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故人相見
“謝謝, 我在這里下車就可以了。”
跟與自己再三確認(rèn)了“真的可以嗎?”的伊地知潔高道別之后,松田楓沒有理會對方的糾結(jié),而是信步走在了十年后的大街之上。
而本來, 伊地知是要送她回家的。
可是, 當(dāng)松田楓坐在車?yán)? 發(fā)現(xiàn)車子慢慢的開向松田家所屬的那條看起來比十年前破敗陳舊了許多的街道時,松田楓一時竟忽然有了一種遲疑。
就像是書里所謂的近鄉(xiāng)情卻。
松田家目前的狀況, 她早已經(jīng)從五條悟給予她的資料中得知了。
他哥哥松田陣平在三年前死于摩天輪的爆炸,她的爸爸,松田丈太郎多年酗酒,松田陣平去后,更是肆無忌憚,所以,前段時間已經(jīng)確診了肝癌,不久也將死于非命。
但松田楓之于這個世界, 卻是從來也沒有出現(xiàn)過。
腳步在越發(fā)接近“家”的時候, 越發(fā)的緩慢而沉重,不過她也沒有糾結(jié)太久,很快就抬手按了按門鈴。
沒有動靜,大約門鈴已經(jīng)壞了很久了。
她于是開始敲門, 但卻在聽到屋里面不耐煩的答應(yīng)聲后, 轉(zhuǎn)身離開幾步,避到了一個障礙物之后,然后看著臉色黑黃一臉病態(tài),雙眼通紅的松田丈太郎開門后沒發(fā)現(xiàn)人, 罵罵咧咧的走了回去。
隨即走開。
連撞上正鬼鬼祟祟打電話的伊地知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反而居然直接上了伊地知的車。
正在跟五條先生匯報松田小姐的奇怪舉動的伊地知:“……”
他有些著急忙慌掛了電話的回到車上, 結(jié)結(jié)巴巴開口:“松……松田小姐……”
“米花公寓和米花游樂場,哪個近,先去哪個吧。”
松田楓打斷他未說完的話,伊地知只得把脫口而出的道歉咽了回去。
車子率先到的是游樂場,是哥哥松田陣平犧牲的地方。
被爆炸毀壞的摩天輪經(jīng)過三年的時間早已重新修復(fù)開始運轉(zhuǎn),松田楓看了看那些陸陸續(xù)續(xù)開開心心走入摩天輪的游客,自己也走上前去,獨自一人坐上了摩天輪。
里面的樣子,果然跟她夢中的一模一樣。
這里的哥哥,死的時候,那么的義無反顧,似乎一點兒也沒有顧忌家里的松田丈太郎。
接著,松田楓又去了米花公寓,那里早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原來那棟樓,而是重新被建造了。獨角獸
至今問及周圍的居民,對于十年前的爆炸事件,有人還記得,有人壓根兒不清楚,但沒有任何人,記得那次爆炸事件中犧牲的警員的名字。
她偶爾經(jīng)過帝丹高中和小學(xué),看到了長大了園子和小蘭,還有跟他們在一起的一群小學(xué)生,有個小孩跟工藤新一很像,如果不是年齡不對,她就要以為他是工藤的小孩了。
松田楓在再次坐上伊地知的車時,眼神有些空。
這里是十年后,與她所知的十年前的差別太大了。
父親不是她印象中的父親,兩個哥哥也是雖為大義,但卻沒有顧忌小節(jié)的不熟悉的哥哥,他們讓人敬佩,卻也讓人感覺到了悲哀。
但除了他的兩個哥哥,現(xiàn)如今不為人知的,那些為了普通人而犧牲的咒術(shù)師,不也是跟他們一樣的嗎?
松田楓突然非常的想念五條悟。
她伸手拿出了口袋里的戒指盒子,想到了里面那非常符合她審美的素圈。
原來以為是對方太急,現(xiàn)在看起了,他也是未雨綢繆而已。
眼角的余光不經(jīng)意的瞟過路邊的某家店,在看到店名的時候,松田楓神情一震。
“停車!”
