“我要去見喬魯諾,”他看向了霍爾馬吉歐,“我要和他……做出決斷。”
霍爾馬吉歐張了張嘴,又識相的閉上了。
想到了尤來亞的誤會,霍爾馬吉歐已經(jīng)不敢去想尤來亞和喬魯諾會面時的景象。他以后再也不罵貝西了!普羅修特明明就是依靠貝西逃過一劫,沒來這見鬼的日本!
想到了自己時候即將面對的一切,霍爾馬吉歐深吸了一口氣,以此來平復(fù)心情。
但尤來亞并沒有注意到他接近猙獰的神色,他看向了眾人道:“我……我想看看馬希莫的尸體!
聞言,中原中也神色一僵。
尤來亞總有種怪異的感覺,這家伙死的是不是有點太輕易了?按理說酒廠搞出了這種陣仗,不應(yīng)該會讓馬希莫如此輕而易舉的死去才對。
誰知,信天翁卻走上來一把攬住了他的肩膀,“你還不放心我們嗎?”他刻意擋住了尤來亞的視線,因為在他的身后,就是馬希莫那變成肉醬的尸體。
“是啊,霍爾馬吉歐也能作證!毙麄鞴倭⒖檀钋唬槺氵看了霍爾馬吉歐一眼,示意他配合。
霍爾馬吉歐:“?????”
“為什么不給我看啊?”尤來亞不解的咕噥。
“因為他死的不太好看,小孩子不可以看這種東西哦!”宣傳官推著他就往森林外走。
“那是什么說法。∥叶汲赡炅!”尤來亞不滿的抗議道。
“……說起來,我一直很想問!变撉偌要q豫的開了口。
“什么?”尤來亞立刻問道,是出什么問題了嗎?難道剛才還有什么事情沒有解決?尤來亞頓時就有些緊張。
誰知道,鋼琴家的下一句話卻是:“……為什么會穿成這樣?”
此話一出,在場的七人齊齊看向了尤來亞。
剛才情況危急,他們沒時間討論,現(xiàn)在嗎……
唯獨中原中也,只是看了兩眼就像被燙到一樣不自然的轉(zhuǎn)過了臉,卻又忍不住再度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
尤來亞頓時覺得剛才緊張的自己有點傻,“……這是我在意大利的衣服啊。”
旗會的所有人:“…………”
他們突然就想到了尤來亞之前和他們討論過中也生日禮物的問題,破洞領(lǐng)帶網(wǎng)格手套什么的……想到這里,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詭異。
“我的衣服怎么了嗎?”尤來亞的語氣突然危險了起來。
宣傳官冷靜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他又看了一眼尤來亞此刻的扮相,“你們意大利人,挺有品味的!闭f著,他不動聲色的用手肘懟了懟身邊的中原中也,當(dāng)即收獲了赭發(fā)少年一個兇神惡煞的瞪視。
如果耳朵沒有紅的話,那就更有殺傷力了。
而霍爾馬吉歐反倒是被這個話題勾起了心酸往事,想到了自己之前因為衣著的問題而被港口黑手黨首領(lǐng)盯上的事,他就忍不住陰陽怪氣起來:“那的確,我們可不會像你們?nèi)毡具@么沒品,尤其是你們的BOSS。居然還是按照衣服來抓人的,眼光局限成這樣——”還當(dāng)個屁的組織管理者。
但想到了自己此刻正被港口黑手黨的員工包圍,霍爾馬吉歐還是忍辱負(fù)重的吞下了后面的評語。
本以為這些港口黑手黨的優(yōu)秀員工至少會反駁他兩句,誰知道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信天翁甚至還對著他點了點頭,像是在肯定他的評價。
霍爾馬吉歐:“?????”這群人怎么回事?!
完全不對勁啊!
沒等他深想,就見尤來亞已經(jīng)和其他人商量起接下來的安排了。
馬希莫一死,尤來亞的心情都松弛了下來,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找不到喬魯諾,因為這附近的信號全都被屏蔽了。
而且,尤來亞還是有些擔(dān)心旗會和中也的處境的,“你們這么過來沒關(guān)系嗎?要是被你們首領(lǐng)知道的話——”
擔(dān)心他提起不好的事,冷血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尤來亞的肩膀,“這和我們本身的任務(wù)并不沖突,現(xiàn)在也算是變相完成了首領(lǐng)頒布的任務(wù),把敵人解決了。至于信號的問題,我對這個剛好有些研究!
作為一名精通暗殺術(shù)的大師,為了更好的完成任務(wù),冷血自然要精通一些電子儀器的知識,“信號屏蔽裝置的覆蓋范圍往往不會太大,除非是非常大型的,但那太顯眼了,在橫濱是行不通的,所以敵人的信號屏蔽裝置更有可能是分布在結(jié)界點的附近,所有會出現(xiàn)在這附近的人,全都是他們需要屏蔽的人!
“那離開這里不就好了?”尤來亞立刻道,“只要走出這個范圍,它不就不能干擾我們了嗎?”
冷血欣慰的揉了揉他的腦袋,“是很好的思路,但現(xiàn)在的情況是,橫濱大部分區(qū)域都陷入了信號被屏蔽的狀態(tài),也就是說,敵人提前布置好了這些東西,讓我們很難分辨它究竟被安置在了哪里,但眼前的這個就非常明顯,所以要直接破壞能破壞的,恢復(fù)一點信號是一點。”
尤來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橫濱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地雷陣。
就在冷血一邊為尤來亞講解信號屏蔽儀器一邊帶著他往樹林外走的時候,中原中也卻刻意落后了兩步,來到了霍爾馬吉歐的身邊。
想到了馬希莫那慘不忍睹的尸體,霍爾馬吉歐此時還有些心有余悸,見到中原中也湊過來,他立刻問道:“干什么?”
誰知道這個剛剛還在戰(zhàn)斗中囂張的不可一世的赭發(fā)小鬼,此時卻突然露出了有些不自在的申請,他用戴著黑色絲綢手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然后壓低了聲音問道:“那個……你的BOSS,是什么樣的人?”
霍爾馬吉歐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好家伙,這人當(dāng)著他的面綠喬魯諾也就算了,現(xiàn)在甚至還想從他這邊套話打探敵情?想都別想!絕不可能!
于是霍爾馬吉歐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道:“看到你就知道了!
為了取消信號屏蔽儀的影響,一行人在冷血的帶領(lǐng)下又回到了那個被藏了炸彈的工廠附近,異能特務(wù)科和港口黑手黨的人仍舊在這附近,看到一行人從樹林里走出來后都有些驚訝。
從尤來亞追出去到他再度現(xiàn)身,其實只過去了很短的一段時間,看到他和港口黑手黨的人一起回來后,同事雖然驚訝,但還是詢問了他那邊的情況。
“……什么?!制毒小隊已經(jīng)死了兩名了?!”聽完了尤來亞的匯報后,尤來亞的同事大驚,“尸體呢?!還在原地嗎?!”
尤來亞說:“尸體只有一具,還有一個是遠(yuǎn)程的特殊能力者,所以我并不知道那個人的尸體在哪里,但那人的確是死了的!
聽說那只鳥在被抓住后,便被鋼琴家用細(xì)線切割成了肉塊,屬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雖然仍有疑慮,但尤來亞的同事決定相信他,他立刻匯報給了隊長,然后一行人火急火燎的往樹林里沖去,像是要回收馬希莫的遺體。
而尤來亞也在冷血的科普下,和他一同來到了工廠附近的一處草叢中,成功從里面找到了被偽裝的相當(dāng)精妙的信號屏蔽裝置。
當(dāng)尤來亞開槍將它一槍打碎后,沒過幾秒,他的手機(jī)便突然震動了一下。
其他人也立刻拿起了自己的手機(jī)去查看郵箱中有沒有新消息。
而當(dāng)尤來亞看到了那封來自降谷零的郵件后,他的眼皮便跳了跳,他迅速點開了這封郵件,飛快閱讀了起來。
降谷零簡短卻清晰地為尤來亞講述了這次酒廠的任務(wù)目標(biāo)。
「…………
制毒小隊極有可能只是一個幌子,他們已經(jīng)是組織的棄子了,或許是研究陷入了瓶頸,也或許是組織的研究已經(jīng)順利完成。組織這次真正的意圖,是接走那四十幾名被藥物培養(yǎng)出來的異能力者。
…………」
看完了降谷零的郵件,尤來亞的臉色大變。
“糟了!”他大聲道。
其他人都是一驚,立刻看向了尤來亞。
“酒廠培養(yǎng)出來了四十幾名異能力者!他們的行動目標(biāo)是要把他們平安轉(zhuǎn)移走!制毒小隊不過是他們用來迷惑我們視線的棄子!”絕對不能讓酒廠得到這四十幾個異能者!
最關(guān)鍵的是,零哥也來到橫濱了!
酒廠知道制毒小隊從結(jié)界出來后必然會被橫濱的各大勢力關(guān)注,所以干脆一不做一不休點燃橫濱,剛好在混亂之中可以趁亂逃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零哥的處境一定非常危險!
而且、而且這種局面,喬魯諾他們的處境同樣相當(dāng)不妙!
……怎么偏偏挑選了這樣的時間來橫濱!就算是對自己下達(dá)了死亡之吻,可這一刻,尤來亞清晰的意識到,他還是不想喬魯諾有什么危險。他還要找他解決這件事呢!怎么可以讓他在這里遇險!
想到這里,尤來亞整個人都焦躁了起來。可他好快便克制住了自己的壞情緒,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霍爾馬吉歐道:“和我一起去找人,我不會讓酒廠成功的!
霍爾馬吉歐立刻點頭道:“那自然!
“喂喂!還有我們呢!怎么又把我們排除在外了,好過分啊尤利!”信天翁不滿的嚷嚷了起來,“怎么了,是我們不在同一個組織了,就不把我們當(dāng)朋友了嗎?”
