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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1 章 (1)

    西域,白駝山莊。

    當(dāng)歐陽鋒找到弟弟歐陽月笙時,他正懶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一粒一粒地拋著葡萄吃。

    他這弟弟平日里懶散不已,不勤練武功,也不學(xué)習(xí)馭蛇之道,更加不會看書。

    但山莊內(nèi)無論是他還是大哥都不會逼迫月笙。

    因?yàn)樗麄冞@弟弟合該被人寵著疼著,一輩子平安幸福。

    而歐陽月笙的長相,怕是西域所有奇珍、珠寶、美女加起來都不及他耀眼萬分。

    他是最為璀璨的明月,是西域的珍寶,是他們白駝山莊最要保護(hù)的存在。

    但就是這么被他寵愛的弟弟,前兩日卻說要獨(dú)自去中原,還不要人跟著。

    他這要求自然被兩位哥哥駁了回去。

    可歐陽月笙卻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的,索性用不吃飯來威脅人。

    當(dāng)然,他不吃飯卻是不會不吃別的東西,比如眼下這串葡萄。

    但單單是不吃飯就足以令歐陽鋒及其大哥心疼了。

    看著歐陽月笙明明注意到他已經(jīng)來了,卻任性撇過頭去的模樣,歐陽鋒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除了醉心于武學(xué)以外,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弟弟,于是萬分不放心他一人去中原。

    “你去中原到底想要做什么?”歐陽鋒問道。

    月笙這才轉(zhuǎn)過頭來搭理他:“你要讓我去嗎?”

    “你先回答我。”歐陽鋒表情嚴(yán)肅,下人若是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會被嚇破膽。

    但月笙卻是不害怕的,他一邊翹著腿晃悠,一邊道:“去玩,西域待膩了,我就想去中原瞧一瞧不行嗎?”

    “你和大哥明明都自己去過中原,憑什么到我就不可以,不公平,我要去!”

    歐陽鋒:“去可以,但你不要仆人跟著,這不行。”

    月笙一下子坐起來,道:“你也不看看你和大哥給我準(zhǔn)備了多少仆人,我難道是要帶兵攻打中原去嗎?”

    這說法雖然略為夸張,但足以見得歐陽鋒和其大哥為他準(zhǔn)備了多少人。

    歐陽鋒干咳一聲,道:“你武功低微,而中原高手無數(shù),我怕你會被人欺負(fù)。”

    以他弟弟這副容貌,在西域尚且能藏住,一旦去了中原,地廣人多,萬一被人瞧去惦記怎么辦?

    若是有人不懷好意,心懷不軌,欺負(fù)他弟弟怎么辦?

    歐陽鋒深知,他弟弟這個樣子或許連男子都會惦記覬覦。

    月笙撇撇嘴道:“誰會不長眼欺負(fù)我。”

    他不欺負(fù)別人就不錯了。

    “我也是會武功的好不好。”

    歐陽鋒皺眉:“你還說,往日叫你練武都不好好練,若是你的武功看得過去,今日你說獨(dú)自去中原我絕無二話,可你自己覺得你的武功能比得上幾人?”

    月笙:“我天資高,武功隨便練練就會很厲害。”

    “哼。”歐陽鋒哼笑。

    天資高是沒錯,可隨便練練就厲害是哪個程度?打毛賊嗎?

    “總之,你若是想出白駝山莊去中原就得讓下人跟著,否則……”

    “好吧,跟就跟。”月笙妥協(xié)道。

    他最終還是讓下人跟著他一起離開。

    不過跟著是一回事,難道他還不能將人給甩開嗎?

    歐陽鋒這次派去的人有比月笙武功還要高的。

    不過那是月笙展現(xiàn)出的武功,表面自然武功平平。

    歐陽鋒自以為能夠看牢月笙,可沒成想還是低估他了。

    月笙換了一身女子的衣衫成功蒙混過關(guān)。

    這衣服灰撲撲的,布料也粗糙,他將頭發(fā)弄亂,臉上也抹上灰塵泥土,一看就是落魄的窮人。

    但即便他這副樣子走在路上,卻仍然可以瞧出有些許姿色。

    于是一伙混混就攔住了他,言語輕佻,想占他便宜。

    不過還不等月笙出手教訓(xùn),有人卻先一步救美。

    月笙看向那人,眼睛不由地睜了睜。

    這人身材高瘦,風(fēng)姿雋爽,相貌俊美,湛然若神,穿著一身青衣,文士模樣,可舉止卻又實(shí)在瀟灑。

    他出手利落,很快解決了混混,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月笙。

    月笙迅速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眼淚充盈眼眶,伸手抓住這人的袖子。

    黃藥師不過是路見不平,不怎么瞧見被攔之人的樣貌,但這會兒L一細(xì)看這被攔路的女子才發(fā)現(xiàn),她雖然衣著破舊,臉上帶著臟灰,可實(shí)則模樣美麗,皮膚細(xì)滑,雙手也白皙,沒有絲毫繭子,可見從未勞苦過,怕是哪家的小姐落了難。

    而她張了張嘴,眼淚自臉龐落下,分外惹人憐惜。

    黃藥師道:“別怕,沒事了。”

    “你家在哪里?我可送你回去。”

    月笙流著淚搖搖頭,啊啊兩聲,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黃藥師不禁蹙眉:“你、不能說話?”

    月笙點(diǎn)頭,目露傷心痛苦,分明一個啞巴孤女可憐萬分的模樣。

    而黃藥師也看出她似乎沒有了家,流落在外。

    這女子一直抓著他的衣袖,想必心中驚恐萬分,黃藥師想了想,未曾拂落她的手,帶她去了客棧。

    他特意喊來一個婆子,打算讓人為她梳洗換身干凈的衣服。

    誰知這姑娘卻極為驚恐,不讓外人靠近,只躲在黃藥師身后,任黃藥師如何說都搖著頭不出來。

    無法,黃藥師只得讓婆子去買身衣服,然后讓這姑娘自己梳洗打扮。

    黃藥師的個性狂傲不羈、孤僻,更加離經(jīng)叛道,且他天賦極高,無論文或武等皆輕易能學(xué)會,所以性情更是倨傲,眼高于頂,這樣的人輕易不會瞧得上旁人。

    他今日救人,也不過是心情好隨手而為之,打算解了他人之困便轉(zhuǎn)身就走。

    可誰想,不過是轉(zhuǎn)身隨意看了一眼,黃藥師要離去的腳步就那樣停住,然后就被人抓住了袖子。

    以他的武功,若是不想的話,誰能扯住他的衣袖。

    而黃藥師還極為愛干凈,就更加不可能讓一個看著手上染灰的人抓他衣服。

    但眼下,這人卻還是被他親自帶回了客棧。

    黃藥師坐在外面倒了杯茶,拿在手中卻并未喝下去,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難以解讀。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黃藥師抬頭望去,隨即眼神一頓,茶杯里的茶水猛地晃蕩一瞬,繼而茶杯被握緊。

    ——原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女子的容貌,不過是一身極為簡單的青色衣裙,她穿起來卻好似剛落于人世的仙子一般,不,怕是普通的仙子也沒有她這般的相貌。

    她合該是垂落九天的神女,這世人會為她的姿色瘋狂的。月笙將發(fā)絲隨意的綰在一側(cè),用青色的絲帶束好,然后略帶羞澀和無措地看向黃藥師。

    他伸手比劃,向黃藥師表示感謝。

    黃藥師早已準(zhǔn)備了紙筆,道:“可會寫字?”

    月笙點(diǎn)點(diǎn)頭,走過去坐下。

    于是一問一寫,月笙編造了一出愁苦的身世,他現(xiàn)在無親人更無家可歸。

    最后,月笙表示他能不能先跟著黃藥師。

    孤女那一套——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只求讓我跟著你,服侍你。

    月笙面露哀求,扶著黃藥師的手臂,身一起就要下跪。

    黃藥師略一用力,他便又坐回椅子上,“你可以暫且跟著我。”

    月笙頓時面露笑容。

    黃藥師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眼神不禁閃了閃。

    最近,江湖流傳起《九陰真經(jīng)》,這本秘籍乃是昔日黃裳所著,其中內(nèi)容高深不已,更是天下武學(xué)總綱,包羅萬象,如今江湖武林都打算爭奪一番這《九陰真經(jīng)》,必定要掀起一陣腥風(fēng)血雨。

    而他黃藥師也對《九陰真經(jīng)》勢在必得。

    這緊要當(dāng)口,他湊巧救下的一名女子竟有如此姿容,當(dāng)真只是巧合嗎?

    倘若只是一個面貌普通或一般姿色的女子,黃藥師都不會有所懷疑。

    但黃藥師也曾不著痕跡地按住月笙的脈搏試探,發(fā)現(xiàn)他確實(shí)毫無內(nèi)力。

    他還帶她去看過大夫,嗓子也的確失聲,是個啞巴。

    或許當(dāng)真是他想錯了吧。

    這天,黃藥師帶著月笙在小溪旁休息,黃藥師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而月笙則是來到溪邊,天氣炎熱,他出了一些汗,就雙手捧起溪水擦擦臉,隨即覺得不過癮,干脆把鞋子脫掉,光著腳泡進(jìn)水里,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溪水流淌,偶爾還有蜻蜓輕點(diǎn)水面。

    突然一只漂亮的紅蜻蜓落在了月笙的腳背上安靜不動了。

    月笙挑挑眉,起了一點(diǎn)壞心思,倏地把腳抬起來,水花四濺,一下子就把蜻蜓嚇走了。

    他剛想笑出聲,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裝啞巴,便張著嘴無聲笑起,手也撥弄一下溪水,順勢很自然地轉(zhuǎn)頭看向黃藥師。

    然后月笙發(fā)現(xiàn),原本正閉目眼神的黃藥師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且還注視著他。

    從月笙脫掉鞋子泡水,再到蜻蜓被嚇走的過程,他似乎全都看在了眼里。

    月笙彎起眉眼對著黃藥師笑了笑。

    黃藥師看她明媚的神情,也不禁跟著一起勾起嘴角。

    可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黃老邪,原來你在這里。”

    黃藥師站起,迅速來到月笙身邊,擋在他身前,看向來者道:“洪七公。”

    他側(cè)頭,低聲對月笙說:“把鞋子穿好。”

    月笙點(diǎn)點(diǎn)頭,卻心道,這世上女子的腳是不能輕易讓男人瞧去的,所以他讓他穿好鞋子,那剛才你怎么不說,哼,男人啊。

    第 132 章 (2)

    “看來你也是要往華山去啊,竟還帶著什么人?”洪七公只瞥見黃藥師身后的青色衣裙,看來是位女子。

    這女子是長什么模樣他沒有瞧見,不過黃藥師居然會帶著一個女子前往華山,還當(dāng)真是意想不到。

    洪七公哈哈笑道:“黃藥師,你與這位女子該不會是、你……!”

    他想調(diào)侃黃藥師,現(xiàn)在江湖武林誰人不知曉《九陰真經(jīng)》的存在,以黃藥師的性格,必然也是想要爭奪一番的,而這條路正是通往華山,可沒有想到似黃藥師這樣的人物,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身邊竟然會帶著一名女子,他難道不覺得累贅?

    還是說,這女子于他的意義特殊?

    但話未說完,洪七公卻驟然瞥見那女子自黃藥師的身后羞澀地露出半張臉,好奇地瞧著他,僅僅是那半露出的模樣,卻已經(jīng)叫洪七公怔愣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幾乎滿眼都已經(jīng)是這女子。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般鐘靈敏秀之人嗎?

    見洪七公愣住,黃藥師不禁蹙眉,他早已感覺到月笙自他的身后站起,然后一手揪住他背后的衣服好奇探頭,可不等阻止,洪七公已經(jīng)瞧見了她的樣子,他側(cè)了側(cè)身,再次將月笙遮擋住,沉聲喊了一聲洪七公。

    洪七公這才回神,臉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你,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子?”

    黃藥師不想回答,可洪七公卻已經(jīng)從他的臉色看出答案,當(dāng)即欣喜笑道:“這位姑娘,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他不是那種會搶奪別人妻子的人,也不是兩人情投意合,非要從中作梗用不光彩的手段拆撒他們從而獲取美人心的人,但既然黃藥師與其沒有任何關(guān)系,情誼尚且不明確,他又為何不能爭取一下。

    這還是洪七公第一次感覺到心臟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的驚艷與顫動。

    他清楚的知曉他心動了,對這女子一眼淪陷。

    洪七公也不是什么拘泥之人,在弄清楚黃藥師與這女子沒有任何關(guān)系后,他果斷開口詢問。

    但叫人心生憐惜的是,這女子無法說話,是個啞女,好在她還是在地面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月笙。”洪七公道:“真好聽。”月笙對他羞澀地笑了笑。

    洪七公瞧見她的笑容,再一次忍不住耳尖紅了。

    月笙謊稱自己的姓氏是楊,這一點(diǎn)黃藥師和洪七公都沒有懷疑。

    洪七公打算與黃藥師月笙兩人一起前往華山。

    這路人人走得,黃藥師也不可能趕他離開。

    因此見到洪七公與月笙相談甚歡,黃藥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人滔滔不絕的講話,一人偶爾用樹枝在地面劃拉回應(yīng),耐心聽著,甚至有時臉露崇拜。

    不得不說,洪七公的一些事跡確實(shí)可令人驚嘆,他也的確是個英雄人物。

    這會兒,洪七公又給他講道他吃過的一些好吃的。

    月笙突然就指了指黃藥師,豎起大拇指。

    洪七公了然:“你是說黃老邪做的東西好吃?”

