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旅行吧04
131、一起旅行吧04…
等到走到了橋的另一頭,蘇星言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怎么了嗎?”
就在這時,溫柔的聲音響起。
“我在橋上回頭看你時,就覺得你不太對勁,”周映安略帶關切地說,“你也恐高嗎?”
蘇星言下意識握緊了手,卻依然保持著靜默。
【哈哈哈,是誰爽了?叫你這個心機白蓮花總是欺負我們心心!哼,蘇導可是心心的好朋友,才不會和你玩呢。】
兩人走過了高空索橋,又來到了蹦極項目體驗處。
待兩人換上新的裝備衣后,周映安看著遠處的林心,“我們速戰(zhàn)速決吧,她好像都要等急了。”
周映安又看著蘇星言:“不如還是只有我來吧,你好像也有些不舒服吧。”
高處的畫面被傳送到了地面上,導演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感嘆一聲:“這個周映安雖然看著柔弱,膽子倒還挺大呢。這么高,都不害怕的。”景衍站在遠處,看到這個畫面,眉心微微皺起。
那邊的周映安已經(jīng)扣上了蹦極的繩扣。
“等等,”蘇星言一說出口,都有些后悔,“我也來。”
周映安:“好啊。不過,如果你實在害怕的話——不如,我們兩個一起跳?”蘇星言:……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周映安以為他沒聽到自己剛剛那句話時,便聽見他說:“嗯。”兩個人站在蹦極臺邊,周映安:“冒犯了。”說完后,她將自己的手摟上了蘇星言的腰。
蘇星言:“……冒犯。”
他輕顫著手,將手搭在周映安的腰上。
周映安:“再緊一點吧,我沒有關系。”蘇星言沒有回答,只是將手圈緊。本就纖巧的腰,在他微微暴起青筋的手臂的襯托下,更顯得不盈一握。
“我倒數(shù)三個數(shù),我們就一起往下跳,”周映安說著,溫熱的氣息打在蘇星言的鎖骨處,“三、二—”
“一。”
兩個人瞬間跳下。
驟然的失重感,急速下墜的感覺,還有風劇烈地身邊呼嘯而過。但蘇星言什么都感覺不到,他唯一在心頭閃過的念頭是——怎么會有人的腰這么軟。
看著兩個人相擁著一起跳下,一直盯著監(jiān)視器的工作人員:“這個畫面,好像有點唯美啊。”
【何止啊,一瞬間我還以為自己是在看戀綜。】
【哈哈哈,戀綜即視感+1。】
【如果不是知道周映安之前做的那些破事,真的能嗑一嘴周映安和蘇星言!】等到再和林心匯合,林心一臉無語:“你們干嘛一起跳啊?”周映安:“因為蘇星言有些恐高,一起跳可以讓他不那么害怕吧。”
“哈?”林心震驚地看著蘇星言,“你恐——”
蘇星言劇烈地咳嗽一聲:“那個,我們先下山吧。”
同時,拼命地給林心做了一個眼神暗示的動作。
林心盡管滿肚子狐疑,但還是什么都沒說。
這一天最驚險的項目便是這兩個,后面的活動都非常愜意放松。林心一路上都和周映安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tài),如果周映安遞過來什么軟化,她一般都是嗆回去。
蘇星言卻是一直保持沉默。
大約是這一對真假千金的相處模式大大地滿足了吃瓜網(wǎng)友的吃瓜欲,直播間的在線觀看人數(shù)一路飆升。
等回到民宿后,林心把蘇星言拉到了鏡頭拍不到的地方。
“老蘇,你搞什么呢?”林心挑眉,“咱倆孤兒院一起長大,到后面你被領養(yǎng),我們也沒斷了聯(lián)系——認識你二十幾年了,我只知道你最喜歡追求刺激的高空運動。你什么時候有的恐高,我怎么不知道?”“你如果恐高,去年玩高空跳傘的人是誰啊,鬼嗎!”
蘇星言:“你小點聲。”
林心:“我小點聲,好啊,那你給我解釋,為什么要騙大魔王你恐高,還和她一起抱著蹦極!”蘇星言一時無言,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當時他會做出那樣的行為,就像鬼迷心竅了一般。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另一邊,周映安被一個聲音叫住。
“小姐。”
周映安:“景衍,有什么事情嗎?”
景衍伸出手,他的手心里,是幾盒藥,普萘洛爾、利眠寧——這些都是緩解焦慮、肌緊張、心律失常等生理反應的藥,簡而言之,是可以有效緩解恐高癥狀的藥。1兩個人無言對望了一會兒,周映安輕輕地笑了一聲:“別告訴林心。”
她接過藥。
周映安:“其實我的恐高沒有之前那么嚴重了,你看,我這次偽裝得特別好吧,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異常。”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沒有在關注我。”女人低下頭,嘆息一聲,帶著一點脆弱。眼前的人,脆弱無害,善良真誠。可偏偏就是眼前這個人,做出了那么多鬼域伎倆。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景衍的眼睛里翻騰起探究的目光。但她又迅速抬起頭:“但還是要謝謝你,景衍。”景衍把自己眼睛里的心思藏得很好:“沒有關系,是我應該做的。”
來到云城的第三天,三個人又保持著之前的相處模式,勉強算是相安無事地結(jié)束了第一次節(jié)目錄制。剛一到達機場,林心就十分夸張地往旁邊撤了一步,和周映安之間仿佛隔著一條天塹。林心:“大路朝天,我們各走一邊。”周映安:“可是,今天飛回江市的班次不多,能在兩個小時只能登機的只有那一班。”
林心:“那你坐那一班,我坐下一班,不過需要等幾個小時都沒有關系。反正我不要和你坐一班航班。”
身邊的助理有些急了:“心心,你今天晚上十一點還要去錄一檔節(jié)目,大概要錄到凌晨三四點呢。如果這么晚回去,你一點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啊。”
林心:“無
所謂,在機場里補覺也沒關系,實在不行,就不睡了。”
蘇星言捏了捏鼻梁,好友林心就是有時候過于任性,而且又非常執(zhí)拗。
這下場面就有些僵住了。
“是我忘了,”周映安忽然打破了尷尬的場面,“我今天不急著回江市,我要先去一趟江市附近的湖城辦點事情。很遺憾,我們本來就坐不上同一班航班。”林心雙手環(huán)抱胸前:“哼,我不覺得遺憾,反而覺得再好不過。”
周映安依舊是溫柔地笑著。
站在林心身后的蘇星言,看著周映安。
瞬間,他似有所感,對上了一個男人打量的眼神。
沒記錯的話,林心有和他說過,那是周映安的貼身助理,叫做……景衍?這個男人身材高大,看上去更像是周映安的貼身保鏢。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小白兔和護著她的大狼狗。
被景衍審視著,蘇星言心中莫名起了一些不服輸?shù)哪铑^,他不撤走眼神,也是直直地看了回去。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激烈地碰撞。
周映安:“好啦,那你們就去登機吧,千萬別誤了時間哦。我去那邊的登機臺,不用擔心我。”
林心罵罵咧咧:“知道了知道了,我是三歲小孩嗎?——不對,你說誰關心你啊!”
兩個男人若無其事地收回眼神,就當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
等其他人都走后,景衍說道:“小姐,現(xiàn)在需要我現(xiàn)在去訂兩張湖城的機票嗎?”
周映安:“嗯,麻煩。剛剛那個情況,我那么做是最好的選擇。”
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湖城的這個行程只是剛剛突然出現(xiàn)的而已。
景衍都有些弄不明白周映安,之前暗地里給林心使絆子的是她,現(xiàn)在各種委曲求全,哄著林心開心的也是她。
但是他也不能說什么。
周映安:“對了,只用訂一張就好。這次只有我去,你回江市等我。”迎上景衍的目光,周映安說:“我想去湖城拜訪一下程夫人。”景衍心頭微顫了一下。程夫人,正是周映安未婚夫的母親,她的準婆婆。
周映安進門的時候,正看到四個保養(yǎng)得當、風韻猶存的女人們打牌九,坐在正對著大門的女人穿得最為考華,還很夸張地圍上了一個貂皮大衣。管家欠身,周映安微微點頭:“麻煩了。”
管家走到貂皮大衣的女人身側(cè),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女人抬起頭,揚起笑容:“安安,你來啦!”周映安:“是啊,打擾阿姨啦。”
程夫人走上前,親熱地把周映安拉到身邊坐下,“笨小孩啊,早晚要做一家人的嘛,那么見外。”其他三個女人也十分熱情:“就是呀,早晚安安要進門嫁給阿風的啦。”
“叫什么阿姨,要叫媽!”
“好久不見安安咯,不如我們殺幾局?”
此話一出,其他兩位女人的眼睛亮起來:“對啦,和安安吃過幾頓飯,從
來都沒打過牌的啦。”
程夫人笑罵:“你們真是好好人啊,盡抓著安安欺負。”
周映安:“阿姨,我沒事的,既然幾位阿姨開心,那我就來玩幾局?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開心嘛。”“對對對,安安這話說的對!”“老程,你看看你兒媳的格局。”
程夫人:“好,那就安安來打,贏了算你的,輸了我來補。”
周映安揚起一抹淺笑,看上去特別像一只誤入猛獸之間、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一個小時后。
周映安臉上依然掛著純良無害的淺笑,只是身側(cè)已經(jīng)堆了一疊籌碼其他女人真是目瞪口呆。“老程,你這兒媳婦好犀利啊,簡直賭神轉(zhuǎn)世。”
程夫人笑得合不攏嘴。
等到其他人走后,她抱著周映安好一頓夸贊:“安安,你可真是我的好安安,這手氣好好啊。”
周映安:“這沒有什么,只是記了一下牌,再加上運氣不錯,所以打得還好。也要多謝那幾位阿姨讓我。”
程夫人:“啊呀,你呀你,就是好謙虛的。不過啦,我就是中意你這樣的啦。還是你有心,知道來湖城看看我這個孤零零的老婆子,不像阿風那個沒心肝的,天天在外面忙工作。養(yǎng)他不如養(yǎng)個叉燒啦。”
周映安:“阿姨別這么說,季風把季氏發(fā)展得這么好,阿姨臉上也有光。”
“啊呀,還是你嘴甜。照這么說來,你是阿風未來的老婆,你臉上不是更有光?”程夫人忽然一拍手,“對呀,我們現(xiàn)在就和阿風打個視頻啦。”沒等周映安說出什么話拒絕,程夫人就已經(jīng)搶奪了周映安的手機,撥通電話。
那邊接得很快。
“什么——媽?”
電話那頭的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他的眼尾微微挑起,給成熟內(nèi)斂的臉更添一絲神秘危險。程夫人:“季風啊,你看是誰來看我了!”周映安站在程夫人身后,有些拘謹?shù)匦α艘幌隆?br />
程夫人:“干嘛呢,你們都是快要結(jié)婚的關系了,還當著我的面不好意思啊。”季風扯出一個笑容:“安安。”
兩個字里帶著纏綿的情感,細細一品,又透出些許浮于表面的感覺。
周映安:“阿風。”
程夫人笑起來:“這才對啊。”
說完后,程夫人又把周映安剛剛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的事情顛來倒去地說了好幾遍。
“我可真是,好中意安安這個兒媳啊。”季風:“好了,媽,能讓我和安安單獨說幾句嗎?”
程夫人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容:“媽媽懂的,你們小年輕嘛,總是要給你們一些二人空間。”周映安轉(zhuǎn)身進入了一一個臥室。
“季風。”
屏幕中的季風整個人往辦公椅后微微一靠,抬起手,松了松領帶。
季風手上帶著兩個異常著華的歐洲貴族風格的戒指,一個鑲嵌著紅寶石,一個鑲嵌著綠寶石。“怎么會突然有時間去湖城?”
季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十分冷淡,充滿著公事公辦的意味。
但這才是二人相處的真正模式。
周映安:“就是順路來拜訪一下阿姨,阿姨一個人在湖城也很孤單。”
“嗯,你這方面的手段倒是一直很好,”季風抬起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撐著臉,“你在周家搞的那些,相比之下,倒顯得實在是不入流。”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當然,你在自己的家里做什么與我無關,只是我要提醒你一點:希望你下次手段可以高明一點,不要弄出那么大的動靜,不然我還要多費些心思,去瞞著我媽媽和她的那群牌友。”
周映安:“我—”
“不必解釋,這不重要,”季風微笑著,但卻始終保持著上位者的傲慢,“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知你,不久之后你們家的家宴,我會抽時間去的。所以,我希望你在此之前,都安分一些,別再惹出什么亂子。”周映安:“我們家的家宴?”
季風:“怎么,你一個不流著周家血的周家人,居然已經(jīng)被排擠到這個地步了嗎?連自己家要舉辦宴會都不知道。周明宣早就把請束都發(fā)出去了,應該是打算將你那位‘妹妹”林心,正式介紹給圈子里的人吧。”周映安好看的遠山黛微微蹙起。
周明宣回來的時候,見一樓的客廳還亮著,一時間覺得有些奇怪。他走進來,只見沙發(fā)上窩著一團。
她蓋著被子,睡得很淺,只是一點輕微的腳步,便驚醒了。
剛醒過來時,她的眼睛里還透露出幾分茫然,看了看四周后,將視線定格在周明宣身上。隨后,周明宣清晰可見地看著眼前的女孩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
“哥哥,你回來啦。”
周明宣:“睡在這里做什么?”
周映安:“我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我又打電話給哥哥的總助,他才說你那時候在飛機上,大約凌晨四點左右才能到家。”
她仰起頭,眼睛里滿是亮晶晶的星子:“哥哥,我想等你,給你留燈。”
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只有周明宣一個人。
面對這樣的眼神,很少有人能做到無動于衷。周明宣也不例外。在這一刻,他甚至說不上來自己的感受。他只感覺心里忽然闖進了什么東西,帶來一種無法形容的滋味。周明宣:“下次別等了,我不需要。”
周映安的眼睛在一瞬間暗淡下去:“可是,哥哥回來看到黑漆漆的房子,不會覺得孤單嗎?”
周明宣冷著臉:“周映安,我已經(jīng)過過三十歲的生日了。”
周映安撅嘴,顯得有些孩子氣:“孤獨感和幾歲又沒有關系。”
周明宣:“找劉嬸留燈就好,何必你在這里等我。”
“那不一樣,”周映安低下頭,露出黑色發(fā)旋,有些執(zhí)拗地說,“反正我就是要等哥哥。”
眼前忽然閃現(xiàn)著過去的回憶。
小時候,眼前的人就是這么一臉依賴地看著自己,親密地叫著自己哥哥。
只是自己從小就被確立周家未來掌權人的身份,有太多功課要學,于是面對她亮晶晶的眼眸,只能冷漠地拒絕。
那時候的周映安,小小的,很可愛,就像一個粉團子。
每一次聽到自己的拒絕,粉團子就會像被戳破的氣球一般泄了氣,低下頭,恰如此時。
大約是被拒絕得太多了,周映安也漸漸不再來找周明宣,兩人逐漸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
經(jīng)年流轉(zhuǎn),很多事情都變了,他們兩人卻又再次復刻當年的場景。
只是,周明宣隱約感覺到有一點不同,具體是哪里不同,他說不上來。
想到過去相處的孩提時光,又想到前些時間周映安做下的那些錯事,周明宣忽然深刻理解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話。
周明宣無奈地嘆一口氣終于敗下陣來:“隨你。”
周映安瞬間抬起頭,溫婉桑順的臉上閃爍著興奮的光:“謝謝哥哥。”
周明宣:“我先上去了。”
“哥哥,”周映安思忖片刻,帶著一些猶豫地開口,“我有件事想問你。過兩天,是不是要在家里舉辦宴會,把林心帶給大家認識?”
周明宣一瞬間心頭閃過許多想法,最終還是點頭。
周映安:“……哥哥,我可不可以拜托你,取消這場宴會?”
