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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1 章 (1)

    西域,白駝山莊。

    當歐陽鋒找到弟弟歐陽月笙時,他正懶洋洋地半躺在椅子上,一粒一粒地拋著葡萄吃。

    他這弟弟平日里懶散不已,不勤練武功,也不學習馭蛇之道,更加不會看書。

    但山莊內無論是他還是大哥都不會逼迫月笙。

    因為他們這弟弟合該被人寵著疼著,一輩子平安幸福。

    而歐陽月笙的長相,怕是西域所有奇珍、珠寶、美女加起來都不及他耀眼萬分。

    他是最為璀璨的明月,是西域的珍寶,是他們白駝山莊最要保護的存在。

    但就是這么被他寵愛的弟弟,前兩日卻說要獨自去中原,還不要人跟著。

    他這要求自然被兩位哥哥駁了回去。

    可歐陽月笙卻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索性用不吃飯來威脅人。

    當然,他不吃飯卻是不會不吃別的東西,比如眼下這串葡萄。

    但單單是不吃飯就足以令歐陽鋒及其大哥心疼了。

    看著歐陽月笙明明注意到他已經來了,卻任性撇過頭去的模樣,歐陽鋒忍不住嘆了口氣。

    他除了醉心于武學以外,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弟弟,于是萬分不放心他一人去中原。

    “你去中原到底想要做什么?”歐陽鋒問道。

    月笙這才轉過頭來搭理他:“你要讓我去嗎?”

    “你先回答我。”歐陽鋒表情嚴肅,下人若是見他這副樣子一定會被嚇破膽。

    但月笙卻是不害怕的,他一邊翹著腿晃悠,一邊道:“去玩,西域待膩了,我就想去中原瞧一瞧不行嗎?”

    “你和大哥明明都自己去過中原,憑什么到我就不可以,不公平,我要去!”

    歐陽鋒:“去可以,但你不要仆人跟著,這不行。”

    月笙一下子坐起來,道:“你也不看看你和大哥給我準備了多少仆人,我難道是要帶兵攻打中原去嗎?”

    這說法雖然略為夸張,但足以見得歐陽鋒和其大哥為他準備了多少人。

    歐陽鋒干咳一聲,道:“你武功低微,而中原高手無數,我怕你會被人欺負。”

    以他弟弟這副容貌,在西域尚且能藏住,一旦去了中原,地廣人多,萬一被人瞧去惦記怎么辦?

    若是有人不懷好意,心懷不軌,欺負他弟弟怎么辦?

    歐陽鋒深知,他弟弟這個樣子或許連男子都會惦記覬覦。

    月笙撇撇嘴道:“誰會不長眼欺負我。”

    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我也是會武功的好不好。”

    歐陽鋒皺眉:“你還說,往日叫你練武都不好好練,若是你的武功看得過去,今日你說獨自去中原我絕無二話,可你自己覺得你的武功能比得上幾人?”

    月笙:“我天資高,武功隨便練練就會很厲害。”

    “哼。”歐陽鋒哼笑。

    天資高是沒錯,可隨便練練就厲害是哪個程度?打毛賊嗎?

    “總之,你若是想出白駝山莊去中原就得讓下人跟著,否則……”

    “好吧,跟就跟。”月笙妥協道。

    他最終還是讓下人跟著他一起離開。

    不過跟著是一回事,難道他還不能將人給甩開嗎?

    歐陽鋒這次派去的人有比月笙武功還要高的。

    不過那是月笙展現出的武功,表面自然武功平平。

    歐陽鋒自以為能夠看牢月笙,可沒成想還是低估他了。

    月笙換了一身女子的衣衫成功蒙混過關。

    這衣服灰撲撲的,布料也粗糙,他將頭發弄亂,臉上也抹上灰塵泥土,一看就是落魄的窮人。

    但即便他這副樣子走在路上,卻仍然可以瞧出有些許姿色。

    于是一伙混混就攔住了他,言語輕佻,想占他便宜。

    不過還不等月笙出手教訓,有人卻先一步救美。

    月笙看向那人,眼睛不由地睜了睜。

    這人身材高瘦,風姿雋爽,相貌俊美,湛然若神,穿著一身青衣,文士模樣,可舉止卻又實在瀟灑。

    他出手利落,很快解決了混混,然后轉頭看向月笙。

    月笙迅速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眼淚充盈眼眶,伸手抓住這人的袖子。

    黃藥師不過是路見不平,不怎么瞧見被攔之人的樣貌,但這會兒L一細看這被攔路的女子才發現,她雖然衣著破舊,臉上帶著臟灰,可實則模樣美麗,皮膚細滑,雙手也白皙,沒有絲毫繭子,可見從未勞苦過,怕是哪家的小姐落了難。

    而她張了張嘴,眼淚自臉龐落下,分外惹人憐惜。

    黃藥師道:“別怕,沒事了。”

    “你家在哪里?我可送你回去。”

    月笙流著淚搖搖頭,啊啊兩聲,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黃藥師不禁蹙眉:“你、不能說話?”

    月笙點頭,目露傷心痛苦,分明一個啞巴孤女可憐萬分的模樣。

    而黃藥師也看出她似乎沒有了家,流落在外。

    這女子一直抓著他的衣袖,想必心中驚恐萬分,黃藥師想了想,未曾拂落她的手,帶她去了客棧。

    他特意喊來一個婆子,打算讓人為她梳洗換身干凈的衣服。

    誰知這姑娘卻極為驚恐,不讓外人靠近,只躲在黃藥師身后,任黃藥師如何說都搖著頭不出來。

    無法,黃藥師只得讓婆子去買身衣服,然后讓這姑娘自己梳洗打扮。

    黃藥師的個性狂傲不羈、孤僻,更加離經叛道,且他天賦極高,無論文或武等皆輕易能學會,所以性情更是倨傲,眼高于頂,這樣的人輕易不會瞧得上旁人。

    他今日救人,也不過是心情好隨手而為之,打算解了他人之困便轉身就走。

    可誰想,不過是轉身隨意看了一眼,黃藥師要離去的腳步就那樣停住,然后就被人抓住了袖子。

    以他的武功,若是不想的話,誰能扯住他的衣袖。

    而黃藥師還極為愛干凈,就更加不可能讓一個看著手上染灰的人抓他衣服。

    但眼下,這人卻還是被他親自帶回了客棧。

    黃藥師坐在外面倒了杯茶,拿在手中卻并未喝下去,看著杯中晃動的茶水,一時間臉上的表情難以解讀。

    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傳來,黃藥師抬頭望去,隨即眼神一頓,茶杯里的茶水猛地晃蕩一瞬,繼而茶杯被握緊。

    ——原來他還是低估了這女子的容貌,不過是一身極為簡單的青色衣裙,她穿起來卻好似剛落于人世的仙子一般,不,怕是普通的仙子也沒有她這般的相貌。

    她合該是垂落九天的神女,這世人會為她的姿色瘋狂的。月笙將發絲隨意的綰在一側,用青色的絲帶束好,然后略帶羞澀和無措地看向黃藥師。

    他伸手比劃,向黃藥師表示感謝。

    黃藥師早已準備了紙筆,道:“可會寫字?”

    月笙點點頭,走過去坐下。

    于是一問一寫,月笙編造了一出愁苦的身世,他現在無親人更無家可歸。

    最后,月笙表示他能不能先跟著黃藥師。

    孤女那一套——我不會給你添麻煩,只求讓我跟著你,服侍你。

    月笙面露哀求,扶著黃藥師的手臂,身一起就要下跪。

    黃藥師略一用力,他便又坐回椅子上,“你可以暫且跟著我。”

    月笙頓時面露笑容。

    黃藥師看著他臉上的笑意,眼神不禁閃了閃。

    最近,江湖流傳起《九陰真經》,這本秘籍乃是昔日黃裳所著,其中內容高深不已,更是天下武學總綱,包羅萬象,如今江湖武林都打算爭奪一番這《九陰真經》,必定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而他黃藥師也對《九陰真經》勢在必得。

    這緊要當口,他湊巧救下的一名女子竟有如此姿容,當真只是巧合嗎?

    倘若只是一個面貌普通或一般姿色的女子,黃藥師都不會有所懷疑。

    但黃藥師也曾不著痕跡地按住月笙的脈搏試探,發現他確實毫無內力。

    他還帶她去看過大夫,嗓子也的確失聲,是個啞巴。

    或許當真是他想錯了吧。

    這天,黃藥師帶著月笙在小溪旁休息,黃藥師坐在一旁閉目養神,而月笙則是來到溪邊,天氣炎熱,他出了一些汗,就雙手捧起溪水擦擦臉,隨即覺得不過癮,干脆把鞋子脫掉,光著腳泡進水里,這才覺得舒服不少。

    溪水流淌,偶爾還有蜻蜓輕點水面。

    突然一只漂亮的紅蜻蜓落在了月笙的腳背上安靜不動了。

    月笙挑挑眉,起了一點壞心思,倏地把腳抬起來,水花四濺,一下子就把蜻蜓嚇走了。

    他剛想笑出聲,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裝啞巴,便張著嘴無聲笑起,手也撥弄一下溪水,順勢很自然地轉頭看向黃藥師。

    然后月笙發現,原本正閉目眼神的黃藥師竟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且還注視著他。

    從月笙脫掉鞋子泡水,再到蜻蜓被嚇走的過程,他似乎全都看在了眼里。

    月笙彎起眉眼對著黃藥師笑了笑。

    黃藥師看她明媚的神情,也不禁跟著一起勾起嘴角。

    可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響起:“黃老邪,原來你在這里。”

    黃藥師站起,迅速來到月笙身邊,擋在他身前,看向來者道:“洪七公。”

    他側頭,低聲對月笙說:“把鞋子穿好。”

    月笙點點頭,卻心道,這世上女子的腳是不能輕易讓男人瞧去的,所以他讓他穿好鞋子,那剛才你怎么不說,哼,男人啊。

    第 132 章 (2)

    “看來你也是要往華山去啊,竟還帶著什么人?”洪七公只瞥見黃藥師身后的青色衣裙,看來是位女子。

    這女子是長什么模樣他沒有瞧見,不過黃藥師居然會帶著一個女子前往華山,還當真是意想不到。

    洪七公哈哈笑道:“黃藥師,你與這位女子該不會是、你……!”

    他想調侃黃藥師,現在江湖武林誰人不知曉《九陰真經》的存在,以黃藥師的性格,必然也是想要爭奪一番的,而這條路正是通往華山,可沒有想到似黃藥師這樣的人物,這樣的關鍵時刻身邊竟然會帶著一名女子,他難道不覺得累贅?

    還是說,這女子于他的意義特殊?

    但話未說完,洪七公卻驟然瞥見那女子自黃藥師的身后羞澀地露出半張臉,好奇地瞧著他,僅僅是那半露出的模樣,卻已經叫洪七公怔愣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他幾乎滿眼都已經是這女子。

    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這般鐘靈敏秀之人嗎?

    見洪七公愣住,黃藥師不禁蹙眉,他早已感覺到月笙自他的身后站起,然后一手揪住他背后的衣服好奇探頭,可不等阻止,洪七公已經瞧見了她的樣子,他側了側身,再次將月笙遮擋住,沉聲喊了一聲洪七公。

    洪七公這才回神,臉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你,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子?”

    黃藥師不想回答,可洪七公卻已經從他的臉色看出答案,當即欣喜笑道:“這位姑娘,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嗎?”

    他不是那種會搶奪別人妻子的人,也不是兩人情投意合,非要從中作梗用不光彩的手段拆撒他們從而獲取美人心的人,但既然黃藥師與其沒有任何關系,情誼尚且不明確,他又為何不能爭取一下。

    這還是洪七公第一次感覺到心臟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的驚艷與顫動。

    他清楚的知曉他心動了,對這女子一眼淪陷。

    洪七公也不是什么拘泥之人,在弄清楚黃藥師與這女子沒有任何關系后,他果斷開口詢問。

    但叫人心生憐惜的是,這女子無法說話,是個啞女,好在她還是在地面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月笙。”洪七公道:“真好聽。”月笙對他羞澀地笑了笑。

    洪七公瞧見她的笑容,再一次忍不住耳尖紅了。

    月笙謊稱自己的姓氏是楊,這一點黃藥師和洪七公都沒有懷疑。

    洪七公打算與黃藥師月笙兩人一起前往華山。

    這路人人走得,黃藥師也不可能趕他離開。

    因此見到洪七公與月笙相談甚歡,黃藥師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一人滔滔不絕的講話,一人偶爾用樹枝在地面劃拉回應,耐心聽著,甚至有時臉露崇拜。

    不得不說,洪七公的一些事跡確實可令人驚嘆,他也的確是個英雄人物。

    這會兒,洪七公又給他講道他吃過的一些好吃的。

    月笙突然就指了指黃藥師,豎起大拇指。

    洪七公了然:“你是說黃老邪做的東西好吃?”