尤來亞愣愣的看著他,而他的視線又緩緩掃過了其他人,發(fā)現(xiàn)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且目光堅定的看向他,而當(dāng)尤來亞的視線即將觸及到中也時,他有一瞬的凝滯,可下一秒,他便不再給自己猶豫與躲閃的機(jī)會,將自己的目光調(diào)轉(zhuǎn)到了中也的身上。
只一眼,尤來亞便愣住了,只見赭發(fā)少年正眼含笑意的看著他,鈷藍(lán)色的眼睛里是與旗會的眾人如出一轍的堅定神色。
他成為了一個被所有人堅定選擇的人。
第112章
降谷零在尤來亞的郵件上,他清楚的標(biāo)注了四處酒廠的行動點,經(jīng)過比對,這四處只有一處與結(jié)界波動點不重合,想必那里就是酒廠此次行動最關(guān)鍵的位置,而尤來亞所在的這個工廠,明顯就是一個誘餌。
“走了!得出發(fā)了!”尤來亞一把揪住了霍爾馬吉歐的后衣領(lǐng)。
“你要干嘛?!”霍爾馬吉歐大驚,這個動作……為什么這么熟悉?
然后中原中也卻上前一步,“尤來亞,別帶著他了,讓他做宣傳官的車,他看上去不是專門的正面作戰(zhàn)人員,和宣傳官待在一起會安全一些!
思考了兩秒,尤來亞覺得中也說的很在理,于是便讓霍爾馬吉歐上了宣傳官的車,就在中也想要邀請尤來亞由他自己帶著趕路時,就見尤來亞有些糾結(jié)的轉(zhuǎn)過身看向了他,“我……好像還沒有和你提過我能力的事情。”
中原中也微微一愣,沒等他說什么,就驚訝的看到了尤來亞身上升騰起的熟悉紅光。
雖然早就在日常相處中隱隱察覺到了一些他的能力,可是當(dāng)親眼看到時,中原中也還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走吧,中也,我能跟上你!
兩個少年原地起跳,凌空飛馳,而旗會的人則在路面上跟隨著他們。
當(dāng)霍爾馬吉歐看到了尤來亞正和中也一起在空中漫步的景象,他不禁瞪大了雙眼,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從副駕座的車窗探出了頭去,想要確認(rèn)究竟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尤來亞……他竟然連異能都可以使用了!那籠罩在尤來亞身上的熟悉紅光,分明就是中原中也的異能!
“……搞什么啊?”霍爾馬吉歐喃喃自語。
這就叫最強(qiáng)的力量,往往只選擇最質(zhì)樸的人嗎?
鐵皮工廠在橫濱的邊緣地帶,為了往市內(nèi)趕路,尤來亞一行人不得已要經(jīng)過另外一個結(jié)界點,剛進(jìn)入橫濱市內(nèi),尤來亞就有種再度回到了龍頭戰(zhàn)爭的感覺,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街道上并沒有普通人,全都是黑手黨成員在其中穿行。
這次酒廠的突然發(fā)難,讓原本好不容易穩(wěn)定下來的橫濱局勢再度有炸裂的趨勢。
當(dāng)?shù)诌_(dá)必須要經(jīng)過的結(jié)界點時,原本尤來亞已經(jīng)打定主意迅速通行了,誰知道下方的路況讓宣傳官和鋼琴家的車都難以通行。
這條街道顯然也被爆炸波及過,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石,兩旁的大樓也被炸的全是焦黑的痕跡,更有些矮小的樓梯直接被炸沒了一半。
但就算如此,戰(zhàn)斗也并未結(jié)束,街道兩旁時不時就有子彈從各種意想不到的角落中射出,而異能者的主戰(zhàn)場則在另一條街道上,時不時就會傳來幾聲巨響。
就在中也和尤來亞準(zhǔn)備各自進(jìn)入一輛車把整輛車扛起來跑的時候,剛一落地,尤來亞就在身后大樓敞開的二樓窗戶后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蘇格蘭威士忌正睜大了眼睛看向他。
黑發(fā)貓眼的男人此時形容狼狽,臉頰上不光有擦傷,防彈服也都是彈孔。
而就在尤來亞怔愣的間隙,一枚角度刁鉆的子彈向著蘇格蘭的方向射去,尤來亞幾乎是想都沒想便直接原地起跳,鋼煉手指從他的身側(cè)一閃而出,精準(zhǔn)的捏住了那沒子彈。
而尤來亞也在重力的加持下輕松躍進(jìn)了二樓,“等我一下!”他對著下方的人喊道。
但這種情況其他人哪里放心他一個人行動,所以幾乎是尤來亞剛落進(jìn)二樓的走廊內(nèi),中原中也一行人便接二連三的沖了進(jìn)來。
這下,不光是諸伏景光,連尤來亞都懵了。
“你們怎么全上來了?”尤來亞震驚的問道。
連霍爾馬吉歐都被鋼琴家單手拎著平安落地。
中原中也聽到了他的問題,一張臉有些緊繃,“……必須得看著你!辈蝗徽f不定又要突然消失了。
而其他人都一副贊同的表情。
想到了自己之前海灘奪路狂奔的行為,尤來亞有一瞬的窘迫。那、那也行吧……
而就在這時,又有一枚子彈射了進(jìn)來,鋼煉手指再度將其精準(zhǔn)捏住,而對方這一不識相的行為直接激怒了鋼琴家,作為旗會里異能機(jī)動性最強(qiáng)的人,他二話不說踩著窗戶就往外跳,“我去把那群礙事的家伙解決掉。”
反倒是諸伏景光在經(jīng)歷過短暫的驚訝過后迅速冷靜了下來,“尤來亞,你解決制毒小隊了嗎?”
尤來亞立刻點頭,“最關(guān)鍵的那個人已經(jīng)被解決了,你呢?怎么在這里,是和透大哥一起來做任務(wù)的嗎?”
諸伏景光立刻點頭,就在這時,諸伏景光身側(cè)的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了,所有人當(dāng)即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扇門,而諸伏景光則是緊張的喊道:“別動手!”
下一秒,就見右手臂上纏著白色繃帶的諸星大從里面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嘴唇都因失血而變得有些蒼白。
“諸星?!你也在這!”尤來亞驚訝的說。
而赤井秀一在看到尤來亞后竟然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說了一句讓尤來亞摸不清頭腦的話:“竟然能在這種時候碰到你,看樣子我們運(yùn)氣真是很不錯!
諸伏景光的眼神也閃了閃。
而尤來亞幾乎是立刻上前召喚出了黃金體驗,直接將赤井秀一手臂上的傷口給治好了,當(dāng)劇痛來襲的時候,饒是赤井秀一的表情都有些沒維持住,但很快他便震驚的看著自己恢復(fù)如初的受傷手臂。
“還有哪里受傷了嗎?”尤來亞不放心的在這兩人身上來回打量。
兩人都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
諸星大的視線在尤來亞一行人的身上一一掃過,突然,他說:“問一句很失禮的問題,尤來亞,這些人可信嗎?”
宣傳官微笑的看著他,語氣卻十分不好:“你什么意思?”
尤來亞毫不含糊的說道:“當(dāng)然了!”
赤井秀一的表情有一瞬的微妙,或許他該相信尤來亞在這方面的能力……
“那么,我們有很關(guān)鍵的情報要告訴你。”赤井秀一果斷的說道,“組織這次的目的并不是為了接走制毒小隊——”
“他們是把制毒小隊拋出來當(dāng)幌子,意圖在轉(zhuǎn)移那四十多名異能力者!”尤來亞立刻接話道。
赤井秀一微微一愣,而諸伏景光則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這一定是零告訴尤來亞的,但是……在這種情況,他怎么敢?想到這里,諸伏景光難免有些焦躁了起來。
“很好,看樣子你已經(jīng)明白了。那四十多名異能力者現(xiàn)在就在這棟樓的地下,等待著被轉(zhuǎn)移。”赤井秀一沉聲道。
尤來亞微微睜大了眼睛,“……什么?就在這兒?我以為他們完全被投入這次的戰(zhàn)斗了!”
諸伏景光卻搖了搖頭,他的面色很沉,“我們的任務(wù)就是守住這棟樓,直到他們被全數(shù)轉(zhuǎn)移走!薄啊D(zhuǎn)移走的意思是?”聽到了這里,中原中也有些忍不住了,這個說法實在是太奇怪了。
“他們沒有恢復(fù)意識,目前全部都是沉睡狀態(tài),所以必須要被秘密轉(zhuǎn)移走。而組織最精銳的異能者,全部都在下方待命!敝T伏景光語速飛快的解釋道,“但是,我們也不清楚他們究竟會被如何轉(zhuǎn)移走。”
“所以,地面上的所有人,其實都是吸引火力的靶子,真正的重點是在地下!背嗑阋黄届o的說道。
宣傳官幾人瞬間就明白了赤井秀一的意思,也就是說,這里的結(jié)界點根本就不在地面上,而是在地下!所有人都被騙了。
“我和蘇格蘭雖然知道了這件事,但我們毫無勝算。”下方全是待命的異能力者,異能也都是機(jī)密,“原本,我們已經(jīng)決定等到我恢復(fù)一點體力就下去。”赤井秀一說道。
尤來亞瞬間一愣,然后緊接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準(zhǔn)備搞自殺襲擊!?”他有點著急,自從能使用異能后,他就知道異能者就和替身使者一樣是很難被熱武器干掉的,這兩人的這種行為,很有可能造不成任何影響。
“除此以外,我們別無他法。”赤井秀一說,所有的信號都被屏蔽了,而他們兩人也是和其他人抵達(dá)這里后才知曉了自己的真正任務(wù),他們甚至聯(lián)絡(luò)不上外界,無法傳遞信息,“這四十幾人,絕對不能讓組織得到!
尤來亞的表情同樣嚴(yán)肅了起來,他同樣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酒廠的科技已經(jīng)夠高了,絕對不能讓他們的研究繼續(xù)發(fā)展下去,“我知道了,我會去的,你們兩個就留在這里待命。”說到這里,尤來亞的神色閃過了一絲猶豫。
喬魯諾他們……還有零哥……
就在尤來亞即將艱難的做出抉擇時,中原中也的聲音恰在此時于他身邊響起,“我下去,那群家伙交給我來解決,尤來亞,你去找你要找的人!
