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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當一件事定下來后, 中間的日子就像是被裝進了壓縮機一樣,過得飛快。轉眼間,三胞胎們就到了上幼稚園的日子了。

    今天是冰帝幼稚園的開學第一天,三胞胎們都穿上了冰帝寄過來的校服。打底的白襯衫, 外套是墨藍色Y字鑲邊領結構的長袖, 在右側胸口處紋著冰帝的校徽。下半身則是寬松的墨藍色短褲,包括襪子都是墨藍色的棉襪。棉襪不長, 露出了一小截圓潤白皙的小腿。

    他們在玄關門口排隊站好, 里梅給他們每個人帶上了小黃帽, 打上小領結, 遠遠看去就像是ctrl+C, ctrl+V復制出來的復制人一樣。

    唯一能區分三胞胎的只有他們的書包了, 依舊延續了紅黃綠的紅綠燈色系,也是快速辨識他們的一個技巧。順帶一提, 這也是三胞胎們三周歲的禮物——來自某位寵物的贈送。

    在經過了住家女仆的嚴謹檢查, 里梅就送他們去上學了。三胞胎的接送很方便,里梅只需要到離家步行五分鐘的站點等待校車即可。

    過家家要開始了嗎?索索坐上了校車,看著風景飛逝,已經開始感到無聊了。

    坐在索索隔壁的悠仁則不然, 這位粉毛小豆丁正抱著書包,好奇地四處張望。

    他們昨天其實已經參加過了冰帝的開學儀式——由索索作為新生代表發言。所以對悠仁來說,他坐過一次校車,加上還有哥哥弟弟陪著, 他完全沒有感覺到離家的不安,反倒點亮了社交技能, 開始和其他的小豆丁搭話了。

    ——等校車到幼稚園的時候, 擁有超強記憶力的悠仁已經成功地記住了車上所有豆丁的簡稱, 并且迅速和他們打成一片!

    不愧是小悠仁!

    ……

    今年因為索索的原因,冰帝總共招收了32名豆丁,分了兩個班級A和B。三胞胎自然分在一起,都在A班。

    他們一進班級就吸引了其他豆丁的注意,因為三胞胎實在太罕見了!

    豆丁的好奇心非常旺盛,特別是看到他們感興趣的東西時,不會像大人一樣維持表面的禮貌和邊際感。

    他們圍攏過來,有的已經開始上手了,試圖看看三胞胎是不是商場里陳列的、借由工廠流水線生產出的精致粉毛玩偶。

    索索極限微操躲開了幾個豆丁面向自己的手,結果自己的小黃帽被其中一個摘了下來,甚至有熱情的豆丁開始扒他的褲子!

    索索:。!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踹開他們的時候,在他們的身后,一道頗為囂張的聲音響起:“你們聚在這里干什么,擋到本大爺的路了!”

    索索回頭看去,背后的豆丁猶如摩西分海般分散出了一條小道,擁有一頭灰紫色短發的豆丁閃亮登場!

    在他的背后站著另外兩個豆丁,從身高來說比在場的所有孩子都高一頭,就連身材都大了一圈。他們手里抱著一卷紅色的布料,隨后往外一撒。

    索索看著一路鋪到自己跟前的紅地毯陷入了沉默。

    “啊,是大爺!”悠仁高興地空出了一只手打招呼,另一只手試圖把被其他人扯下的領結重新給弟弟戴上。

    憐央看著歪歪扭扭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領結,決定還是自己來。

    “本大爺叫跡部景吾!”跡部忍無可忍,他大踏步順著地毯走過來,站到了索索面前,“你、你……你是虎杖索索吧?”

    他看著面前三個長得一模一樣,只有書包顏色不同的粉毛豆丁卡殼了一下,他并不知道他們每個人對應的色系,自然分不清長得和復制人一樣的三胞胎。

    索索把自己被扒下的褲子提了上去:“什么事?”

    跡部景吾:“本大爺要向你發起挑戰!”

    “不!彼魉鞴馑倬芙^了,他本來陪兒子過家家已經夠累的了,才不要再陪不認識的小鬼頭玩。

    “哈?”跡部景吾滿臉寫著不可置信,“我可是跡部家的大少爺,你憑什么敢拒絕我?”

    索索:……這種肥皂劇即視感的發言是怎么回事?

    跡部打了一個響指,那兩個大豆丁走到了三胞胎的背后,將他們和其余的豆丁分隔開:“本大爺再說一次……”

    “大爺,他們是誰?”悠仁好奇地插了一嘴,“是你的哥哥嗎?”

    跡部:“那是本大爺的跟班,另外,我叫跡部景吾!”

    “好厲害!”悠仁發出了源自內心的贊嘆聲。

    跡部愣了一下,旋即內心的孔雀尾巴翹了起來——今天他特意搞了那么大的排場,就是為了這一幕!

    他查過了,虎杖家的三胞胎雖然住在富人區,但是家里只有他們的爸爸在工作,還是很普通的程序員,應該只是撞了大運彩票中獎才能住到那種地方,說到底也只是平民而已。

    他只需要稍微向他們展示一下自己的力量,然后再通過堂堂正正的挑戰洗刷入園考試中惜敗的屈辱——他可是有在這段時間里認真學習、鍛煉身體的!這樣,他就可以成為冰帝幼稚園當之無愧的帝王,并且還可以讓三胞胎當他的跟班了。

    有三胞胎做跟班,真的很酷欸!跡部的思緒再次飄遠了。

    然后他就聽見悠仁繼續說:“原來你已經會幫其他人泡奶粉、換尿布、做米糊了嗎?”

    跡部:???

    他望過去,才發現悠仁的那句“真厲害”根本就不是對他說的,而是對挨在悠仁旁邊、自己的跟班說的!

    身材高大的跟班豆丁低下頭,看到了身高到他脖子處的粉毛豆丁,后者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讓他不自然地撓了撓頭,羞澀地說:“我、我其實還不會給自己換尿布呢。”

    跡部景吾:……到底誰告訴他跟班是做這種事情的!

    “那是你給大爺換的尿布嗎?”悠仁疑惑地跑到了另一個跟班面前問。

    “虎杖悠仁,你不要太過分了!”跡部臉因為羞憤漲得通紅,他現在能非常順暢地辨識出誰是悠仁了,因為只有他會叫自己“大爺”!不光叫自己大爺,還死死糾纏著尿布這件事,實在是太粗鄙了!

    悠仁被突然大聲的跡部嚇了一跳,他后退了幾步,看了看搖頭否定的另一位跟班豆丁,又看了看氣到雙手攥成拳頭的跡部,突然福靈心至!

    “對不起。”悠仁乖乖地站好,躬身說。

    跡部愣了一下,對方如此的鄭重反倒讓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哼,這次就算了。”

    悠仁搖搖頭:“爺爺說過,犯了錯就要道歉。我沒有想到大爺已經會自己換尿布了……欸?大爺?等等!”

    他眨著淺金色的眸子,茫然地看著突然轉身沖出教室的跡部,想要追上去,結果這一次跡部發揮了自己這段時間堅持鍛煉的成果,一眨眼就跑沒影了。

    找尋無果的悠仁回到了教室,疑惑地問自家兄弟:“我說錯話了嗎?”

    之前,因為憐央的帶歪,讓悠仁把跟班和換尿布的人劃上了等號。但現在跡部的兩個跟班都不會換尿布,從中可以推理得到跡部會自己換尿布。

    ——此刻的小悠仁摸到了一點反證法的邊緣。

    不愧是小悠仁!

    憐央揉了揉自家二哥的臉:“沒有說錯!

    索索:……

    算了,少一個人煩他也挺好的。

    ……

    在這件事后,跡部家的兩個跟班豆丁倒是和悠仁成為了朋友。

    西京勇太和西京奏太,他們是一對堂兄弟。西京家一直以來依靠和跡部家合作才得以做大,這也是為什么西京家會讓自家兩個和跡部同齡的孩子去做跡部景吾的跟班。他們準備通過從小攻略跡部家的大少爺,借此獲得未來更好的合作,謀求更大的利益!

    當然,這些以西京家兩個豆丁的年紀完全無法得知,他們只會用最為直白單純的語句復述家里人告訴他們的事情,諸如“好好聽跡部少爺的話”之類的。所以,以上內容都是索索根據他們的對話分析出的。

    順帶,他還得知了另一個消息——跡部家是超有錢的大財團。

    怪不得要雇傭伏黑甚爾做保鏢,估計是害怕自家大少爺被綁架。索索得到了這個情報后就失去了興趣。

    再怎么富有也只是普通人……不對。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早已不是過去那個可以隨手使用術式的詛咒師了。

    他現在是一個脆弱的小豆丁,調用咒力、使用術式都需要精打細算,還要避開他人。他至今除了齊木空助這一個合作伙伴外都沒有額外的力量。

    但是現在……

    冰帝是一所豪門幼稚園,能夠入讀這里的基本都為頂層家庭的子弟,因為也只有他們才會在那么小的時候對孩子進行精英教育。

    律師的兒子會成為律師;議員的兒子會成為議員,社會的階層會流動,但會像金字塔一樣,基本都在一個水平面流動。金字塔下方的存在要不斷地攀登、不斷地爬上他人堆砌的尸骸,才能面前勉強突破到上一層。但金字塔頂端的存在不同,他們的出生,就在塔尖。

    在這個幼稚園里,有財團的少爺,有議員的兒子,有銀行家的女兒,他們再怎么聰慧都也只是“幼稚園的孩子”,單純、稚嫩、好騙,如果從小就進行洗腦的話……

    索索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的藍圖,淺金色的眼眸也微微瞇起。

    第42章

    如果要給索索的心操術也加一個等級, 那必然也是大師級,對付這些不諳世事的小豆丁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總之,等跡部景吾調整好心態,再次回到教室的時候, 就發現他的兩個跟班叛變了——他們要做索索的跟班!

    除了他們外, 還有A班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溜達過來圍觀“一模一樣粉毛豆丁X3”的B班以及部分高年級的大孩子通通加入了想要做索索跟班的行列。

    當然,作為新晉“幼稚園帝王”的索索不會照單全收, 他還要根據這群小鬼頭的家境、性格篩選出有利用價值的豆丁, 開始進行下一步攻(洗)略(腦)。

    那天, 跡部的心中下起了細密的小雨。這位驕傲自信的大少爺第一次品嘗到眾叛親離的苦澀滋味, 他仿佛和那只粉毛有著長達千年的、不可逾越的鴻溝。

    這位三歲的小豆丁孤零零站在班級門口, 靜靜地看著教室內嘰嘰喳喳、歡聲笑語的大家。他想了很多很多, 最后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

    悠仁看著圍攏在大哥身邊的一堆人,不解地走到了自家弟弟旁邊:“哥哥不是已經不穿尿布了嗎?”

    憐央眨巴著眼睛:“不知道呢!

    “弟弟生氣了嗎?”

    “沒有哦!

    悠仁又看了好幾眼憐央, 明明對方笑著說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小動物的直覺讓他有些坐立難安,本能地想要離開這里:“我先去洗手!

    憐央看著悠仁消失在了門口,原先晃動的雙腿停了下來。二哥對于危險的感知意外的敏銳……但他自己也并沒有說謊。

    他并沒有生氣。

    ——

    從教室里出來洗手的悠仁看到了蹲在廁所角落里、渾身微微顫抖的跡部。

    “你哭了嗎?”善良的小悠仁熱情地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紙巾遞了過去。

    正在悄悄擦眼淚的跡部:!!

    不管往日里表現的多么成熟,跡部也只是一個三歲的小豆丁, 根本承受不了這種心理打擊,最后還是沒有忍住,找了一個沒人的地方偷偷哭。

    結果還被其他人看到了!

    他癟了癟嘴,胡亂地擦掉眼淚站起身:“本大爺只是眼睛進……怎么是你!”

    他看著面前的粉毛豆丁, 因為之前腦子里想的全是索索,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完全把索索另外兩個一模一樣的胞弟遺忘了,F在他滿腦子只被一件事占據——“本大爺要挑戰你!”

    他要把他失去的跟班、失去的一切全部奪回來!

    悠仁眨了眨眼, 揚起了一個笑容:“好呀!彪m然他也不知道挑戰是什么, 聽起來很好玩。

    被悠仁陽光的笑容閃了一下的跡部耳尖微紅——可惡!那個西京,就是被這種家伙的笑容蠱惑的嗎?!

    “那我們……比網球?”跡部單手叉腰,“你不會網球沒關系,本大爺網球也剛學,我到時候先教你規則。反正都是自由活動,時間很夠!

