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捉迷藏挑戰(zhàn)6
◎等我,我會找到你的。◎
葉聽雨是在一陣頭痛欲裂的感覺中醒過來的。
醒來時, 那個幾天前見過,對原千山一口一個哥哥的焦亞,一手拿著手機, 另一手拿著槍, 正一臉狠歷的拿著手機對準她拍照, 周圍還有兩個拿著槍,戴著墨鏡的人。
周圍的環(huán)境是一個地下室, 陰暗的環(huán)境亮著一盞白熾燈, 光線刺眼。
“醒了?”他說著,將手機遞給了原千山, 用英語說道:“醒了正好, 給你那位未婚夫說兩句話, 免得我還要給他發(fā)圖片。”
葉聽雨沒有出聲,她已經(jīng)很快想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很明顯, 原千山擺了焦亞一道,假意讓焦亞接手他在柬的那些產(chǎn)業(yè),其實是在跟C國警方合作準備出手, 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提前準備好了證據(jù), 但是讓焦亞逃脫了,而且知道了原千山的行程, 并且抓住了她,用來威脅原千山。
“不說?”焦亞擰眉, 戾氣橫生,對旁邊的兩個人說道:“趕緊讓她開口。”
立刻走過來一個人,在葉聽雨面前摘下了墨鏡。
那張臉, 葉聽雨見過。
正是剛到莊園那天來接他們的普拉奇多。
“對不住了。”普拉奇多仍舊用并不標準的英文對葉聽雨說道, 隨后拿出了一把匕首, 準備扎進她的手臂——
“等等。”焦亞叫住:“我還是發(fā)圖片吧……先留著,別傷到她,得等到原千山來。”
“可以直接打開攝像頭的。”普拉奇多提醒。
“哦是嗎,我看看……”
說完他坐在轉(zhuǎn)椅上轉(zhuǎn)了一圈,手機又對準了葉聽雨,開了外放。
“三十分鐘,你不來,她就死。”
葉聽雨看出來,他成功找到了視頻開關。
“地址。”她聽到了原千山的聲音。
“那就靠你自己想辦法了。”焦亞回答。
葉聽雨終于開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著攝影頭搖頭說道:“原千山,不要來,千萬,不要。”
“記得一個人過來,如果你敢耍花樣的話,我會優(yōu)先殺掉你的未婚妻哦~”
“他的腿怎么一個人過來?”葉聽雨歷聲質(zhì)問,打斷了焦亞,仿佛這個時候,憤怒的情緒能沖破她的恐懼。
“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焦亞不為所動,對著電話里的原千山說道:“30分鐘,一個人,遲到一分鐘,割下她一條肢干,最后是脖子,看看你的未婚妻能等你多久。”
“原千山!不要來!”葉聽雨大喊,原千山來了就是送死。
“聽著,聽雨。”原千山叫了她的名字,語言里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等著我,聽雨,這一次,就當游戲提前開始了。”
“不,原千山,不行,不要……”她仍舊搖頭,腦海里仿佛在這一刻已經(jīng)找不到了可以說的詞了,只能機械的搖頭。
“我說過,不論你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的,別害怕,聽雨。”原千山說完后,焦亞就吹了一下口哨,對著手機說了一句“計時開始”就掛斷了電話。
從來沒有半個小時能有這么漫長,時間1分一秒的過去,葉聽雨一點一點的磨著身后綁著她的繩子,她現(xiàn)在的手指只有四個能動。
為了掩蓋動靜,她便跟普拉奇多說起了話。
“你為什么背叛原千山?”
普拉奇多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我如果不這樣,他會把我扔到角斗場。”
“因為你犯了錯。”葉聽雨想到最開始霍利說的那些話:“如果是這樣,你就選擇背叛的話,焦亞先生,你怎么確信他沒有因為別的事情背叛你呢?你怎么知道你所遭受到的那些全是原千山的手筆呢?不是這位普拉奇多聯(lián)合其他人來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嗎?原千山只是受害者,他現(xiàn)在傷成那樣,還一無所有,這樣做對他而言有什么好處?他沒有理由。”
她這個時候也冷靜了下來,找回了理智,開始從方方面面尋找突破口。
“聰明的C國女人。”焦亞說道:“但是你也太不了解我這個哥哥了,他做這些事,從來不需要理由。”
“有證據(jù)證明是他做的嗎?”葉聽雨反問。
“當然有……”
葉聽雨沒有等到焦亞回答完就立刻說道:“你怎么知道那個證據(jù)一定是真的呢?不是別人為了栽贓原千山而偽造的呢?目的就是離間你們,然后讓你跟原千山鷸蚌相爭,背后的人漁翁得利,那要是這樣的話,你們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正中他的下懷,焦亞先生你不妨想想,你們這么做背后最大的得益者是誰。”
吵架以及辯論最主要的就是要堅持自己的觀點,不要被對方的言語所帶了節(jié)奏,葉聽雨一連串的反問也成功讓焦亞冷下了臉色。
看到這一幕,葉聽雨持續(xù)輸出,這一次換成了他加祿語。
“焦亞先生不妨想想,現(xiàn)如今你和原千山都遭受了重創(chuàng),原千山真的過來了,你預計要如何?殺掉他嗎?”
“即使是這樣,你認為原千山留下的那些人,約瓦,霍利他們會善罷甘休嗎?這些一個個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戰(zhàn)士,他們跟原千山不只是雇傭與被雇傭的關系,他們還是要好的朋友,如果原千山出了事他們會為原千山復仇嗎?一定會。”
“他們復仇成功了的話,焦亞先生,這個時候,你跟原千山都死了,那么,最后接受埃維特先生的東西的人,會是誰呢?誰才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得益者?”
說完這些,焦亞的臉已經(jīng)完全沉了下來。
他兇狠的看著普拉奇多:“你認識德克爾嗎?”
葉聽雨立刻找到了關于這個名字所對應的人,正是那天在圓桌上的會議里,埃維特帶的另一個人。
普拉奇多立刻雙手合十:“我發(fā)誓,大人,我并不認識德克爾先生。”
“他在說謊。”葉聽雨冷哼一聲:“他在你問問題的時候明顯的驚慌了,甚至做出了這樣類似于祈禱的動作,這是心虛的表現(xiàn),你只是問他認不認識德克爾先生,怎么會有人不認識德克爾?約瓦他們都認得,他作為跟在原千山身邊,曾經(jīng)是他最為信任的人之一的人,怎么會不認識德克爾?”
焦亞憤怒了:“你在騙我?普拉奇多?”
“不是的,大人!”普拉奇多更慌了:“我認識德克爾先生,但是我與他并沒有接觸過,我也沒資格接觸德克爾先生啊大人!”
“你沒有資格接觸德克爾,卻接連接觸了原千山和焦亞,意思是在你心里,德克爾的地位是遠高于他們的嗎?”葉聽雨立刻抓住了他語言上的漏洞。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普拉奇多慌亂的想解釋,葉聽雨卻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焦亞先生,作為已經(jīng)背叛了原千山的人,你真的覺得他說的話有可信度嗎?”
“你這個該死的C國婊子!”普拉奇多也憤怒了,抬起了槍,對準了葉聽雨的額頭立刻拉開了保險,扣動扳機,電光火石之間,葉聽雨一邊想著激怒過頭了再一次回檔要怎么發(fā)揮,就聽到了一聲槍響。
她閉上了眼睛,卻沒有感覺到疼痛。
“我最討厭背叛了。”她聽到焦亞咕嘟了這么一句,隨后睜開了眼睛。
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她,而是普拉奇多。
他的額頭有一枚血洞,睜大了眼睛,表情還保留著之前的憤怒,還有一半的不可置信。
葉聽雨感覺到眉頭重重的跳了跳,心臟也有一瞬間的落空,她想離間他們,但是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收尾。
一邊不停的給自己下著暗示這只是一場游戲,一邊卻又怔忪于這條游戲里面幾乎是完全因她而丟掉的命。
焦亞開完槍后,蹲下身在普拉奇多身上摸了一下,拿出了普拉奇多的手機,用他還在溫熱的指頭解了鎖,皺著眉翻起里頭的信息。
半響,他用力把手機扔了出去。
“他還真是德克爾的人,媽的!”
也不算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但是葉聽雨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下一秒,下巴被狠狠捏住。
“被你說中了又怎么樣?”焦亞捏著她的下巴,強迫葉聽雨抬起臉與他對視:“你無非就是想讓我放棄對付原千山,不,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行。”
說著,冰涼的匕首貼進了她的臉:“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哪怕最后的贏家是德克爾我也無所謂,但不能是原千山,他必須死,明白嗎?”
說完狠狠的甩開她的臉:“你還不知道吧,他腿上的傷,也是我的手比,上一次失手了,這一次,可不會了。”
說著看了一眼時間:“哦,計時快要結(jié)束了。”
正說完,地下室的大門被推開,一道光照射了進來。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啦!明天完結(jié)這個副本。
第62章 捉迷藏挑戰(zhàn)(完)
◎他的過去◎
原千山逆著光站在門口, 他拄著拐杖,滿身狼狽,平時總是整潔的衣服, 此刻沾滿了臟污, 卻在這一瞬間, 仿佛一路披荊斬棘的騎士。
他一步一步的從樓梯上下來,地下室響起他皮鞋踩在石階上的聲音, 沉悶, 偏偏就像是圣堂敲起的鐘一樣的動聽。
那叫救贖。
每一步,都在布滿灰塵的地上, 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
“我來了。”他說著, 走到焦亞面前站定, 視線先是淡淡的掃過地上普拉奇多的尸體,給了葉聽雨一個安撫的眼神后, 對焦亞說道:“放開她。”
葉聽雨看到,他受傷的那條腿從傷口處下來,已經(jīng)完全被血染透, 褲腳上都在滴滴嗒嗒的流著血。
她不敢想象, 那么重的傷口,之前甚至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在手術后仍舊被診斷為殘疾的人,是怎么頂著這樣的傷, 一步一步走到這里來的。
“可以。”焦亞答應的很爽快,將手中的匕首扔到了原千山的面前。
“先斷一手,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不要!”葉聽雨搖頭:“原千山, 你別聽他的, 他不會說話算話的!”
“嗯, 我知道。”原千山笑了笑,他的臉色蒼白,下巴有一道很明顯的擦傷,應該是摔下輪椅后造成的傷口。
此時更像是騎士的勛章。
他定定的看著葉聽雨:“我找到你了,聽雨,你別怕,我會帶你出去。”
葉聽雨的眼淚刷一下子落了下來,一直緊繃著的神經(jīng)因為原千山的到來突然松懈,從被綁架到這里,被槍口指著腦袋,再到匕首貼著臉,生命的逝去,剝奪與被剝奪者。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她第一次經(jīng)歷這些,即便只是游戲,死亡的感覺仍舊是無比的真實與痛苦。
她害怕,不安,甚至驚恐。
心里一遍一遍的給自己打氣,努力通過其它方面來削弱她害怕的情緒,她裝得冷靜,但實際上一點也不冷靜。
現(xiàn)在,原千山,用這樣一副破碎的身體,站到了她的面前,告訴她,別怕。
她的眼淚讓他的眼神又多了自責,但是他沒有說任何泄氣的話,而且彎下腰,撿起了那把匕首。
隨后,毫不猶豫,扎進了自己左手的掌心,貫穿了一道撕裂的傷口。
他的眉頭沒有皺一下,抬起頭來時,下唇多了幾個深深的牙印。
那是他自己咬的。
“可以了嗎?”他抬眸看著焦亞。
焦亞吹了一句響亮的口哨。
“不,還不夠。”他說:“嗯……再來一刀,這一刀——”
焦亞指了一下自己的腰,說道:“我要你扎穿你的腎臟。”
原千山握著染血的匕首,沒有說話。
“原千山!你真的不能再這樣了!”葉聽雨的視線已經(jīng)被淚水蒙著,她眨了眨眼,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
焦亞的手.槍指著她的額頭,歷聲道:“閉嘴!”
葉聽雨瞪著他,用比他更大的聲音大聲說道:“殺了我!”
“聽雨!”原千山搖頭。
葉聽雨卻沒有聽,他加祿語說著臟話,不計一切代價的激怒著焦亞動手。
大不了再扣除20%的生命值回檔重來,但是要她眼睜睜的看著原千山死,她做不到!
“殺了我!你是懦夫嗎?為什么還不動手,你像是一個可憐的小丑,只能用這一個低劣的手段,不敢真切實意的去跟原千山對抗,而是用這種丑陋的方式,他今天就是死了又怎么樣?你以為你贏了嗎?不,他現(xiàn)在站在這里,你就已經(jīng)輸了,明白嗎?傻逼。”
焦亞的眼睛里有了怒氣,深呼吸幾次都強忍著沒有動手,畢竟誰都看得出來,葉聽雨現(xiàn)在是能夠牽制住原千山的籌碼。
唯一的籌碼。
即便他現(xiàn)在有能力結(jié)束掉原千山的生命,但是他不想讓他死的這么輕易。
但是葉聽雨的語言還在繼續(xù):“你想贏他,你贏不了,焦亞,不論生死,你這輩子你都贏不了他,因為你只是一個可憐蟲!一個永遠不被認可的可憐蟲!”