還沒等周明宣作出明宣,突然就聽見一聲脆響。
那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聲音。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二樓的林心氣勢洶洶,滿臉怒色地瞪著周映安。
一起旅行吧05
132、一起旅行吧05…
林心一把將門摔上,把周映安想要說出口的那些解釋都關在了門外。
她緊握著雙拳,只覺得心頭升起一陣怒火。
太可惡了。
周映安果然還是那個周映安,就是見不得她好。
林心一邊想著周映安剛剛和周明宣說的話,一邊又忍不住想起這幾天她們二人一起錄節(jié)目。
虧她還以為周映安這個人有從良了的跡象
林心暗自咬牙,心中大罵自己真是蠢貨,差一點又被周映安給騙了過去。
她撲倒在床上,拿起手機,按下的每一個字都十分用力。
林心:【大魔王太過分了!】
蘇星言回得很快,【她又對你做什么了?】
林心:【具體就不說了吧。總而言之,我突然覺得我之前對她居然還抱有婦人之仁,實在是太蠢了!】
林心:【你之前的那個方案,我同意了。】
之前的方案。
手機另一端的蘇星言,看到這條短信,下意識握緊了手。
他的腦中,不受控地閃過了前一晚的畫面。
好友林心步步緊通:“你沉默什么呢?說話啊,為什么要偽裝恐高,為什么要和周映安抱在一起跳蹦極?”
“因為——”蘇星言抓住了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因為我想替你報復她。”
林心皺眉:“你說什么?”
蘇星言緊張地咽下一口口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假意追求她,等到她喜歡上我之后,我再狠狠把她甩掉。”林心的表情更加不好看:“蘇星言,你是人渣嗎?你要是真敢這么做,我絕對不會承認你這樣的家伙是我的朋友!”回憶結(jié)束。
蘇星言:【……可是,你當時不是把我狠狠罵了一頓么。】
林心:【此一時彼一時!我現(xiàn)在非常生氣,我一定要給周映安一點顏色看看。】此時的林心,已經(jīng)完全被怒火占據(jù)了頭腦。林心:【你就說你做不做吧?】蘇星言:【我覺得,還是有點不要吧。】
林心咬牙,火冒三丈地繼續(xù)發(fā)話:【你什么意思?當初提出這個方案的不是你嗎?現(xiàn)在為什么突然不肯做了?你當時是不是在騙我。】
蘇星言:【……】
蘇星言:【我答應你。】
呼
林心感覺自己驟然松了一口氣,轉(zhuǎn)瞬之間,心底里又彌漫上一陣又一陣的迷茫與失落。她把自己摟進被子里,只覺得自己好孤獨。
因為林心意外聽見,周映安都沒有機會對周明宣道出自己想阻止宴會的原因,二人的對話便無疾而終了。
早晨,周映安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電話那頭是冷漠而無情的聲音:“定一下晚宴穿的衣服,地址我發(fā)給你。請在十一點之前到達。”
說的是請,但完全沒有“請”的意味,滿滿都是居高臨下的俯視感。
這個人,就是她的未婚夫,季風。
兩人沒有什么感情,純粹是商業(yè)聯(lián)姻。
畢竟江城龍頭
企業(yè)有三,周、季正是其中之二,兩家企業(yè)聯(lián)姻,也算是強強聯(lián)手。
昨天因為等周明宣等得太晚,周映安的睡眠有些不足,眼睛下都泛起一點青黑。
周映安將青黑遮去,化上一個簡易的淡妝。
車是景衍開的,見周映安眼睛里略有疲態(tài),開口道:“小姐,您昨天是不是沒休息好?不然,再回去多補些覺吧。”
“沒事,就是昨晚,或者說今天凌晨,一直等哥哥回家,睡得有點少了,”周映安打了個哈欠,眼睛里沁出眼淚,“我沒關系。還是季風的事情比較重要。”
景衍默默垂眸,握緊方向盤。
到達的時間是十點五十,周映安推門走入,只見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正背對著自己。他放下手中的茶盞,悠然站起身,都沒有回頭,就十分篤定地說:“來了。”
“嗯。”
季風回身,整了整衣領,又抬手扣上了百達翡麗的手表。江城商場上的人,總喜歡把周明宣和季風放在一起比較。因為兩人各是本市兩家龍頭企業(yè)的掌權人,年齡相近,性格也都是內(nèi)斂沉穩(wěn)的那一派。
但在周映安看來,細究起來,兩人之間還是有很多不同。
周明宣的衣服多為黑白灰這種簡約色系,就像他的性格,為人嚴肅,做起事來一絲不茍,甚至都快接近于重度強迫癥的范疇,像個老古板,但其實心腸非常軟。
而季風呢,穿衣服更加偏向考華,最偏愛真絲襯衫,手上總是要戴著很多鑲嵌著大寶石的鉆戒。雖然性格成熟煉達,但心里卻藏了很多惡劣因子。他是個傲慢的高位者,總是喜歡漫不經(jīng)心地審視著別人。周明宣不常笑,就算笑起來,也是輕輕揚起嘴角,但這一定是因為他想要表達快樂之類的正面情緒。
季風倒總是笑,但是笑里幾乎都是藏著滿滿的惡意。
季風本想草草地掃一眼自己這位所謂的未婚妻,沒想到自己的眼睛卻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總覺得,她好像有什么地方變得不一樣了。但季風沒有深想,而是直接說:“和我進來挑一下衣服。”不等周映安回話,他便抬步往里走去。兩人走進這家造型工作室的衣間。
季風隨意地看著衣架上的衣服,忽然說:“我媽媽說,有空讓你多去找她打牌九,你好帶她大殺四方。你如果有時間,可以多飛去湖城幾趟,我可以送你禮物作為報答。”
周映安:“不用送禮物的。我很喜歡和程阿姨在一起的。”
聞言,季風挑眉,忽而露出一笑:“周映安,你做戲倒還挺全套,怪不得我媽媽這個斗倒了香江那邊四房的宮斗官卷,居然沒看出來你心機很深。”
“不過,在我媽身上裝得那么像,怎么就在周明宣和你那個妹妹上翻了車呢?”
周映安:“你誤會了。”
季風仰起下巴:“不用和我解釋,我又不
是周明宣。其實我倒是不介意你耍手段,畢竟我從小在堪稱是刀光劍影的家庭里長大,幾房不眠不休地爭斗了十幾年,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我只是介意,你耍手段,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周映安,這會讓我很懷疑,你作為合作對象的能力。”
這一番話說得冷漠又嘲諷。
但周映安卻神態(tài)平靜,不卑不亢地說:“季總,請問你說完了嗎?那現(xiàn)在輪到我說話了。”
“我和我妹妹林心之間,和你想的不一樣,可不敢和季總在香江那邊的你死我活的房門爭斗相提并論。我和她之間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至于程阿姨那邊,季總大可不必這么對自己的母親的人格魅力沒有信心,我很喜歡和阿姨相處,畢竟阿姨真誠可愛、平易近人,倒是她的兒子,好像沒有遺傳到這些優(yōu)點。”這話說的,軟中帶刺。
季風有些興味地挑眉,正想要說什么,電話卻響了起來。
季風拿起電話,聽著那頭的聲音,表情越來越凝重。
他隨手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我有事先走,你先挑。對了,不要選白色的禮服,會和我的白色襯衫裝了顏色。”季總留下的話還是很有用的,店里的員工拿出了一排裙子,都不是白色的。工作人員稍顯為難,畢竟她服務過季總和周小姐多次,知道這位周小姐最鐘愛的就是白色。沒想到周映安對她露出安撫的笑容:“沒關系,這些也很好看。”她隨手拿起一件紅色的裙子,在身上比劃著。
“先生,您不能進去!”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響起一陣嘈雜的聲音。
周映安回頭看去,只見一人突破工作人員的阻攔,大步走了進來。他掛著燦爛夸張的笑容,瀟灑地抬手,將眼前的碎發(fā)捋到后面。
如果說季風的穿搭還是復古的老錢風,在著華和內(nèi)斂之間尋到了恰如其分的平衡。那么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完完全全的騷包,活像一只開屏的花孔雀。“看看,這是誰啊,不就是我們季氏總經(jīng)理的未婚妻,周映安小姐嗎?”
周映安淡淡地說:“您好,燕修先生。”
燕修上前一步,站在周映安的背后,兩只深藍色的眼睛饒有趣味地看著鏡子里的周映安,“你認識我?”周映安:“您是燕家的獨生子,燕家遲早是您掌權。作為周家的人,我認識您,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江市三個企業(yè)鼎足而立,燕家就是這第三個。又因為江市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發(fā)達城市,在江市的龍頭企業(yè),放于全國也是超級豪門的類型。
燕修喻著一抹笑:“這個心態(tài)好。早就聽說周家大小姐溫婉可人、聰明伶俐,只可惜竟不是一只貨真價實的金鳳凰。我之前還擔心,雖說你們那位真千金找了回來,也不需要你這個假千金給人騰位子,但畢竟幾十年
的富豪生活一夕化為泡影,寄人籬下的感覺應該不太好受吧?”
“哪成想呢,周大小姐心態(tài)如此豁達,倒顯得我小心眼了。”
燕修的冷嘲熱諷倒沒有給周映安帶來多少情緒上的波動,畢竟類似的話,她不知已經(jīng)聽過多少遍。
周映安:“燕修先生,如果您來只是想和我說這些話,那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
“誰說我的目的就是這個了,”燕修再次走上前一步,深藍色的瞳孔直直地望進周映安的眼睛里,“本來就是無聊經(jīng)過,忽然聽說周小姐在這里,你可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下一瞬間,燕修將手輕輕搭上了周映安裸/露在外的圓融肩頭。
“季風的未婚妻,”燕修溫熱的氣息打在周映安的耳朵上,“有沒有興趣,給你那位眼高于頂?shù)陌谅椿榉颍瑏韨下馬威?”
“比如,戴一頂綠帽子。”
說話時,燕修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周映安的肩膀。
于她心頭,帶來微微的癢意。
一起旅行吧06
133、一起旅行吧06…
“當然,普通的男人未必能給我們那位傲慢無禮的香江貴族,帶來什么沖擊。如果周小姐想要玩這個游戲,我燕某可以犧牲一些,隨時恭候。”
燕修笑起來:“你姑且可以把我這番話當作是自薦枕席。”
周映安用清泠冷的眼睛回望過去:“燕修先生,真是會開玩笑。我就當做今天沒有聽過你說這番話。”
燕修:“周小姐,是不是開玩笑,你我心知肚明。”
他更是上前一步,胸膛靠著周映安的脊背。
隔著衣物,后面人的胸肌若有似無地摩擦著周映安的肩胛骨。
周映安:“燕修先生,總是喜歡做這種沒有道德感的事情,還冠之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嗎?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身后的燕修發(fā)出一聲悶笑,仿佛是聽到了一個極為荒唐的笑話:“周小姐,那君子和燕某作比,你還是第一個。”
“飲食男女,本就是每個人都有的欲/望。何必給自己設置這么大的限制呢?”
燕修忽然后退一步,舉起雙手,“好吧,如果周小姐現(xiàn)在心里滿是排斥,我也不好太唐突佳人。”
“這是我的名片——周小姐何時想通,只要撥通上面的電話,都可以來找我互訴衷腸。”
燕修俏皮地眨眼:“我有這個自信,你一定會打電話給我。”
燕修臨走之時,沒有回身,卻十分瀟灑地說:“對了,給你提個建議,像你這樣的小白兔,穿那條紅色群不是上選。那條鮮綠色的花苞裙倒是最合適不過。”
“小姐。”
周映安出來的時候,只見到車上駕駛位坐著的并非景衍,而是周家的另一名助理。
助理:“景助理有點事,暫時先走了,他通知我來小姐回家。”
周映安點頭,拿起手機,發(fā)現(xiàn)景衍有給自己發(fā)消息報備,看發(fā)送的時間,似乎是一到達這里,景衍就有事情先走了。
周映安點頭:“那就麻煩了。”
回到家時,周映安和劉嬸打了招呼,隨口一問林心是不是出門了。
劉嬸:“林心小姐今天上午還沒有出過房門。”周映安蹙眉:“一直睡到現(xiàn)在嗎?早飯和午飯都沒有吃過?”
劉嬸點頭,“林心小姐之前有過吩咐,她的工作特殊,作息不規(guī)律是常有的事情。讓我們不要去叫她起床。”周映安:“但現(xiàn)在也太晚了,睡得這么久,我總是擔心有問題。”
周映安帶著關切的表情,抬步上樓。
劉嬸:“大小姐,您——”
“放心吧,”走在樓梯臺階上的周映安了然一笑,“我以我的生命發(fā)誓,不會對她做點什么。我只是真的關心她而已。”周映安抬手敲門:“林心。”
沒有應答。
周映安加重力道:“林心!”
又是幾聲之后,還是完全沒有反應。
劉嬸聽到動靜,趕忙上樓。
“大小姐,這是——”
周映安:“
劉嬸,你快點把這個房間的備用鑰匙拿給我。”
“可是,林心小姐會不會—”
“沒工夫考慮這么多了,”周映安的眼睛里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如果出任何問題,都由我來擔。”
劉嬸:“好、好。”
等劉嬸拿來鑰匙,周映安迅速沖進去。只見林心小小的一團,可憐兮兮地縮起來。周映安摸上她的額頭,只覺得燙得嚇人。
“劉嬸,把陳醫(yī)生叫來,就說心心高燒不退——快。”
劉嬸:“好、好的。”
周映安連忙拿起毛巾,泡過冷水,蓋在林心的額頭上。
林心的呼吸有些急促,嘴巴無意識地喃喃著什么。
周映安低下頭,只聽到林心嘴巴里模糊地喊著,媽媽。
等陳醫(yī)生來了,只說是林心最近心情憂思過重,再加上換季,所以不小心得上了流感,休息一兩天就沒事。
周映安剛想松一口氣,忽然就聽見傳來一陣響動。
是周明宣回來了。
“哥—”
一聲“哥哥”還沒有說出口,周明宣就十分冷漠嚴肅地打斷了周映安的話:“林心怎么會生病?和你是不是有關系。”
周映安只覺得心頭一顫。
她抬起頭,倔強地說:“我什么都沒有做。”在周明宣驚訝的眼神中,周映安推開他的手,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
沒有回頭。
端著熱粥的劉嬸走上樓:“大小姐,你怎么——先生,你回來了。”
周明宣:“嗯。林心怎么了?”
劉嬸把剛才的事情大概講述一遍,感嘆道:“幸虧有大小姐堅持啊,不然不知道要多久之后,我們才會發(fā)現(xiàn)林心小姐在房間里發(fā)著高燒。”周明宣心頭一動,“林心生病,和映安沒有關系嗎?”
劉嬸:“是呀。大小姐上午就出門了,回來就問林心小姐如何。我想,先生,也許大小姐是真的知道自己之前做的太過分了。”周明宣有些失神地看著周映安緊關著的房門。
林心醒過來時,只覺得四肢無力,頭腦昏沉,但好歹沒有什么大礙。電話鈴聲響起。
她抓起放在耳邊一聽,“喂……”是蘇星言。
“你怎么了,我今天上午給你發(fā)消息,你都沒有回。”
林心:“發(fā)燒了,身體抱恙。沒看到你那些問周映安喜好的消息。”蘇星言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你出什么大事了。你現(xiàn)在還好嗎?”林心看著天花板出神,“還好,沒死。”“而且——”林心嘟囔一聲。蘇星言:“什么?”林心:“沒什么,我先掛了。”
她靜靜地出神,只想著剛剛自己燒得糊涂時,朦朧中看到一個身影。
就像,媽媽一樣……
林心啞然失笑,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周家夫人也去世已久,哪里來的媽媽呢。
應該是看錯了。
林心的身體恢復得很快,原本周明宣想要把宴會延期,但是林心說什么也不愿意。“我已經(jīng)好了,”她坐在餐桌邊,咬下一口早餐,視線向遠方看去,“之前都把邀請函發(fā)了出去,還是別改時間了。”
周映安緩緩地走到樓梯口,并沒有理會林心眼神中帶著的挑釁。
林心心中有些悶,說不上來的不暢快,她故意加重聲音:“是我的介紹晚宴,那就必須開。不然外面的人都還只認那個冒牌貨,算什么道理。”
讓林心沒想到的是,周映安沒有任何反應。
生氣和在意,沒有。
也不見她像前兩天錄節(jié)目時一樣帶著討厭的笑容,說什么“你好關心我”之類的。就是沒有任何情感波動,仿佛對她林心剛剛的那番話完全不在乎。等到周映安走出家門,林心還沒有反應過來。
怎么回事
這個大魔王,怎么天天不按常理出牌,她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招架了。林心隨口嘀咕:“這個周映安,吃錯藥了?”她沒有發(fā)現(xiàn),周明宣手中的刀叉已經(jīng)頓住了很久。
“景衍。”
景衍轉(zhuǎn)頭看過來,眼睛里是止不住的驚艷。周映安穿著一條鮮綠色的花苞裙,頭發(fā)盤起,又溫婉又俏皮。
這個鮮綠色實在是過于亮,容易襯得人皮膚黑,但周映安皮膚白皙,這條裙子配上她真是相得益彰,更顯得美玉無瑕。
就像一個降落在春天里的小精靈。
“景衍?”
