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世界一

    簡樂逸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一地的空啤酒罐子, 黃毛室友躺在地上醉成一團，他面不改色的繞過，一邊將籃球放在桌子下面, 一邊拉開椅子坐下，和其他坐在自己位置上的室友問道：“他怎么了？”

    一個戴眼鏡的室友推了推眼鏡框，轉過頭來說道：“聽他說, 今天他哥參加的飯局里有他女神，而他女神有男朋友, 所以，大概是失戀了。”

    簡樂逸奇道：“他女神不是網紅嗎？”

    簡樂逸和室友們的關系還行, 黃毛從上個月開始就嚷嚷著遇到真愛，此生非女神不娶，簡樂逸沒當回事，也不喜歡摻和別人的事, 至今也就知道是一個叫念念的女網紅，好像還是擦邊的。

    簡樂逸到不覺得這有什么, 男生到這個年紀氣血方剛的, 對好看的人有探索欲很正常，雖然簡樂逸自己就不這樣，明明一身的渣男配置，但其實性冷淡的不行。

    眼鏡室友聳聳肩，“可能是真愛上了。”

    簡樂逸覺得有些好笑, 不帶惡意, 就是覺得愛上屏幕對面的人，挺奇怪的, 再加上黃毛失戀了，也就沒繼續討論下去。

    但在地上躺著昏睡的黃毛仿佛被女神二字刺激到, 竟然睜開雙眼，拿起啤酒罐說道：“是真愛！我對我女神愛的真真的，天地可鑒啊！”

    黃毛晃晃悠悠的扒著椅子站起來，和簡樂逸說道：“而且那人也不是我女神男朋友，他就是單純的榜一！我女神和他沒有愛情，我女神的愛，是留給我的。”

    聽到這句，剛才一直沒說話在旁邊打游戲的室友突然抬頭吐槽道：“你女神愛你個頭啊，你真有幻想癥可以去醫院看看。”

    “而且聽你說的，你女神都和榜一私聯了，你怎么還喜歡？你有yin妻癖好？”

    打游戲的室友和黃毛關系比較好，可以說重話，簡樂逸和黃毛關系一般，見狀只能說道：“喜歡就喜歡吧，反正也沒什么。”

    打游戲室友呵呵笑了一聲，說道：“他幾乎把所有錢都砸給他女神了，他女神前段時間還退網了，現在錢和人都沒有了，純冤種。”

    黃毛一聽不樂意了，說道：“是被黑粉罵退網了！我女神是無辜的，我看那群黑粉就是得不到我女神，所以就心里扭曲了，現在誰也討不到好，就榜一贏了的世界達成了。”

    簡樂逸對這種腥風血雨的網紅沒興趣，見黃毛真的上頭，也不再說什么，打開書本，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腦海里總是浮現出來在醫院的那個美麗“女孩”。

    不知道他叫什么，喜歡什么，有沒有男朋友，對他這種類型的男生感不感興趣。

    這些念頭一直圍繞在簡樂逸的腦子里，左右沖撞。

    只不過短短的接觸，就讓他頭腦發熱，變了一個人。

    簡樂逸想，自己和黃毛也沒什么區別，都是對一個不了解的神秘美人著了魔，他不看書了，決定打開手機和“女孩”聊天，不管能不能成，總要試試。不能變成黃毛這樣，女神和別人跑了，只能在宿舍里喝酒麻痹自己。

    只是剛解鎖手機，黃毛突然拿著自己的手機在簡樂逸面前晃悠，黃毛是真喝醉了，手機屏幕都是黑的，還一個勁的說：“給你看我的女神，真的很完美，都給我喜歡他！”

    簡樂逸無奈附和幾聲，沒看手機，也不感興趣，他心里只有今天見到的那個人，其他的，說極端點，簡樂逸跟看死物沒有什么兩樣。

    如果簡樂逸能夠低下頭顱，看一眼被黃毛摁亮的手機屏保，看見手機里那個美到不真實的人，就能瞬間看出來兩個人的夢中情人其實同一個人的這個事實。

    簡樂逸打發走黃毛后，不管黃毛自言自語的說什么再上網看看女神之類的，在內心斟酌了一下具體言論，打算發給自己一見鐘情的人，結果就聽到黃毛不可置信的慘叫，“啊？？我女神他是男的？？”