“我讓你閉嘴!”焦亞大聲嘶吼道。
“怎么,戳中了你是嗎?你自己也這么認為是嗎?惱羞成怒了是嗎?動手啊,你開槍啊!”
“該死——”焦亞正準備開槍,一把匕首就甩了過來,插在了他的手腕上,槍也掉在了地上。
剩下的那個護衛(wèi)見狀剛抬起槍,就被原千山一把撲倒。
原千山與他撕打在一塊,焦亞先是痛苦的喊了一聲,隨后拔下了匕首想對原千山動手,后背卻突然抵上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葉聽雨不太熟練的握著□□,這半個多小時的堅持努力,她終于在剛剛那一刻解開了繩子。
“放下匕首,不然我開.槍了。”
焦亞轉(zhuǎn)過頭:“開什么玩笑,你會用槍——”
他的話因為葉聽雨驟然扣下扳機而打在地面的子.彈戛然而止。
“我會。”葉聽雨紅著雙眼,一字一句:“所以,放下匕首,不然,下一秒,這把槍打破的就是你的腦袋。”
焦亞想再說點什么,葉聽雨卻大吼道:“放下!”
她的眼神像是一頭幼小的獅子,在這一瞬間,爆發(fā)出了不屬于她的兇狠。
焦亞放下了匕首,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一聲槍響和悶哼。
那個護衛(wèi),在搏斗中,打中了原千山一槍。
葉聽雨慌亂了一瞬,想把槍對準那個人,又立刻反應過來,想重新控制住焦亞,下一秒,就被狠狠的一腳踹在了腰上,她直接被這股大力推倒在地。
槍也甩了出去。
“你走神了,婊.子。”焦亞怒罵了一句,正跑過去撿槍,地下室的入口卻突然跳進來好幾個人。
文森特穿著高調(diào)的紫色西服和約瓦一起出現(xiàn):“呦,看來來晚了。”
焦亞見狀,連忙撿起了槍,想直接殺掉原千山,就被葉聽雨一把抱住了腿。
子彈偏離方向打了出去,沒有打中原千山,也正是這個時候,文森特的人和約瓦幾個跳躍來到了面前,出手控制住了焦亞和他的護衛(wèi)。
獲救了。
葉聽雨趴在地上想。
“你還好嗎?”文森特在她面前蹲下。
“不是很好……”葉聽雨扯了下嘴角,從地上爬了起來。
腰部傳來一陣劇烈的酸痛,但是幸好骨頭沒有斷,忍著不適她還能動。
文森特便伸手將她拉了起來,他的掌心有很厚的繭子,一邊拉一邊說道:“你看,我早就說過,你不適合在這里。”
葉聽雨站穩(wěn)之后就立刻過去看原千山,那發(fā)子彈打中了他的腹部,他渾身是血,隨行的醫(yī)療人員正在處理他的傷口,他虛弱的朝葉聽雨笑了笑。
“好像真的傷到了腎臟。”他說。
葉聽雨的眼睛又紅了。
“你……”她想說話,原千山卻用他尚還完好的右手拉住了她:“聽雨姑娘。我找到你了……”
他語調(diào)輕松:“這樣的話,算不算我贏?”
葉聽雨立刻點頭,用力回握住他已經(jīng)變得有些冰涼的手。
“算!”
“恭喜玩家成功通關副本‘捉迷藏挑戰(zhàn)’,回復生命值20%,玩家目前生命值查詢:100%;正在進行副本評級……評級為……S,已獲得S級通關獎勵一份以及 S級道具掉落,預計一分鐘后脫離副本……58……57……56……”
還剩一分鐘,她想用這一分鐘好好的跟原千山告別,隨行的醫(yī)療人員卻在這個時候往他的靜脈里注射了一管針劑。
原千山昏睡過去。
葉聽雨一時愣住,片刻,她想,這樣也好。
最起碼游戲里的原千山,少承受一分鐘的痛苦。
“葉小姐。”約瓦這個時候說道:“那天,你不應該出現(xiàn)的,在你之前,先生沒有弱點。”
葉聽雨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
正是那天的會議上,為了解釋她的出現(xiàn)和身份,原千山表現(xiàn)出了對她的極為看重和在意。
也正是這份在意被焦亞所留意,然后讓她成為了要挾原千山的籌碼。
“對不起。”葉聽雨說著,目光卻是看向昏睡中的原千山的。
這句道歉也是對他說的。
隨后她這才看向約瓦:“該與不該不是你說了算——你應該慶幸出現(xiàn)在這里的是我,不然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在他做出了這個決定之后。”
她不認同約瓦的說法,原千山的傷這一次是與她有關,但是說她是原千山唯一的弱點也未免牽強。
他的弱點在于在他決定放棄這一切的時候,就已經(jīng)與這些人為敵,他的弱點還在于他身邊的人的出賣,即便沒有她,原千山也上不了那趟飛機。
“10……9……8……”
葉聽雨指著地上普拉奇多的尸體:“你不應該問我該與不該,因為我從來就不是一個背叛者。”
約瓦有些錯愕。
“3……2……1……”
倒計時結(jié)束,副本脫離。
腰上那股疼痛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葉聽雨重重的松了口氣。
“玩家這一次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呢。”系統(tǒng)的小球圍到她身邊夸贊:“除了一開始的失誤以外,非常棒哦,與任務者有了非常深的羈絆,用玩家那里的話來說,與任務者已經(jīng)有了生死之交了哦,并且還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了重要作用,救了任務者一命,真厲害!!!!”
看來它對游戲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心知肚明,或者說游戲內(nèi)發(fā)生的所有數(shù)據(jù)都在它的掌握中,所以在她剛剛反駁了約瓦之后這么及時的跳出來說好話。
葉聽雨沒回它,她揉了下太陽穴,像往常一樣先打開了時光爍影。
這一次只經(jīng)過了一次回檔,所以也只有一個畫面。
這個畫面卻格外的長。
是原千山接到這個電話的反應。
此時他還在機場,已經(jīng)憑借著自己的力量爬上了輪椅,接到了這通電話時,他正推著輪椅,正在四處尋找葉聽雨。
在焦亞說出:“你未婚妻在我手里。”的時候,他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涌現(xiàn)出了蓬勃的殺意。
然而他的聲音十分冷靜:“我知道了。”
捏著手機的手指卻在一寸一寸的握緊。
他的冷靜讓焦亞以為他不信,于是充滿挑釁的說道:“不信呀?來,我讓你看看她。”
于是就有了葉聽雨醒來的那一幕。
“記得一,個人,半個小時,沒有地址,你不出現(xiàn),她死。”
葉聽雨看到了原千山一邊溫柔的對她說別怕,一邊卻又狠狠的錘了自己的腿。
她看到了原千山拔通了文森特的手機,讓他幫忙給焦亞的手機定位。
“哦,求我啊,原。”文森特戲謔的說道。
于是她聽到了原千山毫不猶豫的:“求你。”
反而把文森特嚇了一大跳:“靠,原,這是你第一次開口求人,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找焦亞做什么?”
“他抓走了我的未婚妻。”
“就是你的那朵玫瑰?”文森特說:“好,我答應你。”
原千山又聯(lián)系了約瓦,隨后,找陳叔送來了一根拐杖,一遍一遍的嘗試著站起來,又一遍一遍的摔倒在地。
“老板。”陳叔都于心不忍:“你這樣會徹底廢的,你的身體撐不住。”
“聽雨還在等我。”原千山說著,又用手撐著拐杖爬了起來,嘴里重復道:“沒有時間了,她還在等我。”
在一次又一次上百次的失敗之后,原千山終于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約瓦開著的直升機也到了。
通過焦亞的手機并不能定位他的信號,而是通過葉聽雨的視頻畫面的背景進行分析之后才鎖定了位置。
他們迅速在直升機上制定了計劃,由于沒有清楚焦亞有幾個人,所以先由原千山去拖住一段時間,確定葉聽雨的安全之后,約瓦再出手。
他佩戴了便攜的通訊器,隱藏了起來,為了不讓焦亞方發(fā)現(xiàn)端倪,直升機停在了很遠的地方,原千山拄著拐杖,一個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地下室,打開了門。
這個途中他仍舊在不斷的重復著摔倒又爬起來的過程。
葉聽雨看完后,眼眶已經(jīng)完全濕潤。
她沒有想過,原千山會做到這種程度。
明明在這個游戲里,她們認識也不過才短短幾天而已。
“玩家不要傷心,任務者在玩家所處的時空內(nèi)活得很好呢。”系統(tǒng)安慰道。
“這一切,是他的過去嗎?”葉聽雨問。
“按照玩家所處時空的定義來說,是這樣的沒錯。”
“那么……他最后……走成了嗎?”
“這個不在系統(tǒng)的查詢范圍之內(nèi),沒法回答玩家呢。”
“應該是走成了吧。”葉聽雨喃喃道。
“玩家現(xiàn)在生命值百分之百,可以隨時選擇登出游戲,登出游戲以后就能見到此次任務對象哦。”
“好。”葉聽雨回道:“登出游戲。”
作者有話說:
這個副本寫完啦~嘿嘿
第63章 現(xiàn)實
◎我們是不是見過◎
在登出游戲之前, 她先是領了通關獎勵。
“恭喜玩家獲得經(jīng)驗值*30000,獲得戀愛幣*30000,獲得S級通關專屬道具掉落一——真心券*1;任務描述:使用后可對任務目標進行詢問, 對方會100%說出真話哦~”
“恭喜玩家等級提升至16, 舉例下一次升級還差70000經(jīng)驗值, 玩家繼續(xù)加油。”
“請選擇‘繼續(xù)游戲’or‘登出游戲’。”
“登出游戲。”
“210,看你有眼緣, 給個200就行。”
葉聽雨拿著手中的青竹油紙傘, 愣愣的看著這一切,與她進入游戲的時間不一樣。
這個時候, 是在她遇到原千山的之前, 在她買傘的時候。
難道系統(tǒng)已經(jīng)厲害到了連她所處時空的時間都能控制?這也太讓人不寒而栗了。
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 不,不對, 時間還是她進入游戲的那個時間,她和原千山正在喝茶聊天,所以時間仍舊是那個時間, 只是系統(tǒng)的插手讓她們的行為回到了相遇之前。
這就是系統(tǒng)的處理方法?
葉聽雨沒有像上次一樣付錢。
“謝謝。”她說:“我再看看。”
老板聽著收音機, 閉上了眼睛,聞言便說道:“那你隨便看看吧。”
葉聽雨放下傘, 準備離開。
這一次,沒有遇到原千山。
她去了游戲里聽姜湛評彈的那個茶館, 茶館里正在進行表演的也不是姜湛,而是一個年級較大的老先生。
他正在彈唱《紅樓夢》晴雯補裘這個部分,葉聽雨便坐了下來, 叫了一壺熱茶。
茶館門外行人過, 門內(nèi)三弦琵琶弦音裊裊, 茶壺冒著冉冉熱氣,讓她的心也跟著慢慢變得寧靜。
晴雯補裘唱完,又開始換成了別的節(jié)目,一壺茶慢慢的見了底,天色漸晚,華燈初上,葉聽雨付了錢起身離開。
也是在這個時候,手機彈出了一個視頻請求。
正是多日未聯(lián)系的蕭沐云。
葉聽雨走到門口拐角處,按下了接聽。
“姐姐。”蕭沐云先是朝她揮了揮手:“新年快樂,哦,不對,元旦快樂,我的祝福來的有些晚,這段時間出國了,有時差,所以”
他先是解釋了一遍,隨后這才裝作自然的問道:“姐姐,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元旦快樂。”葉聽雨回:“怎么了?”
“想請你看一樣東西。”原蕭沐云說著,將手機拿遠,他的臉也慢慢的遠離了鏡頭。
葉聽雨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背景是一片沙灘,身后有一大片一望無際的海洋,在夜色下泛著幽藍色的光芒。
“姐姐,把聲音關小一點!”蕭沐云喊道,隨后,視頻那頭的角度突然變了,好像正在被無人機操控著,地上的蕭沐云只能看得見一個小小的影子。
葉聽雨不明所以的將音量調(diào)小,下一秒,屏幕里陡然亮出了彩色的,絢麗的光芒。
幾十桶煙花一起在蕭沐云身后的海灘上綻放,那是葉聽雨這一生里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多的色彩和最璀璨的景象,那些煙花升到半空,還在不停的變換著形狀,對像是無數(shù)顆閃爍的星星齊聚一堂,最后拼成了幾個大字——
YTY,新年快樂!
這也成功讓葉聽雨暫時熄滅了刪掉蕭沐云的想法,她本以為可以暫時斬斷的羈絆,現(xiàn)在看來,好像在不知不覺又加深了。
俗套的祝福,但是她很感動,甚至有些無錯,因為她沒有想到要怎么還。
沒多久,匯聚的流星散去,天空恢復了寂靜。
視線又慢慢下移,無人機落到了地面,手機又重新回到了蕭沐云的手里。
“謝謝。”她說。
“姐姐,我現(xiàn)在正在大溪地。”那頭的蕭沐云笑道:“這里很漂亮,下次我們一起來。”
那是波利尼西亞的頂級海島,被稱之為人間天堂的地方。
葉聽雨沒有答應,蕭沐云的態(tài)度像是一個老熟人,在剛剛經(jīng)歷過原千山的事件之后,她有一些懷疑其他人是不是也有可能?