“不——”
尤來亞剛要拒絕,鋼琴家便踩著窗戶沿再度跳了進(jìn)來,“在說什么呢?讓我也聽聽!
等到他聽到了酒廠的計劃與中原中也的選擇后,鋼琴家隨意的點頭道:“我明白了,那下面就交給你了中也。”
“你在說什么呢!”尤來亞大驚,“那下面可是有很多異能者,那里——”
“所以我們也會陪著中也下去的!毙麄鞴僬f,他拍了拍身側(cè)冷血的肩膀,“還有冷血,他可是暗殺專家,下面那種地形,適合他先進(jìn)場收割,然后我和中也部位!
“當(dāng)然還得有我!”信天翁自信的拍了拍胸脯道,說著,他看向了鋼琴家,“醫(yī)生就交給你了,鋼琴家!
鋼琴家點了點頭,“我?guī)еt(yī)生和霍爾馬吉歐跟尤來亞一起去找人。”
“……別把我說的像累贅一樣!贬t(yī)生有氣無力的說道,他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堆試劑瓶,“給,毒.藥,你們用得上的,綠色瓶子里是解藥。”
“等等……你們……”尤來亞著急的看著這群突然分配好了任務(wù)的人。
“別擔(dān)心,尤利!毙麄鞴倥牧伺乃募绨,“偶爾讓我們表現(xiàn)一下也不為過吧?”
“但——”
“別擔(dān)心,尤來亞!敝性幸惨查_口了,“我也沒那么弱吧?”
“這和弱不弱沒關(guān)系吧!那是人數(shù)壓制。 闭f著,他看向了諸星大和蘇格蘭,“那邊有多少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卻是齊齊搖頭,“抱歉,我們也不清楚確切的數(shù),只是粗略一數(shù),明面上的大概有十個左右!
暗地里還有多少人在埋伏,連他們也不知道了。
“不行,我——”
“尤來亞,讓我去吧。你也見到過的不是嗎?在魏爾倫來襲的時候,看到過荒霸吐的模樣。”中原中也認(rèn)真道,他對著尤來亞抬起了戴著絲綢手套的右手,“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讓我不現(xiàn)在就下去,而是陪著你去找人!
“……什么?”尤來亞不解的問道。
“你害怕嗎?”中原中也問,“害怕見到你的BOSS嗎?”
尤來亞的心臟重重跳了一下,他突然就明白了中原中也的意思,只要他害怕見到喬魯諾,那么中也就會陪他一起行動,要么一起下去,要么一起找人。
沉默了數(shù)秒,尤來亞用了搖了搖頭,“我不害怕了!
……曾經(jīng),可能有過吧。但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排在前面。
中原中也笑了起來,“我也是,所以分開行動吧。如果我這邊出現(xiàn)了什么情況,你會看到的,那個時候再來找我吧。用你的能力,把我從失控的狀態(tài)拉出來!-
“真的不要緊嗎?”
當(dāng)尤來亞再度出發(fā)時,被他拎著的霍爾馬吉歐忍不住問道,說話的同時,他還下意識去看下方那棟建筑物,中原中也他們此時都在里面。
而鋼琴家同樣舍棄了車子,他將醫(yī)生夾在腋下,并用細(xì)線固定在樓梯之間,跟在尤來亞的身后快速穿行。
而尤來亞卻是堅定的抓著他往前沖,“他們會沒事的。”
所以他要以最快速度找到喬魯諾和零哥他們-
“退退退——!”米斯達(dá)大喊著,他舉著左輪落在最后,性感手槍的六個人形小替身漂浮在他的身邊,掩護(hù)著眾人往最近的樓里穿行。
剛才他們所在的那棟樓梯,竟然又被點炸了。
“橫濱到底在搞什么!黑手黨和警察都是吃屎的嗎!整個城市埋了這么多炸彈都沒被發(fā)現(xiàn)?!”福葛一把將落在最后的米斯達(dá)扯進(jìn)了門內(nèi),然后用力將門關(guān)上。
“那應(yīng)該是異能炸彈!碧字卫潇o的補(bǔ)充道。不然就算黑手黨和警察那邊沒有發(fā)現(xiàn),異能特務(wù)科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這里的炸彈是異能炸彈。
“不行,這里還是不夠安全,很快那個異能者就會追過來了!辈技永豳N著窗邊的墻壁觀察著外面的景象。
就在這時,一枚子彈從遠(yuǎn)處襲來,鋼煉手指直接現(xiàn)身,一把捏住了那枚瞄準(zhǔn)了布加拉提的子彈。
“剛才,你們有什么感覺嗎?我的鋼煉手指被尤來亞借用了!辈技永崞届o的說道,而鋼煉手指也直接將手中的子彈扔在了地上。
“我的也被借用了。”喬魯諾說道。
“我的也是!”正操控著航空史密斯在遠(yuǎn)處巡航的納蘭迦也抽空回了一句。
布加拉提表情沉穩(wěn)的點了點頭,“我們必須要盡快離開這里了!闭f著,他看向了一邊的喬魯諾,金發(fā)少年此時正單膝跪地,他的手按在地面上,翠綠色的藤蔓正不斷在地底穿行。
“大概多少距離,納蘭迦?”喬魯諾抬頭問一旁的人。
“五百五十米左右!敵人就在我們的東南側(cè)五百五十米左右!一直沒有移動過!”
“我明白了。”說完,他繼續(xù)低頭操控著藤蔓的走向。
“……所以,你真的什么都不會?能力就是無效化?”阿帕基仍舊有些不可置信的去問身邊的太宰治。
太宰治無辜的看向了這個高大的男人,“我的能力你已經(jīng)看到了,我不受異能者異能的任何影響,但子彈我是無法防御的!
阿帕基的臉黑了。所以剛才戰(zhàn)斗的時候,他們還得分心保護(hù)這個家伙,而那古怪的雨水,僅僅是對他一人無效,雖然他可以通過接觸免除兩個人的雨水影響,但那雨水是群攻的,而且攻擊方式變化非常多,太宰治根本沒有辦法在這種極端的情況下護(hù)住六個人。
“現(xiàn)在必須要盡快解決那個始終追著我們跑的異能者,然后再把對面那群一直放冷槍的家伙們給干掉了!备8鹉抗饫淅涞亩⒅鴮γ婺菞潣钦f道。
太宰治贊同的點了點頭,“如果我沒猜錯,對面的敵人是酒廠的人。”
阿帕基一驚,“制毒小隊投靠的組織?”說著,他瞇起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用腦子想到的!碧字卫涞拇鸬,“所以,必須要去對面解決掉那群人,看看能不能抓到活口問一下眼下的狀況,然后再去和尤來亞匯合!
而始終盯著外面的米斯達(dá)卻神色一凜,“雨水來了!”
“好了嗎喬魯諾!為什么不讓我先攻擊啊!”納蘭迦急的大叫。
“再等一等!别埵窃谶@種情況下,喬魯諾的聲線依舊十分平穩(wěn),“藤蔓很快就要抵達(dá)了,當(dāng)我把敵人纏住的那一刻,你在發(fā)動攻擊,納蘭迦,我們必須要百分百干掉敵人!
納蘭迦勉強(qiáng)穩(wěn)住了心神,而太宰治已經(jīng)往前邁步,主動走到了窗邊,準(zhǔn)備替眾人擋住隨時有可能化為鋼針射穿窗戶的雨水。
可就在他要站過去時,布加拉提卻攔住了他,“別過來,你就站在后面,再往前走你會被子彈射中!
太宰治微微一愣,這一次,他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這個留著妹妹頭、身穿白色開胸西裝的青年。
“抓住了!”喬魯諾突然道。
在另一邊,他的藤蔓從地面破土而出,藤蔓瞬間纏繞住了一名潛藏在遠(yuǎn)處小巷內(nèi)的男人,與此同時,始終在男人頭頂上方巡航的航空史密斯直接俯沖而下,機(jī)槍對著男人便是一同掃射,兩枚迷你炸彈兜頭落在了敵人的面前,兩聲爆炸后,外面逐漸向建筑物靠攏的雨水停了。
見狀,布加拉提一腳踹開了門,“去把對面的家伙解決掉!”
只要干掉他們,他們就可以直接去找尤來亞了!
在遠(yuǎn)處巡航的航空史密斯當(dāng)即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向著那棟不斷放冷槍的建筑物疾馳而去,不一會,他們就聽到對面的建筑物內(nèi)傳來接二連三的慘叫聲。
有了航空史密斯在前方開路,眾人立刻從建筑物內(nèi)跑了出去,向著敵人所在的位置沖了過去。
“不行了!那里面是有高度落差的,航空史密斯探測不到敵人究竟在幾樓!”納蘭迦大喊道。
“一會兒先看里面有幾個樓梯!將敵人往頂樓趕!”喬魯諾立刻下達(dá)了指令,“留在樓里的大概率全都是無特殊能力的普通成員!”
可就在這時,一陣細(xì)密的箭矢向著正在狂奔的眾人射來,喬魯諾當(dāng)即便催生了大片的藤蔓,幾乎是瞬間便籠罩在了眾人的頭頂,可下一秒,這箭矢竟然接二連三的爆炸,翠綠色的藤蔓當(dāng)即被炸的四分五裂,然而這個時候,前方的建筑物大樓已經(jīng)近在眼前了!
