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秘境之內5
死了一個以后才知道防備,余下幾個修者心中警惕萬分,卻不會放棄這里的機緣,于是做出足夠的防御之后,才會繼續挖掘。
然后他們發現,第一次就遇見紫色小蛇純屬運氣太差。
第二、三……次挖掘的時候都根本沒有,直到第九次的時候,才再次出現一條。
后來他們更是發現,雖然具體出現在什么時候并不確定,但是差不多就只有兩成幾率會被紫色小蛇攻擊而已。
如此反復。
待到第九十多塊礦石被挖出來以后,整個山體化為虛無。
這幾個修者嘗試了各種手段也沒能再繼續挖掘,就只好迅速將所得瓜分,再一起離開此地。
·
過不多久,這里再次來了一人。
同樣受到了紫色小蛇的攻擊,但或許是原本就十分警惕,并沒有被咬。
最終,大約是三成幾率被攻擊,又因為手腳不夠麻利以及攻擊打斷等緣故,最后只挖出七十幾塊。
等這人也走了,又過了些時候,再來一撥人。
這次的實力不行,雖然貪戀機緣,但挖掘的時候直接同來兩人都被小蛇攻擊,化為星光了。
接著,又有一撥,這次的遇襲幾率與上次相同……
如此反復,再反復。
每一次都比上一回更頻繁被攻擊,也不是每一回過來都能順利活下去,甚至還有第一次被攻擊后僥幸逃脫就不再繼續、趕緊脫身的。
漸漸地,終于等到了第十撥人。
也就是最后一撥。
高大的青年與白衣的公子。
也就是鄔東嘯和宣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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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將那上十丈考卷全部做完以后,寶塔很快給出了相應的分值。
于是再度出現的光幕中,記錄的就變成了不同等級的丹方、珍藥以及其他資源等等。
憑借分數兌換。
這么大的考卷,每一道題的分值都不同,但滿分是足有五千的。
而鄔東嘯盡管努力學習了這方面的知識,甚至還跟著他鐘叔叔惡補過一些生僻的,但最后所獲得的成績也就只是四千七百多而已。
已經非常高了。
可鄔東嘯本人還是有點遺憾——僅僅是筆試都沒得到滿分,要是他鐘叔叔知道了,肯定要錘他的腦袋說他腦子不好給他多通一通了。
接著,鄔東嘯就果斷換取,以珍藥為主。
畢竟他也辨認過那些丹方,其中絕大部分他都知道,不僅是他自己奇遇所得到的傳承,還有鐘叔叔的、桑師祖的……值得兌換的著實不多。
而后,鄔東嘯就出塔了,與那已經等了他大半日時間的師兄會合。
·
話說回來。
鄔東嘯和宣秉同樣在這山中快速挖掘。
最與眾不同的是……
其他修者起碼還會出現每幾次挖掘才被襲擊一次的情況,可鄔東嘯就是每挖一塊都被攻擊。
但這無所謂。
鄔東嘯和宣秉非常默契,能通過以往的倒霉經驗,迅速判斷出他們現在要做什么。
于是兩人就沿著一條筆直的路線迅速往上,每攀登一段就挖掘一塊,由鄔東嘯負責挖,宣秉則一路盯著,負責將那紫色小蛇斬殺。
最后兩人的所得,也是相當豐厚。
而且因為他們原本就是不斷往上的緣故,居然很巧合地能每每都在山體消失前順利挖出一塊,于是就這么稀里糊涂地來到了山頂。
當然,他們也就擁有了幾個選項可以挑選。
師兄弟兩個互相對視,將挑選的權力交給了鄔東嘯。
倒不是什么旁的原因,只是每逢遇見很多危難、否極泰來的時刻,鄔東嘯的直覺就相當準,如果遇見什么機緣,從他手中所出的往往都比宣秉手中所出的更好。
于是,兩人根本不需要多商量。
鄔東嘯上前,就快地選擇了自己感覺最好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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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師兄弟兩人滿身狼狽,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地方保持飄浮姿態,服用丹藥調理身心。
進入這秘境以后,收獲確實不小。
然而……
他們壓根就安穩不了多久。
就在鄔東嘯剛恢復大半,宣秉才努力恢復三成的時候,偷襲的人來了。
原來,居然有其他已經在山中獲取一些寶物的門徒,一直隱藏在附近的星云里,盯著星光山峰這邊,隨時準備打劫。
眼見鄔東嘯和宣秉獲取了那么多的礦石,而且還有那樣的奇遇,此人實在是忍不住生出貪欲。尤其是他發現,當這兩人離開后,那星光山峰居然就此消失了——他就更加嫉妒,覺得這兩人一定是獲取了其中最大的機緣。
所以,當師兄弟兩個都在調息的時候,這人就找準機會,馬上出手!
于是就給鄔東嘯增添了不少麻煩——宣秉正在緊要關頭,讓他不得不趕緊浴血奮戰,保住師兄的安全,也將那境界剛好壓住他的偷襲者抵擋住。
等宣秉恢復到差不多可以出手,鄔東嘯已經遍體鱗傷。
宣秉憤怒與偷襲者廝殺,偷襲者死去,鄔東嘯重新療傷……
當然,兩人再度恢復后,還沒跑太遠,就還會遇見星獸的襲擊、門徒們的攻擊。
運氣就是這么差。
師兄弟兩人分明在眾生之地里也結交了不少朋友,但偏偏一個也沒遇到。
每逢見到的,全都是不懷好意的。
鄔東嘯又麻了。
宣秉也只能微微嘆口氣,再度慶幸——好在這次自己跟來了。
·
這邊的水深火熱,另一邊的歲月靜好。
鄔少乾背著鐘采徜徉在“宇宙”中,又遇見了一片好似湖泊一般的絢爛星光。
兩人敏銳地停下了“腳步”。
鄔少乾看著那里,微微皺眉,說道:“我有個預感。”
鐘采點點頭,下巴輕輕地磕在鄔少乾的肩頭,小聲說道:“我也有,感覺好像不能從里面直接穿過去,會真的被溺死。”
不過,這里顯然還有機緣,不可忽視。
鐘采輕拍鄔少乾。
鄔少乾默契地繼續往前,只是不進入其中,卻圍繞著周圍仔細觀察。
星光湖泊的邊緣上,就陡然出現了兩根長長的竿子。
鐘采有點驚訝:“那竿子前面有彎鉤的?”
鄔少乾也發現了,不由說道:“魚竿?’
鐘采繃不住笑了:“難不成這星光湖泊的意思,是讓咱倆在這釣魚?”
鄔少乾沉吟道:“不無可能。”
這里原本什么都沒有,他倆來了以后就陡然出現魚竿,想必是真想讓他倆上手。
于是,鄔少乾俯下身來,將一根魚竿拿起來,又準備將另一根拿著交給鐘采。
然而,魚竿拿不起來。
鄔少乾就順勢半蹲下去,將那魚竿的一頭接近鐘采。
鐘采探出手去,果然,順利取出魚竿。
——果然,這魚竿是分配給每個門徒的。
與此同時,當夫夫倆取到魚竿的剎那,就都從中得到了一股意念傳輸。
隨即他們就明白,這個湖泊原來就是“星光萬寶湖”。
只有在這秘境里才會出現,而且并不是每次都呈現出湖泊的形態——只這次是湖泊而已。
當門徒們將玄力灌注在魚竿上后,魚鉤上就會自動出現一個魚餌,再投入湖中,就有可能釣出來一件東西——未知的,甚至未必知道它是什么,但不出意外都會是罕見之物。
鐘采登時來了興趣:“老鄔,這湖泊還挺驕傲的啊!”
鄔少乾笑著站在湖邊,溫聲說道:“也要小心,不知里面是否會釣出有攻擊力的活物。”
鐘采點點頭,肅然說道:“我肯定會小心的。不過我在你背上,東西出來了,直撲的是你。”
鄔少乾不由好笑。
但確實是這么回事。
鄔少乾一直將鐘采背著,也是有意阻擋危險的緣故。
鐘采則是很有自知之明——他自己的戰斗力遠不如老鄔,所以他給自己的目標就是,不拖后腿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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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倆說笑幾句后,就各自揚起了釣竿。
鄔少乾用了左手,魚竿一甩,魚線上就出現了一道陰陽二色的光輝——這光輝迅速融合,很快化作了一種奇特的灰色。
灰色光輝于魚鉤上凝聚,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團子模樣的魚餌。
鐘采則用右手甩竿,也同樣在那一刻剎那中灌注玄力,綻放出五色光芒。仔細看去,五色光芒的表面浮現出淡淡的星輝,又有一股奇異的清香縈繞。
自然,這些光輝匯入魚鉤以后,變成的就是異香撲鼻的、五彩斑斕的魚餌。
就挺復雜的。
看到兩個魚餌的時候,鐘采就又笑了起來。
鄔少乾托著鐘采的右手掌往上托了托,也不知怎么地,順帶捏了兩下。
鐘采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個……
老鄔突然耍流氓,就挺措手不及的。
但這沒關系。
鐘采湊在鄔少乾的耳邊,小聲說道:“等咱倆回去以后,可以閉關幾天。”
鄔少乾眼里帶笑。
他其實只是單純覺得阿采的魚餌很可愛,想捏捏阿采的臉,卻姿勢不方便,于是就順手……但阿采這么有興致,他肯定是要多多奉陪的。
回去以后,閉關半個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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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倆調情的時候,也留意著魚竿的狀況。
非常奇特,兩根魚竿入水以后,才過去這么小半盞茶的時間,湖泊的表面就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幾乎不分先后,夫夫倆的魚竿上都生出了反應。
好像是有什么重物倏然掛在了魚鉤上,將整個竿子給壓沉了。
夫夫倆還是很有默契,一起揚起手臂。
霎時間,魚鉤出水!
鉤子上掛著的東西,自然也就此顯現在兩人面前。
鐘采定睛看去。
自己魚鉤上掛著的,只是個巴掌大的小匣子。
他再看看他家老鄔的。
那鉤子上面,掛著一條渾身漆黑的魚。
鐘采脫口而出:“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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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底下怪魚無數,很多甚至都外形極其相似,即使是見識非常廣闊的修者,也未必都能分辨出來……但鐘采獲取的知識底蘊中,剛好就有這玩意。
畢竟,這樣只能生長到一尺長、渾身連一枚鱗片都沒有,魚眼處也只是兩道淺淺的、極細的凹陷的怪魚,他也就只知道這么一種。
更別說,還有個特征。
陰魚一旦出現后,周圍的溫度都會降低。
并不是那種冰寒的感覺,而是一種陰寒——既干且冷,透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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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少乾稍微收回力道,將那魚線收回自己面前,取下那條漆黑的魚。
他也看了看后,贊同道:“的確是陰魚。”
鐘采見自家老鄔如此篤定,就更確定不會出問題了。
但他又有點遺憾,于是帶著惋惜地說道:“可嘆只有這樣一條陰魚,如果還有陽魚的話,就最適合老鄔你去煉化了。”
陰魚對于修煉陰屬性功法的修者而言,是大補之物。
而鄔少乾是陰陽屬性的,如果單獨食用陰魚,就會導致體內的平衡失調,所以必須是配合陽魚一起服用才能效果最佳。
他之所以能這么篤定,自然也是因為體內的陰屬性替他確認陰魚的身份了。
鄔少乾將陰魚收起來,才笑道:“阿采運道向來絕佳,說不定出竿幾次后,就能幫我將陽魚也釣上來呢?縱然釣不出也無妨,陰魚擺在貨架上,自有愿出高價者上門。”
鐘采嘿嘿一笑,覺得是這么回事兒。
鄔少乾又說道:“阿采釣出來的匣子,不知是什么東西?”
鐘采只顧著看陰魚去了,現在想起自己釣出的東西,頓時也好奇起來。
于是,他迅速將匣子打開。
其中陡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好似琉璃做成的瓶子,僅僅兩寸長。
瓶子里面封存的是一縷金色的氣流。
這金色非常純粹,極其耀眼,但它靜靜地不動,也顯出了幾分低調。
只是……這是什么?
鐘采有點認不出。
鄔少乾提醒道:“用手指觸碰匣子試試?”
鐘采也想到這點了,連忙伸手,一觸即分。
下一刻,他就露出驚異的神情。
“壽元?”鐘采失聲說道,“還能有直接壽元的啊?”
鄔少乾也難得露出了一絲詫異,又提醒道:“這壽元……要如何使用?用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禁忌?”他琢磨著,“應當不是尋常的增加壽元之物吧?秘境之外各大陸上都有不少可以煉制延壽丹的丹師,如果只單單就是增加壽元的話,出現在這秘境湖泊里、被這么煞有介事地釣上來,就顯得有些……價值不太夠了?”
鐘采喉頭微微吞咽,說道:“這是給通天修者的。”
鄔少乾心頭一動,不由說道:“難不成,是能夠延遲渡劫的?”
鐘采深呼吸,肅然頷首道:“就是那種。”
·
原來,這種金色壽元一旦被哪個通天修者吸入體內,那么他下一次雷劫就會延緩一定的年月才降臨。
在這期間,通天修者可以多做準備,也能讓雷劫降后的把握更大一些。
當然也有弊病。
如果借助這種金色壽元來延緩渡劫的話,等這次劫數過了,下一次雷劫就會提前降臨了。
打個比方,倘若金色壽元延緩本次雷劫五百年,那么此劫過后,下一劫就在五百年后降臨了——除非還找這種金色壽元,不然下次雷劫也還是會準點到達。
而且,就算這一次的劫數都過不去,直接死在了雷劫下,此前也是多活了幾百年的——所謂“續命壽元”,也正是這個意思了。
當然,金色壽元的品質也是不同的,少則延緩一兩百年,最多也就五百年。
鐘鄔夫夫的運氣很好,鐘采釣上來的這個,剛好就是最高品質。
使用這種壽元的時候,只需要將瓶口放入鼻腔前方,再輕輕呼吸,壽元就會立即沒入人體之內。
現在的夫夫倆都用不上。
可東西是好東西,無論是給桑師父留著,還是出售,都是很好的。
·
鐘采撓了撓臉,心情很愉悅:“老鄔,你看這湖里的東西還真都是寶物啊!咱倆才各釣出來一竿,都有這樣的價值了!”
鄔少乾微微一笑:“那咱們就多釣一些。”
鐘采自然沒有異議,他興致勃勃地收起壽元匣子,再度往魚竿里灌注玄力,再度將魚鉤甩進了湖里。
鄔少乾同樣如此。
這一次,夫夫倆看向湖面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認真。
還是小半盞茶的時間,鐘采的那個魚竿先咬鉤了。
鐘采揚起手臂,就見死死咬住魚鉤的,是一條通身雪白的小魚!
只一剎那,夫夫倆都覺得奇熱無比。
鐘采眼神亮了,趕緊將那魚竿給收了回來,取下魚,高高興興地說:“運氣也太好了!說啥啥到!這不,陽魚也上鉤了!”
鄔少乾笑道:“我就說阿采的運氣最佳。”
鐘采得意洋洋地收起了陽魚,繼續說道:“之后咱們將陰陽兩魚一起燉了,就讓老鄔你大吃一頓,好好地提升實力!”
鄔少乾自無不應。
鐘采更加得意地說:“我這里出了陽魚,老鄔,你那還沒上鉤呢?”
但就在鐘采話音剛落的剎那,鄔少乾揚起手臂,剛好釣出來一個箱子。
鐘采:“……”
鄔少乾忍笑。
鐘采哼了一聲:“那就開箱吧!”
鄔少乾果然將箱子取下,迅速將之打開。
在里面出現著的,是一朵色澤奇異的蓮花,大約有上百花瓣,每個花瓣的顏色都不相同。
但真正最吸引人的,還是花朵中央的那個蓮蓬。
蓮蓬上鑲嵌著十八顆蓮子,每一顆都金光燦燦的,瞧著竟然不像是蓮花中長成的東西,反而好像是天地生成的某種丹藥一樣。
著實是好看極了。
而且,香氣也是沁人心脾的。
鐘采和鄔少乾都沒認出來是什么蓮花,而且此刻也不方便將之采摘下來仔細查看……于是就這樣好好地收了起來。
鄔少乾溫和說道:“回去以后,不如去蒼穹神殿找找相關典籍。”
鐘采表示贊同,他回想了一下后,說道:“神殿的書架角落里,好像有專門介紹珍奇異寶的,我還有不少都沒來得及看……好像還有很多都是上古失傳了的,說不定就在里面。”
對此,鄔少乾也是認同的。
兩人不再多說,再度凝聚魚餌,再度垂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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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沒有什么意外,每次少則小半盞茶的時間,多則一盞茶時間,就會有東西“咬鉤”了。
鐘采和鄔少乾一前一后,每一竿都沒有落空。
兩人釣上來的寶物也都是五花八門的。
雖然除了最初那金色壽元以外,再沒有什么很虛幻的寶物了,但后頭出現了不少陰陽五行屬性的、適合鐘鄔夫夫修煉的資源。
甚至有不少,鐘采在抽卡的時候許愿都沒抽出來!
夫夫倆可謂是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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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新的兩竿,都被鐘鄔夫夫投入了水中。
鐘采已經有點累了。
不是因為釣魚很累——他都一直趴在鄔少乾背上呢,就甩動一下魚竿,能累到哪里去?
他主要是累在精神興奮。
每次出了什么好東西,他都覺得下一次要冷靜,結果下一次的就是他更想要的,根本冷靜不下來!
興奮多了,自然就會覺得疲憊。
鐘采呼出一口氣,忍不住戳了戳鄔少乾的背,說道:“老鄔,你不覺得累啊?”
鄔少乾輕聲笑道:“有阿采陪著,我什么時候都不會覺得累的。”
這一刻,鐘采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輸了輸了!
我輸給老鄔了!
我就該說有情飲水飽,有老鄔在永遠都不累!
鐘采又呼出一口氣,側臉蹭入鄔少乾的頸窩里。
哎呀,老鄔的情話一直在進步,他都不好意思了……
·
大概是星光萬寶湖看不慣夫夫倆如此親昵,驟然出了個幺蛾子。
就在又一次有什么玩意掛在了鐘采的那個魚鉤上的時候,鐘采很習慣地揚起手臂——
一個龐然巨物出水了!
鐘采瞳孔劇烈收縮。
這他媽也太離譜了吧?!
他釣魚的時候那么輕松,掛在魚鉤上的東西感覺重量也就一般,結果出“水”的居然是一頭這么恐怖的、好像小山一樣巨大的八爪魚啊?
這不科學!
他根本拿不動這么大的八爪魚!
更別說竿子釣起來了!
鐘采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手頭就出現了寒光森森的兩個流星錘。
鄔少乾更是已經拉開了弓弦,根本不需要八爪魚主動攻擊,而是在對方出水的剎那,就已經迸射出了幾十道凜冽的箭光,“嗖嗖”地覆蓋住八爪魚身上的任何部位!
八爪魚發出一聲凄厲的喊叫!
鐘采恍然感知到,這玩意其實也就七階。
第462章 秘境之內6
就在這一瞬恍惚間,鐘采嗅到了一股非常好聞的焦香,下意識地抽了抽鼻子。
鐘采收起流星錘,抬眼看去。
那八爪魚已經被他家老鄔的箭矢射殺,渾身上下好多個窟窿,而那窟窿處蔓延而出的陽屬性能量,讓整個八爪魚都變成了赤紅的色澤。
而且,當八爪魚死后,由陽屬性能量凝聚的箭矢子消散了,但余下的能量還順著八爪魚的外皮來回地流轉——每一次流轉,焦香的氣息都會更加濃烈。
八爪魚本身也被魚鉤吊著,飄浮在半空中——是的,鐘采就沒松開過魚線。
鐘采不自覺地咽了咽,并且雙腿在鄔少乾的腰上纏得更緊了。
鄔少乾已經收起了弓箭,重新托住鐘采,笑著開口:“阿采饞了?”
鐘采理直氣壯地說:“明明是老鄔你故意烤成這樣讓我饞的!”
就是這樣沒錯!
不然的話,哪家獵手在殺怪的時候火力這么均勻,剛好把那怪烤熟烤香的?
老鄔絕對是故意的!
鐘采一邊說,一邊拽著魚線,將那烤熟的八爪魚拖到自己的面前。
鄔少乾果然笑出聲來,這才說出實話來。
“阿采不是喜歡吃這玩意嗎?我剛看你釣出來這個,就干脆給你烤了加餐。”
“這幾根觸須我尤其烤得仔細,阿采嘗嘗?”
鐘采看著這么大只烤熟的八爪魚,心情好極了,忍不住地舔了舔唇。
再一瞬,他取出一把匕首,“刷刷”幾下將所有的觸須全部切成小塊,并且用一個干凈的芥子袋裝起來,就當成墊肚子的小零食了。
鐘采迫不及待地先嘗了一口。
雖然沒有放什么調料,但這玩意好像是天選美食,肉很嫩,而且自然就有一種微咸的味道,鮮美極了。
鐘采迅速夸贊:“好吃!”
當然,他也絕對不會虧了自家老鄔,于是又趕緊用匕首戳出,喂到鄔少乾的嘴邊。
鄔少乾張口吃掉,眸光微亮,也是贊道:“味道不錯。”
就這樣,倆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先吃了不少,甚至都覺得肚子里暖烘烘的,好像有一種溫和的能量席卷他們全身,將他倆的體魄稍微強化了一點。
吃得越多,感覺越清晰。
鐘采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老鄔,我記得咱倆之前遇見星獸的時候,星獸都是直接變成星光消散的,這回的八爪魚居然還能烤來吃的?”
鄔少乾回答道:“八爪魚出現的時候,我發現它給我的感覺跟星獸很不相同,反而類似于以往獵殺過的獸類,加上阿采愛吃,就烤了烤,試一試。”
鐘采想想也對:“再說,這八爪魚從湖里釣出來的,誰說不是一種‘寶物’呢?”
鄔少乾笑道:“阿采說得對。”
鐘采高高興興地又給鄔少乾喂了一口八爪魚觸須。
鄔少乾也高高興興地享受投喂。
隨后,夫夫倆繼續釣“魚”。
·
或許是因為鐘采和鄔少乾都給了八爪魚極大好評的緣故,他倆繼續垂釣的時候,又釣出來一頭短毛的巨型山羊——同樣是還沒等“出水”,就先被鄔少乾給射殺了。
這一回,并沒有將山羊烤熟。
只是鄔少乾卻說……
“回頭找個時間,咱倆吃烤全羊。”
鐘采立馬歡呼:“好!”
鄔少乾收起這頭巨型山羊。
鐘采則從魚鉤上,解下來又一條陰魚,蹭著鄔少乾的肩膀嚷嚷:“老鄔,你的食材又來了!”
鄔少乾扭頭,在鐘采側臉親了親,溫柔笑道:“多謝阿采。”
鐘采回親,然后嘿嘿一笑,將陰魚收好。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里,每次釣起來的東西就不同于先前了。
每兩竿子下去,都起碼有一人的魚鉤上出現的是活物,比如巨型黑牛、巨型蟒蛇、巨型五彩雞、巨型白豬、巨型灰鵝、巨型蝦蟹龜貝……每種活物都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品種,只能大體上用其外貌相似的家禽家畜之類暫時命名了。
鐘采由衷地說道:“感覺這些都挺好吃的。”
鄔少乾則是笑道:“回去以后,我挨個兒給你做。”
鐘采挑起眉頭:“老鄔你手藝也就那樣兒,還是我跟你一起做吧。”
鄔少乾嘆了口氣:“阿采的手藝也沒強到哪去啊。”
兩人頓了頓,無比默契地一個仰頭、一個探頭,勉強對視了一下。
隨后,他倆又都笑了起來。
·
兩人沒有急著離開。
星光萬寶湖所出的資源,比起兩人之前獲得的那些要更加稀罕,是一樁實打實的大機緣。
但凡是還能釣起較為珍貴的,夫夫倆都不會放棄此地。
不過凝聚魚餌的次數多了,兩人也得抓緊時間吞服丹藥來恢復玄力,再重復先前的過程。
兩日后。
鐘采終于又釣起來一份金色壽元。
正在他將匣子小心關上收起的剎那,稍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道嗓音:“且慢!”