    悠仁點點頭:“嗯!”

    ……

    “我只是想要給我們找個跟班而已!痹谟字蓤@的走廊上,索索正試圖說服憐央,表明他的所作所為是合理的。

    要知道,當他忙著從一眾豆丁含糊不清、邏輯混亂的話語中統計出他們的家境時,從背后飄來了一道如同怨靈般實質的視線纏繞在自己的身上,連忽略都忽略不了!

    ——他好像把他的好大兒忘記了。

    現在,憐央掌握著針對自己的必殺技“智商降低成三歲”,起碼在自己和齊木空助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之前,絕對不能和對方翻臉!

    這也是索索為什么會如此卑微地和憐央說話。

    非常能屈能伸!

    “但是,媽媽你需要那么多跟班嗎?”憐央敏銳地指出了這一點。

    “因為我想要給我們找到最特殊的跟班!彼魉靼延迫首鳛榻杩诎崃顺鰜,“悠仁其實內心也想要一個跟班,我能感覺到他對于跡部,還有一種他未曾發覺的羨慕。我只是在滿足他的愿望而已!

    果不其然,憐央聽到這句話后就停下了腳步,他垂著眼眸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那好吧,既然二哥也想要跟班,我們就慢慢挑好了!

    “那我……”

    “先去找二哥!睉z央立刻拉住了想要溜回去的索索,“二哥他出去洗手后就沒有回來。”

    在繞了一圈幼稚園,他們在運動場找到了悠仁和跡部。這兩個小豆丁渾身上下被汗水浸濕,像是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他們背靠背坐在了地上,旁邊有兩個疊在一塊的網球拍。

    “本大爺認同你了!”跡部大口喘著氣說,這一次的比賽原本準備是1V1的網球對決,結果到了運動場,他們遇到了其他高年級的豆丁在玩球。為了能獲得場地的使用權,他們被迫變成了雙打。

    雖然這個家伙完全不會網球,但是教一下就會,而且從體能、反應速度來看,非常強。最重要的是……意外和自己配合得不賴嘛!

    第一次完成下克上的跡部從未沒有打得那么爽快過!

    “下一次,本大爺再挑戰你!”跡部從地上爬起來,低頭看向粉毛豆丁,“如果那時候你輸了,你就要做本大爺的跟班!

    悠仁:“可是,大爺你不是已經學會自己換尿布了嗎?”

    跡部:……

    “等等!你是悠仁?!”尿布這詞一出來,跡部迅速辨認出這個家伙居然是三胞胎中的第二個!根本不是索索!

    “嗯嗯!庇迫蕪牡厣吓榔饋,“我也不會給別人換尿布!

    “到底是誰教你跟班是換尿布的!本大爺早就不用這個了!”跡部的額頭冒出了青筋,他決定今天就要糾正悠仁的錯誤觀念。

    “那跟班是做什么的?”悠仁好奇地問。

    “是、是……”跡部想了想,“是當小弟的!

    “那就是像弟弟一樣嗎?”悠仁懂了,“大爺,你沒有弟弟,所以需要找別人當弟弟嗎?”

    跡部:“……并不是這個弟弟!而且,弟弟有什么好的!”

    “為什么弟弟不好?”悠仁懵懵懂懂地問。

    跡部想起來悠仁是老二,他還有個叫憐央的胞弟:“你的玩具會被弟弟搶走。”

    “不會呀!庇迫屎苷J真地回答,“弟弟不會搶我的玩具,我之前把條條讓給他,他也沒有玩。”

    “你的零食也會被拿走!

    “弟弟只會把零食讓給我吃!庇迫氏肫鹆俗约河幸淮魏莛挿旁谧郎系男〉案,但是那個蛋糕是敦敦的,他拿不到,后來他回到房間后弟弟就拿了一個給他。

    不過弟弟是怎么拿到的呢?悠仁也不知道,他一直覺得弟弟很厲害,自己有的時候想要什么,弟弟就會變出來!

    “那你爸爸媽媽的愛也會被分走!”

    這一下,悠仁沉默了。

    果然被自己說中了!跡部雙手叉腰。

    他沒有兄弟,但是作為大財團的少爺,總會有其他人帶著自家的孩子來看他,試圖讓他們的孩子和自己“做朋友”。這些孩子基本都比自己年紀大上幾歲,其中有很多有弟弟。

    孩子們是最藏不住事情的,說話也并不會考慮后果。跡部在和他們的接觸中,耳濡目染得知了“有弟弟的壞處之一二三四”。

    “我沒有感覺到被分走。”過了很久,悠仁說話了,“因為……我感覺媽媽不愛我們。爸爸對我們的愛差不多,但是最愛媽媽。爸爸媽媽我見得沒有爺爺和里梅多,但是我知道的,哥哥弟弟是最愛我的!哥哥會教我爬,弟弟會給我擦臉!我也愛他們,所以,你不可以這樣說!

    悠仁的表達能力完全沒有跡部好,但不妨礙他磕磕絆絆地把自己想說的說完了。

    跡部很震驚,他能看出悠仁的認真,沒想到有兄弟的感覺那么幸福嗎!跡部內心有點小羨慕,他們家一家人都很忙,往日里只有傭人照顧他,但他們都是拿錢辦事,并不會有發自內心的愛。

    走過來聽完全程的索索也很震驚——不是吧不是吧,悠仁的記憶力那么好!居然半歲的事情都記得嗎?

    那他是不是記得自己用術式的事情?索索有些心虛地左顧右盼。

    “二哥!”憐央倒是很高興地叫住悠仁,后者看到他們的到來,眼睛也亮了起來。

    “哥哥、弟弟!”悠仁撲到了憐央身上。

    憐央嫻熟地掏出了毛巾給臉上都是汗的二哥擦臉,擦完后,他說:“我們也會給二哥找一個跟班的。”

    悠仁愣了一下,他迅速地回憶起剛才跡部說的跟班=小弟。他已經有憐央這個弟弟了,不過……再多一個好像也可以。

    “嗯!”悠仁點點頭。

    ——

    三胞胎在冰帝的第一天結束了!

    索索收獲了一堆跟班備選。

    悠仁獲得了一個新朋友,跡部景吾。順帶,在第一次體驗過網球后,他覺得這是一個不錯游戲,開始對它感興趣了。

    憐央收獲了悠仁的夸夸,對此他很滿意。

    里梅在車站接到了三胞胎,等他帶著三胞胎回到家的時候,發現虎杖倭助正站在電話機旁,氣呼呼地打電話。

    “你們轄區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的組織?我和你們說,今天有一撥人上門來問我們家收不收寵物。我以為是推銷小動物的,本來想問問是什么動物,如果是普通貓狗脾氣好一點,不貴就買一個。結果他們推出了一個小孩子!當時我太生氣了,直接把他們罵跑了!現在想想有點后悔,當時就應該報警的……對了,我給你們描述一下那伙人的樣貌,一定是拐賣販子!”

    第43章

    現在人販子真囂張, 都已經發展到直接來富人區賣孩子了嗎?

    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索索面無表情地想,他見多了上流階層光鮮亮麗下的陰暗面,總歸也不關他的事情。

    ……

    三胞胎們逐漸適應了幼稚園的生活。悠仁和跡部景吾因為之前的網球雙打,順理成章地成為了關系不錯的朋友。悠仁也開始對網球這項運動產生了興趣, 甚至還買了一個網球拍在家里玩。

    冰帝幼稚園·網球場。

    冰帝幼稚園提供各種運動場所, 可以從小培養孩子的運動細胞。相較于家里局促的院子,悠仁更喜歡在幼稚園放學后留下來, 在網球場打一會再回去。

    這樣自然會錯過放學的校車, 好在還有虎杖仁, 他會在下班后開車來接三胞胎。

    “咻——”

    球場里, 坐在稍微高一點的裁判椅上的憐央吹了一下金屬口哨, 隨后舉起了記分牌, 把比分翻到了【6:0】。

    “贏啦!”悠仁抱著球拍,興沖沖地跑到了裁判椅旁邊, 仰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自家弟弟。

    憐央拿走了悠仁的球拍, 隨后掏出了毛巾給他擦了一把臉,并把水壺遞過去:“二哥很厲害!

    因為運動,悠仁的臉紅撲撲,渾身還冒著淺淺的白色熱氣, 他咕嘟嘟喝著水,淺金色的眼睛幸福地彎起。聽到旁邊的腳步聲,悠仁把喝到一半的水壺遞給了同樣抱著球拍走過來的索索:“哥哥,也厲害!

    “明明是打得一塌糊涂吧!”單手叉腰站在旁邊圍觀的跡部景吾嘲諷道, “完完全全不行!”

    跡部景吾重新翹起了他的孔雀尾巴,沒想到索索對于球類運動簡直一竅不通!這個人還是有缺點的嘛!在網球方面完完全全比不上自己。

    悠仁為自家大哥辯解:“哥哥只是不太會!

    跡部拿起了自己的網球拍:“好了, 悠仁, 現在熱身結束了, 該輪到我了!焙屯耆粫W球的索索相比,悠仁簡直就是一個網球方面的“怪物”,無論是體力、耐力、力量還是反射神經都極為恐怖。剛才悠仁和索索的對局,對于悠仁來說只是簡單的“熱身”而已。

    悠仁重新接過了球拍,斗志昂揚:“好!”

    另一邊,索索拿著悠仁給的水壺,沒有喝水,只是放在了旁邊。

    “媽媽根本就沒有認真!

    索索轉頭看去,就對上了憐央有些譴責的目光。

    “媽媽連汗都沒有出,也太敷衍了。”

    索索把球拍隨手丟到了地上,他會打網球,只是懶得動:“我本來就對這種運動沒什么興趣!

    憐央:“所以媽媽是只對找朋友感興趣嗎?”

    索索:“……怎么會呢?我都說了只是在挑選跟班!

    “好吧。”憐央拖長了音調,沒有再問了。

    這個家伙……索索掃了一眼憐央,后者已經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球場,開始專注給悠仁、跡部做裁判,索索的臉色逐漸陰沉。

    如果不是憐央拿“智商變成三歲”來威脅自己,他都不想陪悠仁一起打。索索默不作聲地走到了旁邊拿起了自己的衣服,手指摸到了口袋里,那里有一根迷你塑料針筒。

    這是他憑借自己多年對咒力的研究、對憐央的了解再加上齊木空助的科研能力合力制造出的藥劑——是仿照憐央能力制造而出的偽·鏈條藥。

    他是今天下午拿到的,由齊木空助從倫敦直接寄到幼稚園門衛處。這份藥劑的作用顯而易見,可以在悠仁的身上再增加一個新的、單獨的鏈條。

    但礙于此前從未有過先例,這還是個半成品,所以他和齊木空助都不敢保證這個藥劑有效。得找人試驗一下,看看這個藥劑能不能把鏈條的影響傳遞到除了三胞胎之外的人身上。

    一旦可行,就說明索索的逃跑大計第一步成功了。因為索索處于鏈條的最下游,壞處是悠仁的身體數據要先經過憐央才能抵達他那里,非常被動。但也存在著好處——憐央感應不到索索的情況,反之,索索卻可以根據鏈條隱隱約約掌握憐央和悠仁的情緒!

    之后,只需要想辦法把最下游換成其他人,索索的自由指日可待。

    至于目標,索索已經相當明確了——跡部景吾。

    這個小鬼和三胞胎的年紀一樣,就算連了悠仁也不容易被憐央發現端倪。他打算等快回家的時候,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把跡部按住打上一針就行。

    唯一的問題就是跡部的貼身保鏢,禪院甚爾。

    索索陷入了沉思,他得想一個辦法把天與暴君支開,否則他剛掏出針就會遭到對方慘無人道的暴打。

    ……

    天色已接近傍晚,跡部和悠仁的一場網球比賽終于結束。兩個豆丁都已經累到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大口喘著氣。

    “回家我要泡溫泉!”悠仁享受著弟弟的擦臉服務,一邊向跡部發出了邀請,“大爺,要一起來嗎?”

    跡部:“溫泉?是指你家里的小浴缸嗎?本大爺的浴缸可以用來游泳,不喜歡局促的小浴缸!

    悠仁搖了搖頭,他用胳膊畫了一個圈:“是一個超級大的溫泉!”

    跡部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不去!币运麑τ迫实牧私猓@個家伙肯定被大人騙了,所謂的溫泉肯定只是個小浴缸。

    他想著,一邊用袖子擦掉了汗水,說實在話他真的非常羨慕悠仁——他的弟弟居然會主動拿毛巾給他擦臉!如果不是自己的跟班全部被索索搶走了,他肯定也會有人幫他擦臉的!