    嗯嗯,月笙點(diǎn)頭。

    洪七公看了黃藥師一眼,他可沒有吃過黃老邪做的東西。

    月笙這時起身,來到黃藥師的身邊蹲下,一手抓住他的袖子,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他的那雙眼眸像是星星一樣,流光溢彩,亮晶晶,專注看人的時候真是叫人從心底發(fā)軟。

    黃藥師垂眸,道:“餓了?”

    月笙用力點(diǎn)頭。

    黃藥師:“不如叫洪兄給你找些吃的。”

    月笙一愣,隨即搖頭,抓住黃藥師袖子的手也晃了晃。

    洪七公道:“阿笙,我雖然不會做飯,不過找吃的卻也在行,你等一會兒,我去為你尋些吃的來。”

    黃藥師抬眸瞥了洪七公一眼,阿笙,倒是叫得親密,哼。

    月笙卻是對著洪七公搖搖頭,又轉(zhuǎn)回瞅向黃藥師,紅唇微微撅起,有些委屈。

    黃藥師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眼眸一閃。

    初見時,她膽怯羞澀,舉足無措,但相處久了,似乎袒露出一些真性情來,看樣子她從前當(dāng)真是沒有吃過多少苦頭,養(yǎng)尊處優(yōu),是個小姐性子,所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一些路就累,也不會生火,連頭發(fā)不會綰,只會用絲帶扎著,現(xiàn)在還流露出一點(diǎn)任性,不過倒也很可愛就是了。

    黃藥師剛欲開口,就見月笙起身,重新找個地方蹲下,背對著他,用手里撿來的樹枝在地上瞎劃拉,一看就是在生悶氣,不打算理人了。

    他欲要起身,洪七公卻早已走了過去,輕聲安慰,道去給他找些吃的,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月笙先是聽著洪七公離開,然后就聽見身后再次傳來動靜,似乎黃藥師也起身,不知走去哪里。

    然后沒過一會兒,后方動靜再起,他悄悄瞥了一眼,黃藥師在生火做飯,那是在做叫花雞嗎?

    月笙不禁抿抿唇,黃藥師這個人別看狷狂傲氣,但著實(shí)有一手好廚藝。

    這人好似沒有什么短板缺點(diǎn),什么都會,并且樣樣精通。

    月笙偷偷瞧他,黃藥師又怎么可能發(fā)現(xiàn)不了,他不經(jīng)意間抬眸便與其對視上了,不出所料,月笙急忙又將頭轉(zhuǎn)了回去,似乎覺得害羞,還把臉埋入胳膊中,這樣好似能夠掩耳盜鈴,讓黃藥師以為他沒有看他。

    黃藥師不由地勾起嘴角。

    待叫花雞的香味兒傳出,某人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一聲。

    黃藥師將黃泥敲開,香味則更加濃郁。

    他起身走到月笙身邊,蹲下,注視著他羞紅的臉頰,道:“不餓?”

    月笙微微鼓了鼓臉,到底點(diǎn)頭承認(rèn),餓。

    黃藥師見狀,伸出手:“這點(diǎn)很好,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rèn)自己餓著肚子。”

    “你是要隨我走,還是要等洪兄帶吃的回來?”

    月笙抬眸瞧他。

    黃藥師眼眸深邃,似有深意道:“若是要隨我走,日后就只能吃我做的東西。”

    月笙聞言歪了歪頭,仿佛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

    黃藥師道:“將手放上來。”

    月笙猶豫著伸手,好像在想要不要照做。

    但這時,黃藥師卻早已先一步伸手握住他,道:“我權(quán)當(dāng)你答應(yīng)下來。”

    說罷,他拉著月笙起身來到叫花雞旁,親手為他撕下一個肉質(zhì)細(xì)嫩的雞腿。

    月笙紅著臉接過。

    恰巧,洪七公也在這個時候回來。

    黃藥師淡淡道:“洪兄來晚一步,我已經(jīng)為阿笙做了飯吃,洪兄自己帶來的東西便自己享用吧。”

    洪七公腳步一頓,看了看黃藥師,又看向啃著雞腿的月笙,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黃老邪這句話該不會意有所指吧?

    也是,這樣的絕色佳人又有誰忍得住不心動呢。

    他們到了華山,在山腳又再次偶遇段智興。

    段智興是大理皇帝,早已娶妻生子,還有妃子,不過見到月笙時卻也驚艷不已。

    但他略為克制,并不怎么靠近月笙。

    華山上山之路艱險,且越接近山頂,氣溫就越是寒冷,需得用內(nèi)力御寒,而且山路越發(fā)陡峭,最后登頂幾乎連路都沒有了,需要用輕功飛上去。

    所以到華山山頂?shù)娜瞬庞匈Y格爭奪《九陰真經(jīng)》。

    月笙是個柔弱的“姑娘家”,他能夠堅(jiān)持到華山的半山腰就已經(jīng)不錯了。

    黃藥師若是想爭奪《九陰真經(jīng)》就不可能帶著她上去,一是山頂寒冷,她受不住,二是比試時無法顧及到她,萬一把人傷著,他悔之晚矣。

    而登山中途,月笙又被不知從哪里躥出來的蛇咬了手臂,幸虧那蛇沒有毒,但她的手臂卻也被傷了,臉色更為蒼白。

    段智興道:“黃兄,洪兄,不如讓她在這里歇息吧,你我三人上去。”

    月笙點(diǎn)點(diǎn)頭,也不愿意拖累他們。

    黃藥師思索,道:“我?guī)闳ヒ粋安全的地方,你在那里等我。”

    在月笙被蛇咬的第一時間,黃藥師就將蛇一掌打死,然后握住她的手臂吸血。

    當(dāng)時月笙坐在石頭上,而黃藥師則半跪在他的腿邊,唇覆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映在旁人眼里仿佛是一幅美好的畫卷,卻也足夠曖昧,尤其月笙姿容絕色,半咬著唇瓣,表情既害怕又害羞,更讓人忍不住心動和憐惜。

    段智興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

    他克制自己,不靠近、不與其說話,所以抽身在外更加看得明白。

    這姑娘引得黃藥師和洪七公皆為其心動。

    但最終,美人只會為一人所得。

    而這個人……段智興更加偏向于黃藥師。

    看著黃藥師為其包扎傷口,洪七公的臉上不禁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們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這里距離山頂不太遙遠(yuǎn),也偏僻。

    黃藥師留下包裹,道他會馬上回來找他。

    這一句是承諾,若要他在《九陰真經(jīng)》和她之間選擇,他會選擇她。

    月笙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們?nèi)苏f要比試誰先會到山頂,身形很快消失不見。

    ……

    歐陽鋒從西域出發(fā)晚了一步。

    因此他才登山,就在他趕路時,一片青色的衣角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歐陽鋒蹙眉抬眸,以為是誰攔路。

    誰知他抬起頭一看,眼睛隨即睜大,目瞪口呆道:“你、阿笙?!”

    第 133 章 (3)

    歐陽鋒最后來到華山峰頂,這天下有能力有機(jī)會爭奪《九陰真經(jīng)》的人最后只有他們五人,王重陽、黃藥師、洪七公、段智興以及歐陽鋒本人。

    經(jīng)過三天三夜的爭斗,他們五人之中明顯王重陽的武功更勝一籌。

    如果沒有意外出現(xiàn),怕是最終王重陽會得到《九陰真經(jīng)》。

    而現(xiàn)在他們還有一戰(zhàn)之力,若是不想退出,怕是還得再戰(zhàn)個三天之久。

    黃藥師此前沉迷于武學(xué)論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jī)會,天下間絕頂?shù)母呤侄荚诖颂帯?br />
    若他堅(jiān)持到此武學(xué)論道結(jié)束,那么于他也有很大的益處。

    但黃藥師心中卻始終牽掛著還等在山中的月笙。

    她一個姑娘家,獨(dú)自留在山中已經(jīng)三天之久,別等的惶恐害怕,且她還受著傷……

    黃藥師既然承諾過她早些回去,那就不會食言。

    于是他一個拂手,身影瀟灑飄忽后退,竟退出戰(zhàn)圈。

    王重陽道:“藥兄這是怎么了?”

    洪七公也驟然想起月笙:“你要離開,下山去找她?”

    “沒錯。”黃藥師負(fù)手而立道:“此次論戰(zhàn)我退出。”

    王重陽驚訝:“藥兄明明還有機(jī)會爭奪《九陰真經(jīng)》,怎么這就……”

    段智興道:“因?yàn)樯街羞有一位女子在等他。”

    王重陽這才了然,不知想起什么,微嘆一口氣。

    洪七公猶豫著也想離開,但他不曉得月笙是見到黃藥師高興,還是瞧見他開心……

    正遲疑之時,倏地,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閃過,與此同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歐陽鋒也迅速行動。

    《九陰真經(jīng)》一直由王重陽保存著,眾人也信得過他的人品。

    但此刻,這道青色的人影和歐陽鋒盡皆朝著王重陽而去。

    他們此前一直未曾歇息,正是內(nèi)力差不多耗盡的時候,體力也消耗巨大。

    而這之前,歐陽鋒有意藏拙,好似在五人之中,他的武功最低,其實(shí)他故意等到此時才露出全部的實(shí)力。

    這一擊幾乎叫他們反應(yīng)不及。

    而那道青色的身影身法極快,在歐陽鋒的牽制下,那青色的身影與王重陽交了幾回手,然后就退到一旁喊道:“二哥。”

    聽見這一聲,歐陽鋒的身影也快速退到那青色的身影旁。

    華山山頂寒冷徹骨,也在此時寂靜無聲。

    王重陽看向二人,神色不明。

    黃藥師難得臉色劇變,驟然握緊雙手。

    洪七公也滿臉的不可置信。

    段智興更是睜大了眼睛。

    這、這竟是那位啞女姑娘?!

    她不是啞巴,方才是她喊了歐陽鋒二哥嗎?!

    “阿笙……”黃藥師道。

    歐陽鋒哈哈大笑道:“阿笙也是你叫的,黃藥師啊黃藥師,你被騙了。”

    洪七公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信阿笙這般善良的女子會和歐陽鋒扯上關(guān)系。

    她竟是會武功的?!

    可為何他們察覺不出她會武?

    她竟然偽裝的如此天衣無縫,連他和黃藥師都被騙了過去。

    月笙抬手揚(yáng)了揚(yáng)從王重陽懷里摸出的《九陰真經(jīng)》,笑得張揚(yáng)肆意,道:“在下歐陽月笙,乃歐陽鋒的親弟弟,白駝山莊的三莊主,諸位,有禮了。”

    他的聲音清朗悅耳,卻明顯是一道男聲。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女子衣裙,發(fā)絲隨意綰在頸側(cè),編了一個長長的辮子,有些發(fā)絲此時正隨著山頂?shù)娘L(fēng)飄揚(yáng)飛舞,雖略凌亂,卻格外美麗。

    他就算恢復(fù)男聲,配上這一身裝扮竟也不顯得有絲毫奇怪和不倫不類。

    他這樣的人物一舉一動怕是都極為合適的。

    但月笙說完,顯然認(rèn)識他的人都意想不到、震驚不已。

    黃藥師怔愣,此事倒難得令極為自傲的他心中震顫。

    洪七公則睜大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

    段智興更是驚訝道:“你、你竟是男扮女裝?!”

    怎么會有男子扮起女人來也美的不可方物?!

    王重陽這才弄明白,原來這位青衣男子竟就是黃藥師要退出論道下山去找的那位女子嗎?

    她、不,他居然是一個男子,還將黃藥師給騙了過去?

    最主要的是,這男子竟還是歐陽鋒的弟弟。

    那么,這難道都是歐陽鋒的陰謀,叫他弟弟提前騙取黃藥師等人的信任?