比如蕭沐云,比如林致。
或許在不知不覺也成為了bug。
她正苦惱著怎么回復,臉上就落下了一片冰涼。
下雨了。
“我這里下雨了,回去再說。”她說著,掛斷了電話,頭頂卻突然撐過了一把傘。
熟悉的梅花落雪的油紙傘傘面,身后是中長卷發(fā),一聲唐裝的原千山。
他走進了鏡頭里,也剛好成為了蕭沐云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
“下雨了,姑娘。”原千山嗓音淡淡。
與她隔著半個肩膀的距離,兩人沒有接觸到,他把傘朝她的方向傾斜。
已然一幅完全不認識她的樣子。
他拄著拐杖,從屋檐下的陰影里,慢慢隨著她走到了光處。
就像是來救她的時候一樣。
葉聽雨突然覺得鼻頭有些酸,她還沒有從游戲里面走出來,他已經(jīng)完全不認得她了。
這明明是最好的結(jié)果,但是她卻有些難受。
游戲里他們生死相托,游戲外他們素不相識。
“給你。”原千山將傘遞到了她的手里。
傘柄的尾端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金框眼鏡背后的眸色平靜而溫柔,他說:“回家吧。”
說著自己轉(zhuǎn)過了身,走進了蒙朧煙雨里。
“等等。”葉聽雨叫住了他:“我該去哪兒把傘還給你?”
原千山回過了頭,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這把傘很襯姑娘,就送予姑娘了,不必還。”
他的嗓音已經(jīng)慢慢的沾染上了一些江南語調(diào),任誰無法將那個在菲律賓叱咤風云的原千山聯(lián)系在一起。
她是遠山客,他是看山人。
這一幕似曾相識,在游戲里,她也曾經(jīng)將這一把傘遞給了姜旗。
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這把傘最后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葉聽雨撐著傘,沒有再進行打擾。
她提前結(jié)束了假期,重新回到了H市。
休息了兩天之后,又開始進入了新的工作。
“那天的事,我們已經(jīng)聽說了。”晨會上,凌越說:“首先,樂梨并沒有委托安雪去找你,監(jiān)控也證實了安雪在這之前與你的化妝師有過接觸,但是”
他嘆了口氣:“我們并沒有直接證據(jù)能夠證明是安雪做的,情節(jié)輕緩,也達不到立案標準,所以,你明白嗎,聽雨。”
對于這個答案,葉聽雨并不意外。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她也并不失望,E因為他跟安雪之間存在著競爭關系,只要有利益就會有競爭,只要有競爭就會有人耍手段,而且造成的問題已經(jīng)在薛織的幫助下得到了解決,所以她對于這個結(jié)果還能接受。
“放心。”樂梨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她語言淡淡,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雷厲風行。
“謝謝梨姐。”葉聽雨笑道。
“至于處理方式——”白茶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首先破損,破損處由薛織要去進行修補,倘若修復失敗,由我全權(quán)賠償。”
“薛織?”凌越和陸綿嗯都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神情。
“對。”回答這個問題的是樂梨,她說:“在除了男團成員這個身份以外,他還是個人設計師Inaki。”
“‘晝’的設計師?那個神秘的Inaki先生?”這下他們更驚訝了。
“是他。”樂梨點頭:“所以他是完全能夠修補好的。”
“晝”是一個很小眾的名字,但它的設計師Inaki憑借著極其出色的設計感在國際上獲獎無數(shù),因此許多人沒有聽過晝這個名字,但是一定聽過Inaki。
葉聽雨也聽過,所以現(xiàn)在驚訝的人里也有她。
沒想到,她的一件游戲獎勵,就是許多人求而不得的高級私定。
所以在再次收到薛織的消息,告訴她,他已經(jīng)將裙子修復完畢的時候,她的手小小的抖了一下。
“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給你送過去。”薛織說。
“我過來拿吧。”葉聽雨回到。
“好。”薛織發(fā)過來一個定位:“到了跟我說,我下去接你。”
“現(xiàn)在嗎?”
“不。”薛織回:“看你,你什么時候來都行。”
“你這段時間一直在這里?”
“嗯。”
于是葉聽雨第二天便去拿了裙子。
她沒有想到,這里是薛織的公寓。
他的公寓和工作室連接在一起,穿著隨心而舒適的家居服,進了屋就脫了鞋,遞給了葉聽雨一雙新的拖鞋之后,自己光著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他看上去很冷淡,然而葉聽雨能從他并不是特別自然的肢體語言里能夠看出來他的緊張。
果然,在將禮服遞給葉聽雨的時候,薛織這才說了一句:“你吃了嗎?”
葉聽雨忍俊不禁:“沒有。”
果然,私底下,跟游戲里一樣啊
那股距離感開始消失了一些。
“我我們點外賣,可以嗎?”薛織掏出手機,有些害羞的說:“我不會做飯。”
“你每天都吃外賣嗎?”
“也不是。”薛織坐在沙發(fā)上,剛想把腿盤起來又連忙放下:“我飲食不規(guī)律,有胃病,請了阿姨,但是阿姨辭職了,這段時間沒有再找,所以”
“有食材嗎?”葉聽雨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了。
“嗯,有”薛織仍舊是淡漠的神情,然而眼神里面有一些慌張,以及微微泛紅的臉頰賣了他的情緒。
“散團之后,沒有通告,我自己嘗試過煮飯的,但是實在沒有做飯?zhí)熨x炸了一口鍋,索性就暫時放棄了。”
“這樣啊”葉聽雨表示理解,有些人某些領域是天才,但在某些領域是生活白癡。
“我來做飯吧。”她說著,放下了手中的手提袋就走向了廚房。
她本來打算走的,一開始也只是跟薛織開個玩笑,但是聽到他這么說了之后,內(nèi)心生出了一絲不忍的情緒,這是她作為粉絲,作為朋友的下意識的關切。
“啊?”薛織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去做,但是也沒有客套和阻攔,而是更加的不知所措。
明明他才是主人,但是面對葉聽雨卻很拘束。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可以避免了很多人在進行社交時的客套,少了這個過程,相處也會更自然一些。
薛織跟了過來:“我?guī)湍恪!?br />
光腳踏上了廚房冰涼的地磚之后,他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回到玄關穿上了拖鞋。
葉聽雨沒有拒絕,薛織沒有客套,她也對他免去了這個環(huán)節(jié)。
他洗菜,她切菜,距離感又消失了一些。
“有什么忌口的嗎?”一邊熟練的切著土豆絲,葉聽雨一邊問薛織。
薛織正在用溫水清洗生菜,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白的過分,此刻抓著一把生菜,更顯得白。
“我不吃香菜。”薛織說。
“那完了。”葉聽雨裝作遺憾的樣子:“我喜歡吃香菜。”
她騙他的,她也不是很喜歡,但是也不是特別討厭。
“那”薛織停頓了一下,又慢慢的說道:“我也可以嘗試一下香菜的味道。”
葉聽雨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不用啦,我們不放香菜。”
想放也放不了,因為冰箱里面的食材根本沒有香菜。
她很早就一個人生活,所以家常菜之類的不是問題,就著冰箱里的食材很快做出了一個三菜一湯。
吃完飯后,薛織非常自覺的去洗碗,他穿著之前阿姨買的粉色圍裙,站在洗碗池旁邊刷著碗。
葉聽雨正準備等他出來之后就告別,就聽到了清脆的瓷器破裂的聲音。
她走到廚房,就看到了一地的碎片,薛織正在去撿。
“別動!”葉聽雨喊出聲,但是已經(jīng)遲了,鋒利的碎片瞬間刮破了薛織的食指,他縮回了手,將手指放進了口腔。
看到葉聽雨,他的臉漲得通紅,語無倫次的道著歉:“對不起我之前沒有做過。”
像是犯了錯的大狗狗。
“你先出來。”葉聽雨叫他。
“哦。”薛織便立馬起身,乖巧的走到了葉聽雨身邊。
“瓷器的碎片不能直接用手去撿的。”葉聽雨想摸一摸他的頭,但是克制住了。
“沒有洗碗機嗎?”
“有。”薛織說:“但是我不會用。”
完全意料之外,對于薛織而言,又是情理之中的回答。
“嗯,沒事。”葉聽雨也能理解,畢竟他在這之前從未做過。
“有創(chuàng)可貼嗎?”她問。
“有的。”
薛織拿過了一個小藥箱,拿起一片創(chuàng)可貼,想直接貼在傷口上,又被葉聽雨叫住。
“薛織。”
“嗯?”
葉聽雨無奈的走了過去,在薛織的身邊坐下。
她先是拿過了棉簽,蘸了一些碘伏給他消毒,說道:“你的傷口剛剛沾了口水,在貼創(chuàng)可貼之前最好進行消毒會比較好。”
薛織沒有說話。
她正在抓著他的手,他能無比清楚的感受到手背透過來的她的體溫和細膩,她低著頭給他的傷口消毒,鼻尖的呼吸落在他的指尖。
“我們是不是見過?”
葉聽雨的手抖了一下。
“嗯,見過很多次。”她故作輕松的說:“我去看過你們的演出,在曼谷,在G市,還有C市的那一場,所以我們見過。”
“這樣嗎?”薛織若有所思:“那為什么我會對你感覺到很熟悉呢?”
“非常熟悉。”他的語氣里有些茫然:“就像我知道你其實并不喜歡吃香菜,剛剛是故意騙我的一樣,我還知道你喜歡喝斯里蘭卡產(chǎn)的紅茶,很奇怪,我明明才只見過你兩次。加上這一次,第三次,但是好像已經(jīng)跟你認識了很久一樣。”
葉聽雨想到原千山說的“潛意識論”,現(xiàn)在看來,她跟薛織的接觸喚起了他在游戲里的潛意識,所以讓他有了這些感覺。
“那是挺奇怪的。”她沒有順著這個話題說下去,給他貼上了創(chuàng)口貼。
門的把手突然轉(zhuǎn)動,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門口。
“薛”他清朗的喊聲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戛然而止。
葉聽雨也認清了來人——
褚星辰。
她松開了薛織的手。
“薛織,葉葉小姐,你你們”褚星辰提著幾個盒子,葉聽雨能夠看出來,他提的是打包盒。
看來是打包了飯菜想和薛織一起吃。
“星辰。”薛織先是喊了他一聲,隨后才認真對葉聽雨道了謝。
“謝謝你,葉小姐。”他跟著褚星辰喊出了這個稱呼,卻怎么都覺得別扭。
“不用謝。”葉聽雨起身:“那我就先走啦。”
“等等。”
作者有話說:
啊,我不是說了嘛,不是買股文,非1V1,沒有固定男主的寶貝們,每一個都是男主哈哈,當一個博愛的人不好嗎
第64章 摩天輪挑戰(zhàn)1(任寒秋)
◎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薛織叫住了她。
“我送你。”
“你還有客”葉聽雨剛準備拒絕, 褚星辰就放下東西跟著來到了門口。
“一起送唄。”他說:“我也一起走。”
于是就變成了三個人一起等電梯的場景,褚星辰還是一如既往的健談,和薛織簡直是兩個極端, 他的問題薛織都會乖巧的回答。
于是得知了葉聽雨是因為借的禮裙被破壞來找薛織修補的事之后, 褚星辰便問道:“是哪家的, 你出手這價格不得翻兩番?”
看樣子是對薛織的身份心知肚明。
“是修復,不是設計。”薛織說道:“這不合理。”
說完這才回答:“BF的今年年春的禮裙。”
褚星辰表達了一下驚訝。
“BF質(zhì)量這么拉了嗎?”
這一點薛織沒有回答, 葉聽雨則是解釋道:“不是服裝質(zhì)量問題, 是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所以”
“這樣啊”褚星辰看了看葉聽雨手上提著的袋子:“你現(xiàn)在要去還嗎?我剛好準備去那邊, 順便帶你過去。”
葉聽雨:“啊?”
薛織適時的解釋:“BF是EG的子品牌之一, EG董事姓褚。”
葉聽雨微微有些驚訝, 一直都知道褚星辰是豪門貴公子,但是沒想到這么豪。
EG是國際上頂級奢侈品品牌之一, 產(chǎn)業(yè)遍布于各類時尚業(yè),從服裝到美妝再到飾品等等。
“不用。”葉聽雨立刻收回思緒:“這是我同事幫忙借的,由他來換給相關對接人員會比較好。”
“嗯, 也好。”
電梯到了, 薛織目送兩人上了電梯。
“拜拜。”葉聽雨對他揮了揮手。
“再見。”薛織抿著唇,也不自然的把手抬到胸前輕輕揮了揮。
電梯里便只剩下兩個人, 褚星辰先按下了負一樓。
“葉小姐去幾樓?”
“一樓,謝謝。”葉聽雨客氣的回。
她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游戲里的樣子, 她和褚星辰共同度過的圣誕節(jié),共同走過的那個歐式小鎮(zhèn),但是現(xiàn)在倆人同處一個密閉的空間, 她卻覺得渾身不自在。
距離感, 她想到了這個詞。
褚星辰按下一樓之后先是朝葉聽雨伸出手, 笑容爽朗:“你好,我叫褚星辰,你叫我星辰就好啦。”
葉聽雨伸手握住:“葉聽雨。”
“叫葉小姐有點怪怪的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想到他自我介紹也讓葉聽雨叫他的名字,思考這是他的習慣,于是葉聽雨沒有拒絕,而是點頭:“好。”
眼看電梯到了3樓,褚星辰便問:“聽雨是打車過來的嗎?”