景衍回過神來:“抱歉,大小姐,那天來試衣服的時候我中途先走了,不知道您這次挑的是這一條。”周映安:“那你覺得好看嗎?”景衍點頭:“好看。”
周映安揚起笑容:“謝謝你,景衍。走吧,出發(fā)。”今天是為了介紹林心而舉辦的晚宴。周映安會和她的未婚夫季風一起出席。
景衍把車停在離周家不遠的地方,默默等待季風的到來。他忍不住回想,幾乎每一次需要二人一起出席的宴會,都是周映安現(xiàn)在場外等著,等到季風來了,兩人再一起進去。
他從來不會問周映安,為什么季風不能先去接你。
因為答案顯而易見。
季風,根本就不在意周映安。
想到這里,景衍默默地將大拇指的指甲狠狠嵌入食指的指腹。
“景衍,”注視著窗外風景的周映安,忽然回過頭來,通過后視鏡抓住了景衍的眼神,“這么多年,謝謝你一直在我的身邊。”
景衍有些愣住:“大小姐,為什么突然這么說?我本來就是為了保護您而存在的。”
周映安:“你別這么說。雖然是周家資助了你上學的費用,但這么多年,你其實早就還清楚了。通過最近這段時間,我學習到了很多:沒有人對你應該理所當然地對你好。”周映安的眼睛下垂,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
“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要說一聲謝謝。和金錢無關,只是謝謝你,這么多年,一直都站在我這一邊。”景衍只覺得心頭有些酸澀,就像被什么東西緊緊
握住了一般。有很多話,盤旋于喉頭,卻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周映安:“對了,林心那邊的禮儀課都學得怎么樣?”
景衍:“為她安排要當了,沒說這是小姐您的意思。以及,也有讓那些老師在課程中時不時提一句‘當年周映安可學得很好”之類的,您料想的果然沒錯,林心小姐一聽這些話,學習熱情高漲了很多。”
周映安笑起來:“她還真是好懂。”
景衍躊躇片刻,開口問道:“大小姐,您不討厭林心小姐嗎?”
“討厭,我討厭她什么?”周映安說,“原來可能有一點。但現(xiàn)在不是了。我很明白,不是她搶了我的位置,而是我偷了她的人生——盡管,這并非出于我的本意,但我確實有愧于她。”“而且,你不覺得林心很可愛嗎?一眼就能看透,就和水晶一樣,很天真、很澄澈,像我們這樣的世界里,居然有她這樣的人,也真是少見。”
但是……
景衍心想,我覺得大小姐更可愛。
景衍:“您之前是擔心林心小姐的利益不過關,所以才提議要取消這場晚宴嗎?”
周映安:“算是原因之一,還有是因為——”
車窗玻璃被敲響。
周映安降下車窗玻璃,只見季風兩手背在身后,輕輕俯下/身。
微風吹過,他領帶拂在周映安的臉上。
帶著木質(zhì)香的味道。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季風看了一眼景衍,又看向周映安,“未婚妻。”
“需要再給你和你的好助理,留點時間嗎?”
一起旅行吧07
134、一起旅行吧07…
對于周映安,在和她成為未婚夫妻之前,季風自然是對她進行了一番調(diào)查。
所以,她身邊這個貼身助理,景衍,他自然也是認識。
只不過季風之前從來沒正眼瞧過這個助理,今天倒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
長相俊朗,身材高大健壯——
看上去不僅是個助理,更像是個保鏢。
不過對于周映安這樣嬌弱的豪門千金,身邊的貼身助理會點拳腳功夫,那是正常的,這樣在可以必要的時候保護他。
季風摩挲著手指上的藍寶石戒指,刻意忽略了心頭的不爽。
周映安:“季風,你誤會了,我只是和景衍在聊一些家事而已。”
“誤會?我能有什么誤會,”季風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卻透著一股危險,“只不過是第一次,給你發(fā)短信說我到了,你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而已。”
“我只是有點關心你啊,所以才找過來看看,安安,”季風看向駕駛位的景衍,眼睛里的笑意又收斂幾分,就像一支銳利的箭矢,“我倒還不至于對你和你的助理有什么誤會。”換言之,在季風看來,周映安不會放著自己不要,選擇和自己的助理勾搭在一起。
“好了,公主殿下。”
季風將頭探進來,氣息在周映安的耳畔流轉(zhuǎn),“可以走了嗎?”
說這,季風打開車門,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將周映安扯下車。周映安有些沒站穩(wěn),直接往季風的懷里撲進去。季風竟也沒躲,另一只手穩(wěn)穩(wěn)地箍住周映安的腰。
方才在車里,看得有些不真切,現(xiàn)在季風倒是看清了周映安身上的裙裝。
“很好看,很襯你。”
巧合的是,季風今天也穿了一件深綠色的真絲襯衫。他們的色系呼應上了。
季風一邊將周映安更加緊地摟入懷中,一邊帶著挑釁地看向從主駕駛位上下來的景衍。
“我們還真是合拍的未婚夫妻,在選衣服上也很有默契。”景衍深深地看著。
見季風要走,他默默上前一步,擋住了季風的去路。季風:“怎么了,景助理?”
景衍和季風對視一眼,便低下頭,看著季風懷里的周映安,語氣很溫柔:“大小姐,剛剛下車的時候,沒有崴到腳吧?”
季風的心跳漏一拍,下意識地看向周映安的腳。她穿著一雙白色的細高跟,露出好看而纖細的腳踝。如果剛剛她被自己扯下車時,不小心沒站穩(wěn)……還好,季風淡淡地掃了一眼,周映安的腳腕上不見任何紅腫。
周映安:“我沒事,謝謝你,景衍。”
景衍:“這是我應該做的。”
季風忽而一笑,攬住周映安的肩膀,“景助理,我的未婚妻,平時還多謝你關照了。”
景衍很是平靜:“我算是半個周家人,我的命就是大小姐的。要為大小姐做任何事,都是我應該做的。”季風攬住周映安
肩膀的力道默默加重幾分,“是嗎?那挺好,有你這樣的好助理,我為安安感到高興。”
說完,季風揚起一個禮貌的笑容,摟著周映安錯身而過。
季風:“剛剛在和你的助理聊什么,這么入迷,連我的短信都沒時間看?”周映安:“就隨便聊了聊。季風,你如果是真的著急,大可以給我打電話。”
季風輕笑一聲。
“在我的世界里,我從來不著急,慢慢來,就是最好的,”季風低下頭,湊近周映安一側(cè)的耳朵,“還有,我需要提醒你,進了宴會之后,你應該叫我什么?”季風喜歡在身上噴淡淡的香水,尤其鐘愛木質(zhì)香。屬于他的香氣,撲面而來,將周映安置了個滿懷。周映安:“……阿風。”
“嗯。”
季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周映安這一次叫出這兩個字,顯得格外悅耳。
季風:“陳助。”季風身邊的陳總助理上前一步。
季風抬了抬手,陳總助便了然地遞上了一個棉布抽繩袋。周映安好奇地看了一眼,只見里面裝的都是各色的寶石鉆戒。一個賽一個的考華。
季風沒有松開摟住周映安肩膀的手,而是將手腕搭在她的肩頭,輕巧地把手上的鉆戒摘下,換上了兩個新的。
一個是帝王綠扳指,和季風襯衫的顏色相近。
一個是淺綠色的寶石戒指,寶石很大,就像一顆圓潤飽滿的青提。這正好對上了周映安身著的花苞裙的顏色。
他滿意地把戒指推到底,隨手又把袋子還給了陳總助的手心里。
動作之隨意,就像那個袋子里裝的不是價值連城的古董鉆戒,而是一袋子不值錢的破爛貨。
帝王綠扳指帶著涼意,滑過周映安的肩頭。
她下意識一抖,季風卻把她摟得更緊。
他貼在耳邊說:“別動。”
說話之間,二人已經(jīng)走入了周家的庭院。
有認識二人的人走上前,付之以暖昧的笑容:“季總,周小姐,羨煞旁人咯。”
季風隨手拿下身邊服務員遞來的紅酒,和來人輕輕碰杯。
“不知道何時能見到你們修成正果?”
“借您吉言,”季風臉上掛著毫不出錯的笑容面具,他又低下頭,看著被自己摟在懷里的周映安,“具體還是要看安安吧。順其自然,我們不著急。”
“好好好,那就提前祝你們佳偶天成。”
季風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算是接下了這位客人的祝福。客人有些驚訝,隨即滿臉堆起笑容,又說了好笑祝福的話語。周映安微微抬起頭,只見季風嘴角始終噙著恰到好處、游刃有余的微笑。
還是這個家伙的做戲狀態(tài)啊。
愣神之間,周映安的手里忽然被塞入一杯紅酒。
始作俑者季風,用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分貝說:“合作關系,只有我喝酒,不應該吧。”
看來即使只做到了富可敵國的程度
,精明的商人也依舊改不了錙銖必較的本質(zhì)。
接下來又有許多人來朝他們二人敬酒。
畢竟是本市兩大龍頭企業(yè)的聯(lián)姻組合,能引來這么多人客套寒暄,也是情理之中。
大約是有季風在,也沒人這么不眼里見地在周映安面前提起真假千金的事情,說的都是她和季風如何般配云云。
周映安從始至終都是掛著淺笑,抿一口紅酒。
“安安。”
季風低下頭,和周映安的眼睛對上。
“什么
這兩個字,被說話者念得有些含糊。
周映安大約是有些醉了,臉上飄起淡淡的紅暈,連眼神都帶著一點迷離。
除了臉上,連她的全身都泛起一點淡淡的粉色。
季風:“你喝醉了?”
季風詫異極了,沒想到周映安酒量這么差。
不過他們之前出席晚宴時,碰上敬酒的人,他從來只是點頭致意,不像今天,破天荒地喝酒不說,還逗著周映安也喝了一點。
周映安:“還好,只有一點點,在我的可控范圍內(nèi)。”
季風:“酒量不好,為什么不和我說?”
這個時候,季風是真的覺得有些后悔。尤其是他感覺宴會上好多男士的目光,都在若有似無地往這里看過來。
她好像是一只兔子,掉進了狼堆里。
雖然應該沒有人膽子能大到一連得罪周季兩家,但只是那些投射過來的注視,都讓季風有一種自己的所屬物被他人覬艦的不快感。周映安緩緩眨動眼睛,認真地說:“沒有這個必要。而且,你也不會聽我的。”
季風:“你——”
“季總,”就在這時,周明宣身邊的助理走了過來,“我們周總想和您見個面。”周映安從季風的懷抱中抽身,“你去吧。”季風:“你不和我一起?”
“不必了,”周映安垂下眼,“你們說的那些,我也聽不懂。”季風心中覺得有些怪異,但并沒有多想。
周明宣見到來的只有季風一人時,心中泛起一陣淡淡的澀意,但是臉上仍舊不動聲色。
二人就最近兩家企業(yè)要合作的一個項目進行了簡單的溝通。
說完后,周明宣才狀似無意地提起:“安安呢,沒有和你一起來?”季風:“方才她一直和我呆在一起。只不過,她對我們聊商場上的事情不太感興趣,所以就沒有跟過來。”
季風忽而一笑:“周總,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和安安起了什么沖突?”
周明宣:“說笑了,怎么會呢,她畢竟是我的妹妹。我們是可以彼此體諒的家人,是最親近的人,不會起沖突的。”
季風:“說的也是。周總可不要怪我妄加揣測,畢竟不久之后,我也會成為安安的家人,我們會變成這個世界上,真正的,最親近的人。”
真正的,最親近的人。
周明宣微微皺眉:“季總,無論安安是否會和你結(jié)婚,我都是她的哥哥。我是沒有任何契約約束的,會無條件站在她身邊的人。”
季風:“是嗎?但我怎么記得,其實周總和安安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周明宣靜默片刻,沒有正面回答,“那季總的意思是什么呢?是想要違背我們兩家訂下的婚約嗎?”季風揚起笑容:“周總是不是以己度人了,我是那種因為利益就會打破誠信底線的人嗎?”
周明宣:“并非如此。只是我和季總在商場交手多次,實在是對季總的雷霆手段了解得很是深刻。當初說的只是周家小姐與季總訂婚,也并沒有指明就是安安。如果季總想拿這個為依據(jù),違反諾言,我也沒有辦
法。”
季風:“怎么?周總的意思是,建議我放棄周映安,轉(zhuǎn)而選擇您的真妹妹,林心?”
周明宣:“并不是建議,只是提出這一種可能性。”季風笑了一聲,正想要說什么,忽然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
是周明宣身邊的總助。
他說:“大小姐,你怎么在這里?”
能被他稱為大小姐的,只有一個人。
一起旅行吧08
135、一起旅行吧08…
兩個人眼中都莫名閃過一絲慌亂。
周明宣率先一步打開了門,只見周映安站在門外,低垂著眼睛。
“安安……”
“安安,”季風走過來,“你是來找我的嗎?”
周映安抬起頭:“患美的路總想要找你。”
“嗯,”季風說著,越過周明宣,拉起周映安的手,“那我們一起。”在周映安要離開的時候,周明宣出聲:“安安,你剛剛——”周映安回頭,眼神清亮,“什么?”算起來,這是幾天以來,她第一次主動對他開口說話。周明宣:“……沒什么,你今天的裙子,很襯你。”周映安:“謝謝。”
走出去,周映安松開了季風的手,“還是你自己去吧。我對生意上的事情,不感興趣。”
季風點頭。
周映安輕輕嘆了一口氣,這種觥籌交錯的宴會,每個人都帶著面具,她始終是覺得沒有意思。
她往反方向走了幾步,前面正是自家的露天游泳池。
一群人圍在附近,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誒,原來周家的真千金叫林心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
這個人是江市某個大企業(yè)老總的獨生女,被嬌生慣養(yǎng),性格十分任性,之前和周映安很不對付。她身邊那幾個人,也全都是喜歡捧著她的跟班。
這一群人,默默地把林心圍了起來,逐漸把她逼近游泳池的角落。
“你應該很討厭周映安吧?恰好,我也是如此。不如,我們兩個來合作吧,”站在最中心的任性千金說著,又附到林心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么,“怎么樣,我這個計劃,你意下如何?”林心嗤笑一聲,滿臉不屑:“真是夠下作的。”
千金的臉一下紅起來:“你說什么!”
林心:“我說你的計劃,還有你本人,都很下作。我是討厭周映安不假,但這種事情,我還不屑于做。”
“討厭一個人就正大光明的,像你這樣,和下水溝里的老鼠有什么區(qū)別。”
千金勃然大怒,沖動之下,忽而上前,將林心用力一推。
撲通一聲,林心跌入泳池里。
“啊!”