    不止王重陽心中這樣想,任是黃藥師和洪七公的心中也起了這樣的念頭。

    實(shí)在是這件事情太過巧合驚奇。

    歐陽鋒朗聲笑道:“哈哈哈好阿笙,不愧是我弟弟,這一次來中原你可是幫了哥哥的大忙。”

    他自山腰遇到阿笙時還真是吃了一驚,不明白好端端的弟弟怎么就打扮成一個女子的模樣。

    幸好那張臉沒有人能夠偽裝,哪怕是人皮面具也不可能美麗至此。

    所以,他一眼就認(rèn)出那女子是他弟弟扮做的。

    月笙將來中原后的事情道出,說他跟著黃藥師和洪七公段智興三人來的華山。

    他明白歐陽鋒極度癡迷武學(xué),必然也想要得到《九陰真經(jīng)》。

    “哥,我?guī)湍恪!痹麦瞎雌鹱旖钦f:“他們認(rèn)為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可憐啞女,對我不設(shè)防,若我突然出現(xiàn),一定可以出其不意的得到《九陰真經(jīng)》,到時候我們搶了就跑。”

    “白駝山莊是我們的地盤,整個西域?qū)傥覀儼遵勆角f的勢力最大,哪怕他們追來西域,我們也是不怕的。”

    歐陽鋒當(dāng)即同意弟弟的辦法。

    于是,便有了這出月笙奪取《九陰真經(jīng)》的突襲。

    他身法快,手也快,再加上時機(jī)恰當(dāng),王重陽保存的《九陰真經(jīng)》還真被他給拿到了。

    月笙看向黃藥師,笑道:“真是多謝你這一路照顧了。”

    黃藥師臉色沉沉,可怕得嚇人,并未回答他。

    月笙也不介意,道:“想必日后我們也沒有多少機(jī)會再見面了,就此別過了。”

    說完,他不再耽誤,與歐陽鋒同時轉(zhuǎn)身朝著山下跳躍消失。

    一個月后,歐陽鋒和他回到白駝山莊后就拿著《九陰真經(jīng)》閉關(guān)修煉去了。

    月笙可不想練武,閑的沒事干就躲懶,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在葡萄藤下面放著搖椅,躺著晃晃悠悠的閉眼小憩。

    但這天,月笙閉著眼睛聽見腳步聲響起,以為是哪個下人,便道:“東西放在桌上,下去吧。”

    可許久,都不見下人應(yīng)聲,他疑惑地睜開眼睛,就見黃藥師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月笙急忙要坐起,可黃藥師的動作更快,伸手便點(diǎn)了他的穴道,他一下子僵在搖椅上,只有嘴能說話:“你、你怎么會來白駝山莊?”

    “我告訴你,這可不是在中原,整個西域都是我們白駝山莊的勢力,我二哥就在莊內(nèi),你敢對我如何的話,我大哥二哥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你也是逃不出西域,你……”

    未等月笙說完,黃藥師倏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月笙皺眉。

    黃藥師勾著嘴角,笑意卻不達(dá)眼底,道:“你以為我難道不做好萬全準(zhǔn)備就敢來白駝山莊搶人嗎?”

    搶人?搶誰?

    月笙睜了睜眼睛,陡然意識到,除了搶他以外還能搶誰。

    于是他張嘴欲喊,可黃藥師卻又馬上點(diǎn)了他的啞穴。

    這回月笙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了。

    他不禁蹙眉,這人怎么方才不直接將他的啞穴給點(diǎn)了,還讓他說那么多話。

    似乎看出月笙所想,黃藥師好心解釋,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倒想聽一聽白駝山莊的三莊主能夠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如此一聽,這話果然好極了,不枉我來此一趟,更想將三莊主請去桃花島做客。”

    如此一番言語更叫他心中惱怒。

    他黃藥師一向自負(fù),卻未曾想第一次動心卻是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而這個男人還是歐陽鋒的弟弟。

    這于他而言,不亞于一種欺騙侮辱。

    黃藥師該是憤怒的,至此要么再也不見歐陽月笙,要么為剜去心中的悸動情結(jié)而用盡手段報復(fù)歐陽月笙的欺騙。

    可一個多月以來的思考,黃藥師最終還是決定用另外一個法子。

    他確實(shí)做足了準(zhǔn)備,月笙都不曉得他是如何在不驚動莊內(nèi)人的前提下順利將他帶出白駝山莊,帶離西域。

    而這一路上,黃藥師都束縛著他的行動,直到船只抵達(dá)桃花島。

    月笙被黃藥師攔腰抱起,一路來到房間內(nèi),被放在榻上后才被解開了穴道。

    月笙卻不急著跑,因?yàn)檫@一路上他已經(jīng)試著跑過,可每回都沒有成功。

    尤其是不知曉黃藥師到底給他喂了什么藥,以至于月笙一點(diǎn)內(nèi)力都用不出來。

    這一路上,黃藥師倒也沒虧待了他,不僅親自為他做飯吃,還每天早晨為他束發(fā)。

    不過一旦月笙又想要說什么他不高興的話,那啞穴必點(diǎn),這一路可憋死他了。

    或許是見黃藥師沒對他做什么的緣故,雖不放人卻也不會傷害他,月笙的膽子大了起來,他站起道:“你綁我來此難道是為了得到《九陰真經(jīng)》?”

    見黃藥師不回答,他繼續(xù)說:“那你卻是打錯算盤了,我可沒有看過經(jīng)書,不會默寫。”

    “至于若是你想要以我來威脅我二哥交出《九陰真經(jīng)》的話……”

    月笙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心道沒準(zhǔn)他二哥真的會交換。

    不過這種時候怎么可能說實(shí)話:“我二哥不會換的,他癡迷于武學(xué),而《九陰真經(jīng)》更是……唔!”

    不等月笙說完話,黃藥師似乎是受夠了他的喋喋不休,邁步上前,按著他的頭便吻了上去。

    第 134 章 (4)

    唇舌被毫不留情、極致深入地糾纏,繼而被放倒在榻上。

    月笙回神后便使勁掙扎,可他哪里是黃藥師的對手,不僅掙扎不出,反而被黃藥師雙手掐在腰間,更加不曉得被按在了哪里,令他渾身無力,肢體發(fā)軟。

    好辦事,黃藥師才將人給放開,此時月笙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滿面潮紅,更是美得不似人間才有的絕色。

    黃藥師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伸手撫摸他的臉。

    月笙張開嘴,一下子就要咬人,他身體動不了,但嘴還能動。

    可惜黃藥師哪里能讓他如愿咬到。

    黃藥師表情未變,手腕一動,便由撫摸月笙的臉頰改為箍住他的下顎和下巴,淡淡說道:“對你實(shí)則不能掉以輕心。”

    “哼。”月笙哼笑一聲,吐字艱難道:“你、你帶我來桃花島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

    “黃藥師,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他猛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眼睛睜了睜,隨即哈哈大笑幾聲:“不會吧哈哈,黃藥師,你真的喜歡上女裝的我了?你這樣的人居然栽在了我的身上哈哈,好笑,實(shí)在是太好笑了。”

    月笙越笑,黃藥師的臉色便越沉。

    這是他不愿承認(rèn)的事情,沒錯,他的確是栽在了歐陽月笙的身上。

    他是男子,更是歐陽鋒的弟弟,嘴毒、心也毒,詭計(jì)多端,蓄意扮做女子來接近他,偏生,他成功了。

    歐陽鋒是老毒物,他也是一個小毒物。

    這樣有毒的東西,合該碰都不能碰一下。

    但偏偏、偏偏黃藥師明知不可碰觸卻還是想要去觸摸,并擁有。

    如今人在懷里,既是滿足也驟然生出了旁的心思。

    黃藥師一下子捏住月笙的下頜,令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月笙眨眨眼睛。

    黃藥師勾起嘴角道:“你這張嘴厲害得很,但我嘗過滋味,也美妙得緊。”

    “你這張嘴慣會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惹我生氣,我舍不得用旁的法子罰你,便仍做方才的事情如何?”

    不待月笙掙扎拒絕,黃藥師再次俯身下去。

    這一次,他的手沒有松開,就這般長驅(qū)直入,糾纏起月笙的舌頭。

    唾液順著不能閉起的嘴角流下,又被黃藥師舔去,逐漸的,月笙雙眸迷離,只剩喘息。

    而黃藥師則沿著他的脖頸往下……

    待衣衫半褪時,月笙才猛然回神驚醒,喊道:“你要做什么?!”

    他抬起恢復(fù)一些力氣的手拉扯住黃藥師垂落在他身側(cè)的發(fā)絲,略起身。

    黃藥師直起身體,伸手又再度將他按倒,掌心貼合胸膛,感受到心跳聲,他注視著身下艷色更甚的人,道:“做什么?男人之間要做什么事情,這些阿笙難道不了解嗎?”

    “我見白駝山莊的舞姬不少,阿笙可曾欣賞過?不,或是我問錯了,阿笙怎么可能沒有欣賞過,那么阿笙……”

    黃藥師的手掌漸漸往下移動,在月笙陡然瞪大的眼神里準(zhǔn)確沒入一個地方。

    黃藥師慢慢捻動手指,第一次握住同為男子的東西,可他卻不覺得有絲毫惡心不適。

    或許是因?yàn)檠巯碌娜四藲W陽月笙,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動的人。

    他道:“阿笙有做過男人的事情嗎?”

    雖然他話語說的極為平淡,可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卻實(shí)在危險不已,幽暗且深邃。

    月笙急忙搖頭:“我沒、沒有做過那種事情,我也不想做,你快放開我。”

    他這般說了,黃藥師心中的暗沉才稍稍退去一些,但怎么可能放開。

    黃藥師嘴角一彎,低笑道:“既然沒有做過,那正好,我來教一教阿笙如何做。”

    黃藥師會的很多,單是武功就有不少。

    指法、掌法無一不精,他既然能夠做好一桌飯菜,可見手指靈活、細(xì)心耐心缺一不可。

    這會兒對上月笙,所有的心思便全部用上。

    月笙簡直被攻的潰不成軍,眼淚直流,嗚聲哀求。

    這、這就直接進(jìn)行到底了嗎?

    沒有一絲一毫的過度?

    黃藥師,你這么雷厲風(fēng)行?!

    月笙最后睡過去心道,他還以為會等個幾天黃藥師才會對他情難自禁,可怎么才到桃花島上,他就被欺負(fù)了呢,想不通,明明這一路上黃藥師都沒怎么碰他,好似著實(shí)守禮一般。

    哪曾想到了他的地盤后,這人第一步就是將他吃干抹凈,全身心都被他了解一番。

    月笙再次醒來時是在浴桶里,黃藥師正抱著他,為他清洗身體。

    他背對著黃藥師坐在他的腿上,意識剛一清醒就想掙扎,黃藥師立即制住他的命脈,道了聲別動。

    “你還是睡著時比較乖巧。”黃藥師垂眸道。

    月笙此刻躺在他的懷中,全身毫無遮掩,像是雪地上開遍朵朵紅梅,美不勝收。

    “你!無恥之徒!不要臉,混蛋,你、你居然敢……”月笙怒視著他。

    “哈哈哈哈。”見月笙這副模樣,黃藥師居然還仰頭笑了起來。

    他也如月笙一樣,沐浴時發(fā)絲披散,昏黃的燈光下,他側(cè)臉棱角分明,更顯俊美清雋,狂傲的氣質(zhì)中還添了些不羈,男性之美的魅力。

    他肩膀?qū)掗煟p臂有力,再下方肌肉分明。

    月笙坐的位置有些威脅,但眼神差點(diǎn)落在他的身上拔不下來,他撐著憤怒的表情道:“你笑什么?”

    黃藥師:“真是未曾吃過苦頭,小兒心性,我還當(dāng)你醒來以后會恨不得殺了我。”

    誰知只是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語,不僅不令他生氣,反而更想欺負(fù)一番。

    月笙頓了頓,又再次不顧被黃藥師拿捏著命脈,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了過去。

    黃藥師哪里真的以命脈制住他,當(dāng)即松開手,一下子就被月笙撲了正著,尖利的牙齒咬在他的肩膀上面。

    黃藥師悶哼一聲,眼神變得略為危險。

    不止是肩膀的麻癢,還有下方的摩擦……

    他掐住月笙的腰將人帶離一些。

    月笙的唇上沾染了一點(diǎn)他肩膀的血跡,他舔去那血,道:“我叫我哥來打你!”

    這話更是讓人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這哪里是威脅,分明是撒嬌。

    于是黃藥師再度覆蓋上去,水波蕩漾,逐漸變得激烈,一前一后地晃悠出去,灑落在地。

    接下來的日子里,月笙逮住機(jī)會就咬他罵他,黃藥師哪里經(jīng)得住他這般撩撥挑釁,就算他想要顧及一下月笙的身體,打算緩緩再來,可月笙卻總是撲到他身上,不是咬他的耳朵就是啊嗚一口脖子。

    黃藥師不傻,立即回過味來,他將他強(qiáng)行擄來桃花島,更是不顧他的意愿與他有了夫妻之實(shí),尋常男子若是雌伏于男人身下,必定恨之不已,欲殺那人而后快,

    可看月笙的模樣,除了罵罵咧咧,使些性子以外,最嚴(yán)重的行為就是咬他了。

    所以……

    “阿笙,你也心悅我。”黃藥師目光灼灼,抱著月笙道:“你心悅我。”

    由一絲不確定到極為肯定。

    月笙哼了聲:“你有妄想癥嗎?誰心悅你。”

    見他這般樣子,黃藥師卻是忍不住笑起,臉上露出愉悅的神情。

    “你笑什么,我討厭你,討厭你!”月笙嚷嚷道。

    他在黃藥師的懷里掙扎,像極了口是心非、氣急敗壞的貓。

    黃藥師更是仰頭大笑起來,摟緊月笙道:“這是我最暢快的一刻了。”

    ……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

    黃藥師自將月笙帶走后,也準(zhǔn)備好在桃花島迎來歐陽鋒的時候。

    但歐陽鋒卻是與洪七公一同來到了桃花島上。

    他們兩人是碰巧遇見,在得知月笙自白駝山莊失蹤以后,洪七公也在尋找。

    兩人既遇見,就同坐一條船來到了桃花島。

    歐陽鋒上島后,當(dāng)即用內(nèi)力喊道:“黃藥師,你趕緊將我弟弟放了,你有什么不滿盡管沖我來!”