鐘采直接將匣子收起來,這才往聲音的來處看去。
只見有一個身形魁梧的青年腳踏一種特殊的秘技而來,速度奇快,整個人身上充滿了爆發力,肌肉也相當結實,總之一看就很能打。
鐘采眉頭微皺。
來者不善?
魁梧青年也是化靈修者,是從前沒見過的人物,而他眼里帶著貪婪,就讓夫夫倆瞬間明白——沒必要讓這個人再活著了。
鄔少乾手持弓身,身形晃動間,已然迎著方向而去,弓身瞬間劈斬下來,劃出一道恐怖的能量波動。
魁梧青年沒想到還有人的速度能比他更快,一時心中微凜,只擔心是不是找錯了襲擊對象。
·
眾生之地到底門徒眾多,其中八級九級層次的不在少數,層次差些的修者不會引起太多門徒的關注。
鐘采和鄔少乾在星光擂臺中的表現都還不錯,尤其鄔少乾的戰斗力極強,但兩人的成績都是隱藏著的,鄔少乾本人又時常因為戰斗過快而導致壓根留不下影像,所以他們這方面也同樣沒有在門徒中揚名。
但是,兩人舉辦過多次拍賣會,倒是頗有些名聲……只是期間間隔的時間不短,除非正好在拍賣會前后,不然也往往不會時常被人想起。
可真正見到了以后也沒有認出來的化靈……那恐怕就是剛來眾生之地不久的了。
化靈境界的人族門徒多半應該是去過拍賣會的,怎么也是看過夫夫倆偽裝過后的面貌,眼前的魁梧青年非但認不出,反倒是露出幾分錯愕——
就足以證明,他的運氣好也不好了。
運氣好在,這廝成為門徒不久就能遇見這星光秘境。
運氣不好……則在他壓根不認識鐘鄔夫夫,也就不會估量他們的實力究竟如何,更不會因為拍賣會的規格每每很高就對兩人摸不著底、不愿輕易為敵。
·
鐘采估摸著,這廝之所以過來襲擊,只怕就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他恐怕認識那金色壽元,叫一聲“且慢”,就是覬覦此物,想要奪取。
其二,應該是因為他看到了他家老鄔背著人、覺得老鄔帶著累贅容易對付吧。
鐘采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抹冷意。
可惜,這人小看他家老鄔,也小看他了。
他的氣息跟老鄔一直融合在一起,而且他倆待在一起多年,即使他趴在老鄔的背上,也根本不可能影響老鄔的行動。
而老鄔自己……莫說是背著他了,就算是背著一座山,也一定可以輕易弄死敵人!
·
魁梧青年確實低估了夫夫倆,在與鄔少乾交戰才兩三回合后,就立即落在了下風。
當下里,他一邊迅速躲避,一邊臉上也露出急切之色,慌忙說道:“這位兄臺不要誤會,方才在下不過是見獵心喜,想要與閣下切磋一番。如今在下自愧不如,還請閣下先停手,不要傷了我們同為門徒的和氣……”
鐘采的嘴角微抽,暗中傳音一句。
【臉皮真厚!】
魁梧青年當然知道自己臉皮厚,但是為了求活命嘛,不寒磣!
所以他馬上又求饒道:“當然了,之前在下冒犯兩位,總不能說兩句抱歉就揭過去,在下愿意將手頭最為貴重的資源贈予兩位,以作賠罪,還請兩位此番原諒在下魯莽,可否?”
鐘采懶得理他。
都下殺手了,還說這種話,誰信啊?
再說了,這家伙手里再有什么珍貴資源,等把他弄死了以后,不也都是他和老鄔的?
魁梧青年眼見鄔少乾面無表情,瞳孔無波無瀾,就知道從這人身上下手是沒法子的了,所以他趕緊看向鐘采,準備從他這里打開一個缺口——
但他卻剛好看到了鐘采那撇嘴的神情,頓時噎住。
還真就是踢到鐵板了!
魁梧青年絞盡腦汁,在想自己是否還有什么價值可以求饒。
也是到現在他才發現,之前他真是被那金色壽元吸引住了,以至于行動太過于輕率了。
這兩位只怕是資歷很老的門徒了,他壓根對付不了!
魁梧青年思來想去,都再想不到還有什么其他法子求饒,而與此同時,即使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量,身上卻還在不斷地出現傷痕。
他甚至有個預感,與他交戰的這廝只是略為憂慮二人激烈交戰會影響這“湖泊”的狀況……是了,他此刻赫然發現,不知怎么地打著打著,他現在距離湖面已經很遠了。
魁梧青年瞳孔劇烈收縮。
糟了!
果然,下一刻襲擊而來的硬弓,就帶著仿佛能夠撕裂天地的能量,比起先前來起碼強大了好幾倍!
難道這才是這人的真正實力——
那他到底是惹了什么樣的頂級天才啊!
魁梧青年心中苦笑連連,此時就連胳膊也被打斷了一條,身上更是有七八個血洞,全都是他險而又險地避開要害導致。
但是,他身上沒有多少完整的地方可以轉移傷口了。
魁梧青年心下沉重,終于只能報出自己最后的價值——
“我可以給兩位做仆人,我有私藏的奴印契約——”
但是,還是晚了。
下決心太晚了。
就在這番話才剛出口的剎那,鄔少乾剛好拉開一點距離,就近拉弓,一箭射穿了他的心臟!
嚯。
魁梧青年死了。
死不瞑目的。
在最后的那一刻,他應該也還在后悔。
為什么自己不能更早放話為奴,那應該活下來的幾率會更大吧……
隱約間,魁梧青年在意識消散的那個剎那,仿佛聽到了一句似有若無的話。
“啊,老鄔下手太快了,我還想看看是什么奴什么契約的……”
魁梧青年徹底死了。
他自己不知道,當他的肉身被殺死后,伴生寶物原本應當帶著元魂一起出現,但這“宇宙”中仿佛出現了一種奇異的能量,迅速將他覆蓋。
接著,他的肉身化為虛無,元魂潰散。
那伴生寶物……似乎也是倏然消失。
應該是被收回冥冥之地了。
·
鐘采趕緊伸手一抓——
暴露在半空中的幾個芥子袋,兩只芥子戒就都出現在他的手里。
這是對方道宮里爆出來的。
鐘采好奇地翻看這些儲物之物。
“嚯!這里有五萬上品玄石啊!這家伙也還有點兒家底嘛!”
“不對,還是窮,都化靈了,八級層次的資源都只有兩件,更是壓根沒有九級的。”
“老鄔你看!他這里有個很破的冊子!”
鐘采迅速將一些亂七八糟的資源隨手收入古城,只將兩條胳膊從鄔少乾的脖頸環過去,在鄔少乾的面前翻看冊子,跟他一起翻看。
“這里面記錄了很多上古失傳的東西,有好幾樣我都不知道哎!”
“好像是個雜七雜八的秘談,很多是記錄的筆記,還有些上古的傳聞……”
“他說的什么奴仆的契約就是這個吧?也沒什么值得特意提起的啊,跟很多死衛的契約差不多,就頂多是這個不能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對奴仆的控制更加嚴苛而已。”
鄔少乾微微一笑:“或許是眼見要死了,病急亂投醫吧。”
鐘采覺得,這倒是很有可能。
算了算了,無所謂。
反正那廝一看就是個心眼小的,都主動襲擊了,肯定不能留的。
鐘采迅速又翻了翻冊子,發現其中一些消息還得跟他以前得到的很多古籍對照來看,挺有意思的,卻不適合現在翻閱。
于是,將這冊子也收了起來。
·
夫夫倆收拾外了這不速之客,就還是繼續垂釣。
現在再釣起來的東西中,就不再是次次出一竿“好吃的”了。
五花八門,各種各樣都有。
有意思的是,后續的陰魚陽魚都只從鐘采這邊上鉤,而上鉤的次數,也實在很多。
只是陰魚出現的次數比陽魚的為多,所以最后的結果可能就是……鐘采為鄔少乾湊到很多對的陰陽魚,還多出來的陰魚,就會放到鋪子里去售賣了。
鐘采還是興致勃勃的。
夫夫倆就只在這萬寶湖里,就足足待了三天!
鐘采托著下巴,一邊釣魚,一邊喃喃開口:“老鄔,你說這星光秘境還會開啟多久?”
鄔少乾說道:“不論多久,但只要時間到了,自然你我就被送出去了,不用著急。”
鐘采心中就很安穩。
·
到第四天的時候,有一小群火虎趕了過來。
這些火虎趴在湖泊的“岸邊”,也各自都拿到了一根釣竿。
鐘采默默地轉過頭。
“噗。”
幾乎只是氣聲。
一群老虎,持竿釣魚……噗。
鐘采認識這群火虎,還是很給面子地沒有當著他們笑出來的。
那群火虎也認出了鐘鄔夫夫。
因為火虎們也算是眾生之地的老牌門徒了,在夫夫倆最初過來后不久,它們就來示好了。雖然它們與夫夫倆談不上多親近,但最起碼也是點頭之交。
那為首的火虎亮出了右爪,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握”住了釣竿。
姿勢很是怪異。
其他的火虎,有的也跟為首火虎一樣,有的則干脆上嘴咬竿子了。
為首火虎將釣鉤甩進湖泊里以后,才看向鐘鄔夫夫這邊,仰頭發出一聲虎嘯來打招呼。
【邱丹師,秦公子!】
【許久不見了!】
【原來你們也在這里釣魚啊——】
鐘采聽著虎嘯里傳出的意思,繃不住樂了。
這乍聽之下,誰能猜出是老虎在客客氣氣地搞寒暄啊?
鐘采憋了憋,也抬手打過招呼:“火凌兄,久違了!”
為首火虎——火凌再朝他們點點頭,一邊垂釣,一邊也繼續發出一些獸吼聲,遠遠地跟兩人聊了聊。
并沒有接近。
這主要還是保持禮貌距離,也以免干擾到彼此的垂釣。
·
火凌:“兩位在這里垂釣許久,不知此地具體情形如何?”
鐘采:“我倆沒遇見什么危險,每次上鉤以后只管往上拽就完了,火凌兄不必擔憂!”
火凌:“不知兩位先前釣上的資源,多是什么種類的?”
鐘采:“什么種類都有,長寧甚至還給我烤了一只八爪魚!滋味好極了!你們若是釣上來了,可別輕易弄壞了肉。”
火凌:“多謝邱丹師指點……”
就是這樣的,一邊釣“魚”,一邊閑聊。
氣氛還挺融洽的。
然而……
之后發生的事,就讓火凌瞪大了虎眼。
僅僅半盞茶時間過去,鐘鄔夫夫居然同時提起了釣竿!
在鐘采的魚鉤上,掛著的是一個璀璨的寶匣!
而鄔少乾的魚鉤上,則掛著一件渾身寶光的七級極品玄器。
——等等。
就這么點時間,就釣起來這樣的寶物了?
火凌身旁的幾個同族火虎,都還探頭去等鐘采開箱。
鐘采也真無所謂地打開了那璀璨箱子。
箱子里面,爆發出來一團火焰!
不過,這火焰很是溫和,出現的剎那雖然溫度很高,卻半點也沒有肆意流竄的意思,也壓根沒有給鐘采造成半點傷害。
是木火!
是非常適合丹師使用的木火!
而且,品級也很高。
一時半刻的,幾頭火虎都無法分辨出究竟到達了何種品質,但起碼也是八級,而只看那邱丹師小心翼翼收取的模樣,就知道他多半是不肯拿出去售賣了,而會留在自己手中。
火虎們紛紛嘶了一聲。
但這又算什么?
接下來,更讓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
小半盞茶時間后,鐘鄔夫夫倆再次釣起了一竿子的寶物。
火虎這邊釣鉤還一動不動。
又半盞茶事件,鐘鄔夫夫再有收獲。
火虎這邊仍舊沒出貨。
再半盞茶……
鐘鄔夫夫仍舊釣起來寶物。
火虎這邊,也終于有一頭火虎的釣鉤動了!
霎時間,幾頭火虎都紛紛過去幫忙,其實主要是跟隨查看。
結果釣竿高高揚起以后,出現在火虎們前方的,就是一條渾身長滿了利刺的巨魚!
火虎們:“……”
那么問題來了。
這么多的刺,它們現在是想吃也下不了口,想打也無從下爪啊。
好在火虎畢竟不是普通老虎,瞬間紛紛一起包抄而去。
火虎們施展體內能量,每一爪都是虛空拍去,不多久也找到了辦法,將那條巨魚給解決掉了。
它們松了口氣。
接下來又有問題……扒皮有點麻煩了。
沒奈何,火虎們只好先將這巨魚收入芥子戒中。
此刻,有火虎看到鐘采和鄔少乾打開釣起的箱子,從里面取出一株藥性溫和的七級珍藥,就挺酸的。
等夫夫倆釣出的另一樣資源,居然是一顆光芒灼灼的火焰石的時候,就更是叫它羨慕。
火焰石!
這玩意是對它們火虎的血脈提升有作用的寶物啊!
大家都在釣魚,竟然被人族給釣起來了!
火凌當即揚聲詢問:“邱丹師,秦公子,不知這火焰石是否可以交換?”
鐘采笑著回答:“此物對我二人無用,等回到眾生之地后,自然就會擺上貨架了。”
火凌原本是想提前換取的,但聽到這話,考慮到現在也不是商量生意的時候,就暫時不多說了。
而且……主要原因是,它們火虎一族還沒有釣出來有足夠吸引力的寶物,貿然說去提前交易,也不知道要如何交易才更妥帖……
于是,火虎們更加積極地開釣。
可惜的是,它們往往個把時辰才能釣起來一次,甚至還會更久。
每每看到“隔壁”時不時就起釣竿的樣子,都讓它們忍不住要懷疑“人”生了……
第463章 秘境之內7
不知不覺間,從鐘采和鄔少乾來到星光萬寶湖,前前后后剛好過去了十日。
這期間,兩人釣到的珍寶無數。
而隨著火虎們的到來,就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似的,陸續又來了不少門徒——全部都是獸族的。
·
只見那湖泊的東邊,有一只大約一人高的狐貍正爪子里拽著魚竿,聚精會神地垂釣。
這狐貍皮毛油亮,通身雪白長毛之中,隱隱約約透出些金色的光芒,顯得它特別“昂貴”。
其本身也達到了七階的層次。
此刻,它的臉上露出人性化的哀愁,直盯著湖面不肯移開視線,一雙原本應當冷酷犀利的雙眸中,竟然是帶著一種隱隱期待的。
而當那魚竿終于有了動靜、被它拎出來后,就發現釣鉤上掛著一個仿若金銀打造的匣子——到大狐貍如今的修煉層次,金銀是早就不用了的,而用此類器皿盛放的寶物,品質恐怕也不會很高。
或許還是抱有一點希冀吧,大狐貍悻悻地將匣子打開后,毫不意外地從里面找到了一根麻繩。
哪怕是六級的麻繩……好吧,六級麻繩還是頗有一些用處的,能自動捆人的那種。
大狐貍煞有介事地嘆了口氣,連同麻繩和匣子一起收起來了。
它繼續甩出釣竿,繼續盯著湖面。
湖面再度安靜——起碼一個時辰內,都別想讓釣鉤動一下了。
……話說回來。
抬眼可見的“鄉鄰”接連釣出勝利果實,怎么不讓人憋屈羨慕呢?羨慕久了,就會生妒恨來。
妒恨過后,還忍不住時不時地往那邊看,半點也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所以……
越來越多,越看越覺得那邊的運道好,而自己這邊的釣鉤始終空空……
大狐貍怎么能不哀愁呢?
·
東南方向的湖邊盤著一條蟒蛇,鱗片呈現出一種低調奢華的墨綠色,頭頂上還有一根獨角。
蛇瞳的暗金色的,整體非常華貴美麗。
然而此刻,它尾巴尖環繞著一根釣竿,一直空空。
是的,打從它抵達此處的一日光景,居然連一次都沒釣出來!
如果不是這蟒蛇的耐心還算不錯,只怕現在早就暴走了——
但就算這樣,它還是不時地發出“嘶嘶”聲,顯然一直都處于極不滿意的狀態中。
偶爾,它的蟒頭轉動,一瞬不瞬地盯著某個固定的方向。
啊,又釣出來兩個璀璨的匣子。
真想……
·
西南方向,三五頭通身彩光的豹子靜靜趴著——仔細看去,它們原本是雪白的豹子,只是迎著光的時候,就會縈繞光華而已。
它們的姿態懶洋洋的,只偶爾豎起的豹耳,顯露出它們的警惕。
同樣是尾巴卷著釣竿。
釣起來資源的幾率也不高,大約每兩三個時辰,才能搞到一次。
而大多數所得的寶物,都很普通。
·
北方,有一頭巨熊。
熊掌抓著釣竿,正猛然揚起!
挺巧和的,它釣起來的是一瓶八階八珍蜜,很適合這巨熊再次提升等級后食用。
現在嘛……
東西是好東西,它卻只能垂涎著了。
它也時不時地轉頭看向那會固定出貨的“釣友”,親眼看見他們釣起來長達數丈的大魚,當真是口水都要忍不住地流淌下來。
所以為了能忍耐,它即使忍不住地看,卻也趕緊收回視線,不敢多看。
·
其他還有各個方向……
有形態各異的其他獸類,要么是毛色鱗甲色澤有異,要么是身上多出鱗角之類。
就比如青色的獅子、頭頂多角形態似馬的、人臉羊身十分詭異的兇獸、滿身青碧的巨蜥、通身暗紫色的巨猿……
數之不盡。
全都在垂釣、甩鉤、拉魚線等等。
·
鐘采也挺納悶的。
居然沒有同族?
——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在,只是之前來的那個不懷好意,直接被老鄔干掉了。
獸族們“釣魚”的時候都老老實實的,即使獸形看起來是天敵的那些,也都根本沒有互相爭斗,而是各自占據一小片地方,各弄各的。
鐘采感覺挺好。
盡管他也能感知到獸族那邊似有若無的躁動,知道它們其實不是真的這么安靜,也并不是彼此之間真的沒有沖突,但只要他和老鄔能安靜垂釣、沒獸打擾,就挺好。
·
事實上,獸族們確實是很不安分的。
既然是天敵,又在秘境里沒有了不能傷害彼此的規矩,見面當然分外眼紅!
只是初來乍到的時候,為著機緣而稍作忍耐而已——它們原本準備搞清楚規矩了再對彼此動手。
至于后來為什么沒動手……
就是因為鐘鄔夫夫倆實在是釣起來的東西實在太多、太珍貴了。
多到好些獸族都生出了貪婪之心,就想著是不是先把天敵放一放,等這倆人族釣完要走的時候,先把人族襲殺一撥,也搶劫一撥。
·
鄔少乾唇邊帶笑,一邊平穩地釣魚,一邊也……沒有很戒備。
倒不是他心思都在鐘采身上就察覺不到獸族們的小九九了,而是他有把握,就算這些獸族要暴動,也全都不是他的對手。
他現在更喜歡聽他家阿采每次釣起來東西以后,在他耳邊歡呼雀躍的聲音。
鐘采確實又在歡呼了。
雖然因為有獸族在附近、沒有太大聲干擾旁人,但還是得嚷嚷出來,才更加開心嘛。
“這次是八級的!沒想到老鄔你還能釣出這玩意來啊!上古煉器傳承!雖然就只有兩本,好像不夠齊全,也很難得了……”
“我這邊就還普通吧,就一個八級丹爐,之前抽卡也抽出好幾個來了的,好在這回的有特殊屬性,回頭我留著慢慢用……”
“你說咱倆是一直就在這釣魚,還是也該去其他地方逛逛了?”
“我倒是不想一直困在這,反正咱倆弄到的好東西也不少了……”
“要是其他地方沒有這么多機緣了,咱倆再回來也不遲嘛!”
鄔少乾聽著鐘采的話,也是點頭。
“阿采既然想走,那咱們就去別處走走。”
鐘采立即喜笑顏開。
雖然他知道老鄔每次都會配合他,但每次老鄔真的配合了,他就還是會非常高興。
·
說定以后,兩人看看時間,應該再過個一炷香時間就會有新“魚”咬鉤。
于是他倆干脆等一等,釣起來以后,就立馬離開。
不多久,鐘采先揚起魚線。
啊!是一個透明的匣子!
哪怕從外面都能看到,匣子里面放著的是幾本丹書——至于為什么這樣就看出是丹書了,是因為剛好封皮上就是晃眼的“五行丹書”四個大字。
鐘采很清楚,這是上古時期早就失傳了的,里面據說所包含的是各種五行屬性的丹藥的介紹和方子,還有很多罕見的、跟五行有關的疑難雜癥的解決方法研究思路等等。
于是,他高高興興地將丹書收好。
鄔少乾那邊同樣拔起釣竿,出現的也是透明匣子。
那匣子里面出現的……赫然是乾坤箭術。
應該是非常適合陰陽屬性修者的。
鐘采趴在鄔少乾肩上,不由傳音。
【嚯!我感覺這萬寶湖好像有意識、知道我倆要走了似的,直接讓咱倆釣出來這個。】
鄔少乾挑起眉頭。
【或許也不是萬寶湖有什么意識,只是冥冥之中的感知而已。】
鐘采想想也有可能。
不過,無論萬寶湖有沒有意識,甚至整個星光秘境有沒有意識……都無所謂的啦。
·
夫夫倆默契地準備將釣竿放在了湖邊。
隱約間,他們知道如果離開要怎么做——比如將釣竿放下的時候,不屬于魚鉤的那一邊浸入“水”中。
果然,只一瞬星光閃過,兩個釣竿都消失不見了。
鄔少乾背著鐘采,轉身就要離去。
但此刻,夫夫倆都并不放松。
他倆默契地知道,接下來還有事情將要發生——
果然!
數道犀利的勁風自不同方向襲來!
但鄔少乾早有準備,一張硬弓挽在他的手臂之間,上面已經掛上了數十支的利箭,都被他瞬間爆發而出,也從四面八方突射!
霎時間,好幾道的慘嚎聲響起。
鐘采也不知何時舉起了兩把流星錘。現在一手順勢“補刀”,用那布滿了尖刺的錘頭狠狠地砸向已經被他家老鄔利箭刺穿、卻還沒死的幾顆獸頭上!
那些獸頭頓時爆炸了——先出現了無數密密麻麻的血洞,隨即就因為這些血洞的無法彌合而徹底崩開。
許多獸血撲面而來,攜著腥臭的血腥氣,很不好聞。
但這無所謂。
對鄔少乾來說,屠戮獸類壓根不算什么,血腥氣早就習慣了。
而對鐘采而言,他平日里煉丹制藥的時候,很多藥材的氣味更加難聞,這點血氣算什么?