她叫的太快,以致于伊地知嚇了一跳,急踩剎車,等他還沒從慣性中回過神來之時,車后座的松田楓已經(jīng)開門下車一氣呵成,直奔咖啡點了。
伊地知:“……?”
這,這是為了擺脫自己嗎?
畢竟他不能直接把車停在馬路上啊啊啊啊!
可是要是沒跟上,錯過了什么,五條先生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伊地知一邊糾結(jié)的抓心撓肝,一邊急匆匆的找停車位,而等他也匆匆的進(jìn)入咖啡店,面對店員禮貌的詢問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們一起的。”
這時,他聽見松田小姐開口幫他解圍。
伊地知大大松口氣。
“這樣嗎?歡迎光臨,這邊請。”
帥氣的金發(fā)微黑皮膚的店員笑容俊朗,語氣溫和,一邊給他往松田楓的位置帶,一邊手里默默地操作著什么。
但他所有的動作,卻在松田楓面對著剛座下的伊地知狀似隨意的說出的話時僵住了。
“伊地知先生,我請您幫我調(diào)查的諸伏景光先生的消息,怎么樣了?”
“哈?”一臉懵的伊地知。
也幸好他跟五條悟久了,別的不會,這樣莫名其妙的話,他還是會順著接的。
“啊,那個,資料可能需要點時間整理,松田小姐您現(xiàn)在就要嗎?”
“我隨口問一下而已,沒事,你準(zhǔn)備好了再給我吧。”
松田楓沒去看安室透的表情,隨口敷衍完,就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身后,卻敏銳的感知到了明明已經(jīng)禮貌道別后離開的,那位安室——不,降谷先生的眼神。
看來這個真的是她印象中的降谷零。
“那個,松田小姐,我,配合的還好嗎?”
伊地知小心翼翼的發(fā)問,明明,眼前這個少女,實際年齡比他還小,但一想到這位十年前就是可以消滅宿儺手指的大佬,他就忍不住對她尊敬起來。
“挺好的。”
尤其是你居然叫了我的名字,相信,降谷先生此刻會非常的糾結(jié)吧。
松田楓微笑:“伊地知先生點點兒午餐吃吧,他們的三明治不錯。”
“啊,是嗎?好,好的!”得到了肯定的伊地知受寵若驚,于是,在向那位明明很親切,但讓他莫名的感覺有距離感的服務(wù)員招呼的時候,就爽快和敞亮了很多。
安室透在再次走過來的時候表現(xiàn)的再自然不過,他甚至還回答了松田楓的關(guān)于三明治做法的問題。
等伊地知吃完三明治和咖啡之后,松田楓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寫下了一行字,隨即與伊地知離開。
聽到要求自己開車到江邊的伊地知一時是有些慌的。
但聽說是約了人之后,他倒是放心了,只是有些納悶她什么時候約的,明明松田小姐說過,她的手機,現(xiàn)在除了不正確的時間之外,基本上什么用途也沒有。
所以她是怎么約人的?
而當(dāng)他在江邊的車?yán)铮吹矫摰魢剐挪阶呦蛩商镄〗愕纳磉叺哪俏唤凶霭彩业姆⻊?wù)員時,伊地知:“……”
伊地知連忙給五條先生打電話。
另一邊,松田楓吹著江邊的風(fēng),耳邊聽到了安室透沉聲的質(zhì)問。
“你是什么人?”
松田楓沒有回頭,淡定的開口:“松田楓,松田陣平的妹妹。”
“松田的妹妹?”安室透瞇起眼睛,“那家伙可從來沒有提起過。”
“這么說,你承認(rèn)自己是降谷零了?”
松田楓微笑著回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不過,你所謂的,可以干涉我的同伴的未來,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可以認(rèn)為那是我引你出來的方法。”松田楓不緊不慢的回應(yīng)完,然后反口問道:“所以,諸伏先生,是跟你分開了,還是說,他已經(jīng)不在了?”