所有人當(dāng)即被爆炸產(chǎn)生的氣流掀翻了出去,由于藤蔓替他們擋了一層,雖然每個人都覺得渾身都在疼,卻并沒有受到多嚴(yán)重的傷,而當(dāng)眾人被掀翻至半空時,喬魯諾再度制造出了一大批粗壯的藤蔓,它們直接將所有人精準(zhǔn)的卷住,然后快速生長,直至把眾人塞入了大樓不同的樓層內(nèi),就在這時,第二波箭雨襲來了,這一次射來的箭矢竟然血紅色的,就像是由血液制作而成的箭。
它的威力比上一輪的箭矢增大了一倍,被射中的地面直接被砸出了細(xì)細(xì)密密的坑洞,但這不是最恐怖的,只見下一面,那些紅色的箭矢突然軟化成了一灘液體,緊接著,血紅色的尖刺接二連三的從那一灘又一灘的血紅色液體中鉆出,任誰停留在原地,此時都已經(jīng)被炸成了刺猬。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后表情都有些不好,這竟然又是一個異能者。
“往上!”處在二樓的喬魯諾從窗戶處探出了頭,對著其他人喊道。
聽到了他的命令后,所有人立刻在樓體中尋找起了往上的樓梯,十分幸運(yùn)的是,這樓體過于老舊,竟然只有一條通道是筆直往上的,在找到了位置后,所有人迅速往上沖。
而這時,降谷零同樣和琴酒在往樓上跑,他自然聽到了下方的聲音,也明白對面是想把自己往樓上逼,按照琴酒的性格,他怎么也不該順從敵人的意思才對。
降谷零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他大概猜到了樓下的幾人究竟是誰——是尤來亞在意大利時的同伴。得出這個結(jié)論的原因非常簡單,太宰治就混在里面,而和他同行的這群人,只可能是尤來亞的同伴了。
如果一會兒真的要戰(zhàn)斗的話——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前方的琴酒,那就只能將琴酒給干掉了。但這樣一來,他的臥底事業(yè)一定也會到達(dá)終點,誰讓他和琴酒在同一小組,他根本沒有辦法向組織的人解釋為什么琴酒死了而他則活著回去。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這么做,但一旦戰(zhàn)斗起來……他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放水行為會不被琴酒看出來。
就在降谷零一邊往樓上沖一邊思考的時候,只見跑在他前方的琴酒突然將一枚手榴彈從樓梯的縫隙丟了下去,沒等降谷零反應(yīng)過來,他就聽到下面?zhèn)鱽砹艘贿B串的叫罵聲,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是手榴彈在樓梯外側(cè)爆炸的聲音。
而這時,琴酒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沖到了天臺上,降谷零緊隨其后,然后他就看到琴酒的將一枚小型的遙控按鈕握在了手中。
那是——
只見琴酒毫不猶豫的將其按了下去。
然而一秒過去了,兩秒過去了……
無事發(fā)生。
降谷零和琴酒對視著,尷尬在兩人之間無聲蔓延,“這是……?”
而琴酒的臉色已經(jīng)陰沉的能滴水了。只有他知道這枚遙控裝置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他要將埋在橫濱的最后一條地雷線給引爆,其中就包括這棟大樓內(nèi)的炸彈。
而這炸彈是組織內(nèi)的異能者布置的,優(yōu)點是能不被任何電子儀器發(fā)現(xiàn),體量很小但威力巨大,缺點則是它是需要串聯(lián)的,一旦中間某個布置點位出現(xiàn)問題,炸彈便會自動變成延遲發(fā)動的類型,而不再是實時引爆。
而就在這時,喬魯諾一行人已經(jīng)沖上了天臺,米斯達(dá)端著槍就對著兩人連射出四發(fā)子彈,航空史密斯更是不甘示弱的緊隨其后發(fā)動攻擊,而當(dāng)太宰治看到降谷零想要出聲阻止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等——”
就在子彈和航空史密斯的攻擊呼嘯著向兩人襲去時,一道深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他穩(wěn)穩(wěn)的擋在了兩撥人的中間,而米斯達(dá)和納蘭迦的攻擊也被這人用血肉之軀硬生生的接了下來。
而在看清了來人是誰后,兩撥人同時臉色大變。
“尤來亞——!”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而尤來亞在看到喬魯諾一行人的那一刻,就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與夢境中一模一樣的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每一個人的眼中只有擔(dān)憂與不解,他們都牢牢地注視著他。
米斯達(dá)即收起了槍,可他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嗡鳴,渾身都在疼。
而航空史密斯也立刻停止了攻勢,兩人都慌張的看向尤來亞,可讓所有人震驚的是,尤來亞的身上毫發(fā)無傷,米斯達(dá)的子彈也在接觸到他身體的那一刻被盡數(shù)攤開了,性感手槍們暈頭轉(zhuǎn)向的飄回了米斯達(dá)的身邊,大聲抱怨著好痛,仿佛撞到了鋼板上。
而在尤來亞的身后,琴酒怔怔的看著這個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現(xiàn)的人。
但想到了剛才對面那群人異口同聲的叫出了他的名字,琴酒的心頭驟然間生起了一團(tuán)無名火,事到如今,他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尤來亞和對面的那群家伙,根本就是一伙的!
而他很可能和制毒小隊同出一個組織!
被愚弄的感覺瞬間竄至琴酒的天靈蓋,可這種感覺卻與尤來亞舍身擋在自己面前的畫面交織在一起,讓琴酒的心頭被不明的火焰所灼燒。
“尤來亞——”他一字一頓的喊著這個人的名字,終于見到他了。
也終于……要抓到他了!
而這時,鋼琴家也帶著霍爾馬吉歐和醫(yī)生從下方躥升至天臺,當(dāng)三人看到眼前的景象后,鋼琴家和醫(yī)生結(jié)結(jié)實實的愣在了原地,他們目光震撼的看著那群穿的花里胡哨的外國人,又看了看正擋在他們面前的尤來亞——日本人的衣品著實不能和意大利人相提并論。
而就在這時,遠(yuǎn)處的箭雨再度傾灑而下,這一次,它的速度更快了!而它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卻是站在三方人中間的尤來亞!
當(dāng)看到這一幕后,在場所有人驟然間瞳孔擴(kuò)大,所有人都在同一時間做出了反應(yīng)!
喬魯諾當(dāng)即便用黃金體驗制造出了翠綠色的藤蔓向著尤來亞卷了過去,藤蔓迅速爬上了尤來亞的右腿,布加拉提毫不猶豫的用鋼煉手指將自己的手臂卸了下來,像繩子一樣對著尤來亞的方向甩了出去,一把扯住了尤來亞的小腿。
遠(yuǎn)處的鋼琴家瞬間對著尤來亞發(fā)射出了透明的細(xì)線,直接纏上了尤來亞的腰,而站在尤來亞身后的琴酒因為離得最近,身后便抓住了尤來亞的右臂,降谷零幾乎是同一時間一手扯住了尤來亞的左手手腕。
所有的一切在同時發(fā)生!而同時出手的五人一齊用力——
尤來亞直接騰空而起,被五股來自不同方向的力量硬生生的固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所有人都因眼前的狀況懵了一瞬,當(dāng)回過神來后,他們異口同聲怒道:“松手——!”
而被扯在半空中的尤來亞瞳孔地震,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道猩紅色的箭雨離他越來越近!
他此時腦袋嗡嗡作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是要救他還是要殺他?!
眼看著攻擊籠罩在尤來亞的上方,喬魯諾當(dāng)即松開了藤蔓,并將尤來亞用力往前一推,布加拉提同樣將手收回,但兩人并沒有就此停下,而是直接向著尤來亞的方向沖去。
而遠(yuǎn)處的鋼琴家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xù)加大力量了,否則細(xì)線會將尤來亞割傷,所以他同樣收回了手。
降谷零知道尤來亞無論是被藤蔓卷走還是被看不見的線拉走都是最好的選擇,所以他干脆的收回了手。
唯獨琴酒,他死死的抓著尤來亞的手臂不肯放松。在被藤蔓推了一下后,尤來亞瞬時向著他所在的方向倒了下來,可這時,箭雨的攻擊范圍已經(jīng)將尤來亞的小腿覆蓋!
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淺色的身影破開了人群,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沖向了尤來亞,緊接著,他縱身一躍直接抱住了尤來亞,而那猩紅色的箭雨在接觸到太宰治的身上的一瞬間,瞬間化為烏有。
而尤來亞和太宰治的重量直接砸在了琴酒的身上,讓這個高大的男人頓時重心不穩(wěn),就在這個時候,大樓發(fā)出了悲鳴,整個樓梯都開始顫抖,伴隨著一聲巨響,火光從樓內(nèi)傳來,而整棟大樓開始傾斜!
大樓要塌了!
第113章
尤來亞像夾心一樣被擠在琴酒和太宰治的中間,恰在這時,整個天臺開始向一側(cè)傾斜,原本還能維持住這兩人重量的琴酒,因樓體的情況直接滑倒在地,他向前一個滑鏟,尤來亞和太宰治緊跟著雙雙倒地。
然后三個人開始不受控制的一起往天臺的邊緣滑去,就在這時,降谷零一把抓住了琴酒的衣領(lǐng),他的手緊緊扣住了地面裂縫的邊緣,而琴酒則是下意識的單手抓住了尤來亞,他迅速找到了地面的一處裂隙,用另一只手用力摳住。但很快琴酒就發(fā)現(xiàn)自己抓住尤來亞的手是多余的,就算他不抓,尤來亞也在被鏟倒后一手扒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牢牢抓著太宰治,降谷零就這樣阻止了這三個宛如連體嬰兒一般的人往下滑的趨勢。
此時樓梯的傾斜已經(jīng)快要四十五度,大樓傾倒的速度非?,所有在平臺上的人都很難穩(wěn)住身形,在這種時候各顯神通,紛紛將地面砸出了裂縫以此來穩(wěn)定自身。
而當(dāng)琴酒穩(wěn)住了自身后,一低頭,就對上了太宰治正仰著腦袋往上看的臉。在兩人對視的那一瞬間,琴酒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很多事——他從來就沒有認(rèn)錯過人,那個在紅綠燈路口騎著機(jī)車的少年,那個被他一路追逐的身影,從來都是尤來亞。
那種被愚弄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而他的眼神也越來越危險,琴酒當(dāng)即就松開了抓著尤來亞的那只手,而是探向了自己的衣服內(nèi),伯萊塔被他握在了手中。
就在太宰治剛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有什么東西纏上了他的腳腕,偏頭一看,那竟然是一截綠色的藤蔓,而那藤蔓在尖端分了個叉,也卷住了他身邊的尤來亞。
下一秒,太宰治只覺得自己的身體重重往下一墜,然后他便和尤來亞被人扯向了下方的意大利陣營。
尤來亞同樣感受到了這股力,他第一時間松開了手,可當(dāng)他松手的那一刻,琴酒瞬間放棄了拿槍,而是伸手去撈尤來亞!