    嗯嗯,月笙點頭。

    洪七公看了黃藥師一眼,他可沒有吃過黃老邪做的東西。

    月笙這時起身,來到黃藥師的身邊蹲下,一手抓住他的袖子,眼睛里流露出期待。

    他的那雙眼眸像是星星一樣,流光溢彩,亮晶晶,專注看人的時候真是叫人從心底發軟。

    黃藥師垂眸,道:“餓了?”

    月笙用力點頭。

    黃藥師:“不如叫洪兄給你找些吃的。”

    月笙一愣,隨即搖頭,抓住黃藥師袖子的手也晃了晃。

    洪七公道:“阿笙,我雖然不會做飯,不過找吃的卻也在行,你等一會兒,我去為你尋些吃的來。”

    黃藥師抬眸瞥了洪七公一眼,阿笙,倒是叫得親密,哼。

    月笙卻是對著洪七公搖搖頭,又轉回瞅向黃藥師,紅唇微微撅起,有些委屈。

    黃藥師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眼眸一閃。

    初見時,她膽怯羞澀,舉足無措,但相處久了,似乎袒露出一些真性情來,看樣子她從前當真是沒有吃過多少苦頭,養尊處優,是個小姐性子,所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走一些路就累,也不會生火,連頭發不會綰,只會用絲帶扎著,現在還流露出一點任性,不過倒也很可愛就是了。

    黃藥師剛欲開口,就見月笙起身,重新找個地方蹲下,背對著他,用手里撿來的樹枝在地上瞎劃拉,一看就是在生悶氣,不打算理人了。

    他欲要起身,洪七公卻早已走了過去,輕聲安慰,道去給他找些吃的,然后就轉身離開,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月笙先是聽著洪七公離開,然后就聽見身后再次傳來動靜,似乎黃藥師也起身,不知走去哪里。

    然后沒過一會兒,后方動靜再起,他悄悄瞥了一眼,黃藥師在生火做飯,那是在做叫花雞嗎?

    月笙不禁抿抿唇,黃藥師這個人別看狷狂傲氣,但著實有一手好廚藝。

    這人好似沒有什么短板缺點,什么都會,并且樣樣精通。

    月笙偷偷瞧他,黃藥師又怎么可能發現不了,他不經意間抬眸便與其對視上了,不出所料,月笙急忙又將頭轉了回去,似乎覺得害羞,還把臉埋入胳膊中,這樣好似能夠掩耳盜鈴,讓黃藥師以為他沒有看他。

    黃藥師不由地勾起嘴角。

    待叫花雞的香味兒傳出,某人的肚子也咕咕叫了一聲。

    黃藥師將黃泥敲開,香味則更加濃郁。

    他起身走到月笙身邊,蹲下,注視著他羞紅的臉頰,道:“不餓?”

    月笙微微鼓了鼓臉,到底點頭承認,餓。

    黃藥師見狀,伸出手:“這點很好,我還以為你不會承認自己餓著肚子。”

    “你是要隨我走,還是要等洪兄帶吃的回來?”

    月笙抬眸瞧他。

    黃藥師眼眸深邃,似有深意道:“若是要隨我走,日后就只能吃我做的東西。”

    月笙聞言歪了歪頭,仿佛不是很能理解他的意思。

    黃藥師道:“將手放上來。”

    月笙猶豫著伸手,好像在想要不要照做。

    但這時,黃藥師卻早已先一步伸手握住他,道:“我權當你答應下來。”

    說罷,他拉著月笙起身來到叫花雞旁,親手為他撕下一個肉質細嫩的雞腿。

    月笙紅著臉接過。

    恰巧,洪七公也在這個時候回來。

    黃藥師淡淡道:“洪兄來晚一步,我已經為阿笙做了飯吃,洪兄自己帶來的東西便自己享用吧。”

    洪七公腳步一頓,看了看黃藥師,又看向啃著雞腿的月笙,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黃老邪這句話該不會意有所指吧?

    也是,這樣的絕色佳人又有誰忍得住不心動呢。

    他們到了華山,在山腳又再次偶遇段智興。

    段智興是大理皇帝,早已娶妻生子,還有妃子,不過見到月笙時卻也驚艷不已。

    但他略為克制,并不怎么靠近月笙。

    華山上山之路艱險,且越接近山頂,氣溫就越是寒冷,需得用內力御寒,而且山路越發陡峭,最后登頂幾乎連路都沒有了,需要用輕功飛上去。

    所以到華山山頂的人才有資格爭奪《九陰真經》。

    月笙是個柔弱的“姑娘家”,他能夠堅持到華山的半山腰就已經不錯了。

    黃藥師若是想爭奪《九陰真經》就不可能帶著她上去,一是山頂寒冷,她受不住,二是比試時無法顧及到她,萬一把人傷著,他悔之晚矣。

    而登山中途,月笙又被不知從哪里躥出來的蛇咬了手臂,幸虧那蛇沒有毒,但她的手臂卻也被傷了,臉色更為蒼白。

    段智興道:“黃兄,洪兄,不如讓她在這里歇息吧,你我三人上去。”

    月笙點點頭,也不愿意拖累他們。

    黃藥師思索,道:“我帶你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在那里等我。”

    在月笙被蛇咬的第一時間,黃藥師就將蛇一掌打死,然后握住她的手臂吸血。

    當時月笙坐在石頭上,而黃藥師則半跪在他的腿邊,唇覆在他白皙的手臂上,映在旁人眼里仿佛是一幅美好的畫卷,卻也足夠曖昧,尤其月笙姿容絕色,半咬著唇瓣,表情既害怕又害羞,更讓人忍不住心動和憐惜。

    段智興嘆了口氣,轉過身去。

    他克制自己,不靠近、不與其說話,所以抽身在外更加看得明白。

    這姑娘引得黃藥師和洪七公皆為其心動。

    但最終,美人只會為一人所得。

    而這個人……段智興更加偏向于黃藥師。

    看著黃藥師為其包扎傷口,洪七公的臉上不禁流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們找了一處安全的地方,這里距離山頂不太遙遠,也偏僻。

    黃藥師留下包裹,道他會馬上回來找他。

    這一句是承諾,若要他在《九陰真經》和她之間選擇,他會選擇她。

    月笙點點頭,看著他們三人說要比試誰先會到山頂,身形很快消失不見。

    ……

    歐陽鋒從西域出發晚了一步。

    因此他才登山,就在他趕路時,一片青色的衣角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歐陽鋒蹙眉抬眸,以為是誰攔路。

    誰知他抬起頭一看,眼睛隨即睜大,目瞪口呆道:“你、阿笙?!”

    第 133 章 (3)

    歐陽鋒最后來到華山峰頂,這天下有能力有機會爭奪《九陰真經》的人最后只有他們五人,王重陽、黃藥師、洪七公、段智興以及歐陽鋒本人。

    經過三天三夜的爭斗,他們五人之中明顯王重陽的武功更勝一籌。

    如果沒有意外出現,怕是最終王重陽會得到《九陰真經》。

    而現在他們還有一戰之力,若是不想退出,怕是還得再戰個三天之久。

    黃藥師此前沉迷于武學論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天下間絕頂的高手都在此處。

    若他堅持到此武學論道結束,那么于他也有很大的益處。

    但黃藥師心中卻始終牽掛著還等在山中的月笙。

    她一個姑娘家,獨自留在山中已經三天之久,別等的惶恐害怕,且她還受著傷……

    黃藥師既然承諾過她早些回去,那就不會食言。

    于是他一個拂手,身影瀟灑飄忽后退,竟退出戰圈。

    王重陽道:“藥兄這是怎么了?”

    洪七公也驟然想起月笙:“你要離開,下山去找她?”

    “沒錯。”黃藥師負手而立道:“此次論戰我退出。”

    王重陽驚訝:“藥兄明明還有機會爭奪《九陰真經》,怎么這就……”

    段智興道:“因為山中還有一位女子在等他。”

    王重陽這才了然,不知想起什么,微嘆一口氣。

    洪七公猶豫著也想離開,但他不曉得月笙是見到黃藥師高興,還是瞧見他開心……

    正遲疑之時,倏地,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閃過,與此同時,一直沉默在一旁的歐陽鋒也迅速行動。

    《九陰真經》一直由王重陽保存著,眾人也信得過他的人品。

    但此刻,這道青色的人影和歐陽鋒盡皆朝著王重陽而去。

    他們此前一直未曾歇息,正是內力差不多耗盡的時候,體力也消耗巨大。

    而這之前,歐陽鋒有意藏拙,好似在五人之中,他的武功最低,其實他故意等到此時才露出全部的實力。

    這一擊幾乎叫他們反應不及。

    而那道青色的身影身法極快,在歐陽鋒的牽制下,那青色的身影與王重陽交了幾回手,然后就退到一旁喊道:“二哥。”

    聽見這一聲,歐陽鋒的身影也快速退到那青色的身影旁。

    華山山頂寒冷徹骨,也在此時寂靜無聲。

    王重陽看向二人,神色不明。

    黃藥師難得臉色劇變,驟然握緊雙手。

    洪七公也滿臉的不可置信。

    段智興更是睜大了眼睛。

    這、這竟是那位啞女姑娘?!

    她不是啞巴,方才是她喊了歐陽鋒二哥嗎?!

    “阿笙……”黃藥師道。

    歐陽鋒哈哈大笑道:“阿笙也是你叫的,黃藥師啊黃藥師,你被騙了。”

    洪七公忍不住上前一步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不信阿笙這般善良的女子會和歐陽鋒扯上關系。

    她竟是會武功的?!

    可為何他們察覺不出她會武?

    她竟然偽裝的如此天衣無縫,連他和黃藥師都被騙了過去。

    月笙抬手揚了揚從王重陽懷里摸出的《九陰真經》,笑得張揚肆意,道:“在下歐陽月笙,乃歐陽鋒的親弟弟,白駝山莊的三莊主,諸位,有禮了。”

    他的聲音清朗悅耳,卻明顯是一道男聲。

    他穿著一身青色的女子衣裙,發絲隨意綰在頸側,編了一個長長的辮子,有些發絲此時正隨著山頂的風飄揚飛舞,雖略凌亂,卻格外美麗。

    他就算恢復男聲,配上這一身裝扮竟也不顯得有絲毫奇怪和不倫不類。

    他這樣的人物一舉一動怕是都極為合適的。

    但月笙說完,顯然認識他的人都意想不到、震驚不已。

    黃藥師怔愣,此事倒難得令極為自傲的他心中震顫。

    洪七公則睜大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

    段智興更是驚訝道:“你、你竟是男扮女裝?!”

    怎么會有男子扮起女人來也美的不可方物?!

    王重陽這才弄明白,原來這位青衣男子竟就是黃藥師要退出論道下山去找的那位女子嗎?

    她、不,他居然是一個男子,還將黃藥師給騙了過去?

    最主要的是,這男子竟還是歐陽鋒的弟弟。

    那么,這難道都是歐陽鋒的陰謀,叫他弟弟提前騙取黃藥師等人的信任?