    就在這時,他的余光瞥到了走過來的黑發保鏢:“喂,給我擦臉!

    禪院甚爾看了眼跡部:“這是另外的價錢。”

    跡部:……

    “順帶一提,現在已經是18:22分,我已經加班了一個半小時,記得給加班工資!

    跡部:“你只加班了一小時二十二分!

    禪院甚爾無恥地說:“向上取整,而且我護送你回家還要時間!

    “算了。”跡部氣呼呼地決定不和這個掉進錢眼子的保鏢計較。

    “嘻——”

    細微的聲音鉆入了跡部的耳朵里,他揉了下耳朵:“什么聲音?你們有聽到什么聲音嗎?”

    悠仁正在喝水,聞言四處望望:“沒有!

    憐央倒是似有所感地看過去,在跡部的背后,黑影突顯,一只長相奇形怪狀的咒靈趴伏在了跡部的背后,嬉笑聲真是從它的口中發出的。

    禪院甚爾顯然也發現了這只咒靈,作為天與咒縛的他伸向了腰間,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咒具,一把無鋒匕首,捅了咒靈一下。這只咒靈對此毫無抵抗,直接就消散了。

    “什么嘛,低級咒靈!倍U院甚爾嘟噥了一下。

    “咦?”悠仁疑惑地望過來。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道,估計是一種儀式吧。”跡部說。之前家里讓這個保鏢保護他的時候,他的家人還特意叮囑過跡部一句,如果對方拿出了一把無鋒的匕首就不要亂動,乖乖聽對方的話。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最開始他還以為對方是要威脅他,后面發現這個黑發保鏢只是在他周圍戳空氣就沒有管了。

    悠仁搖搖頭,他指向了甚爾的腰間:“剛剛,袋子,飛起來了!

    甚爾:?

    他摸了一下腰,臉色頓時一變,蹭地回頭就看到一只小小的蠅頭帶著他腰間的御守在快速飛走。

    甚爾:。!

    這只咒靈實在太弱小了,弱小到就算放任它攻擊,自己都不會破皮,所以他根本沒有在意,結果就被搶了超級重要的御守!雖說這個御守就是寺廟騙錢的東西,但那可是他老婆送的護身符!絕對要拿回來!

    他當機立斷,轉身就追向了咒靈。

    “啊,走了……”悠仁看著突然朝一個方向狂奔的甚爾,露出了羨慕的表情,“好快。”

    “他就只有速度快一點!臂E部說——他長大了一定會比這個保鏢跑得還要快!而且,這家伙怎么就丟下雇主了!

    “喂,該回去了!本驮谶@時,索索出現在了幾個豆丁面前,他看著消失的禪院甚爾,眼眸微微瞇起。

    第一步,成功了。

    剛才的兩只咒靈都是他安排的。

    【咒靈操式】——以他的咒力量控制不了強大的咒靈,為了填充咒靈庫,他吃下了不少低級咒靈。這些咒靈沒什么,都是炮灰,但正因為過于弱小,讓強大的天與暴君完全沒有警惕。

    作為鏈條的最底層,他吃咒靈時產生的惡心感不會讓悠仁和憐央感應到;同樣,憐央不是咒術師,對咒力的了解并不深,他的術式只要用的好,就可以避開憐央不會被察覺。

    接下來,就是第二步。

    “我看到爸爸已經到門口了。”索索單手叉腰看向了跡部,“還有,我還看到你家的車了。一起走嗎?”

    跡部:“我等保鏢回來再走!弊鳛橐粋孩子,他相當聽家里人的話。之前家里就時時刻刻提醒他,絕對不能離開自己的保鏢太遠。所以,往日上課,禪院甚爾也會待在教室外面看著。

    索索拖長了音調:“欸——就那么幾步路都要保鏢護送啊,你不會在家里上廁所都要保鏢在旁邊盯著吧?”

    跡部:。!

    “才沒有這種事!我在家里還是可以一個人的!”作為三歲豆丁,跡部瞬間被激將了。

    “懂了,估計有女仆看著你吧?我們先走了,你繼續在這里乖乖等你的保鏢回來吧!彼魉髡f完拍了拍悠仁和憐央的肩膀,“走了!

    跡部回頭看了眼不見蹤影的保鏢,又看了眼走遠的三胞胎,抿了抿唇,快走了幾步跟在了三胞胎后面。

    “你不等你的保鏢了?”索索回頭看了眼跡部——第二步也成功了。用低級咒靈拖住天與暴君簡直天方夜譚,所以索索謀劃的只是他不在的那幾分鐘空缺時間。

    “哈?區區幾步路,我還是可以走的……欸?你干什么?”跡部看到索索伸出手,非常自然地拉住了他的袖子。

    這、這家伙難道是想要和自己拉手手?!他想要和自己做朋友?跡部呆呆地想,突然他整個人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早有準備的索索立刻攙扶住對方不讓他倒下去。他掃了眼前方,悠仁正拉著憐央走向校門口,虎杖仁站在校門外,笑瞇瞇地朝他們伸出了手。

    之前索索偷偷用話術讓悠仁多關心一下弟弟,成功讓聽話的悠仁拉走了憐央。

    兩個麻煩解決后,索索迅速將手伸進了自己的口袋,他打算快速給跡部來上一針,然后說跡部暈倒了,讓回來的禪院甚爾把他帶回去就行。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掏出自己的針,就看到沖向虎杖仁的悠仁和憐央頭頂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麻袋。而后,他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整個人也被裝進了袋子里,開始翻滾。

    立刻意識到自己被綁架的索索:……。

    不是,怎么有人在幼稚園的門口、當著家長的面綁架。

    第44章

    悠仁被塞進袋子里還很茫然, 他下意識地抱住了自己的弟弟。

    憐央注意到有些慌亂的悠仁,安撫性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弟弟!甭榇苿拥乃俣葘嵲谔炝,悠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勉強維持平衡, 掙扎著想要扒拉麻袋爬出去的, 但這個麻袋實在太結實,上方的口子更是扎得緊緊的, 作為小孩子, 悠仁根本沒辦法撕破它。

    “只是游戲而已!睉z央制止了悠仁的動作。

    “游戲?”悠仁重復了一遍, 憐央的話語似乎蘊藏著魔力, 悠仁非常輕易地相信了, “是和小時候, 飛上天空一樣嗎?”

    “是的!睉z央彎起眼睛,悠仁所說的就是動物園的那次事情, 他說, “哥哥,你想要一個跟班嗎?”

    ——

    在另一個麻袋里,索索的情況就非常不妙了,因為和他被套在一起的跡部景吾完完全全處在昏迷狀態, 無法掌握自己的身體,時不時撞過來。索索不得不一直伸著手,攥住了跡部的衣領,免得自己被這顆炮彈撞到鼻子。

    在顛簸中, 索索扯下了跡部的衣領——這是?

    在跡部的胸口處,黑色線條繪制出了一個奇特的圖案, 極淺的咒力殘穢縈繞在黑色咒紋上。

    原來如此, 這個小鬼被詛咒了啊。索索一眼就判斷出了跡部身上圖案的來源于某種不知名的詛咒, 至于詛咒者是詛咒師還是咒靈就不清楚了。

    此前索索就覺得跡部不太對勁,出現在他身邊的咒靈相較于其他豆丁多了不少。不過索索當時沒有深究原因,再加上這個咒紋散發出的咒力量實在太微弱了,導致他以為跡部只是體質比較容易吸引咒靈——這對他用咒靈操術補充咒靈庫也有好處。

    但現在知道了,索索也沒打算、更沒辦法做什么,他現在還被裝在麻袋里呢!這時,他注意到周圍的顛簸感變小,呼嘯過耳邊的風也漸漸變弱,隨后周圍一黑再一亮。

    他們進入了一個房間。

    索索在心底做出了判斷,接著,他就感覺到自己所處的袋子被放下了,下方是微涼的地面。

    好奇怪。索索的大腦在飛速分析,正常來說憐央應該會在他被接走的時候就拿出自己的書制止,但到現在并沒有動靜,這就存在了幾種可能。

    要么,憐央已經虛弱到連書都沒辦法使用了;要么,就是書對人的認知干擾有前提條件,必須要看到人,或者是知道人的名字。

    就在索索胡思亂想的時候,傳來了一道少女欣喜的聲音:“太好了,少爺,您回來了!”

    “你還在?”自他們上方,一道傲慢的少年音響起。

    “少爺,我馬上聯系其他人!”

    “你要去干什么?”

    說話聲由近邊遠,同時響起的是少女惶恐的聲音:“少爺對不起,我……”

    “啪”伴隨著一記清脆的耳光,少女壓抑的抽泣聲響起。

    少年再次開口,他的聲音蘊藏著怒氣:“家里的那幾個老家伙都老到失心瘋了!要把我送去什么勞什子家族做寵物!你是我的侍女,你也這樣覺得嗎?”

    “不是的!”少女慌亂地解釋,“我聽家主大人說,做寵物只是……”

    “嘭!”

    似乎有什么東西撞出去了。

    索索支起了耳朵,試圖辨認對方的身份,但是失敗了。他只能判斷出,這個少年是咒術師,估計要被送去大家族做寵物。

    咒術師之間玩得真花。索索忍不住在內心發出了感慨。

    他掏出了自己的針,對于現在的處境他并不擔心。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要綁架他們,但自己之前用來引走禪院甚爾的咒靈早就被祓除了,以對方的速度很快就會趕來。所以,他得趁著禪院甚爾還未趕到,快速給跡部打針。

    就在索索捋起了跡部的袖子,打算在對方胳膊上來一針的時候,變故陡生!

    “甚——唔!”

    少年只發出了一個音節,后續的聲音淹沒在了一聲悶哼中。同時,正準備打針的索索,猝不及防被撞倒在了地上。

    嘶——好痛!索索的生理淚水飚了出來,在他和跡部所在的麻袋上方,一個人形正死死壓在了上面。

    要喘不過氣了!身上人的重量大概在百斤不到,但對于三歲的小寶寶來說都是不可承受之重。很快,索索開始眼冒金星。

    好在,上面的重物很快被拉走,緊接著傳來了虎杖仁驚慌失措的聲音:“索索你沒事吧!”

    麻袋被拉開,終于重見天日的索索被虎杖仁心疼地抱進了懷里,后者的手輕輕拍著自家大寶的脊背:“乖乖,不怕不怕。”

    索索:……

    他其實只是被壓得難受而已!索索歪過頭,發現除了虎杖仁外,來的另一個人是禪院甚爾,地上還躺了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應該就是之前把他們綁架走的人。

    索索盯著這個少年的一頭紅毛看了半天,沒看辨認出這是哪個。

    ——估計是個不入流的家伙。

    索索想著,又見禪院甚爾走到了另一個麻袋旁,解開。悠仁和憐央也從麻袋里冒了出來。

    “爸爸!”悠仁看到了虎杖仁和索索,眼睛亮了起來,“噠噠”從麻袋里跑了過來,雙手抱住了虎杖仁的腿蹭了蹭。

    “不怕不怕!被⒄热室驗閱问直е魉鳎缓妹銖姀澫卵粘鲆恢皇秩嗳嘤迫实男∧X袋。

    “爸爸!”虎杖仁的另一條腿也被抱住了。

    虎杖仁依樣畫葫蘆地用手揉了揉那頭紅毛:“不怕……呃……”

    他沉默地看著自己手下的一頭紅毛,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一邊吃手手一邊好奇看著他們的三寶憐央。

    ——抱住他腿的這人是誰?!

    索索:……

    他早就發現了地上的紅毛少年剛剛掙扎著醒了過來,本以為對方要做什么,結果只是爬過來抱虎杖仁的大腿嗎?

    倒是意外地能屈能伸,只可惜他判斷錯了,他應該去抱禪院甚爾的大腿才對。

    虎杖仁非常尷尬,試圖把自己的大腿拔出來,但后者實在抱得太緊了,虎杖仁根本拔不動:“你別這樣,你現在是未成年吧?只要你好好道歉,我可以不追究你搶走我兒子的事情!

    但紅毛少年只是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他揚起了自己的頭,也露出了那頭紛亂紅毛下的一雙綠色眼眸。此刻,這雙綠眸中淚光漣漣,裝滿了清澈的愚蠢。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紅毛少年一邊抱著虎杖仁的大腿,就連聲音都變成了委屈的哭腔!