哥哥的幾個同期,松田楓雖然都不是特別的熟悉,但印象都很深刻,尤其是每次都跟哥哥打架不相上下的降谷零。
她也更清楚,這幾個人對于做警察的執(zhí)念。
后來畢業(yè)后,沒有聽說他們的消息,松田楓大概就猜到了一些,但從來沒打算問,可是十年后,他們中居然有一個人,用了化名成為了一個服務(wù)員,這怎么想都不對勁。
如果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擊,這個人,絕對不對改變自己的信念的吧。
獨角獸
“你不回答我的問題,那我也不會回答你的。”
安室透拒絕的干脆利落,轉(zhuǎn)身要走,就聽見身后松田楓的一聲嘆息:“我不說,是因為我覺得說了你也不信,我是來自十年前,松田陣平有妹妹的世界。”
“……果然在胡扯。”安室透嗤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松田楓挑眉,沒有在說什么。
她今天之所以會多事,也只是不想老哥在事情發(fā)生后難受而已,既然對方不領(lǐng)情,那她也懶得管,而她今天出來的目的,也不過是想看看這里的她所認(rèn)識的人而已。
“2015年12月7日,XX頂層天臺,可以的話,請阻止那個笨蛋打出報信的電話吧。”
獨角獸
平靜而又冷淡的話音突然再次出現(xiàn),松田楓微微一愣,喃喃出聲:
“居然只隔了一個月嗎?而且……又是12月7日……”
“有什么問題嗎?”
安室透沒有回頭,也沒有走,反而反口問起了松田楓的疑問。
“沒什么……”松田楓有些無奈的笑,“只是覺得,同樣的一天,有人生,有人死,有人喜有人憂,有人……喜憂參半而已。”
安室透的頭微微向后移動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現(xiàn)在先去踩個點,有機會回去的話,我一定會試著阻止一下你口中的笨蛋的,笨蛋先生。”
“你……”
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的安室透倏然轉(zhuǎn)身,卻之看到了松田楓轉(zhuǎn)身而去的背影。
“倒是……跟松田那家伙還真有點相似。”
在他喃喃出聲的時候,那邊松田楓已經(jīng)一步步走向了江邊停著的車子。
伊地知正在站在車邊拿著電話原地鞠躬道歉,可想而已他已經(jīng)被罵的狗血淋頭了。
至于罵他的人,那毫無疑問,自然是五條先生了。
第62章一如既往
“松田小姐, 請問,他是什么人?”
“希望世界和平的人。”
“誒?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這種笨蛋嗎?”
“嗯,還挺多。”
“那你找他干什么?”
“因為閑著, 所以問點未來的事。”
“你不是已經(jīng)從后來去了的惠那里知道了嗎?”
“他只是知道咒術(shù)界的, 普通人的世界他可不知道。”
“也對, 那么問到什么了嗎?”獨角獸
“一個熟人的死期。”
“……”兩個人踢皮球一樣的對話忽然就此哽住,教師悟看著表情平淡的說著在一般人看來很可怕的話的松田楓,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好,我想我大概知道那邊的我是怎么看上你的了。”
“那你的意思,你現(xiàn)在也看上我了?”松田楓反問的語不驚人死不休,教師悟的表情也一如往常的興味加淡定。
“并沒有,我雖然對女高中生很感興趣,但我不樂意挖別人的墻角,所以, 也請松田小姐不要把我當(dāng)成你認(rèn)識的五條悟哦~”
“你想多了, 我對年紀(jì)比我大十歲的人也沒有興趣。”
松田楓吐槽完然后緊接著開口:“你的問題問完了,該我問了吧。”
“嗯,你問。”
“夏油杰和那個火山形狀的咒靈找得怎么樣了?”