    不止王重陽心中這樣想,任是黃藥師和洪七公的心中也起了這樣的念頭。

    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巧合驚奇。

    歐陽鋒朗聲笑道:“哈哈哈好阿笙,不愧是我弟弟,這一次來中原你可是幫了哥哥的大忙。”

    他自山腰遇到阿笙時還真是吃了一驚,不明白好端端的弟弟怎么就打扮成一個女子的模樣。

    幸好那張臉沒有人能夠偽裝,哪怕是人皮面具也不可能美麗至此。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那女子是他弟弟扮做的。

    月笙將來中原后的事情道出,說他跟著黃藥師和洪七公段智興三人來的華山。

    他明白歐陽鋒極度癡迷武學,必然也想要得到《九陰真經》。

    “哥,我幫你。”月笙勾起嘴角說:“他們認為我是一個不會武功的可憐啞女,對我不設防,若我突然出現,一定可以出其不意的得到《九陰真經》,到時候我們搶了就跑。”

    “白駝山莊是我們的地盤,整個西域屬我們白駝山莊的勢力最大,哪怕他們追來西域,我們也是不怕的。”

    歐陽鋒當即同意弟弟的辦法。

    于是,便有了這出月笙奪取《九陰真經》的突襲。

    他身法快,手也快,再加上時機恰當,王重陽保存的《九陰真經》還真被他給拿到了。

    月笙看向黃藥師,笑道:“真是多謝你這一路照顧了。”

    黃藥師臉色沉沉,可怕得嚇人,并未回答他。

    月笙也不介意,道:“想必日后我們也沒有多少機會再見面了,就此別過了。”

    說完,他不再耽誤,與歐陽鋒同時轉身朝著山下跳躍消失。

    一個月后,歐陽鋒和他回到白駝山莊后就拿著《九陰真經》閉關修煉去了。

    月笙可不想練武,閑的沒事干就躲懶,找一處安靜的地方,在葡萄藤下面放著搖椅,躺著晃晃悠悠的閉眼小憩。

    但這天,月笙閉著眼睛聽見腳步聲響起,以為是哪個下人,便道:“東西放在桌上,下去吧。”

    可許久,都不見下人應聲,他疑惑地睜開眼睛,就見黃藥師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月笙急忙要坐起,可黃藥師的動作更快,伸手便點了他的穴道,他一下子僵在搖椅上,只有嘴能說話:“你、你怎么會來白駝山莊?”

    “我告訴你,這可不是在中原,整個西域都是我們白駝山莊的勢力,我二哥就在莊內,你敢對我如何的話,我大哥二哥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你也是逃不出西域,你……”

    未等月笙說完,黃藥師倏地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月笙皺眉。

    黃藥師勾著嘴角,笑意卻不達眼底,道:“你以為我難道不做好萬全準備就敢來白駝山莊搶人嗎?”

    搶人?搶誰?

    月笙睜了睜眼睛,陡然意識到,除了搶他以外還能搶誰。

    于是他張嘴欲喊,可黃藥師卻又馬上點了他的啞穴。

    這回月笙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他不禁蹙眉,這人怎么方才不直接將他的啞穴給點了,還讓他說那么多話。

    似乎看出月笙所想,黃藥師好心解釋,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倒想聽一聽白駝山莊的三莊主能夠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如此一聽,這話果然好極了,不枉我來此一趟,更想將三莊主請去桃花島做客。”

    如此一番言語更叫他心中惱怒。

    他黃藥師一向自負,卻未曾想第一次動心卻是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而這個男人還是歐陽鋒的弟弟。

    這于他而言,不亞于一種欺騙侮辱。

    黃藥師該是憤怒的,至此要么再也不見歐陽月笙,要么為剜去心中的悸動情結而用盡手段報復歐陽月笙的欺騙。

    可一個多月以來的思考,黃藥師最終還是決定用另外一個法子。

    他確實做足了準備,月笙都不曉得他是如何在不驚動莊內人的前提下順利將他帶出白駝山莊,帶離西域。

    而這一路上,黃藥師都束縛著他的行動,直到船只抵達桃花島。

    月笙被黃藥師攔腰抱起,一路來到房間內,被放在榻上后才被解開了穴道。

    月笙卻不急著跑,因為這一路上他已經試著跑過,可每回都沒有成功。

    尤其是不知曉黃藥師到底給他喂了什么藥,以至于月笙一點內力都用不出來。

    這一路上,黃藥師倒也沒虧待了他,不僅親自為他做飯吃,還每天早晨為他束發。

    不過一旦月笙又想要說什么他不高興的話,那啞穴必點,這一路可憋死他了。

    或許是見黃藥師沒對他做什么的緣故,雖不放人卻也不會傷害他,月笙的膽子大了起來,他站起道:“你綁我來此難道是為了得到《九陰真經》?”

    見黃藥師不回答,他繼續說:“那你卻是打錯算盤了,我可沒有看過經書,不會默寫。”

    “至于若是你想要以我來威脅我二哥交出《九陰真經》的話……”

    月笙轉了轉眼睛,心道沒準他二哥真的會交換。

    不過這種時候怎么可能說實話:“我二哥不會換的,他癡迷于武學,而《九陰真經》更是……唔!”

    不等月笙說完話,黃藥師似乎是受夠了他的喋喋不休,邁步上前,按著他的頭便吻了上去。

    第 134 章 (4)

    唇舌被毫不留情、極致深入地糾纏,繼而被放倒在榻上。

    月笙回神后便使勁掙扎,可他哪里是黃藥師的對手,不僅掙扎不出,反而被黃藥師雙手掐在腰間,更加不曉得被按在了哪里,令他渾身無力,肢體發軟。

    好辦事,黃藥師才將人給放開,此時月笙已經是氣喘吁吁,滿面潮紅,更是美得不似人間才有的絕色。

    黃藥師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伸手撫摸他的臉。

    月笙張開嘴,一下子就要咬人,他身體動不了,但嘴還能動。

    可惜黃藥師哪里能讓他如愿咬到。

    黃藥師表情未變,手腕一動,便由撫摸月笙的臉頰改為箍住他的下顎和下巴,淡淡說道:“對你實則不能掉以輕心。”

    “哼。”月笙哼笑一聲,吐字艱難道:“你、你帶我來桃花島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情?”

    “黃藥師,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我了吧?”

    他猛然意識到這個可能性,眼睛睜了睜,隨即哈哈大笑幾聲:“不會吧哈哈,黃藥師,你真的喜歡上女裝的我了?你這樣的人居然栽在了我的身上哈哈,好笑,實在是太好笑了。”

    月笙越笑,黃藥師的臉色便越沉。

    這是他不愿承認的事情,沒錯,他的確是栽在了歐陽月笙的身上。

    他是男子,更是歐陽鋒的弟弟,嘴毒、心也毒,詭計多端,蓄意扮做女子來接近他,偏生,他成功了。

    歐陽鋒是老毒物,他也是一個小毒物。

    這樣有毒的東西,合該碰都不能碰一下。

    但偏偏、偏偏黃藥師明知不可碰觸卻還是想要去觸摸,并擁有。

    如今人在懷里,既是滿足也驟然生出了旁的心思。

    黃藥師一下子捏住月笙的下頜,令他的笑聲戛然而止。

    月笙眨眨眼睛。

    黃藥師勾起嘴角道:“你這張嘴厲害得很,但我嘗過滋味,也美妙得緊。”

    “你這張嘴慣會說些我不愛聽的話惹我生氣,我舍不得用旁的法子罰你,便仍做方才的事情如何?”

    不待月笙掙扎拒絕,黃藥師再次俯身下去。

    這一次,他的手沒有松開,就這般長驅直入,糾纏起月笙的舌頭。

    唾液順著不能閉起的嘴角流下,又被黃藥師舔去,逐漸的,月笙雙眸迷離,只剩喘息。

    而黃藥師則沿著他的脖頸往下……

    待衣衫半褪時,月笙才猛然回神驚醒,喊道:“你要做什么?!”

    他抬起恢復一些力氣的手拉扯住黃藥師垂落在他身側的發絲,略起身。

    黃藥師直起身體,伸手又再度將他按倒,掌心貼合胸膛,感受到心跳聲,他注視著身下艷色更甚的人,道:“做什么?男人之間要做什么事情,這些阿笙難道不了解嗎?”

    “我見白駝山莊的舞姬不少,阿笙可曾欣賞過?不,或是我問錯了,阿笙怎么可能沒有欣賞過,那么阿笙……”

    黃藥師的手掌漸漸往下移動,在月笙陡然瞪大的眼神里準確沒入一個地方。

    黃藥師慢慢捻動手指,第一次握住同為男子的東西,可他卻不覺得有絲毫惡心不適。

    或許是因為眼下的人乃歐陽月笙,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動的人。

    他道:“阿笙有做過男人的事情嗎?”

    雖然他話語說的極為平淡,可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卻實在危險不已,幽暗且深邃。

    月笙急忙搖頭:“我沒、沒有做過那種事情,我也不想做,你快放開我。”

    他這般說了,黃藥師心中的暗沉才稍稍退去一些,但怎么可能放開。

    黃藥師嘴角一彎,低笑道:“既然沒有做過,那正好,我來教一教阿笙如何做。”

    黃藥師會的很多,單是武功就有不少。

    指法、掌法無一不精,他既然能夠做好一桌飯菜,可見手指靈活、細心耐心缺一不可。

    這會兒對上月笙,所有的心思便全部用上。

    月笙簡直被攻的潰不成軍,眼淚直流,嗚聲哀求。

    這、這就直接進行到底了嗎?

    沒有一絲一毫的過度?

    黃藥師,你這么雷厲風行?!

    月笙最后睡過去心道,他還以為會等個幾天黃藥師才會對他情難自禁,可怎么才到桃花島上,他就被欺負了呢,想不通,明明這一路上黃藥師都沒怎么碰他,好似著實守禮一般。

    哪曾想到了他的地盤后,這人第一步就是將他吃干抹凈,全身心都被他了解一番。

    月笙再次醒來時是在浴桶里,黃藥師正抱著他,為他清洗身體。

    他背對著黃藥師坐在他的腿上,意識剛一清醒就想掙扎,黃藥師立即制住他的命脈,道了聲別動。

    “你還是睡著時比較乖巧。”黃藥師垂眸道。

    月笙此刻躺在他的懷中,全身毫無遮掩,像是雪地上開遍朵朵紅梅,美不勝收。

    “你!無恥之徒!不要臉,混蛋,你、你居然敢……”月笙怒視著他。

    “哈哈哈哈。”見月笙這副模樣,黃藥師居然還仰頭笑了起來。

    他也如月笙一樣,沐浴時發絲披散,昏黃的燈光下,他側臉棱角分明,更顯俊美清雋,狂傲的氣質中還添了些不羈,男性之美的魅力。

    他肩膀寬闊,雙臂有力,再下方肌肉分明。

    月笙坐的位置有些威脅,但眼神差點落在他的身上拔不下來,他撐著憤怒的表情道:“你笑什么?”

    黃藥師:“真是未曾吃過苦頭,小兒心性,我還當你醒來以后會恨不得殺了我。”

    誰知只是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語,不僅不令他生氣,反而更想欺負一番。

    月笙頓了頓,又再次不顧被黃藥師拿捏著命脈,張牙舞爪地朝他撲了過去。

    黃藥師哪里真的以命脈制住他,當即松開手,一下子就被月笙撲了正著,尖利的牙齒咬在他的肩膀上面。

    黃藥師悶哼一聲,眼神變得略為危險。

    不止是肩膀的麻癢,還有下方的摩擦……

    他掐住月笙的腰將人帶離一些。

    月笙的唇上沾染了一點他肩膀的血跡,他舔去那血,道:“我叫我哥來打你!”

    這話更是讓人情不自禁地勾起嘴角。

    這哪里是威脅,分明是撒嬌。

    于是黃藥師再度覆蓋上去,水波蕩漾,逐漸變得激烈,一前一后地晃悠出去,灑落在地。

    接下來的日子里,月笙逮住機會就咬他罵他,黃藥師哪里經得住他這般撩撥挑釁,就算他想要顧及一下月笙的身體,打算緩緩再來,可月笙卻總是撲到他身上,不是咬他的耳朵就是啊嗚一口脖子。

    黃藥師不傻,立即回過味來,他將他強行擄來桃花島,更是不顧他的意愿與他有了夫妻之實,尋常男子若是雌伏于男人身下,必定恨之不已,欲殺那人而后快,

    可看月笙的模樣,除了罵罵咧咧,使些性子以外,最嚴重的行為就是咬他了。

    所以……

    “阿笙,你也心悅我。”黃藥師目光灼灼,抱著月笙道:“你心悅我。”

    由一絲不確定到極為肯定。

    月笙哼了聲:“你有妄想癥嗎?誰心悅你。”

    見他這般樣子,黃藥師卻是忍不住笑起,臉上露出愉悅的神情。

    “你笑什么,我討厭你,討厭你!”月笙嚷嚷道。

    他在黃藥師的懷里掙扎,像極了口是心非、氣急敗壞的貓。

    黃藥師更是仰頭大笑起來,摟緊月笙道:“這是我最暢快的一刻了。”

    ……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

    黃藥師自將月笙帶走后,也準備好在桃花島迎來歐陽鋒的時候。

    但歐陽鋒卻是與洪七公一同來到了桃花島上。

    他們兩人是碰巧遇見,在得知月笙自白駝山莊失蹤以后,洪七公也在尋找。

    兩人既遇見,就同坐一條船來到了桃花島。

    歐陽鋒上島后,當即用內力喊道:“黃藥師,你趕緊將我弟弟放了,你有什么不滿盡管沖我來!”