在場的女生都慌作一團。
站在最中心的千金更是嚇得六神無主:“不是,我——”
就在這時,一道綠色的身影一閃而過,不帶任何猶豫,跳入了泳池里。
幾個女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周映安將已經(jīng)昏迷的林心抱了上來。她的發(fā)絲貼在臉上,末梢還往下滴著水滴。千金猶豫了一下,上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麻煩,借過。”
從沒有聽過一向在外人面前是溫順柔軟形象的周映安,用著這么冷硬的語氣說話。她的眼睛也十分冷,就像寒冰一般。千金下意識地退開一步。
周映安把林心抱回了臥室,又馬上叫來了陳醫(yī)生。周明宣來得很快。
周映安默默退開一步,給周明
宣讓路。周明宣聽了陳醫(yī)生的話,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時,他看向周映安,正要說話,卻被周映安搶先:“這次確實有我的責任。是橙意的千金,把林心推入了水里。她為什么要那么做,歸根結(jié)底,是因為之前和我有舊怨。林心因為我,受了無妄之災,你要罵就罵我
吧。”
周明宣皺眉:“安安,你何必對我用上這種口氣?”
而且,周明宣敏感地發(fā)現(xiàn),周映安對他,也不再說“哥哥”這個稱呼。
一雙大手,從周映安的背后,將一個毛毯為她披上。
周映安回頭:“景衍?”
“大小姐,”景衍微微點頭,“我怕您著涼。最好,您還是現(xiàn)在去換個衣服,不然很可能會感冒的。”周明宣:“對,安安,你還是先去把這份衣服換了吧。”
周映安走后,周明宣:“景衍,謝謝你提醒。”
景衍:“照顧大小姐是我的職責所在。”
頓了一下,景衍又道:“大少爺,有句話,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應該和您說一下。”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畢竟林心小姐和大小姐這種情況過于特殊,于您而言,她們都是您重要的妹妹。如果,您希望她們能夠和平相處,我建議您最好做到一碗水端平。否則,很容易再激化兩位小姐之間的矛盾。”周明宣一怔,看向周映安的房間,又低頭看著床上昏迷的林心,微微點頭。
“那就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季風抬了抬手中的酒杯。
對方走后,季風抬手松了松領帶,笑罵一聲:“老狐貍。”“季總,”陳總助走上前,“那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季風:“不用說的這么隱晦,直接說,他為什么會知道我憑空冒出一個私生子弟弟就好。”
季風的眼睛瞇起:“答案也不難想,大概就是我這個藏頭露尾的好弟弟。他一面把自己的信息都藏得好好的,前二十幾年,甚至沒人知道他的存在,至今也沒人知道他的樣貌。”“一面,又喜歡做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上次是給我惹出那些小亂子,現(xiàn)在是向我的合作對象散播他的存在。”
陳總助:“季總,那我們應該怎么應對?”
季風:“應對是用在對手身上的字眼。他,還不配。”
季風喃喃道:“需要隱姓埋名才能活過二十多年的人,就像一只老鼠一般可悲。既然香江那邊的人我能斗倒,他也不會例外。”
“您說的沒錯,”陳總助頓了一下,“季總,有件事要告訴您。周小姐她……”
聽完之后,季風抬步離去。
一邊走,他一邊說:“為什么不早說?”
陳總助愣了一下,剛想說,因為您之前有吩咐過不用特意上報周映安的消息,就見季風的神情中夾帶著一絲驚慌,腦中驀然出現(xiàn)一個想法。他低下頭:“抱歉,季總,這是我的錯,下次不會再犯了。”
季風叩響房門,“安安。”
房間里的周映安剛剛換上一套睡裙,將頭發(fā)擦得有八分干,打開了門。“季——阿風。”季風:“你還好吧。”
周映安:“還好,就算是為了阿風,我也不會讓我的身體出事的。”
季風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周映安的言外之意,為了二人的婚約合作能夠順利進行,她不會讓自己的健康受損。季風微微皺眉,卻沒有再解釋,將注意力放到了周映安的睡衣上。
這是一套白色的絲綢睡裙,還是吊帶款式。
季風:“你怎么這么喜歡白色?”
周映安:“白色不好嗎?還是說,阿風也有白色的睡衣,希望我別和你撞了色。”季風被這話一哽,正要說什么,周明宣走了過來。周明宣:“安安,有測過體溫嗎?”周映安:“我沒有事。”周明宣點頭,看向季風:“謝謝季總來關心家妹。”
“我以后是安安的丈夫,”季風一笑,又看向周映安,“安安,以后還是少冒險吧,你這樣會讓我擔心的。還有,這種睡裙以后也還是少穿吧,盡管周總是你的哥哥,但畢竟也只是哥哥。”季風這話是想說自己和周明宣比起來,對于周映安而言,是更親近的。
但是周明宣卻下意識看向了周映安暴露在外的手臂。
就像一截藕,又似白玉般瑩潤。他撇開視線,忽然就有些贊同季風的話。
沒空管男人們的暗流涌動,周映安聊了幾句話后,便關上房門。今天的宴會倒真是狀況百出。
周映安按了按鼻梁,發(fā)現(xiàn)自己受到了兩條短信。【看來周大小姐聽進了燕某的建議。那條綠裙子一定很襯你。】
是燕修。
周映安沒管,看起了另外一條短信。【林心是出什么事情了嗎?】周映安思忖片刻,打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喂?”周映安:“蘇星言?”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似乎是在出神,然后才道:“嗯。”周映安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周映安:“她現(xiàn)在還昏迷著,我們的家庭醫(yī)生說她沒有什么大礙,可能更多是心理上的問題。”
蘇星言:“嗯,林心確實對水有一點——總之,謝謝了。”
周映安:“怎么你們都在謝我?說一句真心話,我是真的把林心當作自己的妹妹。”
蘇星言沉默片刻,才道:“先這樣吧,晚安。”
周映安:“嗯,晚安。”
小助理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再低下頭思索:總覺得,今天的氣氛好奇怪啊。比如——
周映安抬眸:“我今天在行李箱里塞了兩包芒果干,我記得你很喜歡吃的。”
林心:“誰要你關——喊。”
十分生硬地住嘴,將臉撇到一邊。
算起來,唯一變了的只是自家藝人林心姐吧。
本來性格就有點點別扭,現(xiàn)在是更別扭了。
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之間又是出了什么問題。
直到第二期節(jié)目開始直播,林心還是這個樣子。
因為這個變化實在太明顯,直播間的每一個網(wǎng)友都看了出來。
【誒,林心今天怎么回事啊,也太奇怪了吧。】
【好像和男朋友生氣,生氣到一半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錯的我……】
【前面的姐妹,你這個形容好好笑啊。】
兩人這次的目的地是海城。
剛出機場,二人就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咳,真巧啊,”蘇星言招手,“在這里也能遇見你們。”
林心:……
大哥,你這笑得也太假了吧
直播間的網(wǎng)友已經(jīng)笑作一團,直言蘇星言這一段的演技太爛了,完全是接不到戲的水平。【這個節(jié)目不是明星家庭一起出游嗎,怎么連著兩期都有蘇導啊哈哈哈。】【你不說我都快忘了這里的常駐其實只有林心和周映安。】【每一期節(jié)目都在的飛行,怎么不算是一種常駐呢!】蘇星言接收到林心的眼神,有些心虛。他又抬眼看向周映安,不受控制地在眼睛里閃過驚艷,轉(zhuǎn)瞬又被他掩于眼下。
一起旅行吧09
136、一起旅行吧09…
海城臨海,是著名的沿海城市。今天的體驗項目都與大海相關。周映安沒有錯過林心表情上一閃而過的恐慌。不過還沒等她說話,林心就非常倔強地穿上了安全服。林心本人都做出了選擇,周映安也不好再說什么。
第一個項目是海上浮橋。
在登橋之前,導演走上前,“現(xiàn)在要為兩位老師頒布一個默契考驗。如果二位能順利通過我們的測驗,我們可以為二位額外提供一項很好用的裝備。”
【默契考驗?哈哈哈,這兩個人哪里來的默契啊。】
【坐等一個爆笑名場面的誕生。】
【雖然但是,之前的節(jié)目能看出來,周映安這個假千金對林心的口味還是比較了解的。我覺得,說不定,她這邊能通過的哦?】
不出這位網(wǎng)友所料,在周映安這邊,關于林心的問題,她都回答了上來。
但是讓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林心這邊,居然也把周映安相關的問題都回答了上來。
“周映安的生日是哪一天?”
林心:真假千金的生日當然是同一天啊,誰會連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周映安最喜歡什么顏色?”
林心:這個家伙恨不得把行李箱里塞滿白色衣服,這個問題還會有第二個答案嗎!“周映安最不喜歡吃的食物?”
林心:如果你在吃早飯時,天天有個人在你耳邊念叨,“你可要多吃雞蛋啊,我最討厭吃雞蛋了,但我也還是會努力多吃一點”,你想不記得對方最討厭吃雞蛋也難吧。
……
總之,林心皺眉,心想這些題目她都能回答上來,絕對不是代表著她在關注周映安,絕對不是
“最后一題,”導演看向周映安,“是為周老師準備的。”
“林心的第一首歌寫于她幾歲的時候?”
周映安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開始思索。
【哈哈哈,我就說,她怎么可能會知道關于心心所有的一切!你看,這就露餡了吧。】【雖然但是,不知道這道題的話,我覺得還好吧。】
【反正本林心粉絲就是看不慣周映安,好不喜歡她!總是在節(jié)目里暗戳戳表現(xiàn)自己對心心有多好,真的好假啊,一看就是在作秀。如果這種明顯只有真愛粉才了解的題目,她都能回答上來,那我倒是可以勉強信幾分
她的真心。】
周映安卻說:“這道題問的不明確。”
“如果是作詞,那是林心八歲的時候?qū)懥说谝话娉醺澹鍤q再修改,才是今天的最終版本;如果指的是作曲,那么是林心十二歲的時候,不過也在十五歲的時候,進行了改動。當然,或許在正式發(fā)行之前,還會做
出一些小調(diào)整吧。”
導演都有些驚訝了:“回答正確。”
【唾!我的老天,見證真愛!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問題,背過答案,那我只能說,周映安可能是對林心有點
子真愛在的。】
【做戲做到這個份上,起碼也得是影后級別了吧。】
導演:“鑒于兩位將題目都回答正確,恭喜二位獲得我們提供的特殊裝備。”是一雙造型有些別致的鞋子。
導演:“這個鞋子防水,并且底厚,腳感很好,用來走這個海上浮橋是最合適不過了。”兩人走上浮橋后,對導演的這個介紹有了深刻認知。這個浮橋?qū)嵲谑翘阅_了。尤其是看到隨行而來的蘇星言隱隱帶上了痛苦面具,兩人更多了一絲慶幸感。
浮橋走到底,是一艘帆船。
等到坐上帆船,蘇星言終于是松了一口氣,看著林心:“你也不幫我向?qū)а蓊~外要一雙鞋子。”
林心正看著坐在對面的周映安出神,“啊……你說什么?”
蘇星言:“沒什么。”
周映安看過來:“你是剛剛在說鞋子的問題嗎?我在上橋之前問了一下導演,他說鞋子是特別準備的,不知道你也要來,所以沒辦法臨時再為你提供一雙。”
蘇星言一驚,就像一只被嚇到了的大狗狗。他有些臉紅:“啊,哦,那個——謝謝。”
周映安:“沒關系的。”周映安又看向林心:“你還好嗎?”
這下輪到林心微微臉紅:“就、就那樣唄,反正死不了。”等三人回到岸上后,導演亮出了這次在海灘邊最后一個任務:海上摩托。先是讓教練展示了一番。
【哇,這個看上去好刺激誒,你們看這個水花,一下子就激起來一大片,好爽好爽!】【我覺得好像有點危險的樣子。】林心的臉色則有些發(fā)白。
周映安看向蘇星言,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蘇星言一下子就懂了周映安的意思。
這個海上摩托是一個雙人體驗項目,導演的用意是想讓周映安和林心二人一起完成。蘇星言:“這個項目,還是我和……周映安來體驗吧。”林心剛想瞪蘇星言,忽而想到了什么,支吾一下,“那,隨你們吧。”導演組配備的教練是個女老師,蘇星言便讓周映安坐在中間,他坐在后面。蘇星言剛要將腿跨上來,忽然才發(fā)現(xiàn)一絲不妙。剛剛提議的時候沒有察覺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也離得太近了吧。
周映安回頭,有些疑惑對方為何遲遲沒有動作。蘇星言默默咽下一口口水,遲疑地坐了上去。
周映安沒有回頭,卻說道:“蘇星言,你是不是沒有完全坐上來呀。”這話說對了,蘇星言確實有一半都坐在摩托車的外面。圍觀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不能這樣啊,會很危險的。”蘇星言緩緩地上前。工作人員:“再近一些!”
蘇星言閉上眼睛,將自己的胸膛緊緊貼上了周映安的后背。
……她怎么連后背都會這么軟。
“蘇星言?·
蘇星言:“……嗯?”
“你聽到了嗎,他們讓你摟上我的腰,”周映安說,“等
下摩托會開得很快的,一定要緊緊地摟住,千萬不能松手。”
蘇星言頓了片刻,將手攬上了周映安的細腰。
思緒,似乎有一下子回到了幾天前。
也是差不多的場景,一樣的主人公。
他們緊緊摟住彼此,自高處自由墜落。
風為他們吶喊,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是他們的伴奏樂。“我會的。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會松手。”
當教練確認二人都準備好之后,一下子就將摩托車開出好遠。速度十分快,濺起一片水花。周映安開始尖叫。
怎么連尖叫都這么可愛——蘇星言自己都有些詫異,都什么時候了,自己還有閑心想這個。
在白蒙蒙的水霧中,兩人身上好大一半都被打濕。但是二人之間緊貼著的部分卻幸免于難。可蘇星言卻已覺得,濕熱的感覺,已經(jīng)傳遍了全身。
等摩托車開回來后,周映安下車,有些開心地問:“好好玩啊。你覺得怎么樣?”蘇星言不由得也露出笑容:“很有意思。”周映安隨口和女教練交流起來,問她考這個駕駛證花了多長的時間。
蘇星言聽著,說道:“聽起來很有趣啊,我都有點想考這個了。”
周映安:“你考了這個想做什么?自己玩嗎。”
蘇星言:“不純粹是啊。也可以帶著別人。你不覺得,這個海上摩托很浪漫嗎?帶上喜歡的人,一直往大海與天空的交界線駛?cè)ィ秃芟胍獟仐壥浪椎囊磺校奖嫉绞澜绲谋M頭。”凝望著周映安的雙眼,蘇星言說出了這么一番話。
說完后,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
不過周映安沒有覺得有哪里不對,反而是笑起來:“確實,好浪漫。你不愧是導演,真的很有藝術細胞。”她往大海的遠處望去:“真好啊,私奔到世界的盡頭。”海風吹過,拂起她的發(fā)絲。
之后的活動都與大海相關,但不會需要和水接觸,三人也算是順利完成。吃過晚飯,周映安坐在藤椅上發(fā)呆。景衍走了過來,遞過來一杯姜茶。
“保暖御寒,”景衍說,“小姐今天在海上玩了這么久,還是喝點這個好。”
周映安接過,有些好笑地說:“景衍,最開始說要讓你做我的貼身助理時,我一點都沒想過,生活里的各處細節(jié)都讓你為我安排妥當了。”“這是一個。今天出海之前,你居然還為我提供了不下十種防曬用品,”周映安飲下一口姜茶,“你好像我的哆啦A夢,什么東西都有。”景衍的耳朵有些紅起來,眼神有些躲閃,“我沒有小姐說的這么好。”
周映安:“怎么沒有呀?你對我真的很好,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為我考慮到了。如果這還不夠,那我未免也貪心了。”
景衍沉默片刻,說道:“有一件事,我沒有辦法幫助小姐。”
“那就是小姐的婚約。”
周映安一愣。
景衍說道:“我知
道,小姐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季風。要定下這個婚約,完全就是兩家有利益交換而已。”
“——抱歉,我說了逾矩的話。”
“沒關系,”周映安頓了片刻,“只是這句話,你對我說就行了,千萬別在哥哥面前說。”
“景衍,很多事情,我們都是沒有辦法選擇的,這是我們的責任,也是我們需要付出的代價。”
周映安抬頭看星空,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我,也許還會為了不讓這個婚約取消而付出許多精力。因為,事已至此,如果這個婚約不存在,我要失去的,絕對不是把已經(jīng)得到的東西退回去那么簡單。”
景衍垂下眼眸,“那如果是,換一個人呢?”