“還真是直奔主題啊,不過我倒是確實可以回答你, 根據(jù)我們對監(jiān)控的查找, 也確實如你所說,我見到了杰……嗯,或者說杰的身體,以及你說的那只人形的火山頭的咒靈。”教師悟一邊回應(yīng)一邊感慨。
“嘖, 你還別說,如果不是你提前說了, 我可能乍然見到那家伙,的確會反應(yīng)不過來然后翻車被關(guān)呢。”
教師悟攤手表示無奈,臉上卻一點兒也沒有對自己當(dāng)初沒有謹(jǐn)慎處理伙伴的身體而造成的如今的局面。
松田楓已經(jīng)告訴過他,那個占據(jù)了夏油杰身體的奇怪家伙,會在后期借用他的失神而用獄門疆困住他,然后在用夏油杰的咒靈操術(shù)來控制成為咒靈的天元,這聽起來真的挺“世界末日”的,可造成這一切的家伙卻一點兒也沒有悔改之心。
說實話,松田楓倒是挺欣賞五條悟的這一點的,做了就是做了,后果出現(xiàn)了那就承擔(dān)就是,后悔自責(zé)沒有任何的用處。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愉悅:“難得見你承認(rèn)自己的弱點,所以,你們打算怎么辦?”
“先靜觀其變吧,你說的宿儺的手指,我已經(jīng)從忌庫里面拿出來了,等你這邊銷毀它們,再對它們動手也不遲。”
“好啊,我沒問題。”松田楓點點頭,“不過做為交換,我這邊也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一根手指換你幫我做一件事。”
“好哦。”
教師悟答應(yīng)的爽快,松田楓忍不住挑眉:“你是不是在想,如果做不到的話,可以直接反悔?”
“……怎么可能,我是誰,我可是最強啊!”
“那就好,那么第一件事……”
“嗯,等一下……OKOK,你說吧。”五條悟脫口而出的叫停又住了口,大概是終于想起了松田楓的確在提要求的之前已經(jīng)銷毀了一根手指的力量,于是瞬間改口,這一下子把松田楓原本準(zhǔn)備的下一套說辭給堵了回去。
不過松田楓并不失望,她跟五條悟這么玩“你預(yù)判了我的預(yù)判”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回了,知道對方的妥協(xié),那就是真的妥協(xié)了。
于是她慢聲沉吟了一下,然后慢慢開口:“第一件事,就是,你覺得,如果是你的話,現(xiàn)在會在哪里?”
教師悟:“……”
獨角獸
如果這個問題被十八歲的五條悟聽到,他一定會跳起來然后咋咋呼呼的詢問她在問什么鬼問題,因為這的確是個奇奇怪怪的句式,而松田楓確信,在自己的話問出來的時候,對面的教師悟也在一瞬間流露出了那樣的表情,不過那表情很快就被他藏了起來。
教師悟微微低頭思考了一瞬間,然后抬頭開口:“那么能先問問,松田小姐,在你瞬間失去意識之前,你有說過什么嗎?”
松田楓一怔,腦中飛快的閃過了三個字。
“不要死。”
“果然。”教師悟聽著松田楓脫口而出的三個字,開口向她講述了乙骨憂太的故事,最后,他開口總結(jié)。
“憂太與里香之間的詛咒連接源于一枚戒指,那么松田小姐和十八歲的五條同學(xué)之間又是否有類似于這樣的東西呢?”
下意識的想到了口袋里那個戒指盒子里面的素圈的松田楓:“……”
在她還以為,五條悟那家伙,是因為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十年里消失,所以才早早的整了這么個“拴人”的東西呢,沒想到居然有人在小學(xué)時期就已經(jīng)收到了結(jié)婚戒指了。
這還真是……不知道是該說現(xiàn)在的孩子早熟,還是該說自以為見多識廣的自己少見多怪。
她一面如此想著,一面伸手拿出了口袋里面的戒指盒,遞給了教師悟。
而猝不及防看到這東西的教師悟:“……”
“你幫我看一下吧,看它是個什么東西,悟他還沒來得及給我。”
松田楓開口,五條悟只得打開看了一家,然后在看到戒指盒里面的素圈時,神情一僵。
隨即,他又咧嘴笑開。
“現(xiàn)在還看不出什么。”
他笑意盈盈的看著眼前不明所以的松田楓:“可能如果我?guī)湍惆阉魃系脑挘苍S,我就看得出來了。”
松田楓:“???”