    “《九陰真經(jīng)》如今我也帶來了,你帶走阿笙不就是想要這東西嗎?!”

    洪七公忍不住側(cè)目,看來歐陽鋒還真是極為看重他弟弟,居然連《九陰真經(jīng)》都舍得拿出。

    不一會兒,黃藥師便帶著月笙出現(xiàn)。

    月笙朝著歐陽鋒招招手,喊了聲二哥,又見洪七公也在,也打個招呼。

    歐陽鋒仔細(xì)打量弟弟的模樣,他以為黃藥師將阿笙擄來桃花島,必定關(guān)著他,說不定還會磋磨他以報當(dāng)日欺瞞之仇,甚至他已經(jīng)做好黃藥師會把人藏起來的可能,黃藥師會一個人出現(xiàn),利益交換,或他們生死一戰(zhàn),他才能將阿笙安全的帶走。

    可哪曾想,黃藥師就這樣帶著阿笙出現(xiàn)了?

    而且看阿笙的樣子,似乎沒受到什么傷……不、阿笙脖子那里怎么回事?!

    歐陽鋒當(dāng)即眼神一凝。

    他不是不經(jīng)人事的男子,自然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痕跡。

    所以歐陽鋒立刻大怒道:“黃藥師,你對我弟弟做了什么?!”

    月笙打招呼的手一縮,暗自吐了吐舌頭。

    黃藥師則把人攬住,當(dāng)著歐陽鋒和洪七公兩人的面神色如常道:“自是行夫妻之事,我心悅阿笙,歐陽兄,你且來的正好,不若在此商量一下我與阿笙的婚事。”

    歐陽鋒:“……”

    洪七公:“……”

    月笙側(cè)目看向黃藥師:6。

    歐陽鋒更是憤怒地全身顫抖,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這人臉皮當(dāng)真厚極,無恥!

    欺負(fù)他弟弟不說,竟還說出夫妻、成婚的話,簡直欺辱至極!

    “黃藥師,你找死!”歐陽鋒咬牙切齒道,渾身內(nèi)力鼓勁,衣訣翻飛。

    洪七公也道:“黃老邪,你們……阿笙是自愿的嗎?”

    他回去輾轉(zhuǎn)反側(cè),左思右想,哪怕阿笙是男子,可他的感情卻竟不能輕易抽離。

    月笙這才開口:“我也心悅黃藥師。”

    黃藥師神色變得溫柔,垂眸:“你終于承認(rèn)了。”

    月笙哼了聲,不承認(rèn)的話,難不成看著你被二哥打死嗎?

    現(xiàn)在歐陽鋒練了《九陰真經(jīng)》,哪怕月笙馬上給黃藥師默寫,黃藥師都打不過歐陽鋒的。

    死不至于,但重傷是肯定的。

    月笙哪里舍得讓黃藥師受傷。

    他見歐陽鋒愣住,繼續(xù)道:“二哥,我其實(shí)第一面就喜歡他了,不過他將我當(dāng)做女子,我以為他不喜歡男人,誰知、誰知他又來白駝山莊找我,把我?guī)У竭@里……”

    月笙臉頰紅潤,明顯害羞:“二哥,你一向疼我寵我,我先前還想著等你練成《九陰真經(jīng)》以后,就讓你幫我把人擄來白駝山莊,不過他既然主動來找我,這事兒倒是不用了。”

    黃藥師不禁挑眉,原來你搶走《九陰真經(jīng)》竟是打這個主意?

    以為他不可能接受身為男子的他,就讓歐陽鋒練武,然后搶他到白駝山莊?

    那么,他去白駝山莊帶走他的那一刻,他豈不是心里美極了。

    竟是與他裝了一路的不情愿,過足了強(qiáng)/搶的癮嗎?

    黃藥師不禁失笑,卻更是心里愛極月笙這個樣子。

    他是離經(jīng)叛道之人,所愛之人所行之事居然也隨心所欲、偭規(guī)越矩。

    他們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哈哈哈。”黃藥師笑道:“阿笙,我此生能夠擁有你真是再無憾事了。”

    月笙眉眼帶笑,哼道:“現(xiàn)在知道我好吧。”

    不,是早已知曉你的好。

    黃藥師當(dāng)著兩人的面低頭親吻月笙。

    歐陽鋒回神,大吼道:“黃藥師,你無恥!”

    不聽就是不聽,都是黃藥師的錯,都是他拐帶阿笙,先把這人打了再說!

    洪七公則是搖頭苦笑,罷了,不是早已料到這樣的結(jié)果么。

    就算阿笙真是女子,估計(jì)也不會選擇他。

    唉,不過跟著一起打黃藥師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將人擄走是事實(shí),教訓(xùn)一下不為過。

    最后,月笙都要生氣了,歐陽鋒才停手。

    黃藥師捂住胸口,咳了一聲,堅(jiān)持說:“歐陽兄,我和阿笙的婚事……”

    “絕無可能!”歐陽鋒憤怒道。

    月笙:“就有。”

    歐陽鋒一下子卡殼,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氣到。

    但下一刻,月笙就過來撒嬌:“哥——好哥哥,好二哥,求你啦,我就是喜歡他嘛。”

    歐陽鋒:“……”

    弟弟又氣人又可愛。

    黃藥師從未見過月笙這般撒嬌的模樣,不禁一頓,隨即就馬上將人拉扯進(jìn)懷里,月笙疑惑轉(zhuǎn)頭,干嘛,沒看他都快要將二哥給哄好了嗎?你這一拉,我二哥又得生氣。

    果不其然,桃花島再次響起歐陽鋒的怒吼。

    月笙不禁捂住耳朵,算了算了,你們自己掰扯去吧。

    反正人他是吃到了,二哥總會妥協(xié),讓他和黃藥師成婚的。

    第 135 章 (1)

    東方不敗已經(jīng)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至于任我行,手下敗將,已經(jīng)被囚禁在西湖的地牢之中,而任我行的女兒則還養(yǎng)在神教,被尊為圣姑。

    東方不敗是個有野心和雄心的人。

    他也是一個極具領(lǐng)導(dǎo)力的人,日月神教在他的帶領(lǐng)下只會如日中天。

    但東方不敗對別人心狠手辣,對自己竟也下得去手。

    他為修煉武功,竟舍得揮刀去除男人的根本,只為武功精進(jìn),成為天下第一。

    這是東方不敗極端的一面,但這樣做的后果,卻是導(dǎo)致他對女子再也沒有了絲毫興趣,由此遣散他的七名小妾,還喜歡上了女人的衣服首飾。

    他的心態(tài)也發(fā)生變化。

    現(xiàn)在,東方不敗正處于轉(zhuǎn)變的階段,心情煩悶,喜怒無常。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卻又不得不如此。

    于是,東方不敗便在黑木崖上散心。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動靜,東方不敗眼神一厲,轉(zhuǎn)頭望去,是何人這般膽大,敢擅闖黑木崖的后山?

    不過下一刻,一只皮毛白凈的小狐貍就從草叢間出現(xiàn)。

    這只小狐貍漂亮極了,毛發(fā)干干凈凈,不染塵埃,但它的一只后腿卻受了傷,染上血跡。

    東方不敗放下手,挑了挑眉。

    這只小狐貍看了東方不敗一眼,朝著他叫了幾聲,叫聲仿佛撒嬌一眼。

    隨即小狐貍一瘸一拐地轉(zhuǎn)身離開,卻在鉆入草叢前又看了東方不敗一眼。

    東方不敗被這只狐貍吸引,不禁跟著過去。

    但明明這只狐貍才剛鉆入草叢不久,待東方不敗跟過去時,它卻很快不見蹤影。

    東方不敗蹙眉。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救救我。”

    當(dāng)真有人膽敢擅闖黑木崖。

    但當(dāng)東方不敗走過去時,卻瞧見一個身穿白衣,披散著頭發(fā),腳踝受傷的人跌坐在一棵樹下。

    東方不敗睜了睜眼睛,驚艷于這男子的長相,還莫名有種感覺,這男子受傷的位置和先前那只狐貍的位置竟一模一樣,難道……?不可能,怎么會有這般驚奇之事。

    月笙看著東方不敗站在原地不動,裝出虛弱的模樣又道一聲救他,然后就昏迷了過去。

    方才那只狐貍就是他設(shè)下的幻境,引東方不敗過來。

    等月笙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身處一間房內(nèi),而腳踝的傷口被包扎好了。

    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jìn)來,正是東方不敗。

    他叫人查了黑木崖上下,竟全然沒有人知曉這男子是如何上來的。

    因著那只漂亮小狐貍的緣故,再加之這男子的長相實(shí)在不俗,不、豈止是不俗,已經(jīng)是人間絕色,所以東方不敗尚未將他關(guān)入地牢。

    “你是什么人?”東方不敗冷臉問道:“為何會來我日月神教?”

    月笙專注看他,上挑的眉眼中沒有絲毫害怕。

    東方不敗負(fù)手而立,道:“回答我的話。”

    月笙便笑了笑,道:“因?yàn)槲揖妥≡谏缴稀!?br />
    東方不敗蹙眉。

    月笙:“你覺得小狐貍漂亮嗎?”

    不等東方不敗回答,他接著問:“你覺得我好看嗎?”

    東方不敗:“你想要說什么?”

    月笙:“難道你不覺得那只小狐貍很眼熟嗎?”

    “我記得你初到這里時,在后山練武,曾偶然救下一只被荊棘纏住的小狐貍,你還有印象嗎?”

    沒錯,新劇本,那只小狐貍也是他設(shè)的幻象。

    不過那之后,他就去海邊沉睡了,等待臨近主線劇情時才出來。

    東方不敗的回憶中的確有這件事情。

    但這男子為何會知曉?他又為何提起這件事情?

    還有今日先見到那只受傷的小狐貍,又見到在同樣位置受傷的男子……

    哪怕東方不敗向來不信鬼神妖怪之說,此時心中竟也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下一刻,就聽月笙道:“我就是那只小狐貍。”

    東方不敗聽完,第一個反應(yīng)是:“可笑。”

    月笙:“你不信?”

    “想要令本座相信,那就證明給本座看。”

    月笙:“我自會證明,我出現(xiàn)在你面前是來報恩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為你實(shí)現(xiàn),你可以說出三個愿望。”

    東方不敗的眉心再次蹙緊。月笙眼神下移,開口:“就比如,你想要重新變回一個真正的男人也可以。”

    這話簡直戳中東方不敗的痛處和他最大的秘密,于是屋內(nèi)霎時氣機(jī)鎖定,壓勢倍增。

    東方不敗揚(yáng)手一揮,屋內(nèi)的椅子便飛向月笙,既然你說自己是狐貍精,想必不會被區(qū)區(qū)一把椅子傷害到。

    果不其然,東方不敗的料想沒錯,就在那椅子要砸中月笙時,倏地,一條潔白蓬松的大尾巴自月笙的身后伸出,霎時,那椅子被擊了回去,到東方不敗的面前又被他抬掌擊碎。

    待椅子散落在地,露出東方不敗震驚的神情——那白色的狐貍尾巴又長又厚實(shí),在月笙的身后搖曳一番,驟然伸到了東方不敗的面前,然后以東方不敗來不及反應(yīng)的速度環(huán)繞其腰間,并將人帶至月笙的面前。

    腰間尾巴的觸感是那般真實(shí),東方不敗再無所懷疑。

    月笙笑得著實(shí)美麗,伸手輕撫東方不敗的側(cè)臉,道:“現(xiàn)在,我來幫你恢復(fù)吧。”

    狐貍尾巴變大變長,瞬間將兩人全部環(huán)繞包裹進(jìn)去。

    但若是恢復(fù)男人身,武功卻是要廢掉了。

    于是月笙主動實(shí)現(xiàn)他第二個愿望,送他無數(shù)秘籍,并讓他重鑄武功。

    比如可融合天下功法的小無相功、吸取旁人內(nèi)力卻沒有絲毫副作用的北冥神功等。

    東方不敗完全被這只狐貍牽著鼻子走了,卻無法拒絕。

    他甚至來不及震驚狂喜于自己的完整,馬上就進(jìn)入了閉關(guān)的狀態(tài)。

    待他終于梳理好武功出來,月笙早已將他的院子當(dāng)成自己的地盤,正躺在搖椅上啃著雞腿吃。

    他穿著松松散散的白衣,光著腳,一腿還翹著,姿態(tài)簡直悠閑不已。

    見人出來后便打個招呼:“你練好了?”

    東方不敗定了定神,走過去:“沒錯,本座功力更甚從前,這一切都要多謝你。”

    這一切于他而言簡直像是在做夢,直到此時,他心中方才有安定的感覺。

    月笙揮手:“不謝,我是為了報恩,你還可以許第三個愿望。”

    東方不敗走過去坐下,問道:“是不是我許了第三個愿望以后,你就會離開?”