于是,在兩人沒有刻意躲避的情況下,全都被糊了一身的獸血。
……他倆是臟了點兒,但比起被殺死“宇宙”中的那些偷襲的獸族門徒來,這點臟也真不打緊。
·
短短的小半個時辰時間里,鐘鄔夫夫倆面對的有三四撥獸族圍攻。
有些是同族一起的,有些是湊著好幾個不同族群的。
但無一例外,全都死在了夫夫倆的手中。
沒有攻擊的獸族更多。
不是別的,而是之前已經有獸族趟雷了,全部都搞不定鐘鄔夫夫,那么剩下那些蠢蠢欲動的自然也就被那驚人的死狀安撫下來,讓它們也不敢繼續跟著搞事了。
實際上,有些靈智更高的獸族都覺得,這次還是圍觀的蠢貨多了點。
不然的話,當第一撥的十幾頭獸族都一起死了的前提下,怎么還有后面那幾撥?
全都是白送死的!
一撥不成后,就該知道對付不了這兩人,不該再抱有僥幸心理的。
而現在,眾多獸族都眼睜睜地看著夫夫二人縱身而走。
它們眼里的貪欲依舊閃爍不定,也還是很想群起而搶奪……
可是,有了靈智就有了斟酌,而且本能叫囂的危險,都讓它們放棄了此事。
·
夫夫倆的身影逐漸消失,獸族們也都此起彼伏地吼叫了幾句。
“還是等一等吧,他們拿到了這么多資源,許多都是用不上的,回頭或許會擺在他們的鋪子里。”
“到時候再去買……”
“搶奪是不太可能了,真是遺憾。”
“不想遺憾的話,追上去還來得及,哈哈!我看你怎么去送死!區區六階而已!”
“渾水摸魚之輩!”
“話說回來,如果鋪子里都塞滿,說不定還會再開拍賣會!”
“這真有可能……”
獸族們匆匆議論幾句后,就繼續垂釣了。
盡管運氣不如先前兩人,但他們走了以后,說不定它們就會轉運了呢?
繼續釣吧。
在這里搞資源,比漫無目的地四處游躥尋找,還是要更強一點的。
·
大概小半日后,這湖泊附近,又來了一些門徒。
奔行在最前方的兩人快如閃電,其背后則追著一位……好像是人族化靈?
逃竄的兩人顯然不是人族化靈的對手。
這時候,湖邊那條墨綠的大蟒忽然昂起頭,身形蜿蜒地游走過來,迅速地與那人族化靈對峙。
跑路的兩人察覺大蟒,其中高大英俊的青年面上帶著警惕,而白衣的那個則拱了拱手,溫和地說道:“莫兄,多年不見了。”
墨綠色大蟒“嘶嘶”吐信幾次,拉滿了防備的模樣還對著那人族化靈。
人族化靈眉頭緊皺。
他看一眼這湖泊附近的無數獸族,也看到了它們拿著的釣竿,猜測這湖泊可能很是重要……
但話是這么說,人族化靈卻是腳步遲疑。
算了,他還擔心自己垂釣的時候被七階巨蟒偷襲呢。
反正秘境里的機緣很多,錯過這個就錯過吧,他還是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如若不然,他追逐的兩個小子要是找到巨蟒幫忙,或許反而要將他的性命留在這里——巨蟒的氣息太恐怖了,仿佛只差一線就會進入八階!
而這化靈自己才僅僅是初期。
完全是靠著境界碾壓才能進行追殺的……
現在,他卻應該放棄了。
·
人族化靈離開后,墨綠大蟒對著兩人點了點蟒頭。
而自己境界不足卻被他人用境界壓制還追殺的……
無疑就是倒霉蛋鄔東嘯,以及被他連累的另一個倒霉蛋宣秉了。
認識這墨綠大蟒的,正是宣秉。
大蟒跟宣秉打過招呼后,就游走回到自己之前找到的地方,重新盤起來。
也繼續垂釣。
·
鄔東嘯看著這奇異的湖泊,心里生出一種強烈的、想要留下來的感覺。
只是他同樣感覺到,這種仿佛將有很多所得的預感中,又有一股沉甸甸的壓力……他馬上就將所有的感覺都告訴給自家師兄。
宣秉聞言,微微思索。
富貴險中求!
或者說,他師弟這無數年來,都是這樣類似的經歷。
那么就還是不要錯過為好。
否則,如果命運知道他師弟失去了進取心,日后不再給他這樣的機緣和歷練,又怎么辦?
修煉就得迎難而上,他多做點準備就是了。
·
鄔宣師兄弟兩個,也迅速找到個相對清凈的地方坐下來。
他們迅速取來釣竿,學著那些獸族一樣,都紛紛甩鉤到“湖泊”之中。
因為釣魚有點無聊,鄔東嘯忍不住小聲吐槽:“這里怎么全都獸族,都不見咱們人族的……”
宣秉冷靜地說:“你做好釣魚結束后被圍攻的準備。”
鄔東嘯:“……”
好的,他肯定會做好準備的。
只是這里的獸族門徒等級都不低,真圍攻過來以后,保命都會很難。
但起碼墨綠大蟒應該不會加入……的吧?
不然他之前救他師兄干什么?
——等等。
想到這里,鄔東嘯忍不住問道:“宣師兄,你與那條……那位莫兄,是怎么認識的?”
他真正想說的其實是:師兄你之前怎么沒跟我說?
宣秉也直接回答了。
“有一次你去星光擂臺,我提前出來以后,逛了附近一個商鋪,正是這一族開的。”
“莫兄當時的等級就比我高,也是那一族中數一數二的,我照顧了它的生意,它學識淵博,也給了我不少指點。”
鄔東嘯想了想,想起來了。
“師兄你說過的,有一門秘技是你從獸族的鋪子里買到的,就是這位?”
宣秉點點頭。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人族和獸族還能脾性相投。
后來這位莫兄的蟒蛇蛋破殼后,宣秉還準備了賀禮。
而巨蟒的幾個孩子,嘶言嘶語的時候,也是管宣秉叫叔叔的。
鄔東嘯嘴角一抽。
看來,在他苦心修煉的時候,師兄的生活也還挺精彩的。
希望下次師兄能多給他說一說。
他也希望,師兄不要被壞人(獸)給騙了。
·
師兄弟倆沒在這個話題上聊太久。
因為就在此刻,湖面動了,鄔東嘯的釣竿也動了。
鄔東嘯眼睛一亮,迅速揚起手臂。
鉤子上掛著的,是一桿七級下品的寒玉槍!
鄔東嘯頓時笑道:“師兄,這個可以給你平日里做練習啊!”
宣秉也沒客氣,在鄔東嘯解下這寒玉槍并送給他的時候,坦然自若地收了下來。
接著,每過上半盞茶、一盞茶的時間里,鄔東嘯就會拉鉤,每次獲得的資源也都頗好。
宣秉平日里的運氣是還挺好的,但是這次在湖泊旁邊“釣魚”的時候,卻還是不如鄔東嘯起竿快。
大約半個多時辰,甚至一個時辰,宣秉才會拽魚線一次。
宣秉每次所得到的寶物多是對他自己有用的,價值非常高的則很少。
又遠不如鄔東嘯了。
鄔東嘯釣上來的寶物,起碼七八成都是極好的東西,其中更有不少都是達到了至少七級層次的!
周圍的眾多獸族們,再一次的看愣了。
怎么……又來了一個?
先前那對夫夫就是這樣,迅速地釣到很多寶物。
獸族們原本還以為是人族那邊的特例,結果它們都才剛放平心態,卻又看到了這么奇異的場景。
而且……
好幾個獸族的目光,都變得不懷好意起來。
不是別的,只因為鄔東嘯的境界不高。
就連宣秉,也僅僅是初入筑宮而已。
眾多獸族料想,先前那對跟連體嬰似的,壓根分不開也不好解決,現在這兩個頂多就是并肩作戰了,境界低的就很容易拖后腿。
而且,那對里面有化靈,這對里面的筑宮……對他們來說可不難對付。
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巨蟒。
這條巨蟒似乎與其中一個人族認識,也不知道會不會出手幫忙?
先前巨蟒可是從其他人族手中將他們救下來的!
關系應該很好!
眾多獸族都在琢磨。
接著,有幾頭獸族悄然挪到了巨猿的旁邊,似乎有一種極輕的、幾乎不可察覺的獸鳴聲互相交流。
巨猿是可以牽制住巨蟒的。
倘若它們準備動手、而且預計可以成功的話,那么巨猿可以分到起碼一半的好處!
巨猿也是答應了下來。
另一邊的巨蟒,則不自覺地多盤了幾圈。
隱約的,它有幾分僵硬。
·
鄔東嘯既然可以釣到很多好東西,當然也是不肯立馬離開的。
他就在眾多獸族的眼皮子底下,不斷地出貨。
獸族那邊的躁動聲,比起先前面對鐘鄔夫夫的時候強烈不少。
似乎因為接連而來的打擊,它們已經沒辦法太過冷靜了。
鄔東嘯看著沒什么反應,實際上早就準備好了各種防御之物。
他和師兄面對化靈的時候是不會輕易被殺死的,手頭的好東西不少。
只是為了活命的幾率更大,這底牌是藏得越深越好。
而且,為了避免浪費保命之物,但凡有一點希望,鄔東嘯都會選擇先用自己的力量嘗試逃脫再說!
·
十一日后。
鄔東嘯還沒打算走。
因為這段時間里,他過得日子挺愜意的,恨不得直接住在這湖邊了。
可是,沒人想看“主角”歲月靜好。
獸族們終于耐心全無,一下子來了好些頭獸族門徒紛紛朝著鄔東嘯攻擊而來。
鄔東嘯只聽到防御之物碎裂的聲音不斷在他身上炸響,就知道有很多他壓根接不下來的攻擊,都被這些防御之物擋住了——同時,也減少了防御之物的使用時間。
他擎起了黑蛟戟,和他師兄并肩作戰。
只一剎那,不少低等級的獸族都死在他的手中。
第464章 秘境之內8
宣秉毫不猶豫地施展玄凰槍,每一槍打出都可以抽飛一頭六階珍獸——并不是所有珍獸都能被他一抽死,還有打成兩截還能動的、斷了骨頭的、卸掉肢體的……甚至還有毫發無損的。
但他大開大合,與鄔東嘯配合起來,非常默契。
別看師兄弟兩個如今已經相差了一個大境界,戰斗力也有了差距,但鄔東嘯畢竟是原書主角,屬于越戰越勇的類型,每逢生死搏殺的時候,越是危險,就能激發出他越強大的實力。
所以,兩人居然在這樣的包圍中堅持下來,與眾多珍獸鏖戰。
期間,他們暫且有防御之物保護而沒有受傷,獸族們反而有不少都被殺死……
但這又如何呢?
真正七階的,正要下場。
鄔宣二人還是提前做了準備的,身上都帶著七級傀儡,此刻全都放出來。
傀儡總共四尊,在師兄弟兩人的吩咐下迅速擋住七階獸族門徒。
然而,這里遠遠不止四頭七階珍獸而已。
即使四尊傀儡也配合起來、合力擋住了更多的珍獸,也仍舊有所不足。
至于師兄弟兩個……是沒辦法對付七級層次獸族的。
兩人全力施展,將那些“小兵小將”們盡量解決。
七階獸族們并沒有忌憚之心。
因為傀儡們固然抵擋能力不俗,但也終究要分出一些心神在處弱勢的兩位主人身上,時不時地保護一二,而七階獸族的反應能力也是很強,所以它們甚至都沒能殺死任何一頭獸族,就被其躲開了——只勉強能夠保護鄔宣二人罷了。
倒是其他等級不足的五六階獸族們,因為頗有傷亡,情緒倒是逐漸平穩下來。
七階獸族的沖殺則更強。
鄔東嘯和宣秉感受到的壓力,更是每時每刻都在增加!
突然!
有一頭七階巔峰的巨蜥從一側游走而來,張開那張血盆大口,竟然極快地朝著鄔東嘯咬了過去!
宣秉迅速擲出玄凰槍,直接卡住了巨蜥的大口。
但到底角度不對,這緊要關頭間,宣秉能及時擲槍已經很不容易,其實不太精準,所以巨蜥也只是被擋了擋,并沒有受傷。
鄔東嘯則已經抓住這個機會,就地一個翻滾,迅速逃到后方來。
巨蜥呸出玄凰槍后,接連追著咬了好幾口,都險而又險地被鄔東嘯躲開了。
宣秉一招手,玄凰槍回到了他的手中。
眼看著巨蜥又要咬上鄔東嘯的時候,宣秉再度擲出這槍——
玄凰槍還是擋了一擋。
很湊巧。
但的的確確,鄔東嘯每一次都能在宣秉的及時助攻下,順利逃出生天。
就是……每次也只是相差毫厘,極其危險就是了。
然而巨蜥還是太強悍了,也是吃一塹長一智的,在嘗試幾次都奈何不了鄔宣二人后,它就長尾猛然彈動,讓它的速度陡然暴增數倍!
哪怕宣秉再如何出手,巨蜥都能輕易躲閃,而這師兄弟兩人,始終都籠罩在巨蜥的攻擊氣息范圍之內!
巨蜥的利齒森森,已然近在眼前。
眼看著師兄弟兩人都要死在巨蜥的口中,鄔東嘯已經激活了壓箱底的防御之物,高等級的寶衣也都早已穿戴……能用的寶物是不比剛進來的時候多,但總是確實不少。
也是這一刻,空間都仿佛生出了幾分漣漪。
有墨綠大蟒擺動蛇尾而來,將那巨蜥用蛇尾卷住,一瞬就扔到很遠之外了。
鄔東嘯還沒等松口氣,墨綠大蟒已經又用蛇尾卷起他和宣秉,又一起往另外一個方向丟去。
大蟒嘶嘶,分明說的是“快跑”。
宣秉立即說道:“大恩不言謝,日后必有回報。”
然后,他就拉了鄔東嘯一把,運起最快的身法跑路。
大蟒回頭朝他們看了一眼,隨即就仿佛一座山岳般,攔住了絕大多數的七階珍獸。
性命攸關之際,大蟒也不能擋住太多,還是有不少七階獸族是它壓根擋不住的,所以它只能勉力為之,能擋住幾個就幾個——漏網之魚自然也都是有的。
所以幾尊傀儡也被留下來了,也都配合墨綠大蟒,盡可能多地拖住獸族。
但老實如此,眼見鄔宣師兄弟跑得飛快,其他獸族既然覬覦的是他們的家底,就咬死了不肯放過。
因此……
這附近這一片天地中,凡是能不被限制住的獸族——得是有點實力的那種,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一路奔著那師兄弟兩人去了。
已經耗費了這么多的心血,獸族們若是放棄,是不甘心的。
所以,烏泱泱的一大片。
簡直好像要在這秘境虛空里,近乎要形成一片獸潮了。
因為有著七階門徒緊隨而去,以鄔宣師兄弟倆的速度其實是跑不過的,于是鄔東嘯倏然想起一直被他放在獸嚢中的赤火鸞,拉著師兄一起跳上去,再在赤火鸞的極速中奔逃。
赤火鸞的實力一直都有進步,雖然它暫時也還沒達到七階,卻已經相當接近、隨時可以突破了。
它體內那金火鳳凰的精血也始終在提高它的潛力,而且其中蘊含的能量充沛——所以赤火鸞甚至也有很大可能,在這樣的奔逃中倏然突破。
此刻,赤火鸞猶若一枚金紅色火球,又仿若一顆流星,就這樣直接“投擲”而過,劃破了這安靜的“宇宙”,好似讓空間都躁動、繁忙起來。
鄔東嘯稍稍呼出一口氣,狂跳的心臟也平靜了幾分。
宣秉仍舊十分警惕地看著后方追兵情況。
因為先前速度不足而被追上了一截,現在那“獸潮”相距赤火鸞也不過只有數十丈遠而已。
加上那些珍獸的體型極其龐大……這樣的距離對于他們雙方來說,是赤火鸞稍有不慎,就能立馬與獸群“重逢”的程度。
赤火鸞一直保持極速,其實也是逐漸疲憊的。
只要后面的獸群不肯放棄,那么總有赤火鸞承受不住的時候,就不得不被追上了。
鄔東嘯迅速冷靜下來,從自己的收藏中尋找能給赤火鸞提供能量、讓它堅持更久的天材地寶,迅速地用玄力包裹起來,送到赤火鸞的嘴邊讓它吞吃、不斷地為它補充。
赤火鸞也知道事態緊急,每每發現能量消耗有些過頭的時候,也會鳴叫一聲作為提醒。
鄔東嘯與它很是配合。
赤火鸞就這樣一直堅持……偏偏那獸群也十分執拗,除非是能量耗盡、不得不被拋下的,其他獸族也都跑得極快,也都不肯放棄。
獸潮的規模確實是在縮小,可獸潮的恐怖氣息卻半點也沒減少。
高等級的珍獸門徒,一個都沒走,一個都不肯放棄。
赤火鸞到底還是沒有突破,所以在無法保持在最高速度的時候,逐漸被拉近了距離。
鄔東嘯和宣秉都做好了死戰的準備。
尤其是宣秉,他自覺境界更高、年紀更大,理所應當保護師弟,也做好了用性命拖住追兵,讓鄔東嘯能脫身的準備。
師兄弟兩個都很無奈。
秘境的限制太大了,其實他們身上是帶著不少超過境界的防御之物甚至攻殺之物的,只是全都被秘境壓制,都只局限于七級層次。
所以,鄔東嘯這會兒的運氣不佳,就淪落到如此境地……
·
十八丈、十丈、五丈……
兩丈,一丈!
七階珍獸的利爪、巨口、威壓都已經近乎觸碰到赤火鸞了!
赤火鸞周身倏然爆發出大量的火焰,化為一道火墻,攔在了后面的追兵前方。
然而,這火墻對于那些珍獸門徒來說還是太脆弱了。
為首的一頭暴熊倏然探出熊掌,插入火墻后朝著兩邊一個撕扯——
剎那間,火墻就被撕碎,瞬間化為滾滾火焰,消失無蹤。
暴熊再度探出熊掌的時候,就赫然抓住了赤火鸞的尾羽。
赤火鸞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顯然是吃了痛楚!
宣秉迅速抬起玄凰槍,直朝暴熊的雙目刺去!
暴熊七階,宣秉卻只在筑宮初期,根本無法一槍殺死暴熊,所以就只能循著對方最脆弱的之處襲擊,要么刺瞎暴熊,要么就讓暴熊不得不回防。
本能促使下,暴熊回防了。
赤火鸞迅速脫身,再度往前方躥了一大截。
只是,后面的追兵也同樣這么快就是了。
有一頭巨象,象鼻瞬間甩出來,仿若一條巨大的鞭子,也迅速伸長,朝著鄔宣二人攻擊。
鄔東嘯迅速用黑蛟戟抵擋,奈何等級不同,象鼻的力量對如今的鄔東嘯而言太過強悍,以至于他即使勉強抵達,卻是感受到一股可怖的大力襲來,讓他的黑蛟戟近乎脫手——
之所以沒脫手,是因為鄔東嘯死死地抓著自己的伴生寶物,連手掌都破開,露出白骨森森。
巨象還在繼續攻擊,鄔東嘯不敢硬接,就只能以自己最快的身法,在赤火鸞的后背上到處亂竄,讓象鼻沒辦法立即攻擊到他。
宣秉則因為惹怒了暴熊,一直被熊掌撈來抓去,他也是飛快躲避,卻是騰不出手再去救助鄔東嘯了。
更何況,其他珍獸也不會讓暴熊、巨象獨占獵物,同樣也使出自己的手段,從各種犄角旮旯里試圖讓鄔宣二人重傷——只要他們不能再亂躥,自然就可以輕松嚼吃了。
就這樣,雙方的戰斗可謂是一面倒。
鄔東嘯倒是還沒有絕望,但心中卻油然生出一種憋屈。
他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如果他早點筑宮的話,怎么可能還如同現在這樣狼狽?就算單獨一個還是打不過七階,但他和師兄精誠合作的話,未必不能逐個擊破啊!
區區融合,真的遠有不足。
鄔東嘯已經在想,這次撈到了大量資源,如果還能順利回去的話,他一定要潛心閉關一段時日,還要拉著師兄一起閉關磨合,爭取在六級層次的時候,他可以和師兄攜手合作,每逢遇見強大生靈都來搞個二打一,甚至將之配合磨殺!
他相信,師兄是會答應的……
倏然間,鄔東嘯聽到一聲悶響,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
鄔東嘯一邊仍舊躲避,一邊迅速看了過去。
“師兄!”
鄔東嘯脫口而出,目眥欲裂。
他親眼看見,有一團狐火沖擊而來的時候,他師兄因為不敢讓此火沾染到身上,所以閃避的方向角度不太好,沒能完全躲開暴熊的熊掌攻擊。
熊掌有小半拍在了宣秉的胸口上,瞬間就讓他吐出了一大口血。
宣秉當然承受不住,霎時面如金紙。
也是這個時候,鄔東嘯顧不得象鼻的凌厲抽打,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力氣,居然本能地避開了多個攻擊,帶著點“連滾帶爬”的意味,極快地出現在了宣秉的身旁!
宣秉幾乎沒什么力氣,卻還是強撐著小幅度躲閃,沒讓自己被二度重創。
鄔東嘯過來后,宣秉神色焦急,張了張口卻是滿嘴血腥,暫時說不出話來,他急切地用眼神催促自家師弟不要靠近!
然而,鄔東嘯壓根不聽話的。
他過去以后迅速將宣秉背起來,心念電轉間,手里出現一根麻繩,將他和宣秉牢牢地捆在一起。
宣秉就只能動胳膊了。
但不得不說,盡管鄔東嘯的身法不夠快,卻因為戰斗力太強而對很多珍獸的攻擊路線有所預判——實在是判斷不出的就本能瞎蒙——每每還是非常危險地脫身了。
居然就這么堅持著……
不過,鄔東嘯根本沒有時間吞服丹藥,宣秉也要不斷給偷襲者造成干擾、同樣沒時間去找。
師兄弟兩個只好這么硬頂著。
可他們也知道,是頂不了多久了的。
眼看著那幾頭已經打上火的七階珍獸就要將兩人徹底拍死,又有利爪已經將要撕開赤火鸞的身軀——
倏然間,一道清越的鳴叫聲飛速接近。
只一瞬就出現在了近前,又有一只極其恐怖的利爪劃破了空間,迅速抓在了暴熊的熊掌上!
暴熊發出一聲慘叫!
原來,它的熊掌被這爪子直接撕扯下來。
同時,兇猛的獸吼聲踏破虛空,隨之而來的是一道璀璨的銀光,倏然將那巨象撞了出去,連帶著咬住那象鼻的側面,硬生生給咬斷了。
鄔東嘯和宣秉原本還陷入生死危機之內,此刻卻都一愣。
與此同時,赤火鸞發出了歡快的叫聲。
鄔東嘯聽得明白,同樣也看見了。
那青光、銀光在獸群中迅速穿梭,因為極其之快,以至于他沒能看清楚究竟是什么……但此刻卻可以推斷出來,那赫然正是青羽和青暉!
它們來救他倆了!