“換一個人?”周映安笑起來,“你是說林心嗎?那絕對不可能。至于季風那邊,就更是無稽之談了。他在香江那些的兄弟都被他打怕了,沒這個膽子和他爭權。就算他們有這個膽子,程夫人和他,都不會允許我這
個周家人,和那些人之中的任何一人聯(lián)姻。”
景衍沒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心?”
蘇星言看過來,“不是說要回房間拿個東西嗎?怎么去了這么久,還這么失魂落魄的。”林心摸緊拳頭,“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居然有點相信她是真的悔改了。”蘇星言:“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林心:“沒什么,都是沒有意義的話罷了。我們之間的那個計劃,還是照常施行。”
蘇星言看著林心的臉色,經(jīng)驗告訴他,現(xiàn)在是林心最生氣的時刻,她說出來的話,大多是不過腦子的氣話,等冷靜下來,絕對要后悔。蘇星言:“你確定嗎,不再多想想?”
林心:“我有什么好多想的?怎么,現(xiàn)在連你也不愿意幫我嗎?你如果不想幫我,今天上午在海邊,怎么和大魔王玩得這么開心?”蘇星言被這句話噎住了。
頓了片刻,他才投降:“……都聽你的。”
【之前燕某幫了周小姐那么一個大忙,周小姐不愿意共進燭光晚餐就算了,現(xiàn)在連消息都不愿意回復嗎?這可真是讓燕某有些傷心了。】燕修的消息又來了。
周映安還是照常,不作理會。
她倒是沒有想到,在她做下這個決定的半小時后,便立刻見到了真人。
燕修穿著一條花襯衫,就像一只努力開屏的雄孔雀。他十分愜意道:“周小姐,又見面了。”
“看來,我們真的很有緣呢。”
他把語調(diào)拉得很長,刻意營造出暖昧的感覺。
最后,附上了一個眨眼。
一起旅行吧10
137、一起旅行吧10…
這天上午,導演又帶著三人來到了海岸邊。
不同于昨天是體驗海上項目,今天需要三人轉(zhuǎn)換身份,成為經(jīng)營者。導演:“我們主要為兩位老師提供了兩種經(jīng)營方向:海邊飲品、海灘飾品。”林心:“我明白,一人選一個,然后生死決斗是吧!我要做飾品。”導演:……
不要腦補出并不存在的奇怪規(guī)則啊
家庭親情向治愈綜藝,為什么會出現(xiàn)生死決斗經(jīng)營戰(zhàn)爭的戲碼啊
【好好好,你們真假千金已經(jīng)不合到這種地步了是吧,那就來啊,看誰才是最厲害的經(jīng)商人才!】
【導演那個天崩地裂的苦瓜臉好好笑啊,完全沒想到明明是讓兩個人二選一,然后一起互相扶持友愛經(jīng)營的戲碼,怎么變成了殊死搏斗哈哈哈。】
【沒事,我們來這個直播間難道是想看什么姐妹情深的戲碼嗎!都是來看樂子的啊。】
【讓樂子來得再猛烈一些吧。】
林心選了飾品,周映安沒有什么所謂地選了飲品。
至于蘇星言,在看見林心給了他一個眼神后,輕揉了一下鼻子,走到周映安面前說,“我和你一起吧。”
周映安:“林心那邊沒關系嗎?”
蘇星言:“……沒關系。你就當做,她想要一個人去迎接勝利的果實吧。”
周映安點頭。
兩個人跟著節(jié)目組一起到飲品屋領取裝備時,周映安就被一聲略感耳熟的聲音叫住了。
“周小姐。”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張揚男人,伸出食指,將墨鏡往下一拉,露出如海洋一般的深藍色眼睛。他好整以暇,臉上掛著笑容,“看來燕某的眼睛還真是不錯,剛剛遠遠地一看,就覺得是你。”蘇星言卻敏感地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了讓自己很不舒服的東西,上前一步,隔絕了他與周映安的視線。
蘇星言稍微側(cè)過了一些頭,問周映安道:“這個人是誰?”
燕修卻笑意更深:“周小姐,早就聽聞你身邊有個帥氣健壯的助理,比看家犬還忠誠,難道就是這一位?”說完,燕修上下掃視了蘇星言一眼,略帶嘲諷:“健壯?這個身形說是搞藝術的,倒還差不多吧。”蘇星言被說了這樣的話,心中除了升起一種被冒犯的感覺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被比下去了的不爽感。尤其是因為在周映安面前,他更覺得憤憤。他忽然想起來,林心和他說過,周映安好像有個未婚夫……
“這難道就是你那個說話很不中聽的未婚夫,來自香江的那位老貴族?”蘇星言皺眉,又看了一眼燕修,便急忙把眼神收回來,“香江那邊的審美這么浮夸的嗎?”大狗和花孔雀怒目而視,一場大戰(zhàn)仿佛一觸即發(fā)。
周映安:…
看上去明明是兩個人在陰陽怪氣,怎么實際上扯了四個人入場啊。盡管不太想搭理燕修,周映安還是沒辦法再讓
這個莫名其妙的場面繼續(xù)下去。
“這位,燕修先生,是我們家在生意場上的合作伙伴;這位,蘇星言,林心的好朋友,是一名導演,”周映安說,“你們都猜錯彼此的身份了。”
兩個男人在空中交換了個視線。
眼神里都暗藏著銳利,面上卻全是一副禮貌的笑意。燕修恢復了衣冠楚楚的外表:“周小姐這是在干什么,拍節(jié)目嗎?”蘇星言的眼睛里閃爍著敵意:“對呀,是我們,我們在錄綜藝節(jié)目。”
燕修笑起來:“周小姐,這位蘇導人倒是挺好的呢,明明我都問的不是他,卻十分熱情地在為我回答。”【我怎么覺得這兩個男人之間有點奇怪?有點像是在打架的樣子啊。】
【我也覺得!他們兩個好像就是在暗戳戳地刺來刺去。】
【這個直播間除了治愈溫暖的親情,啥都能看到,現(xiàn)在連疑似修羅場的劇情都呢個看見啦!(貓貓吃驚jpg)】
跟隨的導演上前一步,大概介紹了一下《一起旅行吧》。燕修摸了摸下巴:“哇,聽上去很有意思的樣子嘛。”“這樣吧,我也來一起參加吧。”不等其他人回答,蘇星言第一個反對:“不行。”
“為什么?蘇導不也是因為是林心的好朋友,才上了這個綜藝的嗎?”燕修看向周映安,“那我也是周小姐的朋友嘛。”
看見周映安的眉毛微蹙,燕修逗弄的心更重了一些,笑意更深地說:“如果我和周小姐不是朋友的話,也許是其他的關系……?”
周映安讀懂了燕修的暗示。
還是不要和沒皮沒臉的人比底線,那一定會輸?shù)靡粺o所有。
周映安輕嘆一口氣,妥協(xié)道:“算是朋友吧。”
燕修眼睛笑得彎彎的,看向蘇星言:“你看吧,我們兩個人的情況是差不多的。你是林心那邊的,而我是周映安的。”
蘇星言默默將手摸緊。
在場的人,都莫名感覺氛圍中有一絲說不出來的緊繃。燕修要加入兩人一起賣飲品。周映安在思考如何設計飲品攤的價目表黑板。
蘇星言一邊整理著攤上的東西,一邊道:“燕修先生還真是悠閑。”站在陰影里的燕修:“話可不要說得這么早,現(xiàn)在只是還沒到我發(fā)力的時候。”
工作人員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不知是誰感嘆了一聲:“這樣有點像二男爭一女的典型偶像劇橋段啊。”有個工作人員應和道:“說不定就是呢。”“誒,可是蘇導不是林心的好朋友嗎?周映安實際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應該最清楚了吧,這樣還能喜歡上嗎?”
“很多男人都只是看臉的,”回話的工作人員說道,“而且,我現(xiàn)在倒是越來越覺得周映安其實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當然,你們也可以說她這是顧及到有鏡頭,在裝。但如果能一直裝下去,也不失為一種本事。”
“反正我現(xiàn)在
看周映安挺好的,之前的事情,我主張疑罪從無,暫且認為她沒有做過。這樣看來的話,這樣的一個女人,有兩個這種質(zhì)量的追求者,完全不是什么稀奇事。”
兩個工作人員只是閑聊著,完全沒有看到身后的景衍,眼睛里默默掀起一陣小型的風暴。
蘇星言和周映安把飲品小攤給撐了起來。
萬事俱備,只欠客人。
燕修打了個響指,“到我出場的時候了。”
他揚起笑容,向沙灘上走去。
所到之處,響起一片女生們歡樂的笑聲。
等到燕修再回來時,就不是一個人,而是和一群穿著熱辣泳裝的女生一起回來的。他們說說笑笑的,看上去好不熱鬧。燕修笑得張揚:“這些都是我新認識的朋友。”
蘇星言走近周映安身側(cè),在她耳邊念叨了一句:“你看這個人,招蜂引蝶的。”周映安倒是沒有覺得有多意外。
畢竟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人,對燕修這個人的性格,她早就有所耳聞。
據(jù)說他女伴眾多,玩得一直很開,也算是圈子里有名的海王。燕家的家風本來在這方面管得很緊,但是無論燕父燕母怎么說,燕修就是不改。久而久之,燕家二老也懶得再管了。一個穿著紅色比基尼的女生湊近蘇星言,眼波流轉(zhuǎn):“這位小哥,氣質(zhì)好特別啊。怎么樣,要不要交個朋友?”
蘇星言瞬間把眉頭皺起,閃到了周映安身后。
那樣子,活像是遇到了洪水猛獸。
燕修笑了一聲:“沒必要吧,只是打個招呼而已。”蘇星言刺回去:“我有社恐,和你這種人,當然是比不了。”周映安:“請問,大家有什么想要喝的飲料嗎?”
她又看向紅色比基尼的女生:“不如喝杯石榴汁,和你的泳裝很相配,還有美白的功效。”
女生一怔,“那好啊。”
周映安很快便將石榴汁做好,遞了過去。
女生喝了一口,眼睛亮起:“好好喝。”
其他人見狀,也來了興趣。
周映安準備的飲料品種豐富,并且能根據(jù)要求推薦最合適的品類,最重要的是,她的飲料確實特別好喝。
女生們對這種又好看又好喝的飲料幾乎沒有什么抵抗力,很快就從燕修身邊一哄而散,在周映安的小攤邊排起了隊伍。
生平幾乎是第一次在異性面前受到冷落的燕修:……?蘇星言見燕修吃癟的樣子,拼命忍耐,才克制住自己要笑出聲的沖動。買完了飲料,女生們也不急著走,反而是圍在周映安開心地說著話。大約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海灘上的人見這里圍著人,也好奇地走過來排隊。
漸漸地,隊伍排得越來越長。
周映安只能繼續(xù)做飲料,安排蘇星言幫自己做裝杯、收錢的事情,讓燕修安撫排隊客人的情緒,順便再去找節(jié)目組多要一些原料。等到三人終于賣光了所有的飲品,差點都
快累趴下了。這場來得莫名其妙的經(jīng)營戰(zhàn)爭,最終當然是飲品組獲得勝利。林心冷著一張臉,看上去不太開心。
周映安:“這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吃大餐。你可以多點一些貴的,我來買單——”
“不需要,”林心冷冷地說,“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按照周映安的設想,林心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這簡直是比節(jié)目初期時的兩人關系,要更差了幾分。因為林心不想和周映安一塊的情緒十分堅定,所以最后四個人分成兩組,進食午餐。
燕修看著神情自若的周映安,有些好奇:“我不太明白,你為什么要對林心那么好?難道你是欠了她什么嗎?”周映安:“燕修先生,這與你無關吧?”
燕修掛著笑意:“確實無關,但弄不明白,所以我很好奇。”
周映安:“這個世界上,燕修先生弄不明白的事情應該還有很多吧?”
燕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對啊,可我就是唯獨這一件事——”“或許說,是我對周大小姐的事情,真的非常好奇啊。”大海一般的眼睛,蕩漾起層層的波浪。燕修注視著周映安。
【哦豁,這個男嘉賓好會說情話!】
【看他上午賣飲料那一段,這個人肯定是個花花公子來的,這種情話不知道跟多少女人說過呢,嘖。】另一邊,林心在鏡頭拍攝不到的地方,給蘇星言使了個眼色。蘇星言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好友的意思。
他有些無奈,但同時,心里又默默冒出一點隱秘的期待來。吃過午餐后,導演:“現(xiàn)在公布一個新任務。”
“我們在地圖上所畫出的范圍內(nèi),埋藏下了一個寶藏,明天十點鐘就會公布它的所在。在此之前,大家請努力開動腦筋,加油尋找吧。”林心暗暗點了一下身側(cè)的蘇星言,示意他機會來了。
林心:“既然是尋寶,那就比誰最先找到寶藏。”
導演:……不是,怎么又開始自創(chuàng)任務規(guī)則啊
林心完全沒在乎導演的苦瓜臉,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上午的任務,我只有一個人,實在是太吃虧了。現(xiàn)在分頭任務,分成二對二正好。”【林心和蘇導,周映安和花花公子,就和午餐時一樣的分組吧?】
【別的明星家庭都是齊心協(xié)力一起找東西,這對真的很清奇,天天在玩對抗哈哈哈。】
【看好心心給這朵白蓮花一點顏色看看!】
林心:“那,我就和這位今天剛加入我們的新朋友吧。”
燕修挑眉。
林心:“沒錯,就是你!”
這個選擇,倒是讓在場的人十分驚訝。
燕修看著周映安:“有些遺憾呢,錯過了這次和周大小姐并肩作戰(zhàn)的機會。希望周小姐不要太想我。”
等到林心等人走后,周映安看向了蘇星言。
蘇星言心頭跳漏了一拍。
“我——”
周映安有些關切地說:“你沒有和
林心鬧出什么矛盾吧?”
蘇星言愣了一下:“沒有。”
周映安:“那就好。她現(xiàn)在對我生氣,如果再和你有什么矛盾的話,她一定會很不開心的。”
“也許我沒有你那么了解林心。但在我的眼里,雖然她外表看上去很堅硬,但實際內(nèi)心卻很柔軟脆弱。放著狠話的是她,但是心里難受痛苦的,大概也是她。”
周映安垂下眼眸,眼神充滿著溫柔,都快要溢出來。
蘇星言看著她,只覺得心里翻涌起一陣又一陣的海嘯。
他心里名為理智的沙灘被強勢地侵襲殆盡,節(jié)節(jié)敗退。
他只能強迫自己將頭轉(zhuǎn)開,有些生硬地換了一個話題:“你說的對,林心確實是一個面冷心軟的人。這或許也是一種保護自己的方式吧。”
嗯。我明白,”周映安點頭,“有一件關于林心的事情,我想問問你。”周映安:“你知道,她為什么這么怕水嗎?”只一邊,林心咬牙切齒地看著,不遠處的燕修在和不知道是第幾個走上前搭訕的女孩子談笑風生。
真是耽誤時間
終于聊完了,燕修好整以暇:“走吧。”
燕修:“對了,前幾天周家的晚宴,我因為有事情沒有出席。希望林心小姐不要見怪。不過聽說那天晚宴出現(xiàn)了一點意外,燕某對此深表遺憾。”
林心:“不就是我被人推下了泳池嗎?你大大方方說吧,不需要拐彎抹角的。你們這個圈子里的人說話也真夠奇怪的,一句話非要掰成三句話講,也不嫌累。”
燕修:“看來林心小姐對我們這個圈子,有很深的意見呢?”