    “是啊。”月笙不甚在意地回答,把雞腿上的軟骨咬的嘎吱作響。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便笑道:“但我還不曉得第三個到底許什么愿望。”

    他的頭等之事便是身體的缺陷。

    第二則是武功。

    而眼前這只漂亮的狐貍卻一扔就扔給他好幾本高深的武學(xué)秘籍。

    旁人求之不得,甚至可能會付出所有的東西,于他這里卻是唾手可得了。

    東方不敗常感嘆世事無常,就比如如今他成為了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任我行則成為了階下囚。

    還比如,任我行當(dāng)初給他《葵花寶典》乃是不懷好心,但他還是沒有忍住練了。

    可今日,他卻是因?yàn)樯倌陼r期順手做下的一件小事而有了天大的回報。

    此刻漸漸從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東方不敗真想暢快的大笑幾聲,更想去任我行面前嘲諷他。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卻是安撫下來這只漂亮的小狐貍,讓他暫且留在自己身邊。

    這第三個愿望尚且有巨大的利益可圖,東方不敗得好好的想一想。

    而今這只狐貍于他是值得挖掘的寶箱。

    東方不敗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知曉感恩,卻也僅限于此。

    既然這只狐貍說是來報恩的,那么恩人所求,他需得盡責(zé)后再走。

    或許,一輩子拘束這只狐貍在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覺得日月神教如何?”東方不敗問道。

    月笙:“很好啊,很不錯,有吃有喝,比我自己找吃的強(qiáng)多了,這雞做的也好吃。”

    “那你便不如留下來,等我想好第三個愿望告訴你,到時再走怎么樣?”東方不敗試探道。

    他怕這只狐貍離開日月神教。

    這只狐貍一看就還涉世未深,哪有剛開始就交代出自己的全部。

    需知哪怕是厲害的妖怪,最后也能夠?yàn)槿怂Α?br />
    “好啊。”月笙隨口回答:“那我住在哪里?”

    東方不敗露出笑容:“你可與我同住。”

    月笙單純道:“和你住在一張床上?也行吧,我不介意,畢竟有時候狐貍也是會同窩睡覺的。”

    東方不敗咽下要說的話。

    他說的同住乃是住在同一個院子里,哪里是住在同一張床上。

    不過,既然對方誤會了,那倒也可以順勢為之。

    畢竟他可先與這只小狐貍培養(yǎng)一下感情。

    第 136 章 (2)

    月笙扔給了東方不敗很多本秘籍,有內(nèi)功心法、也有武功招式。

    東方不敗對其的研究尚且不足十分之一。

    于是每日,東方不敗皆在院子里研究武學(xué),而月笙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懶散地躺在搖椅上面吹著風(fēng)曬太陽,一動一靜,形成明顯的對比。

    今日,月笙實(shí)在閑的沒事干,連晃悠的搖椅都停下了。

    他見東方不敗坐在樹蔭下看秘籍,便起身,拖著搖椅來他身邊坐下。

    東方不敗抬眸,問道:“何事?”

    “可是餓了?”

    月笙搖頭:“我才剛吃過雞腿。”

    “渴了?”

    “也不是。”

    “那是怎么?”東方不敗合上秘籍道。

    對于月笙,他一向都有很多耐心。

    月笙倏地?fù)溥^去,沒骨頭似的趴在他手臂上道:“好無聊啊,你難道不無聊嗎?”

    東方不敗不禁笑了笑,他怎么會無聊,這武功秘籍記載的功法極為深奧,他正是極度沉迷其中之時。

    “那你從前在山中都怎么玩耍?”

    月笙:“我從前在山中更加無聊,總是修煉,否則我怎么化為人形。”

    他的頭枕著東方不敗的胳膊,手指開始撥弄東方不敗袖口上面的花紋。

    東方不敗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暗道,果然是只愛玩鬧愛撒嬌的小狐貍,如此行為竟可愛極了。

    這時,月笙倏地抬起頭,似想起什么道:“對了,你屋里怎么還會有女裝啊?”

    提起這件事情,東方不敗的臉色略尷尬,那是他心態(tài)轉(zhuǎn)變時忍不住買來的女裝,現(xiàn)下忙于研究武學(xué),竟是忘了扔掉,被這只小狐貍發(fā)現(xiàn)。

    他干咳一聲,略為遲疑后便實(shí)話實(shí)說道:“我買來的。”

    對于這只小狐貍,他不屑于撒謊。

    畢竟他知曉他身體殘缺的秘密,想來也能夠明白一個男人若是缺少最為關(guān)鍵的東西,心態(tài)少不了要變化。

    不過現(xiàn)下,東方不敗卻是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

    可……他垂眸望著月笙,心中卻隱隱有旁的感覺。

    昨晚月笙睡在他身邊,睡姿卻實(shí)在不敢恭維,時常擠入他懷中,還埋頭在他懷里,身體蜷縮起來,像是一只幼獸,哪怕東方不敗輕柔地推他出去,可沒過一會兒,他還是會鉆入他的懷中。

    這不禁帶給東方不敗一種前所未有、新鮮的感覺。

    月笙興致勃勃道:“哦懂了,你是不是想穿女裝?”

    現(xiàn)在不想,但不等東方不敗回答,月笙就馬上說:“這沒什么,我們狐貍精還可男可女呢,正好無聊,我們來換裝玩吧,你等我。”

    說完,月笙一溜煙便跑進(jìn)屋內(nèi)。

    東方不敗:“……”

    他沒有說他要玩。

    不一會兒,月笙就從屋里出來,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紅色的女裙,頭發(fā)也變個模樣,開口以后,連聲音都換了個好聽的女聲:“怎么樣,好看嗎?”

    東方不敗注視著月笙,眼神專注:“好看。”

    確實(shí)好看,他女子的模樣也十分絕色,絲毫不覺得奇怪。

    “你來陪我玩。”月笙過去拉起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你要我也換?”

    “是啊,衣服買來不就是要穿的。”月笙點(diǎn)頭:“來嘛,試一試。”

    東方不敗皺眉想要拒絕。

    但月笙率先察覺到他的態(tài)度,頓時摟住東方不敗的腰身撒嬌道:“一起來玩嘛,東方哥哥,求你啦,陪我一起玩,好哥哥。”

    他還將頭蹭在東方不敗的肩頭,細(xì)聲軟語,直喊得人心底發(fā)酥發(fā)軟。

    此刻,東方不敗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真不愧是狐貍精變得,這般會撒嬌,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住。

    更何況,他還抱著他,柔軟白皙的臉頰蹭著他的肩膀和胸膛,仰頭時,睫毛很長,嘴唇紅潤。

    東方不敗垂眸,目光無法自他的臉上移開。

    這時,月笙卻突然掐了一把他的腰。

    東方不敗一頓,握住他的胳膊:“做什么?”

    月笙一臉無辜道:“哥哥的腰好細(xì)呢。”

    東方不敗的身材很高,寬肩窄腰,一雙長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且那腰若是被腰帶束縛住,看著更添誘惑。

    聽月笙這樣講,東方不敗覺得好笑,他抱著月笙,手掌也撫了下他的腰身,道:“不及你的腰更細(xì)。”“而且你這小狐貍的年紀(jì)應(yīng)當(dāng)比我要大許多吧,還叫我哥哥?”

    月笙笑道:“哥哥哥哥,東方哥哥,好哥哥,我想叫就叫,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東方不敗不會說出來。

    他被月笙拉著手拽進(jìn)屋內(nèi),然后也耐不住他撒嬌懇求,換了一身女裝給月笙看。

    “哥哥身材真好呢。”月笙欣賞道。

    東方不敗大方展示,只穿著一件白色長褲,上身未著衣服,他道:“換也換過了,這下你不無聊了吧?”

    月笙:“但天色還早呀。”

    東方不敗:“我既是陪你玩鬧一番,接下來你不如也陪一陪我?”

    月笙:“東方哥哥想要做什么?”

    這哥哥的稱呼看來短時間是不會消失了,東方不敗搖頭失笑。

    他道:“陪我打一場。”

    一來他想見識一下小狐貍的本事,妖怪與凡人的差距。

    二來,他正想試一試自己的武功。

    不過,東方不敗與月笙比試一番還是輸了。

    在黑木崖后山,無外人在,東方不敗讓月笙放開了比試,不必在乎他會不會受傷。

    比試中,受傷在所難免,他更加喜歡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所以比試過后,東方不敗的肩膀劃傷了一道口子。

    他不覺得有什么,但月笙的表情卻很是愧疚。

    “對不起,我不小心的。”月笙雙手交握,手指繞著圈,有些不安。

    東方不敗:“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沒什么,比我以前受的傷輕多了。”

    “要不然我為你治療?”月笙道。

    東方不敗挑眉:“怎么治?”

    這小狐貍還會治療傷口嗎?

    就見月笙走過來,然后扯開他的衣領(lǐng),在東方不敗詫異的目光下,他對著傷口舔了上去。

    那紅潤的小舌尖一下一下舔著傷口,伴隨著輕微的麻癢,傷口竟是逐漸愈合了。

    東方不敗心中驚訝,可比驚訝情緒更多的則是一股莫名升起的情動……

    第 137 章 (3)

    這晚,東方不敗與月笙同睡一張床上,月笙早已窩進(jìn)東方不敗的懷里熟睡,但東方不敗卻還沒有絲毫的睡意,他睜著眼睛低頭注視懷里的人,伸手輕柔撫摸著他的發(fā)絲,眼眸深邃,不曉得在想些什么。

    半晌,東方不敗的手撫上月笙稍稍露出的耳朵尖,輕捻他的耳肉。

    月笙就像是每個睡覺被打擾的人,囈語幾l聲,隨即頭更加縮進(jìn)東方不敗的懷里。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白天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回放,肩膀仿佛還殘留著那時的感覺。

    以至于今晚入睡,東方不敗對懷里的小狐貍不禁升起異樣的情緒。

    他不是什么未經(jīng)人事的男子,所以很是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但眼前的人不僅與他同為男子,還是一只狐貍……

    他來到自己身邊要報恩,性子單純,心里天生沒有人類的那些彎彎繞繞,一見面便給予他巨大的驚喜,給了他最為看重的東西,他該是感恩的,所以也提供最好的食物、衣物等給這只小狐貍。

    但東方不敗也明白,這點(diǎn)東西俗不可耐,尚且不能與他給自己的相比較。

    可如今,他卻又對這只小狐貍起了那樣的心思,是否太過分了些?

    人類果然是貪婪的,得到一件東西就會想要下一個、再下一個……永無止境,貪得無厭。

    他心中曉得該適可而止,可這只狐貍卻實(shí)在太過誘人,令他貪婪、并生出無盡的渴望。

    或許,他可以將這只小狐貍永遠(yuǎn)的留在身邊?

    他為什么不能呢?

    他東方不敗是什么人,日月神教的教主、魔頭,心狠手辣,對自己都不曾手軟,憑什么明明想要得到卻又要強(qiáng)忍著把寶物放走,這不是他東方不敗的性格。

    想到這里,東方不敗再次低頭看向懷里的小狐貍。

    我要你成為我東方不敗的人,從身到心。

    就算這只小狐貍是妖怪又如何,他雖然強(qiáng)大,心性卻實(shí)在不如人類可怕。

    人是最可怕的物種,哪怕手無縛雞之力,卻也能夠殺人于無形。

    他東方不敗有手段有謀略,難道還怕留不下一只小狐貍嗎?

    第二天月笙睜開眼睛,就瞧見東方不敗正望著他。

    以往這個時候,東方不敗早已起床去練武了,今日卻還賴在床上。

    月笙打個哈欠,轉(zhuǎn)身躺平伸個大大的懶腰,對東方不敗道了聲早。

    東方不敗傾身過來,竟在他的眉心吻了下,也道:“早。”

    月笙微愣,伸手摸了摸額頭,懵懵懂懂地問:“為什么親我?”

    東方不敗:“因?yàn)橄矚g阿笙。”

    月笙立即美滋滋道:“是么,我這么可愛漂亮,是最最好看的小狐貍,你喜歡我是應(yīng)該噠哈哈。”

    東方不敗聽著他這般自戀的話也不禁失笑,沒錯,這只小狐貍實(shí)在是可愛至極。

    就在這時,月笙也抬起頭在東方不敗的臉上吧唧一口,道:“我也喜歡東方哥哥,你真好。”

    東方不敗稍愣后,心底便霎時涌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似吃到了酸甜的果漿一般,令人一直想要品嘗。

    果然,他現(xiàn)在想要極了這只小狐貍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為月笙削果皮時,東方不敗不小心將手指劃傷了一道口子。

    月笙瞧見立即捧著他的手說:“疼不疼?”

    “疼。”東方不敗看著他道:“阿笙給東方哥哥吹一吹?”

    “吹一吹又不能好。”月笙嘀咕道,隨即就將東方不敗受傷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

    這正是東方不敗的目的。

    可他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面對這只小狐貍,他越發(fā)克制不住了。

    手指上的傷口在溫?zé)岬目谇粌?nèi)逐漸愈合,可東方不敗卻不舍得撤離出來。

    他便微微動了下手指,指腹按壓到月笙的舌頭。

    “唔。”月笙眨眨眼睛。

    東方不敗又用指腹劃過他的牙齒、繼而到了嘴唇上。

    牽扯出的絲絲銀線不禁令紅唇更加濕潤,也更加想要讓人去品嘗。

    東方不敗眼眸幽深,指腹摩擦那唇,最后不舍離去。

    月笙擦了擦嘴,不滿道:“東方哥哥你總是亂動,我都含不住了。”

    東方不敗:“……”

    他猛地站起,背對著月笙,手掌于身側(cè)攥緊。月笙疑惑地眨眼:“東方哥哥你干嘛?”

