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景色純澈,仿佛被潔白云層中的水汽洗過一樣。山間回蕩著年輕人嘻嘻哈哈的歡笑打鬧聲。
經(jīng)過女生掉崖的事后,一直壓著的氣氛一下子被白昀熱了起來,一群大學(xué)生本來就性情爽快,心里不記事,對白昀救人的事心起敬畏。
畢竟沒有人會為了救無關(guān)的陌生人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有些直來直往的男大學(xué)生還湊過來,嘴皮子叭叭地和白昀搭話。
白昀禮貌但疏離地回應(yīng)著,但其實他并不擅長面對這種場面,自打初中那件事之后他從來都是被孤立的,他也習(xí)慣了一個人。
就算來到a大,也因為自己立的人設(shè)太高高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尋找秦焰,
“白昀,老子要喝水。”
秦焰的語氣很不友好,但白昀聽見卻暗暗松了口氣,像是找到逃脫的機會了一樣。
他從包里拿出提前準(zhǔn)備好的水杯,一個箭步和秦焰并肩而行。
圍
想到這里,一圈人做鳥獸散。
沒過多久他們就到了半山腰的攀巖區(qū),那里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了,先一步到的舒寧寧三人朝白昀和秦焰招了招手。
三人湊過來和他們坐
周圍的同學(xué)也跟著湊了過來,圍成好幾圈。
“小白小白,你剛剛太帥啦”舒寧滿眼放光地朝白昀比了個大拇指。
李爾也點頭,“確實挺裝逼的。”
就連周颯也撓著后腦勺嘀咕“本來我也想下去來著,好歹我也爬過那么幾十百座山,但一想我要是沒了,我家老頭子可不得氣得兩腳登天一命嗚呼,千億財產(chǎn)無人可花啊”
“得了吧,你就是慫的。”秦焰翻了個大白眼,拿起水壺往嘴里倒。
“這怎么能叫慫呢你可別整道德綁架那一套啊,反正這事我挺服氣”
“我靠,白昀你這小子,笑得還真怪好看的”周颯正拍大腿反駁,眼睛一飄就看到白昀正默默地微笑著,這一眼把他看入迷了。
其他三人聞聲看去也有點愣住的意思。
他們哪見過白昀
白昀反應(yīng)過來,立刻斂了唇邊的笑意,自己都沒
有點陌生。
一旁的秦焰也淪陷
他的心臟又隱隱有些悸動,但又很快恢復(fù)平常。
“白昀,看你的身手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攀巖練出來的,你之前學(xué)過”李爾高情商地轉(zhuǎn)移話題。
白昀聞言沉默了幾秒,眼眸半垂,面龐跟著緊繃了起來。
內(nèi)心深處的兩種聲音
“啊,啥”周颯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我家
四周吵鬧的眾人突然安靜。
“這怎么可能呢你竟然不是,我知道你小子之前富二代是裝的,但你這樣子,最少也是城里的吧你這么白,長得還這么哎喲”周颯覺得自己的認知出現(xiàn)了嚴(yán)重偏差,正想繼續(xù)說下去,一個巴掌就扇到了他頭上。
秦焰不動聲色地回手,目光從始至終沒從白昀臉上移開。
身后的大部隊已經(jīng)開始人頭攢動,忍不住就此交頭接耳了
任誰也想不到白昀,以矜貴的優(yōu)雅公子形象狂斬?zé)o數(shù)迷妹迷弟的白主席,竟然是從小山村出來的
“抱歉,我承認之前出于虛榮心對此做了隱瞞,說出這件事只是因為想明白了,撒這個慌并沒有必要,至于白,是天生的,曬不黑。”
白昀說完這句話后,扎
“那你是哪兒人”李爾問。
“c市一個小縣城。”白昀道。
“唉,那兒啊我記得,燕子你小時候不是去你姥姥家那塊兒上過一段時間學(xué)嘛”周颯恍然想起什么,沒心沒肺地拍著秦焰的后背。
白昀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秦焰也想起來這茬,臉色不快道,“啊,是有這么回事兒。”
“那小白你一定很厲害吧,能從這么偏遠的地方以第一的名次考進a大第一專業(yè)。”從白昀坦白身份后就再也沒有開過口的舒寧寧冷不丁地說道。
“我好佩服你,真的。”舒寧寧的臉上頭一次出現(xiàn)了鄭重的神情,“我家里也不富裕,我知道貧困給我的成長帶來了不少苦,但我家只是
舒寧寧的話像一根看不見的定海神針,重重地打進
秦焰的心口被震得
他調(diào)查過舒寧寧的家庭背景,他以為那是他接觸過最貧困的人了,以這樣的條件還能
那這樣的話,白昀算是什么,懸崖上的凌霄花嗎
“你不用因為我否認你做出的努力,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努力自豪,而不是拿來比較。”白昀極其認真地糾正舒寧寧的觀點。
空氣突然變得深沉且富含哲理,這讓大多數(shù)人
白昀輕咳了一聲,終止了這場因為他開始的話題,“休息的差不多了,大家要不都去上攀巖裝備吧,別浪費了秦焰同學(xué)的心意。”
聽到白昀的話,后面坐著的同學(xué)就陸陸續(xù)續(xù)起來了,不多時,人群幾乎就散了個干凈。
舒寧寧三人也起身離開了,只剩下秦焰還站著不走。
“不走嗎”白昀問。
秦焰恍然回過神,心不
走著走著,他突然攥住了白昀的手腕,等白昀停下腳步看向他時,他才直視著他的雙眼,千言萬語到嘴邊只剩下了
“白昀,你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