林心:“我就是不喜歡這種所有人都帶著面具的感覺。”
如果當時不是想著不能如周映安的意,她或許不會這么積極地促成這個宴會如期舉行。
實在是沒意思極了,還不如她多去參加幾個音樂節(jié)。
燕修輕笑一聲:“看來林心小姐確實對我們頗有微詞。不過,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你現(xiàn)在也是這個圈子里的一員哦。”
林心哼了一聲:“少拿我與你們相提并論,我和你們才不一樣。只要我想離開,我隨手都能走。我一點都不想和你們這群人有任何很深的牽扯。”
燕修:“看來不僅是意見很大,你對我們還很看不上。看來周映安和周明宣確實對你很不錯,把你保護得很好。不然,你哪來的底氣說出這種話呢。”
林心:“我不需要任何人給我底氣,我走到現(xiàn)在,每一步都是靠我自己。不像你們,不過是靠家族庇蔭,完全不用付出任何努力的幸運兒。”
燕修:“確實投生在豪門世家,能享受到許多便利,但如果說事不用付出任何努力,那也確實是有失偏頗——林心小姐,恕我直言,你恐怕并不太清楚,我為什么剛剛說周明宣和周映安把你保護得很好,這句話的真
正含義。”
林心:“你什么意思?”
燕修拉下麥,確保自己的聲音不會被收音。
“這個圈子里的人,比你想得更加殘酷、勢利。要在這個圈子里能好好站穩(wěn)腳跟,付出的東西,常人是難以想象的。”
“就比如周映安,棲牲了自己的婚姻。”
看著林心不解的神情,燕修笑道:“不然,你還以為她很想要和季氏的季風聯(lián)姻嗎?”
林心:“為什么不想?她如果嫁過去,就可以繼續(xù)做她的豪門闊太了。”
燕修:“你把豪門里的女人想得太簡單了。而且季家的家庭情況,遠比你想得要復雜許多。”
“相信我,如果有的選的話,她是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燕修的話還在繼續(xù)。
聽著聽著,林心垂下眼,陷入一片深思。
一起旅行吧11
138、一起旅行吧11…
等到晚餐時,燕修和林心是先一步回來的。
接著,周映安和蘇星言才到達入住的民宿。
蘇星言為周映安打開了院落的門,周映安輕輕點頭,走了進來。
就在這時,微風吹過,吹起周映安的發(fā)絲,輕掃過蘇星言的臉頰。
有些癢癢的感覺,讓蘇星言有些愣神。
燕修抬起頭,見到的就是這一幅畫面。
平心而論,看上去倒是很賞心悅目。
但就是,讓人覺得很不爽。
和工作人員們站在一起的景衍,也默默將雙手在胸前環(huán)抱,垂下了眼,掩蓋住眼睛里的情緒。
燕修出聲:“你們有找到什么線索嗎?”
蘇星言和周映安對視了一眼。
周映安:“算是有吧。”
燕修不在意周映安的回答,倒是對兩人剛剛那個很默契的對視,莫名地有些在意。
蘇星言:“林心,你們有找到什么嗎?”
林心下意識地看向周映安,又飛速地收回視線。“就、就那樣吧。”要坐下位子吃飯,選座位時,卻出現(xiàn)了一點小波折。蘇星言和燕修都想要坐周映安身邊的位子。
至于另一個位子,已經(jīng)由林心坐了。
林心見周映安坐在自己身側(cè),睫毛微顫,又迅速地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燕修本來對這個座位沒有什么所謂,但是蘇星言擺出一副要搶的姿態(tài)來,那他就不是很愿意讓出來了。
尤其這還是在周映安的面前,不然顯得他好像怕了他這個小導演一樣。
燕修:“蘇星言先生不是林心小姐的好朋友嗎?于情于理,你也應該坐在林心小姐身邊吧?”
蘇星言:“你今天和林心是尋寶搭檔啊,你坐在林心身邊才對吧?”
【哈?不就是個座位嗎,這有什么好爭的?難道說,這背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隱情?】
【不知道還以為在看戀綜呢,兩個男嘉賓為了爭奪女嘉賓身旁的座位而明爭暗搶。】
【別瞎說,這個新來的男嘉賓不太清楚。但是蘇導絕對不可能喜歡周映安的!】
兩個人正有些僵持不下,周映安:“還是請?zhí)K導坐吧。”
蘇星言咧出一個笑容,可愛的梨渦顯露無疑,就像一只天真無邪的薩摩耶。
——頭頂綠頭發(fā)的薩摩耶。
燕修默默咬牙
海城臨海,水產(chǎn)新鮮而豐富,今天晚餐的菜也主要以此為主。周映安吃得很開心,就是有一道蝦離得有些遠,不是很方便。恰巧這道菜就放在燕修的手邊。燕修拿起公筷,一口氣往周映安碗里夾了許多。
周映安:“啊,謝謝。”
燕修:“不容氣,能服務到周小姐,是我的榮幸。”蘇星言心中有些不滿,默默咬了咬嘴里的筷子。周映安倒不知道兩個男人的這些小動作,這一頓飯吃得很滿足。周映安:“我突然想起來了,有事要去一下海灘那邊,等下就回來。”燕修想要
跟著一塊去,卻被蘇星言找了個借口給絆住了。
等周映安走出去幾分鐘后,蘇星言:“啊,映安剛剛出去的時候好像忘帶東西了。林心,不如你幫忙帶過去吧。”
林心:“我?”
蘇星言:“對,我們其他人暫時都脫不開身。”
林心看著蘇星言,完全不見任何“脫不開身”的跡象。但是蘇星言是自己的好朋友,又不可能會害自己,于是林心點頭答應了。等林心走后,燕修反應過來了:“你是和周映安在打什么啞謎嗎?”蘇星言:“等下你就知道了。這個,是我和映安,一起準備的小驚喜。”
蘇星言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燕修眼神微瞇,透露著一點危險,爾后,輕笑了一聲。林心沿著道路,向海灘走去。
她看見了周映安的身影,想要張嘴,忽然就頓住了。因為,她一下子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周映安。
還好是周映安先發(fā)現(xiàn)了她。
“林心?”
太陽此時已經(jīng)漸漸西沉,余暉在天空中彌漫開來,溫暖的橘色十分溫柔地吞噬著整片天空。讓人心生煦煦的光,灑落一片,眼前的人也被勾勒上好看的金邊。林心遲疑著,糾結(jié)著,一步一步走到了周映安面前。她偏過頭,不敢看著周映安溫柔的眼睛。
同時,又舉起手里拎著的袋子。
“老蘇說你忘帶東西了,我給你送過來。”
“謝謝。”周映安笑起來。
她伸出手,接過了林心手里的袋子。
傳遞之間,兩個人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彼此。
林心—怔,正要將手抽回來,不料周映安卻順勢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的手心里塞入了一包——“投喂海鷗專用?”
就在林心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周映安卻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周映安帶著林心,往前繼續(xù)走去。
林心好久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周映安怎么還一直抓著她的手呢。正要說什么時,周映安:“這里就是了。”她往旁邊撤開一步,將身后整片的天空都展現(xiàn)出來。
火燒云的奇異景象,一下子讓林心震撼住了。
海面也倒映著這一番景色。
整個世界都被這個熱烈的顏色所占據(jù)。
周映安:“這里是我和蘇星言找到的最佳觀景臺。”
林心看著眼前的景色,呆了好幾秒,反應過來后,說道:“這難道就是節(jié)目組準備的寶藏?”
“這倒不是。
周映安拿起手中另一包投喂海鷗專用的飼料包,“這個才是。”說完,她向空中撒了一把飼料。海鷗飛過來,在低空中盤旋。
“這個投喂海鷗的體驗,才是節(jié)目組準備的驚喜,”周映安笑眼彎彎,“而這個火燒云的風景,是我想要送給你的禮物。”“我向蘇星言問到了你討厭水的原因,雖然不知道這幅畫面對你有沒有用。但我還是希望,你以后看
見海水,想到的不僅是害怕,還有我送給你的這一份禮物。”
【哇!好美啊!】
【火燒云是這樣的啊,本人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只在小學時候的語文課本上見過描寫QAQ實物真的好漂亮啊,這是屬于大自然的美麗!】
【尤其是在海邊看到這個,大海倒映天空,那就是雙份美麗啊。】
【只有我一個為周映安的這句話而狠狠心動嗎!好有愛的姐姐嗚嗚嗚。】
【感覺林心都有點被打動了呢。】
林心像是為眼前的美景怔住:“……謝謝。”
周映安看向絢爛的天空:“你喜歡就好。”
“小姐。”
景衍遞過來了一杯柑橘檸檬蜂蜜水。
坐在院落秋千上的周映安接過,喝了一口,笑著說:“真不愧是景衍啊,好好喝。謝謝你。”
景衍:“小姐,今天晚餐之后,我在攝制組的監(jiān)視器屏幕上看見您和林心小姐聊得很不錯,恭喜小姐。”
頓了一下,景衍說道:“不過,燕家的燕修怎么會到這里來?還有……小姐,您是和燕修很熟嗎?我無意打探小姐您的隱私,只是怕您受到欺騙。”
周映安:“沒有關系。在海城遇到燕修只不過是意外而已。我和他最多只是泛泛之交,不用多加理會。”
景衍:“這件事情,需要告訴先生嗎?”
周家和燕家的關系,很是微妙,尤其是最近兩家有在爭奪一塊地皮的開發(fā)權。周映安垂眸:“嗯,你和他說吧。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景衍點頭,就像一只忠誠的獵犬,目送著主人回去。“你還打算看多久?”景衍站在夏夜里,冷聲道,“燕修先生。”燕修兩手插袋,從拐角處走出來。
他臉上滿是笑容,完全沒有被戳穿了在聽墻角的尷尬。
“你好,看來你才是周映安小姐身邊的那個真正的助理,景衍,”燕修上下掃視一眼,“有你這樣的助理在她身邊,季風居然一點都沒有危機感?”燕修走上前一步,“你對周小姐,應該不只是助理對主人的感情吧?”
景衍眼睛一閃,“這與你無關。”
“怎么就沒有關系呢?萬———”燕修的笑意更濃,“如果我說,我和你一樣,都對周小姐情/人這個位置,充滿了上位欲呢?那我們就是競爭對手了。”景衍皺眉:“燕修先生,請你慎言。如果這些話被別人聽了去,會給小姐帶來很大的無妄之災。”
燕修舉起手,“OK,我不說了。不過有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我非常討厭季風。不知道你對你主人的這位未婚夫,又是什么樣的感覺呢?”看著景衍微變的眼色,燕修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你的神情,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為我們的季風季總,送上一枚大禮?”
這一期的節(jié)目錄制圓滿落下帷幕。
臨分別之際,蘇星言猶豫再三,還是叫住了周映安:“我過幾天有一個短片拍攝的工作,如果你感興趣的話,要不要來看看?”
周映安點頭:“好呀。”
林心看了過來,若有所思。
周映安回頭看林心:“我這次有榮幸可以和你一起飛回江市嗎?”林心臉一紅,嘟囔起來:“……隨便你,反正這個飛機又不是我包場了。”周映安笑起來。
林心:“你不要太得意!我純粹是感謝你之前在泳池里把我救起來而已。”周映安:“你是說宴會那一次嗎?可是你前兩天明明還是對我——”林心臉上又要染起一片紅暈:“好了,你不許再說話了!我要睡覺了。”周映安輕笑一聲:“好的,祝你做個好夢。”飛機到達機場,林心的經(jīng)紀人已等待多時。
一見到林心,她就走了上來,“你今天凌晨發(fā)過來的demo我聽過了,很好聽!林心,你的靈氣又回來了!不如現(xiàn)在趁熱打鐵,你和我回工作室,我們再把歌曲好好修改一下。”周映安上前一步:“你好。”
經(jīng)紀人一下就認出來了這個正是林心的假千金姐姐。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林心,林心點點頭,示意沒有關系。
經(jīng)紀人:“你好。”
周映安看向林心:“我可以去嗎?”
林心有些驚訝,不過沒有拒絕:“隨便你吧。”
林心讓周映安和自己一起坐在車的后排,同時說道:“你可別覺得這代表什么啊!只不過是我找不到其他位置了。”
周映安笑:“嗯,我都明白的。絕對不會覺得這是你已經(jīng)沒有那么怪我了。”
林心:“……哼,你知道就好。”
“對了,我剛剛聽你的經(jīng)紀人說,你寫了一首新歌?”周映安說,“還沒有恭喜你呢。”
林心垂下眼。
她確實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寫出過新歌了。這對一名創(chuàng)作型歌手來說,無異于是晴天霹靂。她自己對這件事情也十分焦慮。所以,之前周映安以“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為手段,要求她和自己一起上《一起旅行吧》,林心才會答應。這一次,她看到那滿目絢爛的火燒云,突然感覺心里某個地方塌陷了一塊。等會到房后,她就有了強烈的創(chuàng)作欲望,幾乎是不帶停歇地,她快速寫完了這首歌的旋律。靈感就像大雨傾瀉,勢不可擋。回憶之間,車子已經(jīng)開到了林心的經(jīng)紀公司。
林心身邊的工作人員大多認識周映安,不過知道的都是她不好的事跡。
有個年輕的小助理心中藏不住事,看見周映安,有些嘲諷地說:“收起來,也是要謝謝某人呢。如果當初不是她聯(lián)合萬方娛樂的老總,讓他不簽下我們林心姐,我們也沒機會和林心姐一起共事啊。”經(jīng)紀人上前一步,給她試了個眼色。
小助理倔強地撅著嘴,顯然是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這句話
一出,林心也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當時的記憶。
那時候的她,因為缺錢,幾乎快要走投無路。想起自己還有些音樂天賦,便將自己最喜歡的一首歌曲小樣寄給了很多唱片公司。
幸運的是,真的有公司給予了回應,其中正包括萬方娛樂這個大公司。可是,就在快要簽合約的時候,萬方娛樂那邊的人卻臨時反悔,說不愿意再簽下她。那時候的她,簡直是萬念俱灰。
如果不是現(xiàn)在的經(jīng)紀人獨具慧眼簽下了她,現(xiàn)在的她究竟是什么境遇,還很難說。而萬方娛樂的臨時毀約,后來林心才知道,也全都是周映安在背后搞鬼。見大家略帶敵意的眼神看過來,周映安輕吐一口氣:“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做的欠了考量。”
“我們周氏的娛樂經(jīng)濟板塊,當時正在和萬方娛樂打擂臺。內(nèi)部有人透露了一個消息:萬方娛樂有計劃秘密推出一個音樂新人。他們是想要朝天降紫微星的路線去包裝這名新人的。為此,他們準備前期為他囤很多首
歌,到時候謊稱都是他寫的。”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都寫愣住。
林心的經(jīng)紀人:“你的意思是,林心的歌,被他們盯上了?”
“嗯。像當時的林心,是他們最理想的人選。有才氣,卻沒有什么后臺,又急著要錢。他們可以在合同里多設下陷阱,到時候就會讓林心這樣的歌手‘自愿’地賤賣自己的歌曲。等到這些歌手后悔,也已經(jīng)來不及
了。”
周映安說:“所以我才要想辦法攪亂這個簽約計劃。一是因為不忍心,二是讓萬方娛樂買下了這些歌曲,對我們周氏來說也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本來,我是想要親自出面,來找林心洽談簽約事宜的,沒想到遲了
一步,她已經(jīng)簽了你們公司。”
“再后來,就是萬方娛樂丑聞頻出,股價大跌——和你們稍稍透露一個內(nèi)幕消息,萬方娛樂已經(jīng)被周氏收購,成為了周氏商業(yè)版圖的一部分,不日就要官宣。”周映安看向林心:“這就是當年的經(jīng)過。我當初的做法,也許對當時的你帶來了一些傷害,我感到很抱歉。”
林心十分驚訝,她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周映安見眾人的神情稍稍緩和,想必應該是信了她說的話。
原主做這件事時,當然是因為她已經(jīng)知道了林心就是真千金,所以想要給林心找不痛快而已。
只是沒料到,陰差陽錯之下,幫林心無意間規(guī)避了一個大坑。
林心迎上周映安溫柔的雙眼,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慌亂地丟下一句“我先去改歌了”,便匆匆離去。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慢慢離場,先去忙自己的工作。
小助理留在原地,扭捏半天,周映安笑起來:“沒關系,你先去工作吧。”
小助理一愣:“你剛剛沒有怪我嗎?”