這是什么迷惑發(fā)言?
她心里一百個問號,但看向五條悟的神情卻是紋風(fēng)不動,然后,她看見她對面的五條悟輕輕拉下來鼻梁上的墨鏡,蒼天之瞳與她對視一眼之后,又示意她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戒指盒。
松田楓立刻意識到了什么,但她微微搖了搖頭。
她什么也沒有看到。
教師悟朝她點點頭,又指指戒指盒。
松田楓心領(lǐng)神會:“一定要是你戴嗎?”
“當(dāng)然。”教師悟出聲,“這是一個認(rèn)主的咒物,里面應(yīng)該有你和十八歲的我的血液,所以,只能我來戴,你知道的,我的性格,肯定會這么干。”
“咒術(shù)界奇怪的東西還真不少。”
松田楓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慨之后,略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了右手。
教師悟用與DK悟一樣修長好看的手指拿起了素圈,然后向松田楓右手的中指套了上去。
松田楓看著兩個人即將相接的手指,微微皺眉,一時有些猶豫。
她是想要重新見到屬于自己的五條悟的,可不論這個方法行還是不行,等到時候被悟那家伙知道……恐怕會很難辦。
她一瞬間有了撤回的念頭。
而對面,五條悟仿佛清楚她的所思所想,于是,在即將套進(jìn)去時,忽然頓住了。
在松田楓差點以為這人也可能是覺得不合適時。
她聽見對面用帶著磁性的,標(biāo)準(zhǔn)而溫柔的英文短句:
“Will you marry me?”
松田楓:“??!!”
妥了,是她想多了,這人,果然就算是換了個世界,長大了十歲,也依然是個癲子。
不過……他這么一做,反而倒是讓松田楓安心了。
這人,只有在最有信心的時候,才是最瘋癲的。
她輕輕的張口,正要說什么,眼前,原本在她眼里毫無動靜的戒指,忽然爆發(fā)出了沖天的咒力,下一瞬,那咒力成型,化成了一個比教師悟年輕青澀很多,但表情卻兇的想要吃人的五條悟。
甫一出現(xiàn)落地,五條悟就毫不猶豫的開始運轉(zhuǎn)咒力。
“術(shù)式順轉(zhuǎn)·蒼。”
“術(shù)式反轉(zhuǎn)·赫”
紅球藍(lán)球在身體有些透明的剛出現(xiàn)的五條悟的雙掌上出現(xiàn)。
很明顯,這是要進(jìn)行合成攻擊了,而攻擊的對象,那毫無疑問,自然是教師悟。
但被攻擊的人,卻絲毫沒有要還手的意思。
教師悟饒有興致的看著十年前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居然準(zhǔn)備使用“虛式·茈”,忍不住出聲吹了個口哨。
“不錯啊,比我十八歲的時候強多了呢,看樣子,我是不是也該考慮去找個女朋友了?嗯,怎么樣,松田小姐,要不要留下來在這里啊,反正我也是五條悟,這家伙很明顯也沒了實體,你們也大概率回不去,所以——哦哦,沒有合成成功哦~”
教師悟一邊朝著松田楓發(fā)出亂七八糟的提議,一面還嘲諷著沒能成功的DK悟。
而另一邊,被這一狀況瞬間弄的有些懵住,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的松田楓忍不住扶額:“五條先生,你想跟悟打架請您直接找他,別牽涉到我,我先出去了,我勸你們也最好換個地方打,否則夜蛾老師會罵人的。”
她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兩個人所在的房間,臨走想了想,還是帶走了戒指盒子。
教師悟和DK悟,則是在聽到夜蛾正道的名字之后,憤怒和挑釁的神情雙雙一收,然后,一個轉(zhuǎn)身去追松田楓,一個一面搖著頭,一面感慨著沒意思,之后也轉(zhuǎn)身離開了。獨角獸
至于全程依靠監(jiān)控,看完了整個談話過程的,在各個角落忙碌的高專眾人嘛……
家入硝子:“果然……一如既往的是個人渣啊。”
七海建人:“狗屎!”