而一直觀察著他的太宰治眼疾手快的將尤來亞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按!琴酒的手擦著尤來亞的手抓了個空。
而就在兩人宛如坐著滑滑梯一樣正面貼著地面痛苦的往下滑行時,尤來亞一直在觀察著下方的情況。
只見喬魯諾他們所有人都很好的利用替身把地面砸出了坑洞,然后將自己牢牢的固定在了原地,而另一邊,鋼琴家則是用異能絲線將自己、霍爾馬吉歐和醫(yī)生都穩(wěn)穩(wěn)的鎖在了原地。
可還沒等尤來亞剛要松一口氣,他就見在喬魯諾一行人最前方的米斯達(dá)突然掏出了□□瞄準(zhǔn)了琴酒和降谷零的方向。
看到了這一幕,尤來亞嚇得臉都白了,他扭著頭對著下面的米斯達(dá)大喊道:“等等!等等——別開槍!”
可當(dāng)米斯達(dá)剛露出猶豫的神色,尤來亞的耳朵內(nèi)便傳來了手槍上膛的聲音,而這聲音還是從他頭頂傳來的,他抬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琴酒已經(jīng)掏出了伯萊塔,而瞄準(zhǔn)的人……是他!
尤來亞當(dāng)即就震撼了,他急的腦袋上都開始冒冷汗,倒不是怕他真開槍——而是這種情況下,怎么琴酒還要一門心思?xì)⑺。!這死亡之吻的威力未免也太大了!
但有沒有搞錯?!琴酒大哥是被死亡之吻影響了腦子嗎?!這是什么場合。
尤來亞一邊在心中瘋狂吐槽,一邊對著琴酒大聲道:“大哥!你省點子彈吧!這對我真的沒用啊!”還很有可能讓你成為被集火的對象!
自己想被射成篩子也就算了!可他身后還有零哥啊——!尤來亞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此話一出,琴酒、太宰治和降谷零全都神情麻木的看向了尤來亞,尤其是太宰治,他甚至不想抬頭去看琴酒此刻的臉色。
“你為他們說什么好話!這兩個家伙全是敵人!”米斯達(dá)顯然被琴酒的行為激怒了,他大罵著對琴酒的方向連續(xù)射擊,有性感手槍加持的子彈速度極快,幾乎是呼嘯著便向琴酒和降谷零的方向射去。
但尤來亞的速度卻比子彈還要快,兌換了重力異能的他雙手交叉著深深插入地面,如同最靈活的猴子一般迅速往上竄,等到達(dá)一定的位置后,他猛地一躍,瞬息擋在了琴酒和降谷零的身前。
而同一時間,琴酒也將槍口對準(zhǔn)了尤來亞,他可下一秒,他的手臂卻被上方的降谷零用力一踹,槍口直接歪到了其他的方向,但詭異的是,那里并沒有射出子彈。
“尤來亞!”米斯達(dá)滿頭大汗的喊叫著尤來亞的名字,“你有沒有受傷!”
在他的身后,位于最下方的喬魯諾正快速用藤蔓構(gòu)建著通往旁邊一棟樓的通道,饒是如此,他也一直在關(guān)注著上方尤來亞的動向?吹搅怂呐e動后,喬魯諾的眉頭深深皺在了一起,他很不喜歡尤來亞這種用自己去擋子彈的行為。
“沒有!”尤來亞大聲道。
而尤來亞也在此刻再度落到了天臺上,他此時如同一只小豹子一樣弓著身體,兩手穩(wěn)穩(wěn)的抓著地面,太宰治則是落到了下方被福葛和布加拉提一同抓住了。
尤來亞一臉胃疼的看著上面的琴酒,但透過視角差,他同樣能看到更上面的降谷零。
他的確不知道眼下的情況該怎么辦,他擔(dān)心琴酒如果真的死在這里,零哥就回不到組織了,或者說等他回去后,會面臨組織的清洗,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fā)生的,所以他只能選擇最笨的方法,讓琴酒和零哥一起回到組織去。
更何況,零哥也沒有暗示他可以動手不是嗎?看著降谷零那滿含擔(dān)憂的眼神,尤來亞瞬間就放心了,看來他沒有做錯,讓琴酒活下來一定也是零哥的想法。
但現(xiàn)在唯一的問題是……這種混亂的場面,他真的能讓琴酒活下來嗎?!
這家伙真的很沒眼色!
這么想著,尤來亞糾結(jié)的看向琴酒。
而琴酒在看到了他臉上那復(fù)雜的神色后,心頭倏地一緊,他有些分不清尤來亞臉上的表情,是在傷心嗎?
第二次了。
明明是在愚弄他,為什么還要繼續(xù)這個騙局?這已經(jīng)是尤來亞第二次替他擋下了致命的攻擊了。
“他到底是誰讓你這么護(hù)著他!”阿帕基忍無可忍的在下方大喊道。
“那、那是我酒廠的大哥!”尤來亞半天憋出來了一句話。
這下,下方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酒廠的大哥?!那特么不是對尤來亞下達(dá)了死亡通緝令的琴酒嗎?!
米斯達(dá)大怒道:“就他你還要護(hù)著他?!難道不是他對你出手在先!他都要殺你了——!”
尤來亞當(dāng)即大感崩潰,“你別沖動!你先等等!你聽我解釋——!”
納蘭迦也忍不住了,雖然在來這里時,他還是被一群人叮囑不要亂說話,可到了這種時候,看著尤來亞對敵人百般維護(hù)的模樣,讓他的心都擰在了一起,所以他不管不顧的扯著喉嚨大喊道:“尤來亞!你要為了那個老陰比說話嗎——!”納蘭迦努力去看琴酒的模樣,下一秒,他石破天驚的說:“你是把他當(dāng)爸爸了嘛——!”
此話一出,整個天臺霎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
福葛和布加拉提都震撼的看著納蘭迦。
而尤來亞也懵了,“你瞎說什么!我怎么可能把大哥當(dāng)爸爸?!”琴酒只要活下來,那就是熱情未來優(yōu)秀的打工人!
而剛被怒氣包裹的琴酒一會過神聽到的就是尤來亞的否認(rèn),他的眼神再度一顫。
降谷零此刻也非常明白尤來亞的辛苦之處,于是他連忙問琴酒:“琴酒!現(xiàn)在怎么辦!大樓一會兒就要塌了!我們根本就逃不出去!”
而琴酒卻死死盯著尤來亞,聞言,他冷聲道:“等!
一旦最后一條線路上的炸彈被引爆,組織那邊就會派人來接他們走,按照空間傳送系異能者的速度,最快還有三十秒,最慢還有一分多鐘,他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說到這里,他冷冷的抬頭去看降谷零,“剛才你為什么攔我?”
降谷零同樣毫不退讓的看著他,“你自己不是也沒想開槍嗎?不然為什么你的槍直到最后一刻都沒有射出子彈?”
而這時,整個天臺上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霍爾馬吉歐崩潰的看著眼前的景象,雖然他和鋼琴家還有醫(yī)生處在這旋渦的最邊緣,可是看著這三方人馬匯集在一起,還是覺得自己的心臟要停跳了!
他寫報告的時候是怎么也沒想到這幾方人馬還能湊到一塊去啊——!他現(xiàn)在要怎么說?!說琴酒根本不是下達(dá)了死亡通緝令而是單純的親了尤來亞一下嗎?他會死的!他絕對會死的——!
他現(xiàn)在就是在刀尖上起舞的倒霉鬼,他只能祈禱這些人不要察覺到琴酒和尤來亞之間的不對!
“他真的對你不懷好意!”而這時,米斯達(dá)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尤來亞,他急的滿頭都是汗,他已經(jīng)不想再讓自己的子彈第三次打中尤來亞了,如果尤來亞始終不肯讓步,他還真的沒辦法對琴酒怎么樣。
尤來亞大叫道:“那喬魯諾不是也對我不懷好意嘛!為什么你們不說他!”
頓時,「熱情」的所有人再度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震驚的看向了尤來亞。
米斯達(dá)也啞了半晌,然后,他才磕磕巴巴的開口道:“那、那喬魯諾確實對你有點不懷好意,可這兩個不懷好意的方向完全不一樣!”
尤來亞卻傷心的低頭去看米斯達(dá),“哪里不一樣!分明就是一樣的!不都是死亡之吻,到底哪里不一樣了!你們就是偏心!”
所有人:“…………”
死、死什么?!死亡之吻?!
第114章
當(dāng)尤來亞說出了這句話后,和鋼琴家還有醫(yī)生站在一起的霍爾馬吉歐只想兩眼一閉當(dāng)場暈過去。
……說出來了!他居然真的就這么說出來了!他的報告!他的未來!
霍爾馬吉歐已經(jīng)要崩潰了,他一把抓住了鋼琴家的袖子,張口就道:“求你了,趕緊把琴酒……就是那個酒廠銀頭發(fā)的人,給宰了吧!”
再這樣下去他要沒命了!霍爾馬吉歐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種場面啊?!
然而,聽到了他的請求后,鋼琴家卻是冷冷的看著他,“看來,你背著你的首領(lǐng)做了很多事,你謊報尤利的情報讓他遇險了嗎?”
霍爾馬吉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這位是真的對自己沒點逼數(shù)啊,鋼琴家對港口黑手黨的忠誠度,霍爾馬吉歐不敢多說,那指不定都是負(fù)的,就這他還敢說自己?!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急的說,他根本沒有背叛家族,他只是隱藏了一點小小的信息!“我現(xiàn)在就是不清楚了!”