    不太對勁。索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側過身體,看到了紅毛少年的背,背上只剩下了半根針頭,另外半根連著針筒都滾到了旁邊的縫隙里。

    啊這……索索瞬間懂了。看來之前本該打在跡部景吾身上的針,因為意外打在了紅毛少年的身上。

    所以,現在紅毛少年和悠仁之間成功建立一個鏈條!而且看這種情況……該不會他的智商跟著悠仁一起變成三歲了吧?

    “那個能幫我……欸?禪院君!”虎杖仁此刻雙手抱著索索,兩條腿又被悠仁和紅毛少年抱住,整個人動彈不得。他不得不求助于和他一起來救人的禪院甚爾。

    但沒想到,禪院甚爾一邊用臂彎夾著暈過去的跡部景吾,一邊整個人快速往后退!

    “呵呵,我就不參與了!倍U院甚爾發出了一聲冷笑——沒想到啊,虎杖仁居然是這種人!

    他搶回了老婆送的御守后,沒找到自家雇主,倒是在校門外看到了急得團團轉的虎杖仁。從他的口中得知了剛才有一個人影直接掠走了三胞胎和他的雇主。

    禪院甚爾立刻就根據方向追了上去,虎杖仁也開車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追到了一處旅館。在眾多的房間中,他們跟丟了。

    就在這時,旅館某處的窗戶破裂,一個少女掉了下來。禪院甚爾把她救下后,就鎖定了位置,才得以找回自己的雇主。

    他本以為是綁架犯想要綁架大少爺來賺取贖金,現在看這副樣子,根本不是這回事!

    萬萬沒想到,虎杖仁居然還是一個拋妻棄子之徒!這個紅毛少年應該是看到了虎杖仁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并且還有了三個孩子——當然,兩個男的是怎么生的孩子,禪院甚爾覺得這不是問題,稀奇古怪的術式到處都是。

    總之,這個少年看到了虎杖仁,卻發現對方早已拋棄了他,因怨生恨,所以才來綁架三胞胎,自己的雇主只是被波及到罷了。

    看看這相似的發色!雖然那個少年的頭發紅了點,但總歸和虎杖仁的發色同屬于紅色系,一定是親生的沒錯!

    ——不過,那個紅毛少年的綠眸有點眼熟。

    ——算了,不重要。

    禪院甚爾決定速速離開這片是非之地,現在他覺得自己和虎杖仁比起來,簡直就是絕世好爸爸!

    求救失敗,還莫名其妙收獲到鄙夷目光的虎杖仁:???

    因為禪院甚爾直接走了,虎杖仁更加手足無措了。

    就在這時,悠仁松開了手,走到了紅毛少年的旁邊,推了推他:“豬豬,放開爸爸的腿!

    紅毛少年看了眼悠仁,聽話地放開了抱住虎杖仁的手。

    虎杖仁&索索:???

    “悠仁,你認識他?”虎杖仁問出了索索心中的疑問。

    悠仁驕傲地挺起了胸膛:“他是我們的跟班,也是我們的弟弟,叫虎杖豬豬!”

    虎杖仁:“……啊?”

    索索迅速意識到了一點,他看向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憐央;【你用了書?】

    【是的。因為二哥想要一個跟班!繎z央非常爽快地承認了,但旋即,他的聲音又充滿了困惑,【可是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太好了。憐央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小動作。索索在心中松了口氣,對于憐央的問題,他想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或許是定義的問題吧?因為在悠仁的想法里,跟班=小弟,那就代表對方會比我們都小。】

    【不愧是媽媽!】憐央開始了日常吹捧。

    索索想要試探出書的發動條件:【說起來,你在書上是怎么寫的?這個人我們都不認識。你是在上面畫下了他的樣子,還是先給他取了一個新名字“虎杖豬豬”再在書上寫下“他是我們的跟班”?】

    【媽媽你不認識他嗎?】憐央詫異地看了眼索索,【他是禪院直哉呀,只是沒有染金發而已。】

    索索:???

    【等一下,那虎杖豬豬這個名字……】

    【他加入了我們家,做我們的跟班就應該有新的名字,就和敦敦一樣!至于名字的來源……】

    憐央側過了臉,索索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地上的兩個敞開的麻袋,在麻袋上畫了豬的圖案,下面還寫了一行字——

    “哺乳母豬配合飼料(3kg/袋)”

    索索:……

    第45章

    虎杖家。

    “……所以, 就是這么回事!被⒄热首诳蛷d的沙發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了腿上,認真地盯著羂索的眼睛,“我并沒有出軌。”

    羂索:……

    “爸爸!卑ぶ⒄热首幕⒄蓉i豬伸出了手, 想要抱住虎杖仁的胳膊, 后者在被碰到的瞬間整個人像是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你別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虎杖仁慌亂地說。

    豬豬的綠眸迅速積攢起了淚水。

    虎杖仁內心被罪惡感填充:“別、別哭……如果香織同意的話,你想叫爸爸就叫吧!

    說著他開始瞥向了羂索, 羂索冷漠地說:“反正是寶寶們的跟班, 隨你的便!

    另一邊虎杖倭助放下了電話, 他剛剛報了警, 結果警察告訴他:“為了感謝你們救出了這個少年, 他就獎勵給你們了, 現在你們就是他的監護人!

    虎杖倭助:???

    什么鬼?

    現在日本的警察都已經爛到這種地步了嗎?

    就在虎杖倭助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聽見了羂索的話, 瞬間悟了——原來如此, 又是這個女人的手段!她居然手眼通天到可以控制住整個司法系統嘛?!

    而且,這個少年比敦敦還慘,敦敦只是不太會說話,沒上過學。這個少年是不光沒上過學, 智商還和三歲小朋友一樣。

    太作孽了!

    一想到這里,虎杖倭助又憤憤地看了眼羂索。

    羂索:?

    ——

    豬豬住進了虎杖家,順便繼承了敦敦的床位。

    這位曾經的禪院家少爺,在智商降低成三歲后, 表現出了非同一般的適應力——指迅速和悠仁打成一片。

    在短短一天內,索索和憐央看到他們不止一次地為了一個玩具搶來搶去。

    正常來說, 豬豬作為15歲的少年, 就力氣方面肯定是遠大于悠仁, 但因為那針藥劑,直接把豬豬的身體素質降低到了和悠仁一致的水平,讓他們為了一只老虎玩偶搶得有來有回。

    憐央看著悠仁小臉上掛的笑容,若有所思:“原來二哥其實是想要有個人和他搶東西玩。”

    索索:……悠仁果然是過得太幸福了。

    他百無聊賴地走出了兒童房,在轉角,他突然聽見了羂索和里梅的對話。

    “那個紅毛是怎么回事?”羂索問。

    里梅:“那不是寶寶們的跟班嗎?”

    羂索:“是嗎……唔,好像是的……”

    索索:???

    怎么回事!難道羂索也要脫離控制了嗎?他如果脫離控制,轉頭跑路了怎么辦!

    索索慌忙回到了兒童房,向憐央告發了這件事。

    “并不是這個原因!睉z央搖搖頭,“因為書的一面已經寫滿了,所以我把豬豬寫在了原先那頁紙的背面。一張一世界,一張書頁的正反兩面彼此依舊勾連,但是兩者間的聯系會變弱!

    原來如此……所以是羂索會隱隱約約察覺到禪院直哉的不對勁,但還是會下意識在內心中認同對方“跟班”的身份。

    索索在心中松了口氣。

    “媽媽你問這個做什么?”憐央湊了過來,淺金色的眸子里倒映著索索繃緊的小臉,“他要走就走好了,我也不會攔住他。還是說,媽媽你想要什么……”

    “怎么可能呢。”索索背后冷汗直冒,他努力讓自己看上去神色如常,“只是不想讓我們的家分崩離析罷了!

    “你放心好了,媽媽!睉z央作出了鄭重的承諾,“我們的家只會越來越完整!

    ——

    另一邊,悠仁和豬豬的小老虎爭奪戰以悠仁勝出作為結尾。

    悠仁舉著老虎玩偶興沖沖地跑到了索索和悠仁面前,炫耀自己的戰利品——果然一個玩具只有在和其他人爭搶的時候才是最好玩的。

    “嘀嘀——”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悠仁噠噠噠跑到了裝在兒童房的電話機旁,踮起腳尖拿下了電話:“莫西莫西?”

    從電話那頭傳來了跡部景吾慣常囂張的聲音:“你是哪個?”

    “大爺!”

    “是悠仁啊!臂E部迅速通過這個稱呼判斷出了悠仁,“你……怎么樣?事先說好,本大爺并沒有關心你,只是隨口問問!

    之前他走在路上就突然暈倒了,等再次醒來后就已經回到了自己家。至于中間發生了什么,跡部完全不知道,他的保鏢也只說自己暈過去了。

    難道是運動過量,太累導致的暈厥嗎?

    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后,跡部想來想去還是給虎杖悠仁打個電話問問對方的情況。

    “我很好呀!庇迫视行┮苫鬄槭裁篡E部會問這個問題,不過既然對方打電話過來了,悠仁也忍不住向他炫耀一下他們的跟班,“大爺,我們有一個跟班了!”

    跡部對此已經麻木了:“哦,又是索索找的吧?”

    現在索索那個家伙已經把幾乎半個幼稚園的豆丁發展成了跟班預備役,這種號召力簡直太可怕了!就連跡部的祖父也聽說了這件事,前幾天還想建議跡部和索索做朋友,好從他那里學習一下如何收服人心。

    太可惡了!

    跡部目前對待索索和悠仁完全是兩幅面孔。

    悠仁回憶了一下之前憐央在袋子里說的話:“唔……不是大哥找的!是弟弟找的!”

    弟弟……是憐央找的?

    跡部對憐央的印象不深,雖說他是虎杖三胞胎中第一個遇見的。但是他的存在感實在太低了,絕大部分都像是他兩個哥哥的隨身掛件。

    “周一上學的時候,我會帶豬豬一起來的!”悠仁興沖沖地說。

    豬豬?什么鬼名字。跡部一言難盡地掛了電話,憐央找到跟班該不會是一頭豬吧?

    ——

    悠仁打算在周一把豬豬帶去A班一起讀幼稚園,為此他給出的理由是:“豬豬是我們的跟班弟弟,爸爸說他沒有讀過書,所以就要一起上學。”

    不得不說,悠仁在某方面確實是一個相當合格的哥哥。

    豬豬抱著悠仁,完全不知道他即將在15歲就讀幼稚園,只是單純因為悠仁傳遞過來的情感感覺到快樂:“一起上學!耶!”

    索索:……他就沒有感覺一個15歲的人讀幼稚園超級奇怪嘛!

    他忍不住向憐央吐槽了這件事,并且希冀憐央可以打消悠仁的念頭。萬萬沒想到,憐央這次直接站在了悠仁那一邊。

    “豬豬作為跟班就應該和我們一起上學,就和跡部的西京一樣。”憐央說。

    “但是西京只比跡部大一歲!豬豬算什么?超級留級生嗎?”

    “媽媽,你太狹隘了!睉z央指出了索索的問題,“我們不可以用大人的眼光看待問題,而是要用小孩子的眼光看待事物。你看,悠仁就完全沒有覺得豬豬去讀幼稚園不對。如果媽媽覺得奇怪也沒有關系,我們只要把智商降低到和悠仁一樣,就不會覺得奇怪了。”

    “另外,之前媽媽和我承諾過,只找一個最特殊的跟班。現在我們的特殊跟班已經有了,不和我們一起上學,怎么能夠體現出他是我們的跟班呢?”

    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憐央的最后一句才是重點!但在對方智商降低的脅迫下,索索被迫去找了冰帝理事長談判,事情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大家好,我叫虎杖豬豬,是虎杖的小弟。”在A班的講臺上,紅毛少年向一眾豆丁打招呼,在做完了超級簡略的自我介紹后,低頭看向了站在他旁邊的幼稚園老師。

    順帶一提,A般的幼稚園老師一米五,比豬豬矮一個頭。不過,她經過了專業的訓練,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笑:“大家歡迎豬豬的加入!”

    因為他太高了,豬豬的座位被安排在最后。但是,他依舊吸引到了所有豆丁的矚目,其中就包括跡部景吾。

    “這就是你口中的豬豬?”跡部打量完了對方的模樣,狐疑地問悠仁,“這真的不是你哥嗎?”

    “不是,是跟班!是我們的弟弟!”悠仁驕傲地宣布。

    “我是他們的弟弟!”虎杖豬豬在悠仁的影響下,也信誓旦旦地說。

    索索看著跡部頻頻打量的目光,扶住了額頭——果然,就算是小孩子也會覺得不對吧!

    “他好高!臂E部沉默片刻后,終于開口了,這一次,他的眼底流露出的是從未有過的景仰之情,“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三歲就長那么高的人!那他在過不久是不是可以突破三米了?”