鄔東嘯下意識地朝著周圍看去。
沒有看到兩位叔叔。
他赫然就明白了,兩位叔叔應該是為了過二人世界而讓青羽和青暉自由活動,剛好,它倆活動到這邊以后,就遇見了他,恰好救下了他。
鄔東嘯心臟跳躍很快,如今慢慢平復。
同時,他飛快地找出合適的療傷之物,送到了宣秉的嘴邊,又給赤火鸞療傷。
宣秉原本就是吊著最后一口氣來持續輔助師弟的,此刻也越發撐不住,好在他師弟反應夠快,就這樣將適用藥物送來——他很快吃下療傷,也不出意料,藥物藥效絕佳,他迅速恢復起來。
獸群中,有這樣極速又極強的珍獸一同襲擊,無論是飛的還是跑的,都不能逃脫它們的出手。
于是形勢逆轉。
好些珍獸門徒審時度勢,在青羽青暉還沒有找上它們的時候就迅速脫身而走。
而來不及的那些,自然就都化為了青暉和青羽的食糧。
它倆好久沒吃東西了,固然不餓,嘴卻很饞。
青羽更是挑挑揀揀撕下一些上好的血肉,裝入它的芥子袋里,準備回去以后獻給兩位主人。
青暉也用爪子扒拉著幫忙。
救下人又得了美味的兩頭契約珍獸,此刻沒來得及想起鄔宣二人來。
又一會兒過去,兩頭珍獸都準備妥當了,才回過神。
接著,它們的體型迅速縮小很多,仿若流光一般地落在了赤火鸞的背上。
鄔東嘯和宣秉已經恢復差不多了,此刻朝著青羽青暉拱手笑道:“多謝兩位,救我二人于獸口。”
青暉發出幾聲狼嘯,心情極好。
“回去以后我找主人討賞,主人一定會很高興!”
青羽則更穩重些,它很坦然地說:“東嘯乖乖,注意安全。”
鄔東嘯:“……”
宣秉先前受傷,現在即使痊愈了也還是有點點虛弱,卻忍不住笑了。
鄔東嘯無奈,老老實實地說道:“我會注意的。”
青羽像是滿意了,又蹦跶過去,右翼抬起,在鄔東嘯的頭頂上摸了摸。
青暉有樣學樣,也抬起狼爪,也在鄔東嘯頭頂揉一揉。
頂著一頭亂發的鄔東嘯:“……”
行吧,反正救下他一條小命了,揉捏他幾下都行。
青羽和青暉又跟鄔東嘯說了幾句話,接著,它們得知朝著那群珍獸門徒趕來的方向,有能釣起很多珍寶資源的湖泊,就準備過去。
接著,鄔宣二人與兩頭契約珍獸告別。
青羽青暉打過招呼,就一個飛行,一個奔跑,直往那個方向而去。
留下來的鄔東嘯和宣秉對視一眼,都是松了口氣。
劫后余生啊。
之后,他們吩咐赤火鸞幾句,換了個方向而去。
繼續尋找資源。
總不能因為被襲殺過,就放棄“刮地皮”吧?
這秘境里面,應該還有極多大好的資源,就等著他們去找呢。
不可以錯過。
·
沒過多久,青羽和青暉順利地來到了萬寶湖邊。
此刻,有些逃生了的獸族門徒也都回來了,在見到這一鵬一狼的時候,不由散發出強烈的警惕之心。
這樣的氣息,讓好些湖邊獸族都看過來。
但是,青羽青暉都沒有釋放出什么惡意,而是找到了一個地方后,就各自拿起釣竿,開始垂釣。
其他獸族見狀,才緩緩收回氣勢。
一鵬一狼盤踞以后,一邊垂釣,一邊也看向周圍。
它們從鄔東嘯口中得知,這里有宣秉的獸族朋友幫著他們擋住了后面不少獸族追擊,希望那朋友沒事。
青羽和青暉就找了找。
不多久,找到了那條墨綠色的大蟒。
那大蟒身體上有不少傷痕,但總體狀態還不錯。
其他被提起的、被擋住而沒能去追殺的獸族們,一鵬一狼也都對上號了。
都還活著。
那應該就是看事情不可為,雙方打過幾場后就休戰了。
挺好。
青羽和青暉取出來一些療傷之物,朝著墨綠大蟒丟了過去。
墨綠大蟒有所不解。
青羽鳴叫了幾聲,大蟒才放心收下,也回應幾句——主要是告知兩頭契約珍獸,那與它一起抵擋的傀儡們,如今都已經被打碎了。
其他獸族,紛紛聽到了雙方的交流。
它們從先前逃竄回來的獸族口中沒打聽出什么,此刻才知道具體發生的事。
……原來是這么失敗的。
很遺憾,也很不甘。
但獸族們紛紛知道了,即使它們做出如此多的努力,都無法完成心愿……
那就說明,那倆看起來很弱的人族修者,也都很邪門!
它們可真是太倒霉了!
青羽和青暉完成了鄔東嘯的囑托,此刻垂釣的時候,都不再開口。
不多久,大約小半個時辰左右,它們前后腳地拉動釣竿。
獸族們:“……”
媽的!之前兩撥人族這么能釣,現在來倆獸族,也很能釣!
它們也都知道,這兩頭珍獸是最初那撥運氣好實力強的門徒的契約珍獸。
所以,珍獸與人族契約以后,運氣還能這么好的嗎?
真是離譜!
青羽和青暉可不管獸族們怎么想。
它們拉上魚線后,就從魚鉤上取下來很適合給它們滋養血脈的獸族精血。
也不知是出自什么獸族的,但被透明的小瓶子裝好了。
青羽青暉毫不猶豫,連同小瓶子一起丟進嘴里,嘎吱嘎吱地咬碎了。
同時,它們周身的氣息也迅速提升。
果然是好東西!
·
鄔東嘯和宣秉陷入水深火熱的時候,鐘鄔夫夫倆一路走,一路又收獲了很多從鼓包里冒出的星獸。
全部殺死,獲取星石。
他們在這秘境里已經待了許久,收獲也實在不小。
只是,難道這秘境就只是這樣了嗎?
還有沒有……其他的變化?
鐘采和鄔少乾心里揣著疑惑,手頭搜集資源的動作卻是一點不慢的。
第465章 秘境之內9
漸漸地,眾多門徒在星光秘境中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時間。
鐘鄔夫夫倆始終沒有遇見什么危險——或者說,沒有遇見過什么他倆解決不了的危險。
鄔東嘯則經常處于危險之內——或者說,基本上就少有可以休息的時間,只要他結束一撥危險后前往下一處機緣之地,就會再度遇見危險,平均每日最少也會出現一次危機,最多……最多那就很難計算了,基本整天不消停了。
但雙方也有非常相似的地方。
他們所獲取的資源都非常多,只是因為境界層次不同,所獲得的資源等級也有所區別而已。
可總體而言,就是大家都很能賺。
此番來到了這個秘境,獲得的好東西也都非常多。
·
在月末的這一日。
所有的門徒都倏然感覺腦中一陣昏沉。
這種暈厥的感覺很奇怪,仿佛是被什么錘子敲擊了一下腦袋,但并不疼痛,只有陡然發懵。
同時,他們的身體倏然感覺到一陣輕松,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掀起來一樣,要讓他們無法平穩地“走路”。
鐘采趴在鄔少乾的背上,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下意識地摟緊了鄔少乾的脖子。
飄就飄啊!他無所謂!
但是他得跟老鄔一起飄!
鄔少乾也瞬間緊緊地托住了鐘采,幾乎是只要有什么異常,他的手掌就可以迅速往上挪,將鐘采牢牢地禁錮在他的身上。
他也絕對不會讓阿采飄走的。
兩人這樣意志堅定,就沒有什么要拆開他們的能量了。
·
另一邊,宣秉抓住了鄔東嘯的手臂。
鄔東嘯也發現了,趕緊放下搜尋寶物的心思,也立馬用空著的手去抓住他師兄的胳膊。
兩人就這樣互相抓著,警惕四方。
他們肯定也是要一起行動,才能更加安全的。
·
青羽和青暉一直在釣魚,每次獲得了寶物后都會歡快地嘯鳴,非常開心。
所得到的寶物,當然也都不少。
當發現了這奇異的力量后,兩頭契約珍獸也都是反應極快的。
只見它們也顧不上垂釣,迅速將釣竿一扔,身形就不斷地縮小。
它們似乎是有所考慮的,因為青羽只一剎那就化為了一個絨毛團子,青暉則變化成體型流暢也方便行動的尋常野狼大小。
下一刻,青羽一個跳躍,投身到青暉的口中。
青暉合上嘴,將青羽保護起來,自己則撒開四足,隨時準備奔逃。
這樣也是不會分散的。
·
其他很多地方,凡是有同伴的門徒們都盡量不想分開,以免會發生獨自難以應付的事;獸族們但凡是同一族群的,也都是各有手段,避免分散。
而這股驟然降臨的能量,大約持續了十個呼吸的時間。
很短暫,但應該就是給眾多門徒做準備的時間了。
隨即,這股能量驟然加大!
如果說先前只是讓眾多門徒覺得自己不能應付的話,那么現在這能量比之前強大何止十倍,就是一旦降臨,直讓人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無數的門徒,都被這能量卷走了。
·
鐘采和鄔少乾做好準備后,也同樣陷身到這股能量之內。
鄔少乾仔細分辨,只覺得能量非常駁雜,似乎……似乎哪怕是剛才能量相對薄弱的時候,也是無論門徒們想要用什么樣的力量抵抗,都可以被其立刻解決一樣。
鐘采呼出一口氣,雙眼緊閉,將腦袋埋在了鄔少乾的頸窩。
他是分析不出來的,只等老鄔給他結果就行了。
不過,兩人很快都能察覺到,自己被遠距離傳送了。
——容不得他們察覺不到,因為四面八方擠壓他們的能量很清晰,也不知他們究竟傳送了多遠的距離,反正就是明明傳送很快,卻還在傳送途中經歷了不少時間。
這樣的感覺,甚至比他們當年從飛星大陸傳送到頂級大陸的過程更清晰。
鐘采心里琢磨著,看來這秘境是無邊無際啊,哪怕傳送都這么難以抵達目的地……
鄔少乾倒是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雜念,他只極力留心,希望傳送到達后,也不會跟他家阿采分開。
·
終于,那股能量仿佛旋風一般地旋轉了許多圈以后,逐漸消退了。
鐘鄔夫夫倆確實沒有被分開,讓他們都是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夫夫倆都發現,他們什么都看不到了。
鐘采伸出手掌。
嚯!
伸手不見五指是真的!
就完全沒有一絲微光透出。
即使夫夫倆反應迅速,都馬上取出了照明之物,他們也倏然發現,此物能綻放出來的光亮,遠不如在秘境外的時候——好家伙!又是限制!
照明之物明明屬于七級以內的天材地寶,卻還是沒能發出足夠的光亮。
只勉強提供了能照亮周身兩丈距離的光芒。
鐘采卻是來不及觀察四周,只馬上一個戰術后仰!
一條渾身骨刺、形似大魚的東西瞬間從側面游走而來,魚嘴的下方有一根非常長且銳利的尖刺,直奔著捅穿鐘采的腦袋而來!
鐘采也是本能感知到危險才如此躲避的。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發現半點這條骨刺魚攻擊的痕跡。
可想而知,如果兩人不是立馬拿出了照明之物的話,那骨刺魚無聲無息而來,豈不是鐘采被捅穿腦袋以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而且……
鐘采沒有察覺也就罷了,更可怕的是,都已經是七級前排斗王的鄔少乾,居然也沒有發現!
這就非常離譜了。
鄔少乾感知到鐘采的動作,瞬時發現不對,放大了自己的警惕。
此刻,他就發現了剛飛速劃過他和阿采身體之間穿梭過去的那條骨刺魚,也霎時想到了骨刺魚原本的目標是阿采——
倘若……
鄔少乾不敢去想,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自己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但最起碼,他會覺得天都塌了吧。
·
鄔少乾心念電轉間,一瞬閃身到了那骨刺魚的附近。
骨刺魚的速度非常快,對危機也很是敏銳,馬上躲開攻擊,并且調整方向再次出擊!
鄔少乾不會給它慢慢磨蹭的機會。
于是,他一邊極快地使用身法,一邊迅猛地擎起硬弓,每一次骨刺魚出現在他附近的時候,他都會馬上出手——骨刺魚躲開了前面幾次,但它行動的軌跡全部都在鄔少乾的預料之中,甚至很多都還是他自己算計出來的,所以在穿梭來去三四次以后,鄔少乾硬弓弓弦迅速切掉那些骨刺,再將之翻身,一弓捅在了骨刺魚暴露出來的肚皮上。
再一瞬,骨刺魚死了。
鄔少乾卻沒有松口氣。
鐘采也因為鄔少乾已經發現了骨刺魚的危險,就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危,而是迅速再取出多種照明之物,全都用繩子拴起來,讓它飄浮在四面八方。
這樣一來,可以提供更多的光亮,對他家老鄔也多有助力。
至于他倆為什么不用魂念探出觀察?
因為兩人都發現,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根本無法使用魂念。
……也就是說,所有的人族門徒,都被搞成了半瞎。
那么獸族那邊,怕是也有各種手段,將它們的能力封存一部分吧——尤其是與“視力”相關的。
·
在鐘采的觀察下,赫然發現,他和老鄔……其實是泡在水里的?
這就不科學了啊!
他完全沒有被水泡的感覺啊,呼吸很自由,也沒覺得有什么阻力。
但轉念一想,在水里的話,那條骨刺魚行動如此絲滑,就也相對正常許多了。
鐘采深呼吸,連忙拍了拍鄔少乾,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鄔少乾開口說道:“阿采不必擔心,我們先往上面的方向游一游,看看究竟是在什么樣的水里。”
——這誰能發現自己在泡水啊?
兩人說話的時候都非常正常,壓根不像是在水里啊!
·
對于鄔少乾的提議,鐘采自然沒有異議。
所以接下來的路程就是,鄔少乾迅速往上游動,鐘采則給他“點燈”。
然而,才剛往上游動了數十丈,鐘采和鄔少乾一起發現不對了。
鐘采喃喃道:“咱倆……是不是游動的時候在不斷地偏離?”
鄔少乾也是察覺到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
如果說是普通人,沒有光亮和路標的時候,不管走路還是游泳,偏離方向都很正常。但偏偏是玄幻世界里的六七級層次的高手,縱然再沒有任何指示,他們繼續往上爬,也根本不可能偏離。
現在這情況只能說明……
要么這是此地本身對門徒的限制,要么就是這里的特殊能量把兩人“推離”方向的。
鐘采戳了戳鄔少乾的肩,問道:“老鄔,咱倆現在怎么辦?”
鄔少乾說道:“那就不管什么方向了,只管這么游吧。”
鐘采想想也對,就贊同道:“游著游著,說不定就知道具體怎么回事兒了。”
夫夫倆說定后,就還是按照之前的方式往上。
這次鐘采努力感知,發現自己夫夫倆可能是呈現出一種……螺旋式上升的架勢。
但很有意思的是,他倆要“螺旋”的那個圈子可能特別大,以至于即使螺旋,卻始終在轉……可能是一圈都還沒有轉完吧。
·
也不知這樣上升了多久,鐘鄔夫夫倆并不能每時每刻都順利在游動。
每過一段路,兩人都會遭遇一種非常丑陋的“魚類生物”。
比如之前的骨刺魚,就是最常見的一種。
幾乎此地所有的魚類生物都無比絲滑,在行動的時候不會發出任何響動,簡直就是陰影里的殺手。
倆人也就是掛了太多的照明之物,這才能順利看到更多,不至于很狼狽。
而這些照明之物,都是鐘采覺得很有意思而儲存起來的,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其他的門徒如果同樣也被送到此處,恐怕就很難拿出足夠數目的照明之物了——畢竟像鐘采那么無聊的修者真的很罕見了。
所以,其他門徒那邊若是遇見了骨刺魚之類……
·
其他門徒的確是拿不出太多照明之物,也確實遭遇了許多陰影中的刺客。
自然,就有不少門徒因為沒能及時抵擋,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刺客”們害死。
鐘鄔夫夫倆都沒有看到,這些死在“刺客”手中的門徒們很快就被吞噬干凈了血肉,最后剩下來的骨頭架子,都在一瞬間化成了骨粉,融入到周圍的“水”中。
景象很是可怖。
·
鄔少乾身形穿梭在數條骨刺魚之間,飛快地利用手段先拔掉它們的骨刺,霎時它們就已經死去了一半,接著也更容易對付。
最有意思的是,凡是他們遇見過的魚類,全都是沒有血液的。
鄔少乾在十幾個呼吸之后,接連殺死了十八條骨刺魚。
每一條骨刺魚都堪比七階——哪怕是弱,也弱得很有限。
鐘采和鄔少乾沒有立即繼續游動,而是等了一會兒。
只默念三五個數,那骨刺魚就這樣融化在水中,只留下了八顆珠子。
每顆珠子都灰撲撲的,都是從骨刺魚體內掉出來的。
不是每條骨刺魚都有。
鄔少乾大概能察覺到,凡是掉出珠子的,都是相對實力更強一些的。
鐘采呼出一口氣,伸手將那些珠子取過來。
如果再等幾個呼吸時間,這些珠子就也都會融化在水里。
·
珠子觸手溫涼。
某一次鄔少乾同時對付數頭大嘴魚的時候,因為沒有剛殺完一頭就立即離開,所以先死的那幾頭中,恰好就有落出珠子的,屬于“打怪”后的掉落。
鐘采很好奇,就過去查看一番。
大概知道沒毒,也用一些以前儲存的、沒有靈智的生靈試了試觸碰,確定無事。
接著,鐘鄔夫夫才去查看。
因為鄔少乾的身手更好,他去觸碰的速度也更快,就將鐘采嚇了一跳。
好在,確定鄔少乾也沒事。
接著,采集珠子的工作就成了鐘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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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摸了摸珠子,收起來。
其實他感覺,這珠子在觸碰的時候,與最初他倆來到秘境后,屠戮星獸所掉落的那些石頭差不多。
反正也是從另一種……就叫“水獸”吧……體內掉出來的。
說不定,根本就是相似之物。
只是因為這兩種獸類品種不同,所以故意搞出來這樣的區分。
設定還挺偷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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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鐘鄔夫夫積累的石頭已經有了一籮筐,珠子也有了一匣子。
可見在秘境中,兩人究竟屠戮了多少星獸和水獸。
那必定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數字!
而雖然一開始不覺得,但鐘采隱約間卻有點微妙的感覺。
星光石也好,珠子也罷,應該是獲取越多越好的。
雖然現在還沒有什么感知,待鐘采總覺得,待離開秘境后再看,說不定會有異常的發現。
更甚至,說不定他們進來之前所注意的通天資格……也跟這些東西有關?
因為在秘境里,就只有這些掉落最奇異。
其他的所見所得雖然很多,但那些也都只是罕見的天材地寶而已,倒是可以堆積出更多輔助門徒突破的資源來,可是,無論如何也談不上通天“資格”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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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沒有再多想,只扒著鄔少乾,繼續他們的旅程。
鄔少乾屠戮水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了。
現在唯一的缺憾是,這一片水域真不知道到底能有多高,哪怕鄔少乾都這么努力地游了數日之久,居然還是看不到頂頭!
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這是秘境的“要求”,無論如何,也只能照辦就是了。
·
另一處。
鄔東嘯和宣秉背靠背,腰上都拴著一根長長的繩索。
仔細看去,這繩索居然是七級玄器,只要綁住了兩人,最起碼一個月之內都無法將繩子取下來。
但這樣也有一個好處——
就是對于鄔宣師兄弟兩人來說,同樣這一個月內,無論發生什么事,他倆也都會被綁在一起,絕對不可能被外力分開。
畢竟,這秘境容納的最高層次能量,也正是七級而已。
話說回來——
師兄弟兩人之所以這么拴著彼此,就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敵人很多。
是的,非常多。
他倆四面八方都是各種相貌丑陋的魚類,有的長骨刺,有的大嘴利齒,有的獠牙外翻,有的渾身疙瘩,還有的魚鱗炸開……
而這些魚類的力量層次,大概就都在五六級之間。
現在大致一數一數,只一眼掃過,就可以發現起碼有好幾百條!
對于鄔東嘯和宣秉而言,自然是極大的壓力。
好在兩人這樣栓繩后,憑借著彼此的運氣和可以不斷拉伸的繩索,既讓兩人能不分開,還不影響他倆配合行動,就這樣不斷地屠戮跟自己差不多層次的丑魚。
鄔東嘯的黑蛟戟揮舞到極致,每一次劈砍出去,都可以帶走好幾條丑魚的性命;宣秉的玄凰槍飛快掃動,也帶著橫掃千軍的氣勢。
師兄弟二人差不多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才將所有的丑魚全部殺死。
他倆迅速也收攏這些丑魚掉出來的珠子。
雖然兩人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它們的用途,只覺得非常普通,但鄔東嘯直覺感知,覺得它們也未必只是尋常之物。
另外……
就算鄔東嘯沒有這個感知,師兄弟兩個也同樣不會放棄的。
因為對兩人來說,就算草皮都要帶走,何況還是丑魚掉落?
不管有沒有用,都先儲存再說。
儲存到最后,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突然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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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鄔東嘯拿完所有珠子后,宣秉就赫然出手,玄凰槍直接朝著鄔東嘯的方向而去!
鄔東嘯感覺到這槍里的恐怖殺機,霎時就半蹲下去。
果然,這玄凰槍槍勢一點也沒有打到鄔東嘯的身上,而是直接橫掃而去,拍飛了襲擊鄔東嘯的一頭只有一尺長的丑魚!
這條丑魚很小也很快,如果不是宣秉倏然頭皮發麻,怕是也無法感知到它,那丑魚就會將鄔東嘯重創。
而宣秉這樣的危機感知……全都是以往磨礪出來的。
宣秉迅速游到鄔東嘯的身旁,也沒有詢問明明鄔東嘯的戰斗感知力那么強大,為什么偏偏就沒有感知到之前那條丑魚的襲擊。
因為這不需要詢問。
問就是他這師弟倒霉。
正常狀況下的戰斗本能極其敏銳,而且越戰越勇,但是遇見了什么危機的時候,就總是會掉鏈子。
還不是他自己不夠謹慎而掉鏈子的。
就是單純的、很突兀地掉鏈子。
而每逢掉鏈子而導致受傷后,他師弟的感知力就回來了。
之后的危機,他師弟也依舊可以解決。
就只是……這倒霉蛋總是要負傷解決而已。
并且,往往是傷勢越重,解決起問題來,速度就越快。
這很難評。
但宣秉已經習慣了。
他還很習慣的是……
就比如現在……
當宣秉輔助鄔東嘯躲避開小型丑魚的攻擊以后,周圍的水域中,不知什么時候又出現了很多條暗淡的影子,無聲無息。
接著,所有的影子顯露出真身了!
此刻的師兄弟兩人,再次遇見了猙獰的、滿懷殺機的魚群。
他們還得再次從這包圍中沖殺出去。
而如此情景……
他倆在闖蕩水域的這段時間里,遇見了起碼上十次。
就很夸張。
掉落出來的珠子總數,也不算很多。
大約只有死去丑魚的兩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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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域極其寬闊,但似乎也并不全都是差不多的“面積”。
鐘鄔夫夫也不知道到底游動了幾天,漸漸麻木到懶得區分日夜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發現,周圍的水流越來越急促。
當兩人繼續上浮后,終于可以感知到從周圍透露出來的其他光亮了!
鐘采逐漸將那些照明之物收起來一些。
隨著這些東西的減少,鐘采又發現,他和老鄔好像終于……繞完水域的一圈了?
再繼續轉圈的時候,他倆再次上浮,倏然光亮大放!
不,也不能說什么大放,只是兩人再次看到了星空。
正是“宇宙”的一處。
鄔少乾背著鐘采,迅速從水域里浮出,再縱身一躍,就徹底脫離。
他們不斷繼續往上飄動,最后才轉過身來,一起俯瞰下方。
那是個,無比巨大的漩渦。
“宇宙”中獨立存在的,安靜無聲的,極其恐怖的巨大漩渦!
鐘采倒吸了一口涼氣。
第466章 離開秘境
鄔少乾也同樣微微露出驚訝的神色。
鐘采又緩緩呼出一口氣。
原來他們之前居然是從這漩渦里掙扎著爬出來的!