    “《九陰真經》如今我也帶來了,你帶走阿笙不就是想要這東西嗎?!”

    洪七公忍不住側目,看來歐陽鋒還真是極為看重他弟弟,居然連《九陰真經》都舍得拿出。

    不一會兒,黃藥師便帶著月笙出現。

    月笙朝著歐陽鋒招招手,喊了聲二哥,又見洪七公也在,也打個招呼。

    歐陽鋒仔細打量弟弟的模樣,他以為黃藥師將阿笙擄來桃花島,必定關著他,說不定還會磋磨他以報當日欺瞞之仇,甚至他已經做好黃藥師會把人藏起來的可能,黃藥師會一個人出現,利益交換,或他們生死一戰,他才能將阿笙安全的帶走。

    可哪曾想,黃藥師就這樣帶著阿笙出現了?

    而且看阿笙的樣子,似乎沒受到什么傷……不、阿笙脖子那里怎么回事?!

    歐陽鋒當即眼神一凝。

    他不是不經人事的男子,自然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痕跡。

    所以歐陽鋒立刻大怒道:“黃藥師,你對我弟弟做了什么?!”

    月笙打招呼的手一縮,暗自吐了吐舌頭。

    黃藥師則把人攬住,當著歐陽鋒和洪七公兩人的面神色如常道:“自是行夫妻之事,我心悅阿笙,歐陽兄,你且來的正好,不若在此商量一下我與阿笙的婚事。”

    歐陽鋒:“……”

    洪七公:“……”

    月笙側目看向黃藥師:6。

    歐陽鋒更是憤怒地全身顫抖,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這人臉皮當真厚極,無恥!

    欺負他弟弟不說,竟還說出夫妻、成婚的話,簡直欺辱至極!

    “黃藥師,你找死!”歐陽鋒咬牙切齒道,渾身內力鼓勁,衣訣翻飛。

    洪七公也道:“黃老邪,你們……阿笙是自愿的嗎?”

    他回去輾轉反側,左思右想,哪怕阿笙是男子,可他的感情卻竟不能輕易抽離。

    月笙這才開口:“我也心悅黃藥師。”

    黃藥師神色變得溫柔,垂眸:“你終于承認了。”

    月笙哼了聲,不承認的話,難不成看著你被二哥打死嗎?

    現在歐陽鋒練了《九陰真經》,哪怕月笙馬上給黃藥師默寫,黃藥師都打不過歐陽鋒的。

    死不至于,但重傷是肯定的。

    月笙哪里舍得讓黃藥師受傷。

    他見歐陽鋒愣住,繼續道:“二哥,我其實第一面就喜歡他了,不過他將我當做女子,我以為他不喜歡男人,誰知、誰知他又來白駝山莊找我,把我帶到這里……”

    月笙臉頰紅潤,明顯害羞:“二哥,你一向疼我寵我,我先前還想著等你練成《九陰真經》以后,就讓你幫我把人擄來白駝山莊,不過他既然主動來找我,這事兒倒是不用了。”

    黃藥師不禁挑眉,原來你搶走《九陰真經》竟是打這個主意?

    以為他不可能接受身為男子的他,就讓歐陽鋒練武,然后搶他到白駝山莊?

    那么,他去白駝山莊帶走他的那一刻,他豈不是心里美極了。

    竟是與他裝了一路的不情愿,過足了強/搶的癮嗎?

    黃藥師不禁失笑,卻更是心里愛極月笙這個樣子。

    他是離經叛道之人,所愛之人所行之事居然也隨心所欲、偭規越矩。

    他們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哈哈哈。”黃藥師笑道:“阿笙,我此生能夠擁有你真是再無憾事了。”

    月笙眉眼帶笑,哼道:“現在知道我好吧。”

    不,是早已知曉你的好。

    黃藥師當著兩人的面低頭親吻月笙。

    歐陽鋒回神,大吼道:“黃藥師,你無恥!”

    不聽就是不聽,都是黃藥師的錯,都是他拐帶阿笙,先把這人打了再說!

    洪七公則是搖頭苦笑,罷了,不是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么。

    就算阿笙真是女子,估計也不會選擇他。

    唉,不過跟著一起打黃藥師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將人擄走是事實,教訓一下不為過。

    最后,月笙都要生氣了,歐陽鋒才停手。

    黃藥師捂住胸口,咳了一聲,堅持說:“歐陽兄,我和阿笙的婚事……”

    “絕無可能!”歐陽鋒憤怒道。

    月笙:“就有。”

    歐陽鋒一下子卡殼,被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氣到。

    但下一刻,月笙就過來撒嬌:“哥——好哥哥,好二哥,求你啦,我就是喜歡他嘛。”

    歐陽鋒:“……”

    弟弟又氣人又可愛。

    黃藥師從未見過月笙這般撒嬌的模樣,不禁一頓,隨即就馬上將人拉扯進懷里,月笙疑惑轉頭,干嘛,沒看他都快要將二哥給哄好了嗎?你這一拉,我二哥又得生氣。

    果不其然,桃花島再次響起歐陽鋒的怒吼。

    月笙不禁捂住耳朵,算了算了,你們自己掰扯去吧。

    反正人他是吃到了,二哥總會妥協,讓他和黃藥師成婚的。

    第 135 章 (1)

    東方不敗已經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至于任我行,手下敗將,已經被囚禁在西湖的地牢之中,而任我行的女兒則還養在神教,被尊為圣姑。

    東方不敗是個有野心和雄心的人。

    他也是一個極具領導力的人,日月神教在他的帶領下只會如日中天。

    但東方不敗對別人心狠手辣,對自己竟也下得去手。

    他為修煉武功,竟舍得揮刀去除男人的根本,只為武功精進,成為天下第一。

    這是東方不敗極端的一面,但這樣做的后果,卻是導致他對女子再也沒有了絲毫興趣,由此遣散他的七名小妾,還喜歡上了女人的衣服首飾。

    他的心態也發生變化。

    現在,東方不敗正處于轉變的階段,心情煩悶,喜怒無常。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卻又不得不如此。

    于是,東方不敗便在黑木崖上散心。

    就在這時,林中傳來動靜,東方不敗眼神一厲,轉頭望去,是何人這般膽大,敢擅闖黑木崖的后山?

    不過下一刻,一只皮毛白凈的小狐貍就從草叢間出現。

    這只小狐貍漂亮極了,毛發干干凈凈,不染塵埃,但它的一只后腿卻受了傷,染上血跡。

    東方不敗放下手,挑了挑眉。

    這只小狐貍看了東方不敗一眼,朝著他叫了幾聲,叫聲仿佛撒嬌一眼。

    隨即小狐貍一瘸一拐地轉身離開,卻在鉆入草叢前又看了東方不敗一眼。

    東方不敗被這只狐貍吸引,不禁跟著過去。

    但明明這只狐貍才剛鉆入草叢不久,待東方不敗跟過去時,它卻很快不見蹤影。

    東方不敗蹙眉。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救救我。”

    當真有人膽敢擅闖黑木崖。

    但當東方不敗走過去時,卻瞧見一個身穿白衣,披散著頭發,腳踝受傷的人跌坐在一棵樹下。

    東方不敗睜了睜眼睛,驚艷于這男子的長相,還莫名有種感覺,這男子受傷的位置和先前那只狐貍的位置竟一模一樣,難道……?不可能,怎么會有這般驚奇之事。

    月笙看著東方不敗站在原地不動,裝出虛弱的模樣又道一聲救他,然后就昏迷了過去。

    方才那只狐貍就是他設下的幻境,引東方不敗過來。

    等月笙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一間房內,而腳踝的傷口被包扎好了。

    不一會兒,有人推門進來,正是東方不敗。

    他叫人查了黑木崖上下,竟全然沒有人知曉這男子是如何上來的。

    因著那只漂亮小狐貍的緣故,再加之這男子的長相實在不俗,不、豈止是不俗,已經是人間絕色,所以東方不敗尚未將他關入地牢。

    “你是什么人?”東方不敗冷臉問道:“為何會來我日月神教?”

    月笙專注看他,上挑的眉眼中沒有絲毫害怕。

    東方不敗負手而立,道:“回答我的話。”

    月笙便笑了笑,道:“因為我就住在山上。”

    東方不敗蹙眉。

    月笙:“你覺得小狐貍漂亮嗎?”

    不等東方不敗回答,他接著問:“你覺得我好看嗎?”

    東方不敗:“你想要說什么?”

    月笙:“難道你不覺得那只小狐貍很眼熟嗎?”

    “我記得你初到這里時,在后山練武,曾偶然救下一只被荊棘纏住的小狐貍,你還有印象嗎?”

    沒錯,新劇本,那只小狐貍也是他設的幻象。

    不過那之后,他就去海邊沉睡了,等待臨近主線劇情時才出來。

    東方不敗的回憶中的確有這件事情。

    但這男子為何會知曉?他又為何提起這件事情?

    還有今日先見到那只受傷的小狐貍,又見到在同樣位置受傷的男子……

    哪怕東方不敗向來不信鬼神妖怪之說,此時心中竟也升起一個荒唐的念頭。

    下一刻,就聽月笙道:“我就是那只小狐貍。”

    東方不敗聽完,第一個反應是:“可笑。”

    月笙:“你不信?”

    “想要令本座相信,那就證明給本座看。”

    月笙:“我自會證明,我出現在你面前是來報恩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為你實現,你可以說出三個愿望。”

    東方不敗的眉心再次蹙緊。月笙眼神下移,開口:“就比如,你想要重新變回一個真正的男人也可以。”

    這話簡直戳中東方不敗的痛處和他最大的秘密,于是屋內霎時氣機鎖定,壓勢倍增。

    東方不敗揚手一揮,屋內的椅子便飛向月笙,既然你說自己是狐貍精,想必不會被區區一把椅子傷害到。

    果不其然,東方不敗的料想沒錯,就在那椅子要砸中月笙時,倏地,一條潔白蓬松的大尾巴自月笙的身后伸出,霎時,那椅子被擊了回去,到東方不敗的面前又被他抬掌擊碎。

    待椅子散落在地,露出東方不敗震驚的神情——那白色的狐貍尾巴又長又厚實,在月笙的身后搖曳一番,驟然伸到了東方不敗的面前,然后以東方不敗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環繞其腰間,并將人帶至月笙的面前。

    腰間尾巴的觸感是那般真實,東方不敗再無所懷疑。

    月笙笑得著實美麗,伸手輕撫東方不敗的側臉,道:“現在,我來幫你恢復吧。”

    狐貍尾巴變大變長,瞬間將兩人全部環繞包裹進去。

    但若是恢復男人身,武功卻是要廢掉了。

    于是月笙主動實現他第二個愿望,送他無數秘籍,并讓他重鑄武功。

    比如可融合天下功法的小無相功、吸取旁人內力卻沒有絲毫副作用的北冥神功等。

    東方不敗完全被這只狐貍牽著鼻子走了,卻無法拒絕。

    他甚至來不及震驚狂喜于自己的完整,馬上就進入了閉關的狀態。

    待他終于梳理好武功出來,月笙早已將他的院子當成自己的地盤,正躺在搖椅上啃著雞腿吃。

    他穿著松松散散的白衣,光著腳,一腿還翹著,姿態簡直悠閑不已。

    見人出來后便打個招呼:“你練好了?”

    東方不敗定了定神,走過去:“沒錯,本座功力更甚從前,這一切都要多謝你。”

    這一切于他而言簡直像是在做夢,直到此時,他心中方才有安定的感覺。

    月笙揮手:“不謝,我是為了報恩,你還可以許第三個愿望。”

    東方不敗走過去坐下,問道:“是不是我許了第三個愿望以后,你就會離開?”