霍爾馬吉歐感覺自己的大腦都要□□燒了。
“所以,死亡之吻到底是什么意思?”突然,醫(yī)生冷不丁的問道。
霍爾馬吉歐:“…………”讓他死!
而另一邊,無論是琴酒還是「熱情」的人,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尤來亞。
“……什么意思?”米斯達(dá)愣愣的問道。
喬魯諾也忍不住了,他睜大了眼睛看著上方的尤來亞,“所以你當(dāng)初突然離開意大利……就是因為——”
尤來亞當(dāng)即大聲道:“是!你都給我下死亡之吻了,我為什么不跑!我還留在那里等你鯊嗎?!”
說著,他還用暗示的眼神看了一眼琴酒,然而讓尤來亞十分費(fèi)解的是,無論是喬魯諾還是琴酒,都在用一種被震驚到說不出話的眼神看著他。
他忍不住看了看琴酒,又回頭看了看喬魯諾,“干、干嘛啊?”為什么會是這種眼神?
有那么一瞬間,尤來亞似乎感覺到了哪里不對。最重要的是,無論是太宰治還是琴酒上方的降谷零,兩人的神情都是飄忽的。
“你——”就在身邊的阿帕基差點沒忍住要說出什么時,喬魯諾卻立刻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對著他搖了搖頭。
“干嘛不讓我說?”阿帕基大聲問道。
喬魯諾卻目光沉沉的看著尤來亞,“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我想等一切結(jié)束后親自告訴尤來亞真相,”饒是喬魯諾,此刻的思緒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混亂了起來,但他仍舊記得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場合,“更何況,現(xiàn)在還知道了一件事,那個叫做琴酒的家伙——”
說到這里,「熱情」的眾人臉色齊齊變了,他們一起殺氣騰騰的看向了琴酒。
這個老陰比居然還親過尤來亞?
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解釋清楚,琴酒的死亡之吻頭銜必須坐實!
而琴酒也是頭一次在人前露出了這樣失態(tài)的神情,雖然早就知道尤來亞的腦回路異于常人了,但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尤來亞當(dāng)初突然叛逃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這個——
那一刻,琴酒的表情都扭曲了。
“在你眼里,我是意大利人嗎!”琴酒被氣的頭腦發(fā)昏,然而剛說完,他就對上了尤來亞智慧的表情。
琴酒:“…………”
就在琴酒的臉色變化莫測,而下方的眾人準(zhǔn)備對他出手時,整棟大樓的樓體再度震顫了起來。
這幅度遠(yuǎn)超之前,沒等眾人有所反應(yīng),天臺的地面便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這道縫隙剛好將尤來亞和琴酒與降谷零分割開來,而下一秒,一道深紅色的身影沖破了天臺的地面,他從裂縫中猛地沖上了天空。
“啊啊啊啊啊啊——”那人的嘴中發(fā)出了一陣不似人聲的叫喊,而他的手中,則拖拽著一個人。
尤來亞在看到那道身影后便忍不住大聲叫道:“中也——!”
然而,此時的中原中也,明顯已經(jīng)不具備理智這種東西,他用力將手中的人投擲出去,任由他種種的砸進(jìn)了遠(yuǎn)處的樓體里。
而琴酒的臉色則難看的嚇人,只是一個照面,雖然速度極快,可琴酒還是認(rèn)出了那個被赭發(fā)少年拎在手里的人究竟是誰——那是組織這次新培育出來的異能者之一!
而他會被人抓到這里,證明藏匿異能力者的秘密地點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
按照赭發(fā)少年的情況來看,那里的異能力者估計兇多吉少。
……組織的這次任務(wù),徹底失敗了。大樓的顫抖更加劇烈了,因為中原中也的緣故,樓體在傾倒的途中又被暴力的一分為二,這下,所有人都控制不住身形,開始隨著加快倒塌的大樓一同往下墜去。
而就在這時,被布加拉提抓著的太宰治突然說:“不管你們用什么方法都好,把我扔到空中那個矮子身邊去!”
“……什么?”布加拉提驚訝的看著他。
這個黑發(fā)少年的淺色風(fēng)衣被氣流卷著翻飛,他明顯不是什么作戰(zhàn)人員,可卻死死扣住了地面的縫隙,不讓自己飛出去。
“再不快點就要被尤來亞搶先了!那小矮子同樣對尤來亞不懷好意!”
所有人:“…………”
這日本到底怎么回事?!遍地都是對尤來亞不懷好意的人嗎!
但是所有人的神情都是一凜,尤其是喬魯諾,他的藤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猛生長著,然后它們卷起了太宰治,將他用力往上一拋——
而下一秒,渾身冒著紅光的尤來亞同樣騰空而起!
天臺上的所有人都看著空中的那兩道身影。
隨著尤來亞距離中也越來越近,他也愈發(fā)能夠看清中也此時的模樣了。
這是尤來亞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中也失控的狀態(tài),紅黑色的紋路爬滿了他的臉頰,眼睛也變成了一片白色,他毫無意識的嘶吼著,而當(dāng)尤來亞和太宰治逐漸靠近他時,他當(dāng)即轉(zhuǎn)頭看向了兩人。
這個時候太宰治和尤來亞的高度不相上下,只不過兩人是從完全不同的位置去抓中原中也的,太宰治竭力向前伸出了手,才不要讓尤來亞解除中也的污濁狀態(tài),這小矮子,怎么這么會在關(guān)鍵時刻添麻煩!未免太會把握時機(jī)了吧!
尤來亞同樣對著中也伸出了手,他擔(dān)心中也如果被太宰治先一步抓住,他會無意識的攻擊太宰治讓他受傷,更何況,他和中也約定好了,一旦他陷入失控的污濁狀態(tài)就會來找他。
而現(xiàn)在,中也真的做到了,所以——
“中也——!”尤來亞再度大聲喊出了中也的名字。
而原本想著他們二人揮舞著拳頭的中原中也身形微微一頓,臉上那兇狠的表情也有片刻的凝滯,而就在這時,尤來亞已經(jīng)一把攥住了他向著前方出拳的手腕。
兌換了人間失格的尤來亞在碰到中原中也的那一刻,深紅色的紋路就開始從他裸露的肌膚上褪去,下一秒,中原中也鈷藍(lán)色的眼睛出現(xiàn)了,他在空中一頭跌入了尤來亞的懷中,“尤……來亞……”
像是終于感覺到了安心的感覺,中原中也直接脫力陷入了昏迷。
而只比尤來亞慢了一步的太宰治卻堪堪收回了自己的手,因為他看到尤來亞的身上已經(jīng)再度升騰起了紅色的光芒,這代表他又使用了重力異能。
如果太宰治這時候伸手去碰,尤來亞的重力異能便會頃刻消失,所以太宰治沒有去觸碰兩人,而是任由自己往下墜落。
尤來亞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宰治落回去,他剛要兌換黃金體驗將太宰治卷起來,就見下方的喬魯諾已經(jīng)操控著藤蔓將太宰治穩(wěn)穩(wěn)的接住了。
可沒等尤來亞剛要松口氣,就見琴酒與降谷零的斜前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光門,這明顯是一道傳送門!
而率先看到這扇門的,竟然是降谷零,琴酒的眼睛始終死死盯著空中,牙齒都咬的咯咯作響。
“琴酒!走!”降谷零大聲對著他喊道。
他知道在這里多呆一秒,都會尤來亞增添負(fù)擔(dān),他絕不會浪費(fèi)尤來亞替他爭取來的機(jī)會,F(xiàn)在看來,組織的異能者已經(jīng)被順利清楚了,這次的大危機(jī)算是圓滿結(jié)束,而他還有著必須潛伏下去的理由,他要和琴酒一同離開這里!
“進(jìn)去!”琴酒對著降谷零大聲道。
降谷零當(dāng)即手腳并用的向著那扇光門爬去,琴酒緊隨其后。
而就在這時,納蘭迦的航空史密斯已經(jīng)沖到了琴酒和安室透兩人的頭頂!米斯達(dá)也被福葛用力拖住調(diào)整好了最佳射擊姿勢,一條毒蛇從喬魯諾的腳便誕生,在這種地形下,它依舊游走的非常迅速,而藤蔓則是卷起了它,將它用力丟向了琴酒的方向。
這個家伙!必須要除掉!
在降谷零進(jìn)入光門前的最后一秒,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尤來亞,最終,他的身形徹底隱沒。
而落后他一步的琴酒身上當(dāng)即就多出了幾個被航空史密斯射中的血洞,在米斯達(dá)的子彈即將命中琴酒的胸口、喬魯諾的毒蛇差一點就要直沖他面門時,一只手突然從光門的后側(cè)生了出來,他揪住了琴酒的領(lǐng)子。
而琴酒已經(jīng)看清了抓住他的人是誰,是扛著中原中也的尤來亞。
那一刻,琴酒以為他也想要抓住自己,而尤來亞手上卻猛地用力,將他推入了光門之中。
而米斯達(dá)的子彈和喬魯諾的毒蛇都因此偏離了原定的攻擊軌跡,子彈在琴酒的肩膀上開出了一道血洞,而毒蛇卻猛地躍進(jìn)了光門里。
“你——”琴酒在即將沒入光門前不可置信的看著尤來亞。
“大哥,以后一定會再見的,還會再像之前那樣。”只要零哥的任務(wù)成功了,「熱情」就一定會接手酒廠,到時候,無論是琴酒還是伏特加亦或是基安蒂科恩,全部都會是「熱情」的員工!