    東方不敗不知為何,聲音變得沙啞:“以后不要再說這句話了,還有……”

    月笙嘟囔道:“為什么不能說啊,還有什么?”

    “還有,這樣的動作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對任何人做。”東方不敗稍稍側(cè)頭。

    月笙哦了聲:“東方哥哥是我的恩人,我當(dāng)然只對你做。”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很好,阿笙日后記住這一點(diǎn)便行。”

    此后,東方不敗漸漸不著痕跡的加深阿笙對他的親密,不僅同吃同睡,有時他還會吻一吻阿笙的額頭和臉頰。

    這個時候,阿笙也總會回吻他,東方不敗欣喜之余,卻也總會嘆息,因?yàn)樗谶@只小狐貍的眼睛里只瞧見了單純的快樂和開心,沒有產(chǎn)生任何對他的害羞與情愫。

    這只小狐貍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開竅。

    這一天,月笙正爬到一棵樹上摘果子,東方不敗不在這里,他有教中事務(wù)需要處理,暫且離開了。

    不過,有一人卻是找了過來,正是任盈盈,這段日子以來,教中流傳東方不敗盛寵一個男子。

    她心中好奇,也存著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些什么的心思,便趁著東方不敗不在時找了過來。

    然后,任盈盈偶然地一次抬頭,卻是一輩子的驚鴻一瞥。

    那副場景,她怕是此生都會牢牢記在心里,哪怕想忘也不能忘卻。

    陽光、樹影、紅紅的果子,還有絕美的人。

    這幅畫面構(gòu)筑在任盈盈的眼眸之中,再也揮之不去。

    任盈盈呆愣地站在原地,還是月笙率先發(fā)現(xiàn)了她。

    月笙歪歪頭,開口:“你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做什么啊?”

    任盈盈回神,道:“我、我是日月神教的圣姑,我叫任盈盈,你是東方叔叔的……”

    “男寵”二字她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這人的風(fēng)姿怎么可能會是東方不敗的男寵。

    “東方哥哥?”月笙坐在樹上晃悠著腿道:“你來找東方哥哥嗎?他有事情出去啦。”

    任盈盈:他竟然叫東方不敗哥哥?

    那么,他與東方不敗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這人瞧著便是單純至極的模樣,不管如何,一定是東方不敗哄騙了他。

    一時之間,月笙在任盈盈的心里已經(jīng)是一個可憐被騙的人設(shè)。

    任盈盈搖頭:“我不找東方叔叔,我只是……閑逛至此。”

    她不能說她是特意來看他的。

    月笙哦了聲,隨即扔給任盈盈一個紅紅的果子,笑道:“這個可甜了,給你吃。”

    望著月笙的笑臉,任盈盈心中發(fā)軟,同時也升起要將月笙從東方不敗身邊解救的想法。

    她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于是開始與月笙聊天。

    任盈盈口才了得,說話也有趣,不一會兒月笙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但任盈盈待得太久,久到東方不敗回來了。

    “盈盈。”東方不敗剛處理完事情就馬上來找月笙,誰知卻瞧見他的小狐貍對著任盈盈笑得那般開心。

    東方不敗的心情立即沉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便也不是那么和善。

    他淡淡開口,喊了一聲任盈盈的名字。

    任盈盈心中一稟,心道今日疏忽了,她笑著說了幾l句,便同東方不敗告辭。

    待任盈盈離開,月笙在樹上晃了晃腿說:“她怎么就走了呢,方才她同我講得笑話可好笑了。”

    “是么。”東方不敗來到樹下,抬起頭道:“你喜歡她?”

    月笙:“不討厭啊。”

    東方不敗眉眼霎時冷淡下來。

    但隨即,月笙就道:“我最喜歡東方哥哥。”

    東方不敗這才微微勾起嘴角,心情好轉(zhuǎn),伸出手道:“下來,我接著你。”

    于是月笙毫不猶豫地往下跳,準(zhǔn)確落入東方不敗的懷里。

    東方不敗抱著他,鼻尖蹭在月笙柔軟的發(fā)絲上,聞著他身上的香味,又想起他對任盈盈露出的笑臉,眼眸暗了暗,低聲道:“阿笙,你想要同東方哥哥做更快樂的事情嗎?”

    “是什么?”月笙好奇。

    東方不敗:“這便告訴你。”

    他攔腰抱起月笙,往房間走去。

    他不能再等待下去,想要得到這只小狐貍就得直截了當(dāng)。

    他將這只小狐貍放入床內(nèi),輕解衣衫,揉捏他身上敏感的地方。

    在挑起小狐貍的情欲后,東方不敗覆蓋上去。

    月笙有些害怕:“我、我不想做了,好奇怪。”

    東方不敗:“乖,別怕,你不是最喜歡我么,現(xiàn)在我們徹底在一起,我會叫你開心的。”

    東方不敗現(xiàn)在慶幸他已經(jīng)恢復(fù)完整,否則他又怎么可以給予這只小狐貍最極致的快樂。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或許這世上真有比練成絕世武功還要令人滿足的事情。

    就比如眼前,他擁有了最寶貴的、最值得珍惜的一只小狐貍。

    這世上唯有他能夠擁有。

    狐貍是懂得享樂的,第一次還尚且害怕害羞不適應(yīng),可體驗(yàn)到了做這種事情的快樂后,月笙就開始纏著東方不敗再一起快樂一下,他明明羞澀得緊,卻也格外大膽,紅著臉勾住東方不敗的脖子,說還想開心。

    這分明是矛盾的,可放在月笙身上卻既可愛又叫人欲罷不能。

    東方不敗當(dāng)然無法拒絕這樣的月笙。

    所以他們在山林之中,在清澈的溪流里,甚至在月笙變出來的大尾巴上面。

    時機(jī)恰當(dāng),于是東方不敗向月笙提出第二個愿望:“我要你與我一直相伴在一起。”

    “好。”不出東方不敗所料,月笙答應(yīng)下來,且毫不猶豫。

    與月笙在一起的日子開心至極,以至于時間的流逝都不那么明顯了。

    直到任盈盈帶著令狐沖和救出來的任我行攻進(jìn)黑木崖。

    任盈盈叫東方不敗放了月笙。

    東方不敗勾起嘴角哈哈大笑,他哪里不明白任盈盈是誤會了。

    于是他道:“那么你不妨問一下,阿笙跟不跟你走?”

    月笙疑惑地看向任盈盈:“我為什么要離開?”

    任盈盈一愣,然后仔細(xì)看向月笙和東方不敗的神情。

    恰好這時,月笙摟著東方不敗的胳膊抬起頭,東方不敗垂眸,兩人之間的氣氛根本容不得旁人插入。

    任盈盈不由得睜大眼睛,這才恍然明白,他們竟是兩情相悅?!

    任我行這一番籌謀必定失敗。

    他震驚于東方不敗的武功,這根本不是葵花寶典,而東方不敗也沒有如他所料那般成為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到他死前都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何東方不敗竟有如此際遇。

    一場慌亂便如此輕易的消弭。

    待一切結(jié)束,月笙撲進(jìn)東方不敗的懷里,眼睛亮晶晶道:“好厲害。”

    東方不敗先是寵溺一笑,然后在月笙的雙眸里瞧見對他的感情,那一刻,他竟是忍不住心中一顫,生出惶恐。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制、更是恐懼、害怕。

    他突然害怕了,怕多年以后他死去,而月笙的壽命卻還長長久久。

    這只小狐貍被他精心養(yǎng)著,也終于如同所愿愛上了他,東方不敗是開心的,欣喜若狂。

    可他現(xiàn)在害怕,若他死后,他的小狐貍傷心難過怎么辦,留他一個在這世上,他該如何承受?

    看著愛人老死,而自己卻還風(fēng)華正茂,這無疑是一件悲痛至極的事情。

    所以東方不敗倏地?fù)г麦先霊选?br />
    月笙疑惑的聲音響起:“唔,怎么了?”

    他的鼻子都撞到了東方不敗的胸膛上。

    東方不敗道:“阿笙,你可會使人失憶的術(shù)法?”

    “會啊。”

    “那你讓任盈盈和令狐沖忘掉這些事情。”

    他最終還是沒有取走任盈盈和令狐沖的性命,看在任盈盈想要救走月笙的份上。

    “好。”月笙答應(yīng)下來。

    過后,在確定這術(shù)法的成功后,東方不敗道:“我改變主意了。”

    月笙疑惑。

    東方不敗看著愛人:“之前那第二個愿望我收回,阿笙,我要你永遠(yuǎn)陪著我,但在我死后,將你腦海里有關(guān)于我的記憶抹除,忘掉我。”

    然后做一只快樂的小狐貍,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沒有煩惱。

    誰知月笙卻搖頭:“我不。”

    “阿笙……”

    月笙捂住東方不敗的嘴,道:“我和你一起老去,你們?nèi)祟惒皇嵌枷胍最^偕老嗎?”

    “我們一起老去,死后同棺不好嗎?”

    “我可以成為人。”

    東方不敗眼神震顫。

    他最終拗不過月笙,看著他漂亮的狐貍尾巴消散,成為了人類。

    東方不敗抱緊月笙,眼眶紅了起來。

    月笙卻還拍著他的背安慰,開心道:“這下我就能和你長長久久啦。”

    傻狐貍,你的長久現(xiàn)如今和我的長久一樣了。

    東方不敗暗自發(fā)誓,這輩子要對月笙極致愛護(hù),永遠(yuǎn)不離不棄。

    月笙卻在背后抿嘴笑起,嘿嘿,略施小計(jì),就讓親愛的對我死心塌地。

    第 138 章 (1)

    楊過被郭靖送來全真教,但卻經(jīng)常遭受趙志敬的打罵。

    一次,一個叫孫婆婆的老婆子救了他,但孫婆婆不是趙志敬的對手,眼看她就要傷于趙志敬的掌下,倏地,趙志敬卻先一步被人擊飛出去。

    那是一根白色的長鞭,不知曉是用什么材質(zhì)制成。

    楊過耳邊聽著孫婆婆驚喜的聲音喊道:“是公子,公子來了。”

    公子?

    楊過不禁抬眼望去,就見一個如仙似幻的人影出現(xiàn),他不禁睜大眼睛,控制不住臉上流露出驚艷的神情。

    一旁還有全真教的道士,見到來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好美。”

    “這世上竟有這樣好看的人?”

    “孫婆婆,你沒事吧?”月笙來到孫婆婆的身邊將人攙扶起來。

    而楊過也正站在孫婆婆的身旁,這一動作,便與楊過距離的極近,令楊過連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楊過幾乎是屏住呼吸,唯恐驚擾仙人。

    他看著他白皙無痕的肌膚,清冷的眉眼以及紅潤的唇,竟是移不開絲毫的眼神。

    孫婆婆求月笙救下楊過。

    月笙冷淡的眉眼看向楊過,道:“他乃是全真教的,全真教一向與我古墓派不和,不救。”

    孫婆婆神情為難,道楊過是個好孩子。

    月笙:“孫婆婆,就算是師姐在這里也是不會救的。”

    “難不成全真教還會殺了他嗎?”

    “既然不殺,那為何要救。”

    楊過忍不住握緊手掌,沒錯,全真教的道士是不會殺他,但會欺他辱他,這樣倒還不如殺了他。

    他似仙人,但果然,仙人看不見人間之苦,也根本不會將他放在眼里。

    但楊過沒有想到,仙人還是可以垂憐于他的。

    趙志敬要以殘害同門的理由處理他,孫婆婆極力相互,再次遭遇威脅。

    就在這時,兩人翩飛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全真教上方,這一男一女氣質(zhì)相似,容貌也都無與倫比。

    當(dāng)他們出現(xiàn),全真教的人竟全都目不轉(zhuǎn)睛,移不開眼神。

    而后,小龍女扶起孫婆婆,月笙則轉(zhuǎn)身面對全真教眾人,冷聲道:“全真教欺我古墓派無人嗎?”

