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明明沒說什么,卻詭異地感覺周遭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他的唇角始終帶著愉快的笑意,然而很顯然,波本看向他的目光一直是冷的。
倒是卡慕看起來很是熱絡,甚至試圖在打破他們之間的冷場,而對他始終冷臉的波本,在和卡慕對話時耐心明顯不錯。
這個認知讓赤井秀一微微挑了挑眉,哦……有趣。
“相關資料。”降谷零將一張紙遞給望月澤。
望月澤怔了怔,毫不猶豫地開始彩虹屁:“這么快就梳理出這么多了?”
“對。”降谷零心情似乎更好了幾分:“不像是某些人,費盡心思進了組織,只會沒用的狙擊。”
赤井秀一眼底的笑意慢慢散了些:“波本似乎對我頗多關注。”
降谷零緩緩站直了身,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神冷冽懾人:“我以為你清楚原因。”
“更何況……你目的性這么明確,恐怕身份也見不得光。”
“萊伊,我不知道你憑什么獲得了這個代號,但很不幸,你遇到的考核官是我。”
望月澤在心底嘆了口氣。
降谷零對赤井秀一敵意這么深,只怕是和宮野明美關系頗多。
宮野明美作為宮野艾蓮娜的女兒,降谷零對她也是頗多照拂。眼下赤井秀一作為宮野明美的戀人,就這樣進入了組織,難怪降谷零不滿。
在零看來,這恐怕已然和欺騙無異了。
話說回來,赤井秀一好像也挺喜歡宮野明美的吧。
望月澤清清楚楚地記得,前世宮野明美過世后,赤井秀一消沉了很長一陣子,后來為了宮野明美的遺愿,也一直在保護著灰原哀。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望月澤想了想,伸手輕輕拍了拍降谷零,低聲道:“好了。”
【有些話也不一定要說出來……萬一被錄音了多不好】
降谷零蹙眉,望月澤的手還覆在他的后腰,帶出莫名的熱度。
想到這兩人之間詭異的氣場,望月澤拿起地形圖,主動安排起任務:“作為最資深的成員,波本這次負責主考核吧。我和萊伊一起行動。”
“我和卡慕一定很合得來”。
萊伊的這句話就那樣輕飄飄地又飄回了降谷零的大腦,降谷零的眉頭驀地蹙緊。
他總不能說他要和望月澤一起去,讓萊伊盯梢吧?
那還考核個屁。
偏偏赤井秀一那張嘴也沒閑著:“很好,之后我也很期待和卡慕成為搭檔。”
降谷零差點將杯子捏碎了。
就說他不是什么好東西!
“波本?”似乎是看出了降谷零的不對勁,望月澤問了一句。
他的神色滿是關切,一時之間那些煩躁也跟著揮之而去,降谷零呼出一口氣,沉聲應了:“行。”
“二位感情真不錯,能在這里遇到志同道合的伙伴,還真是挺幸運。”赤井秀一微笑道。
……這還算句人話。
降谷零的神色舒緩了些。
【真可愛啊波本】
【不過在組織里說伙伴,哎……誰知道呢】
望月澤漫不經心地研究著地圖,一邊心猿意馬著。
他倒是沒注意,降谷零的臉色也慢慢沉了下去。
……
馬自達車上第一次出現了第三人,望月澤中規中矩地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瞥了駕駛位的降谷零好幾眼。
不知為何,明明降谷零沒說話,他還是感覺降谷零很想把赤井秀一丟到車下面去。
望月澤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轉頭看向降谷零:“莫吉托為什么今天會來晴空塔?”
降谷零神色平靜:“他要離開日本了,離開之前來這里轉轉。”
望月澤沉默了幾秒:“一個人嗎?”
降谷零沒答話,倒是赤井秀一開了口:“顯然不是。他的小女兒今天畢業禮,今天恐怕要同行。”
一時之間,車內陷入了沉默。
望月澤揉了揉眉心,心說雖然我知道二位都是假酒,但是你們演都不演一下的嗎……
詭異的沉默持續到了晴空塔下。
“人流量過大了。”赤井秀一看過去,眉頭蹙起。
“對,如果是出于觀光目的,大概率會在第二觀景臺。”望月澤說著,揣摩著二位的心思,他補充道:“當然,出于審慎考慮,我并不建議在這里動手。我們可以保持追蹤。”
“保持謹慎吧,盡量避免擴大影響。”降谷零將手中的對講機給兩人分下去:“我會在下面蹲守,有任何情況隨時反饋。”
望月澤點了頭,對赤井秀一示意:“走了。”
這還是第一次,望月澤明明參與了任務,卻不是自己的搭檔。
降谷零看著兩人的背影,眉頭微微蹙起。
手機響了幾聲,是松田陣平的消息:“人呢?”
“外勤,怎么?”降谷零回復過去。
松田陣平直接打了個電話進來:“有消息傳到警部,東京晴空塔被放了三顆炸彈,爆炸威力很強,我和研二正在趕過來。”
這是周末的晴空塔,人流絡繹不絕。
“沒疏散嗎?”降谷零蹙眉。
松田陣平語氣不太好:“恐怖分子是直線通知了警部,如果發現公開疏散,他們會第一時間引爆炸彈。已經讓工作人員以電梯故障為由不再讓人進去,但里面的暫時無法疏散。”
降谷零霍然抬眼,望月澤和赤井秀一背影都看不到,顯然已經進去了。
“你在哪兒?不會就……”意識到那邊聲音不對,松田陣平忍不住問道。
“對,在晴空塔下。”降谷零眉頭蹙緊,逆著人流朝里面走去。
“零,你別進去啊,別逞強,我們很快就到。專業的事要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松田陣平顯然對降谷零很是了解,語速都快了幾分。
“知道了。”降谷零口頭答應著,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口,和保衛人員低聲說了幾句話,他一彎腰毫不猶豫地走進了警戒線。
完成任務而已,絕不是逞強。
而此時,望月澤和赤井秀一已經到了450層。
人們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無知無覺,有人正在笑著拍合影,有人正在墊著腳看著東京全景,是學生和打工人最愛的周末,空氣中都是輕松的氣息。
望月澤一時半會沒看到莫吉托,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人身上,眉頭微微蹙緊。
熟人,或許現在也不算但是——
年輕的女生拿著可樂,躡手躡腳地湊過去,冰可樂貼在男孩的側臉,笑容滿載著青春的歡喜和美好。
很甜,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要出事了。
望月澤在心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