一年級三人組:“……對自己也這么狠的嗎,佩服佩服!”
二年級三人組:“十年前的笨蛋悟居然那么想不開年紀(jì)輕輕就要跟人結(jié)婚嗎?這難不成,是菅原道真家的傳統(tǒng)?要不問問憂太吧。”
被拉出來當(dāng)靶子的乙骨憂太:“居然無意間被當(dāng)了反面案例,多少有點……”
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名字在居然也能震懾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的夜蛾正道:“哼!”
第63章我茈之大
緩步走出與教師悟相見的松田楓, 拿著手里的戒指盒子,一時有些出神。
雖然一開始也猜想過五條悟的去向可能跟這枚素圈有關(guān)系,但沒想到它居然也是一個咒物, 還是可以寄居一個大活人——不對, 是個大咒靈的咒物。
她也沒有想到, 在她以為只有自己把對方已經(jīng)看的很重的情況下,五條悟?qū)λ脑诤? 絲毫不比自己對他的。
也許這樣的人,她的安心托付,絕不會讓自己后悔。
但是還是有些糾結(jié)。
因為松田楓實在是不太想在現(xiàn)在就被冠以另外一個人的附屬。
猶豫與遲疑之中,前進(jìn)的腳步突然被頓住,松田楓略有些詫異的抬頭,眼前卻是空無一物的,但她的身前,卻似乎有什么東西阻擋了她。
松田楓微微皺了皺眉, 然后忽然福至心靈, 試探著開口:“悟?”
沒有人回答她,但她手里的戒指盒子卻憑空漂浮了起來,然后,剛剛被她重新放在里面的素圈再次被一只無形的手拿起, 遞到了她的手邊。
松田楓的手沒有做出去接的意思。
她盯著那只素圈看了一會兒, 然后開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戴上了這個,我就能看到你了?”
她要看到咒靈,必須經(jīng)過五條悟的咒力的加持, 先前一段時間,因為五條悟的咒力全部在她的身上, 所以她才可以看到咒靈,但現(xiàn)在五條悟單獨成型了,她身上的咒力,也就不足以讓她看到咒靈形態(tài)下的五條悟了。
素圈上下猛然的擺動了兩下,肯定了她的猜測。
松田楓點點頭,伸手,卻是用食指和拇指,去捏住了那只素圈,然后,在她觸碰上素圈的那一剎那,雖然癟著嘴但還是很帥的,一臉不高興的五條悟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
“為什么不肯戴?”
與此同時,五條悟的抱怨聲,出現(xiàn)在了松田楓的耳邊。
“哦,是這樣,我不太喜歡,跟不曉得珍惜自己生命的家伙綁在一起,哪怕只是暫時的。”
松田楓淡定的回應(yīng),十八歲的五條悟愣住,一臉懵:“哈?”
“不明白?”松田楓先是反問了他一句,見他還是懵懂,于是非常有耐心的解釋,“請問,五條先生,在先前跟那只人形咒靈戰(zhàn)斗的時候,你是只有那一種方法來避免那家伙的自爆嗎?還是說,你只是純粹的,為了展示你的男友力?”