而且思及方才向上游動時其實并沒有多少阻礙……這漩渦里的水流還是朝著上方旋轉的。
所以他倆其實屬于“順流而上”。
著實十分古怪。
但這漩渦確實有一種讓人著迷的瑰麗面貌,無比震撼,攝人心魂。
鐘采看了幾眼,都覺得有點發暈了。
鄔少乾察覺到鐘采身體輕顫,有些擔憂,將魂念放出,將鐘采包裹住,仔細查看他的情況。
鐘采:“……”
整個身體都好像被什么無形的視線掃過似的,有點窘啊。
不過,鐘采也確實收回了心神,連忙移開視線不去多看,同時也就不再那么眩暈了,不適感好轉許多。
鐘采將自己之前的感受告訴鄔少乾,又感嘆道:“看到這種景象,最能讓人感覺自身渺小了。”
鄔少乾微微笑了笑:“等境界再提升一些,咱們再遇見此類景象的時候,就不會這樣了。”
鐘采想想也對。
兩人也都發現,其實只要不全神貫注地盯著漩渦,不只將目光凝聚在相近的地方,就也沒太多眩暈感。
夫夫倆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往這漩渦的周圍飛了飛,四處觀察。
此地空蕩蕩的,并不見其他生靈。
鐘采琢磨道:“咱倆突然被那種很奇怪的能量裹著送進漩渦里,總不至于是只有咱倆的奇遇吧?我感覺在那之前沒遇見任何特殊情況,也不至于觸發什么傳送機關……”
鄔少乾微微頷首:“雖然咱倆在里面沒遇見其他門徒,不過我猜測,他們可能也一樣被傳送到漩渦里,只是跟咱倆所在的地方不同。”他頓了頓,“就像星光雨把咱們送進來,如果不是我倆互相纏著,也可能要送到不同的地方。”
鐘采思索道:“多半就是這么回事兒了。”
鄔少乾笑道:“阿采現在什么打算?”
鐘采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要在這等一等,看還有沒有其他門徒出來!”
鄔少乾沒有意見,他只是很快取出一架飛舟,背著鐘采一起上去休息。
鐘采拍了拍鄔少乾的肩,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自打進入秘境,為了避免倆人分開,鄔少乾就一直這么背著鐘采,從頭到尾就沒休息過。
此前沒有取出飛舟,也都是因為秘境時間有限,這里又有諸多的奇遇,所以根本不愿意躲進飛舟而已。
現在兩人既然想等等情況,也就這樣了。
夫夫倆坐在甲板上,一邊看著漩渦,一邊互相依偎著。
鐘采呼氣道:“坐下來才覺得,我也挺累的。”
鄔少乾失笑:“阿采一直陪我探索,即使在我背上,也總是保持差不多的姿勢,時間久了自然就會覺得疲憊。”
鐘采贊同地點頭。
兩人沒有再多說,而是就這樣靜靜地待著。
大概過去了大半日的時間,漩渦里才終于發生了一點變化。
只見漩渦的邊緣之地,倏然出現了三個小黑點,而小黑點像是刻意地朝著某個方向轉動,就這樣繞著圈子,緩緩地、一點點地向上。
終于,小黑點來到了漩渦的邊緣。
再一瞬,三個小黑點互相促進,陡然一躍而起!
直到此刻,鐘采才看清楚,那是三頭形態與花豹十分類似的珍獸,是七階流云豹。
三頭豹子十分警惕,出水之后,渾身的毛發貼在身上,直到它們察覺到了來自鐘鄔夫夫的視線,才趕緊運轉能量,將毛發烘干。
然后,它們踏著虛空,一路向上奔騰,往鐘鄔夫夫的方向過來。
待還有十多丈遠的時候,流云豹們停了下來,遙遙地朝著夫夫倆點了點頭。
鐘采也沖它們招招手。
接著,流云豹們發出低沉的吼叫,開始詢問起來。
“前面的人族朋友,不知此處究竟是怎么回事?”
鐘采也沒賣關子,只示意它們先看看下方——因為剛出來就察覺到鐘鄔夫夫的視線,所以它們心懷戒備地接近了,并沒有時間回頭瞅一眼。
此刻,流云豹們也看到了巨大漩渦,霎時瞪圓了兩只豹眼!
等豹子們再度收回心神的時候,鐘采才對它們說道:“我們也是從那里出來的。”他回憶了一下,“在漩渦里面很黑,我倆很艱難地才從里面出來,游出的途中還殺死了很多怪物,原本也受了很重的傷,才到這飛舟上療傷來著。”
流云豹們聽得仔細,但也想不太明白這漩渦的原理。
不過很快,它們就不再關注那漩渦了,而是也吐出一根玉尺懸空,跟鐘鄔夫夫打過招呼后,再紛紛趴在上面休息。
它們覺得,既然先出來的這兩個人族門徒好像在等什么,它們也都跟著等吧。
于是,時間再次劃過。
這次只是兩三個時辰后,就有其他珍獸“出水”了。
它們迅速一觀察,就湊到同為獸族的流云豹面前,打聽情況。
流云豹也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
隨后,等待的獸族又多出幾頭。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漸漸地,出現的珍獸已經有了十幾撥。
青羽和青暉也出來了,它們安然無恙、容光煥發,出水以后就立即發現了鐘鄔夫夫的存在,是一個猛子扎過來,直接沖進了兩人的懷中。
接著,變成了兩個小團子,被收入了古城。
又過了些時候,人族才出現了一位修者。
高大冷傲,相貌英俊。
巧而又巧的……是他們與鐘鄔夫夫很是相熟。
所以,幾乎不需要過多寒暄,他直接落在了飛舟的甲板上,朝夫夫倆笑道:“邱丹王,秦兄,真是好久不見了。”
鐘采當然是一眼就認出了此人,不由也請此人落座。
雖然他和老鄔在這里,除了觀望一下情況以外,其實更多的還是在等待主角崽子……但沒想到啊,先遇見的,居然還是他倆關系挺好的朋友,晁寒霄。
晁寒霄瀟灑地落座,先前對外人的孤傲就消退了。
鐘采打量他。
這位也入化靈了。
也是化靈初期,氣息與他家老鄔一樣很渾厚——他早就穩固了氣息。
每次他家老鄔進步,不多久晁寒霄的境界也都能趕上來,可見他的天賦與實力都是非常出眾的,悟性也是一等一。
不過,他當然還是比不上老鄔。
自打他輸給老鄔一次后,就再也沒贏過,每次在高等級蒼穹榜上攀爬的時候,速度當然也都要比鄔少乾慢上許多——但他下一次,他也還是能這樣不掉隊地跟隨。
鐘采有時候還挺佩服晁寒霄的。
最佩服的是……每逢晁寒霄有所進步后,都會很主動地來找他家老鄔約戰,而一旦約戰也都會輸,可他還是可以屢敗屢戰,意志力可謂是非常頑強了。
只是如今,因為等級更高了,每次閉關的時間也更長,雙方倒是都有幾年沒有見過面。
現在看到晁寒霄,鐘采心情也不錯,仿佛有點“他鄉遇故友”的感覺。
想一想,除了他家老鄔以外,晁寒霄是第一個出來的人族修者,也還挺特別的。
至于鄔東嘯作為主角為什么沒有率先而出……
那自然是因為,這原書背景其實虐主了。
鄔東嘯屬于那種每次都要遇見極大的危險,每次都會踩點離開。
所以這次估計著也不會例外。
可能要等到漩渦即將消散或者出什么岔子的時候,東嘯崽子才會乍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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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寒霄過來以后,就更容易消磨時間了。
雖然在這里大打出手不太好,但晁寒霄可以不斷地與鄔少乾用手指凝聚出玄力幻象來進行演練,鄔少乾見鐘采興致勃勃,就答應下來。
于是,玄力幻象中的種種互毆景象,簡直是迷你戲劇一樣,可真是好看極了!
鐘采興致勃勃,鄔少乾自然也就不介意讓這幻象更精彩一些。
晁寒霄同樣興致很高——哪怕先前的那一場“切磋”中,他再次輸給了鄔少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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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時間就好像過得加快了一些。
又有不少門徒出來了,人族和獸族都有。
因為與鐘鄔夫夫并不相熟,所以那些人族沒有湊過來搭話,只各自尋找認識的人,湊一塊研究。
獸族們則是三三兩兩地趴著。
但是,這些人都沒打算離開。
他們打算看看,這秘境中的巨型漩渦,最后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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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漩渦之內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水聲。
這可是之前從沒有過的!
很多門徒都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但也有另外一些門徒,發現了新的異象——
原來就在漩渦開始微微出現水聲的時候,更遠處的、乍看不知道具體如何抵達的巨大門戶,驟然出現!
那門戶極高,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三米鐫刻著的無數紋路,都其實與門徒們手中的眾生之門有著很高的相似度。
鐘采不由小聲在鄔少乾耳邊說道:“這不就是放大版的穿梭門?”
他的意思,就是這玩意細看其實就是眾生門變大了無數倍的版本。
不過緊接著,這巨大門戶煥發出璀璨的華光,很是刺眼。
等這華光消散的時候,再次出現在那里的就不再是實體門扇,而是一個泛著各種奇異光芒的特殊紋路。
紋路在不停地游走,實體門扇徹底形成了看不清其中情景的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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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鐘鄔夫夫小聲閑聊的時候,忽然間,有好幾道獸吼和人聲夾雜著響起來!
“怎么回事?那漩渦在變小!”
“不僅在變小,原本穩固存在的結構也變了,怕是過不了多久,整個漩渦都會化作一片水浪了。”
“邊緣在崩毀!快看!”
“已經有小型的水浪墜落下去了!”
“里面還有沒有其他門徒?該不會出不來了吧!”
“我之前就看到那漩渦是這么轉的……”有一個修者還比劃了一下,“但現在,它這么轉了。”
另外又有修者說道:“這樣下去不行,轉動方向在短時間里截然相反,對其中的生靈有著很大的損害。此刻這樣旋轉,如果里面還有其他修者,恐怕已經要承受不住水浪帶來的壓力……甚至說不定,剩下的人已經崩潰而死了。”
其他門徒聞言,有些唏噓,但也都更加好奇地盯著漩渦了。
會發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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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上,鐘鄔夫夫倆自然也都發現了。
晁寒霄看過一眼,搖了搖頭,說道:“兩位的侄子……”他安慰道,“想必很快就可以出來了。”
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也都是贊同的。
正好似說誰誰到,就在晁寒霄話音落下后不久,那巨大漩渦因為水浪的不斷崩潰,現在體積已經縮小了很多,而滔天巨浪里還隱藏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似乎已經失去意識了,另一個還在跟幾條古怪的丑魚廝殺,染紅了那邊的水花。
鐘采心里一顫。
他大致能分辨出來,還在廝殺的就是鄔東嘯,而軟趴趴差點倒下的,卻是宣秉。
很顯然,宣秉出問題了。
——而且有極大的可能是,原本應該出問題的是東嘯崽子,完全是宣師兄護持師弟心切,于是撲過去先一步救下了鄔東嘯,給他擋災了。
鐘采有點感嘆。
東嘯崽子多出這么多人照顧,還挺好。
他這條小命雖然很可能不會失去,可日子過得怎么樣……那肯定是現在比原書中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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漩渦更小了。
逐漸鄔東嘯的身影也變得清晰。
眾人看得清楚,無數丑陋的魚類在漩渦變化的碾壓中喪命,而里面除了鄔宣二人以外,也再沒有其他的門徒了。
無數的目光,都在關注鄔東嘯。
終于,鄔東嘯殺死了那幾頭丑魚,攬著他那師兄一躍而起!
這原本,是一個很普通的舉動。
鄔東嘯原本也應該覺得如釋重負、總算出來了云云……可他在出來的剎那,就感知到了那些熾熱的目光,猶若探照燈一樣,全都掃射在他的身上。
一抬眼,原來這里已經飄浮著各種玄器,上面趴著坐著各種各樣的獸族與人族。
而這些門徒,將注意力全都投射過來。
鄔東嘯:“……”
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燒焦了似的。
好在,鄔東嘯還是頗有些直覺在的。
他直接將目光順著某個很熟悉的意念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兩位叔叔!
兩位叔叔都面帶笑容。
其中鐘叔叔更是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對著他的時候,還故意擠了擠眼睛。
鄔東嘯:“……”
他也不敢耽擱,師兄為他擋住傷害而失血過多,雖然已經服用丹藥了,但在“湖泊”里的時候,痊愈起來都比在其他時候慢上很多。
所以,盡管前后鄔東嘯的心理活動很多,但其實只發生在一個呼吸之間,鄔東嘯就背著人迅速來到他兩位叔叔的飛舟上了。
鄔東嘯想著,這樣師兄就安全了。
他什么都可以不信,但絕對不會不信他小叔叔的戰斗力,以及他鐘叔叔的丹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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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鄔東嘯登上飛舟后,眾人門徒的視線就不怎么飄向他了。
不少門徒都發現,隨著鄔東嘯的離開,漩渦本身仿佛甩下了什么負擔一樣,旋轉更快了,崩潰得也更快了。幾乎只是盞茶時間過去,那漩渦就塌陷下去……
就像是被什么無形的能量吞噬了一樣,居然連一點蹤跡都看不到了!
真是太過奇異了!
此外,那遙遙掛在遠方的光門,此刻也倏然放射出更多光華來。
這些光華無差別地籠罩在每一個門徒的身上。
也是此刻,門徒們才驟然得到了一個消息——
這是離開秘境的光門!
此次的星光秘境時間已經到了,所有的門徒,都需要在半個時辰之內從那門扇之中離開。
一旦超出時限……
那門徒就會留在這秘境里,被秘境所吞噬。
到那時,一切屬于該門徒的東西,也全部都會化為秘境的資糧。
連元魂也是逃脫不出的。
非常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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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多門徒得到信息后,哪里還敢有片刻停留?
當下里,他們紛紛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一躍而起,直沖光門而去!
唯恐他們稍微慢上一步,就會導致光門關閉,然后他們就倒了大霉。
尤其是在門徒中有仇人的,就更是急切了。
萬一仇人拼著同歸于盡也要比他們留在這里該怎么辦?
不行,絕對不能冒這個險!
所以,這類門徒簡直是化為一道流光,直沖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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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也是駕馭飛舟而去。
飛舟上,還有晁寒霄、鄔東嘯和宣秉。
現在的宣秉已經醒過來了,正跟鄔東嘯站在一起。
飛舟的速度也是非常快的,照理說,絕對可以抵達。
不過,鐘采也很快發現,為什么給了半個時辰時間了。
飛舟一直行駛了盞茶時間,才發現真正接近了那光門——
原來那門戶看起來距離這邊很近,實際上非常遙遠。
以七級層次的速度,都要耗費如此之多的時間。
鐘采不由想到了五六級層次的修者們……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更緊了吧。
鄔東嘯同樣感知到了那光門存在的距離,不由抹了把冷汗。
他本能地想到,如果這一次兩位叔叔沒有進來,只有他和師兄兩個……那么他也應該是跟那些五級層次的門徒一樣,拼命地朝著光門趕去。
——說起來,也不知為什么,明明光門很早就出現了,但是其他實力低的門徒居然沒有早早地過去查看?
或許是因為他們擔心那門戶有什么異常,覺得跟境界更高的門徒一起過去查探才更放心;也或許他們不是沒想,而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們忘記了先過去。
所以,如今所有的門徒都在同一條起跑線上。
——話說回來。
鄔東嘯只要想起自己原本會有的狼狽模樣,都忍不住后怕。
因為他覺得,以自己這個倒霉的破運氣,沒有兩位叔叔的情況下,瘋狂趕過去的時候,怕是到了光門前方還會被其他門徒阻攔,然后他可能就會落入最后一個即將離開的窘境,甚至很有可能要付出重傷的代價,才能在最后關頭飛出光門!
等出了光門以后,他或許都還會遇見其他的刁難……
鄔東嘯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都有點發熱了。
真是想想都覺得難捱啊。
幸好和兩位叔叔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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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舟極快地接近了光門。
盡管耗費的時間不少,但七級就是在場眾多門徒中速度最快的,所以抵達的時候,也僅僅有少數其他七級層次、以速度見長的門徒先抵達。
他們沒有猶豫,直奔著光門出去了。
當飛舟即將觸碰到光門的時候,卻感受到了一股阻隔。
鐘采愣了愣。
隨即他就明白過來,得自己肉身穿出光門。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反應過來。
鐘采跟他們打過招呼后,就將飛舟收了起來。
然后他就說道:“東嘯,你和你師兄先出去吧。”
鄔東嘯一怔,隨即就明白了鐘叔叔的心意——
鐘叔叔是擔心,他這運氣太差了,如果不快點先出去的話,說不定會遇見什么岔子!
于是鄔東嘯不敢怠慢,趕緊拉著師兄的臂膀,跟他一起直沖光門!
同時,鐘采跳到了鄔少乾的后背上。
鄔少乾背著鐘采,招呼晁寒霄一聲,也朝著光門掠去。
晁寒霄緊緊跟上。
不多會兒,幾人接近光門,穿過光門。
在穿梭過去的剎那,鐘采只覺得有一股暖融融的感覺自光門籠罩而下,讓他心頭一陣輕松。
再一瞬,眾人的眼前,豁然開朗。
原來,他們已經回到眾生之地了。
更有意思的是,他們落腳的地方,就是他們之前被星光雨籠罩、傳送到秘境的地方。
也因為這樣,鐘鄔夫夫的附近只有鄔東嘯。
晁寒霄,應該直接回到了他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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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的心情安定了一些。
鄔少乾將鐘采放下來。
鐘采拉住了鄔少乾的手。
鄔東嘯也跟他師兄站在一起。
宣秉還是有點虛弱的,但比起在漩渦里的時候,已經好太多了。
鐘采提醒道:“你們先去休息吧,隨便找個房間都行。”
鄔東嘯連忙答應,給自家師兄借了把力氣,就帶著他找房間去了。
這些天的秘境之行,鄔宣二人可真是極其的……辛苦。
他們的遭遇太多了,可謂是身心俱疲。
倒是鐘采和鄔少乾兩人,仍舊一切如常。
第467章 回宗事務
青羽和青暉從古城里飛出來,分別落在了鐘鄔夫夫的肩頭上。
鐘采抬手,把青羽抓下來,揉在手心里捏了捏。
鄔少乾則探出兩根手指,先拎著青暉的后頸把它捉住,又在它的腦袋上揉搓兩下。
青羽發出歡快的鳴叫聲。
青暉也高興地抖了抖毛。
這兩頭珍獸一陣嚷嚷,隨即就亮出了幾個芥子袋、芥子戒——也不知它們是藏在哪里、又是怎么藏的。
青羽再次叫了幾聲。
鄔少乾揚了揚眉毛:“你們是說,要把從秘境里拿到的東西上交?”
青暉也嗷嗷幾下。
鐘采繃不住地笑:“搞到很多好東西了?”
青羽和青暉一起應聲,小腦袋一點一點的。
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
然后,他倆各自握著小絨毛團子,施施然往兩重殿里走去。
鐘采還說道:“有什么東西回屋再說,我和老鄔也搞到了一些對你倆有用的,馬上給你們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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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以后,鄔少乾用陣法封住了門戶,做了多重保障。
鐘采拉著鄔少乾,一起坐下。
青羽撲棱、青暉蹦跶,落下地以后,就變成了體型稍大的青鵬和銀狼,并且將剛才亮出來的那些芥子用具,都用爪子挑起來,放在桌面上。
鐘采和鄔少乾對視一眼,各自拿起一個芥子袋查看,它們分別屬于青羽和青暉。
因為感情非常深厚的緣故,青羽和青暉一起行動,所得到的資源,類型也都差不多。
鐘采先看到了很多透明的匣子,里面大多數都盛放著七級藥材,也有少數八級藥材,以及……一種普通的九級藥材。
盡管并不是珍藥,但這個級別就很難得了。
鐘采聽青暉在一旁介紹,才知道原來它倆也去了星光萬寶湖,從里面釣出來了相當多的資源。
鄔少乾見鐘采聽得高興,就將其他芥子用具里的東西都倒出來,從里面挑挑揀揀。
即使是珍獸“釣魚”,所得到的東西也真是多種多樣,其中適合珍獸滋養血脈和肉身的就已經相當多了,更還有不少屬性相似的獸核、煉制獸類所需丹藥的藥材、豢養獸類的書冊、相似獸類的傳承……
最有意思的是——
鐘采拿出了一個漏斗形狀的東西,從開口處往下看,瞧見的是一片璀璨晶瑩!
他挑眉,神情居然與之前的鄔少乾十分相似。
“玄石啊?”鐘采翻轉漏斗,有很多玄石落到他的手心,“上中下品都有啊,整個一大雜燴。”
魂念掃過后,鐘采可以清晰地計算出來,這里面的玄石足有幾十萬數目。
雖然大約只有一成是上品,但價值已經相當高了——而這僅僅是青羽某一次“釣魚”得到的成果而已。
鐘采又把玄石裝回去,繼續清點。
大致看完后,夫夫倆也沒跟青羽青暉客氣,都另取出兩只芥子戒來。
鐘采說:“八階鯤鵬的獸核和精血是青羽的。”
鄔少乾說:“八階撼地狼的獸核、八階赤血狼的精血是青暉的。”
鐘采:“七級凌霄月露一共兩百九十滴,其中一百四十五滴給青羽。”
鄔少乾:“剩下的都給青暉。”
鐘采:“七級血玉參,給青羽。”
鄔少乾:“七級百獸靈晶,給青暉。”
鐘采:“……給青羽……”
鄔少乾:“……給青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迅速地將眾多資源都分給兩頭契約珍獸。
不僅是分了分它們自己搜集到的資源,很多鐘鄔夫夫倆獲取的,也都分給它們。
青羽和青暉一邊看著,一邊發出歡快的鳴叫聲。
等全部分完以后,鐘采就讓它們將兩個芥子戒拿走。
青羽青暉快樂地拿走,好好地收起來——之后又有很長一段時間,它們都不會缺少資源了,實力還可以進步更快,希望能更早達到八階!
兩頭契約珍獸隱隱都知道,它們的兩位主人都是人族中前所未見的頂級天才,如果它們的實力層次不能高出他們起碼一個境界,那么它們可能就只會徹底淪為代步工具,而根本無法為他們分憂。
它們的自尊心不允許!
更何況,從小到大,兩頭契約珍獸都是管自家主人叫爹的,兩位主人養它們耗費的資源也真是養孩子都夠出幾個彎兒了,它們起碼也得爭氣,才能不墮了他們的名聲。
青羽和青暉都想著,最好在幾年內達到八階。
到那個時候,它們不僅速度更快,應該還會蛻變出很多其他的本事……
現在的青羽青暉,都已經有了完整的靈智。
雖然總還是跟小孩子似的喜歡在主人們面前撒嬌,但其實已經可以思考很多問題了。
·
鐘采和鄔少乾眼見青羽青暉如此高興,心情也很好,挨個兒地摸了摸它們的頭,才讓它們回古城自己折騰去了。
青羽青暉迅速消失。
但桌面上還有相當數目的其他資源。
鐘采戳了戳鄔少乾。
鄔少乾將他倆之前搜集的、還沒拿出來的其他資源也都取出。
兩人開始整理。
資源很多,但在秘境中的所有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夫夫倆極力搜尋,當然是除了少數非常罕見、一眼能認出來并且明白其作用的資源會仔細收起以外,其他的資源也只能隨便地堆放在一個空的資源殿里。
現在就是仔細分辨、分門別類擺放了。
而且還要給雜貨鋪上貨。
就還挺忙的。
鐘采翻著翻著,笑嘻嘻地說:“我給師父的資源都是另外收著的,老鄔,你給姜師父的也裝起來吧?”