    索索:……

    憐央:“媽媽,你看,果然小孩子都覺得這種事情很正常!

    ——

    禪院家。

    “直哉的情況怎么樣了?”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毘人晃著酒壺問道。

    “根據傳來的情況,直哉少爺被改名叫做‘虎杖豬豬’,目前和虎杖家的三個孩子在冰帝幼稚園讀書。”

    禪院直毘人的手微微一頓:“那直哉他……”

    “直哉少爺并沒有反抗,相反,他似乎很喜歡這種情況。”仆從遞上了一疊照片,照片里,禪院直哉鶴立雞群地排在一眾豆丁中玩滑滑梯,臉上洋溢著單純的笑容。

    禪院直毘人陷入了沉思:“虎杖家那么做……必然有其深意!

    仆從有些踟躕地打量禪院直毘人:“另外,直哉少爺還喊了虎杖仁‘爸爸’。”

    這卻讓禪院直毘人笑了起來:“這是好事,說明直哉被收作了虎杖的義子。相較于被收作‘寵物’的五條悟,還是直哉更討人喜歡!哼,還是我們禪院贏了!好了,后續也不用再看了,根據之前從五條家那里得來的情況,虎杖家并不喜歡被打擾!

    第46章

    咒術師的日常非常忙碌, 很少有休息的時候,但如果一直壓著咒術師們干活,遲早會因為壓力太大精神崩潰。所以,隔段時間, 出完任務的咒術師們都會得到幾天休憩的假期。

    “哼~哼~”東京都立咒術高專的宿舍, 五條悟正哼著歌整理行李,他在完成數個一級至特級咒靈的任務后, 終于獲得了五天的休息時間。

    “你要回家嗎?”夏油杰雙手交叉在胸前, 靠在了宿舍門旁。

    “好久沒有回飼主家看看了!蔽鍡l悟把行李箱啪嗒合上, 笑瞇瞇地說, “對啦, 杰, 你要和我一起去玩嗎?”

    夏油杰:……

    他和五條悟是摯友,但是始終不理解對方的腦回路。那就是五條悟作為御三家之一的大少爺, 居然還會去其他家做寵物!

    難道這就是咒術師世家的世界嗎?果然不同尋常。

    不過——

    夏油杰想起了初見五條悟時的情形, 這個白發少年將一個行李箱打開,露出了滿滿一箱子散發著奶香味的凍干:“這是我飼主家做的寵物凍干,你們要吃嗎?”

    拋卻“飼主家”和“寵物凍干”這兩個奇怪的稱謂,單單就這個凍干的味道來說, 其實相當不錯!雞肉被冷凍干燥脫去水分,再添加牛奶和糖。明明是肉類卻被賦予了餅干般酥脆的口感,又保留了肉類特有的嚼勁,嘗起來更類似于甜味奶酥。

    后續, 在和五條悟熟悉后,他才知道這些東西是他飼主家的女仆做的。

    ——不愧是大家族!

    夏油杰這這段時間一直和五條悟搭檔出任務, 自然也獲得了五天假期, 他看了眼位置, 和他回家順路,于是他說:“可以。”

    ……

    “敦敦!你回來了!”虎杖倭助看到拖著行李箱回來的五條悟熱淚盈眶,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五條悟了!自從對方去了那個高專后,只有偶爾路過的時候來看一眼,或者是隔三差五寄點禮物回來,其他時候根本連面都見不到。

    “你工作辛苦了!”這位善良的爺爺握住了五條悟的手在心中感慨,沒想到那個玩具生產線那么火,讓敦敦忙到腳不沾地,孩子都瘦了。

    虎杖倭助又看到了旁邊的夏油杰:“這位是……”

    “夏油杰,我是悟……敦敦的同學兼好友。”夏油杰頗有禮貌地說。早在來之前,五條悟就和他說了,在虎杖家他還有個寵物名字“敦敦”,建議他用敦敦這個名字稱呼自己。

    咒術家族的規矩真多。夏油杰在心中想,但他握住虎杖倭助的手后又有些困惑,因為他完完全全沒有看出對方一點咒術師的痕跡,反倒像是一個普通人。

    “夏油好,也辛苦你照顧敦敦了!”虎杖倭助在心中感慨,沒想到這個看上去長得那么標致的少年也是特殊學校的學生。不過看他說話語氣流暢,思路清晰,應該算是狀態比較好的那類。

    “不辛苦不辛苦!毕挠徒茉跓崆榈幕⒄葼敔敼菹,只得如是說,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這個爺爺的笑容有些奇怪。

    像是欣慰中又夾雜著一絲絲……同情?

    ——

    后院。

    今天是周末,三胞胎們正在后院里自由活動。

    熔巖石板地上鋪著花色的野餐布,悠仁今天的打扮和往日不同,他套著小黃鴨圍裙,頭頂戴著廚帽,面前還放著符合寶寶身高的迷你廚具。

    是的,寶寶們在玩過家家。

    “豬豬,看這個!”悠仁舉起了自己手里捏的面團,給旁邊的紅毛少年看。那是一個小面團人,擁有非常抽象的四肢和一頭紅色的頭發。

    豬豬也套著一條圍裙,他盯著桌上糅了各種可使用色素的面團,直接把其中一個塞進自己的嘴里。

    “不好吃。”他嘟囔了一句又把面團從嘴里拿出來,準備放回面堆里,被一旁的里梅看見,迅速地拿走丟進了垃圾桶里。

    禪院直哉智商降低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嚴重。穿著紅色圍裙的索索暗中打量著因為被搶走了面團,開始嚶嚶哭泣的紅毛如是想。

    如果憐央給他們在腦子上加一個鏈條的話,恐怕在這里嚶嚶哭泣的就是他自己了!索索深深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得找時間再聯系齊木空助,快點開始第二步。

    【這就是你們的新弟弟?】在三胞胎堆里,還混入了隔壁鄰居家的齊木楠雄。今天他的媽媽又拉著羂索出門了,老爸在加班,自然,齊木楠雄就被寄放在了虎杖家。

    他正慢吞吞地攪拌著蛋液,一邊問。

    【嗯,二哥很喜歡!繎z央拿著糖罐頭往楠雄正在攪拌的容器里加糖,【豬豬也是個很可愛的弟弟!

    齊木楠雄默默轉過頭,豬豬試圖把垃圾桶里的面團檢出來,遭到了里梅無情的阻攔。他已經從最開始小聲抽泣變成嚎啕大哭了。

    可愛?

    “喲,好久不見!”就在這時,后院的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聲音迅速讓眾豆丁轉過了臉。

    “敦敦。!”悠仁看到熟悉的白毛眼睛亮了起來,他揮舞著手撲到了白毛少年的面前,抱住了對方的大腿,并且成功地在他的黑色褲子上留下了兩個白色面粉手掌印。

    “這就是你說的三胞胎?”夏油杰掃了一圈院子里,拋卻正常出現在虎杖家的咒靈不談,在場的總共有四個粉毛豆丁,還有一個嚶嚶哭泣的紅毛和一個和服妹妹頭。

    “是哦,這是悠仁,是老二。”五條悟介紹道。

    “你是怎么分辨的?”夏油杰覺得這四個豆丁除了其中一個毛色很深外,另外三個簡直一模一樣。

    “性格啦性格!蔽鍡l悟指向了旁邊,索索已經在看到五條悟的第一時間竄到了憐央的背后,“那個狗狗祟祟的就是最大的索索,站在他前面就是最小的憐央!

    索索:……誰狗狗祟祟呢!

    不過心里這樣吐槽,他還是小心地從憐央的背后探出了腦袋,觀察進來的五條悟和夏油杰。他對五條悟的認知依舊停留在“對方已經脫離了書的控制”上。

    他該不會是想要帶著夏油杰毀滅他們家,然后再讓夏油杰順暢吸收那三只特級吧!五條悟,太惡毒了!

    就在這時,他看旁邊掠過了一道紅色的影子,就見豬豬以超快的速度沖到了五條悟面前,然后伸出雙手擺出了和悠仁一模一樣的動作抱住了五條悟的大腿:“敦敦。!”

    啊這……

    索索通過最近的觀察,發現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藥劑讓豬豬和悠仁之間建立了一個鏈條,還是因為豬豬智商降低了,豬豬會在很多事情上模仿悠仁的動作,就像是最開始抱住虎杖仁大腿,喊他“爸爸”一樣。

    不過這件事,虎杖家的其他人都習慣了,但許久未歸的五條悟和從來沒有來過的夏油杰卻被嚇了一跳。

    “喂喂,這個家伙!”夏油杰下意識地作出了防御的舉動,因為剛才豬豬的動作太快,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咒術師嗎?”

    “是我們的弟弟,虎杖豬豬!”悠仁聽見了夏油杰的話。

    夏油杰:“……。俊闭鏁屑彝ソo孩子取這個名字嗎?

    他默默收回了防御的手勢,因為他后知后覺想起來,這里是咒術師家族,所以突然冒出一個咒術師也是正常的。

    他側頭看向五條悟,發現他正盯著“豬豬”看:“他是誰啊?”

    “三胞胎的跟班?”五條悟不太確定地說,因為他們被寫在了書頁的正反兩面上,導致五條悟對于豬豬的身份雖然認同但又會隱隱覺得奇怪。

    夏油杰:“就是類似于大家族仆從般的角色?”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之前看過的電視劇,很多大家族中都會有被冠以家族姓氏的仆從。

    嘖嘖,真封建。

    “或許吧!蔽鍡l悟說,“不過這個術式……”

    他瞇起了眼睛,回憶之前虎杖豬豬的咒力流動,迅速想到了曾經在一次聚會上看到的禪院直毘人的術式【投射咒法】。

    術式可以通過血脈遺傳,這也是咒術師可以通過一代代形成咒術世家的原因。

    這個紅毛和禪院家有著血脈聯系。五條悟迅速在心中下了斷定,但是……

    他開始仔細對比抱住他雙腿的悠仁和豬豬,發現了另外一件極為奇怪的事情——悠仁的咒力量已經提高到了2.7!

    這是一個可以看到咒靈的數值了。

    除了和他一模一樣的索索和憐央外,豬豬的咒力量也是2.7,大概是三級術士的水平。并且豬豬存在術式,他剛才就發動了投射咒法,依照自己對這個術式的了解,需要模仿自己設計好的動作。但就剛才自己六眼回饋的情報來看,豬豬所模仿的并不是自己的動作,而是悠仁沖過來抱住自己的動作。

    相同的咒力量、完全一致的咒力流動頻率和動向……

    五條悟的大腦緩緩轉動——莫非他的飼主家其實是四胞胎?

    就是這個豬豬是不是長太快了點?

    第47章

    五條悟和夏油杰被邀請加入到寶寶過家家中, 擔任“食客”。夏油杰捧著里梅倒的茶,一邊觀察后院的幾個咒靈建筑。

    居然能控制住咒靈成為家里的設施……虎杖家難道有類似于他“咒靈操術”的術式或者咒具嗎?真是大開眼界。

    夏油杰的視線轉了一圈,又落到了唯一一個不是咒靈產物的東西身上,低聲問五條悟:“這是你們的運動裝置嗎?是不是太小兒科了一點?”

    五條悟很自然地說:“那是我的貓爬架!

    夏油杰:???

    五條悟在虎杖家做寵物居然是真的嗎?怎么連貓爬架都出來了?!

    但他看五條悟表現得非常正常, 仿佛他的回答是“椅子就是用來坐的”一樣, 只得壓下了心中的吐槽。

    另一邊,悠仁在自來熟地向“敦敦的好朋友”夏油君介紹了其他人。

    “辛苦小悠仁了。”

    夏油杰此前來虎杖家之前也做了些許準備, 就比如五條悟提起過家里有個叫“里梅”的女仆, 就是之前做了一箱子的凍干的人。導致夏油杰即便發現里梅的身體性別是男, 也忍住了內心的疑問。

    他對LGBT很包容, 特別是見多了咒術師, 性格瘋成什么樣的都有, 相比之下,里梅只是喜歡女裝而已, 還是很正常的!

    目前, 他只對豬豬好奇一些,但是通過交流下來,他發現這個名叫“豬豬”、看上去和他一樣大的少年……是個智障。

    有點可憐啊,或許在這里做大家族的侍從反倒是個好選擇。夏油杰默默端起了茶喝了一口。

    另一邊, 索索在小心地觀察夏油杰和五條悟的動作,他打死都不會相信這兩個真的只是來這里喝茶的!

    至今都沒有動手……難道是因為這里有無關的小孩子在嗎?