“是的。”葉聽雨回道。
“這邊回去打車不方便,我是開車過來的,送你一程吧。”褚星辰說著,又道:“如果你想自己開車回去的話也可以,我在這里停了三輛車,我借一輛給你?”
“啊,不用了。”葉聽雨連忙拒絕:“我還沒有拿到駕照。”
“那就我送你吧。”褚星辰說著靠近了一些,神秘的說:“悄悄告訴你,薛織的車庫停著的都是我們的車,他科目二考了四次都沒有考過,他的教練說下回不過就把錢都退給他不要他來了。”
葉聽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好像兩個本來是陌生的人因為分享了共同好友的一些糗事而慢慢拉進了距離。
下了車又是順理成章的加了好友,褚星辰開朗的性格很容易就能破開名為陌生人的這塊冰,他和游戲里一樣保持著幽默的同時也會保持著朋友該有的社交距離,相處起來沒有任何不適。
晚上葉聽雨看著微信列表里多出來的好友,有一種正在集郵的感覺。
任寒秋,紀一塵,薛織褚星辰。
原本不會有任何交集的人,在經(jīng)過游戲之后她極力想降低影響遠離的人,似乎正在往她想象中相反的方向跑去,她與他們都在不知不覺有了很多的交集。
等等,任寒秋?
如果她沒有算錯的話,再過兩天又到了游戲時間。
她想到了上一次和任寒秋在游戲里的畫面,讓她臉熱心跳的場景和關系,她怕這一次又和上一次一樣。
但是怎么想都很羞恥啊,比起時間到了毫無準備的被拉進游戲,不如
葉聽雨跑到窗邊看了一下,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她拉上了窗簾,躺在了床上,選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躺下之后就進入了游戲。
比起毫無準備被迫拉入游戲,她更喜歡主動出擊。
系統(tǒng)對于葉聽雨的到來表達了熱烈歡迎,因為第二章節(jié)開啟之后,每一次通關的獎勵都相當于第一章節(jié)的一個挑戰(zhàn)關卡,經(jīng)驗值也長得很快。
她這一次選擇了繼續(xù)游戲,而不是挑戰(zhàn)副本。
畢竟對方是任寒秋,挑戰(zhàn)副本的話e,難度可以想象得到。
“歡迎玩家來到摩天輪挑戰(zhàn),第二章節(jié)第二關任務對象任寒秋已出現(xiàn),請與他乘坐一次幸福摩天輪,請注意,失敗將扣除生命值哦。”
葉聽雨剛出現(xiàn)時,就看到了面前的一幕。
她正在天橋上,看著橋下的路邊,一個人正在那里唱歌。
他穿著洗得發(fā)舊的衣服和鞋子,或者話筒的手接觸到冷空氣而被凍得通紅。
設備很簡陋,只有一把吉他和一個麥克風,面前擺上了一個吉他盒子,盒子里面零零散散只有一些數(shù)額很小的零錢,周圍也沒有什么聽眾,行人路過匆匆。有的會聽上一兩句,然后往里面扔一兩塊錢。
他卻唱的很投入,感情充沛,音色撩人,帶著微微的嘶啞。
這是年輕的任寒秋。
他還在唱,她就在邊上看著,一直到后面,街上基本沒有人走動了,任寒秋還在唱歌。
葉聽雨伸出手放進自己的口袋,只摸到了一臺碎裂的舊手機,她愣了下。
借著手機屏幕看了一下自己,她這才恍然,這也是年輕時的她。
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剛滿18歲不久的她。
思緒迅速回籠,她想起來那段時間,曾經(jīng)是她生命里會灰暗的時光。
一個非常平靜的下午,老師將她叫到了辦公室,一臉沉痛的告訴她,剛剛收到消息,她沒有父親了。
一場實驗事故,實驗室爆炸,救出來時已經(jīng)面目全非,沒有聲息。
她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的,看著雷厲風行的母親迅速的處理完父親的葬禮,而后將所有的賠償金都給了她,葬禮上出現(xiàn)了一個年輕的叔叔,她從未見過,但是看著他與母親緊握著的手,她瞬間就明白了。
于是賭氣一般,背著書包,買上了一張去鄰市的票后就離家出走,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的她被騙走了身上的所有錢,手機早在下車時就被人流撞了一下掉在了地上又被踩碎,她唯一能聯(lián)系的只有母親,但是她不想聯(lián)系。
她寧愿流浪,于是流浪。
抓了下頭發(fā),仿佛狗啃一般的短發(fā)凌亂至極,看著這張青澀的臉,葉聽雨扯了扯嘴角,而后落下了眼淚。
她還記得這是她自己用鐵片一點一點鋸掉自己留了10年的長發(fā),為了生存。
哪個時候她在路邊的小飯館打工一天只是為了活下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意義在哪里,后來,瀕臨絕境,死里逃生的時候,她這才明白,她活下去,是為了自己。
她屬于自己。
看著任寒秋已經(jīng)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了,葉聽雨整理了一下心情,從天橋上小跑下去,跟在任寒秋身邊不遠不近的距離。
如果是23歲的葉聽雨,她會走過去,會自然的跟任寒秋交談,會大方的說出自己的需求,然后拿出條件來進行交換,就像是上一個副本和原千山一樣。
但是這是18歲的葉聽雨,她最狼狽的時候,她怕嚇到任寒秋。
但是也正是18歲的葉聽雨,她一無所有,所以一往無前的,可以丟下一切來完成任務。
然后肉眼可見的,任寒秋的腳步加快了。
葉聽雨怕跟丟,也跟著加快了腳步。
等發(fā)現(xiàn)任寒秋的腳步開始有些雜亂,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這是在慌張。
這是一個光線十分昏暗的小巷,葉聽雨見狀,一個小跑直接跑到了任寒秋面前。
任寒秋手緊緊的抓著吉他的帶子,面色防備,但在看清了葉聽雨的面孔之后又放松下來。
“小弟弟,大晚上不回家,跟著我做什么?”
葉聽雨聽到他的稱呼,立刻用上了自己的專業(yè)技巧,放松喉嚨,壓低聲音,再開口時已經(jīng)是有些清郎的少年音。
她抬起頭小聲的說:“我可以跟你回家嗎?”
任寒秋面無表情一口拒絕:“不行。”
作者有話說:
因為帥被妹子叫老公了嘿嘿嘿我好滿足啊帥比就是我吧(自我陶醉普且信)
第65章 摩天輪挑戰(zhàn)2
◎我們今晚那個么◎
“求你了。”葉聽雨努力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可憐一點。
任寒秋仍舊是拒絕:“不行。”
“你現(xiàn)在應該回家去。”說完, 他從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把皺巴巴的零錢:“你拿去,打個車回家。”
“我沒有家了。”葉聽雨原本是演的,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鼻頭一酸, 哭腔真情實感:“爸爸沒了, 我沒有家了。”
任寒秋維持著遞零錢的姿勢,沒有說話。
葉聽雨又變成了低聲的啜泣。
任寒秋看了一下她校服上的學校信息, 嘆了口氣:“我?guī)闳プ【频辍!?br />
“我身份證丟了, 住不了。”葉聽雨隨便用袖口抹了把眼淚:“哥哥,我可以打地鋪的, 我不占地方的。”
然后任寒秋就帶她回到了家。
葉聽雨有些尷尬, 因為這里的空間根本不足以讓她打地鋪。
他的家十分的簡陋, 是那種很廉價的活動板房,七八平的小房間, 一張小床,一個用來掛衣服的鐵架子,連衣柜都沒有, 一個電磁爐, 幾雙碗筷,還有一個很小的冰箱, 床頭放著一拍筆記本電腦,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盡快他收拾得干凈整潔, 卻處處透著局促感。
他將身上的吉他放了下來,放眼望去,竟是這個房間里最值錢的東西了。
“浴室在外邊, 我一會兒帶你過去。”任寒秋說完, 將自己冬天的拖鞋遞給了葉聽雨:“我穿過的, 你介意嗎?這里沒有其他多余的了。”
“不介意!”葉聽雨立馬接過,等她將拖鞋換上,就發(fā)現(xiàn)任寒秋換了涼拖。
他這里就兩雙拖鞋,一雙涼拖,一雙毛絨鞋,他將毛絨的給了她,自己穿了夏天穿的涼拖。
現(xiàn)在的天氣還是很冷,葉聽雨感覺到了一些愧疚。
任寒秋又拿了自己的睡衣和一條干凈的毛巾,找了一下,對葉聽雨說道:“你在這等等,我出去買點洗漱用品。”
“我自己的我?guī)Я恕!比~聽雨連忙從書包里拿出自己當初買的便攜的旅行洗漱用品,粉色的透明盒子里裝著一把小牙刷牙膏和一支洗面奶小樣。
她將里面的東西倒出來,然后拿著那個盒子有些得意的對任寒秋說:“它還能當刷牙的杯子,嘿嘿。”
任寒秋:……
“嗯,真不錯。”
他看了眼時間:“浴室是公共浴室,現(xiàn)在用的人比較多,我先做飯。”
“好。”葉聽雨點頭:“我?guī)湍恪!?br />
“不用。”任寒秋說著,看了一眼她的書包:“你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做飯也很好吃的。”葉聽雨爭取了一下。
任寒秋這才說道:“空間太小,走不開。”
葉聽雨:……
“哦。”
該死,有點尷尬。
任寒秋從小冰箱里拿了菜,很快做完了飯。
葉聽雨發(fā)現(xiàn),這一頓飯幾乎用掉了他冰箱里的所有食材。
做完飯后兩人圍著一張小折疊桌吃起了飯,任寒秋做得很好吃,讓葉聽雨有一種滿足的幸福感。
算了下時間,這應該是她流浪的第三天。
“明天你跟我一起出門。”一邊吃飯,任寒秋一邊說。
“好呀好呀。”葉聽雨回答。
吃完飯,任寒秋帶葉聽雨去洗澡。
他們這里的活動板房是群租,一層樓只有兩個浴室,但所幸浴室都是單人浴室,不是葉聽雨想象的那種澡堂。
她很仔細的洗完澡,換上了任寒秋寬大的睡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十八歲的葉聽雨,青春又帶著叛逆。
她對著鏡子笑了笑,覺得這頭狗啃似的頭發(fā)有些辣眼。
于是她找到了任寒秋:“你這里有沒有剪刀啊?”
“沒有。”任寒秋問:“怎么了?”
“啊,沒事。”她說:“沒有就算了。”
“嗯。”任寒秋也沒有再問,自己去洗了澡。
葉聽雨這才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里可只有一間床啊。
而且,任寒秋一直把她當成男的。
所以,今晚,是……同床共枕?
葉聽雨的臉紅了。
任寒秋出來時,穿了T恤和短褲,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fā),看著這一幕,葉聽雨想到了她的第一個游戲,任寒秋幫她擦頭發(fā),又仔細吹干的場景。
但是現(xiàn)在跟那時不一樣,兩人的關系也不一樣,葉聽雨便問:“我們……今晚……一起……那個么?”
任寒秋的動作停了下來:“哪個?”
“睡……睡覺。”葉聽雨一邊說著一邊想,她這個時候要是有異議會不會顯得矯情?會的吧,畢竟現(xiàn)在這樣的條件下,她也不能提這樣那樣的要求。
但是……還是很羞恥啊,這個床也就一米五寬的樣子,兩個成年人……
“嗯。”任寒秋說著,從一個大大的收納袋里面拿出來一條被子:“一人一床。”
葉聽雨微微松了口氣,不是一個被窩確實好很多。
但是當她躺在任寒秋身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葉聽雨卻還是感覺到了心臟驟停。
好近啊,這個距離。
穿著他的衣服,看著任寒秋的臉,她甚至能聞到屬于他的皂香味。
“謝謝你。”她小聲說。
任寒秋睜開眼睛:“睡覺。”
“哦。”
葉聽雨仔細的回憶了這一天,發(fā)現(xiàn)她們還沒有交換名字。
是任寒秋沒有與她交換的想法,即便現(xiàn)在在同一張床上,枕著同一套枕頭,但是兩人仍舊很陌生。
她想到了褚星辰,她在社交方面真的比不上他,達不到褚星辰那樣輕易破冰的效果。
但是,還是得試一試。
想到這里,她便喊了句:“你睡著了嗎?”
等了幾秒沒有回應,葉聽雨正準備放棄,就聽到了任寒秋帶著鼻音的:“怎么了?”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葉聽雨,你呢?”
“……任寒秋。”
“窗外西嶺瀟瀟雨,葉落寒秋思孤寂,我們的名字還挺有緣分。”葉聽雨說。
任寒秋嗯了一聲。
“任寒秋,你明天要唱歌嗎?”
“嗯。”
“你每天都去嗎?”
“嗯。”
“除了唱歌,你還做其他事嗎?”
“賺錢。”
“你賺錢做什么?”
“讀書。”
葉聽雨沉默下來,她算了下,現(xiàn)在的任寒秋應該是二十歲。
二十歲的任寒秋,努力賺錢讓自己讀書。
“你家人呢?”
這一次任寒秋沒回復。
“任寒秋,你缺多少錢啊?”