    “是啊。”月笙不甚在意地回答,把雞腿上的軟骨咬的嘎吱作響。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便笑道:“但我還不曉得第三個到底許什么愿望。”

    他的頭等之事便是身體的缺陷。

    第二則是武功。

    而眼前這只漂亮的狐貍卻一扔就扔給他好幾本高深的武學秘籍。

    旁人求之不得,甚至可能會付出所有的東西,于他這里卻是唾手可得了。

    東方不敗常感嘆世事無常,就比如如今他成為了日月神教的教主,而任我行則成為了階下囚。

    還比如,任我行當初給他《葵花寶典》乃是不懷好心,但他還是沒有忍住練了。

    可今日,他卻是因為少年時期順手做下的一件小事而有了天大的回報。

    此刻漸漸從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東方不敗真想暢快的大笑幾聲,更想去任我行面前嘲諷他。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卻是安撫下來這只漂亮的小狐貍,讓他暫且留在自己身邊。

    這第三個愿望尚且有巨大的利益可圖,東方不敗得好好的想一想。

    而今這只狐貍于他是值得挖掘的寶箱。

    東方不敗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他知曉感恩,卻也僅限于此。

    既然這只狐貍說是來報恩的,那么恩人所求,他需得盡責后再走。

    或許,一輩子拘束這只狐貍在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你覺得日月神教如何?”東方不敗問道。

    月笙:“很好啊,很不錯,有吃有喝,比我自己找吃的強多了,這雞做的也好吃。”

    “那你便不如留下來,等我想好第三個愿望告訴你,到時再走怎么樣?”東方不敗試探道。

    他怕這只狐貍離開日月神教。

    這只狐貍一看就還涉世未深,哪有剛開始就交代出自己的全部。

    需知哪怕是厲害的妖怪,最后也能夠為人所害。

    “好啊。”月笙隨口回答:“那我住在哪里?”

    東方不敗露出笑容:“你可與我同住。”

    月笙單純道:“和你住在一張床上?也行吧,我不介意,畢竟有時候狐貍也是會同窩睡覺的。”

    東方不敗咽下要說的話。

    他說的同住乃是住在同一個院子里,哪里是住在同一張床上。

    不過,既然對方誤會了,那倒也可以順勢為之。

    畢竟他可先與這只小狐貍培養一下感情。

    第 136 章 (2)

    月笙扔給了東方不敗很多本秘籍,有內功心法、也有武功招式。

    東方不敗對其的研究尚且不足十分之一。

    于是每日,東方不敗皆在院子里研究武學,而月笙不是在吃吃喝喝,就是懶散地躺在搖椅上面吹著風曬太陽,一動一靜,形成明顯的對比。

    今日,月笙實在閑的沒事干,連晃悠的搖椅都停下了。

    他見東方不敗坐在樹蔭下看秘籍,便起身,拖著搖椅來他身邊坐下。

    東方不敗抬眸,問道:“何事?”

    “可是餓了?”

    月笙搖頭:“我才剛吃過雞腿。”

    “渴了?”

    “也不是。”

    “那是怎么?”東方不敗合上秘籍道。

    對于月笙,他一向都有很多耐心。

    月笙倏地撲過去,沒骨頭似的趴在他手臂上道:“好無聊啊,你難道不無聊嗎?”

    東方不敗不禁笑了笑,他怎么會無聊,這武功秘籍記載的功法極為深奧,他正是極度沉迷其中之時。

    “那你從前在山中都怎么玩耍?”

    月笙:“我從前在山中更加無聊,總是修煉,否則我怎么化為人形。”

    他的頭枕著東方不敗的胳膊,手指開始撥弄東方不敗袖口上面的花紋。

    東方不敗見他這副模樣,心中暗道,果然是只愛玩鬧愛撒嬌的小狐貍,如此行為竟可愛極了。

    這時,月笙倏地抬起頭,似想起什么道:“對了,你屋里怎么還會有女裝啊?”

    提起這件事情,東方不敗的臉色略尷尬,那是他心態轉變時忍不住買來的女裝,現下忙于研究武學,竟是忘了扔掉,被這只小狐貍發現。

    他干咳一聲,略為遲疑后便實話實說道:“我買來的。”

    對于這只小狐貍,他不屑于撒謊。

    畢竟他知曉他身體殘缺的秘密,想來也能夠明白一個男人若是缺少最為關鍵的東西,心態少不了要變化。

    不過現下,東方不敗卻是已經恢復正常。

    可……他垂眸望著月笙,心中卻隱隱有旁的感覺。

    昨晚月笙睡在他身邊,睡姿卻實在不敢恭維,時常擠入他懷中,還埋頭在他懷里,身體蜷縮起來,像是一只幼獸,哪怕東方不敗輕柔地推他出去,可沒過一會兒,他還是會鉆入他的懷中。

    這不禁帶給東方不敗一種前所未有、新鮮的感覺。

    月笙興致勃勃道:“哦懂了,你是不是想穿女裝?”

    現在不想,但不等東方不敗回答,月笙就馬上說:“這沒什么,我們狐貍精還可男可女呢,正好無聊,我們來換裝玩吧,你等我。”

    說完,月笙一溜煙便跑進屋內。

    東方不敗:“……”

    他沒有說他要玩。

    不一會兒,月笙就從屋里出來,他已經換了一身紅色的女裙,頭發也變個模樣,開口以后,連聲音都換了個好聽的女聲:“怎么樣,好看嗎?”

    東方不敗注視著月笙,眼神專注:“好看。”

    確實好看,他女子的模樣也十分絕色,絲毫不覺得奇怪。

    “你來陪我玩。”月笙過去拉起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你要我也換?”

    “是啊,衣服買來不就是要穿的。”月笙點頭:“來嘛,試一試。”

    東方不敗皺眉想要拒絕。

    但月笙率先察覺到他的態度,頓時摟住東方不敗的腰身撒嬌道:“一起來玩嘛,東方哥哥,求你啦,陪我一起玩,好哥哥。”

    他還將頭蹭在東方不敗的肩頭,細聲軟語,直喊得人心底發酥發軟。

    此刻,東方不敗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真不愧是狐貍精變得,這般會撒嬌,是個男人都抵抗不住。

    更何況,他還抱著他,柔軟白皙的臉頰蹭著他的肩膀和胸膛,仰頭時,睫毛很長,嘴唇紅潤。

    東方不敗垂眸,目光無法自他的臉上移開。

    這時,月笙卻突然掐了一把他的腰。

    東方不敗一頓,握住他的胳膊:“做什么?”

    月笙一臉無辜道:“哥哥的腰好細呢。”

    東方不敗的身材很高,寬肩窄腰,一雙長腿,穿衣顯瘦,脫衣有肉,且那腰若是被腰帶束縛住,看著更添誘惑。

    聽月笙這樣講,東方不敗覺得好笑,他抱著月笙,手掌也撫了下他的腰身,道:“不及你的腰更細。”“而且你這小狐貍的年紀應當比我要大許多吧,還叫我哥哥?”

    月笙笑道:“哥哥哥哥,東方哥哥,好哥哥,我想叫就叫,你難道不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喜歡倒是喜歡,不過東方不敗不會說出來。

    他被月笙拉著手拽進屋內,然后也耐不住他撒嬌懇求,換了一身女裝給月笙看。

    “哥哥身材真好呢。”月笙欣賞道。

    東方不敗大方展示,只穿著一件白色長褲,上身未著衣服,他道:“換也換過了,這下你不無聊了吧?”

    月笙:“但天色還早呀。”

    東方不敗:“我既是陪你玩鬧一番,接下來你不如也陪一陪我?”

    月笙:“東方哥哥想要做什么?”

    這哥哥的稱呼看來短時間是不會消失了,東方不敗搖頭失笑。

    他道:“陪我打一場。”

    一來他想見識一下小狐貍的本事,妖怪與凡人的差距。

    二來,他正想試一試自己的武功。

    不過,東方不敗與月笙比試一番還是輸了。

    在黑木崖后山,無外人在,東方不敗讓月笙放開了比試,不必在乎他會不會受傷。

    比試中,受傷在所難免,他更加喜歡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所以比試過后,東方不敗的肩膀劃傷了一道口子。

    他不覺得有什么,但月笙的表情卻很是愧疚。

    “對不起,我不小心的。”月笙雙手交握,手指繞著圈,有些不安。

    東方不敗:“你不必放在心上,這沒什么,比我以前受的傷輕多了。”

    “要不然我為你治療?”月笙道。

    東方不敗挑眉:“怎么治?”

    這小狐貍還會治療傷口嗎?

    就見月笙走過來,然后扯開他的衣領,在東方不敗詫異的目光下,他對著傷口舔了上去。

    那紅潤的小舌尖一下一下舔著傷口,伴隨著輕微的麻癢,傷口竟是逐漸愈合了。

    東方不敗心中驚訝,可比驚訝情緒更多的則是一股莫名升起的情動……

    第 137 章 (3)

    這晚,東方不敗與月笙同睡一張床上,月笙早已窩進東方不敗的懷里熟睡,但東方不敗卻還沒有絲毫的睡意,他睜著眼睛低頭注視懷里的人,伸手輕柔撫摸著他的發絲,眼眸深邃,不曉得在想些什么。

    半晌,東方不敗的手撫上月笙稍稍露出的耳朵尖,輕捻他的耳肉。

    月笙就像是每個睡覺被打擾的人,囈語幾l聲,隨即頭更加縮進東方不敗的懷里。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忍不住無聲笑了笑。

    白天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腦海里回放,肩膀仿佛還殘留著那時的感覺。

    以至于今晚入睡,東方不敗對懷里的小狐貍不禁升起異樣的情緒。

    他不是什么未經人事的男子,所以很是明白自己這是怎么了。

    但眼前的人不僅與他同為男子,還是一只狐貍……

    他來到自己身邊要報恩,性子單純,心里天生沒有人類的那些彎彎繞繞,一見面便給予他巨大的驚喜,給了他最為看重的東西,他該是感恩的,所以也提供最好的食物、衣物等給這只小狐貍。

    但東方不敗也明白,這點東西俗不可耐,尚且不能與他給自己的相比較。

    可如今,他卻又對這只小狐貍起了那樣的心思,是否太過分了些?

    人類果然是貪婪的,得到一件東西就會想要下一個、再下一個……永無止境,貪得無厭。

    他心中曉得該適可而止,可這只狐貍卻實在太過誘人,令他貪婪、并生出無盡的渴望。

    或許,他可以將這只小狐貍永遠的留在身邊?

    他為什么不能呢?

    他東方不敗是什么人,日月神教的教主、魔頭,心狠手辣,對自己都不曾手軟,憑什么明明想要得到卻又要強忍著把寶物放走,這不是他東方不敗的性格。

    想到這里,東方不敗再次低頭看向懷里的小狐貍。

    我要你成為我東方不敗的人,從身到心。

    就算這只小狐貍是妖怪又如何,他雖然強大,心性卻實在不如人類可怕。

    人是最可怕的物種,哪怕手無縛雞之力,卻也能夠殺人于無形。

    他東方不敗有手段有謀略,難道還怕留不下一只小狐貍嗎?

    第二天月笙睜開眼睛,就瞧見東方不敗正望著他。

    以往這個時候,東方不敗早已起床去練武了,今日卻還賴在床上。

    月笙打個哈欠,轉身躺平伸個大大的懶腰,對東方不敗道了聲早。

    東方不敗傾身過來,竟在他的眉心吻了下,也道:“早。”

    月笙微愣,伸手摸了摸額頭,懵懵懂懂地問:“為什么親我?”

    東方不敗:“因為喜歡阿笙。”

    月笙立即美滋滋道:“是么,我這么可愛漂亮,是最最好看的小狐貍,你喜歡我是應該噠哈哈。”

    東方不敗聽著他這般自戀的話也不禁失笑,沒錯,這只小狐貍實在是可愛至極。

    就在這時,月笙也抬起頭在東方不敗的臉上吧唧一口,道:“我也喜歡東方哥哥,你真好。”

    東方不敗稍愣后,心底便霎時涌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似吃到了酸甜的果漿一般,令人一直想要品嘗。

    果然,他現在想要極了這只小狐貍陪伴在他的身邊。

    在為月笙削果皮時,東方不敗不小心將手指劃傷了一道口子。

    月笙瞧見立即捧著他的手說:“疼不疼?”

    “疼。”東方不敗看著他道:“阿笙給東方哥哥吹一吹?”

    “吹一吹又不能好。”月笙嘀咕道,隨即就將東方不敗受傷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

    這正是東方不敗的目的。

    可他低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面對這只小狐貍,他越發克制不住了。

    手指上的傷口在溫熱的口腔內逐漸愈合,可東方不敗卻不舍得撤離出來。

    他便微微動了下手指,指腹按壓到月笙的舌頭。

    “唔。”月笙眨眨眼睛。

    東方不敗又用指腹劃過他的牙齒、繼而到了嘴唇上。

    牽扯出的絲絲銀線不禁令紅唇更加濕潤,也更加想要讓人去品嘗。

    東方不敗眼眸幽深,指腹摩擦那唇,最后不舍離去。

    月笙擦了擦嘴,不滿道:“東方哥哥你總是亂動,我都含不住了。”

    東方不敗:“……”

    他猛地站起,背對著月笙,手掌于身側攥緊。月笙疑惑地眨眼:“東方哥哥你干嘛?”