    索索用余光瞥了一眼亂入的普通人·齊木楠雄。

    “對了!蔽鍡l悟突然想起來在離開高專的時候,夜蛾正道聽說他要去虎杖家,還給了他兩個咒骸。因為之前夜蛾正道來的時候, 只送給了虎杖家一只金毛貂咒骸,后來想到虎杖家是三胞胎, 如果只給一個咒骸的話恐怕對其他兩個不太公平。畢竟“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次正好五條悟回去, 夜蛾就托他把另外兩只咒骸帶回去送給三胞胎。

    他的手摸向了手提袋:“之前……”

    一旁的夏油杰連忙伸出手阻止:“等一下——”

    五條悟疑惑地看過去。

    “你還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啊。”夏油杰無奈扶額,小聲說,“你沒發現這里還有其他的小孩子嗎?那個叫齊木的小孩子一看就是三胞胎的好朋友。在這種情況下,你拿出了東西只送給三胞胎的話,說不定會讓另一個小朋友因為‘沒有’而感到委屈。萬一因為玩具分配的問題,讓三胞胎們損失一個好友就不妙了!

    “哈——那么復雜嘛!”五條悟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那還是等他回去再說!

    索索:。!

    他剛才一直在支起耳朵聽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對話,隱隱約約只能捕捉到幾個關鍵詞“齊木”、“回去”。

    果然,他們是要等齊木楠雄回去后就在他們家大開殺戒?!

    索索頓時失去了全部的胃口,現在看手中的面糊就像是自己的腦漿。如果不想被殺,那么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

    但是顯然,他完全不是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對手,沖上去只能送菜。里梅和這個世界的自己倒是有可能,問題在于,羂索并不在這里,而且里梅也不會因為自己的要求沖上去和五條悟拼命。

    所以,他最后的希望就只能寄托于——

    【憐央,我們用書把夏油杰變成自家人吧!克魉飨驊z央發出了請求,之前憐央說過,要用書再次擾亂六眼的認知已然不可能,那么他們可以擾亂夏油杰的認知。這樣,萬一五條悟要對他們動手,夏油杰就可以攔住他。

    奇怪的是,在他發出了請求后,憐央遲遲沒有回應他。索索忍不住轉過頭看去,發現憐央正在看自己,表情還顯得非常委屈。

    呃……?

    索索未曾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發現憐央在委屈地看了他好幾眼后還把頭扭過去了。

    索索:???

    憐央不想這樣做。索索讀出了憐央動作的潛在含義。

    這是為什么?難道憐央和原本世界的夏油關系很好,所以不愿意擾亂對方的認知嗎?可是他都沒有把這個世界的羂索當作他的媽媽!

    還是說——他已經沒有力量動用書了嗎?!畢竟之前改變禪院直哉認知的時候,他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

    如果真的是這樣,此刻的索索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就代表一旦五條悟要動手他們全然沒有還手之力!他咽了咽口水,只得繼續緊張兮兮地盯著五條悟和夏油杰的動作。

    【你怎么了?】與此同時,齊木楠雄也發現了憐央的動作。

    【媽媽剛才想讓我用書把夏油杰變成自家人!繎z央對此也沒有隱瞞。

    齊木楠雄:【你拒絕了?】

    【其實沒有。我不想拒絕媽媽,但又不想這樣做,所以我沒有回答!繎z央在心中嘆了口氣。

    【真是罕見!魁R木楠雄還是第一次看到憐央這副樣子。從理論來說,憐央的書可以無代價更改除了他之外所有人的認知,不過憐央有一套自己的行為邏輯,并不會隨便增加“家人”,就齊木楠雄觀察下來,似乎只有惹到他的、或者是來自索索的請求會讓他用“書”。

    但是今天,面對索索的請求,憐央卻一反常態地選擇沉默,讓齊木楠雄意識到夏油杰本人身上必然存在了一些問題:【夏油杰是有什么特殊之處嗎?】

    【對了,你似乎并不知道夏油杰和媽媽之間曾經的淵源。】憐央想起了這件事,他向齊木楠雄介紹道,【媽媽曾經饞了夏油杰身子很久,并且在之后還成功地占了他的身子!

    齊木楠雄:……?

    這個“饞”和這個“占”應該不是那種意思吧?不是吧不是吧?

    【但是媽媽現在已經有咒靈操術了,理論上來說,他已經不再需要占夏油杰的身子了。可是偏偏,媽媽剛才主動向我提出了‘把夏油杰變成自家人’。】憐央的小臉變得深沉,【我懷疑媽媽這次是真的看中了夏油杰,想要找他做我的后爸!可是這也太突然了,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而且媽媽都沒有和我說這件事。像是之前,爺爺打算收養敦敦的時候都還特地問過我們的意見。】

    齊木楠雄:……

    或許是對方復雜的眼神過于明顯,憐央也注意到了。

    憐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說起來媽媽也喜歡過你哥哥,F在你哥哥一出國,我媽媽就找了下一個。感覺確實太快了點,但是楠雄,可以拜托你不要把這種事情告訴你哥……算了,你還是告訴他吧,這樣他就會對我媽媽死心了!

    齊木楠雄:……

    有沒有一種可能,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的內心被各種吐槽填滿了,但最終都沒有說出口,因為憐央用書增加的虎杖家成員已經夠多的了。如果因為憐央的誤解,成功規避了夏油杰被擾亂認知的話,其實也是不錯的事情。

    ……

    寶寶們的小面點在里梅的指導下終于磕磕絆絆地做完了!

    他們今天主要學做了和果子以及蛋糕。其中,悠仁和豬豬負責簡單的和果子,索索、憐央和楠雄負責比較復雜的蛋糕。

    野餐布上擺滿了各種形狀的甜點,雖然有的奇形怪狀,但經過了里梅的嚴格檢查,都屬于可食用的范疇。

    憐央主動把自己做的小蛋糕遞了一塊給索索。

    索索接了過來,他其實沒什么胃口,但該吃還是要吃。他一邊繼續觀察五條悟和夏油杰,一邊拿起了一把勺子舀了一塊放進了嘴里。

    索索:。!

    淦!怎么那么甜!

    他只感覺入口了一大塊糖,差點沒有把他齁死,手忙腳亂地拿了杯水開始噸噸噸。

    “你是不是糖放多了。”索索忍不住說。他之前看憐央會自己變東西出來吃,而變出來的東西味道都很不錯。這說明憐央的味覺絕對沒有問題,沒想到第一次做飯就大翻車了。

    一旁的悠仁疑惑地看著索索的動作,他也拿了一塊憐央做的蛋糕吃了一口:“好吃!

    五條悟也拿了一塊,嘗了一下,藍色的眼眸亮了起來。入口的蛋糕底蓬松柔軟,上面的奶油綿密清甜,蔓越莓夾心帶來的輕微酸味反倒增加了蛋糕的層次,如果放在蛋糕店里,絕對可以當做招牌來售賣了:“沒想到憐央的手藝不錯,未來可以往西點師方面發展。”

    索索:???

    他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蛋糕,不信邪地再吃了一口,結果入口還是只有純粹的甜味。這種感覺就像是把糖直接打發泡成奶油放在用糖做的蛋糕上一樣!

    “這……”索索開始懷疑自己的味覺。

    “我給媽媽的是不同的。”憐央誠實地說。因為之前沒有回應媽媽的請求,讓憐央內心充滿了愧疚,為此他特意做出了一個小蛋糕作為補償。他強調了一句,“我是特意放那么多的。”

    索索開始懷疑自己的大孝子是不是想要暗殺自己。

    “因為糖對媽媽很重要!睉z央解釋,糖是腦組織所消耗的主要能量來源,自然,給本體是大腦的媽媽的小蛋糕一定要摩多摩多糖!

    順便,憐央也希望媽媽可以理解自己的暗示——媽媽你和夏油杰其實在本質上是不同物種,絕對不會有好結果的!

    索索顯然沒有get到憐央的暗示——果然自己的大孝子準備齁死自己!

    第48章

    兒童房。

    在過完家家后, 齊木楠雄就準備回去了。雖然家里依舊沒人,可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里。齊木楠雄依舊秉持著自己慣有的性格,低調。

    所以,他原先可以和三胞胎一起上冰帝。但他知道如果上冰帝, 一直跟在三胞胎旁邊就太過于引人矚目。他是超能力者這件事, 只需要自己的家人和憐央知道就行。同樣的,和那兩個咒術師搭上關系也相當引人矚目, 于是, 在吃完了自己做的甜點后, 他選擇回家。

    在玄關, 齊木楠雄剛剛換好鞋子, 就被拉住了袖子。他望過去, 對上了一雙緊張的淺金色眼眸,是索索。

    索索的嘴唇囁嚅, 開始思考用什么方式才能留下隔壁的小朋友, 好拖延五條悟的爆發。只是他尚未說出一個字,自己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憐央按著索索,強勢又不容置疑地迫使索索移開了手,他說:“我知道!

    索索愣了一下, 看向了憐央。他知道自己想要留下齊木楠雄的目的嗎?

    就見憐央轉過了臉,掏出了一個咖啡布丁遞了過去,同時低聲說:“你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說出去!

    齊木楠雄:……

    他聽出了憐央的意思“既然媽媽都如此作態了, 那就不要把我媽偷偷背著你哥找了新人的事情說出去?Х炔级∈琴V賂!

    ——雖然事情的真相99%和憐央想的不是一回事,但誰又能拒絕送上門的咖啡布丁呢?

    齊木楠雄收下了咖啡布丁, 沖著憐央輕輕點了一下頭, 轉頭就走了。

    索索:???

    不——。!

    所以憐央根本沒有理解!這是在做什么?送隔壁鄰居小朋友臨別伴手禮嗎?

    他眼睜睜看著大門無情合攏, 絕望地被憐央拉著上了三樓的兒童房。

    一進門,憐央就看到了房間內的景象,五條悟非常嫻熟地回到了他常常躺的沙發,夏油杰坐在另一個沙發上面。豬豬則雙手環住曲起的小腿坐在地上,因為兒童房里只有兩個沙發,本來一個是他最喜歡躺的地方,結果現在來了兩個人全部占掉了。他只得委屈地坐在地上,時不時用眼睛觀察五條悟和夏油杰,看哪個人可以讓位置。

    “好慢哦!蔽鍡l悟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憐央和一臉生無可戀的索索,“憐央你是給你的大哥換尿布去了嗎?”

    索索假裝什么都沒有聽見,繼續把自己藏在了憐央的背后。

    夏油杰點評:“他們還挺有趣的。不過我感覺索索很害怕你。”

    五條悟隨口說:“恐怕是怕我這只老虎把他吃了吧!

    夏油杰沒有理解五條悟的意思,但是他發現五條悟在說完這句話后,索索像是驚弓之鳥一樣,把自己又往憐央背后藏了藏。

    假裝老虎來嚇小朋友,真符合悟的性格。夏油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這個是條條!”另一邊,兒童房里的悠仁把自己最愛的寵物玩具條條抱了出來,展示給夏油杰看。

    “夜蛾老師的咒骸被照顧得很不錯嘛!毕挠徒茏屑毚蛄恐挥迫逝踉谑中睦锏慕鹈,油光水滑,如果不仔細看上面的針腳都要以為是活物了。

    它穿著一身漂亮的淺藍色連裙褲——順帶一提,這個是羂索在和齊木久留美去參加主婦們的手工聚會時縫的。四只爪子還套上了迷你鞋子,在毛茸茸的脖子處,還掛了一個鈴鐺,走起路來會發出清脆的鈴鐺聲。

    從把咒骸打理得那么好這一點來看,這三個孩子的內心都相當善良。夏油杰在心中想。

    “如果他看到一定會超級感動吧。”五條悟也笑嘻嘻地說,他從旁邊把手提袋子拿了出來,打開,“憐央和索索,看看這是什么。”

    憐央拉著索索走了過去,發現敞開的袋子里躺著另外兩只咒骸。

    一只是鴨子,外觀類似于柯爾鴨,白色圓滾滾的身體,短短的腳丫子和扁平、橘黃色的短喙;另一只是小狗。渾身橘色,在脖頸處有毛茸茸的白色絨毛,白色尾巴像是松鼠一樣蓬松,是和絨毛一樣的材質。柔軟的短耳朵耷拉在頭頂的兩側,用黑色玻璃珠做的眼睛非常通透。

    它們非常乖巧地坐在袋子里——因為是給小朋友的禮物,所以夜蛾正道在注入術式的時候,自然剔除了詛咒會傷人的特性。它們只需要像電池一樣,能讓這兩個咒骸動起來就行了。

    憐央準備伸出手去拿,卻被五條悟攔住了。

    “現在不能給你們!蔽鍡l悟在憐央疑惑的視線下,慢悠悠將兩只咒骸拿出來,攥在了手里,他故作委屈地說,“之前我去高專的時候,你和索索一點都不傷心,實在太過分了!”