任寒秋仍舊沒有回復。
葉聽雨側(cè)頭望去,只看到了他安靜的睡顏和平穩(wěn)的呼吸聲。
他睡著了。
第二天,葉聽雨和任寒秋一起出了門,背上了她寬大的書包,任寒秋提著吉他,帶著葉聽雨坐了公交。
“這不是昨天的路線啊,你今天不去昨天那里唱嗎?”車子走了兩站之后,葉聽雨發(fā)現(xiàn)。
“不去。”任寒秋回道。
過了二十幾分鐘,任寒秋說:“下車。”
葉聽雨看著面前的“xx公.安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她看著任寒秋去跟值勤的警員交涉,兩個人的目光頻頻看向她,葉聽雨才明白,任寒秋把她當成了走失少年。
在那個警員朝葉聽雨走過來時,葉聽雨猛的轉(zhuǎn)身跑了。
她知道第二章節(jié)的游戲范圍和第一章節(jié)的挑戰(zhàn)副本幾乎差不多,所以要是被善意的送回她原本所在的城市,要想再完成任務就挺難了。
她剛跑,就聽到了任寒秋一聲“葉聽雨!”
他追了上來。
葉聽雨跑得更快了。
“你跑什么?”任寒秋一邊在后面追一邊問道。
葉聽雨根本沒空回答,因為任寒秋的距離和她的越來越近。
她咬咬牙,加快了腳步,寬大的校服被風吹得鼓了起來。
“你先等等!”任寒秋也加快了速度。
“我不!”
作者有話說:
一更,晚點還有一更,本來應該更新的早一點的,帶小貓去打最后一針疫苗了。
醫(yī)生說大貓懷孕的幾率在90%,也就是說基本上已經(jīng)懷上了,然后科普了一堆備產(chǎn)知識,我好頭痛,我想給他兩巴掌,閨女被糟蹋了,預計我一個半月以后會收獲一堆小貓,麻了。
還沒想好生了小貓要怎么搞?我只能養(yǎng)兩只,所以小貓可能要全部送出去,你們有想領養(yǎng)的等生了可以預定下,坐標成都,崽子是虎斑英短和乳色英短,生下來的毛色我就不太確定,但是品種是英短,到時候有想法wb說吧。
氣死我了,轉(zhuǎn)頭就給逆子一巴掌,這個蛋是一天都留不得了。
第66章 摩天輪挑戰(zhàn)3
◎像個女孩子◎
但是她跑不過任寒秋, 在剛跑過一條街時任寒秋就追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書包。
“你跑什么?”他不理解,喘著氣問道。
“我不要回去!”葉聽雨感覺自己像是被他拎著后脖子的貓, 掙扎了幾下也沒有擺脫任寒秋的控制, 她梗著脖子又強調(diào)道:“我不回去!”
“沒有讓你回去。”
“我不信!你就是把我當成包袱了想把我甩出去, 我不干!”
“葉聽雨!”任寒秋揉了下眉心,無奈的解釋:“我沒有。”
但是她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我不信!”
“我就是想帶你去補辦身份證, 因為你昨天說你身份證掉了。”任寒秋說完, 松開了手:“再說,我即便有這個想法不是很正常?你現(xiàn)在對我來說不是等同于包袱?我能照顧你一時, 我能照顧你多久?你一個男孩子在外面很危險的。”
葉聽雨冷靜了下來, 低著頭小聲說道:“對不起。”
她對于現(xiàn)在的任寒秋而言, 確實是一個死皮白咧賴上他的包袱。
她想完成任務,但是這對于任寒秋而言, 她的存在讓他感覺到壓力了。
隨著自己這番道歉的說出口,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很莫名的委屈,她還沒有排解掉這個情緒, 頭上突然一重。
任寒秋摸上了她的頭:“你沒錯, 我是自愿幫助你的,剛剛我說的話有點重, 對不起。”
他不說還好,她一說, 葉聽雨就感覺到了鼻子一酸。
怎么回事,她只是回到了18歲,難道連心理和情緒管理也跟著回去了嗎?
“我明天就走。”她說:“我可不可以經(jīng)常來看你啊, 哥哥。”
她想好了, 她得留在這座城市, 不回去,想辦法先找到一個臨時的工作,然后好邀請任寒秋去坐一次摩天輪,任務完成。
“不用這么著急。”任寒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讓我葉聽雨狗啃似的頭發(fā)更加的亂了。
“你當然可以隨時看我,但是我不會在這里待多久。”
“嗯?”葉聽雨抬起頭:“你要去哪里?”
她的眼眶有些紅,眼睛濕漉漉的,任寒秋便順手捏了下她的臉:“出國——別哭了,是我不好,你怎么跟個女孩子似的。”
驟然的親昵讓兩個人都怔住了,葉聽雨迅速收回了眼淚,打開了任寒秋的手。
“你才像女孩子!”
她本來就是女孩子,怎么能說是像。
但是任寒秋自動將她的發(fā)怒理解為了惱羞成怒,他一邊記下這位新認下的“弟弟”的雷點決定以后不提了,一邊放軟了聲音道歉:“對不起,你一點都不像女孩子,我說錯了。”
葉聽雨:
葉聽雨更生氣了。
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派.出所,葉聽雨怕暴露,只是讓任寒秋在外面等著,自己排隊取補辦身份證的號。
拍照時,警察提醒葉聽雨:“小妹妹,你的校服不行,校服領是白色的,得穿深色的衣服才可以。”
葉聽雨想到任寒秋身上的黑色大衣,決定先找他幫忙一下:“那等我一分鐘,我借一件外套行嗎?”
警察很善解人意的點頭:“行,但不要太久,后面還有人等著。”
“好。”
葉聽雨跑出來時,任寒秋便問道:“拍完了?”
“沒有,淺色的衣服不行,會曝光過度,得要深色的。”葉聽雨解釋:“哥哥,你能把你外套跟我換換嗎?”
“好。”
兩人很快換了衣服,葉聽雨再次進去拍照,外面有點冷,任寒秋便拉緊了葉聽雨校服的拉鏈,將手放進寬大的校服兜里。
手中卻摸上了一個硬物,他隨手看了一眼,一張被揉得皺巴巴的紙上,是蓋著公章的死亡證明。
任寒秋的手一緊,若無其事的將東西重新放了回去。
他沒有騙人。
那他說他明天走,一個學生,能去哪里?
葉聽雨出來時,就看到任寒秋沉著臉,穿著她的校服,再稱上那張優(yōu)越的臉,仿佛走進了校園偶像劇的片場。
“任寒秋。”她將衣服脫下還給他:“我好啦,一周之后來拿身份證。”
“有事叫哥哥,無事任寒秋。”任寒秋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到時候我和你來。”
“好呀,謝謝哥哥。”葉聽雨笑得眉眼彎彎。
任寒秋揉了下她的頭發(fā):“你學校不在這里,什么時候回去?”
“哦,這個啊”葉聽雨想了想:“我已經(jīng)跟班主任請過假了,不會耽擱考試的。”
“嗯。”她這樣一說,任寒秋便放心了。
葉聽雨這才問任寒秋剛才說的出國的事兒,便問道:“你要出國念書嗎?所以是在賺出國的錢。”
“是的。”任寒秋回道。
“哪里的學校啊?”
“加拿大,多倫多音樂學院。”
“哇,好厲害。”
這個信息突然和禮物挑戰(zhàn)那個副本時褚星辰說的信息對上,他說任寒秋是他的表哥,多倫多的高材生。
既然是褚星辰的表哥,那么怎么會到這樣的地步,需要自己給自己賺取學費,然后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呢?
“你現(xiàn)在去哪里啊?”走出派.出所的大門之后,葉聽雨問道:“唱歌嗎?”
“不是。”任寒秋說:“打工。”
“哦。”
相比這就是他所說的“賺錢”了,她也看過他唱歌的打賞,錢確實很少,還不穩(wěn)定。
“可以帶上我嗎?”
任寒秋想了一下:“可以。”
他打工的是一家高級餐廳,進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員工間換上工作服,葉聽雨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在看到任寒秋進了一個小門后也不明所以的跟著進去,下一秒,就看到了任寒秋不由分說的脫起了衣服。
她抑制住想要尖叫的沖動,想開門立刻走,手剛剛觸及到門把手又想到萬一被別人看到了怎么辦,她又收回了手,背對著任寒秋。
“你快點!”她催促道。
任寒秋聞言,看了她一眼,她低著頭,肩膀微微有些內(nèi)扣,手指無所適從的捏緊。
“害羞什么?”他有些好笑。
“你怎么能當著別人的面換衣服!”葉聽雨踢了一下地板。
“都睡過了你還在乎這個,再說了,我有的你都有。”任寒秋隨口回了一句,就讓葉聽雨瞬間漲紅了臉。
“我我”她想反駁,又覺得沒有反駁的必要,在這種事情上糾結(jié)下去毫無意義。
“好啦。”任寒秋這個時候說道。
葉聽雨這才轉(zhuǎn)過身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似乎這樣能夠表達出對于他對這種不講究距離感的方式的不滿。
下一秒又尷尬住了。
任寒秋正在給襯衫扣著扣子,從襯衫下方的小腹一顆一顆扣到喉結(jié),他的襯衫的衣襟就組成了一個大大的V,她能毫不費力的就看到了他白色襯衫下的肌理起伏。
接著又慢條斯理的給自己系上領帶,打的是很商務的溫莎結(jié),修長的手指襯著墨綠色的領帶,一舉一動都透著四個大字——
秀色可餐。
葉聽雨有一種自己占了任寒秋便宜的感覺,并打算死死的捂住馬甲,堅決不讓任寒秋發(fā)現(xiàn)她是女孩子這一點。
那樣的話,就太尷尬了,她簡直覺得自己罪不可恕。
等穿上西裝外套后,任寒秋便說道:“好了。”
說著拉開了門,葉聽雨跟著他走了出去。
“哥哥,你這里還要人嗎?還收兼職嗎?”
“你想來?”
“嗯!”葉聽雨點頭:“我想試試。”
“一會兒我問問,你會什么?”
“啊?”
任寒秋低聲笑了句:“你連我的工作內(nèi)容都不清楚就說你要來?”
“不是服務人員嗎?”葉聽雨眨了下眼,有些茫然。
“也算。”任寒秋點頭:“但是我屬于嗯,氛圍組。”
“哦!”葉聽雨恍然大悟。
她想起來之前的游戲副本里面,蕭沐云生日給她表白的那天晚上,空中花園餐廳里的小提琴手。
“那我確實在這方面不太行。”
她會跳舞,但是不會樂器,只有一點樂理基礎,顯然不行。
“沒事,可以看看其他的。”任寒秋把她帶到了休息室:“你在這里,學習,或者什么都行,午飯我來叫你。”
“好的。”葉聽雨點頭。
“別亂跑。”任寒秋想了想,又叮囑道。
“哦。”
“我走了。”
“好的。”
任寒秋剛走,就進來了一個外國人。
金色的頭發(fā)和藍色的眼睛,長得有點像上個副本里的文森特。
等等,這不就是文森特嗎?
葉聽雨的瞳孔一下子睜大了,就看到面前的文森特穿著和任寒秋一樣的西服,偏偏滿臉痞氣的坐在了她的對面。
而后挑起眉:“你是哪兒來的小野貓?”
盡管是他們那面的習慣用的形容詞,葉聽雨還是感覺到了有些不舒服。
她努力壓下自己的情緒,裝作無辜的說道:“我是跟哥哥一起來的,他讓我在這里等他。”
同時她內(nèi)心想,既然文森特出現(xiàn)在這里,那么原千山呢?有沒有可能?
還有,為什么文森特會出現(xiàn)在這里,他們跟任寒秋又有什么關系?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任寒秋。”
“你不適合在這里,小姑娘。”文森特說完這句話之后,拿起一個皮包,起身又走了。
葉聽雨看著那扇他沒有關上的門,一時間沒有動作。
這是文森特第二次說這個話了。
上一次說完,她被焦亞綁架,原千山救她負傷。
那這一次呢?
她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她覺得文森特就像是一個巫師一樣的存在,每一次出現(xiàn)都帶來一些莫名的預警。
她起身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二更來嚕~~~~~~~~晚安老婆們,明天就要上你媽的班了好煩,上班真的想死,等我有錢了我要自己當老板,去當老板吧,當試用期不買五險被仲裁的老板,當一下班就通知員工開會的老板,當讓員工加班不給加班費的老板,當背后天天被人罵的老板,當開上保時捷的老板,聽我的,都去當老板吧!!!!
第67章 摩天輪挑戰(zhàn)4
◎我成年了!◎
但是文森特已經(jīng)不見了, 她沒有遇到文森特,反而遇到了別人。
穿著得體的西裝的外國人,看到葉聽雨就喊道:“哪兒來的小鬼?”
葉聽雨停下, 迅速從他的年級, 衣著判斷出來或許是這個餐廳的領導人, 先是鞠了一躬,用流利的英語說道:“我是任寒秋的表弟, 正在尋找一份兼職, 想問下這邊是否能夠給我提供一個工作機會?”