    東方不敗不知為何,聲音變得沙啞:“以后不要再說這句話了,還有……”

    月笙嘟囔道:“為什么不能說啊,還有什么?”

    “還有,這樣的動作以后除了我以外,不要再對任何人做。”東方不敗稍稍側頭。

    月笙哦了聲:“東方哥哥是我的恩人,我當然只對你做。”

    東方不敗嘴角勾起:“很好,阿笙日后記住這一點便行。”

    此后,東方不敗漸漸不著痕跡的加深阿笙對他的親密,不僅同吃同睡,有時他還會吻一吻阿笙的額頭和臉頰。

    這個時候,阿笙也總會回吻他,東方不敗欣喜之余,卻也總會嘆息,因為他在這只小狐貍的眼睛里只瞧見了單純的快樂和開心,沒有產生任何對他的害羞與情愫。

    這只小狐貍也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開竅。

    這一天,月笙正爬到一棵樹上摘果子,東方不敗不在這里,他有教中事務需要處理,暫且離開了。

    不過,有一人卻是找了過來,正是任盈盈,這段日子以來,教中流傳東方不敗盛寵一個男子。

    她心中好奇,也存著或許可以利用這件事情做些什么的心思,便趁著東方不敗不在時找了過來。

    然后,任盈盈偶然地一次抬頭,卻是一輩子的驚鴻一瞥。

    那副場景,她怕是此生都會牢牢記在心里,哪怕想忘也不能忘卻。

    陽光、樹影、紅紅的果子,還有絕美的人。

    這幅畫面構筑在任盈盈的眼眸之中,再也揮之不去。

    任盈盈呆愣地站在原地,還是月笙率先發現了她。

    月笙歪歪頭,開口:“你是什么人,站在那里做什么啊?”

    任盈盈回神,道:“我、我是日月神教的圣姑,我叫任盈盈,你是東方叔叔的……”

    “男寵”二字她竟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這人的風姿怎么可能會是東方不敗的男寵。

    “東方哥哥?”月笙坐在樹上晃悠著腿道:“你來找東方哥哥嗎?他有事情出去啦。”

    任盈盈:他竟然叫東方不敗哥哥?

    那么,他與東方不敗到底是什么關系。

    這人瞧著便是單純至極的模樣,不管如何,一定是東方不敗哄騙了他。

    一時之間,月笙在任盈盈的心里已經是一個可憐被騙的人設。

    任盈盈搖頭:“我不找東方叔叔,我只是……閑逛至此。”

    她不能說她是特意來看他的。

    月笙哦了聲,隨即扔給任盈盈一個紅紅的果子,笑道:“這個可甜了,給你吃。”

    望著月笙的笑臉,任盈盈心中發軟,同時也升起要將月笙從東方不敗身邊解救的想法。

    她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于是開始與月笙聊天。

    任盈盈口才了得,說話也有趣,不一會兒月笙就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但任盈盈待得太久,久到東方不敗回來了。

    “盈盈。”東方不敗剛處理完事情就馬上來找月笙,誰知卻瞧見他的小狐貍對著任盈盈笑得那般開心。

    東方不敗的心情立即沉了下去,臉上的表情便也不是那么和善。

    他淡淡開口,喊了一聲任盈盈的名字。

    任盈盈心中一稟,心道今日疏忽了,她笑著說了幾l句,便同東方不敗告辭。

    待任盈盈離開,月笙在樹上晃了晃腿說:“她怎么就走了呢,方才她同我講得笑話可好笑了。”

    “是么。”東方不敗來到樹下,抬起頭道:“你喜歡她?”

    月笙:“不討厭啊。”

    東方不敗眉眼霎時冷淡下來。

    但隨即,月笙就道:“我最喜歡東方哥哥。”

    東方不敗這才微微勾起嘴角,心情好轉,伸出手道:“下來,我接著你。”

    于是月笙毫不猶豫地往下跳,準確落入東方不敗的懷里。

    東方不敗抱著他,鼻尖蹭在月笙柔軟的發絲上,聞著他身上的香味,又想起他對任盈盈露出的笑臉,眼眸暗了暗,低聲道:“阿笙,你想要同東方哥哥做更快樂的事情嗎?”

    “是什么?”月笙好奇。

    東方不敗:“這便告訴你。”

    他攔腰抱起月笙,往房間走去。

    他不能再等待下去,想要得到這只小狐貍就得直截了當。

    他將這只小狐貍放入床內,輕解衣衫,揉捏他身上敏感的地方。

    在挑起小狐貍的情欲后,東方不敗覆蓋上去。

    月笙有些害怕:“我、我不想做了,好奇怪。”

    東方不敗:“乖,別怕,你不是最喜歡我么,現在我們徹底在一起,我會叫你開心的。”

    東方不敗現在慶幸他已經恢復完整,否則他又怎么可以給予這只小狐貍最極致的快樂。

    直到此時他才明白,或許這世上真有比練成絕世武功還要令人滿足的事情。

    就比如眼前,他擁有了最寶貴的、最值得珍惜的一只小狐貍。

    這世上唯有他能夠擁有。

    狐貍是懂得享樂的,第一次還尚且害怕害羞不適應,可體驗到了做這種事情的快樂后,月笙就開始纏著東方不敗再一起快樂一下,他明明羞澀得緊,卻也格外大膽,紅著臉勾住東方不敗的脖子,說還想開心。

    這分明是矛盾的,可放在月笙身上卻既可愛又叫人欲罷不能。

    東方不敗當然無法拒絕這樣的月笙。

    所以他們在山林之中,在清澈的溪流里,甚至在月笙變出來的大尾巴上面。

    時機恰當,于是東方不敗向月笙提出第二個愿望:“我要你與我一直相伴在一起。”

    “好。”不出東方不敗所料,月笙答應下來,且毫不猶豫。

    與月笙在一起的日子開心至極,以至于時間的流逝都不那么明顯了。

    直到任盈盈帶著令狐沖和救出來的任我行攻進黑木崖。

    任盈盈叫東方不敗放了月笙。

    東方不敗勾起嘴角哈哈大笑,他哪里不明白任盈盈是誤會了。

    于是他道:“那么你不妨問一下,阿笙跟不跟你走?”

    月笙疑惑地看向任盈盈:“我為什么要離開?”

    任盈盈一愣,然后仔細看向月笙和東方不敗的神情。

    恰好這時,月笙摟著東方不敗的胳膊抬起頭,東方不敗垂眸,兩人之間的氣氛根本容不得旁人插入。

    任盈盈不由得睜大眼睛,這才恍然明白,他們竟是兩情相悅?!

    任我行這一番籌謀必定失敗。

    他震驚于東方不敗的武功,這根本不是葵花寶典,而東方不敗也沒有如他所料那般成為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到他死前都瞪大眼睛不明白,為何東方不敗竟有如此際遇。

    一場慌亂便如此輕易的消弭。

    待一切結束,月笙撲進東方不敗的懷里,眼睛亮晶晶道:“好厲害。”

    東方不敗先是寵溺一笑,然后在月笙的雙眸里瞧見對他的感情,那一刻,他竟是忍不住心中一顫,生出惶恐。

    喜歡是放肆,而愛是克制、更是恐懼、害怕。

    他突然害怕了,怕多年以后他死去,而月笙的壽命卻還長長久久。

    這只小狐貍被他精心養著,也終于如同所愿愛上了他,東方不敗是開心的,欣喜若狂。

    可他現在害怕,若他死后,他的小狐貍傷心難過怎么辦,留他一個在這世上,他該如何承受?

    看著愛人老死,而自己卻還風華正茂,這無疑是一件悲痛至極的事情。

    所以東方不敗倏地摟月笙入懷。

    月笙疑惑的聲音響起:“唔,怎么了?”

    他的鼻子都撞到了東方不敗的胸膛上。

    東方不敗道:“阿笙,你可會使人失憶的術法?”

    “會啊。”

    “那你讓任盈盈和令狐沖忘掉這些事情。”

    他最終還是沒有取走任盈盈和令狐沖的性命,看在任盈盈想要救走月笙的份上。

    “好。”月笙答應下來。

    過后,在確定這術法的成功后,東方不敗道:“我改變主意了。”

    月笙疑惑。

    東方不敗看著愛人:“之前那第二個愿望我收回,阿笙,我要你永遠陪著我,但在我死后,將你腦海里有關于我的記憶抹除,忘掉我。”

    然后做一只快樂的小狐貍,永永遠遠的沒有煩惱。

    誰知月笙卻搖頭:“我不。”

    “阿笙……”

    月笙捂住東方不敗的嘴,道:“我和你一起老去,你們人類不是都想要白頭偕老嗎?”

    “我們一起老去,死后同棺不好嗎?”

    “我可以成為人。”

    東方不敗眼神震顫。

    他最終拗不過月笙,看著他漂亮的狐貍尾巴消散,成為了人類。

    東方不敗抱緊月笙,眼眶紅了起來。

    月笙卻還拍著他的背安慰,開心道:“這下我就能和你長長久久啦。”

    傻狐貍,你的長久現如今和我的長久一樣了。

    東方不敗暗自發誓,這輩子要對月笙極致愛護,永遠不離不棄。

    月笙卻在背后抿嘴笑起,嘿嘿,略施小計,就讓親愛的對我死心塌地。

    第 138 章 (1)

    楊過被郭靖送來全真教,但卻經常遭受趙志敬的打罵。

    一次,一個叫孫婆婆的老婆子救了他,但孫婆婆不是趙志敬的對手,眼看她就要傷于趙志敬的掌下,倏地,趙志敬卻先一步被人擊飛出去。

    那是一根白色的長鞭,不知曉是用什么材質制成。

    楊過耳邊聽著孫婆婆驚喜的聲音喊道:“是公子,公子來了。”

    公子?

    楊過不禁抬眼望去,就見一個如仙似幻的人影出現,他不禁睜大眼睛,控制不住臉上流露出驚艷的神情。

    一旁還有全真教的道士,見到來人,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好美。”

    “這世上竟有這樣好看的人?”

    “孫婆婆,你沒事吧?”月笙來到孫婆婆的身邊將人攙扶起來。

    而楊過也正站在孫婆婆的身旁,這一動作,便與楊過距離的極近,令楊過連他的睫毛都看得清清楚楚。

    楊過幾乎是屏住呼吸,唯恐驚擾仙人。

    他看著他白皙無痕的肌膚,清冷的眉眼以及紅潤的唇,竟是移不開絲毫的眼神。

    孫婆婆求月笙救下楊過。

    月笙冷淡的眉眼看向楊過,道:“他乃是全真教的,全真教一向與我古墓派不和,不救。”

    孫婆婆神情為難,道楊過是個好孩子。

    月笙:“孫婆婆,就算是師姐在這里也是不會救的。”

    “難不成全真教還會殺了他嗎?”

    “既然不殺,那為何要救。”

    楊過忍不住握緊手掌,沒錯,全真教的道士是不會殺他,但會欺他辱他,這樣倒還不如殺了他。

    他似仙人,但果然,仙人看不見人間之苦,也根本不會將他放在眼里。

    但楊過沒有想到,仙人還是可以垂憐于他的。

    趙志敬要以殘害同門的理由處理他,孫婆婆極力相互,再次遭遇威脅。

    就在這時,兩人翩飛的身影出現在全真教上方,這一男一女氣質相似,容貌也都無與倫比。

    當他們出現,全真教的人竟全都目不轉睛,移不開眼神。

    而后,小龍女扶起孫婆婆,月笙則轉身面對全真教眾人,冷聲道:“全真教欺我古墓派無人嗎?”