    甄志丙的目光落在月笙身上,驚愣半晌,待回神,忙道:“不、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害這位孫婆婆的。”

    方才的確是誤傷。

    因?yàn)閷O婆婆強(qiáng)闖全真教,又想帶走楊過。

    孫婆婆再次開口求情,想帶楊過離開。

    而趙志敬則說楊過乃是他們?nèi)娼痰牡茏樱噶隋e,他們?nèi)娼桃幚砟嫱接惺裁床粚Α?br />
    月笙冷眼瞧去,然后抬手,竟是隔空給了趙志敬一巴掌。

    趙志敬當(dāng)即被打飛出去,眾人則震驚月笙這一招隔空扇人。

    月笙負(fù)手而立,冷哼道:“虛偽至極的臭道士,強(qiáng)詞奪理,我只瞧見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仗著師父的名義欺負(fù)弟子,你要那弟子不能反抗你,任你辱罵任你打罰,這樣你內(nèi)心才暢快。”

    “但誰知這弟子卻自有骨氣,懂得反抗不配為師者,于是你便安了一個莫須有的殘害同門的罪名,想要這弟子跪伏于你的腳下。”

    “你們?nèi)娼踢真是什么臭的臟的都有,竟在這里處置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小孩子,簡直可笑。”

    楊過望著月笙,心中逐漸變得滾燙。

    全真教有人不服,還責(zé)怪月笙出手傷人。

    但月笙那張嘴沒理都能夠說成有理,且趙志敬的確是小人。

    他開口,把全真教所有辯駁的人全都懟了一通,就算有人被氣到動手,但也不是月笙的對手。

    月笙的一身武功可俯視全真教的所有高手。

    他出手驚艷,身形瀟灑,看得楊過目不轉(zhuǎn)睛,心里嘆服。

    小龍女立在一旁,看師弟大發(fā)神威。

    她今晚本不想來的,但師弟覺得她在古墓里待得太久,一直沒有出來逛一逛,擔(dān)心她成為一個資深宅女,于是拉著她一起來了全真教,說讓她看好戲。

    小龍女便就來了,不過,宅女是什么意思?

    望著師弟又拍飛一人,小龍女不禁略走神,想不明白。

    今晚,月笙問楊過要不要和他一起離開。

    楊過當(dāng)然愿意,急忙點(diǎn)頭:“我要和你走。”

    全真教敢怒不敢言,他們已經(jīng)領(lǐng)教了月笙的武力值,根本無法阻攔月笙帶走楊過。

    而月笙還逼著全真教立字據(jù),說今日乃是他們?nèi)娼讨e,趙志敬更是不配為楊過的師父,所以楊過離開。

    趙志敬被月笙打得吐血,臉色蒼白的在紙上按下手印。

    這是哪里來的怪物,年紀(jì)輕輕,居然合他們?nèi)娼躺舷戮苟紨r不住、打不過他。

    待月笙帶著楊過回到了古墓,讓楊過成為誰的徒弟卻成為難事。

    因?yàn)樵麦险f他懶得教徒弟,不愿意成為楊過的師父。

    楊過聞言,不由地垂下頭,神情有些受傷。

    難道他真的不被所有人喜歡嗎?

    他喜歡這個人,也想成為這個人的徒弟,這是楊過自出生起最強(qiáng)烈的意愿。

    可是……這人卻不想收下他。

    小龍女一向很寵著這個師弟,見師弟不想收徒,她道:“那我便收下他吧。”

    孫婆婆急忙按住楊過的肩膀道:“快叫師父。”

    楊過朝著小龍女跪下磕頭,喊了聲師父。

    頓了頓,又朝著月笙磕了一個頭,道:“師叔。”

    不管如何,他救了他,這個頭該磕。

    此后,楊過專心跟隨小龍女練武,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每每想要看向月笙的眼神。

    小龍女教他時,月笙也總會在一旁待著,他也的確懶散,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夠坐著也絕對不站著。

    所以他說他懶得教武功也確實(shí)是真的懶。

    不過,月笙隨口的幾句指點(diǎn)卻也通常叫楊過茅塞頓開。

    他偶爾還會招呼楊過來身邊,說出他姿勢的不對。

    逐漸熟悉后,楊過也了解到這位師叔的性格,外表雖然清冷似不染凡塵的仙人,可實(shí)際上嘴毒得很,若誠心懟人,說話能夠把人氣死,這一點(diǎn)當(dāng)晚在全真教他深有體會。

    而師叔還格外喜歡養(yǎng)花,房間里擺放著許多花花草草。

    月笙:廢話,不然在古墓里他還能養(yǎng)什么,至少看著花花草草心情還能好點(diǎn),不然成天在墓里不見天日,他都快要悶死了。

    于是有一次,楊過特意出去采了一捧極為鮮艷的花回來送給月笙。

    那一刻,他看見了師叔臉上露出絕美至極的笑容。楊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很快,月笙就起身離開楊過的面前,來到小龍女身邊道:“師姐你看,這花美嗎?”

    “嗯。”小龍女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撫摸一下花瓣。

    月笙:“你喜歡的話,我挑個漂亮的花瓶放在你的房間?”

    “這也是過兒的心意,如何?”

    楊過:可那是我單獨(dú)送給你的花!

    為何、為何師叔對師父那般好,師叔喜歡師父嗎?

    小龍女挑了幾朵,但沒多久,這花便凋零了花瓣。

    月笙可惜道:“我再給師姐選些別的吧。”

    奇怪,這花應(yīng)該還不到凋零的時候,倒像是被人扯下來的。

    不會是楊過那小子干的吧?

    月笙懷疑的沒錯,確實(shí)是楊過做的。

    楊過每日都能看見師叔,而一種感情一日比一日加深。

    他會見到師叔一身白衣躺在花從中酣睡,會見到師叔在湖中沐浴,他還會假裝不懂如何練武,讓師叔來他的身旁,親自抓著他的手指點(diǎn)……

    但是楊過也瞧見了,師父只是拿著梳子朝著師叔招招手,師叔就會走過去半躺在師父的腿邊,然后讓師父為他梳理頭發(fā),這般親密至極的舉動,又是從小相依相伴的師姐弟……

    楊過不禁暗自咬緊唇瓣,所以師父喜歡師叔?而師叔也喜歡師父嗎?

    這倒是猜錯了。

    小龍女對待月笙只有親情,還有一種像是養(yǎng)兒子的心情。

    月笙的頭發(fā)又滑又順,黑亮且還很長,小龍女在梳頭發(fā)中找到樂趣,所以每每都喜歡為月笙梳頭發(fā),而梳完以后,小龍女的心情都會更好更放松。

    月笙:我像是師姐的小乖乖。

    這般相處著,終有一日,李莫愁闖入古墓,月笙完全有能力對付李莫愁,可是當(dāng)月笙與小龍女站在一起時,師弟師姐聯(lián)合出手的模樣竟是那樣般配,楊過一時走神,隨即就被李莫愁差點(diǎn)射中冰魄銀針。

    幸好,月笙及時擋在楊過的身前。

    “師叔!”楊過急忙抱住要跌倒的月笙。

    月笙則看向李莫愁道:“大師姐,當(dāng)初你執(zhí)意要與陸展元在一起,不聽我和師姐的話,如今為了一本秘籍,居然要同門相殘嗎?”

    月笙嘴角溢出鮮血,看著小龍女心疼不已,李莫愁又如何不心疼。

    她此前也是最為疼愛這個小師弟的。

    可是……

    李莫愁沒想傷害月笙和小龍女,她的冰魄銀針是對著楊過去的,但誰叫月笙替楊過擋了下來。

    李莫愁握緊拂塵,轉(zhuǎn)身離開。

    而小龍女則是追了出去。

    月笙也想阻止,卻腳下一軟,暈倒在楊過懷里。

    而楊過則是臉一白,急忙把人抱緊。

    月笙不擔(dān)心小龍女,這些年他暗自給小龍女喂招,還叫她學(xué)了不少別的功夫。

    李莫愁根本不是小龍女的對手。

    于是,月笙專心暈倒,等楊過抱著他去療傷。

    第 139 章 (2)

    冰魄銀針劇毒無比,一旦被擊中會立刻倒地不能動彈,而有毒的傷口旁人也不能碰,一碰也會中毒。

    好在月笙武功高深,立即壓制了毒素,讓楊過抱他去他種植的那片花從中。

    這片花從開的茂盛,其中還有不少草藥,月笙便是需要其中幾味草藥來解毒。

    “過兒,將我衣服解開。”月笙渾身不能動彈,只得要楊過幫忙。

    他的傷口在靠近肩膀位置的胸膛上,衣服若是不除去是沒有辦法上藥的。

    “是。”楊過依言伸手,為月笙小心地解開衣襟,然后褪下上衣。

    他滿臉擔(dān)憂,但親眼瞧見月笙白玉似的肌膚時卻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隨即又看著那處傷口眉頭緊蹙。

    “師叔,你怎么樣?”

    “無事,我已經(jīng)壓制毒素的擴(kuò)散,只需要將毒排出去即可。”

    “那師叔,需要過兒做什么?”

    月笙指揮他去采哪幾種草藥,然后再搗碎敷在他的傷口上面。

    但這里哪有搗碎草藥的東西。

    楊過采回草藥,望著師叔微斂的雙眸,雖然蒼白卻依舊掩不住絕色的面容,他眼神閃了閃,將草藥放入嘴里嚼碎,隨即傾身過去,唇覆蓋在月笙的傷口上。

    月笙吃了一驚,急忙制止楊過:“不行過兒,這樣的話你或許也會中毒。”

    稍不小心碰到傷口,萬一吸進(jìn)去毒血,楊過也會中毒。

    可惜,現(xiàn)在楊過已是成年男子的體型,寬肩窄腰,體型也比月笙高大,他好似能夠完全籠罩著月笙。

    再加之月笙受傷沒有多少力氣,他根本推不動這樣的楊過,只能看著他在他的傷口處用嘴敷好草藥。

    待結(jié)束,楊過抬起頭,嘴唇上還沾染著草藥汁液。

    他道:“師叔,過兒為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執(zhí)起月笙的手,又上前將全身無力的月笙攬進(jìn)懷中,低聲道:“師叔,過兒喜歡你,好喜歡你。”

    在月笙因?yàn)槎舅氐脑蚨杌璩脸習(xí)r,只感覺楊過將臉頰貼上他的,隨即一片溫?zé)嵝⌒囊硪淼馗采w上他的眼皮,緊接著,月笙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小龍女已經(jīng)返回古墓,正坐在月笙的床邊,見他清醒,小龍女的臉上明顯松了口氣,隨即道:“我已經(jīng)警告師姐,不許她再來古墓了。”

    月笙問:“怎么警告的?”

    小龍女歪歪頭:“她若是再來,我就要她下去陪伴師父。”

    月笙噗地一聲笑出來,這不是威脅她再來的話就殺死她么。

    他笑得開心,卻不小心牽動傷口,動作一頓,臉上的神情也顯出疼來。

    “師叔小心。”這時,楊過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月笙被小龍女扶著坐起,抬眸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xiàng)钸^也在房間里,不過是待在角落,他一時未曾發(fā)現(xiàn)。

    見月笙和小龍女姿態(tài)親密,楊過垂眸道:“師父,還是由我來照顧師叔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師叔的傷口還需要換藥的。”

    小龍女皺眉:“我和阿笙……”

    月笙道:“師姐,便讓過兒為我換藥就行。”

    見月笙也這樣講,小龍女便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出去。

    待小龍女走后,楊過坐在床邊問:“師叔現(xiàn)在的身體如何?”

    月笙:“有些虛弱,暫且不能運(yùn)功,這毒大概還有半月之久才能完全去除。”

    楊過聞言,眼眸不禁閃了閃,隨即道:“那這半個月,都由我來照顧師叔。”

    “好,那就麻煩過兒了。”

    不麻煩,我想永遠(yuǎn)待在師叔的身邊,楊過心里暗道。

    月笙在房間里待膩了,楊過會扶著他去花叢間坐一坐。

    望著月笙垂眸,神色溫柔地?fù)崦ǘ洌瑮钸^忍不住問道:“師叔……”

    月笙抬起頭,疑惑:“什么事?”

    楊過猶豫。

    月笙:“過兒,有事便說。”

    “我想問師叔,您和師父……是相互喜歡嗎?”這句話在楊過心里憋了很久。

    月笙驚訝:“我和師姐?過兒,你想什么呢,我和師姐之間只有姐弟之情,再無旁的,這話日后不許再說,不然我一定要替你師父教訓(xùn)你的。”

    雖然月笙冷下臉,但楊過卻是笑了。

    很好,好極了,那么他是否可以妄想一番能夠得到師叔?

    他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夠得到師叔?

    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師叔是不是只當(dāng)他是師侄?是不是無法對他產(chǎn)生其余的情感?

    畢竟他們都是男子,而師叔清心寡欲,如何才能喜歡上他?

    楊過為此深深痛苦,夜不能寐,都要著魔了。

    而待師叔傷好,是不是再沒有這般和師叔單獨(dú)相處的時候了?

    最后一次為師叔換藥,其實(shí)這個時候月笙可以自己來了,但楊過堅(jiān)持他來,于是月笙就將紗布給了他。

    待草藥敷好,紗布也纏裹上,月笙笑著夸贊楊過幾句便打算站起來離開。

    但誰知,他才站起,腿一軟就立即跌倒下去。

    然后,楊過穩(wěn)穩(wěn)接住了他。

    “師叔。”楊過撫摸著月笙的臉,眼底是深深的著迷。

    從初次相見驚鴻一瞥,再到全真教他救下他,將他帶回古墓,楊過就已經(jīng)不可自拔了。

    往后日日夜夜的相處,楊過更是心中愛極了師叔。

    可他們之間不僅隔著同樣的性別,還有師叔師侄的輩分。

    這樣的情況下,楊過又該怎么得到師叔,他心中想的已經(jīng)瘋魔,所以……

    “師叔,就算你之后恨得要?dú)⑺肋^兒,過兒也毫無怨言。”楊過抱緊月笙道。

    月笙渾身無力地倚靠在楊過身上,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他猛然反應(yīng):“你對我下了藥?!”