周映安:“怎么會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林心好,我都理解的。”小助理臉微微紅起,“謝、謝謝。還有,對不起。”景衍回來時,見周映安正拿著手機,似乎是正在認真地發(fā)短信。
見到她美麗溫柔的側(cè)顏,景衍只覺得心頭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陣柔軟。
他輕輕走了進來,回身,就要關上房門。
不期然地,他和屋外走廊上的一個男人對上了視線。
那個男人看上去像是藝人,帶著黑框眼鏡,掛著黑色口置,似乎正向這邊看過來。
而他看向的,正是坐在屋內(nèi)的周映安。
接觸到景衍銳利的視線后,男人不慌不忙地收回視線,轉(zhuǎn)身離去。
景衍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個人在哪里見過……
一起旅行吧12
139、一起旅行吧12…
“景衍?”周映安出聲,“你回來了,怎么不說話啊?”
景衍:“抱歉,小姐。東西都到了。”
周映安起身:“正好,帶上這些東西,去給林心她們探班吧。”
林心正好將曲子改動得告一段落,周映安這時候帶著許多零食走進來,瞬間讓在場的工作人員食指大動。周映安:“我也算是林心的家人,今天帶這些東西過來,也是謝謝大家平日里對我們林心的照顧。”
林心有些感動,但下意識地抗拒去信任周映安:“你為什么突然開始做這種事情?你可不要以為,之前那些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周映安:“我之前確實做錯了很多事情。我需要對你作出誠摯的道歉。但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好好解釋。”
一個身材精瘦的男生走進來。
他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天啊,你們這里吃得不錯呢?小林心,我也可以來蹭一口吧。”林心的經(jīng)紀人招呼起來:“來,一起吃一點吧,嚴明。”這人名為嚴明,也是公司里的老牌藝人了。就在這時,爭吵聲吸引走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林心:“周映安!你可不要以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這么說,難道我就會相信了嗎?”
周映安如遠山集一般的眉毛輕輕皺起:“林心,我說的都是真的。”
林心:“還是那句話,我根本不會相信你。”
周映安咬住嘴唇,最終離開了。
林心哼了一聲:“不是周映安,還能是誰?現(xiàn)在正是我們要做新專的關鍵時刻,就不該讓她這樣的危險人物進我的工作室。如果今天出現(xiàn)什么問題,肯定是她害的。”
嚴明驚訝,問林心的經(jīng)紀人:“這就是林心那個假千金吧?可真是太惡毒了,林心在她手上不知道吃了多少虧呢。不過,林心又要發(fā)新專了?”
經(jīng)紀人點頭:“是啊,林心的靈感又找回來了。”
嚴明神色一凜,“那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一個小時后,已經(jīng)關了燈的林心工作室中,緩緩潛入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他拿出了U盤,插入電腦,順著軟件,把相關的音源文件找了出來,拷貝到U盤里。提示文件已復制成功。他的臉上還沒完全展露出得意的笑容,工作室的燈就亮了起來。
站在開關附近的林心,一臉沉痛:“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這么對我。”
嚴明站起身,臉上帶著如常的笑意:“林心,你在說什么呢?我只是不小心把東西落下了,過來找找而已。”
“是嗎?”林心身后,走出來一個女人,長相溫柔美麗,吐出的話卻十分犀利,“那倒是請嚴明老師說說看,你是落下什么了呢?或者,你手里的那個U盤,不知道可否讓我們檢查—二?”
嚴明默默摸緊了手,轉(zhuǎn)瞬看向林心:“林心,你進公司以來,我可
不知道幫過你多少次忙。你不會放著我不信,而去相信你這個虛情假意的假千金姐姐吧?”
“住嘴!”林心怒目而視,“我不許你這么說她!”
周映安有些驚訝地看過來,心里卻更多是感動。
林心:“你剛剛,是打算偷取我創(chuàng)作的新歌音源吧?怎么,又想要故技重施,再倒賣給其他公司嗎?”
見嚴明黑下臉,林心:“終于不裝了。”
嚴明唾了一口,正要說什么,等候多時的公司保安一擁而上,將嚴明挾持住。嚴明被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到現(xiàn)在,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完全就是林心和周映安作的一場戲
他嘴里卻還在叫囂著:“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明明就是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憑什么有資格和我平起平坐?老天真是不長眼,我明明已經(jīng)對你的車動了手腳,怎么沒讓你直接出車禍死掉!”“反正你那時候就是個孤兒,沒人疼沒人愛的,干脆死掉算啦!有誰在乎!”
林心氣得牙齒都在打顫。
盡管她已經(jīng)相信車禍的罪魁禍首不是周映安,而是嚴明。
但是親耳聽到這個自己甫一入圈就對自己幫助良多的前輩,居然對自己一直以來有這么深重的恨,恨不得自己去死,林心卻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沖擊。
一只溫暖的手,堅定地握住了她。
林心一怔,順著看過去,只見到周映安滿眼溫柔,篤定地注視著她。嚴明要被帶走,走到周映安身邊時,周映安出聲:“等一下。”“有一句話,我想要告訴你。”嚴明轉(zhuǎn)過頭,冷冷地看過來。
周映安:“林心的音樂天賦,得天獨厚。她完全是靠自己,才走到今天這個位置的。她得到的所有東西,她都值得。”“她有人愛,也有人保護;對這些人來說,她就是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珍寶。”
周映安垂眸,看著嚴明:“像你這樣的人,早就被嫉妒蒙蔽了雙眼,所以你不僅再也做不出來好聽的音樂,也無法欣堂別人的音樂。”“當然了,我們林心的音樂這么好聽,你不配。”
林心只覺得,周映安握住自己的手,就像一團熊能燃燒、永不熄滅的火焰一般,讓她的心跳得飛快。
怦怦——
周明宣抬起頭,有些愣住。
因為周映安和林心居然是一起來的,而且她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居然不僅沒有之前的仇視與冷硬,還顯得十分和諧,甚至透露出一點親密?周映安帶著林心坐下。
這頓晚餐是周明宣組的局,除了準備餐廳之外,周明宣還準備了兩份禮物。
“送給你們。”
周映安和林心接過。
周明宣看向周映安:“安安,之前的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不應該在不了解事情經(jīng)過的時候,就貿(mào)然說出那么傷害你的話。我要向你道歉。”
周映安眨了一下眼腈,緩緩地露出微笑:“我接受了,
哥哥。說起來,我們兩個還真有緣,你向我道歉,我向林心道歉。”
周明宣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量了一番:“你們這算是交好了?”
林心的傲嬌勁又上來了:“誰跟她好了呀。”
經(jīng)過這些天的相處,周明宣也算是對林心的性格有了些了解,見她這么說,心里明白這二人的關系應該是已經(jīng)變好了許多,不由得有些寬慰。
就在這時,他的碗里被周映安夾了一筷子菜。
周映安:“多吃點吧。明明年紀也沒比我們大很多,天天就跟爸媽一樣操心我們。”
說著,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如和煦的春風,拂面而來。
周明宣的心頭忽然涌起一陣說不出來的感覺。
就像被春天的柳絮襲擊。
心頭有些癢癢的。
但周明宣并沒有深想。
“對了,”吃飯到一半,周明宣停下手中的筷子,對著周映安說道,“我們和季氏的臺作項目就快要開始了。但是季氏那里一直有些東西還沒有到位。這幾天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多去找季風聯(lián)絡一番。”林心手一頓,忽然就想起來燕修和自己說過的話。——如果有的選的話,她是不會走上這條路的。
周映安如鴉羽一般的睫毛輕顫了一下,然后她輕輕地回復道:“嗯。”
沒有想到見季風的機會這么快就來了。
晚上,周映安正從自己臥室里的書架上拿下一本密碼本。看著本子的外觀,顯然時間已經(jīng)很久遠了。她攤開本子,認真地翻看了幾頁。
就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備注名為“未婚夫”。
大晚上,季風打電話給她做什么
電話接通,季風的聲音傳了過來:“睡了嗎?”
“還沒有。”
季風:“嗯,我等下發(fā)個地址給你,請你過來一下,越快越好。”說完,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充滿著季氏高傲的說話風格。
周映安輕輕咬唇,最終還是拿上了車鑰匙,開車出門。
季風發(fā)來的地址是一個KTV。
周映安找到了包廂,推開門。
“哇哦!”
包廂里的人響起掌聲,“不愧是季風,找的未婚妻真的好靚女。”季風坐在最中間,懶散地將身子靠在沙發(fā)椅上,拿著zippo打火機,點燃了香煙。他抽了一口,抬起頭,吐出一個淡淡的煙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映安走進房間,關上了門。季風隨即把香煙在煙灰缸里摁滅。他像是才看見周映安一般:“嗯,來了?”
季風身側(cè)的人往旁邊挪了一下,“來,阿風的未婚妻,坐這里。”周映安看了一眼季風,抬步走了過來。今天季風的情緒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很是低沉。
季風不說話,但是其他人對周映安很感興趣。
“你好啊,我們是阿風上學時候的同學,最近來內(nèi)陸辦點事情。聽說阿風找了個未婚妻,我們就想看看。”
“大晚上的,你過來這一趟,應該沒給你造成什么麻煩吧?”
周映安搖頭。
“對了,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周映安淺笑:“周映安,叫我映安也可以。”
“啊,名字真好聽。”
季風忽然輕笑一聲:“就你話多。”
被點評的老同學也笑了起來。
季風拉住周映安的手,同時湊到她耳邊說道:“和我出來一下。”
季風捏了捏鼻梁,似乎是有些醉了:“他們都是我在香江的老同學,有些好奇你長什么樣子。這么晚把你叫過來,是我的不要。作為補償,與你們周氏的合作案,我愿意再讓利一個百分點。”周映安點頭,“我哥哥也和我說起過這個合作案,說馬上就要開始了,很期待和你們的合作。”
季風:“嗯。”
季風半倚在墻上,臉在一片陰影中,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周映安先一步回了包廂,在進門之前,屋內(nèi)人說話聲音傳了出來。“你們說,阿風有沒有忘掉阿若啊?”“怎么忽然提起她了?這不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也沒有太久吧。而且她畢竟是阿風的初戀啦。初戀多難以忘懷,你們還不知道?剛剛提起阿若離婚了,你們看阿風那個表情哦。”“這樣不行啊,阿風都訂婚了,可不能三心二意的。”“這不還沒有結(jié)婚呢?最好在還沒有釀出悲劇之前,快刀斬亂麻……”
敲門聲響起。
周映安推開門,露出了精美而姣好的容顏。
屋內(nèi)的男人全部噤聲,宛若被掐住了脖子的雞,表情好不精彩。周映安若無其事地坐下來。
幾個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終有一個壯起膽子問:“那個,映安,你剛剛沒有聽到什么吧?”周映安淺笑:“聽到什么呢?聽到你們唱好漢天注定?”男人們有些心虛地笑起來,同時心里松了口氣。不多時,季風也回來了。他的衣領上有些水漬,看樣子是在洗手間洗了一把臉。
這種事情,季風一般不做,因為實在是有失格調(diào)。
看來,今天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讓季風覺得很重要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這樣。
他在周映安身邊坐下。
一個男人起哄:“阿風啊,不如你和映安合唱一首歌曲?”季風松了松領帶:“算了吧。”“誒,這怎么能行呢!不唱,是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啊。”
周映安垂眸,心想,也有可能是季風沒有把自己當作是真正的未婚妻呢。
就在這時,季風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接起來,幾句話后,眉頭深深地皺起來,宛若山川溝壑。
掛斷電話,他說道:“我有事情先走,你們好好玩。”
說完,便匆匆離土
全程,沒有看周映安一眼,更沒有交代一句話。
一個男人小聲地驚呼起來:“阿風是不是去找阿若啊,因為阿若居然也到了江市,你們看她的朋——”
身邊的
男人立馬掐了一把他的腰,示意他別說了,這個場子里還有季風的未婚妻在呢。
“那個,映安啊……”
周映安靜滯了幾秒,隨后,側(cè)過頭來,揚起一個大方自然的笑容:“阿風有工作要忙,請大家多多見諒。”
周映安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這杯酒算是我們兩個人敬大家的。我也還有點事情,先走了。這個KTV的錢我剛剛已經(jīng)結(jié)過來,大家玩得開心。有機會,我再和阿風一起請大家吃飯。”
幾個男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閃過同一個想法:阿風這家伙,可真不是個東西啊。
室外的風有些涼,讓周映安恢復了幾分神志清明。
一聲放蕩的口哨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蕊修
男人站在后方,嘴里叼著根煙。
見周映安回頭看自己,立即露出了個痞氣的笑容:“晚上好哦,周小姐。”
周映安:“你怎么也在這里?”
燕修舉起雙手:“是巧臺。看來是老天也聽到了內(nèi)心的呼喚,才讓我來到這里,和周小姐重逢的。”
周映安:“你一邊在包廂里和其他女生打得火熱,一邊向老天禱告,希望遇見我嗎?”燕修輕笑一聲:“原來周小姐,剛剛就看見我了?那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燕修走上前一步,周映安退后,把頭側(cè)轉(zhuǎn)過去,“我不喜歡煙味。”
燕修隨即把煙踩滅了。
“這樣,周小姐應該滿意了吧?”燕修兩手插袋,顯得很是瀟灑,“不過,我記得我們的季總也有抽煙的習慣吧?不知道季總抽煙的時候,周小姐也會這么直白地說不喜歡嗎?”周映安:“上次,為什么會在海城遇見你?”
燕修:“如果我說是緣分,周小姐會相信嗎?”
周映安微微蹙眉。
見到周映安的表情,燕修莫名覺得好可愛,笑出了聲:“真的是緣分。我只是去海城度假而已。說起來,每次和周小姐見面,都是緣分牽引。也許我們之間真的很有緣呢。”
他走上前一步,略帶壓迫感地看著她。
周映安:“你喝酒了嗎?”
燕修:“……沒有。”
周映安:“會開車嗎?”
燕修:“會。”
周映安從包里翻找出車鑰匙,拉起燕修的手,將鑰匙放入他的手掌心。她點點頭:“那正好,開車送我回去。”燕修抬起手,看著手心里的車鑰匙,愣了幾秒,啞然失笑。
酒的感覺已經(jīng)上來了。
周映安單手撐頭,只覺得腦子迷迷糊糊的。
燕修:“你喝了多少?”
周映安沒有說話,伸出手,比了一個一。
燕修:“一瓶?不至于吧。”
周映安嘟起嘴,搖搖頭:“一杯。”
這讓燕修成功笑出了聲,“一杯?周小姐,就你這個酒量,就被學人家出去喝酒了。還好你今天遇見的是我,如果碰到了壞人,說不定就要出現(xiàn)什么問題呢。”周映安嘟嚷一聲:“遇到誰有差嗎?你們都是大壞蛋。”
燕修停下車,“我可不是。我人很好的。當然,在某些事情,確實可能會壞一點點。”
他向前傾過身,一下子把和周映安的距離拉得很近。
語氣暖昧:“周小姐,有興趣試試看嗎?”
說完,燕修又笑了起來:“好了,開玩笑而已。你的家已經(jīng)到了,最好回去讓你的家人給你做一杯醒酒茶。”
就在他要坐回去的時候,一雙帶著熱意的手箍住了他脖子。
下一刻,一雙唇就貼了上來。
輾轉(zhuǎn)片刻,丁香小舌伸出,輕巧地撬開了還在愣神的燕修的齒關。
一起旅行吧13
140、一起旅行吧13…
夜風帶著迷醉的味道,卻獨獨繞過這個車里的一方小空間。
周映安輕輕進攻了一番,便徹底退了出來。
她往后撤了一點,卻被人籠住了的細腰。
那一雙大手在她的腰側(cè)暖昧地摩擦了一下。
“周小姐,吻完就跑,也許不是個乖女孩應該做的呢。”
燕修的吻鋪天蓋地而來。
周映安想要用手推開,卻被燕修一只大手鉗住,限制住了自由。
燕修很會接吻。
攻略城池的同時,又能注重迂回盤旋。暖昧的水聲在車內(nèi)響起。周映安有些失神地揚起頭。燕修進一步侵占著她的空間。
車內(nèi)的溫度不斷升高。
兩人都似乎跌入了另一個空間,意亂情迷,如醉如癡。
失神之間,燕修按響方向盤上喇叭。
尖銳的聲音響起,一下子拉回了兩人漸漸迷亂的神志。
周映安抵開燕修,張皇失措地打開車門。
一下車門,她就愣住了。
周明宣和景衍正站在院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眼神都意味不明。
燕修打開車門,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被周映安抓亂的衣領,“需要我?guī)湍憬忉屢幌聠?”