她太懂得表現(xiàn)自己的優(yōu)勢了,態(tài)度不卑不亢, 語言流利, 語氣誠懇, 又在短時間內(nèi)就迅速調(diào)整了儀態(tài)。
經(jīng)理原先的怒氣已經(jīng)消失了一些,上下打量了一下葉聽雨, 點了點頭:“跟我過來詳談。”
半個小時后,兼職就談了下來,葉聽雨領著和任寒秋同款的西服出來, 還被友情預支了一天的薪水讓她去修個頭發(fā)。
她又返回了休息室, 看了下時間,在讓任寒秋陪同和自己找地方剪頭發(fā)之間選擇了后者。
她想給任寒秋留言, 便用餐巾紙寫了一行字留了下來,用的是中文, 這個餐廳的中國工作人員比較少,簡單寫了兩句就自己從側(cè)門員工通道離開。
再回來時,走的是大門, 而后就看到了這一幕——
任寒秋正在談著鋼琴, 一個女士讓旁邊的侍應生給他送了一枝花, 任寒秋沒有收下,微笑著拒絕了那個女士。
被拒絕的女士直接走到了他的面前:“任少爺,你還清錢了嗎?”
葉聽雨剛走到電梯口,聽見這個話之后又停下了暗電梯的手,悄悄豎起了耳朵。
任寒秋用禮貌的語氣說著不客氣的話:“這好像與湯小姐無關。”
女士優(yōu)雅的笑了笑:“聽說任少爺想出國,不如猜猜看,沒有還完錢的話,你出得去嗎?”
“怎么樣,今天是我最后一次過來了,你有機會讓我?guī)湍氵清。”女士說完,將手中的玫瑰花插進任寒秋的襯衫衣領里,轉(zhuǎn)身施施然繼續(xù)用餐。
表面上看,沒有什么人關注這場“鬧劇”,然而葉聽雨聽到了離她近一些的兩個侍應生的討論,他們很是艷羨的說,又一個看上任寒秋的客人。
葉聽雨腦補了一個富家少爺落魄的故事,并覺得這很符合任寒秋的個人劇本。
但是她聽得出來,他的琴聲還是有點不一樣了。
生活的落差感?她想。
或許有一點吧,她想。
她回來時紙條已經(jīng)不見了,猜想是任寒秋看到,果然,任寒秋出現(xiàn)時,對于她的新頭發(fā)上下看了看,點了點頭,半天才從嘴里蹦出來一句:“不錯,很帥。”
葉聽雨一點都不想聽到這樣的夸贊,她的頭發(fā)被她糟蹋得有點嚴重,又因為想要隱瞞自己的女性特征,于是就剪了一個寸頭。
“我以后就能和你一起工作了,任寒秋。”葉聽雨選擇跳過了關于形象的話題,說道。
“可能不太行。”任寒秋說:“我下午要去別的地方。”
“也是打工嗎?”
“對。”
葉聽雨哦了一聲。
“我明天才開始上班,一會兒我能跟著你嗎?”她問。
這一次任寒秋卻搖了搖頭:“這次不太行。”
“為什么?”
“那個地方不太適合未成年人去。”
“我成年了!”葉聽雨反駁。
“但是你還是學生。”
這一次的任寒秋很是固執(zhí),他沒有同意葉聽雨的要求,而是摸了摸她的頭:“一會我去出兩個小時的攤子,完事我陪你吃完晚飯,你先回家。”
葉聽雨很苦惱,任寒秋的時間全部被各種工作占滿了,她現(xiàn)在覺得自己提出一起去坐摩天輪的要求,就是在無理取鬧,耽誤他賺錢。
這種事情本來也沒辦法理所當然,因為她現(xiàn)在想不到可以用什么來作為交換。
畢竟這個副本里,她一無所有。
再等等看,等她賺到錢了就朝任寒秋發(fā)出邀請吧。
也許,可以,買下他小半天的時間?
她又陪著任寒秋唱了兩個小時的歌,他換回了自己的常服,葉聽雨幫他拎著設備放在人來人往的廣場門口,蹲在人群外充當了觀眾。
任寒秋很認真,每一首歌都非常認真,她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熱愛,
任寒秋一眼就能望到她,她坐在臺階上,撐著臉看著他,目光專注,神情享受,沒有一絲的不耐煩。
就像他最忠實的那個聽眾。
想到這里,任寒秋牽起了唇角,覺得多了這個撿來的“弟弟”似乎也不錯,
唱完后,葉聽雨和他一起收起了設備,任寒秋突然說道:“去那邊。”
葉聽雨看了下正在排隊的KFC甜筒的窗口,有些不解。
“你想吃?”
“嗯。”任寒秋點頭:“你在這等著,我去買。”
他買了兩支,一支草莓味,一支香草味,將草莓味的遞給葉聽雨。
“謝謝哥哥。”葉聽雨接過后一口咬掉了上面的尖,立馬被冰得打了個冷戰(zhàn)。
然后又不用咬的了,改為了舔,粉紅色的舌尖小心的探出來一截,卷走上面的冰淇淋,又立刻縮了回去。
像個什么呢?任寒秋想。
哦,像只小兔子。
他沒忍住,又一次摸了摸她的頭。
“晚飯吃什么?”兩個人一手拿著甜筒,并排走著,任寒秋問道。
葉聽雨歪頭想了一下:“想要哥哥給我做炒飯。”
這是最節(jié)省時間和成本的了,因為這兩支甜筒已經(jīng)花費了任寒秋這兩個小時收益的三分之一,她有些不是滋味。
嗯,所以還是好好對待這只甜筒,把它吃完吧。
“行,哥回家給你做。”任寒秋應聲已然自覺的把自己代入“家長”的位置。
葉聽雨嘿嘿笑了一聲:“任寒秋,你今天晚上什么時候回來。”
“不太確定,到時候看看。”
“哦。”
“怎么了。”
“想你早點回來。”
“那我就盡量早點回來。”
“哥哥真好。”
給葉聽雨用蝦仁炒了個飯,又留下了一些零錢之后任寒秋就離開了,葉聽雨她坐在折疊凳子上,戳了一下碗里的蝦仁。
她感覺這個任務好像很簡單,又好像很難的錯覺。
她的情況特殊,將薪資談成了日結(jié),明天要還今天預支出去的錢,后天的拿到手后就有了買票的錢,到時候就邀請任寒秋。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她當成弟弟了,他應該是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的,葉聽雨想。
但是她一直等到了晚上,很晚很晚,任寒秋都沒有回來。
葉聽雨有些擔心,因為文森特的出現(xiàn)。
她想出去找,但是想起來她不知道任寒秋這一份工作的地方,而且她的手機壞了一直沒有買新的手機,自然也沒有任寒秋的聯(lián)系方式。
等著這邊的群租屋的人都基本熄了燈睡覺,晚上一兩點的時候,葉聽雨還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她不知道,不代表有人不知道。
那個星級餐廳是24小時營業(yè),她記得他們的方向,隨便披上了任寒秋的外套,內(nèi)里穿著校服就出了門。
“你不知道你哥哥工作的地方嗎?”
任寒秋的這些“同事”先是有些驚訝,隨后說道:“抱歉,我們也不知道,任與我們之間不是很熟,他比較冷淡。”
葉聽雨又問:“克勞斯先生呢?你們有辦法幫我聯(lián)系到他嗎?”
克勞斯就是今天面試她將她招進來的那個,也是餐廳的負責人,按理說他應該會有員工的聯(lián)系方式和一些信息。
“我們給你聯(lián)系一下吧。”
還好,克勞斯對于任寒秋的信息清楚一些,聽完葉聽雨的問題就報出了一個地址,隨后補上一句:“注意安全,明天記得來上班。”
“十分感謝你,克勞斯先生。”葉聽雨說完后就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今天預支的工資還有一點,任寒秋留的零錢她沒有動。
應該還夠打車的,葉聽雨算了一下。
任寒秋說的未成年不適合的地方她早有所猜測,看到目的地是一家酒吧也并不驚訝,她跟在一群人身后偽裝成是同行的混了進去,目光急切的搜尋起來。
隨后,在臺上看到熟悉的吉他讓她的瞳孔微微一縮。
任寒秋并不在她是視線范圍之內(nèi)。
任寒秋不在,但是他的吉他在。
葉聽雨想到了包廂,她上了二樓,每個包廂面前都站著一個酒保,只一眼她就知道,她進不去。
但是她還是決定試一下,裝成客人進去。
果不其然,走到門口就被攔了下來。
“你好,這里已經(jīng)有客人了,不好意思。”
“對,我知道,我兄弟叫我過來的。”
“好的,請問他叫什么名字?”
“等我問問是他們誰留的名字。”葉聽雨說完,若無其事的又走到了拐角處。
和幾個穿著十分清涼的女生擦肩而過,看著酒保沒有問一句的給她們開了門,葉聽雨突然有了主意。
但是這會暴露她是個女生的事,葉聽雨只猶豫了一秒,想著那把孤零零的吉他,決定賭了。
不管怎么樣,還是任寒秋更為重要。
她換下了校服和外套,屬于女性柔美的曲線一覽無遺,她跟著走到了一個化妝室,沒有人攔著她。
這里本來每天都人來人往,葉聽雨的存在并不扎眼。
幾分鐘后,她再次出現(xiàn)在包廂門口,穿著恨天高,小短裙,和吊帶裙,戴著假發(fā),由于要節(jié)省時間就涂了口紅,但已經(jīng)艷麗非常。
“我是來替班的。”她說。
她知道了這些女生的工作內(nèi)容,鋼管舞娘,樓下支起的高高的臺子上每一個都有女生在跳舞,DJ打碟和炫目的燈光將舞臺氛圍炒得很熱,樓上包廂每一個都配備了鋼管舞臺。
這一次沒有人攔著她,直接放了她進去。
第一間沒有看到任寒秋,葉聽雨松了口氣的同時又退了出來,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走錯地方了,我是頂替依依的班,她在幾號來著?”
“依依?”酒保搖頭:“不記得,你找找吧。”
“好的,謝謝,我自己找吧。”
于是她一間一間的找過去,心被重重的提起又放下,又會再次在她推開門的時候再次提起,如此反復,終于,在第六間,她看到了任寒秋。
他此刻半跪在地面,桌子上滿是斟滿的酒,還有散落各地的錢幣。
“喝啊,全部喝完,這些都是你的了,任少爺。”
他的衣領全被打濕了,面前有一個男人將一疊錢甩在他的身上,而后拿過一杯啤酒,對著任寒秋灌了下去,大半都撒在他的臉上,身上。
“是啊任少爺,你爹欠了那么多錢,現(xiàn)在判決結(jié)果出來了,他自己倒好,直接去牢里躲著了,你這個做兒子的,不好好掙錢給他還怎么行?”
“以前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們給你這個掙錢的機會,任少爺,你爭氣點啊。”
他們說著,惡劣的哈哈大笑起來。
沒有人關注她的出現(xiàn),他們的關注點全部在任寒秋身上。
酒精會催化人的情緒,包括惡人的惡。
現(xiàn)在,任寒秋就是在遭受著這些惡意。
他整個人像是泡過了酒池一樣,就連頭發(fā)都濕了幾縷,眼神霧蒙蒙的,臉頰很紅,偏偏在緊咬著唇,似乎在極力讓自己清醒。
還有冷靜。
葉聽雨看到,他撿起地上那疊錢,慢慢站起了身,端過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些人笑著,又扔過去一疊。
任寒秋再次重復著撿起,喝酒的動作,而后猛地吐了出來。
葉聽雨不顧一切的想上前,但是下一秒又迅速冷靜下來,她的力量有限,她沒辦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帶走任寒秋,
但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不可控了,隨著任寒秋吐了之后,那個拿錢砸他的人嘖嘖兩聲:“看來任少爺已經(jīng)不行了,注定拿不到這些錢這樣吧,你打一支這個,就不用你喝酒了,怎么樣?”
他拿出了一個針管,而出現(xiàn)在這里的,顯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葉聽雨的大腦瘋狂預警,眼睛到處轉(zhuǎn)了轉(zhuǎn)。
任寒秋搖頭,想說出拒絕的話,又是一口吐了出來。
“好了,那我就不客氣了,任少爺。”他們拿出那個針管對準了任寒秋的靜脈:“我來幫你擺脫痛苦吧。”
任寒秋后退,又被步步逼近。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有個不成器的爹,還有你的清高和自命不凡。”
他說著,彎下腰正準備將針管推入,突然,整個包廂都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
下一秒,一個尖銳的女生喊道:“是煙霧報警器,起火了!快跑!”
不知道是誰先打開了包廂門,外面的走廊已經(jīng)亂成一團,包廂里的人見狀也跟著跑了,那個正準備將針頭扎進任寒秋手臂的也被同伴拉走,葉聽雨聽到他不甘的咒罵了一句。
她這才跑到任寒秋身邊:“你怎么樣,任寒秋?”
任寒秋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盯著她。
“葉聽雨?”
作者有話說:
離婚這么久了你還好嗎?孩子很聰明,像我,已經(jīng)連續(xù)三年拿了第一了,他也像你,總喜歡撿東西吃,不過還是非常聽話懂事的,今天又被我抓到跑出去撿東西吃,我很生氣的告訴他不可以這樣,他不理解,問我為什么,因為你每次都是跑去撿東西吃,我說這樣不行,要在自家吃才行,撿來的不干凈,吃了會拉肚子。
“那自家的在哪里啊?”孩子問我。
“傻子,在晉江文學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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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摩天輪挑戰(zhàn)5
◎她掉馬了◎
“是我。”葉聽雨一把把假發(fā)摘下來, 然后用校服一把把地上的錢全兜起來。
“你怎么樣,能走嗎?”做完這一切后,她扶起任寒秋。
“可以。”任寒秋借著她的力度站起身, 兩個人跟著跑出來酒吧。
周圍是剛剛還在里面的人群, 葉聽雨扶著任寒秋走過, 還能聽到討論聲。
“哪兒起火了?”