    他施施然站起來,伸出了自己的大長腿:“這樣好了,你們抱著我的腿說‘最喜歡敦敦了’,如果表現得好的話,我就把玩具給你們。”

    夏油杰無奈扶額:“悟……”

    “他們當時超級過分的!”五條悟說,“杰,你不知道,當時只有悠仁抱著我的腿!他還想要用條條把我還回來,只能說我沒有白養他。”

    索索在內心瘋狂吐槽:……他什么時候養過悠仁?

    對于五條悟的要求,他直接假裝沒有聽見。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咒骸這種東西,他已經拿著條條觀察過一遍了,所以現在興趣不大。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會抱著對方的腿喊出那句話——太可怕了!

    五條悟再次晃了晃手中的咒骸,拖長了音調:“真的不動嗎?”

    “最喜歡敦敦了!”

    五條悟低下頭看著抱住他腿的粉毛豆丁,輕哼一聲:“悠仁,不可以犯規,你已經有一個條條了。”

    “最喜歡敦敦了!”

    五條悟的另一條腿也被抱住了,他看著抱住他腿的紅毛少年,不動聲色地把腿抽了出來:“你太大了,不給!

    “你們考慮好了嗎?”五條悟繼續誘惑道。

    憐央和索索都沒有動,憐央自不必說,他最愛的永遠是媽媽!絕對不可能對別人說出這句話的,至于索索就更別提了。

    兒童房一時安靜了下來。就在這時,一聲低低的抽泣聲響起,旋即聲音越來越大。五條悟和夏油杰轉頭看去,發現是剛剛被五條悟無情拒絕的豬豬。

    他眼巴巴瞅著五條悟手里的玩具,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玩、玩具,嚶……”

    一邊哭,他一邊嘗試直接上手搶玩具——因為之前天天在家里和悠仁搶玩具玩,所以豬豬的手法相當嫻熟。但是再怎么嫻熟都被五條悟靈活地避開了。

    越來越無法搶到玩具,讓豬豬的耐心越來越少。他的身份是三胞胎的跟班,如果面對三胞胎,他只會搶著玩玩。但如果面對其他人,他就開始直接上術式·投射咒法,試圖用高速搶走五條悟手里的兩只咒骸。

    投射咒法可以將1秒分割成24份,是一種速度極快的術式。但五條悟擁有無下限術式,他只要用無下限擋住豬豬,就可以永遠不被碰到。

    兩個人在不算大的房間里杠起來了。

    “喂,悟!”夏油杰連忙出聲提醒,這還是在別人家里,直接打架也太糟糕了吧!

    五條悟一邊躲開沖過來的一邊說:“你也可以一起加入我們哦,杰!”

    這家伙完完全全把這個當做躲避球了!夏油杰無奈地想,他左右看看,準備讓三胞胎聚到他身后,不要被波及到。

    嗯……?

    夏油杰愣了一下,他發現原本在門口的兩個粉毛豆丁手里多了兩只咒骸。就是之前被五條悟拿出來的鴨子和狗。

    他立刻回頭去看五條悟,后者的手里空空如也:“悟,那兩個咒骸呢?”

    “咦?”五條悟愣了一下,他停下了動作,“奇怪,之前還在的,難道是不小心掉地上……”

    他話音未落,豬豬就像是一枚炮彈般一頭扎了過來,直接將五條悟懟進了海洋球池子里。彩色的海洋球高高揚起,撲出了池子,滾落了一地。

    “玩具!”豬豬的聲音透著興奮,他開始在海洋球里翻找掉落的玩具。

    “你沒事吧!毕挠徒苋嘀夹淖哌M了海洋球池子,伸出手把五條悟拉了起來。

    “最后開了無下限,所以沒什么!蔽鍡l悟揉了揉手腕。

    夏油杰:“你要干什么?”

    “當然是再打……”

    “吱——”門被打開,五條悟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寶寶們沒事吧?”之前在樓下聽到樓上響動的虎杖仁走了上來,他看了一下室內,三胞胎坐在角落里。海洋球池子里的則是三個大孩子,周圍的地上都是滾落的海洋球,像是他們在里面打了“水仗”一樣。

    “看起來你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了!被⒄热市牢繕O了。豬豬的智商不高,而敦敦和他的朋友夏油杰又是就讀于特殊學校的,他們確實有很多共同語言,能玩到一起去也很正常,“不過到時候你們走出來一定要當心腳下,不要踩到球滑倒了!

    虎杖仁囑咐一句后就離開了。由于他的打岔,在他走后也沒有再發生什么斗毆事件,乖巧的悠仁抱著海洋球開始把它們運輸回池子里。

    而在池子外——

    憐央抱著兩只咒。骸皨寢屢膫?”

    索索看了一眼,伸出手去拿鴨子,但是憐央卻快速地將兩只咒骸攏進了懷里。

    索索:?

    “媽媽,你可以表演一下那個嗎?”憐央的小臉染上了紅暈,“就是抱著我說‘最喜歡憐央了’!

    索索:……

    想屁呢!

    第49章

    索索無情地拒絕了憐央的要求, 當然他不會明面拒絕,只是轉個身,假裝自己什么都沒有聽見。

    憐央垂下了頭,他看著手里的鴨子玩偶嘆了口氣, 最后還是遞給了索索:“媽媽, 給你。”

    索索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次憐央那么好說話, 雖說他本身對鴨子咒骸沒什么興趣, 不過送上門收藏一個也不是不行。他伸手抓住了白色鴨子滾圓的屁股, 卻感受到一股阻力, 他疑惑地看向了拉著鴨子腦袋的憐央。

    憐央的神色很嚴肅, 聲音也很鄭重:“這算是我送給媽媽的禮物, 如果往日里媽媽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話,也可以對鴨鴨說!

    索索:……?

    這家伙又在抽什么風?

    索索再次用了一下力, 這次鴨子玩偶順暢地被拿了過來。他觀察了一下, 這只鴨子大概50厘米高,內核溢出的咒力極少,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見。

    如果從制作手法上來看,比悠仁的那個好一點, 看來在這一年里,夜蛾正道進步了。索索隨手把鴨子玩偶放在旁邊,繼續觀察夏油杰和五條悟的動作。

    憐央則在摸著他手里僅剩的小狗。這只狗子雖說是玩偶,但在夜蛾正道高超的技術下, 可以做出和真正活物一般的動作,諸如現在, 它正慢吞吞用舌頭舔著憐央的手。狗的舌頭同樣是用棉布做的, 摸上去非常柔軟。

    “你叫汪汪。”憐央開始給自己的咒骸玩偶取名字。

    回到家的齊木楠雄再次冒了出來:【你似乎很喜歡疊字!

    憐央:【因為簡單好記。】

    【你剛剛在給你媽媽的玩偶上做了什么?】齊木楠雄和憐央有一條通訊通道, 往日里憐央做什么基本都不會避開他。所以,即便他無法感知憐央的能力波動,但是根據剛才聽見的那句話,憐央肯定在那只鴨子上做了什么。

    【一個小裝置!繎z央的眼眸彎起,【媽媽其實是一個非常害羞的人,一直以來都不好意思向我表達他對我的愛意。所以,我剛才對媽媽進行了語言暗示,這樣媽媽就可以將他對我的愛訴說給鴨鴨聽。至于鴨鴨,我只是給它增加了一個新裝置,如果它感受到了強烈的“愛意”,它就會下蛋,如果愛意越濃,蛋就會下得越多?吹降,我就能知道媽媽對我的愛了。】

    呀咧呀咧,這只鴨子看起來一輩子都不會下蛋了。不過玩偶本來就不需要這種功能吧!

    齊木楠雄在內心吐槽,不過旋即,他發現了一個機會:【憐央,我們要不要打個賭?】

    這個話題顯然吸引了憐央的注意力:【什么賭?】

    【賭這只鴨子能不能下蛋。】

    【這個需要賭嗎?鴨鴨肯定會下蛋的!】

    【不,我覺得不會。】齊木楠雄思考了一下,認為這是一個可以讓憐央放棄毀滅世界的好機會,【就以三年為限定,在三年內,如果這只鴨子沒有下蛋的話,你就要答應我一件事。反之,如果下了蛋,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這件事的前提是你不能把你的能力作用在你媽媽身上!

    【好!繎z央自信滿滿地答應了下來。

    ——

    與此同時,兒童房內的豬豬后知后覺地發現玩偶被三胞胎拿走了,他只好委屈地爬出了海洋球池子,然后趴到終于無人的沙發上不動了。

    另一邊,夏油杰把地上的海洋球丟回了池子里,他看著海洋球池子里的白毛:“你還不出來嗎?”

    五條悟拖長了音調:“不,里面超——舒服的!就和按摩一樣!”

    “真拿你沒辦法!毕挠徒苻D身看到了在運輸海洋球的悠仁,他的腳邊,條條直著身體,兩只爪子也慢吞吞地推著一顆藍色的球。

    雖然只來了沒幾個小時,夏油杰已經洞悉了三胞胎的性格——膽小的索索、外向聽話的悠仁和話少的憐央。

    說起來——

    夏油杰朝著悠仁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的咒靈操術發動,一只小小的四級蠅頭冒了出來。

    悠仁也好奇地望了過來,他盯著夏油杰的指尖:“黑煙……”

    “咦,居然看得見嗎?”夏油杰只是好奇地試一下,沒想到作為三胞胎的他們居然能看見咒靈。當然,從悠仁的描述來看,他并不能看得很清楚。

    “確實很罕見。”五條悟說,“我當時走的時候,他們的咒力量完完全全是普通人的程度。”

    索索:!!

    他已經找了一個沙發把自己藏起來了。

    關于這件事,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豬豬。他也沒有想到那個鏈條會在拉低豬豬智商的同時,將他自己的咒力量均分給悠仁!這段時間悠仁的咒力量一直在增加,而作為模版,悠仁的咒力量增加就會自然提高索索自己的咒力量,最明顯的點在于最近他的術式用得越來越順暢了。

    幸運的是,憐央并沒有發現這一點。因為憐央不擅長運用咒力,也不用咒力戰斗,所以他無法辨別出細微的咒力量和多一點的咒力量的區別。至于悠仁看見咒靈這件事,也被他“可能是被后院里的幾只特級刺激的”糊弄過去了。

    但為什么五條悟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索索開始緊張地觀察五條悟和憐央。

    好在,五條悟在玩海洋球,憐央在專注摸他的狗狗玩偶,兩人都沒有就這件事說下去。

    只有悠仁則被勾住了好奇心:“咒力量是什么?”

    “咦?你的爸爸媽媽都沒有教過你嗎?”夏油杰愣了一下,旋即他又意識到一件事,那就是虎杖家是三胞胎。在咒術界的常識中,雙胞胎中出現咒術師的概率極小,更不要提三胞胎了。

    不過,他們的咒力量估計也只能支撐到看見咒靈,術式的覺醒極為困難。

    夏油杰覺得自己作為客人,還是不要多管其他人家的事情,就輕輕掠過了這個話題。

    悠仁也很快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他熱情地再次拿出了自己的網球拍,開始邀請夏油杰陪他打寶寶網球。

    ……

    就在夏油杰和悠仁打網球的時候,五條悟也拖著行李出去了,不多時,門外傳來了五條悟不可思議地聲音:“哈?我的房間給豬豬了?”

    眾人循聲望過去,就見里梅雙手交叉在胸前,平淡地點頭:“是的!

    “那我睡哪里?”

    里梅疑惑地看著爪子拎住行李的白色老虎:“你可以睡地板上,或者沙發上,實在不行我找個墊子你躺著就行了。”

    “不行,那是我的房間。”

    里梅糾正道:“那是寶寶們的房間!

    “我要離家出走!

    里梅立刻從旁邊拿出了一個手提箱:“這是寵物凍干,自己拿好!北绕鹩行┨羰车亩囟,他覺得還是豬豬好養。

    五條悟氣沖沖地回到了兒童房。夏油杰看到這一幕心情復雜——沒想到五條悟還有被拿捏的一天嗎?