這是琴酒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他被推進(jìn)了光門里。
第115章
最后,所有人全都被運(yùn)到了安全的地方。此時,每個人都灰頭土臉的,畢竟他們?nèi)珕T都在天臺上爬過。
異能特務(wù)科的人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們有條不紊的處理起了這次大戰(zhàn)后的爛攤子。
而緊隨其后的,便是宣傳官、冷血與信天翁,他們這三個和中原中也一同去處理酒廠異能者的人,也在這時趕了過來,只不過他們此時的模樣比尤來亞一群人還要狼狽,看樣子是經(jīng)過了一番惡戰(zhàn)。
在看到了余下的人并沒有受什么傷后,這三人這才松了口氣。中原中也此時正被安置在一個簡易的臨時醫(yī)療帳篷內(nèi)接受著醫(yī)生的檢查,太宰治則是外勤任務(wù)結(jié)束,必須要回異能特務(wù)科了。
趁著信號屏蔽裝置還沒有被完全拆除,旗會的五人心安理得的站在原地沒有回港口黑手黨復(fù)命,現(xiàn)在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真的沒問題嗎?放尤利一個人去和那個粉色開胸衣獨處?”信天翁憂心忡忡的看著站在遠(yuǎn)處的尤來亞。
他們可是聽中也說了,尤來亞疑似和自己的家族成員關(guān)系不太好。
思考了一兩秒,信天翁幾人決定過去看看,免得萬一突然打起來,尤來亞沒人幫。
可就在他們剛往前走了兩步,始終站在遠(yuǎn)處觀望著兩人的五個意大利男人突然回頭看向了他們。
配上那詭異的裝扮與健碩的身材,信天翁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穿成這樣是真的很容易具備一些常人所不具備的氣勢啊!
而那個身穿白色西服內(nèi)搭黑色蕾絲胸衣的妹妹頭青年則是干脆的向著他們走了過來,“抱歉,但是可以等等嗎?現(xiàn)在尤來亞與BOSS有事要談。”
此話一出,鋼琴家?guī)兹说纳裆兝洌芭?單獨談?不會對尤利做不好的事情嗎??br />
布加拉提現(xiàn)在十分頭疼,他怎么也沒想到尤來亞離家出走的原因竟然是死亡之吻。
……所以這小鬼當(dāng)初在夢境里的言行舉止才會那么奇怪,還那么難過。
因為當(dāng)初慶功宴時,所有人都在替喬魯諾鼓掌。
哪怕現(xiàn)在再回憶,他還是有種啼笑皆非的不真實感,甚至還有些生氣,但這怒火也不知道是針對突然跑路的尤來亞的還是針對以為萬事大吉結(jié)果被徹底會錯意的喬魯諾的。
“不會的!辈技永徉嵵氐膶︿撉偌艺f,“尤來亞永遠(yuǎn)是我們最重要的家族成員,也是我最珍貴的家人。”
聽到了布加拉提的話后,旗會的幾人表情都有些動容,也十分的復(fù)雜。
……這聽起來,關(guān)系不是很好嗎?
這么想著,他們都忍不住回頭看向了仍舊陷入昏迷的中原中也。
……哎,居然還沒醒。
“那我們還是要等尤利和你們談好了再走,不然你們欺負(fù)他了可怎么辦?”宣傳官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庽S嬉S征S理4
而其他人都點頭同意,表示贊同他的想法。
另一邊,殘破的街道上,尤來亞和喬魯諾面對面的站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被尤來亞很好的控制在了三米左右,這個距離,如果一旦真的要打起來,他是有很大優(yōu)勢的。
饒是如此,他仍然十分的緊張,“把我叫到這里來,是要說什么嗎?”他渾身緊繃的看著喬魯諾,“是、是關(guān)于死亡之吻的事吧?正好,我也要和你談?wù)!”尤來亞攥緊了拳頭,好似在通過這一行為給自己增加勇氣。
他的心跳此時跳的很快,他不斷的在心中安撫著自己,沒有關(guān)系的,他會成功的,他已經(jīng)積攢到了足夠的攻擊。
制毒小隊的核心人物馬希莫已經(jīng)被順利解決了,雖然……雖然不是被他解決的,但是他全程參與了。馬希莫的死代表了「熱情」與那不勒斯的危機(jī)都被解決了,而酒廠的異能者也被中也順利的清掃了,這足以讓酒廠凝滯不前,不會利用馬希莫的能力得到進(jìn)一步的擴(kuò)增。
盡管臥底任務(wù)失敗了,也沒有帶回去什么人才……可是,這些攻擊應(yīng)該足夠讓喬魯諾收回死亡之吻了吧?
想到這里,尤來亞抿了抿干燥的唇。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他還是好想回去。他從未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他是這樣懷念意大利的一切,也懷念著意大利的同伴,哪怕是眼前這個讓他十分不順眼的喬魯諾……他竟然都有些想念。
尤來亞不斷在心中唾棄沒出息的自己,可就在這時,喬魯諾突然開口了,“當(dāng)時你突然離開意大利,就是因為那個吻對嗎?”
尤來亞一呆,這個說法……為什么這么奇怪?!是故意模糊了死亡之吻的定義嗎!他頓時警惕了起來,“是!”
然后尤來亞就發(fā)現(xiàn)喬魯諾看他的眼神有所變化,金發(fā)少年的神情有一瞬的緊繃,以尤來亞對他的了解,他清晰的感覺到喬魯諾似乎有些生氣,但很快,他臉上的表情瞬間化作無奈,這個遇事永遠(yuǎn)都十分冷靜沉穩(wěn)的少年,終于在這一刻露出了些許頹喪的神情,他微微垂下了腦袋,輕聲開口道:“我……”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尤來亞。”
尤來亞:“…………???”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的喬魯諾。
等、等等!這什么意思?!威懾呢么這發(fā)展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是我的問題……是我托大了,我以為你和我一樣,你……”
這一番讓尤來亞摸不清頭腦的話成功讓他急躁了起來,他現(xiàn)在只想和喬魯諾談?wù)撍劳鲋堑膯栴}!他想回意大利!
話題的偏移讓尤來亞急急的開口打斷,“別說我聽不懂的話!是要說死亡之吻嗎!那就解釋清楚。∥业降啄睦镒龅牟缓,才讓你突然在慶功宴上那么做!”他一鼓作氣道,“我解決了馬希莫,他死了!你但心的問題被解決了!以后、以后酒廠的消息,我也會繼續(xù)和你匯報,如果你覺得不行,我還可以繼續(xù)幫助酒廠里的臥底,爭取讓他們盡快完成任務(wù)。雖然沒有替家族挖到優(yōu)秀的人才,但我也算立功了吧,我的價值——”
應(yīng)該得到了體現(xiàn)了吧……
可就像他聽不下去喬魯諾剛才的話一樣,喬魯諾此時同樣表情嚴(yán)厲的打斷了他的話,“不要把自己當(dāng)做工具或是貨物一樣衡量,尤來亞,你忘記你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了嗎?”
尤來亞突然一怔,他說過的話……
“至于那個吻,我是不會收回的!眴挑斨Z放緩了語氣。
這下,尤來亞徹底傻了。沒等他遲鈍的情緒開始泛濫,就聽喬魯諾說:“因為那從來不是什么死亡之吻。我喜歡你,所以在慶功宴上親了你,我要告訴所有人這件事。你是最大的功臣之一,也是我喜歡的人!
那一刻,尤來亞只覺自己是出現(xiàn)了幻聽。
……什、什么喜歡的人?!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他對面姿態(tài)從容的喬魯諾,他不知道這個人究竟是怎么用那樣平淡的語氣說出這么奇怪的話的!
尤來亞的腦子亂成了漿糊,他花費(fèi)了好長的時間才徹底消化了喬魯諾這段話表達(dá)的意思,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在嗡嗡作響,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怎么可能?!你騙人!”
喬魯諾卻搖了搖頭,他語氣堅定的說:“我喜歡你!
這次,尤來亞張了張嘴,卻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良久,他才以一種近乎自語的聲音道:“……你、你不是討厭我嗎?”
為什么會突然說喜歡他!
喬魯諾的眼睛里盛滿了驚訝的神色,“我什么時候討厭過你?”
“在學(xué)校的時候!”尤來亞立刻答道,他的語氣十分急促,像是要竭力證明什么一樣,“你明明就不喜歡我!還老是和我作對!搶我風(fēng)頭!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連舞臺劇主角的位置,你都要和我搶!”
這一次,喬魯諾再度陷入了沉默。
數(shù)秒后,他才以一種十分詭異的語氣道:“我……為什么要和自己喜歡的人作對?我只想要多和你待在一起。至于舞臺劇的主角,那是公平競爭,尤來亞!闭f到后面,喬魯諾的語氣再度恢復(fù)了鎮(zhèn)定,然后尤來亞就聽到他用一種十分遲疑的語氣輕聲問道:“而且你不是成了女主角嗎?我想看你穿裙子的模樣……很奇怪嗎?”
尤來亞的腦袋里仿佛經(jīng)歷了一輪戰(zhàn)斗機(jī)的轟炸,喬魯諾的所有話都讓他有了種認(rèn)知錯亂的感覺。
這是真的嗎?怎么可能!尤來亞用力搖著頭,他當(dāng)時、他當(dāng)時可是下定了決心才要走的!難道現(xiàn)在要告訴他,全部都是他會錯意嗎?!
巨大的沖擊讓尤來亞心頭的種種情緒瞬間沖破了桎梏,他對著喬魯諾大聲道:“你胡說!你喜歡我……你喜歡我你怎么都不告訴我!所以從頭到尾,都是我在無理取鬧嗎!”
他的腦子亂哄哄的,可說完這句話后,他卻感覺自己的視線視線突然模糊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在無理取鬧!”
喬魯諾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扭曲,尤來亞倔強(qiáng)的不肯讓眼淚往下落。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察覺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缺乏安全感!
透過朦朧的視線,他看到喬魯諾似乎下意識的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
他哽咽著問道:“是我太笨了嗎?”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你一直是個熱烈又勇敢的人,我就是因為這一點才一直為你著迷!
尤來亞卻因為他的話而肩膀聳動起來,“才沒有……如果是真的,為什么、為什么我會沒有察覺到?”
“真的沒有察覺到嗎?”喬魯諾突然道。
尤來亞卻覺得自己的心臟重重一跳,“……什么?”
喬魯諾無奈的說:“不,沒什么……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我的心意了。”
尤來亞狼狽的吸了吸鼻子,明明不想問的……可是、可是這家伙為什么非要說這么奇怪的話。
“……為什么、為什么沒有第一時間來找我?”尤來亞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這個耿耿于懷的問題。
“對不……”
“別再說對不起了!”尤來亞大聲道,“你太奇怪了!你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的!”