“啊……那個,我只是下意識的……”
反應(yīng)過來松田楓居然只是觸碰就可以看到自己的五條悟后知后覺的出聲。
“我知道。”松田楓輕輕打斷他,“情感上,我很高興你對我的下意識的保護(hù),但理智上,我不喜歡你這樣的下意識。”
五條悟蒼藍(lán)色的眼睛看著松田楓看似平靜但又似乎蘊藏了巨大的暗流的黑色眼眸。
“雖然我說要你在死后也要化成咒靈守護(hù)我,但你知道的,沒有你的咒力,我看不到咒靈,但沒有咒力,你也無法化成咒靈,那樣的像彼岸花一樣的,花葉不相見的日子,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
五條悟喃喃出聲。
松田楓微微一笑,將兩個人都拿著的素圈徹底從他手里拿過,卻是放在了掌心里。
“這個,我收下,但不會戴在手上,我會把它當(dāng)做項鏈的吊墜,等哪一天,你真的確定可以做到你所承諾的了,我就把它換個地方。”
“哪一天,是哪一天?”
五條悟外頭詢問。
松田楓也低頭想了想:“我記得沒錯的話,惠說你是死于29歲,那么,就等你三十歲生日那天吧。”
她說完,微笑著將放有戒指的掌心蜷起,又將手背到了身后,然后繞過咒靈五條悟,腳步輕快的繼續(xù)往前走去。
而被她的宣言真的有震驚到的五條悟:“……”
從十八歲的生日等到三十歲的生日,未免有點……
不過算了,女朋友這種跟他差不多的,隨時隨地都會更該約定的性子,他不是也習(xí)慣了嗎?以后他在想辦法,讓她把時間縮短一些就是!
想到這一點,五條悟重新振奮起來,抬腳再次跟上松田楓。
后來,松田楓找了一條黑色的皮繩將素圈當(dāng)做項鏈掛在了脖子里,這樣素圈與皮膚相觸,也還是可以看見咒靈五條悟,但是麻煩的是,如果她不想接受五條悟的“騷擾”的話,她就會悄悄把項鏈放在布料上,如此五條悟就拿她沒有辦法,只是這種情況還好,不是很多。
但這也足以讓五條悟迫不及待的想要盡快重新恢復(fù)人類的身體,也就是回到屬于他們的世界了。
可惜松田楓答應(yīng)了教師悟要幫忙銷毀這邊宿儺的手指,咒靈悟又打不過教師悟,于是只能一邊忍氣吞聲,一邊偷學(xué)教師悟比他多了十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
而在高專這邊悄悄銷毀宿儺手指的時候,咒術(shù)高專內(nèi)忽然出現(xiàn)了一只與五條悟一模一樣超特級咒靈的事情,便再也瞞不住了。
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是故意暴露出來的。
因為雖然他們已經(jīng)查到了那個寄生在夏油杰身體里的家伙,以及知道他的身邊有人形的特級咒靈,但對方太過謹(jǐn)慎了,也太過強大,不主動出現(xiàn)的話,他們壓根兒就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
可如果讓對方知道了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咒靈五條悟的消息的話。
那他們必然是會坐不住的。
至于會進(jìn)行什么操作,他們也確實是猜不到。
他們所能做,也就只能盡心做好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
不過所有人也都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這場戰(zhàn)斗準(zhǔn)備,居然足足準(zhǔn)備了將近三個多月,才終于在某一天的夜晚,迎來了真正的戰(zhàn)斗。
元旦節(jié)的夜晚,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上層結(jié)界被打破,大量改造人、人形咒靈、詛咒師出現(xiàn),進(jìn)攻高專,以“假夏油杰”為首的詛咒師,聲稱要收服咒靈五條悟,此言一出,震驚四座。
但眾人驚的卻是。
“真的……把人從普通人聚集的地方,給引到咒術(shù)高專了誒?”
經(jīng)過松田楓的科普與解釋,知道對方本來的預(yù)計,是要以數(shù)幾千人為人質(zhì),在澀谷車站發(fā)動事件的虎杖悠仁一時有些懵,因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位反派,這腦回路,究竟是長的。
明明大概率是前者更有效吧?