    ……

    當晚。

    “我能問一下,為什么我也要睡在這個房間?”夏油杰面無表情地坐在床上,看向了四周。這個床不大,本來躺一個人就擁擠,現在除了他之外還躺了五條悟。他的視線微微右移,在床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綠色大眼睛盯著他們,那是被擠下床的豬豬。

    在床的另一側,則是一張一米五的嬰兒床,三個粉毛豆丁正扒著欄桿看他們,在他們的床上還有三只咒骸。

    一間二十平米的房間,居然擠下了三個少年,三個豆丁和三只咒骸!

    原先他準備在虎杖家待一會就走,結果遭到了虎杖倭助的熱情招待,讓他留下過夜,并且許諾第二天讓虎杖仁開車送他去附近車站。盛情難卻,他只得答應了下來,結果在晚上睡覺時,他就被五條悟連夜從客房拉去了三樓的寶寶房。

    “這是我的床!蔽鍡l悟發出了超有領地意識的宣言,“怎么可以被其他人占掉!”

    一只枕頭從地上飛了上來,砸在了床頭。豬豬顯然覺得這是他的床,他從地上摸了一個枕頭試圖趕走他們。

    “我們可是有兩個人!”五條悟滿臉寫著興奮,并且絲毫沒有以多欺少的愧疚感,他從旁邊摸出了一顆兒童房的海洋球丟了下去。

    夏油杰一眼看到了五條悟放在枕頭邊的袋子,里面裝了滿滿一袋海洋球:……這家伙不會是有備而來吧?

    嬰兒床上,看著開啟海洋球大戰的悠仁頓時也不困了。小豆丁最喜歡湊熱鬧,即便白天玩了很久,以他本身優秀的身體素質依舊沒有覺得疲憊。他從旁邊的樓梯上翻了下來,興致勃勃地加入了海洋球大戰的行列!

    當然,在自己玩之余,他沒有忘記把地上撿到的海洋球遞給和他一起下來的弟弟憐央。雖然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個陣營的,總歸扔就完事了!

    富有彈性的海洋球在墻壁之間碰撞,有幾顆快速地在嬰兒床的欄桿處碰撞,導致原先躺著不動的索索也不得不開始了躲避。

    在充斥著各種聲音的房間里,他默默捂住了耳朵,雙目無神——救命!這是什么新型的折磨方式嗎?

    第50章

    次日, 虎杖家玄關處。

    夏油杰在和虎杖家的其他人告別,他得回家了。

    一臉倦意的悠仁向夏油杰進行了告別儀式,這只粉毛豆丁抱著他的腿:“夏油哥哥別走!”

    昨天別的不說,悠仁真的玩得很開心, 甚至到隔壁里梅實在受不了, 強行沖過來止戰后,悠仁還興奮地在床上爬來爬去。

    “夏油哥哥別走!”豬豬一如既往地模仿悠仁的動作, 仿佛昨天晚上拿海洋球砸對方腦袋的不是他一樣。

    “我倒是能理解你為什么不回家而是來這里了!毕挠桶淹葟呢i豬的懷里抽出來, 他抬眼看向靠在門邊的五條悟, “這里還挺好玩的!

    而且, 他也少有地看見自家好友會有那么放松的時候。

    “咦, 你不帶他一起走嗎?”這時, 走廊處拎著小包的羂索走了出來,他在門口換好鞋, 看著杵在門口的夏油杰隨口問道。

    昨天回家已經很晚了, 羂索也只在飯桌上和夏油見了一面,在聽說他是那個老師的學生就失去了興趣——大概率是那個老師手下養老虎的。

    不過他走人為什么不把老虎帶走?

    羂索很疑惑,在他的腳邊,索索也探出了腦袋, 這一次他成功和同位體的自己思路一致——夏油為什么不把五條悟帶走!他難道又要留在他們家嗎?

    羂索的疑惑只持續了一會兒,他太忙了,遠遠看到齊木久留美的身影立刻條件反射掛上了假笑,款款離開。

    “杰, 下次再來玩哦。”五條悟笑嘻嘻地說,“我反正要在這里再待幾天, 索索, 你是不是很高興?”

    索索:……

    ——

    索索又做了好幾天噩夢, 幸運的是這段時間五條悟沒有做什么,他似乎被豬豬吸引走了注意力,專心地為了自己的領地和他斗來斗去。

    憐央對此倒是意外地感興趣,每天晚上都扒在欄桿上圍觀五條悟和豬豬。

    ——這家伙以為自己在斗咒術蛐蛐嗎?

    索索已經無力吐槽了,他在提心吊膽中送走了五條悟,然后——滿血復活!

    ……

    “你大哥最近怎么那么高興?難道是因為明天放暑假嗎?”

    今天是幼稚園假期前的最后一天,幼稚園沒有期末考試,豆丁們聚在一起告別,順便交換家庭住址或是約定暑假去哪里玩。絕大部分豆丁都聚集在索索身邊,憐央則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畫畫。

    他聽見了耳邊的問題,轉過臉發現是跡部。

    憐央:“應該是媽媽最近獲得了新的玩具,所以很高興。順帶一提,那個玩具是我給媽媽的!

    跡部不止一次聽見憐央這樣稱呼索索:“你為什么叫你大哥‘媽媽’?”

    憐央:“如果從現在的關系來說,是兄弟。但是我更喜歡叫他媽媽!

    跡部:……完全沒懂。難道是之前他們三個在家里玩過家家時扮演的角色嗎?

    真好,在家里就有人陪著玩。跡部在心底有些羨慕,他又拋出了疑問:“你們在家里玩的時候,索索是‘媽媽’,你是‘孩子’,那悠仁是‘爸爸’嗎?”

    憐央:“亂/倫達咩!

    跡部:?

    他繼續問:“那誰是‘爸爸’?”

    憐央的眼神變得警惕:“你問這些做什么?難道你想要做我的后爸?”

    跡部:……

    他總感覺憐央的這句話有些奇怪,但礙于年紀太小,他也沒有品出其他的意思,于是回到了話題的最開始:“你說他高興是因為拿到了玩具?什么玩具那么好玩?”

    憐央:“愛的鴨鴨!

    他說著將畫板翻了過來,上面栩栩如生地繪制了粉毛豆丁和毛絨白鴨子玩偶貼貼的畫面。

    粉毛豆丁坐在地上,將側臉貼在了毛絨鴨子的胸口,蓬蓬的絨毛陷下去一個柔軟的弧度。他的手環抱著鴨子的脖子,眼眸微垂,窗邊的陽光打下,為畫面中心的兩只鍍上了淺淺的金色,莫名有種圣潔感。無論是筆觸還是光影都細膩真實到不可思議。

    好可愛!而且,憐央畫畫居然那么厲害嗎?跡部只能用如此貧瘠的詞匯描述出這幅畫的高明之處。

    不過,這幅畫也讓跡部抓到了索索的一個把柄,他提高了音調:“喂,索索!沒想到你那么大了,還喜歡玩鴨子玩偶嗎?”

    預料中的羞憤并未出現,索索只是瞥了他一眼,維持一貫的高冷人設。

    跡部:。!

    在三胞胎中,跡部最討厭的莫過于索索了。這個粉毛永遠高高在上繃著臉,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過他!

    更可氣的是,同班的其他家伙夸他就算了,他還不止一次聽見自己的爺爺在稱贊這個家伙!他一定要想辦法扳回一城。跡部是一只充滿好勝心的豆丁。

    “那只鴨鴨很厲害。”悠仁從旁邊走過,他為自己的大哥辯解,“走起路來一晃一晃,還可以踩著球走路,很可愛!

    “走路?”跡部又看了看畫里的鴨子,怎么看都是Q版玩偶的樣子。

    “是的。”悠仁說,“我的條條也很可愛,它會推球,下次有機會帶給大爺你看看!

    “條條?”

    憐央:“是金毛貂玩偶!

    跡部覺得悠仁又被大人騙了,坐擁各種玩具的跡部從來都沒有見過能靈活動用四肢的玩偶,雖然此前也有人送過他電動玩偶,但那些玩偶動作非常僵硬,跡部玩了一會就沒有興趣了。

    說起了玩具,跡部就想起了自己前段時間拿到了一臺游戲機,那可是最新發售的型號:“等到了暑假,悠仁你到我家玩,我有新的玩具給你,肯定比你的玩偶好玩!

    悠仁不是很贊同跡部的后半句,但是對于前半句,他很高興地答應了下來——沒有小寶寶能拒絕去朋友家里玩!

    三胞胎們的暑假開始了。

    悠仁牢記著放假前和跡部的約定,天天守在電話機旁期待會有跡部的電話打過來,但他一直從七月等到了八月都沒有電話。

    “你不要等了,那家伙多半是忘記了!彼魉髋吭谏嘲l上,看了眼悠仁。這只粉毛豆丁一邊和豬豬玩“喂養條條”小游戲,一邊頻頻把視線投向電話機,心思全部都寫在了臉上。

    被放鴿子的悠仁有些委屈,他求助地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憐央。在他的潛意識里,有些事只要求助于弟弟,弟弟就會給他解決。

    憐央思考了一下:“二哥要不打一下跡部家的電話?”

    悠仁:“不知道電話號碼!

    憐央默默遞過去一張紙條,上面寫了一串數字。

    不愧是弟弟!悠仁的眼神中充滿了景仰,他興沖沖地跑到了電話機旁,撥通了電話:“莫西莫西,大爺!欸?大叔好……我叫虎杖悠仁,我找大爺……大爺生病了?……”

    悠仁和電話對面聊了一段時間后才掛斷了電話,他憂心忡忡地對自家兄弟說:“大爺生病了,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悠仁只骨折過,除此之外就沒有生過病。但是在幼稚園久了,悠仁懂了一個道理,就是生病的同學會很難受,還會消失一段時間后再出現。

    他不安地攪動手指:“我想去看看大爺,可是那個叫管家的大叔說大爺需要靜養。”

    索索聳聳肩:“那就沒辦法了!

    ——不過,真的是生病嗎?

    索索一直知道跡部身上存在詛咒,在暑假前,他發現跡部原先盤踞在胸口處咒紋開始快速蔓延,這是詛咒開始發作的標志。

    恐怕跡部的“生病”并不是生病,只是他要被咒殺了。

    但也不關他的事。他之前挑選了那么多家世不錯的豆丁,卻一直忽略跡部財團的大少爺也是這個原因。

    一個快死的豆丁是沒有“利用價值”的。索索的內心冷硬如鐵。

    他又看了眼悠仁,這個粉毛豆丁正懨懨地坐在地上:“好想去大爺家里看看他……”

    感受到從對方那里傳遞來源源不斷的傷心情緒,索索默默從旁邊的盒子里拿出了錄像帶。

    “看動畫片。”索索說,這是里梅這段時間錄下的《寶x夢》系列,也是悠仁這段時間最喜歡的動畫片。

    小孩子就這點好,如果有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就會把之前的苦惱全部忘記。

    不過,索索低估了悠仁的記憶力。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悠仁還是想起了這件事,因為擔憂,開始沒有胃口了。

    “怎么了,悠仁?”虎杖仁拿著勺子,喂了幾次,發現悠仁磨磨蹭蹭不愿意吃飯,神經大條的他都發現悠仁的不對勁了。

    “哼,那還用說?”虎杖倭助放下了筷子,“你難道沒發現這幾天餐桌上都少了人嗎?”

    咦?索索環視一圈,后知后覺發現一件事——羂索不在餐桌上!

    這段時間他總是出門,但索索也逐漸習慣了對方和主婦一樣,天天和隔壁的齊木久留美膩在一起逛街,也沒多想什么。

    虎杖仁也說:“香織只是和齊木太太出去玩了!

    虎杖倭助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我剛剛打過電話了,齊木他們家并沒有請她出去。而且現在他們家已經在吃飯了。”

    他現在嚴重懷疑這個女人是去找新姘頭了!

    作孽哦……看看悠仁都為此吃不下飯了!

    虎杖倭助看了眼三個寶寶,還是沒有把到嘴的話說出來。

    “你們晚上好好聊一聊!被⒄荣林竦負Q一種說法。

    虎杖仁堅定地說:“香織也有她自己要做的事情嘛!我們要給她自由的空間!

    自由的空間……索索聽見這個詞就翻出了兩個白眼,他看了眼日歷,今天是八月十日。

    如果是自己,這個時候在做什么呢?

    索索陷入了回憶,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做……不,不對!他不是什么都沒有做!而是事情已經做完了!

    8月8日,是滿月之夜,如果這個世界的時間線和他原本世界的一致,那么這個時間點是天元融合星漿體的時間。

    在原先的世界,他一直藏在幕后,將消息透露給盤星教和Q后就靜靜等待事情的發展。

    可為什么羂索在這段時間頻頻出去?難道是出了什么茬子……亦或者說,根本沒有發生星漿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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