    楊過:“對不起,師叔。”

    月笙:“為何?”

    他一臉不可置信,想要掙扎,卻始終沒有力氣。

    楊過坐在花叢中,一腿屈起,腿彎躺著他最深愛的師叔,他不錯眼看著,道:“因?yàn)槲覑蹘熓澹瑦鄣讲豢勺园危晕乙欢ㄒ玫綆熓澹呐轮挥幸灰沟臍g愉,哪怕師叔恢復(fù)后要?dú)⒘宋遥瑮钸^也甘之如飴。”

    “你敢!”月笙驚駭?shù)馈?br />
    楊過:“左右都是痛苦,何不在死去前得到師叔,這樣我也沒有了遺憾。”

    月笙再度想要開口,楊過卻已經(jīng)低頭吻了上來。

    他一定是偷偷學(xué)習(xí)了,初時還生澀不已,可隨著逐漸實(shí)踐、深入、糾纏,楊過越發(fā)熟練。

    最后,月笙直接被他吻的喘不過氣,唾液都來不及咽下。

    楊過又一一舔吻他的唇角,自嘴唇向下,埋首在他的脖頸間。

    “你、你敢,師姐……”月笙斷斷續(xù)續(xù)道。

    楊過抬起頭,滿臉是陷入情欲的沉迷之色,他低喘道:“師父和孫婆婆去外面看花燈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早就計(jì)劃好了,怎么可能不做足準(zhǔn)備就要了師叔。

    他也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月笙頓時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后,他道:“過兒,你一時行差踏錯,現(xiàn)在停手,師叔不會怪你。”

    “我沒有錯,愛上師叔難道就是錯嗎?!”楊過咬緊牙關(guān)道:“我愛師叔,這是錯的嗎?”

    月笙:“怎么不是錯,你我皆是男子。”

    “我不在乎那些!”楊過道:“我只在乎師叔愛不愛我,若我們兩人相愛,世俗常理我皆不放在眼里。”

    月笙蹙緊眉梢。

    楊過俯身過去親吻他的眉心,低聲道:“師叔不愛過兒,沒有關(guān)系,過后只管一掌打死過兒,這是過兒應(yīng)該受的,只是不能得到師叔,過兒要瘋了。”

    是瘋是死,他總得選一個。

    他選擇死亡。

    月笙被楊過放倒在花叢中,衣衫解開,露出白皙無暇的身體,楊過滿臉癡迷,膜拜似的俯身親吻。

    從胸膛逐漸往下,最后叫月笙呼吸越發(fā)急促,直至不受控制地渾身一顫。

    楊過抬起頭,舌頭舔去嘴角的殘留,心臟跳動極快,仍是極為不滿足。

    所以他再度糾纏起月笙的唇舌,雙手則抬起他的腿。

    ……

    楊過糾纏了月笙幾回,直到他猜想師父和孫婆婆快要回來,而師叔的藥效也即將消散,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果不其然,就在楊過剛為月笙披好外袍,月笙就一掌將楊過打飛出去。

    楊過跌落花叢中,吐出一口血跡。

    月笙披著衣服,腳步不穩(wěn)地站起,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咬牙怒道:“過兒,你膽大妄為,竟敢、竟然……”

    楊過望著師叔凄慘一笑:“你殺了我吧,師叔。”

    他自愿死在師叔的手里。

    月笙抬手,卻始終落不下去。

    見他這副樣子,楊過眼底不禁升起光亮,“師叔,師叔你也舍不得過兒死嗎?”

    他真能奢望有朝一日師叔也能夠?qū)λ?br />
    月笙放下手,背過身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古墓。”

    楊過眼底的光倏地暗淡下來:“不、我不走,師叔殺了我吧,若是讓過兒從此再也見不到師叔,我寧愿死。”

    月笙回頭,臉色蒼白道:“走,離開這里。”

    “師叔……”楊過站起,然后又被月笙打飛出去,只是這一次月笙手下留情,楊過并未吐血。

    最終,楊過還是被月笙趕出了古墓。

    他失魂落魄,腳步踉蹌地離開。

    這天下之大,他仿佛再無去處。

    第 140 章 (3)

    楊過就這樣四處游蕩,不小心誤入了大雪山,還偶遇洪七公和歐陽鋒的對決。

    他不小心,差點(diǎn)失足落下山崖,就在這時,月笙突然出現(xiàn)并及時拉住了他。

    楊過睜大眼睛,驚喜并不敢置信道:“師叔!”

    月笙將楊過拉上來,他的發(fā)絲被寒風(fēng)吹起,雪粒也撲在臉上,更添幾分冰冷卻也更美。

    待楊過站直身體后,月笙就松了手,臉上無甚表情道:“找個地方躲好,這不是你能參與的。”

    “師叔……”楊過還想說什么,月笙卻身形翩然而至洪七公和歐陽鋒之間,然后打斷他們之間的爭斗,把人分開。

    洪七公和歐陽鋒震驚這個后輩的武功,不過他們也無力再打,之后被楊過扶進(jìn)了山洞。

    月笙站在山洞外,楊過小心翼翼地靠近,見月笙只是輕瞥他一眼卻沒有趕他離開,楊過心中暗喜,升起一抹希冀,他問道:“師叔怎么會在這里,是、是跟著過兒來的嗎?”

    楊過只想到這個可能,而一旦意識到這可能是真的,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喜悅。

    難道師叔對他也并非無意?

    月笙沒有說話。

    但楊過也不介意,他安靜站在月笙身邊,直到內(nèi)力抵擋不了嚴(yán)寒,冷得渾身顫抖。

    月笙這才開口:“你進(jìn)去吧。”

    “那師叔呢?”楊過急忙道:“師叔要離開?”

    “我不進(jìn)去,師叔,你、你來見我,是要?dú)⒘诉^兒,還是要……”原諒我。

    月笙嘆道:“你何必把心思浪費(fèi)在我身上。”

    “我愛師叔,感情之事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師叔雖不殺我,卻也叫過兒痛苦萬分。”楊過苦笑道。

    他雖是誤入雪山,可卻也能夠及時出去,而他一路深入,卻未嘗不是存著在這里死去的心思。

    或許,在雪山身亡,他的腦子里、心里就不必一直想著師叔了。

    他痛苦,思念無止,所以方才要掉下山崖時,連一點(diǎn)求生的意念都沒有。

    但誰知,他卻是被師叔拉了上去。

    師叔突然出現(xiàn),是不是其實(shí)一直在身后跟著他?

    師叔對他……會不會也有一點(diǎn)喜歡呢。月笙看向楊過:“你為何……”

    楊過明白他在問什么:“為何會喜歡師叔,愛師叔?”

    月笙沉默。

    楊過走近一步,幾乎要貼著月笙。

    月笙要后退,卻被楊過膽大妄為地抱住,他指尖輕顫,說:“感情之事又怎么可能講得明白,師叔這般好,愛上師叔不過是一眼的事,過兒克制不了自己,所以犯下大錯,但過兒不悔。”

    那一夜能夠得到師叔是他最快樂最滿足的事情,一生都不會忘記,所以馬上死了也值得。

    你還覺得不悔,哼。

    月笙不知拂了楊過胳膊哪里的穴道,楊過只覺得胳膊一麻,再也抱不住師叔。

    月笙便從楊過的懷里脫離出去,道:“既是知曉是錯,你發(fā)誓日后不再犯,我便讓你重回古墓。”

    楊過先是一喜,然后笑意斂去,搖頭道:“是錯卻也是過兒心中祈愿,過兒、過兒無法發(fā)誓,對師叔,過兒做不到一輩子不靠近師叔,哪怕無法回古墓,過兒也不愿意發(fā)誓。”

    “你!”月笙又抬起手掌,見楊過一副要受著的模樣,他氣得又將手放下,轉(zhuǎn)身欲走。

    “師叔。”楊過撲過去從背后抱住月笙,懇求道:“師叔,求你別走,別離開過兒。”

    月笙扯住他的手臂,就在這時,山洞里傳來聲音。

    他們暫且放下自身的事情,走進(jìn)去。

    洪七公和歐陽鋒最后相視大笑地離世,在安葬好兩人后,月笙和楊過下了雪山。

    楊過不想讓月笙離開,就這樣糾纏著來到英雄大會上。

    有月笙和楊過在,金輪法王失敗,灰頭土臉的返回蒙古。

    而在慶功宴上,郭靖說要將郭芙許配給楊過。

    月笙一頓,楊過站起反對,郭芙羞惱,說也不愿意嫁給他。

    過后,郭芙氣不過,差點(diǎn)砍掉楊過的手臂,幸好有月笙及時阻擋,不過楊過的胳膊還是被砍傷一道很深的口子,失血較多。

    月笙帶他離開,找了個地方療傷。

    楊過半昏迷半清醒,看著月笙就在他眼前,忍不住湊上去吻他。

    月笙立即要推開楊過,誰知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楊過悶哼一聲,月笙停住手掌。

    楊過喃喃道:“師叔、師叔,阿笙,過兒愛你。”

    他再次含住月笙的唇瓣吮吸。

    月笙握緊手掌,這次沒有推他,不過沒一會兒楊過就因?yàn)閭麆莼杳赃^去。

    等楊過再次醒來,先是想起昏迷前的親吻,師叔沒有躲開他!

    楊過心中喜悅,卻又馬上發(fā)現(xiàn)師叔不在這里,他急忙撐著傷站起,外出尋找。

    幸好月笙就在外面,楊過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把將月笙抱緊:“師叔你沒走,你沒有離開過兒。”

    月笙:“你的胳膊有傷,別再動了。”

    “不,我不放開師叔。”楊過再次緊了緊胳膊。

    月笙:“我不會走,你先松開我,你胳膊流血了,我才包扎好的。”

    好半晌,楊過才松開手。

    月笙重新為他包扎了傷口。

    楊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月笙。

    月笙抬眸,淡淡道:“看什么。”

    “師叔,你不恨過兒嗎?”

    月笙沒有說話,抿了抿唇。

    “師叔……”楊過握緊月笙離去的手,低聲道:“你討厭過兒嗎?”

    月笙:“我若是恨你討厭你,現(xiàn)在就不會管你了。”

    楊過驚喜:“那師叔,你能不能也喜歡過兒?”

    月笙:“你別得寸進(jìn)尺。”

    楊過怎么可能不得寸進(jìn)尺,在發(fā)覺師叔不討厭他以后,他完全化身粘人的小狗,走到哪里都會跟在月笙的身后,月笙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要不然就等在一旁。

    楊過會撒嬌賣癡,臉皮還不薄,所以哪怕月笙趕他,他都不會離開。

    漸漸的,月笙也就允許他跟在身邊了。

    偶有一晚,似乎是月色正好,楊過慢慢靠近月笙,試探性地吻他的唇,月笙沒有拒絕。

    楊過心中激動難以自抑,牢牢抱緊月笙,不許他有反悔的機(jī)會和可能。

    這一晚,月笙默許了他的行為。

    楊過仿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原來他真的能夠打動師兄,得到他。

    “師叔、師叔……過兒愛你。”意亂情迷之際,楊過喃喃道:“往后叫我死了,我也甘愿。”

    月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閉、閉嘴,還不快動。”

    磨蹭什么呢。

    “是,師叔。”楊過嘴角溢出笑意,賣力起來。

    此后,師叔是不是就不會再趕他離開了。

    月笙是不會再趕他走,只不過這件事情最終瞞不過小龍女。

    在許久不見師弟回到古墓,小龍女也出來尋找。

    待她發(fā)現(xiàn)師弟與徒弟在一起后,小龍女第一次懂得生氣為何物。

    她氣得俏臉紅潤,冰冷不再,竟是先將師弟用金鈴索捆起來,然后動手收拾楊過。

    若不是月笙求情,怕是楊過都能夠被小龍女給打死。

    楊過沒有還手,這都是他該受著的。

    他跪在地上求師父成全他和師叔。

    “哼。”

    “師姐。”月笙到底不忍楊過全身是傷的一直跪著。

    小龍女不想生最疼愛的師弟的氣,于是干脆轉(zhuǎn)身離開,算是妥協(xié)。

    不過等楊過傷好以后,她又揍了楊過一頓。

    一連三次,這氣才算是多少消除了些。

    月笙為楊過擦藥,道:“這樣還不悔?”

    楊過握緊月笙的手,堅(jiān)定道:“不悔,只要能夠和師叔在一起,就算師父把我的腿打瘸也不悔。”

    月笙挑眉。

    楊過:“不過這樣便服侍不了師叔了,所以師叔還是替過兒多求求情,讓師父不要再打我了吧。”

    楊過同月笙撒嬌道:“過兒好疼,師叔給過兒吹吹。”

    他將傷口湊到月笙的唇邊。

    月笙無奈,輕啟唇吹了吹。

    然后又被楊過這個鬼機(jī)靈逮住機(jī)會親在唇上。

    月笙:就是你總這般,叫師姐瞧見才總是揍你。

    不過這點(diǎn)楊過改不了,不能時常親一親師叔的話,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如果能夠天天親到師叔,那被師父揍也就不覺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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