喬魯諾收斂了神色,“的確,我很討厭同樣的事情重復(fù)超過三遍,那很挑戰(zhàn)我的耐性。”
尤來亞的心頭一緊。
“但這些都不適用于你!
尤來亞猛地看向了他。
“是我的能力問題,自從接手了熱情,組織內(nèi)部就不是很穩(wěn)固,在你離開后,我們經(jīng)常會遇到刺殺,直到前不久,我才處理好了一切。更何況,”他頓了頓,“我以為這是你的意愿,你是獨立的個體,所以我會尊重你的選擇,其他人同樣如此。只是沒想到你會離開這么久!
沒等尤來亞說些什么,喬魯諾便再度發(fā)問:“我也想問你,離開意大利這么久,你有想起過我嗎?”
尤來亞的嘴唇開始發(fā)顫,他想到了自己剛來到日本的日子,也想到了自己在夢境世界里與假人們的會面,這一刻,眼淚終于超過了承載的極限,從尤來亞的眼眶中墜落。
“你是笨蛋吧!”為什么要問這種明顯的問題!
喬魯諾卻笑著點了點頭,“我想也是!
尤來亞:“…………”總覺得他不像是在承認(rèn)自己是笨蛋!
尤來亞抬起手臂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等他再度抬起頭時,便惡狠狠的瞪向了墻角的方向,在那里,有幾個鬼鬼祟祟扒著墻角偷聽的人。
“你們、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看向了米斯達(dá)幾人。
被發(fā)現(xiàn)后,他們干脆硬著頭皮從墻角后走了出來,聽到了尤來亞的問題后,每個人都有些心虛。
這誰能想得到正主居然不知道!
看著他們的表情,尤來亞咬了咬牙,“所以……我對你們到底重不重要!”已經(jīng)說出了第一句話,接下來的話尤來亞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我和喬魯諾,你們到底選誰!”
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突然,納蘭迦第一個懂了,他拔腿就像尤來亞沖來,而其他人在最初的怔愣過后也紛紛向著他的方向沖了過來,幾乎是瞬間,尤來亞便被這群人擠做了一團(tuán)用力抱在了中間。
“你好幼稚啊居然還問這種問題!”納蘭迦一邊吐槽一邊抱著尤來亞不肯撒手。
福葛陰沉著一張臉,“看來我有必要讓你再學(xué)習(xí)一下邏輯問題了,這么簡單的推導(dǎo)你都做不出來嗎,尤來亞?竟然因為這個離家出走這么久……”
“說他干嘛?!”阿帕基額角的青筋直跳,“難道罪魁禍?zhǔn)撞皇沁@家伙嗎?!”他一指妄圖擠進(jìn)來的喬魯諾。
“就是!你到底在干嘛啊喬魯諾!”納蘭迦都不高興了。
喬魯諾:“…………”
他無奈的舉手投降,示意自己是真的不過來了。
米斯達(dá)卻一臉心疼的抱著尤來亞的腦袋狂揉,“選你選你,怎么可能不選你?還傷心嗎?”
所有人:“……喂,你這家伙正常點,別太惡心了!
而這時,布加拉提也擠了進(jìn)來,在看到他后,尤來亞下意識就松開了納蘭迦,也從米斯達(dá)的魔爪里拯救出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fā)。
布加拉提看向尤來亞的表情十分嚴(yán)肅,這讓尤來亞不禁就站得筆直,像是面對老師的小學(xué)生。
看他這副緊張的模樣,布加拉提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他低低的嘆了口氣,然而神色卻柔和了下來,“你因為這個理由離開這么久,讓我很生氣,尤來亞!
尤來亞張了張嘴,卻又可憐兮兮的一語不發(fā)。
布加拉提無奈的對他張開了雙臂,“一個人在外面這么久,有沒有受委屈?”
下一秒,尤來亞就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他終于回家了。看他埋在布加拉提懷里哼哼唧唧的樣子,其他人又無語又好笑,而就在喬魯諾再度準(zhǔn)備上前時,就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猛地從布加拉提的懷里探出了半個腦袋,對著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好了,就當(dāng)你是來日本旅游的吧,來說說這段日子都過得怎么樣吧?”米斯達(dá)拍了拍尤來亞的腦袋,“霍爾馬吉歐那家伙的報告真是太不靠譜了!還是你親自說說吧,尤來亞!
說到霍爾馬吉歐,所有人都被分散了注意力。
“……說起來剛才我就沒看到他,這家伙跑哪兒去了?”
就這樣,所有人都開始尋找起了神秘消失的霍爾馬吉歐,而當(dāng)尤來亞跟在他們的身后往異能特務(wù)科的方向走時,他忍不住召喚出了自己與喬魯諾的羊皮紙,那上面的紅色依舊是那樣的濃烈。
而這時,尤來亞并沒有發(fā)現(xiàn)人群突然變得安靜了下來,他一頭撞在了走在自己前面的阿帕基身上。
一抬頭,就看到所有人都在憋笑看著他,顯然他偷偷查看契約紙的模樣已經(jīng)暴露在了他們的眼皮子地下。
米斯達(dá)壞心眼的說:“你之前不是一直弄不懂紅色代表什么嗎?現(xiàn)在你知道了嗎?”
而喬魯諾同樣含笑看著他。
尤來亞當(dāng)即梗著脖子大叫道:“無不無聊啊你們還偷看——!”然后他一溜煙的往前跑去,“我去看看中也他們!”
所以紅色代表——
我喜歡你-
“……尤來亞?!”中原中也騰地一下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坐在辦公桌前謄抄藥房的醫(yī)生見怪不怪的看了他一眼,中原中也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居然是在港口黑手黨的醫(yī)務(wù)室里,“我怎么會在這里?!”
“好了,別緊張!甭牭搅怂膭屿o后,坐在隔壁休息室的旗會一行人擠了進(jìn)來,“放心吧,你的任務(wù)順利完成了,那群后天異能者也都被你清除了,最后是尤來亞把你的污濁狀態(tài)取消的,你真的找到他了!毙麄鞴倌托牡奶嫠忉屍鹆搜巯碌那闆r,“后來信號恢復(fù)了,我們必須得回來復(fù)命了,就把你一起帶回來了。”
聽完了宣傳官的話,中原中也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竊喜,沒想到就算失去了意識……他居然還是能找到尤來亞。
這么想著,他忍不住嘀咕道:“我還是挺能干的嘛。”
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的中原中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旗會的眾人正欲言又止的看向他,還是先別告訴他喬魯諾的激情告白了吧……
因為于心不忍,鋼琴家開口岔開了這個話題,“中也,提前告知你一聲,我們可能很快就要離開了哦?”他的聲音懶洋洋的,像是再說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
中原中也一愣,“去哪兒?”
“誰知道呢?說不定「熱情」愿意給我們個地方呆著?”信天翁樂觀的說道。
中原中也釋然的笑了起來,“嗯,那就去吧。”
“你……”冷血遲疑的看向了他。
“我有我自己的計劃!敝性幸侧嵵氐馈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一直以為中也是不想走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
“會再見的。”中原中也笑著說。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信天翁的眼睛當(dāng)即亮了起來,“你小子,很能干。∥铱春媚惆!一定要快點來,小心到時候沒有你的位置!”各種意義上的位置!
然而中也顯然沒有聽懂他的好心暗示,聞言也只是臭著一張臉道:“我能先你們當(dāng)上干部一次,就能先你們第二次,你們就先回意大利當(dāng)土特產(chǎn)吧!
宣傳官驚訝的看著他:“從哪兒學(xué)的這么毒舌?”
“果然是在嫉妒我們吧!”
“才沒有!”
不過……中原中也忍不住看向了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尤來亞現(xiàn)在在哪里?等到晚上,去看看他吧,順便去會會那個叫做喬魯諾的家伙-
“太宰,這次這次任務(wù)完成的很順利,算你立大功了!臂嗫诎参岷吞字尾⑴抛咴诋惸芴貏(wù)科的長廊中。
“那可以讓我早點離開這里嗎?”太宰治真誠發(fā)問。
坂口安吾哽住,“你怎么突然著急起來了?”
想到了之前的事情,太宰治垮著臉不說話。
坂口安吾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抬頭,太宰治就對上了他的眼睛,“……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坂口安吾支支吾吾,一定要他明說嗎?“那不是看你情場……咳!
“沒有輸!碧字瓮蝗坏,“才不會那么輕易的輸!彼掏痰目隙ǖ。
說著,他偏頭看向了窗外。
……陽光居然這么明媚,那就下班去找尤來亞吧-
降谷零是在任務(wù)休息室內(nèi)看到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的,兩人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仔細(xì)觀察其實并沒有受傷,然而,在見到了彼此后,他們都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
“看樣子,都很順利!敝T伏景光語氣充滿了暗示的說道。
降谷零笑著點頭,“嗯,我們?nèi)齻,都順利回來了。”
赤井秀一摸了摸自己愈合的右臂,又被尤來亞幫了一把。
就在這時,休息室的窗外突然傳來了鳥叫聲,降谷零順著聲音看向了窗外,不知道尤來亞在做些什么,F(xiàn)在,他高興嗎?畢竟見到了意大利來的人。
……那就結(jié)束這次的任務(wù)清查后,給他發(fā)一封郵件問問他吧-
尤來亞開開心心的帶著熱情的眾人向著他最喜歡的烤肉店走去,“我要帶你們吃一家我在這里最喜歡吃的店!”
看著這附近破敗的景象,米斯達(dá)沒忍住嘀咕道:“真的還會營業(yè)嗎?都這樣了!
“不行就換一家嘛!我可是有好多寶藏備選,總會有開門的!”尤來亞理直氣壯的說道,接著,他便開始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了自己發(fā)現(xiàn)這家店的始末,“我和你們說,這家店是我前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的,我當(dāng)時——”
所有人都含笑看著他嘰嘰喳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