“好像是二樓一個包房,有人抽煙引起的。”
“傻逼, 抽什么煙。”
半響, 工作人員出來,說煙霧報警純屬誤觸, 沒有起火。
但是人已經(jīng)散了大半了。
“任寒秋, 你要喝水嗎?”到了任寒秋的出租屋后, 葉聽雨將他放倒在床上,問道。
有過之前照顧盛微瀾的經(jīng)驗, 她也算得心應手,而且任寒秋和盛微瀾不一樣,喝醉了酒的他安安靜靜, 任由擺弄。
此刻聽到葉聽雨問他, 也只是緩緩搖了搖頭:“不喝。”
他雙眼迷離,臉頰很紅, 上身的黑色襯衫被打濕了大半,布滿酒味, 整個人都散發(fā)著被蹂.躪后的神色。
也確實沒差別了。
他不喝,葉聽雨就倒了一杯給自己喝,她看著任寒秋, 又與他的目光撞上, 葉聽雨有些心虛的扔了他的睡衣罩住了他的頭:“自己換。”
“哦。”任寒秋便應聲, 然后就當著她的面,開始一點一點的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這個過程,他完全沒有將視線從葉聽雨身上移開,他看著葉聽雨,動作緩慢,睫毛耷拉下來,眼睛半闔著,隨著扣子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肌膚一寸一寸的露.出來。
像是對她發(fā)出不可描述的邀請一樣。
葉聽雨覺得自己的幻肢一石硬,趕緊移開頭喝了口水。
也避免了與任寒秋對視。
等待任寒秋換衣服這個過程簡直就是折磨,他很慢,喝醉了的他,反應像是慢了半拍,動作也慢吞吞的,并且對葉聽雨毫不避諱,又一言不發(fā),葉聽雨沒法確定他到底懷疑沒有。
直到任寒秋說了句:“好了。”
葉聽雨才回過頭。
下一秒又轉(zhuǎn)過了身。
“穿上衣服!”她的臉迅速的開始發(fā)燙,語句也不成調(diào)。
任寒秋只脫下,沒有聽她的話穿上睡衣。
此刻他赤.裸.著上身,胸前有被酒浸濕的痕跡,脖子上還沾著水珠,肩膀上有一顆小痣。
聽到葉聽雨的話,任寒秋說:“我要洗澡,洗完澡再穿。”
葉聽雨:……
行吧,這哥是個潔癖。
“那你去吧。”她揉了揉眉心。
任寒秋起身,就開始解起了皮帶。
葉聽雨手疾眼快一把摁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洗澡。”任寒秋很無辜的說。
“去了浴室再脫行不行?”她用商量的語氣說道。
任寒秋便不動了:“行。”
然后他就出了活動房的門,直直對準走廊盡頭的浴室門走去,葉聽雨看他一路知道扶著走,就回到了房間。
她早就把那身鋼管舞娘的裝扮換下來了,但是她仍舊不知道怎么解釋她的性別問題。
如果任寒秋知道她騙了他,恐怕兩個人的關系會瞬間疏遠,雙方都會因為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這些事件而感到尷尬與無所適從,不會有現(xiàn)在這般自然。
這遠遠不利于她完成任務,還有她會因此而感到愧疚,即便這不是她本意。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任寒秋身上。
她仔細捋了一下她所獲得的信息,任寒秋是褚星辰的表哥,那些人也叫他任少爺,從這一點上可以說明他的出身和以往的成長環(huán)境都十分的優(yōu)渥。
但是,他現(xiàn)在的居住環(huán)境,以及那些人說他欠的錢,那應當是家里出現(xiàn)了變故。
變故的來源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應當是犯下了什么事,現(xiàn)在人在監(jiān)獄,并且還欠下了一堆的債務。
現(xiàn)在這些債務,有一些就落到了任寒秋身上。
所以任寒秋同時打幾份工,是在為自己掙學費的同時,還要為父還債?
這真是狗血的豪門劇情,任寒秋的性別對調(diào)一下就是曾經(jīng)風靡一時的霸總文里身世坎坷的女主,因為家到中落或主動或被動的遇到了霸總男主,雙方開展一段你追我逃的愛情拉扯。
但是生活不是小說,也遠遠比小說更加的狗血,一盆狗血下去,就是一地雞毛。
如果這些債務真的落到了他的頭上,在沒有還完之前,他是出不了國的,也無法完成他的音樂夢想。
他是懷惴著夢想的,葉聽雨一直都知道,很簡單的方向,他為之努力,努力前進著,就被折斷了翅膀。
天之驕子落入凡塵是什么感受?她經(jīng)歷過,因為她也在經(jīng)歷著她曾經(jīng)的最低谷。
現(xiàn)在,任寒秋也是同樣。
正想著,任寒秋已經(jīng)回來了,帶著一身水氣,發(fā)梢還在往下滴著水,他隨手撩了一把,發(fā)梢上的水珠滴到他的鼻尖,又淌在他的唇角,被他伸出舌頭勾走。
葉聽雨覺得,任寒秋這個人就是帶了盎一樣,隨便一個動作都帶著欲色。
她趕緊止住了這個危險的想法,因為任寒秋已經(jīng)朝她走了過來。
并且,他好像清醒一些了。
任寒秋走了過來,突然俯身,在葉聽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謝謝你。”
葉聽雨:……
葉聽雨:????
葉聽雨:!!!!!!!
她石化當場,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么樣的反應才合適?任寒秋是什么意思?啊?????????
她腦里面猶如萬馬奔騰,任寒秋已經(jīng)放開了她,半蹲下身,蹲在了她的面前,視線與她的齊平。
他的眼睛細細的看著她,葉聽雨從里面卻讀出了一絲的……
慈愛。
不是,慈愛?????
她眨了眨眼,發(fā)現(xiàn)自己沒看錯。
完全像是看一個晚輩的眼神。
“聽雨,我沒想到你為了我,居然愿意女裝去救我,以后你就是我親弟弟了,我也會對你好的,想要什么就給哥說,哥給你買。”
葉聽雨:……
完全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不該高興。
為什么文森特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她只是稍微改換了一下外形和聲音,任寒秋就這么堅決的認為她是真的男生啊?
是不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是女生的可能性啊?
不過這實在是一個絕佳的機會,葉聽雨便順勢提出要求:“我想去坐一坐摩天輪。”
“不行,換一個。”任寒秋一口拒絕:“我恐高。”
他的語氣理所當然,讓葉聽雨明白剛剛她認為的清醒都是錯覺,任寒秋這樣哪里像清醒的樣子啊!!
“那你克服一下?。”葉聽雨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就想要這個,唯一的,想要的。”
“行,哥帶你去,看著你坐。”任寒秋便立刻答應了。
“不行,這得兩個人一起,我要你和我一起,哪有一個人坐摩天輪的。”
“嗯……”任寒秋猶豫。
葉聽雨便蒙上了他的眼睛:“到時候就這樣就好了,你不看外面就不會恐高了。”
然后感覺到掌心一陣癢意,是任寒秋眨了眨眼睛。
“好不好嘛,任寒秋?”
“叫哥。”
“好不好嘛,哥哥。”
“嗯,好。”
“那我們什么時候去?”
“你想什么時候?”
“明天?我下班之后,你不去打別的工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任寒秋:“不好。”
葉聽雨:“哥哥,好不好。”
任寒秋便立即改口:“好。”
喝醉酒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小怪癖的,葉聽雨忍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葉聽雨很是滿意,游戲畢竟只是游戲,她能做的有限,無非就是在這些任寒秋的“過往”里找到突破,然后完成任務。
這才是她的主線內(nèi)容。
然而第二天醒來時,看到了一臉復雜的任寒秋坐在床邊,葉聽雨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他好像已經(jīng)醒了很久,看到她醒來時,臉色顯示有些尷尬,接著,又慢慢恢復如常。
葉聽雨看著他的喉結(jié)滾動著,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的同時放松自己略顯緊張的情緒,她歪頭看著他,也不催促,耐心等他開口。
“葉……”任寒秋剛說完這個字就別過了頭。
葉聽雨:“啊?”
“昨天……謝謝你,還有,對不起,之前我不知道你是……你是……對不起!”
他在道歉,葉聽雨也知道了他在因為什么而道歉。
任寒秋他,全部都知道了。
也對,酒精會暫時麻痹人的大腦,忽略掉很多很多的細節(jié),但是任寒秋沒有斷片,清醒過來之后,那些被忽略掉的細節(jié)放大,就拼湊出了一個真相。
一個他們都不知道怎么面對的真相。
那就是,葉聽雨的真實性別。
作者有話說:
2.14了,跟哥透個底,哥怎么才能得到你 ?哥是燙手山芋嗎?跟哥處對象會死?哥跟你八字相克還是咋的?跟哥處對象哥會影響你呼吸?哥還能跟你搶氧氣?跟誰談不是談?跟哥談怎么了?哥沒手不能回你消息?哥是啞巴不能跟你說話?你說啊,為啥不跟哥處對象!?
第69章 摩天輪挑戰(zhàn)6
◎任務失敗◎
“你先等等。”葉聽雨迅速冷靜下來, 也讓任寒秋也跟著冷靜。
她起身,盤腿坐在床上:“聽我說。”
任寒秋便看著她,于是葉聽雨跟他說起自己的事。
她說起她是怎么來的, 是因為什么原因來到這里, 又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
她說著她這段時間的遭遇, 或是幸運,亦或者不幸, 不幸的那是在她成長路上最深的疤痕, 現(xiàn)在她將這些疤痕撕開,攤在任寒秋的面前。
她說著自己遭遇到的欺騙, 以及好不容易逃脫之后又險些被承受的侵犯, 說著那些渣滓對于陌生的她的惡意。
也正是因為這些, 她才會保留了堅持鍛煉的習慣,她需要力量, 不管是從任何方面,她需要自己具備一定的力量感,來應對一些突發(fā)的危險, 自我保護。
說完這些后, 她摸了摸自己的寸頭,有些無奈的對任寒秋說道:“我也不想騙你, 但是男性這個性別會讓我更有安全感,所以在你誤會的時候我沒有解除誤會, 反而順理成章的應下來,并且打算一直瞞著”
她說這些的時候恢復了自己的本音,說完前因后果后很認真的道歉:“對不起, 任寒秋。”
任寒秋半天都沒有說話, 她看得出來他在很努力的消化這些信息, 他的表情有驚訝,有愧疚,有心疼,復雜至極,他的嘴唇動了動,想說點什么,最后又化為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然后,他像是之前許多次一樣,將溫熱的手掌覆蓋住她短而柔軟的發(fā)頂。
“但是你攔著我這個行為,太冒險了,聽雨,萬一我也不是個好人,你這個行為就像是羊入虎口,你明白嗎?”
“你是。”葉聽雨臉上是和任寒秋截然相反的輕快,她笑得眉眼彎彎,眼睛里滿是對他的信任:“任寒秋,我知道你是,在跟上你之前,我已經(jīng)觀察你很久了。”
“壞人會偽裝。”任寒秋無奈。
“但是前提是得有目標才會偽裝,我藏起來,你沒有。”葉聽雨說完,又再一次道歉:“對不起,任寒秋,我騙了你。”
“你沒錯,聽雨,你做了對你而言是好的選擇。”任寒秋說:“我不怪你,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是”
葉聽雨看著他,等待下文。
任寒秋深吸一口氣:“但是我們不能再這樣了,以前我不知道,現(xiàn)在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再繼續(xù)這樣,我我重新再給你租一間房。”
“不用啦。”葉聽雨跳下床:“我很快就要回去了,不會在這里停留太久,等到我收拾好心情就會回去好好考試,任寒秋,我跟你一樣,我不會放棄自己的。”
現(xiàn)在回頭看看18歲的葉聽雨做出的這個選擇,她也不覺得愚蠢,因為正是這些讓她快速的長大,讓她變得更加的堅韌。
18歲的葉聽雨有后悔的情緒,現(xiàn)在的葉聽雨沒有,她不覺得自己的這個行為是錯,她承擔了這個行為所帶來的后果,她學會為自己所做的選擇負責的開始,她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成年人。
她也與自己和解。
任寒秋沉默,看得出來他不想這樣,他連提出剛剛那個提議都有些猶豫,因為她一個人不安全,但是兩人繼續(xù)住在一起又不像話。
葉聽雨看出來他的想法,一邊穿上衣服一邊說道:“你不用因為我的性別而束手束腳,任寒秋,除了不住一起之外,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以前這個詞讓任寒秋沉默,他的腦海里快速閃動著一些他沒有抓住的想法,沒有給葉聽雨答復。
她便背上了書包,穿上了她來時的那一身。
“那么,任寒秋,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話,還算數(shù)嗎?”