周映安抿唇,“你現(xiàn)在就走吧。”
燕修:“真不用我?”
周明宣只覺得眼前的景象分外刺眼。
他只當是自己看不慣燕修這個浪蕩子在調(diào)戲自己的妹妹。
“安安,”周明宣出聲,“到我這里來。”
燕修笑起來:“周總不必如此吧,顯得我燕某像是一個洪水猛獸一般。”
周映安:“你別說了,先回去吧。”
燕修歪頭:“好吧,期待下次和你見面哦,周小姐。”
景衍:“小姐,你出去怎么沒有叫我?”
周映安垂眸:“臨時有點事情,太晚了,所以不想打擾你。”
周明宣:“景衍,你先回房吧,我有點事情要和安安說。”
景衍的嘴唇動了一下,最終只能道:“是。”周映安和周明宣走入客廳。
周明宣嘆了一口氣,“安安,我對你很失望。”周映安的心跳錯了一拍。
周明宣回頭,臉上帶著沉痛的表情:“你現(xiàn)在是季風的未婚妻。這么做,你對得起他嗎?”
“哥哥。”
周映安沉默良久,抬起頭來:“你這么問,是覺得我們周家這樣對不起季風,還是擔心你和季家的合作無法繼續(xù),你會賺不到更多的錢?”
周明宣皺眉:“安安,你這話說得任性了。為了家族的榮耀,我們注定要棲牲一些東西。”
周映安垂下眼眸,“……我明白了,哥哥。”
周明宣只覺得心里傳來一陣隱痛。
周映安錯身一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燕修的短信發(fā)來:【周小姐,怎么樣,清醒了嗎?】
周映安:【我一直都很清醒。】
【你之前想我說過的那個提議,還作數(shù)嗎?】
那邊的燕修呆了片刻,回復道:【當然作數(shù)。】
周映
安深吸一口氣,【那我再好好考慮一下吧。】
林心敏感地發(fā)現(xiàn)家里的氛圍有些怪怪的。
以前家里氛圍莫名緊張,都是她和周映安之間有問題,現(xiàn)在她和周映安的關系已經(jīng)緩和了許多。
想到這里,林心的視線在周明宣和周映安之間徘徊了一下。
又是《一起旅行吧》新一期錄制的時間。
來到直播間的網(wǎng)友,都很是吃驚了一把。
因為,林心和周映安之間的關系,肉眼可見地好轉(zhuǎn)了許多。【誒?她們兩個人居然不吵架了嗎,好稀奇啊。】【不僅不吵架,看上去關系好像還挺好的呢……】
瞄到了屏幕上的彈幕,林心扭捏了一下:“誰叫我大人有大量,反正就是,不和周映安計較了。”
周映安點頭:“嗯,說的也是,謝謝心心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林心拉住她:“再等一下,還有個人。”
周映安正想問是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
換上了一身休閑裝的周明宣拾步下樓。
周映安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林心微微咽下了一口口水,“這次,他也和我們一起去。”
周明宣走上前一步,“安安。”
周映安微低下頭,“那就這樣吧,我們出發(fā)。”
【哇,這個大帥哥是誰啊!有點帥氣的嘞。】
【應該是林心那個在做霸道總裁的大哥吧?】
【天啦,一大家子顏值都那么高的嗎!】這次來到的是一個鄉(xiāng)下的小村莊。
節(jié)目組將車開到了村口,導演:“剩下的路,就需要各位老師們自行前往了。”“安安,我來幫你吧。”
周明宣伸出手,要拉周映安的行李箱。周映安咬住嘴唇,松開手:“隨便你。”
林心摩挲了一下下巴,“你和周明宣,真的有點怪怪的哦。”周映安眨眨眼腈,伸手摸了摸林心的頭,“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少管了。”
過了一會兒,林心才反應過來:周映安不是和自己一般大嘛?啊啊啊!真是,林心無能狂怒,說誰小孩子呢。今天來到的鄉(xiāng)下農(nóng)莊,體驗的任務也都與農(nóng)活相關。林心雖然出生于孤兒院,很少來到農(nóng)村,但畢竟從小活得很辛苦,干起農(nóng)活來也是一把好手。
在她的認知里,周映安和周明宣都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嬌生慣養(yǎng)的,肯定做不來這種農(nóng)活。
但沒想到,這兩個人干起活來居然也挺像模像樣的。
今天的中飯節(jié)目組不再提供,需要嘉賓自己燒制。
三個人默契配合,做出了一頓賣相還不錯的家常菜。
林心有些好奇:“沒想到你們這種大小姐公子哥,居然也不是我想象中的,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類型嘛。”
周明宣:“嗯,其實小時候有專門的鍛煉過。”
這就要追溯到周爺爺那一輩了。
周爺爺白手起家,一舉創(chuàng)辦了周氏。盡管成為了有錢人,周爺爺也覺得人不能忘本,
不僅自己保持著勤儉節(jié)約的作風,連家里的小輩也會被他鼓動著從小參加憶苦思甜之類的活動。
假期的時候,總會有一段日子來到鄉(xiāng)下,體驗生活。
周明宣的記憶,忽然就回到了過去。
那時候的周映安,還是小小的個子,有一次不小心被野草劃傷了大腿,痛得哇哇大哭。沒有辦法,他這個做哥哥的,只能把她背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回家。那時候的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周映安趴在他的背上,好像是說了很多話,但他都沒有什么印象了。現(xiàn)在才再回想起來,只覺得恍如隔世。
那時候真是無憂無慮啊,被草劃出了傷口,就已經(jīng)是急到需要流眼淚的事情了。
周明宣想要找機會和周映安好好聊聊,但是周映安卻沒有給他機會。
三人下午的任務是在田野里摘蔬菜。
摘得差不多時,導演組忽然告知他們,今晚多了一個臨時任務,要把這些菜運到鄰村。周明宣抬頭一看天空,天陰沉沉的,似乎是快要下雨了,便說:“還是我去吧。你們先回家吃飯。”林心:“這怎么能行啊,如果下起雨來,你這樣多危險啊。”
周映安抿住了嘴唇。
周明宣卻道:“聽話,我是哥哥。”
林心和周映安只能先回了家。
吃飯時,林心抬頭看天,略有些擔憂。
周映安:“擔心他?”
林心點頭:“這不廢話嗎。你不擔心他?”
周映安:“……擔心。”
林心:“我剛回到周家時,擔心了好久,就怕你們是那種很盛氣臨人的有錢人。當然了,你那個時候是挺過分的。不過,周明宣的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嗯,”周映安,“周明宣,對家人一向不錯,有點像是——護著小雞惠的雞媽媽。”
這個比喻讓林心笑出了聲。
周映安:“家里大人去世得早,周明宣性格又早熟,我想他應該是把一部分不應該自己承擔的責任,都放到了自己身上吧。”
“他對很多人都很好,有時候,其實就是都不好……”
林心沒聽清楚最后一句話:“你說什么?”
周映安:“沒什么,我們先進去洗漱吧。”
周明宣的任務出了一點小波折,回來的時候很晚。
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屋內(nèi)的燈還亮著。
遠遠地看過去,一燈如豆,帶著某種讓人心醉的安全感。
此情此景,讓周明宣的腦海中快速滑過了一個想法。
果然,一走進屋子,他與一雙如春水一般溫桑的眼腈對上。周映安:“回來得好慢啊。”周明宣:“抱歉,出了一點點小意外。你怎么還沒去睡覺?”
在明亮溫暖的燈光下,周映安眼角的關切無處遁形。
但周映安還是微微鼓著嘴,看上去有些可愛地別扭著:“林心睡著了,但是我睡不著。睡不著呢,就在外面坐坐。也不是特意在等哥哥。”
周明宣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這代表,你原諒我了?”
屋外,雨終于下了起來。
雨滴拍打在窗戶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聲音。涼意從縫隙里流入屋內(nèi),讓空氣都涼了下來。“其實,我并不是在和你生氣。”周映安的眼里,流轉(zhuǎn)著很多讓周明宣看不分明的情緒。
“我只是——算了,”周映安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過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我知道你的不容易,如果和季風的合作案不能順利推進下去,你也會有很多麻煩,周氏也會失去很多。”“這次,是我任性了。任何事情,都不能放在周氏的利益之前,是我忘了。”
周明宣一愣,表情變得有些錯愕,只覺得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在轉(zhuǎn)瞬之間劃過,“安安,我——”
周映安笑起來:“不早了,哥哥快去睡覺吧。”
她轉(zhuǎn)身離去。
只留下周明宣呆在原地。
后面的節(jié)目拍攝錄制十分順利。
明天就是要離開的日子。
周映安原想早點睡下,卻被林心好一頓撒嬌糾纏。
“再陪我說會兒話嘛,我還沒有和同齡女生一起睡過呢——孤兒院那種大通鋪不算。”
周映安任命地睜開眼睛,“你想要聊些什么?”
林心竄上了周映安的床。
周映安的床貼著靠門一側(cè)的墻壁,林心上床的速度很快,差一點就要撞到墻。嚇得周映安連忙將林心摟住,“你小心一點。”林心將被子掀起,將兩個人都蓋了進去。
隨后,她拿出手中的手機,打開手電筒,頗有一種在夜晚躲在帳篷里的感覺。“夜話時間開始!”
周映安溫柔地失笑,但還是和林心一起玩了起來。兩個人說了好久的話,只覺得彼此的心都被拉近了不少。
林心:“有個問題,我想要問你。”
周映安:“你說。”
林心:“你當初,是不是很討厭我?音樂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其實都是嚴明做的。但是,還有一些在周家的事情……”“所以,你是因為那個時候討厭我嗎?”
手機的燈光照亮周映安優(yōu)越的五官。她的眼睛里,閃爍著亮點。她垂下眼眸,許久后,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她說,“那個時候,我確實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錯事。”“但不是因為我討厭,而是我嫉妒。”林心疑惑:“嫉妒?”
周映安:“嫉妒你,奪走了我在意的人的眼光;嫉妒你,分走了他只會在我身上施加的注意力。”
林心越聽越迷惑了:“這個人是誰啊,我怎么不知道?我被認回周家之后,統(tǒng)共也就周明宣,能算是符合你說的這句話吧?”
“怎么,你有戀兄情結(jié)啊。”
林心笑著,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周映安卻沒有如她所想,笑起來。她的眼睛里,反而滿是認真。
那點認真,更明亮過瞳孔里映照出的那一點手機燈
光。誰的呼吸聲又是那么地清晰可聞。
“嗯,”片刻后,周映安大方地點頭,“是啊,我就是喜歡周明宣。”
“我喜歡他很久了,”周映安笑起來,“不是戀兄情結(jié),是女人對男人的那種喜歡。”
林心瞪大了眼睛。
這一期《一起旅行吧》結(jié)束得很順利,又因為周映安和林心的關系肉眼可見地緩和許多,還帶著上了很多熱搜話題。
周明宣照例是幫忙把周映安和林心的行李抬上了車子的后備箱。
周映安走上前:“哥哥,謝謝你了。”
沒成想,周明宣卻有些夸張地往后退了一步,點點頭,“嗯。”周映安看著周明宣略顯慌亂的背影,心中忽然閃過一個猜測。周映安和林心一飛回江市,就在機場出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蘇星言舉著牌子,牌子上畫著一只熱情的吐著舌頭的狗狗,寫著“熱烈歡迎周映安、林心!”
他—頭綠發(fā)很是顯眼。
見到了周映安的身影,蘇星言下意識地就要跑上前。忽然,卻被一堵肉墻擋住了去路。抬頭,只見景衍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蘇星言往旁邊走一步,景衍也一樣。
再往另一步走,景衍依然擋在了他前面。
蘇星言咬了咬牙,忽然就從景衍的肩膀處探出頭,“映安,老林,我在這里!”
同一瞬間,蘇星言還發(fā)現(xiàn)兩人的身側(cè)站著一個之前沒見過的男人。男人穿著商務老練,神情嚴肅,看著就像個不茍言笑的老古板。不過蘇星言沒想到,他還沒說什么呢,那個男人倒是先開口了。只見他微微頜首,皺著眉,說道:“這個綠毛龜是誰?”周明宣的聲音不大,但蘇星言還是聽見了。
“我這是藝術!你又是誰啊,長著一張撲克臉。”
林心猛烈地咳嗽一聲,也沒攔住蘇星言說出這話,于是她有些尷尬地說:“這個人是我哥哥,周明宣;這個是我的好朋友,蘇星言。”哥哥
那不也是周映安的哥哥嗎
蘇星言意識過來后,瞬間一驚,他剛剛都是說了些什么啊
蘇星言連忙找補:“不是,我剛剛不是那個意思,大舅子,你可千萬別和我生氣!”看著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蘇星言這才反應過來,他又說錯話了。
周明宣的眉頭皺得更深,看向林心:“你挑男朋友的眼光,未免也——”
剩下的話不用說了,大家都懂了周明宣的意思。
林心和蘇星言異口同聲道:“我才不會看上他/她呢!”
林心瞪了一眼蘇星言,轉(zhuǎn)頭繼續(xù)對周明宣解釋:“我們只是純粹的好朋友關系而已。”
蘇星言:“是的,我和林心是好多年的朋友了,完全沒有男女之情。”
說著,蘇星言看向了周映安,好像生怕她會誤會一般。
周明宣自然看明白了蘇星言望向周映安眼神的意思,說不出來心里什么滋味,但他卻默默把手摸緊
了。
“你們聊,我公司那邊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周映安有些悵然地抬起頭,一副還想說什么的樣子,但是周明宣并沒有任何留戀,轉(zhuǎn)身就走。
“映安!”蘇星言出現(xiàn)在周映安的眼前,他笑眼彎彎,嘴角邊還露出了兩個梨渦,讓人一看他就心情很好,“我可以叫你安安嗎?”
周映安莞爾:“當然可以。”
這笑容宛若春風拂面,一下子讓蘇星言的心顫動不已。
這次蘇星言來接周映安和林心,一個原因也是她們之前說好了,要去探蘇星言拍攝短片的班。
林心坐在后座,大咧咧地說:“老蘇,我發(fā)現(xiàn)你這幾年倒是長了不少,人都沒有那么狗了。現(xiàn)在居然還學會了開車來接人。”
蘇星言笑罵:“林心,你這是夸我還是在貶我?”
說完,蘇星言悄悄側(cè)頭看了一眼周映安,沒想到后者正在看自己,這讓他稍稍一驚。
周映安:“謝謝你了,蘇星言。謝謝你特意來接我們。”
蘇星言:“沒事啦。對了,我都叫你安安了,你不如對我也換個稱呼?”
“可是叫你老蘇好像有點怪怪的,而且這還好像是林心對你的稱呼吧,”周映安頓了一下,“不如,星言?”蘇星言下意識咽下了一口口水。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這么好聽。
“……嗯,就這么叫吧。”
蘇星言接到了人,大致帶她們在片場逛了一下。
兩個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工作場合,顯得十分好奇。
林心:“好啦老蘇,你都介紹得差不多了,快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我們沒事,又不會走丟。倒是你啊,電話已經(jīng)響了三次了,肯定是你組里那幫人在催你了。”
周映安笑起來:“是呀,你快去忙你的工作吧。不要讓我們影響到你。”
蘇星言點點頭。
林心:“安安,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前面的售貨機買瓶水。”周映安點頭,隨手打開手機。
新聞app自動為她推送了一條消息——
【驚!季氏掌權人夜會美艷女星!】
照片拍得模糊,但周映安還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和照片中的女生舉止親密的,正是她周映安名義上的未婚夫。
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