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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一張和藹溫和的臉，“平安就好。”
寧薇月說：“你先下來吧，我們得走了。”
金光是趁著雷牧打開九華煉獄時跟進來的，他自己肯定出不去，所以他們才決定走之前過來將大師帶上。
不想金光拒絕了。
“你們走吧，貧僧不打算離開了。”
寧薇月笑容一僵，一臉不解，“為什么呀？這里處處惡鬼，你留在這里很是危險。”
“阿彌陀佛，此處乃是貧僧的歸處。”
啊？
“你不是一直向往西方佛境嗎？這是……”
玄夷拍拍她的肩膀道：“算了，他是對的。”
“什么？”寧薇月不解的看向玄夷。
玄夷說：“很多年前出現過一個和尚，他與其他和尚不同，別人渡人，他渡鬼。后來，他就來了九華煉獄之中。”
“還有這樣的和尚？那他人呢？”
玄夷搖頭，“不知道，他進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也再沒有人見過他。”
寧薇月猛然間想起了一個佛門傳說。
我不下地獄誰不下地獄？
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擅長渡惡鬼。
道場，九華山。
寧薇月看著那高高土坡上的金光，琢磨半晌提了一嘴，“你還欠著逍遙前輩的仙晶呢。”
金光那張即將成佛的菩薩臉，瞬間被拉下凡塵，身上的金光都黯淡了些。
玄夷和燭衍都挺無語的瞪她。
隨后，燭衍掏出一根金色的禪杖向金光丟過去。
“送你。”
金光一把接過，伸手揮了揮，覺得很是順手。
他抬手，正要道謝，又聽燭衍說：“不謝。”
金光將手放下來，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
寧薇月的軀殼死后，內界空間成了連接著三千世界虛空之中的一張浮萍，漫無目地的飄蕩。
或許永遠這么飄下去，也或許有自己的軌跡，每隔多少年，就會接近一方小世界，然后被小世界的大能們發現，將其束縛，成為一方秘境。
這方秘境中有著神樹若木，且當它叫做若木界吧。
“沒辦法盡快找到我的內界空間嗎？”
“嗯，這天地之大超乎你的想象，你那內界空間與廣闊無垠的天地相比，不過滄海一粟，想要找到談何容易？”
“那怎么辦，小紅他們都還在里頭呢，還有萬八千的人呢。”
燭衍背著手站在神界大門處，下巴微微抬起，目光看向遠方。
“如果它一直漂浮在虛空之中，確實難找。不過，若是停留在某個小世界邊緣，就容易找著了。”
寧薇月知道秘境的幾種來歷，其中一種便是死去大能的內界空間。
真是沒想到啊，自己竟然成了其中一員。
“那若是找著了，我能將它帶回來嗎？”
“帶回來？”
寧薇月笑笑，“我的情況有點兒特殊哈，想來其他人死后沒我這樣的煩惱。”
“當然可以，你找著地方放就行。”
“啊？找地方放？沒辦法煉化入體了？”
燭衍怪異的看著她，“你體內不是有冰雪境嗎？”
寧薇月：“……”
冰雪境哪里有以前的內界空間好？
那就是一個大冰箱，除了地方大是冰元力的產生地就沒有比得過的了。
……
近日燭衍回神界的時間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在外面奔走。
她呢，被燭衍勒令嚴禁出神界，和另外幾個重傷的神一起關了神界養傷。
其實她覺得她現在挺好的，冰元力比單純的冰系仙力強得多。
真要打起來，現在的她比以前的她厲害多了。
可是他們都說她是半殘廢狀態，病號就應該老實待著，不要去給燭衍他們添亂。
神界有金麟守著，外邊的人進不來，里邊的神出不去，他又是個死腦筋，就聽燭衍的。
寧薇月也就只能老實的養傷了。
養傷閑暇時，她也與另外幾個病號熟悉起來。
垚看著憨厚老實，是個肌肉大叔的形象。
若纓以前沒有見過，對她也不熟悉。
她長得不如昔日的雪姬貌美，但瞧著就是很高貴的那一掛。
說話聲音空靈，飄飄忽忽的。明明就坐在你面前，卻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
“你擁有著空間之力，照說撕裂空間回來很容易的呀，怎么在外飄蕩了這許久？”這一直是寧薇月好奇的事。
若纓抬頭看向那虛無的上空，“這天地很大，比我們所能看到的還要大。我們所管控的三千世界，于整個天下來說算不得什么，我迷失在了三千世界之外。”
寧薇月看著她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她以為寧薇月不理解她所說的三千世界之外，畢竟她沒有了記憶，她的閱歷不過人族那一百多年。
“三千世界之外，你且稱它為天外天。”
寧薇月點點頭，又笑了笑說：“其實我還有另一個稱呼。”
“哦？什么稱呼？”
“宇宙。”
“宇宙？”
“嗯，宇宙之外的宇宙。”
若纓笑道：“你這說法還頗為新奇。”
話落，她又盯著那虛無的上空發呆。
大家都說若纓不愛說話，喜歡盯著虛空發呆。
一開始寧薇月也這么認為，與她熟悉之后，她覺得若纓不是在發呆，而是在思考。
她作為空間神，對空間的理解遠非其他人所比。
這天下到底有多大呢？天外又到底有多少天呢？
誰創造了神？桎梏神的規矩，又是誰定的？
……
燭衍不知哪根筋沒搭對，死活不讓她出去，都說了她比以前強多了，他還是不肯放行，還拿出老板的架子壓人。
真是生氣。
寧薇月無奈，只能通過玄夷了解到了些外邊的事。
玄夷當著和事佬，兩頭勸，告訴她外邊的情況后，又為燭衍說話，“你也別怪他，他其實是擔心你再出什么事。”
“我現在不比以前。”
“對，你現在不比以前，你現在就這一具身體了。”
寧薇月張著嘴啞然。
半響后她才道：“可是這事兒我已經參與了這么久了，眼看到最后收官了，突然不讓我參與，那種感覺就像你努力給公司賣命，流血又流汗，好不容易將公司弄得快上市了，老板突然拒絕你參加任何活動。”
“憋屈。”
“也不知你這一遭經歷了什么，老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不讓你出力還不好嗎？躲懶都不會，笨。”
寧薇月：“……”你個咸魚，都不知咸魚了多少年，還見縫插針的躲懶，也是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