    甄志丙的目光落在月笙身上,驚愣半晌,待回神,忙道:“不、我們不是有意要傷害這位孫婆婆的。”

    方才的確是誤傷。

    因為孫婆婆強闖全真教,又想帶走楊過。

    孫婆婆再次開口求情,想帶楊過離開。

    而趙志敬則說楊過乃是他們全真教的弟子,犯了錯,他們全真教要處理逆徒有什么不對。

    月笙冷眼瞧去,然后抬手,竟是隔空給了趙志敬一巴掌。

    趙志敬當即被打飛出去,眾人則震驚月笙這一招隔空扇人。

    月笙負手而立,冷哼道:“虛偽至極的臭道士,強詞奪理,我只瞧見一個心胸狹隘之人仗著師父的名義欺負弟子,你要那弟子不能反抗你,任你辱罵任你打罰,這樣你內心才暢快。”

    “但誰知這弟子卻自有骨氣,懂得反抗不配為師者,于是你便安了一個莫須有的殘害同門的罪名,想要這弟子跪伏于你的腳下。”

    “你們全真教還真是什么臭的臟的都有,竟在這里處置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孩子,簡直可笑。”

    楊過望著月笙,心中逐漸變得滾燙。

    全真教有人不服,還責怪月笙出手傷人。

    但月笙那張嘴沒理都能夠說成有理,且趙志敬的確是小人。

    他開口,把全真教所有辯駁的人全都懟了一通,就算有人被氣到動手,但也不是月笙的對手。

    月笙的一身武功可俯視全真教的所有高手。

    他出手驚艷,身形瀟灑,看得楊過目不轉睛,心里嘆服。

    小龍女立在一旁,看師弟大發神威。

    她今晚本不想來的,但師弟覺得她在古墓里待得太久,一直沒有出來逛一逛,擔心她成為一個資深宅女,于是拉著她一起來了全真教,說讓她看好戲。

    小龍女便就來了,不過,宅女是什么意思?

    望著師弟又拍飛一人,小龍女不禁略走神,想不明白。

    今晚,月笙問楊過要不要和他一起離開。

    楊過當然愿意,急忙點頭:“我要和你走。”

    全真教敢怒不敢言,他們已經領教了月笙的武力值,根本無法阻攔月笙帶走楊過。

    而月笙還逼著全真教立字據,說今日乃是他們全真教之錯,趙志敬更是不配為楊過的師父,所以楊過離開。

    趙志敬被月笙打得吐血,臉色蒼白的在紙上按下手印。

    這是哪里來的怪物,年紀輕輕,居然合他們全真教上下竟都攔不住、打不過他。

    待月笙帶著楊過回到了古墓,讓楊過成為誰的徒弟卻成為難事。

    因為月笙說他懶得教徒弟,不愿意成為楊過的師父。

    楊過聞言,不由地垂下頭,神情有些受傷。

    難道他真的不被所有人喜歡嗎?

    他喜歡這個人,也想成為這個人的徒弟,這是楊過自出生起最強烈的意愿。

    可是……這人卻不想收下他。

    小龍女一向很寵著這個師弟,見師弟不想收徒,她道:“那我便收下他吧。”

    孫婆婆急忙按住楊過的肩膀道:“快叫師父。”

    楊過朝著小龍女跪下磕頭,喊了聲師父。

    頓了頓,又朝著月笙磕了一個頭,道:“師叔。”

    不管如何,他救了他,這個頭該磕。

    此后,楊過專心跟隨小龍女練武,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每每想要看向月笙的眼神。

    小龍女教他時,月笙也總會在一旁待著,他也的確懶散,能躺著絕不坐著,能夠坐著也絕對不站著。

    所以他說他懶得教武功也確實是真的懶。

    不過,月笙隨口的幾句指點卻也通常叫楊過茅塞頓開。

    他偶爾還會招呼楊過來身邊,說出他姿勢的不對。

    逐漸熟悉后,楊過也了解到這位師叔的性格,外表雖然清冷似不染凡塵的仙人,可實際上嘴毒得很,若誠心懟人,說話能夠把人氣死,這一點當晚在全真教他深有體會。

    而師叔還格外喜歡養花,房間里擺放著許多花花草草。

    月笙:廢話,不然在古墓里他還能養什么,至少看著花花草草心情還能好點,不然成天在墓里不見天日,他都快要悶死了。

    于是有一次,楊過特意出去采了一捧極為鮮艷的花回來送給月笙。

    那一刻,他看見了師叔臉上露出絕美至極的笑容。楊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過很快,月笙就起身離開楊過的面前,來到小龍女身邊道:“師姐你看,這花美嗎?”

    “嗯。”小龍女點點頭,伸手撫摸一下花瓣。

    月笙:“你喜歡的話,我挑個漂亮的花瓶放在你的房間?”

    “這也是過兒的心意,如何?”

    楊過:可那是我單獨送給你的花!

    為何、為何師叔對師父那般好,師叔喜歡師父嗎?

    小龍女挑了幾朵,但沒多久,這花便凋零了花瓣。

    月笙可惜道:“我再給師姐選些別的吧。”

    奇怪,這花應該還不到凋零的時候,倒像是被人扯下來的。

    不會是楊過那小子干的吧?

    月笙懷疑的沒錯,確實是楊過做的。

    楊過每日都能看見師叔,而一種感情一日比一日加深。

    他會見到師叔一身白衣躺在花從中酣睡,會見到師叔在湖中沐浴,他還會假裝不懂如何練武,讓師叔來他的身旁,親自抓著他的手指點……

    但是楊過也瞧見了,師父只是拿著梳子朝著師叔招招手,師叔就會走過去半躺在師父的腿邊,然后讓師父為他梳理頭發,這般親密至極的舉動,又是從小相依相伴的師姐弟……

    楊過不禁暗自咬緊唇瓣,所以師父喜歡師叔?而師叔也喜歡師父嗎?

    這倒是猜錯了。

    小龍女對待月笙只有親情,還有一種像是養兒子的心情。

    月笙的頭發又滑又順,黑亮且還很長,小龍女在梳頭發中找到樂趣,所以每每都喜歡為月笙梳頭發,而梳完以后,小龍女的心情都會更好更放松。

    月笙:我像是師姐的小乖乖。

    這般相處著,終有一日,李莫愁闖入古墓,月笙完全有能力對付李莫愁,可是當月笙與小龍女站在一起時,師弟師姐聯合出手的模樣竟是那樣般配,楊過一時走神,隨即就被李莫愁差點射中冰魄銀針。

    幸好,月笙及時擋在楊過的身前。

    “師叔!”楊過急忙抱住要跌倒的月笙。

    月笙則看向李莫愁道:“大師姐,當初你執意要與陸展元在一起,不聽我和師姐的話,如今為了一本秘籍,居然要同門相殘嗎?”

    月笙嘴角溢出鮮血,看著小龍女心疼不已,李莫愁又如何不心疼。

    她此前也是最為疼愛這個小師弟的。

    可是……

    李莫愁沒想傷害月笙和小龍女,她的冰魄銀針是對著楊過去的,但誰叫月笙替楊過擋了下來。

    李莫愁握緊拂塵,轉身離開。

    而小龍女則是追了出去。

    月笙也想阻止,卻腳下一軟,暈倒在楊過懷里。

    而楊過則是臉一白,急忙把人抱緊。

    月笙不擔心小龍女,這些年他暗自給小龍女喂招,還叫她學了不少別的功夫。

    李莫愁根本不是小龍女的對手。

    于是,月笙專心暈倒,等楊過抱著他去療傷。

    第 139 章 (2)

    冰魄銀針劇毒無比,一旦被擊中會立刻倒地不能動彈,而有毒的傷口旁人也不能碰,一碰也會中毒。

    好在月笙武功高深,立即壓制了毒素,讓楊過抱他去他種植的那片花從中。

    這片花從開的茂盛,其中還有不少草藥,月笙便是需要其中幾味草藥來解毒。

    “過兒,將我衣服解開。”月笙渾身不能動彈,只得要楊過幫忙。

    他的傷口在靠近肩膀位置的胸膛上,衣服若是不除去是沒有辦法上藥的。

    “是。”楊過依言伸手,為月笙小心地解開衣襟,然后褪下上衣。

    他滿臉擔憂,但親眼瞧見月笙白玉似的肌膚時卻還是忍不住呼吸一窒,隨即又看著那處傷口眉頭緊蹙。

    “師叔,你怎么樣?”

    “無事,我已經壓制毒素的擴散,只需要將毒排出去即可。”

    “那師叔,需要過兒做什么?”

    月笙指揮他去采哪幾種草藥,然后再搗碎敷在他的傷口上面。

    但這里哪有搗碎草藥的東西。

    楊過采回草藥,望著師叔微斂的雙眸,雖然蒼白卻依舊掩不住絕色的面容,他眼神閃了閃,將草藥放入嘴里嚼碎,隨即傾身過去,唇覆蓋在月笙的傷口上。

    月笙吃了一驚,急忙制止楊過:“不行過兒,這樣的話你或許也會中毒。”

    稍不小心碰到傷口,萬一吸進去毒血,楊過也會中毒。

    可惜,現在楊過已是成年男子的體型,寬肩窄腰,體型也比月笙高大,他好似能夠完全籠罩著月笙。

    再加之月笙受傷沒有多少力氣,他根本推不動這樣的楊過,只能看著他在他的傷口處用嘴敷好草藥。

    待結束,楊過抬起頭,嘴唇上還沾染著草藥汁液。

    他道:“師叔,過兒為你做什么都可以。”

    他執起月笙的手,又上前將全身無力的月笙攬進懷中,低聲道:“師叔,過兒喜歡你,好喜歡你。”

    在月笙因為毒素的原因而昏昏沉沉時,只感覺楊過將臉頰貼上他的,隨即一片溫熱小心翼翼地覆蓋上他的眼皮,緊接著,月笙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小龍女已經返回古墓,正坐在月笙的床邊,見他清醒,小龍女的臉上明顯松了口氣,隨即道:“我已經警告師姐,不許她再來古墓了。”

    月笙問:“怎么警告的?”

    小龍女歪歪頭:“她若是再來,我就要她下去陪伴師父。”

    月笙噗地一聲笑出來,這不是威脅她再來的話就殺死她么。

    他笑得開心,卻不小心牽動傷口,動作一頓,臉上的神情也顯出疼來。

    “師叔小心。”這時,楊過的聲音自一旁傳來。

    月笙被小龍女扶著坐起,抬眸一看,才發現原來楊過也在房間里,不過是待在角落,他一時未曾發現。

    見月笙和小龍女姿態親密,楊過垂眸道:“師父,還是由我來照顧師叔吧,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師叔的傷口還需要換藥的。”

    小龍女皺眉:“我和阿笙……”

    月笙道:“師姐,便讓過兒為我換藥就行。”

    見月笙也這樣講,小龍女便點點頭,轉身出去。

    待小龍女走后,楊過坐在床邊問:“師叔現在的身體如何?”

    月笙:“有些虛弱,暫且不能運功,這毒大概還有半月之久才能完全去除。”

    楊過聞言,眼眸不禁閃了閃,隨即道:“那這半個月,都由我來照顧師叔。”

    “好,那就麻煩過兒了。”

    不麻煩,我想永遠待在師叔的身邊,楊過心里暗道。

    月笙在房間里待膩了,楊過會扶著他去花叢間坐一坐。

    望著月笙垂眸,神色溫柔地撫摸花朵,楊過忍不住問道:“師叔……”

    月笙抬起頭,疑惑:“什么事?”

    楊過猶豫。

    月笙:“過兒,有事便說。”

    “我想問師叔,您和師父……是相互喜歡嗎?”這句話在楊過心里憋了很久。

    月笙驚訝:“我和師姐?過兒,你想什么呢,我和師姐之間只有姐弟之情,再無旁的,這話日后不許再說,不然我一定要替你師父教訓你的。”

    雖然月笙冷下臉,但楊過卻是笑了。

    很好,好極了,那么他是否可以妄想一番能夠得到師叔?

    他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夠得到師叔?

    如果沒有意外,這輩子師叔是不是只當他是師侄?是不是無法對他產生其余的情感?

    畢竟他們都是男子,而師叔清心寡欲,如何才能喜歡上他?

    楊過為此深深痛苦,夜不能寐,都要著魔了。

    而待師叔傷好,是不是再沒有這般和師叔單獨相處的時候了?

    最后一次為師叔換藥,其實這個時候月笙可以自己來了,但楊過堅持他來,于是月笙就將紗布給了他。

    待草藥敷好,紗布也纏裹上,月笙笑著夸贊楊過幾句便打算站起來離開。

    但誰知,他才站起,腿一軟就立即跌倒下去。

    然后,楊過穩穩接住了他。

    “師叔。”楊過撫摸著月笙的臉,眼底是深深的著迷。

    從初次相見驚鴻一瞥,再到全真教他救下他,將他帶回古墓,楊過就已經不可自拔了。

    往后日日夜夜的相處,楊過更是心中愛極了師叔。

    可他們之間不僅隔著同樣的性別,還有師叔師侄的輩分。

    這樣的情況下,楊過又該怎么得到師叔,他心中想的已經瘋魔,所以……

    “師叔,就算你之后恨得要殺死過兒,過兒也毫無怨言。”楊過抱緊月笙道。

    月笙渾身無力地倚靠在楊過身上,道:“我、我這是怎么了?”