鄔少乾應一聲。
鐘采手指翻飛,速度非常快地收拾著。
鄔少乾幫忙也很利落。
但就算兩人的動作無比順暢,靜下心來辨認的時候也極其迅速,可所得的資源太多了,整理起來也一樣要耗費太多的心思,所以他們最終還是耗費了三四個時辰,才終于全部搞定。
接著,鐘采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鄔少乾抱著鐘采的腰,給他輕輕地揉捏著。
兩人對視一眼,忽而都是眉開眼笑。
他們都還記得之前的調笑,現在出來了……
鐘采清了清嗓子,提議道:“咱倆先去給師父們送東西,然后就回古城閉關吧?”
鄔少乾眉眼溫柔,微微一笑:“我都聽阿采的。”
兩人都能感覺到,此刻身上都是略微有些發熱,眼里看向彼此的時候,也透著幾分火熱。
不過,正事在前,也不想讓兩位師父擔心。
兩人再次對視。
不多會兒,他們眼中的火熱迅速褪去,眼里卻是帶著更加愉悅的笑容。
等回來吧。
那樣的時間更加充沛。
·
靈仙宗。
鐘鄔夫夫倆還是慣例先去了蒼龍山脈。
桑云楚仍舊在煉丹,還是很專注的。
但他也還是那么敏銳,在察覺到鐘鄔夫夫倆到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
鐘采立馬蹦跶過去,高高興興地說道:“師父師父!我和老鄔回來啦!”
桑云楚輕輕笑著,眼里帶著慈愛,將鐘采上下打量。
很好,半點差錯也無。
就連頭發絲兒都沒掉下一根。
桑云楚心情好極了,也關切地看了看鄔少乾,又對他露出贊賞的神色。
“少乾將采兒保護得很好。”
事實上,桑云楚對鄔少乾確實不怎么擔心,因為在他看來,既然秘境層次最高只有七級的話,對化靈境的鄔少乾來說,就基本不會出現什么危險。
鄔少乾向桑云楚行禮。
桑云楚讓兩人隨便找個地方坐。
鐘鄔夫夫也就非常隨意。
兩人坐好后,就有鐘采取出那枚芥子戒,遞送到桑云楚的面前晃了晃。
他知道自家師父現在正煉制到較為重要的關頭,不能讓師父抽出手去拿東西,所以就只管自己將資源一一取出擺在旁邊,也給師父講解。
“師父師父!你快看這個!上好的八級真陽果,我記得之前師父說過很想要的!我這里搞到了一株真陽樹,上面的果子我都給師父摘下來了!回頭我就自己種,咱們師徒倆就再也不缺真陽果啦!”
“師父師父!還有這個,對師父提升境界很有用的,還順帶著可以一起煉體……師父你別慌!煉體的時候不很難受的,比其他煉體寶物帶來的痛楚都要輕微!”
“還有這個!上古丹藥!師父可以拿去研究!”
“這個這個!一本被毀損了大半的上古丹書,咱們師徒倆可以找個時間一起研究,將這些方子補足。師父你不知道,我是隨手翻了兩下的,里面很多方子都挺有意思……”
“師父……這個八階的……”
“……師父以前提起過的八級雪地刺猬血……”
鐘采每說到什么重要之物的時候,也會順帶著將自己夫夫倆進入秘境后的一路所遇陸續說出來,很多時候都繪聲繪色的,相當熟練自若。
這一路碎碎念的,各種叨叨迅速涌入桑云楚的耳里。
桑云楚含笑聽叨,倒是也沒覺得鐘采啰嗦,心里還能有些震撼——畢竟通過鐘采所描繪的那個秘境內的景象,確實相當詭異,卻也當真是一個巨大的寶庫——當然,死在其中的門徒必定也不在少數,但只要是活下來了的,身家都會暴漲。
就這樣一邊聽叨,桑云楚抽空瞥過來的視線卻可以讓他看清,所得到的寶物究竟有多少。
他在心里暗暗嘆息,真是個傻徒弟啊!
鐘采說著說著,終于說到了最貴重的那一件!
他簡直是歡喜雀躍地將那巴掌大的替劫傀儡在桑云楚的面前晃了又晃。
桑云楚細眉微挑:“這是?”
鐘采鄭重說道:“是替命渡劫之物。”
然后,他就將所得的經過也都詳細地說了出來。
桑云楚向來從容自若,此刻也難免瞳孔地震了。
居然是如此替命!
同時他就從中領會到了鐘采的意思,這是……希望他能夠活得久一點,更久一點。
這樣的念頭,在鐘采送給他延壽之物的時候,就更清晰了。
桑云楚心頭一陣溫軟。
同時,他也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再分出一些特定的時間在煉體上……或者說,研究出更好的煉體類丹藥,多服用一些,強健體魄……
他都這么大的師父了,總不能還總讓小徒弟為自己操心吧?
桑云楚決定,在煉體這塊,他也得支棱起來了。
·
鐘采總算是將所有寶物都展示給自家師父看,也詳細說明了其信息。
鄔少乾在一旁遞過來一個茶盞,里面裝著的都是澄清溫熱的茶水。
鐘采一口喝下,瞬間有一種清爽的感覺從喉頭而下,霎時席卷四肢百骸,讓他先前那種說太久、腦瓜子“嗡嗡”響的感覺徹底消散。
老鄔真體貼!
鐘采下意識地轉過頭,對鄔少乾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鄔少乾眼里帶著柔和的光。
桑云楚又挑細眉。
先前的很多復雜心思,在看到小夫夫又不自覺地眉目傳情的時候,也都消散。
·
鐘采和鄔少乾也沒對視很久,就立馬又想起了自家師父。
回頭看時,他就見自家師父一邊煉丹,一邊還投給他一個調侃的笑。
鐘采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就說道:“師父,我和老鄔東西送來了,準備把姜師父的那一份資源送過去后,就回去閉關。”他撓了撓臉,“可能得過上一段時間才能出來吧,具體時間也不確定。”
桑云楚微微點頭,然后說道:“你們小夫夫可以先回去,給姜師兄的資源放在我這,待我這一爐丹藥煉成后,就給他送過去。”他知道兩個弟子孝順,就給他們解釋,“姜師兄正在閉關磨礪,你們過去了也找不到他人的。我會將你們的話帶給他。”
鐘采有點遺憾。
平時也不覺得,但聊著聊著、如現在這般提起姜師父的時候,就還是挺想念那位粗獷卻對他和老鄔十分呵護的長輩了。
不過,姜師父既然閉關,那也是無可奈何。
回頭再去拜見吧。
鐘采和鄔少乾默契地不知第幾次對視后,也都非常清楚彼此的想法。
隨后,夫夫倆將給兩位師父的芥子戒都放在桌上后,就準備向桑云楚告辭。
臨行前,鐘采有點好奇地問道:“師父,你現在跟姜師父關系好成什么樣兒了?”
桑云楚瞧著鐘采,輕笑問道:“采兒為什么如此問?”
鐘采撓了撓頭:“我也不知道,就是……”
他覺得,兩位師父相當交好,但這樣的交好又有點奇怪的氛圍。
……就讓他心頭生出了一個猜測,也不敢多說。
桑云楚溫和笑道:“我和你們姜師父,或許會入鄉隨俗。”
鐘采一愣。
啊?
入鄉隨俗?
入什么鄉?隨什么俗?
鐘采就有點懵。
但因為心里有點微妙的感覺,他也就沒有追問。
鄔少乾拉著鐘采的手,夫夫倆一起離開了蒼龍山脈。
桑云楚目送弟子夫夫倆的背影,又輕輕笑了一聲。
等這爐丹藥成功后,他就可以嘗試煉制真陽丹了。
算是一種非常適合獸魂修者服用的丹藥。
他已經研究頗長時間了。
·
鐘采和鄔少乾一起出來后,一起往乾元島上去。
鄔少乾瞧著鐘采不自覺皺起眉頭的神情,心里有點好笑,忍不住捏了捏鐘采的臉。
鐘采皺皺鼻子,但沒什么其他反應。
鄔少乾忍俊不禁,就小聲說道:“阿采,還在想之前桑師父說的話?”
鐘采從來不會瞞著鄔少乾,所以也就坦然地點頭。
鄔少乾神情溫柔:“還沒想出來什么是入鄉隨俗?”
鐘采又點點頭,不由看向了鄔少乾。
鄔少乾眼神專注地看著他,神情中仿佛透著一種很奇異的情緒。
鐘采側頭又想了想,腦子里的那個猜測突然清晰,也下意識地說道:“等等啊,是不是……老鄔,咱們都是來到這頂級大陸的,那靈仙宗就是師父的新鄉唄?”
鄔少乾頷首。
鐘采不由又說:“那……這靈仙宗的風俗是……呃……”
他忽而又清了清嗓子。
鄔少乾笑道:“與其說是靈仙宗的風俗,不如說是靈仙宗和戰神殿的風俗。”他頓了頓,“而且,還是婚俗吧?”
鐘采心頭有點震撼了。
所以,他兩位師父之間那有點微妙的氣氛,真的是因為……他倆之間有了……情分啊?
雖然“曖昧”這詞兒都在心頭回蕩了,但畢竟是長輩嘛,還是被鐘采立馬抹除掉,改為了“情分”。
——是的,哪怕只是心里想想,都只用“情分”來形容。
反正鐘采仔細想想以后,覺得確實是這個詞最合適,畢竟曖昧只屬于情愛間,但情分就可以是各種情分了,不論是師兄弟情分,還是同門情分,還是朋友情分,還是……
那么問題來了。
鐘采嘴角微抽:“兩位師父真就只是入鄉隨俗?他倆準備也來個丹師和武斗修者的組合,回頭結為道侶?這是不是有點突然了……就算兩位師父相處的時候氣氛偶爾有點微妙,但我總覺得,這好像也沒還達到能結成道侶的那種……愛慕吧?”
鄔少乾笑道:“所以,桑師父是說,日后兩位師父‘或許’會入鄉隨俗。”
鐘采“啊”一聲,好像是這么回事兒。
兩人繼續往乾元島去。
鐘采腦子里還在琢磨。
鄔少乾又笑道:“說不定早在咱倆還沒有進入蒼龍的時候,兩位師父就已經對彼此與旁人有些不同了。待你我拜師,兩位師父越發親近,后來經歷種種,在飛星大陸上也互相扶持……若說是日久生情,其實也不奇怪。”
鐘采思索著:“這么說倒是也不錯……”他忍不住又笑了,“可真要這么算的話,我就又有些覺得,兩位師父這速度有點慢了。日久生情日久生情,這日子也太久了。”
鄔少乾失笑。
這可真是,快也是阿采說的,慢也還是阿采說的。
鄔少乾揉了揉鐘采的發頂,干脆還跟秘境里一樣,背著鐘采,一路朝著乾元島飛掠。
·
途中,也遇見了一些靈仙宗的丹師。
丹師們眼力還不錯的看到了那疾馳的、殘影的主人居然是他們兩家勢力中頗有名氣的恩愛夫夫,都忍不住看了又看。
看完以后,也忍不住登上丹武天幕。
【討論】那對夫夫又出現了!
【樓主:今天看到鐘師兄和鄔斗王一起出來,鐘師兄趴在鄔斗王的背上,鄔斗王也對鐘師兄小心呵護,他們之間的感情可真是太深厚了……】
【炸開花:什么什么!我居然錯過了鐘師弟!】
【炸翻天:這也沒什么可奇怪的吧,都很多年了,那兩位還跟新婚夫夫似的無比恩愛,早就見怪不怪了,還值得特意出來發個帖子?】
【武斗瓊霄:以前他們的境界不高,現在都七級層次了,還這么不拘一格,當然值得說一說!】
【武斗碧空:上面那位,丹師們互相拌嘴,你插話什么啊?】
【武斗瓊霄:樓主是我正在追求的道侶……】
【炸翻天:你是哪個王八蛋,居然想要誘拐我的師弟!你有種別走,報上家門,我這就來毆打你!】
【武斗碧空:呃,閣下是丹師,這只怕毆打不成……】
【炸翻天:我有道侶!幫我動手!】
一時間,論壇上的話題拐了個彎。
從對鐘鄔夫夫之間的感情議論,迅速轉到了屬于樓主的感情生活,并且因為雙方“娘家人”的出沒,讓這場“戰斗”升級了。
可能要發展為線下群毆。
但對于這種丹師被戰神殿弟子拐走后,其他早就有道侶的戰神殿師兄師姐們“奉命”前去與毆打自家師弟師妹的事兒……兩家勢力也都是見怪不怪了。
表面上是兩家勢力互毆,其實是戰神殿弟子內部互毆。
反正每逢這樣的群架打完后,兩家勢力也會在頗短的時間里,再次獲得一對新的有情人就是了。
就還挺有意思的。
·
鐘采和鄔少乾可不知道,他們只是很自然地表現出了夫夫情深,就掀起了這樣的小波瀾。
他倆回到乾元島上后,迅速吩咐了一些事務,就再次告知島上眾人,他們要去閉關。
回到房間以后,自然就是各種防御之物準備妥當。
再然后,夫夫倆一起進入了古城。
又一起滾進了那古城的床榻深處……
第468章 戀愛日常
這一次在古城里的“玩耍”,足足經過了……一個月時間。
雖然原本是從幾天說到半個月的,但到底還是玩得有些興起,加上鐘鄔夫夫倆現在的體魄強健,尤其鄔少乾更是個煉體程度相當高的,所以一個不小心,就超時了。
當然了,最初也沒有定下具體的時間,只是有一番“咱們比一比”“比就比”的小爭論而已。
·
鐘采懶洋洋地靠在鄔少乾的懷里,愜意地打了個哈欠。
鄔少乾摟著鐘采的腰,雙眼半合不合的,神情也頗帶著幾分愉悅。
兩人現在還纏在一起,親親熱熱的。
畢竟都老夫老夫了,彼此身上什么地方是沒見過的?自然也沒什么可害羞的。
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后,鐘采才懶散地說道:“我境界就快突破了。”
鄔少乾手指在鐘采的頭發里穿梭,又順便揉了揉。
鐘采被順毛得很舒服。
鄔少乾笑道:“等阿采閉關的時候,我也去閉關吧。”
因為兩人一直是雙修的,所以鄔少乾目前道宮里是個什么狀況,鐘采也是一清二楚的。
鐘采就也笑了:“你距離后期還是挺遠的吧。”
鄔少乾說道:“這次秘境里搞到的那些資源里,有幾種資源非常適合我,一旦湊在一起使用,能縮短我幾十年的苦修。”
鐘采側過頭:“這么多?”
鄔少乾說道:“就是這么多。”
鐘采由衷感嘆:“怪不得這秘境起碼幾萬年才會出一次呢,這次能出來的,大概都盆滿缽滿了吧。”
鄔少乾點點頭。
鐘采又忍不住說道:“那些死在里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養料,咱們從里面薅到的資源,說不定都有一部分是來自上古那些已經死了的門徒呢。”
鄔少乾微微一笑:“咱們從里面也得到了不少獸核、獸族精血,它們大概也會有個差不多的來歷吧。”
鐘采想了想,默默點頭。
兩人隨意閑聊了幾句。
說著說著,鐘采想到了一件事,從芥子戒里拿出一塊石頭。
鄔少乾垂眼看去,正是他們屠戮星獸以后所得。
鐘采將石頭拿起來,對著光線看了看,又用魂念籠罩住,分辨了一下。
然后,他搖搖頭:“還是認不出是什么玩意。”
鄔少乾沉吟道:“我懷疑,跟通天資格有關。”
鐘采先是一怔,不由笑道:“我也這么覺得。”他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咱們從秘境里得到的東西,就只有這玩意和那些珠子一直搞不清楚作用,秘境本身又確實提出了有通天資格……如果跟這些無關的話,那也只能是咱倆壓根沒得到通天資格了”
但在他看來,如果他倆都得不到的話,那么通天資格或許就只有一份。
而且,這一份很可能就在東嘯崽子的身上——鐘采又說出了這個分析。
鄔少乾點點頭,說道:“即使得不到也無所謂,左右那崽子也是自己人。”
鐘采頓時樂了,斜眼看向鄔少乾,說道:“平日里你對東嘯也就那樣,現在提起來倒是還挺得意的?那崽子平時看著你,就跟耗子看見貓似的。不都是平時一天三頓地揍他,把他給嚇的?”
鄔少乾揚起眉毛:“玉不琢不成器。”他看著鐘采滿臉不信的神情,也忍不住笑了,“好吧。平日里的指點是指點,我主要還是看在阿采的面子上教教他。教得多了,他學得還行,也算沒丟了阿采的面子,我自然高看兩分。”
鐘采嘴角微抽:“老鄔,你是不是有點兒忘了……那崽子的親叔叔到底是誰?”
鄔少乾很隨意地說:“跟我有血緣的侄子可太多了,以后說不定還能生幾萬個小崽子。”
鐘采想了想,比了個拇指。
鄔少乾低頭,在鐘采的臉上親了親。
·
說到底,這個世界上的血脈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又一點也不重要。
原書里的鄔少乾對鄔東嘯,就是半在意半不在意的。
他倆在原書里,那點血緣主要是給了他們一個能夠都在低谷期相處的機會,才讓這對叔侄稍微有了點同病相憐,然后才讓鄔少乾稍稍留意鄔東嘯。
真正說什么感情……
原書里鄔少乾對鄔東嘯的感情,比如今鄔少乾對鄔東嘯的,要稀薄太多了。
如今那點同病相憐是沒有了的,因為鄔少乾早早有了鐘采的陪伴,早就塞滿了溫情。
但因為鐘采救下了鄔東嘯,之后很偶爾地教一教侄子,讓他寫寫欠條什么的,時間久了,相處更多,教導也更多,再有許多次的經歷,以及鄔東嘯本人對夫夫倆的親近……
鄔少乾跟原書一樣,都認可了鄔東嘯是他唯一的血緣親人。
區別只在于……
原書里的鄔少乾,會看著鄔東嘯各種苦逼掙扎,也不管他被騙被愛,頂多也就出手保住他一條性命。
而現在,如果鄔東嘯還是在外被騙了的話,鄔少乾會與鐘采一起過去救人,弄死所有仇人,再把鄔東嘯帶回來從早揍到晚,把他腦子里的水揍出來——當然,鄔少乾每一次揍完,都會有鐘采的提供優質丹藥,讓鄔東嘯能迅速恢復,繼續挨揍。
·
夫夫倆聊了一會兒侄子,又聊一會兒那隨時可能成為道侶的兩位師父。
鐘采的側臉在鄔少乾的懷里蹭了蹭。
鄔少乾收緊懷抱。
鐘采仍然很是懶散:“咱倆閉關一個月,姜師父說不定已經出關了?也不知道師父出丹的時間對上沒有,有沒有把咱倆給的另一個芥子戒送到姜師父那里……”
鄔少乾思索道:“我覺得,桑師父可能是直接讓姜師父過去取丹藥,再順便給他芥子戒。”
鐘采:“……有道理。”
鄔少乾笑道:“反正師父也是隨叫隨到,桑師父高興就好。”
鐘采點頭:“也對。”
夫夫倆很篤定,兩位師父一定是這么相處的。
·
事實上也確實是。
在鐘采和鄔少乾“閉關”大概十七八天的時候,姜崇光修煉告一段落,先去聯系了桑云楚。
桑云楚確實把人叫過去,也給了芥子戒。
姜崇光查看之后,有些震驚。
桑云楚難得沒有挑眉嘲笑。
……因為他自己在聽鐘采介紹資源的時候,也不知驚訝了多少次。
誠然這兩位做師父的,多年來是得到了弟子們贈送的不少珍貴資源的,但他們也往往都會給出同樣貴重的、弟子們所需要的其他資源。
尤其是桑云楚,因為擅長煉丹,將高等級的丹藥存一存,就要給鐘采送一些,讓他能夠用這些丹藥來“賄賂”境界高的強大修者。
鐘采因為這些丹藥,也確實獲益良多。
姜崇光就是時不時地去獵殺一些八階的、能量相對溫和的蠻獸,能將鐘鄔夫夫的倉庫塞滿,更多也還是給青羽青暉吞吃,加快它們的修煉速度——這兩頭契約珍獸之所以能保持如此快的修煉速度,除了鐘鄔夫夫一直提供的大量資源外,跟這些蠻獸肉也是密不可分的。
但這一回,桑云楚和姜崇光也都拿不出差不多珍貴的了。
桑云楚那邊,有能夠保他渡過雷劫的、保他延壽的珍貴資源。
給姜崇光的……就是來自上古的、適合裂天金虎獸魂修者修煉的秘技,還有相當珍貴的相關上古留影,還有能對此類獸魂有好處的天材地寶,甚至一整頭九階裂天金虎的尸身——栩栩如生的,肉身仍舊飽滿,仿佛還能散發出無比恐怖的氣勢,甚至心臟內的精血都仍舊完好,甚至讓人覺得,如果剖開這裂天金虎的皮毛,甚至可以感受到里面仍舊還散發出溫度的血肉。
于是,兩位師父仔細商議了一番。
最后桑云楚有了個想法,就是去研究一些陰陽五行相關的丹藥。
而且主要是五行屬性的,必須多多鉆研。
姜崇光則要出去多多尋找這些相關的資源——凡是桑云楚提出想要的,他都全力搜尋。
倒不是桑云楚和姜崇光忽視鄔少乾,而是鄔少乾日后要用什么丹藥……只怕鐘采老早就有了個非常完整的計劃,要一手包辦才會放心。
鐘采長于丹術,盡管武斗方面天賦也不算低,到底遠遠比不上丹術,所以他絕大部分心力也都放在煉丹上,其境界上的提升,大約是與雙修關系頗大……而且他對鄔少乾太過在乎了,關于鄔少乾修煉的每一個細節他都一清二楚,對于每個階段中鄔少乾所需要之物,他也都量身打造。
所以,鐘采對武斗上的修煉雖然并沒有忽視,細節上卻也沒有極致錘煉。
這與他年紀還小有很大關系——尤其是,等級越高,丹術和武斗都會越復雜。
以鐘采的天賦,在丹術上是一通百通,但武斗上就會多出許多障礙,不會像他還在低等級的時候,可以輕松地兩者兼顧——就算鄔少乾時不時地就會拉著鐘采一起修煉武斗之法、壓低實力與他切磋,也都還是有所不足。
鐘采將研究丹術的時間全部放在鄔少乾的身上,因為既可以照顧好他家老鄔,也可以同時錘煉他的丹術,一舉兩得。
但他卻沒怎么給自己研究——當然,他也煉制了一些適合他的丹藥,但他的境界比他的丹術要低一個等級,在三四級的時候每一爐丹藥成丹時間短,他可以把自己的和老鄔所需的丹藥也都兼顧,浪費不了多少時間……可現在就不行了。七級丹師總研究六級丹藥,還不如他直接去其他丹師早早就研究出來的丹方里挑選呢,很多時候稍微修改,就很合用了。
·
桑云楚和姜崇光都覺得,采兒既然只有將少乾身體的全部變化都掌握在手里才能安心修煉,那么他們做師父的,就負責給采兒準備更合適的丹藥。
化靈境去煉制六級丹藥,每一爐只需要一個時辰,加上八級丹皇的見識,完全不會耽誤什么,甚至可以作為桑云楚在研究八級丹藥之余的“放松”。
這樣一來,鐘采的修煉所需被仔細滿足,也會讓極其在意鐘采的鄔少乾高興。
鄔少乾自己也很清楚,因為過往的經歷,他家阿采對他的身體狀況始終是無比擔憂的,所以他沒有勸說阿采不要這樣關心他,而是多加留意適合他家阿采修煉武斗的天材地寶——
可想而知,如果桑姜二人決定包辦鐘采的武斗修煉,鄔少乾心里會比兩位師父關注他自己還要高興。
這才算是皆大歡喜了。
兩位師父做好了打算,但是沒準備立刻就說。
之后,姜崇光很快出去一趟,弄來了宗門里儲備不足的某種藥材。
桑云楚也已經有了好幾條思路……
·
鐘采和鄔少乾聊了聊兩位師父的八卦后,又躺了一陣子,就起身了。
眼見鐘采還一身懶骨頭的模樣,鄔少乾忍俊不禁,就著這個扶住鐘采的腰的動作,直接將他帶著坐起來,又給他穿衣裳。
鐘采攤開四肢,隨便鄔少乾折騰。
不管怎么說,體力更好的都是鄔少乾,而他自己,才懶得動彈呢。
鄔少乾心情極好地給鐘采穿上,又在鐘采的眉頭親了親。
鐘采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不由笑出聲來。
鄔少乾目光柔和地看著鐘采。
鐘采差點笑到喘過不來氣,說道:“床上的時候就像一頭牲口,床下了倒是純情起來了……老鄔,你這是反差萌啊!”