獨角獸
“大概……是因為他也知道,松田小姐和五條……前輩不會受到他們的威脅吧。”
緊皺眉頭看著出現(xiàn)在高專門口那些大量的他不認(rèn)識的詛咒師的伏黑惠在一旁有些別扭的解釋著,因為有兩個五條悟的緣故,他為了區(qū)分不得不使用這個稱呼來叫五條悟。
“但是松田前輩還真是鐵血心腸酷斃了啊!”
釘崎野薔薇贊嘆。獨角獸
而這些,完全是因為,松田楓在先前與他們制定計劃時說過,要想把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在普通人類的影響降到最低,那么最佳的戰(zhàn)斗場地,就是東京咒高,一來這里沒有普通人,二來,還可以順便守住天元不被偷家。
至于如果他們非要在普通人那邊搞事,那就只能盡力通過咒術(shù)高層里面的間諜來影響對方,讓他知道高專這邊對普通人的放棄。
不是嘴上說說的放棄,而是真心實意的放棄。
因為……
“你就算去救,他們也不會放過哪怕任何一個人的。因為,變態(tài)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把自己當(dāng)做救世主的人,努力到了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誰都救不了,這種絕望,是讓他們愉悅的最佳養(yǎng)料。”
當(dāng)時聽到松田楓的這些提議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松田楓真的是個超級理智的人,但他們也知道,她說的都是事實。
“酷你個頭!還好他們沒有真的用把普通人當(dāng)人質(zhì)的方法來試探我們,否則,我真的要先干掉那個臭女人了!”
看似絕情冷酷,但對于松田楓的這個提議始終心存芥蒂的禪院真希開口罵人,這惹得釘崎野薔薇忍不住一面賠笑,一面轉(zhuǎn)身悄悄吐舌頭。
“好啦好啦,真希,現(xiàn)在不是還不錯嘛,既然開局有利的話,那我們就努力開干吧!”熊貓拍了拍暴躁同期的肩膀,轉(zhuǎn)移話題。
“鮭魚,鮭魚。”狗卷棘贊同道。
“唉……”黑眼圈濃重的乙骨憂太嘆了口氣,但下一秒,神情立刻嚴(yán)肅而又冷酷起來,“里香,要上了哦~”
“是,憂太~”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高專眾人,各司其職,能力較弱的人對上了改造人,能力較強的紛紛對上了有著各種奇怪招數(shù)的他們未曾見過的詛咒師,而那位假夏油,則一直基本處于坐山觀虎斗的狀態(tài)。
直到他想要的咒靈悟突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說時遲那時快,當(dāng)是時,幾乎是所有在場的咒術(shù)師們都忽然以各種方式從與他們戰(zhàn)斗的人身邊朝著教師悟的身邊沖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教師悟和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咒靈悟的雙手都開始將咒力進(jìn)行了不同的運轉(zhuǎn)方式。
“術(shù)式順轉(zhuǎn)·蒼”X2
“術(shù)式反轉(zhuǎn)·赫”X2
蘊含了極致的咒力能量的,兩顆一模一樣的紅藍(lán)咒力球在基本已經(jīng)成了廢墟的東京咒術(shù)高專的空中慢慢融聚成型,所有追著他們的對手過來的詛咒師們,包括假夏油,都已經(jīng)被震懾在了原地。
巨大的假象質(zhì)量球,“虛式·茈”X2,威力卻不止單個“虛式·茈”X2那么簡單。
獨角獸
“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
巨大的能量波的穿透和炸裂中,假夏油以及眾位不止都是從那個時代到達(dá)這個時代的咒術(shù)師們的死前留言,沒有人聽到,他們只知道,他們這場戰(zhàn)斗,徹底失敗了。
而等到能量波徹底從眾位咒術(shù)師們的眼前消失時,他們發(fā)現(xiàn),那位莫名出現(xiàn)在這里的松田楓,和她的咒靈男朋友,已經(jīng)再次莫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