    灌水區：

    【爆】別心疼念念了，我們都被念念欺騙了，他從頭到尾都是男的！！！HOT~

    樓主：我現在氣的手一直在抖，腦子也像是被人打了幾拳。

    現在還在這個論壇里當小丑的，那個不是真心實意愛上念念的，結果呢，現在真的樂了，大家統統變成真小丑。

    我給念念砸過很多錢【截圖】，我沒當回事，我自己是開公司的，年紀也老大不小了，愛上念念是真覺得自己不配，念念太年輕太清純了，所以之前沒想過調查念念，我又喜歡他又把他當小輩寵愛，所以他的流言蜚語我是不在乎的，但最近念念消失在互聯網，我是真的著急，所以找了好多老朋友幫忙調查一下念念近況，然后在一個私家偵探里收到了念念消息被人封鎖之前的資料。

    大家自己看吧【圖】【除了照片和性別，其他地方都被打碼的紙張】，打字到現在我也冷靜下來了，有點想出家，看破紅塵了。

    當然，這個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視頻【鏈接】，我花錢買來的。

    視頻里男孩穿著簡單的體恤和牛仔褲，身上圍著一件沾滿油污的圍裙，端著一盤燒烤，嬌俏的小臉上全是熱汗，背景是嘈雜的大排檔，這一切都絲毫沒有損傷男孩的容貌給人帶來的震撼感，淚水打濕了他的直而長的睫毛，沾到他的眼角處，有一種月亮下墜到人間，觸手可得的錯覺，男孩沒有看攝像頭，好似很忙碌一直在走路，最后拍視頻的人好像說了什么，男孩滿臉緊張和無奈，抿著唇靦腆的笑了，說道：“不好意思哥哥，我不是女孩子，不能給你聯系方式。”

    除了一眼能夠看出來是個男生外，視頻里的男孩，無論是聲音還是外貌和網上的念念沒有任何區別。

    1l：不信。

    9l：贊成大哥，樓主你自稱老大不小了，說話怎么那么年輕偏激，你不會是黑粉見不得nn好吧，直接標題打nn大名，黑他也不黑點別的，黑他性別，看笑了。

    57l：哈哈哈我不信，我就是不信哈哈哈。

    189l：退一萬步說，我們就當視頻上的是nn好了，nn說他不是女孩子，有沒有一種可能，他也不是男孩子，他是雙性。

    327l：ok，前面的確實被打擊的瘋了，還瘋的不清。之前有人扒出來nn在燒烤店打工過，這個視頻里的男孩也燒烤店工作，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不會有人覺得他不是nn吧？

    556l：樓上提醒我了，還有一種可能，男孩和nn是雙胞胎。

    620l：那我還是吃nn其實是雙性這件事。

    751l：我不是男粉，點進來除了震驚和心碎，還有一種你們男人泥塑起來比我還6的感覺，不過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你們到底對nn必須是個女孩子這件事有多大的執念啊！憑空變性啊！

    892l：nn不管是不是女孩子，他都必須是女孩子！

    997l：你們別歪樓了，這么大的爆料，事實不就是nn是一個喜歡男扮女裝，性別認知有問題的男的嗎？這你們都不沖？你們平時的志氣呢？

    1230l：怎么沖？那種沖？

    回復1230l：還能怎么沖，去罵他啊！他只是退網了又不是銷號了，你們不罵我去罵。

    1562l：前面怎么還給nn草人設啊，萬一他沒有性別認知障礙，就是單純的喜歡女裝然后騙我們男人的錢呢？

    1825l：也有女粉，女粉也打錢了，女粉心情比你們更微妙。一邊覺得他騙人應該永久拉黑，一邊又覺得男娘啊，就是這個味！

    2003l：我哪里給nn草人設了，他一個男的好好的為什么要女裝，他男裝不也是能賺錢嗎，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有性別認知障礙。