“哪一句?”他這才反應過來。
“今天,帶我去做摩天輪。”
任寒秋閉上了眼,心臟此刻像是被扔進油鍋反復煎炒,他這才說道:“可以。”
“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只要你需要,我會力所能及的給你提供一切幫助,我們今天下午去坐摩天輪,我答應你。”
“那我還能叫你哥嗎?”葉聽雨又問。
任寒秋十分抱歉:“對不起,我”
葉聽雨打斷了他:“好,我知道了。”
果然,真相被揭開的時候,不管對方如何說著不介意,都會不自覺的疏遠。
“那么,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狹小的房子里,她在他面前給他鞠躬:“任寒秋,謝謝你。”
“不不用這么”他想說不用這么見外,但是他們本來就是外,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句生疏的“客氣。”
“不用這么客氣。”
葉聽雨想,那就這樣吧,反正這只是游戲,游戲只需要看重結(jié)果,任務完成之后,她們也只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
這件事情就以一種特殊的氛圍得到了過度,他們一起去了餐廳工作,葉聽雨還了昨天預支的半天的薪水,還得到了另外半天的。
她算了一下,足夠坐摩天輪的門票了。
他們?nèi)チ擞螛穲@。
晚上的游樂園人不多,葉聽雨曾經(jīng)跟紀一塵來過,但是這里的游樂園和那次的并不像。
她買不起全部的門票,想去跟工作人員問問摩天輪有沒有單項目的門票時,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任寒秋已經(jīng)掏出了兩張票遞給了工作人員。
“走吧。”他沒有對這個行為過多解釋,或者說在他看來天經(jīng)地義的事沒有解釋的必要,而是自然的朝她說道。
他們最先就直奔了摩天輪。
晚上不需要派對,直接就坐了上去,兩個人沒有坐在同一側(cè),而是面對面的坐下。
摩天輪開始轉(zhuǎn)動,慢慢的升上高空,玻璃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陌生的城市。
“任寒秋,你昨天說的恐高,是不是真的?”她一邊看著玻璃窗外,一邊問他。
“嗯,真的。”任寒秋輕聲回答。
“那要不,你閉上眼睛?”
按照他們昨天的約定,應該是她幫他把眼睛捂上,但是現(xiàn)在不是昨天,他們的關系和氛圍都變得微妙。
任寒秋搖了搖頭:“不用。”
他說:“一點小小的恐懼,稍微就能克服,再說了,要是把眼睛閉上的話,很可惜。”
最后這三個字,他看著她的側(cè)臉說的。
但是她正在看著窗外,沒有察覺到他隱秘的視線。
這話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于是只順著他說道:“你說得對。”
她想找別的話題,但是發(fā)現(xiàn)找不到,她想了解任寒秋,但是現(xiàn)在他們之間不適合試探隱私。
于是只得沉默下來。
一圈摩天輪很快轉(zhuǎn)完,兩個人下來,葉聽雨卻聽到了熟悉的提示聲。
“檢測到玩家已經(jīng)觸發(fā)任務完成條件,正在進行任務判定判定結(jié)果為:任務失敗,累計失敗次數(shù)1次,扣除生命值20%,5秒后自動進行回檔,玩家注意審題,好好游戲哦~”
等等,任務失敗?????
葉聽雨還沒有來得及想明白原因,五秒時間到了,回檔到她們踏上摩天輪的那一刻。
她立刻拉住了任寒秋的手:“等等。”
“怎么了?”任寒秋有些不解。
“我想先去坐坐別的項目,不然花了票錢只做這一個項目的話,太虧了。”她立刻找了理由。
盡管這理由不是那么的合理,因為兩人已經(jīng)到了摩天輪前,正常人完全可以坐完摩天輪再去別的。
但是任寒秋沒有多問,也沒有任何質(zhì)疑,而是點了點頭:“好。”
作者有話說:
晚點還有一更,在12點左右。
這章就不說騷話了嘿嘿,這個副本寫完后現(xiàn)實篇來個情人節(jié)特輯。
第70章 摩天輪挑戰(zhàn)7
◎又失敗了QAQ~◎
葉聽雨的腦子里此刻正在不停的搜尋她任務失敗的原因, 系統(tǒng)的提示里讓他注意審題,審題……
與任寒秋坐一衣幸福摩天輪,題目是這個沒有錯, 不對……
等等……
幸福, 摩天輪????
所以關鍵點是在于幸福這兩個字, 它在這里并不是跟摩天輪綁定的名詞?
迅速想明白之后,葉聽雨有一種想把系統(tǒng)暴打一頓的沖動。
也對, 這個是戀愛游戲, 而幸福,正是戀愛所對應的一種情緒。
那么現(xiàn)在, 她的任務就從“和任寒秋坐摩天輪”變成了:“讓任寒秋感到幸福, 并且幸福的坐摩天輪。”
葉聽雨有一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看向旁邊的任寒秋, 兩人此刻正走在去旋轉(zhuǎn)木馬的路上。
“怎么了?”任寒秋察覺到她的目光,便問道。
葉聽雨一句“我想給你幸福”險些脫口而出, 她摁住自己跳躍的思緒,轉(zhuǎn)而思考解決的辦法。
以原千山為例,這是發(fā)生在他們過去的事, 那么, 要深入的了解他們的過去,才有可能達成通關結(jié)局。
可是, 任寒秋跟原千山不一樣,原千山是一個對自己非常有信心的人, 他的信心來自于他甚至可以毫無負擔的跟葉聽雨說出他的秘密,因為他承擔得起他說出這個秘密之后的后果。
而承擔的方式無非有兩種,第一就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自己不會看錯人。
第二則是相信自己有把握能夠讓她閉嘴。
無論哪一種, 都是彰顯一點, 那就是,他根本沒有將這個秘密當一回事,或者說這個東西已經(jīng)不能夠要挾到他了。
就像她會去跟任寒秋說起她的事一樣,她不覺得她要因為那些遭遇而感到羞恥或者怎么樣,拋棄掉這些之后,會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大不了。
因為他們都是經(jīng)歷過許多世事的人,可是現(xiàn)在的任寒秋不是,現(xiàn)在的任寒秋只是一個剛滿二十歲,懷惴著音樂夢想的少年。
他會主動跟她說出那些在旁人眼里甚至可以用“不堪”這個詞語來形容的過往,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她得想想辦法,想想別的辦法。
“沒事。”她回,隨后又問任寒秋:“你有想玩的項目嗎?我們可以先去。”
“我都行。”任寒秋回答:“看你,你說玩什么就玩什么。”
“除了恐高以外,還恐別的嗎?”
任寒秋搖頭:“沒有了。”
葉聽雨便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他拉到了旁邊的一個鬼屋。
鬼屋是中式的地獄主題,剛一進去就是陰森森的燈光和一地的仿生殘肢,葉聽雨嚇得抖了抖,旁邊的任寒秋已經(jīng)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要開燈嗎?”他“貼心”的問她,故作鎮(zhèn)靜的說。
葉聽雨聽出來了他的害怕,內(nèi)心的恐懼便奇特的消散了許多。
她好像又發(fā)現(xiàn)任寒秋不為人知的另一而。
于是她便清了清嗓子:“沒事,不用。”
她指了下那陰森森的紅光以及紅光下的一地殘肢:“這不是有光的嘛。”
任寒秋止住了自己想掏手機的手,剛深呼吸想做一下準備,就感受到了手心傳來的溫度。
她回握住他的手,轉(zhuǎn)頭對他說:“我?guī)阕撸銊e怕。”
“我不怕……”
“可是我害怕。”葉聽雨仍舊沒有放開,反而還握著他的手晃了晃:“那你帶我出去嘛,任寒秋,哦,不對,哥哥。”
“……”
黑暗里,任寒秋的臉悄悄紅了。
他便任由她牽著,從喉嚨里溢出了一聲低啞的:“嗯。”
這個鬼屋里的道具做得很逼真,葉聽雨一路上都在肆無忌憚的宣泄自己的情緒,在NPC.出來的時候也會尖叫,在被追著跑的時候拉著任寒秋迅速穿過,她像是一個極為稱職的玩家。
并且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放開過牽著任寒秋的手。
在她的各種“尋求保護”之下,淡化了他的恐懼,還會在她被嚇到的時候,拍著她的肩膀給她安慰。
從鬼屋里出來之后,葉聽雨立馬松開了手。
“謝謝你啊,任寒秋,你真歷害。”
她夸完又指著下一個項目說:“我們?nèi)ネ婺莻吧!”
他說好。
一圈項目都玩了下來,葉聽雨在自己玩得開心的同時也引導著任寒秋,在過山車從高處直沖而下的時候,他們一起放聲大喊,在跳樓機跳下的一瞬間都不約而同的閉上了眼,解開安全扣之后葉聽雨發(fā)現(xiàn)任寒秋的手心滿是緊張的汗水。
等將其他的項目都玩了個遍之后,她也感覺到了任寒秋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得到了很好的放松,就連表情都是帶著微笑的眼淚,于是她期待的說:“任寒秋,我們現(xiàn)在去坐摩天輪吧。”
他一慣如常說好。
于是變成了他放松,她緊張。
她先是找了借口買了兩個甜筒,在上了摩天輪的轎廂之后,將其中一個遞給了任寒秋。
上回他說想吃這個,應當是喜歡的,那吃到自己喜歡吃的食物的時候也會有幸福感。
仍舊是相對而坐,她這一次沒有顧著看外面的風景,而是試探性的和任寒秋聊起了天。
“傳說摩天輪的每個盒子里都裝滿了幸福,當仰望摩天輪的時候,就是在仰望幸福,而坐上摩天輪的人,就是在感受幸福。”她想起了這個傳言,最初聽到的時候只覺得是營銷話術,現(xiàn)在覺得這樣的營銷話術務必要多一些,最起碼在這些時刻就很有用。
“現(xiàn)在,任寒秋,你感覺幸福嗎?”她雙眼發(fā)亮的問。
她用了一個鉆情緒漏洞的方式,先是放松任寒秋的情緒,接著又通過他喜歡的食物給他的情緒上增加所謂的幸福程度,她想試試,這樣的方法是否能行得通?是讓任寒秋在坐摩天輪的這個過程感到幸福,還是幸福地坐摩天輪?
任寒秋迎接上了她的視線,她的眼里滿是期待,讓他說不出否認的話。
于是他說:“嗯。”
她變成更驚喜了,似乎是在因為以為他開心而感到開心。
她說:“任寒秋,你真好。”
這已經(jīng)是她今天第3次說這句話了。
葉聽雨確實很高興,她不認為任寒秋會騙自己。
可是當她落地時聽到熟悉的提示音時,臉上的表情有些錯諤。
“檢測到玩家已觸發(fā)任務完成條件,正在進行任務完成判定……判定結(jié):任務失敗,累計失敗次數(shù):2次,扣除生命值20%,累計扣除生命值:40%,5秒后自動回檔,請玩家珍惜生命,好好游戲哦~”
40%,葉聽雨感覺頭有些發(fā)暈。
是字面意義,生理層面的發(fā)暈。
她想起來了,這個見鬼的游戲,生命值的下降會影響她的接下來任務的身體健康看情況,低于50%就會陷入重度昏迷。
她在游戲最初就獲得了一個被動回血技能,會讓她的生命值在低于50%的時候預支10%,讓她保持正常行動。
只是她之前一直沒有低于這個數(shù)值過,絕大部分任務在三次以內(nèi)就會通過,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這是第二章節(jié),失敗一次就會直接扣除20%生命值。
她已經(jīng)失敗了兩次了。
再次回檔,是她們第2次打算上摩天輪的時候。
她的腦袋發(fā)暈向旁邊倒去,任寒秋趕緊扶住了她,然后驚訝的說道:“你怎么這么冰?”
是的,她還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發(fā)冷。
“我不知道……”她虛弱的說:“要不,我們今天先不坐了吧,改天再來?”
“我?guī)闳メt(yī)院。”任寒秋立馬說。
“不用。”她借著他的手站穩(wěn):“你等我適應適應。”
靠著墻邊緩了一會兒,總算緩過來了,葉聽雨感覺血液也開始流動起來。
“好了。”她說:“沒事了,我們先回去吧。”
這一晚,兩人是住在外面。
在知道她是女孩子之后,任寒秋無論如何也不會接受她與自己住在一處,還睡在同一張床上。
他先是帶她去派出.所開了臨時身份證明,又去了酒店,要了兩間房。
盡管只是快捷酒店,這對于兩人來還是筆不小的開支,葉聽雨很是愧疚,決定把自己后面打工的錢都還給任寒秋,補上因她而起的開支。
她也仔細想了一下,她太心急了,在第1次失敗之后就不應該心懷僥幸,在結(jié)果還沒有確認之前就去嘗試。
按照第二章節(jié)的節(jié)奏,一定是有獨特的破局的點的,因為和第一章節(jié)里會給她們安排特別的身份用來方便完成任務,第二章節(jié)沒有。
她得耐心一點,不能急躁。
只是,這關破局的點,是什么呢?
第二天在餐廳再次見到文森特時,她才恍然大悟。
文森特就像是一個特殊的NPC,會幫助她觸發(fā)一些關鍵劇情。
作者有話說:
誰把我老婆談了(跑來跑去)誰啊(仰天長嘯)是不是你把我老婆談走了(薅住衣領)說啊是不是你(狠狠盯住)什么?不是你?(十分不解)那是誰啊,誰把我老婆談走了(繼續(xù)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