鄔少乾仍舊神情溫柔,出口卻是虎狼之詞。
“那也是因著阿采熱情大膽,我心向往之,自然忍不住要奉陪。”
“只可惜阿采的煉體還是有所不足,不然這區區月余時間,哪里配得上阿采的絕色姿容?”
鐘采:“嘶。”
他馬上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簡直忍不住要從床上跳下去了!
搞什么鬼啊!還絕色姿容!
誰他媽才是真絕色,老鄔他自己不知道嗎?
他要不是因為被美色所惑,怎么可能……
鐘采哼了一聲,說道:“老鄔才是傾國傾城,讓寡人把持不住。”
鄔少乾繃不住又笑了起來。
“阿采才是。”
鐘采:“老鄔是!”
鄔少乾:“就是阿采。”
鐘采:“是老鄔!”
夫夫倆你看著我,我瞪著你。
看著的是鄔少乾,瞪著的正是鐘采。
過了一會兒后,兩人又都笑了起來。
不過,鐘采還是在心里嘀咕,明明就是老鄔更帥……
鄔少乾也同樣覺得,阿采才是無論何處,都讓他百般歡喜,移不開視線。
·
鐘采和鄔少乾走出古城,回到了乾元島上。
兩人走出房門一看,才發現此刻已經夜幕降臨。
再看看時間,鐘采估摸著,大約是晚上九點多的樣子。
兩人胡天胡地了個把月,現在也是都饜足了,沒有繼續的意思。
那么,現在他倆該去修煉?還是干點什么別的?
夫夫倆對視一眼后,來到了院子里。
他們坐在了石桌邊。
鐘采取出了一些酒水,鄔少乾準備了一些吃食。
兩人一邊吃點東西,一邊賞月。
四周都很安靜,兩人就也沒再說話。
就這樣什么也不干地待在一起,也是很好的。
·
次日天亮后,鐘采和鄔少乾才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似的,抻了抻身子,站起來。
兩人來到宅邸外,在這島上散步。
暫時,他倆都還不想修煉。
因為他們都明白,下次修煉就是鐘采準備突破,鄔少乾準備閉關縮短突破時間。
到時候,因為雙方都需要絕對的安靜,哪怕他倆都無比熟悉彼此的氣息,但畢竟武斗水準相差太遠,還是分開閉關更好。
所以,夫夫倆都知道要與彼此有一段時間見不著了,自然都想能多一起多待一會兒,就多待一會兒了。
另外,閉關之前也一起去見一見姜師父……
·
就在兩人這樣散步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后,不遠處,突然又有熟悉的身影降臨,迅速地來到了夫夫倆的身旁,朝著他們行禮。
真是巧啊。
就是他倆之前也聊過的鄔東嘯。
這下子怎么突然過來了?
難道說,又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鐘采狐疑地上下打量鄔東嘯,見他一切完好,也半點沒見到什么傷口之類的,頓時就覺得,這應該沒什么問題……吧?
完好無損的鄔東嘯走到近前,對夫夫倆說道:“鐘叔叔,小叔叔,我有點事情想跟你們說。”
鐘采挑眉笑道:“你一切都好?”
鄔東嘯差不多明白鐘叔叔是什么意思,所以有點尷尬地說:“倒是也還行。”
鐘采:“還行的意思是?”
鄔東嘯老老實實地說道:“我之前出去了一趟,受了點傷,但是現在回來了,已經完全恢復了。”
鐘采又問:“那宣師兄呢?”
鄔東嘯眨眨眼:“上次師兄沒跟我一起去。”他有點遺憾地說,“要是師兄去了,我應該可以更早回來了……吧。”
他倒是沒說“不受傷”地回來,大概是經驗讓他知道,就算宣秉跟他一起去,也是要加大倒霉幾率、讓他受傷的。
至于這受傷程度,那就是可能少點,可能更多……
鐘采從鄔東嘯的臉上仿佛看出了他的心理活動,頓時忍俊不禁。
鄔東嘯仍舊很老實地等著他鐘叔叔笑話他結束。
鐘采是個很喜歡看小輩熱鬧的人,但也勉強算是個和善的長輩。
所以,他一邊笑,一邊帶著鄔東嘯往回走。
等回到院子里后,鐘采才說道:“東嘯,你有什么事兒,就直說吧。”
鄔少乾始終跟在鐘采的身旁,就像一道沒有聲音的影子。
幾人坐下后。
鄔東嘯開口:“鐘叔叔,這里能更安全點兒嗎?”
鐘采點頭,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迅速打出幾個陣盤,將整個宅邸都完全封鎖,讓任何動靜都無法以任何形式傳出去,外面也絕對無法窺探里面的情況。
鄔東嘯這才稍微放心,同時說道:“兩位叔叔是不是也弄到了不少奇怪的石子和珠子?”
鐘采沒有急著回答,手掌攤開后,掌心里就出現了一把那所謂的石子和珠子。
鄔東嘯眼睛一亮,立馬說道:“就是這個!”
鐘采笑著看向鄔東嘯,問道:“是有什么特殊的?”
鄔少乾也跟著開口:“與通天資格有關?”
鄔東嘯一怔,然后點頭笑道:“原來兩位叔叔已經知道了!”
然而,鐘采和鄔少乾卻都是搖了搖頭。
鐘采:“不,我們不知道。”
鄔少乾:“只是猜測罷了。”
眼見鄔東嘯在思索,鐘采補充道:“我們不知道這玩意要怎么用。”
鄔東嘯露出一抹輕松的神情,說道:“我是意外發現的,想著也跟兩位叔叔說一說。”
鐘采和鄔少乾相視一笑。
“那我們洗耳恭聽啦。”
“說吧。”
鄔東嘯難得有這種可以幫助兩位叔叔的事兒,心里有點激動,也立馬開始說了起來。
“不瞞兩位叔叔,這珠子和石子出自不同星獸,但其實也是一些秘境汲取的天地奧妙……”
鐘采揚了揚眉,示意鄔東嘯繼續說。
同時,他也再次看了鄔少乾一眼。
鄔少乾微微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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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主角。
哪怕鐘鄔夫夫倆運道非常好,或許之后也可能發現珠子石子的奧秘,但相比起主角來,還是要慢上一點的……
但主角是他倆的侄子,他倆知道的速度也就很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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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繼續說道:“我從得到之后就在仔細研究,而且每顆珠子石子都摸了一遍。”
也是因為他這么仔細地摸了,才能有所發現。
“最初的幾十顆珠子,我摸起來都跟普通珠子沒什么區別,感覺不到任何一點特殊的地方,甚至逐漸覺得十分疲憊,想要放棄……”
·
然而,就在鄔東嘯很想放棄、無比疲憊的時候,腦子深處似乎又有一個聲音驚醒了他,讓他悚然。
他怎么會只因為摸一摸這些珠子就想放棄?
摸珠子而已,又不累!
平日里他修煉的時候不斷地搬運玄力,也沒見有這種辛苦的感覺啊!
當下里,鄔東嘯就覺得非常不對勁。
于是他的意志頓時堅定起來,不斷地與這些疲憊感作斗爭,努力地摒除掉任何一種可能給他造成干擾的不適,努力地感知這些珠子……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又不知道摸了多少顆珠子……
鄔東嘯才倏然發現,自己居然本能地感覺,有幾顆珠子很特殊。
下意識的,他拿來那些珠子,更仔細地摩挲起來。
也不知摩挲了多少次,其中一顆珠子忽然發熱了,同時,它散發出一種非常獨特的韻律,讓鄔東嘯不由自主地就調整自己的氣息,與這些韻律共鳴。
然而,只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鄔東嘯就吐出一口血來!
同時,他腦子里倏然變得一片空白,仿佛有無數細碎的聲音在嗡嗡作響,沖擊他的意識……
又過去了不知多久,鄔東嘯才終于恢復過來。
接著,鄔東嘯看向那顆珠子,就是心有余悸。
與此同時,珠子卻是再也不散發出那種奇特韻律了。
鄔東嘯皺起眉。
那種感覺太特殊了,他有預感,多試上幾次后,就能搞清楚具體怎么回事了。
于是他下狠心,等身子完全恢復后,再次嘗試!
第469章 通天資格
說到這里的時候,鄔東嘯本能地皺眉,神色也驟然一頓。
就好像,突然想起了當時的情景。
非常難以忍受的模樣。
鐘采見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鄔東嘯笑了笑,又繼續往下說。
“所以,我之后嘗試了很多次。”
·
仍然是挨個兒地摩挲那些珠子,甚至前面那些已經摸過的,他都覺得說不定之前沒找到竅門、不放心而再摩挲了一遍。
于是又忙碌了好一陣子,鄔東嘯終于再找到了一顆。
接下來,他也的確再次與那種奇特韻律共鳴,并且產生了類似的、被狠狠砸了一下腦袋似的痛苦……又好像直接就是有一口鐘出現在他的腦子里,不斷搖晃、不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的同時,還發生無比劇烈的爆炸,真的讓人無比難捱。
鄔東嘯也再次撐過去了。
他留了個心眼,是記了時的,所以他赫然發現,感受到的痛苦和之前差不多,但是他恢復的時間卻比之前要稍微少了一些。
鄔東嘯心中一定,后續的行動也就更加迅猛。
所以,又是很多顆珠子摸過去……
這樣反復再三。
等珠子摸完以后,鄔東嘯又摸向那些石頭。
毫不意外,不管是摸起來的觸感還是那奇特韻律,都跟珠子一般無二。
就連找到特殊石頭的幾率,都跟特殊珠子出現的幾率差不多。
可見這兩種確確實實就是同樣的東西,只是表現形式略有差別而已。
鄔東嘯獵殺的星獸數目無法計算,但清點過后可以得知,所得到的珠子有一千三百多顆,石頭更有一千六百多。
巧合的是,合起來剛好三千。
其中蘊含與鄔東嘯共鳴的珠子、石頭,總數剛好三百。
出現幾率僅僅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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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嘴角微抽:“所以,你硬生生忍受了三百次的痛苦才找全?”
鄔東嘯老老實實地說道:“其實只有前面十次是比較難熬的痛苦,而且每次的痛苦都會比之前的那次要弱一些。等十次過后,基本就頂多只有一點刺痛,根本感覺不到什么。”
鐘采又問:“你沒服用什么可以鎮痛的丹藥?”
鄔東嘯搖搖頭,又點點頭,回答道:“我最開始被打懵了,沒想起來服用。但兩次后我反應過來去吞服丹藥的時候,發現所有的種類都沒用處。”
鐘采若有所思:“看來,這種痛苦或許是一種篩選、一種考驗。”
鄔東嘯再點頭道:“我也是這么想的。”
鐘采就詢問后續:“挑完以后,你發現了什么?”
鄔東嘯說道:“我將那三百顆放在一起后,再度進行感知。”
·
然而鄔東嘯發現,僅僅用魂念感知是沒什么用的。
他再灌注玄力,同樣沒用。
直到他多番嘗試,先用玄力將那石頭珠子包裹起來,再以魂念探入,就會發現那些石頭珠子仿佛變得非常皮脆,魂念仿佛化作了鋼針一樣,扎進了石頭珠子之內!
這一刻,魂念接觸到了一片寬廣的天地。
鄔東嘯隱約間,看到了一個影像。
那仿佛是一位巍峨的巨人,站在荒野之上,通身散發出一種恐怖的氣勢,而那氣勢直沖上天,仿佛形成了一道極其玄妙的柱子,在試圖與蒼穹連接。
鄔東嘯本能地覺得,這連接恐怕并不僅僅是觸碰——天地之間的距離如此之大,即使那柱子不斷地變高,也終究無法觸碰到盡頭。
又一會兒過后,那柱子卻仿佛探入了一片浩瀚而虛無的地方,隨即就好像隱匿了一樣,再也看不清它的真實形態。
鄔東嘯下意識地喃喃。
通天境,與天相通,無盡奧妙……
此刻,鄔東嘯才察覺到,周圍的溫度很高。
他回憶一下之前,那沖天而起的柱子上,似乎是縈繞著一層淡淡的藍色火焰的,只是因為色澤實在是很接近透明,他才沒有立即認出來。
只在回憶中細細分辨,才勉強確定。
還沒等鄔東嘯多做思考,那巍峨巨人倏然煥發出成片的光暈,迅速生成了洶涌的烈火,將整個巨人都吞噬到火焰之內。
下一刻,在鄔東嘯的眼里,巍峨巨人好像已經不再是一個“人”的形態,而是化為了一座火山,其中不斷地噴發出巖漿,肆虐八方。
這樣的影像,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
整個過程里,鄔東嘯都被這畫面所懾,震驚到回不過神來!
但是,等影像崩塌的時候,所有影像都變成了一種火紅色的、彌漫著的無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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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挑眉:“無形之物,還火紅色?”
鄔東嘯撓了撓臉:“正常來說,都有顏色了哪里還會看不出形態?但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我知道影像變成了一種無形的玄妙,而那種玄妙,則仿佛在我眼前跳躍著純正的火紅色。”
鐘采聽他說得如此認真,不由笑了。
這崽子平日里也沒見這么會說啊。
鄔東嘯繼續說道:“我覺得,這應該就是一種火屬性規則。”
鐘采神情也嚴肅了些。
鄔少乾握著鐘采的手掌把玩,此刻微微一笑,頷首說道:“由那影像可以推知,應該是一位已經隕落的通天留下來的、他自己感悟到的部分火屬性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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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境,需要感悟到天地間的某些規則,然后周身的某種修煉韻律與天地契合起來。
不同的修者有不同的感悟,所能領略到的,都只會是天地規則的一部分。
他們各自的屬性,各自不斷地修煉,最終可以契合到天地的一小部分后,就能掌握到其所領悟的這一小部分的天地能量,擁有極其強大的實力。
即使涅槃巔峰,都遠不能與通天相比。
先前那巍峨巨人的影像,應該不過是通天修者的某一次溝通天地的認真修煉而已。
也正是因為這影像的級別太高,還觸及到了一小部分規則,才會讓鄔東嘯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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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繼續說道:“等我看完這影像后,當時還沒想太明白,只是按照同樣的辦法,去‘看’另外一顆珠子……而且也很順利,再次窺見影像。”
鐘采換了個姿勢,仔細聽著。
鄔少乾也看向鄔東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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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顆被激發的珠子里面,出現的同樣是一位火屬性通天的修煉影像。
也是觸及到規則、展現出規則的。
而且影像是影像,大約只是讓鄔東嘯感受一下氣氛,真正能讓他參悟學習的,還是最后影像變化而成的火紅色的無形玄妙。
那才是真正的、被這珠子截留下來的一小部分規則。
當然,修者要想順利通天,不可能去吞噬這些規則,無疑是斬斷了自己的后路,但如果拿出來做參考,就無疑是輔助了修者盡快找到屬于他自己的方向。
于是,這樣的珠子石頭自然是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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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也是耐心絕佳,就好像受過無數次這樣的磋磨似的,仔仔細細地將所有的珠子石頭都檢查了個徹底,就連影像也全都看完。
影像出現的時間不定,最長的也就一炷香,最短的甚至只有幾個呼吸時間。
持續越久的影像,化成的無形之力就越多。
所有的影像,最后都變成了火紅色無形之力。
也就是說,全都是火屬性的。
鄔東嘯自己也是火屬性的,所以他找到的、能與他共鳴的珠子石頭,全都是火屬性的。
不過,以鄔東嘯現在的能力,要想立刻參悟這無形奧妙是不可能的。
這些給他攢起來,等他到了涅槃境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不斷參悟。
他得到的珠子石頭這么多,無論如何,也的確可以輔助他鑄就一條通天之路!
各種通天修者的殘留規則,可不就是“通天資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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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聽到這里,摸了摸下巴:“能截留下來的規則……應該是那些隕落在雷劫下的通天修者的吧。因為他們死了,規則自然也都潰散,這時候就會被收起一部分,成為星光秘境的‘收藏品’,等待著后人的挖掘……和開盲盒。”
這所謂的開盲盒,自然就是因為既然只有極少數的星獸體內才會擁有,那么每一頭星獸都仿佛化為了盲盒,有的空蕩蕩的,有的能出規則。
想到這里,鐘采有些忍俊不禁。
鄔東嘯看出自家鐘叔叔在忍笑了,清了清嗓子以后,繼續后話。
“不瞞兩位叔叔,當時我分析出這些情況后,簡直樂壞了。”
“后來我把適合自己的三百珠子石頭收妥帖,又拿剩下的兩千七百顆去找了我師兄。”
鐘采頓時好奇起來吧。
“適合宣師兄的有多少?”
鄔東嘯還是很老實地說:“師兄在我的陪同下,挨個兒地試探,最后找出了兩百七十顆石頭珠子。”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師兄也按照我說的方法查看,發現這些果然都是冰屬性的,其中蘊含的種種規則幾乎就沒多少重復的,哪怕極其相似的那些,也總有些微妙的差別……”
鐘采摸摸下巴,琢磨著。
記得原書里的宣秉是個男配,但主角都只獲得了三百,他卻有兩百七……好像不太符合他原本在書中的占比地位吧。
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今生與主角崽子只見有很深的情誼,所以才能搞到這么多?
鄔東嘯還在繼續。
“師兄每次嘗試的時候,也都是會頭疼的,不過從他那里我才知道,原來觸碰到規則考驗的時候,每個人頭疼的次數其實不同。”
鐘采興趣大起,頓時追問:“有多不同?”
鄔東嘯直接說道:“我是得十次,師兄疼了十三次……”
鐘采思索道:“或許,這也和你們的天賦,或者運氣,或者什么其他關聯……有關吧。”
這話就有點廢話了。
鄔東嘯卻是贊同道:“應該是。”他再鄭重叮囑,“兩位叔叔,當你們嘗試的時候,可千萬要小心。尤其是小叔叔,你先讓一讓鐘叔叔,讓他找完以后,你再來嘛。”
鄔少乾輕笑道:“這還用你說?”
鄔東嘯始終老實:“小叔叔這么干是小叔叔的情意,我提醒是我孝順嘛。”
鐘采繃不住樂了,又拍了拍鄔東嘯的肩,歡快笑道:“我知道你最孝順我!”
鄔東嘯也樂了。
這倆人,明明鄔少乾才是親的,鄔東嘯在此刻給人的感覺,卻仿佛跟鐘采有些相似。
大概就是……長著跟鄔少乾三分相像的臉,又有著跟鐘采三分相似的性情吧。
主要相似在樂觀開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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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侄幾個聊了一陣子。
鄔東嘯將剩下的那些珠子石頭,裝在一個芥子袋里,交給了鐘鄔夫夫。
鐘采明了,點頭說道:“等我和老鄔試過我倆的那些以后,就也從你拿的這些里面挑選。”他又拍了下鄔東嘯的腦袋,“等我這邊都找完了,再把我這剩下的也送你那兒去,你和宣師兄都挑一挑。”
鄔東嘯自然是滿口答應。
鐘采想到一個問題:“等我們都挑完了,還剩下的你打算怎么處理?”
鄔東嘯說道:“請兩位師祖也都找一找。如果還有剩……那若是有多余的,就去拜見婁殿主,請他幫忙找合適的弟子來挑選,最終分類。我師父還在飛星大陸,也不知道以后還能不能回來,所以我打算將她也合用的那些留下來,其他的可以出售給宗門,造福更多弟子。”
鐘采贊賞地說道:“這法子不錯。”
他也是這么想的。
不過他這邊要留的,是給姜師父的父親——他們的姜師祖。
姜師父肯定知道他父親是什么樣的屬性,大致需要什么樣屬性的規則。
·
叔侄幾個商量定了,鄔東嘯就告辭離開。
鐘采和鄔少乾也沒送他,只互相對視一眼。
“老鄔,我原本打算去見過姜師父以后閉關的。”
“挑選石頭也要花一些時間,咱們也還是先過去一趟吧,好讓師父放心。”
鐘采點點頭。
兩人直接將鄔東嘯給的芥子袋收入古城,再聯袂前往崇光殿。
姜崇光剛好沒閉關,可以跟兩位弟子相見。
師徒幾個敘話一陣,倒是也沒多聊什么。
接著,姜崇光就放心地看著兩位弟子離開了。
·
乾元島,密室內,古城中。
鐘采和鄔少乾坐在一起,挑選石頭和珠子。
因為只是聽聞而沒有具體見到,所以在鄔少乾的要求下,還是他先來嘗試,由鐘采觀察他的變化。
鐘采知道在他自身安全這方面是拗不過鄔少乾的,就果斷答應了。
后續的確如此,鄔少乾迅速開始摩挲那些珠子石頭,用鄔東嘯所說的方法,一個個進行查看。
大約是比鄔東嘯的運氣好一些,鄔少乾不需要挑選幾百個珠子才發現,僅僅探查過十多顆,他就感受到了那種奇妙的韻律——跟鄔東嘯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隨后,鄔少乾果然感覺到了痛苦。
這樣的痛苦……
好像并沒有鄔東嘯說的那么恐怖。
但這也不奇怪,鄔東嘯還是融合,鄔少乾卻已經化靈。
境界越高的,必然是會被影響得輕微一些的。
更何況,鄔少乾因為早年被害的緣故,讓鐘采一直很擔心他的精神問題……不對,是一直很擔心他的元魂出問題。
所以,無論什么等級,鄔少乾多年來也經常嗑神魂類的丹藥。
鐘采在每一個等級中,都要煉制這種丹藥,就算有些境界中,其他類型丹藥更重要,但他也還是會在那些丹藥煉制完成以后,繼續煉制神魂類的丹藥。
對于鄔少乾的精神安穩、元魂完整……鐘采非常認真,絕對不會出岔子。
所以,鄔少乾的元魂比尋常的修者都強韌太多了。
非但早年受創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在遇見與元魂有關的問題時,他都能比尋常修者更容易渡過。
現在也不例外。
鄔少乾不僅因為境界高,也因為元魂堅韌。
他甚至查看那些影像的時候,耗費的時間也不比鄔東嘯那么多。
所以,當鄔少乾在盞茶時間之后就清醒過來時,對上的就是鐘采那張帶著焦急的臉。
鄔少乾揉了揉鐘采的發頂,說道:“阿采放心,我沒事。”
鐘采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嘰嘰喳喳地說道:
“老鄔你都不知道你之前的臉色有多難看!”
“面如金紙知道嗎?面如金紙!看起來特別憔悴!”