    他猛然反應:“你對我下了藥?!”

    楊過:“對不起,師叔。”

    月笙:“為何?”

    他一臉不可置信,想要掙扎,卻始終沒有力氣。

    楊過坐在花叢中,一腿屈起,腿彎躺著他最深愛的師叔,他不錯眼看著,道:“因為我愛師叔,愛到不可自拔,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師叔,哪怕只有一夜的歡愉,哪怕師叔恢復后要殺了我,楊過也甘之如飴。”

    “你敢!”月笙驚駭道。

    楊過:“左右都是痛苦,何不在死去前得到師叔,這樣我也沒有了遺憾。”

    月笙再度想要開口,楊過卻已經低頭吻了上來。

    他一定是偷偷學習了,初時還生澀不已,可隨著逐漸實踐、深入、糾纏,楊過越發熟練。

    最后,月笙直接被他吻的喘不過氣,唾液都來不及咽下。

    楊過又一一舔吻他的唇角,自嘴唇向下,埋首在他的脖頸間。

    “你、你敢,師姐……”月笙斷斷續續道。

    楊過抬起頭,滿臉是陷入情欲的沉迷之色,他低喘道:“師父和孫婆婆去外面看花燈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他早就計劃好了,怎么可能不做足準備就要了師叔。

    他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月笙頓時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后,他道:“過兒,你一時行差踏錯,現在停手,師叔不會怪你。”

    “我沒有錯,愛上師叔難道就是錯嗎?!”楊過咬緊牙關道:“我愛師叔,這是錯的嗎?”

    月笙:“怎么不是錯,你我皆是男子。”

    “我不在乎那些!”楊過道:“我只在乎師叔愛不愛我,若我們兩人相愛,世俗常理我皆不放在眼里。”

    月笙蹙緊眉梢。

    楊過俯身過去親吻他的眉心,低聲道:“師叔不愛過兒,沒有關系,過后只管一掌打死過兒,這是過兒應該受的,只是不能得到師叔,過兒要瘋了。”

    是瘋是死,他總得選一個。

    他選擇死亡。

    月笙被楊過放倒在花叢中,衣衫解開,露出白皙無暇的身體,楊過滿臉癡迷,膜拜似的俯身親吻。

    從胸膛逐漸往下,最后叫月笙呼吸越發急促,直至不受控制地渾身一顫。

    楊過抬起頭,舌頭舔去嘴角的殘留,心臟跳動極快,仍是極為不滿足。

    所以他再度糾纏起月笙的唇舌,雙手則抬起他的腿。

    ……

    楊過糾纏了月笙幾回,直到他猜想師父和孫婆婆快要回來,而師叔的藥效也即將消散,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

    果不其然,就在楊過剛為月笙披好外袍,月笙就一掌將楊過打飛出去。

    楊過跌落花叢中,吐出一口血跡。

    月笙披著衣服,腳步不穩地站起,臉上還殘留著紅暈,咬牙怒道:“過兒,你膽大妄為,竟敢、竟然……”

    楊過望著師叔凄慘一笑:“你殺了我吧,師叔。”

    他自愿死在師叔的手里。

    月笙抬手,卻始終落不下去。

    見他這副樣子,楊過眼底不禁升起光亮,“師叔,師叔你也舍不得過兒死嗎?”

    他真能奢望有朝一日師叔也能夠對他……

    月笙放下手,背過身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回古墓。”

    楊過眼底的光倏地暗淡下來:“不、我不走,師叔殺了我吧,若是讓過兒從此再也見不到師叔,我寧愿死。”

    月笙回頭,臉色蒼白道:“走,離開這里。”

    “師叔……”楊過站起,然后又被月笙打飛出去,只是這一次月笙手下留情,楊過并未吐血。

    最終,楊過還是被月笙趕出了古墓。

    他失魂落魄,腳步踉蹌地離開。

    這天下之大,他仿佛再無去處。

    第 140 章 (3)

    楊過就這樣四處游蕩,不小心誤入了大雪山,還偶遇洪七公和歐陽鋒的對決。

    他不小心,差點失足落下山崖,就在這時,月笙突然出現并及時拉住了他。

    楊過睜大眼睛,驚喜并不敢置信道:“師叔!”

    月笙將楊過拉上來,他的發絲被寒風吹起,雪粒也撲在臉上,更添幾分冰冷卻也更美。

    待楊過站直身體后,月笙就松了手,臉上無甚表情道:“找個地方躲好,這不是你能參與的。”

    “師叔……”楊過還想說什么,月笙卻身形翩然而至洪七公和歐陽鋒之間,然后打斷他們之間的爭斗,把人分開。

    洪七公和歐陽鋒震驚這個后輩的武功,不過他們也無力再打,之后被楊過扶進了山洞。

    月笙站在山洞外,楊過小心翼翼地靠近,見月笙只是輕瞥他一眼卻沒有趕他離開,楊過心中暗喜,升起一抹希冀,他問道:“師叔怎么會在這里,是、是跟著過兒來的嗎?”

    楊過只想到這個可能,而一旦意識到這可能是真的,他便再也抑制不住喜悅。

    難道師叔對他也并非無意?

    月笙沒有說話。

    但楊過也不介意,他安靜站在月笙身邊,直到內力抵擋不了嚴寒,冷得渾身顫抖。

    月笙這才開口:“你進去吧。”

    “那師叔呢?”楊過急忙道:“師叔要離開?”

    “我不進去,師叔,你、你來見我,是要殺了過兒,還是要……”原諒我。

    月笙嘆道:“你何必把心思浪費在我身上。”

    “我愛師叔,感情之事不是我能夠控制的,師叔雖不殺我,卻也叫過兒痛苦萬分。”楊過苦笑道。

    他雖是誤入雪山,可卻也能夠及時出去,而他一路深入,卻未嘗不是存著在這里死去的心思。

    或許,在雪山身亡,他的腦子里、心里就不必一直想著師叔了。

    他痛苦,思念無止,所以方才要掉下山崖時,連一點求生的意念都沒有。

    但誰知,他卻是被師叔拉了上去。

    師叔突然出現,是不是其實一直在身后跟著他?

    師叔對他……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呢。月笙看向楊過:“你為何……”

    楊過明白他在問什么:“為何會喜歡師叔,愛師叔?”

    月笙沉默。

    楊過走近一步,幾乎要貼著月笙。

    月笙要后退,卻被楊過膽大妄為地抱住,他指尖輕顫,說:“感情之事又怎么可能講得明白,師叔這般好,愛上師叔不過是一眼的事,過兒克制不了自己,所以犯下大錯,但過兒不悔。”

    那一夜能夠得到師叔是他最快樂最滿足的事情,一生都不會忘記,所以馬上死了也值得。

    你還覺得不悔,哼。

    月笙不知拂了楊過胳膊哪里的穴道,楊過只覺得胳膊一麻,再也抱不住師叔。

    月笙便從楊過的懷里脫離出去,道:“既是知曉是錯,你發誓日后不再犯,我便讓你重回古墓。”

    楊過先是一喜,然后笑意斂去,搖頭道:“是錯卻也是過兒心中祈愿,過兒、過兒無法發誓,對師叔,過兒做不到一輩子不靠近師叔,哪怕無法回古墓,過兒也不愿意發誓。”

    “你!”月笙又抬起手掌,見楊過一副要受著的模樣,他氣得又將手放下,轉身欲走。

    “師叔。”楊過撲過去從背后抱住月笙,懇求道:“師叔,求你別走,別離開過兒。”

    月笙扯住他的手臂,就在這時,山洞里傳來聲音。

    他們暫且放下自身的事情,走進去。

    洪七公和歐陽鋒最后相視大笑地離世,在安葬好兩人后,月笙和楊過下了雪山。

    楊過不想讓月笙離開,就這樣糾纏著來到英雄大會上。

    有月笙和楊過在,金輪法王失敗,灰頭土臉的返回蒙古。

    而在慶功宴上,郭靖說要將郭芙許配給楊過。

    月笙一頓,楊過站起反對,郭芙羞惱,說也不愿意嫁給他。

    過后,郭芙氣不過,差點砍掉楊過的手臂,幸好有月笙及時阻擋,不過楊過的胳膊還是被砍傷一道很深的口子,失血較多。

    月笙帶他離開,找了個地方療傷。

    楊過半昏迷半清醒,看著月笙就在他眼前,忍不住湊上去吻他。

    月笙立即要推開楊過,誰知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楊過悶哼一聲,月笙停住手掌。

    楊過喃喃道:“師叔、師叔,阿笙,過兒愛你。”

    他再次含住月笙的唇瓣吮吸。

    月笙握緊手掌,這次沒有推他,不過沒一會兒楊過就因為傷勢昏迷過去。

    等楊過再次醒來,先是想起昏迷前的親吻,師叔沒有躲開他!

    楊過心中喜悅,卻又馬上發現師叔不在這里,他急忙撐著傷站起,外出尋找。

    幸好月笙就在外面,楊過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一把將月笙抱緊:“師叔你沒走,你沒有離開過兒。”

    月笙:“你的胳膊有傷,別再動了。”

    “不,我不放開師叔。”楊過再次緊了緊胳膊。

    月笙:“我不會走,你先松開我,你胳膊流血了,我才包扎好的。”

    好半晌,楊過才松開手。

    月笙重新為他包扎了傷口。

    楊過目不轉睛地看著月笙。

    月笙抬眸,淡淡道:“看什么。”

    “師叔,你不恨過兒嗎?”

    月笙沒有說話,抿了抿唇。

    “師叔……”楊過握緊月笙離去的手,低聲道:“你討厭過兒嗎?”

    月笙:“我若是恨你討厭你,現在就不會管你了。”

    楊過驚喜:“那師叔,你能不能也喜歡過兒?”

    月笙:“你別得寸進尺。”

    楊過怎么可能不得寸進尺,在發覺師叔不討厭他以后,他完全化身粘人的小狗,走到哪里都會跟在月笙的身后,月笙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要不然就等在一旁。

    楊過會撒嬌賣癡,臉皮還不薄,所以哪怕月笙趕他,他都不會離開。

    漸漸的,月笙也就允許他跟在身邊了。

    偶有一晚,似乎是月色正好,楊過慢慢靠近月笙,試探性地吻他的唇,月笙沒有拒絕。

    楊過心中激動難以自抑,牢牢抱緊月笙,不許他有反悔的機會和可能。

    這一晚,月笙默許了他的行為。

    楊過仿佛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原來他真的能夠打動師兄,得到他。

    “師叔、師叔……過兒愛你。”意亂情迷之際,楊過喃喃道:“往后叫我死了,我也甘愿。”

    月笙伸手捂住他的嘴,低聲道:“閉、閉嘴,還不快動。”

    磨蹭什么呢。

    “是,師叔。”楊過嘴角溢出笑意,賣力起來。

    此后,師叔是不是就不會再趕他離開了。

    月笙是不會再趕他走,只不過這件事情最終瞞不過小龍女。

    在許久不見師弟回到古墓,小龍女也出來尋找。

    待她發現師弟與徒弟在一起后,小龍女第一次懂得生氣為何物。

    她氣得俏臉紅潤,冰冷不再,竟是先將師弟用金鈴索捆起來,然后動手收拾楊過。

    若不是月笙求情,怕是楊過都能夠被小龍女給打死。

    楊過沒有還手,這都是他該受著的。

    他跪在地上求師父成全他和師叔。

    “哼。”

    “師姐。”月笙到底不忍楊過全身是傷的一直跪著。

    小龍女不想生最疼愛的師弟的氣,于是干脆轉身離開,算是妥協。

    不過等楊過傷好以后,她又揍了楊過一頓。

    一連三次,這氣才算是多少消除了些。

    月笙為楊過擦藥,道:“這樣還不悔?”

    楊過握緊月笙的手,堅定道:“不悔,只要能夠和師叔在一起,就算師父把我的腿打瘸也不悔。”

    月笙挑眉。

    楊過:“不過這樣便服侍不了師叔了,所以師叔還是替過兒多求求情,讓師父不要再打我了吧。”

    楊過同月笙撒嬌道:“過兒好疼,師叔給過兒吹吹。”

    他將傷口湊到月笙的唇邊。

    月笙無奈,輕啟唇吹了吹。

    然后又被楊過這個鬼機靈逮住機會親在唇上。

    月笙:就是你總這般,叫師姐瞧見才總是揍你。

    不過這點楊過改不了,不能時常親一親師叔的話,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勁。

    如果能夠天天親到師叔,那被師父揍也就不覺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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