“還有你身體都在發顫!你自己回憶一下都多久沒這么顫過了!嚇死我了!”
“你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很嚇人!”
“我都不敢靠近你,感覺靠近以后就會被扯到什么……”
說到這里的時候,鐘采有點卡殼了。
“扯到……反正就是扯到很危險的境地里!”
“我還是你道侶呢,都不能這么接近!”
“所以老鄔,你感覺怎么樣?現在有沒有好一點?”
這可真是很長很瑣碎的許多話啊,碎碎念的相當啰嗦。
如果是個尋常修者,在好不容易從頭疼中解脫出來以后,結果就被人這么念叨,那肯定是要頭昏腦漲,甚至會覺得非常煩躁!
但是鄔少乾不同。
他聽見鐘采的叨叨以后,不僅沒有絲毫的煩悶,反而感覺仿佛被溫水浸泡了一樣,有一種十分熨帖的、打從四肢百骸里溫暖起來的感覺。
這都是阿采對他的關心!
只有阿采這樣始終注視著他,一直關心著他,他的心中才是穩定的。
鄔少乾面上含笑,安靜地盯著。
直等鐘采終于發泄完之前的擔憂,鄔少乾才再次抬手,再次揉了揉鐘采的頭。
鐘采呼出一口氣,也才終于感覺沒有那么緊張了。
也是因為他從鄔東嘯崽子那里得知根本不會出現生命危險,他才沒有太過著急慌亂。
但等待的時候也還是不放心的,直到他家老鄔終于醒了,狀態也在迅速恢復,他才勉強安心。
·
夫夫倆對視了一會兒。
鄔少乾將自己的所有感覺都告訴鐘采。
鐘采聽著聽著,神情也更加和緩。
看來,在他家老鄔這里非但沒有出岔子,反而更容易了。
這樣很好。
鄔少乾等鐘采情緒平穩,自己也完全恢復,才繼續下去。
這一次,也還是沒有像鄔東嘯那樣繁瑣,他在挑選了二十多個石頭的時候,找到了適合的。
就這樣反復。
最后的結果,鄔少乾也挑出了三百顆特殊的珠子石頭。
鐘采揚眉,喜滋滋地說:“跟主角一樣的數目哎!”
鄔少乾也微笑道:“這樣很好。”
鐘采贊同。
雖然他覺得老鄔還可以更多,但畢竟主角也就這待遇了……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他和老鄔弄到的石頭珠子的總數,也不偏不倚的正好三千。
就跟鄔東嘯、宣秉一起獵殺而得的一般無二。
活脫脫的,真的就是主角待遇!
鐘采已經很滿意了。
如果真按照原書的運氣來,他家老鄔應該也能得到近三百特殊韻律的……說不定就是兩百九十九呢!
畢竟,老鄔原書里面是個bug嘛!
鄔少乾看著鐘采神游的模樣,知道他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
但鄔少乾只覺得鐘采無比可愛。
而且他也要做好心理準備——之后阿采肯定會痛苦,他要忍著不去打擾阿采才行。
·
鐘采回過神的時候,正對上了鄔少乾的視線。
他也笑了。
鐘采拿起一顆石頭,準備開始。
他喃喃說道:“老鄔只疼了八次,希望我也是吧。”
鄔少乾捏了捏鐘采的臉:“如果只有五次就更好了。”
更少的次數,鄔少乾就不敢說了。
畢竟鐘采只是筑宮境,再怎么樣也不會縮短到五次以內的……
·
接下來的過程中,鐘采按照鄔少乾的做法施展。
同樣只是進行了十幾次的挑選后,他就順利與某一塊石頭產生了共鳴。
也的確非常痛苦。
不過,別看鐘采平時一副歡樂活潑的模樣,仿佛不怎么能忍受痛苦,其人還屬于大多脆皮的丹師中的一員……但他為了能一直保護鄔少乾,意志其實是非常堅韌的,這種痛楚還不能如何干擾他。
鄔少乾當然也看到了鐘采的面色變化,就如同鐘采之前說起他時的那樣,面色慘白、通身發顫卻又強行鎮定……
他看著這樣的鐘采,心臟猶若不自覺地生出一種刺痛之感。
只是鄔少乾也明白,但凡修煉相關,縱然是道侶,也難以相幫。
這通天資格,更是無法相幫。
鄔少乾只期盼著,每一次的煎熬能更短暫一些。
幸好,每一次的鐘采,也只需要熬過盞茶時間而已。
·
毫不意外的是,當影像出現后,鐘采所看到的,是多種色澤的光華。
或許因為他是五行屬性都修煉的緣故,那些石頭珠子的影像并沒有單屬性的,而是兩種屬性到五種屬性都有——多變的組合方式,也是一種讓五行屬性修者能獲得更多感悟的方法。
當鐘采挑完以后,所產生疼痛的次數,卻是六次。
正在夫夫倆期盼的數目之間。
對鐘采來說,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更讓他高興的是,他所獲取的珠子石頭總數,也是跟老鄔一樣的三百!
鐘采心滿意足。
之后,他們就應該去挑選崽子送來的那些石頭珠子了。
最后,將該給崽子的那些,交給崽子挑選。
第470章 搜刮眾生之地
鐘鄔夫夫倆的三千珠子石頭中,各自選出了三百個。
鄔東嘯送來的兩千多珠子石頭,夫夫倆一番挑選后,也各自獲得了三百個。
這樣就都足有六百之數。
接著,兩人前往第一百二十四殿的山峰。
·
鄔東嘯和宣秉一直沒有出門,也沒想到兩位叔叔居然這么快就將沒用上的珠子和石頭送過來了。
師兄弟兩個剛好湊在一起修煉,就過來迎接,再一起喝茶。
鄔東嘯好奇道:“鐘叔叔,小叔叔,你們都拿到了多少特殊的?”
鐘采笑嘻嘻地說:“我倆一人六百。”
鄔東嘯有些驚訝:“六百?”
鄔少乾也點頭。
鄔東嘯震驚:“好多!”他又好奇道,“那我拿去的那些,兩位叔叔都拿到多少?”
鐘采笑道:“各有三百。”
鄔東嘯不由瞪大了眼。
這么巧的嗎!
鐘采笑著遞過來一只芥子袋,說道:“這里面就是我和你小叔叔剩下的那兩千四,你和宣師兄先選過。之后再交給我,我拿去給兩位師父挑。”他又取出另一只,“這是你所剩下的,就由你自己送去吧。”
鄔東嘯分別接過來。
兩只芥子袋外形并不相同,不會弄混。
宣秉向兩人道謝。
鐘采笑道:“東嘯拿來的那些,不也有宣師兄出力?不必客氣,互相補足嘛。”
宣秉也笑了。
鐘鄔夫夫沒有多留,喝完茶就走了。
大約是一回生二回熟的緣故,沒過多久,鄔東嘯就又送來了剩下的石頭。
鐘采清點了一下。
“東嘯應該還是得了三百,宣師兄也還是兩百七。”
他倆剩下的,只有近兩千的石頭珠子了。
鐘采拉著鄔少乾站起身,興致勃勃地說:“走!咱們給兩位師父送過去!”
鄔少乾自然滿口答應。
·
師徒幾人再見面后,桑云楚將姜崇光叫了過來。
姜崇光迅速來了。
鐘采將芥子袋送上,并詳細解釋。
桑姜二人都聽得很是認真,神情也隨之不時微微變化。
桑云楚感嘆道:“原來這就是通天資格。”
鐘采笑著點頭:“總感覺咱們一大家子的人,日后都穩了。”
桑云楚失笑,屈指輕輕敲了敲鐘采的頭,說道:“也別掉以輕心。再好的資格也得多加努力才能轉化為實力,你要多加注意。”
鐘采馬上說道:“是!師父!”
鄔少乾在一旁補充了些他和鐘采選石頭珠子時候的感覺,著重描述了一下其中的不同。
桑姜二人也都仔細聽了。
接著,夫夫倆就準備告辭。
但也在這個時候,鄔東嘯帶著同樣的東西來了,恰好與鐘鄔夫夫碰上。
桑云楚有點詫異,聽了鄔東嘯的來意之后,有意婉拒。
可鄔東嘯不同意,他把東西一丟,立馬跑路了。
“兩位師祖挑一挑吧!我也不是都給,別客氣——”
桑云楚:“……”
鐘采看著這一幕,樂得差點栽倒在鄔少乾的身上。
桑云楚的目光又看過來。
鐘采笑著說道:“雖然咱們不是一個派系的,但以前師父你和姜師父教導東嘯的時候也沒把他當外人,他現在想孝順你倆,你倆就別拒絕了,太生分。”
·
在鐘采看來,雖然名義上桑姜兩位師父只是蒼龍的導師、靈仙宗脈主和戰神殿殿主,東嘯那崽子拜的師父也壓根跟兩位師父的派系沒關系,可崽子是他和老鄔的侄子,他和老鄔又親緣淺薄、是將兩位師父當成親爹看待的,那么四舍五入一下……東嘯崽子不就等同于兩位師父的孫子嗎?
他們這不論師門,論親戚。
爺爺給孫子的細心教導在先,孫子得了好東西就給爺爺孝敬一下,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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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鐘采也沒怎么掩飾情緒,桑云楚和姜崇光一樣就看出了鐘采大概的想法,不由有點沉默。
接著,桑云楚搖搖頭,笑道:“也罷。”
他往姜崇光那邊看去。
姜崇光頷首,與桑云楚有些默契。
日后那小子有需求幫助的時候還多著呢,他們大可以在其他方面多看顧些。
桑云楚再次屈指,敲了敲鐘采的頭。
“那小子的做派,都是跟你學的吧。”
鐘采搖頭晃腦地躲避,笑容燦爛地說:“我養的嘛!像我多正常!”
桑云楚有些無奈,但這件事本身,還是讓他很高興的。
不僅高興晚輩們對他們的在意和孝順,更高興的是,晚輩們彼此之間從不會因為爭搶資源而斗得跟烏眼雞一樣——誠然這與實力也有很大關系,但更重要的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是真的自然融洽,從沒有生出什么齟齬。
哪里像其他地方,很多同門、親朋,平日里看起來關系挺好的,可真遇見極為珍貴的資源了,也還是沒辦法心平氣和地分割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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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桑云楚和姜崇光也都挑選完成。
兩人各自拿到了五百二十顆,也就是說,他倆從鐘鄔夫夫給的、鄔宣師兄弟給的那些里,都剛好挑出了兩百六。
這成績比宣秉略少些,但也足夠用了。
剩下的那些,一只芥子袋送還乾元島,另一只送到鄔東嘯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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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鄔東嘯和鐘鄔夫夫在眾生之地碰見了。
鄔東嘯先到不久,見狀馬上跑過來,詫異問道:“兩位叔叔怎么過來了?”
鐘采笑道:“過來看看其他人族發現了通天資格沒有。”
鄔東嘯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幾人在得知了那個奧秘后,就都是自己一通忙活、親近的人一通忙活,等忙完以后他們才想起來去眾生之地打探情況。
有多少人獲取了通天資格?又有多少人知道怎么使用通天資格?
如果有不知道的……會不會將他們手里的珠子石頭擺放出來售賣?
這都讓他們頗為在意。
鄔東嘯跟兩位叔叔是想到一起去了。
鐘采拍了拍鄔東嘯的頭,說道:“分開去找吧。”
鄔東嘯點頭,朝左邊指了指:“我從那邊開始?”
鐘采一笑,就拉著鄔少乾朝右邊去了。
雙方順著鋪面挨個兒進去,在尋找資源、購買資源的同時,也聽一聽其他客人們的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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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因為在星光秘境里獲得了太多好東西的緣故,不僅鐘鄔夫夫倆清點完資源后就過來迅速上貨,其他門徒也都是這樣。
所以這些天里,無數門徒都喜歡往眾生之地跑。每個鋪子里面,也時不時地就會涌入許多生靈。
鐘采和鄔少乾現在眼光奇高,除非特別出彩的資源,不然他倆都不會出手購買。
兩人將每一樣貨品都掃過,以免有所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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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走了幾家后,兩人都沒有發現有石頭珠子售賣。
夫夫倆一邊找,一邊魂念傳音。
鐘采露出個感嘆的神情。
【看來,是有人跟東嘯一樣,都發現這個秘密了。】
鄔少乾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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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人發現并不奇怪。
這些珠子石頭看似普通,可只要是出自星光秘境的,還那樣隨著獵殺掉落,就知道它們必然不凡,肯定會有耐心好的修者,不斷地嘗試。
等發現以后,就像鐘鄔夫夫和鄔東嘯打算的一樣,自己人用不完的就準備上交給宗門分類,也好讓宗門里的涅槃們有著更大的可能通天,讓宗門勢力變得更強——這些無疑都是與宗門感情深厚的,又或者是利益上密不可分。
但也肯定有些門徒覺得,這是自己得到的機緣,就算有剩下的也不愿意拿出來給其他人用,因為很可能是給自己培養一個敵人——既然是通天資格,那當然只能是他自己擁有,然后威臨天下!
獸族那邊是要打破血脈桎梏,大概是用不上它們的,可它們多是一方霸主,在原本的大陸上說不定也有交好的人族,也說不定早早就讓那些人族交易走了?就算沒交易走,獸族也未必樂意賣給人族。
畢竟,哪怕都屬于門徒,都是這個世界上的生靈,人族和獸族也都分屬于兩個不同的種族。
倘若人族獲得了太多通天資格,是為人族增光添彩,人族說不定會多出不少通天。
通天對九階獸族是有極大威脅的,即使眾生之地再怎么“平和”,珍獸們也未必真就心平氣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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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鐘鄔夫夫早就想到了,即使到眾生之地逛逛,也或許買不到多少。
……或許,只有那些還搞不清楚狀況的門徒們,有幾率將石頭珠子與其他認不太準的資源一樣都擺放到貨架上去。
不論如何,也要都找一遍,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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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倆就這樣一個個地“巡視”鋪子,只買下了少數他們需要的資源。
漸漸地,兩人在一個鋪子里,看到了堆積出一座小山的珠子!
咦。
鐘采湊過去數了數,足有八百五十七顆啊!
但是……怎么沒有石頭?
鐘采是有點不解的。
他往四處環視一番,發現這里是一頭九階珍獸的鋪子。
其實力非常強了,壓根沒法去秘境里,但是它的子孫去了,帶出來了這些珠子。
鐘采思索了一下。
【老鄔,這里好像是……吞海鯨的地盤。】
鄔少乾也想起來了。
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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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海鯨是一種體型非常巨大的珍獸。
曾經有在海上發現一座巨大荒島的修者,直接在荒島上居住了數十年后,才發現自己一直待著的原來是吞海鯨的后背。
后來就被吞海鯨給吃了。
這吞海鯨屬于海中珍獸一類,其雖然可以憑借自身的能量托舉、在海域之外的蒼穹上游走,但本身還是更親近水域,如果處于“海域之外”的范圍里,它會很焦躁。
每逢到了水域中,它就很喜歡進食,可一旦沒有了水域包圍,它就會食欲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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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摸了摸下巴,開始分析。
【吞海鯨進去秘境后,懸浮在“宇宙”里是不喜歡多吃東西的,但因為暴躁,恐怕占據了一方地域,讓其他門徒不敢小瞧,也不敢太過于接近。】
【就算當它臨近時會有星獸觸摸,它怕是也直接將之沖撞而死吧,也沒留意掉不掉石頭。】
【等后來那巨大漩渦出現后,吞海鯨就進入了水域,是它習慣并且無比暢快的場所。】
【等有那各種丑魚襲擊吞海鯨的時候,就被吞海鯨一口吞吃。】
【石頭和珠子中充滿了各種規則,吞海鯨肯定要消化不良,然后就會吐出來——】
“說”到這里的時候,鐘采有點噎住。
所以……用嘴……
吐出來的?
鄔少乾見鐘采臉色有點發青,就準備安慰他。
鐘采握緊了鄔少乾的手,艱難地說道:“我只是在想……好不容易遇上了這玩意,咱們到底買不買?”
鄔少乾沒有猶豫:“買。”
鐘采抬眼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溫和笑道:“就當做意志力訓練了。何況阿采連一些生靈的肚腸都愿意處理后入藥,這玩意還不是要吃呢,只是吐出來而已,又清洗干凈,實在不算什么。”
……真要說起來,鄔少乾其實比鐘采愛干凈多了,但遇見這事兒,他還是以安慰鐘采為先。
再說此言不假。
是獸族吐出來的,又不是人族……其實感覺也不算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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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之前有點矯情。
他馬上出手,將那些珠子全部包攬!
不論如何,這肯定又能多出不少可用的通天資格!
鄔少乾牽著鐘采,跟他一起朝著下一間鋪子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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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搜尋個十家八家以后,鐘鄔夫夫倆才能找到一些石頭或者珠子。
甚至因為分頭行動,鄔東嘯那邊也同樣搜刮一通的緣故,漏網之“魚”更少。
不過積少成多,等夫夫倆將整個眾生之地都逛了一遍以后,獲得的珠子石頭總數達到了五千余。
還不如他倆和鄔東嘯在秘境的所得總數呢。
但這也無所謂了。
鐘采深知,主角是不一樣的。
從隱約聽到的一些消息中可知,這些珠子石頭的掉落幾率非常小,很多強悍的修者屠戮無數,最后能夠得到的也僅僅一千出頭或者幾百之數而已。
非常少。
如今,他們還能挖出這個數目,也實在是很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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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鄔夫夫和鄔東嘯兩重殿前會合。
鄔東嘯立馬湊過來問道:“兩位叔叔,搞到多少?”
鐘采小聲說道:“五千一百二十九。”
鄔東嘯露出驚訝的神色。
鐘采又問:“怎么了?”
鄔東嘯由衷說道:“兩位叔叔好厲害,我還以為我已經找到夠多了。”
鐘采好奇起來:“你多少?”
鄔東嘯說道:“五千零六十七。”
鐘采“嚯”了一聲。
沒想到,他們這次居然還能比“主角”收獲更多。
鄔東嘯倒是不覺得有什么。
因為他一直以來都處于兩位叔叔的“陰影”之下,對兩位叔叔的幸運和自己的禍福同行都見怪不怪了。
眾生之地沒什么危險存在,他兩位叔叔肯定是要比他運氣更好的。
鄔東嘯內心還有點感嘆。
他都從那什么攻略者的口中知道自己是主角了,結果還比兩位叔叔差點。
兩位叔叔才該是主角吧……
鄔東嘯轉念又一想,也不對。
話本子嘛,故事總是跌宕起伏的。
而他和兩位叔叔的人生相比起來,只有最開頭的時候小叔叔跟自己有點相似,等小叔叔跟鐘叔叔一成婚……就順風順水的,一點兒不跌宕。
那么,他這倒霉催的、動不動就被八面埋伏的……成為主角,似乎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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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在眾生之地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說來也是奇異,鐘鄔夫夫一路過去雖然都很仔細地分辨那些消息,但總是一些細枝末節,沒什么關于通天資格的事兒。
但鄔東嘯走那么一圈后,就聽到了不少。
鄔東嘯說道:“好像原本很少有門徒發現通天資格究竟是什么,但不知是誰泄露了風聲,在整個眾生之地中流傳起來,讓很多門徒都知道就是跟珠子石頭有關。”
“前段時間,咱們還在做挑選的時候,眾生之地里還起了一些沖突,只是因為規矩沒有打起來而已。”
“據說在那之前,不少鋪子里都是出售珠子石頭的,但之后不少人族都迅速收起來了。殘存的那些還在售賣的,要么是當時沒過來、消息不靈通的,要么就是無所謂的獸族鋪面。”
“但因為這東西走俏,所以價位都很高,有些還提出了刁鉆的條件,讓其他門徒很難買到。”
“我在下手的時候,也遇見了不少麻煩……”
鐘采點點頭。
確實也是,他在購買珠子石頭的時候,就發現相當昂貴了。
雖然只有五千之數,但他耗費的玄石極其之多,甚至更多地方都是壓根不肯要玄石的,他好幾次都拿出了珍貴資源兌換。
也就是他手頭的好東西足夠,才能每次都滿足商鋪的要求。
還有幾處他大量購買的地方……是因為珠子石頭都被放在了犄角旮旯里,好像其他人進來都沒發現,就他和老鄔察覺到,這才能順利買下。
這幾處反而價位比較低廉。
或許,是因為這幾家鋪子的主人,剛好沒遇上之前的那次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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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將這些事也跟鄔東嘯說了。
鄔東嘯點頭道:“我這邊也差不多。”
他其實花大價錢的不多,倒是時常遇上特別刁鉆古怪的條件,偏巧他剛好可以滿足,也才能換取下來。
而且,他同樣遇上了很多沒得到消息的、珠子石頭藏匿很深的。
綜合算下來,鄔東嘯耗費的資源比起鐘采的花銷要少很多……也糟心很多。
他碰到的商家,奇葩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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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聞言,有些好笑。
這倒是說不上到底誰更劃算了。
但想想,大約也差不多。
畢竟對鐘采而言,與其被刁難,寧可砸錢。
而對鄔東嘯來說,家底不夠厚實得攢著,奇葩東西留著沒用,以省錢為要。
雙方都還算是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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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事情,就是重復之前。
鐘鄔夫夫和鄔宣師兄弟都是挑選新的通天資格。
他們從雙方那處,每個人都弄到了五百左右。
這樣一來,他們手頭單單是通天資格,都各自有了上千之數。
接著又還是桑姜兩位挑選,同樣收獲頗豐。
直到此刻,鄔東嘯在與鐘鄔夫夫打過招呼后,主動去見了婁川,算是做個“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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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川正和蕭子諾在一起對弈。
他們湊在一塊兒的時候,手談就很愜意。
聽聞是鄔東嘯前來求見,婁川還有點訝異。
因為在婁川看來,他跟鄔東嘯只是見過幾面,偶爾會在鄔東嘯獲得不俗成就的時候勉勵一下,再或者在鄔東嘯消耗過大送來資源的時候見面又鼓勵一番……
等等。
好像也已經挺熟悉了。
婁川讓鄔東嘯進來。
隨即,他從鄔東嘯的口中得知,曾經一次他出去歷練的時候,得到了一些很珍貴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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鄔東嘯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在什么眾生之地的秘境里所得,而是將一切推給了他之前的倒霉奇遇。
說在這些奇遇里面,他收獲了這樣的玩意,卻又不知道是什么。
直到研究多年后,驟然才發覺,居然是如此珍貴的寶物!
鄔東嘯自己選擇了自己能用的以后,覺得宗門對自己十分厚待,想要回報一番,所以將那些石頭珠子帶過來,希望能夠讓宗門查驗一番后,出售給宗門。
對外的時候,鄔東嘯說話還是很好聽的。
婁川倒是隨著鄔東嘯的講述,不時地瞳孔地震。
蕭子諾同樣沒有想到。
但是,兩人對視一眼后,目光都很明亮。
如果真是如此——
他們靈仙宗和戰神殿,勢力必然能發展更快!
蕭婁夫夫兩個對兩家勢力是十分操心的,付出了不少心血,比起很多其他脈主殿主來,他們對兩家勢力的感情更深。
同時,他們夫夫之間的感情也很深厚。
兩人雖然還很年輕,但如果不入通天,也就只剩下幾千年時間可以相守了。
哪怕婁川已經是涅槃巔峰,也不敢保證自己可以通天。
可現在,兩人聽說有蘊含規則之物!
如果是真的,他們就可以憑借自身的積累,從中獲取適合自己的,讓他們有更大的幾率進入通天!
兩人深吸一口氣,肅然開口。
“那就按照你說的,先試一試。”
“就由我們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