    2233l：不，還有一個可能，他是同性戀，他喜歡我們。

    3518l：？這樓越發扭曲了。

    3980l：不過仔細回憶了一下，nn直播的時候好像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女的，只是一直在穿女裝。

    5111l：男娘的下場是？

    北朝。

    5736l：你們別混科打岔，就是在洗白nn吧，真沒種，這都能忍，看到smq有人開始沖nn了，正常男人還是存在的，不像論壇里一群被nnpua的小丑。

    6238l：我怎么被pua了？我怎么就被pua了？除了nn本人出來打我的臉，要不然論壇里的每一個爆料我都不信。

    6517l：不過別的不一定對，nn可能真的是同性戀，和他曖昧過，doi過的都是男人，而且看照片他真的被榜一弄的很慘。等等，nn到底是不是男的，我們可以問榜一啊，榜一哥最有發言權了，nn要真的是男的，榜一怎么會那么平靜？誰認識榜一哥？

    7028l：是啊是啊，別沒定性，沒證據又開始辱罵nn了，nn本來就退網找不回來，現在他一登錄網站又全是罵他的，有點理智的人都會裝死跑路吧。

    7672l：樓里是認真的還是裝的？你們真愛上一個男人了？

    8255l：話不能說的那么絕對，我還是相信nn是個雙性的。

    8799l：雙性哥怎么還在？樓里除了你還有誰這么變態？別yy了，我害怕。

    9562l：救命，誰截圖雙性哥的發言發到社交平臺了，這下好了，評論區全在說論壇里的人都是煞筆。

    9999l：話又說回來，只有nn直播表演脫褲子，大家才會真的破防吧，不過那個時候直播間也會被封就是了。還有，樓主能查出來nn的資料，那大家就不擔心有人線下找nn的茬嗎？

    ……

    男人力氣很大，而且和之前的薛榮風等人不一樣，他是真的下重手，無情的大手封鎖住姜念的鼻和口，姜念只能嗚嗚嗚的發出無阻的嗚咽聲，落下來的眼淚砸到男人的手背上，叫男人好似被灼燒了一般松開了點勁，空氣再次涌入姜念的呼吸道里。

    男人聲音帶著懊惱：“怎么這就哭了？我還沒有怎么你呢，不過哭也好，念念你就該哭，你要贖罪。”

    “穿著小裙子欺騙我們的時候，心里很開心吧？覺得大家都傻子。也是，長成這樣，說不定到時候掉幾滴眼淚，大家都會原諒你了。”

    “你看就連我，非常憤怒的情況下還是舍不得對你說重話。這樣吧，念念，你來當我的老婆，我就原諒你欺騙我的事情了。”

    “你不是喜歡穿小裙子嗎？沒關系，我會給你買很多很多小裙子，到時候你給我生個寶寶，我們一家三口過幸福生活。”

    男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絮絮叨叨，偏執又可怕，姜念眼睛睜的酸澀，不斷地掙扎著，雙腳往后踢，張開嘴，直接咬在男人的手心上。

    姜念擁有小動物般的直覺，同樣是被人認出來，薛泰和給他一種不會傷害他的感覺，但是現在這個陌生男人很可怕，感覺精神不太穩定，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系統也在空間里急的不行。

    哪怕疼痛值會減少，但是精神上的傷害卻是會存在的。

    男人被咬痛了，卻沒有放開姜念，反而加重了手勁，叫姜念不得不張開了嘴，另一只手改為鉗住姜念的腰，低頭將鼻子湊到姜念的臉頰上嗅聞，熱氣打在姜念的皮膚上。

    姜念用雙手不停的打著男人的身體，男人好似沒有痛覺一般，癡迷的吸吮和咬吃姜念的臉蛋，隨后興奮的咬在姜念的脖頸處，下口極其的重，獻血順著姜念雪白的肌膚往下流。

    姜念就像是天鵝一般高高的揚起下顎，他摸索著，在兜里掏出來手機，狠狠地砸在男人的額頭上，頓時鮮血直流，血液模糊了了男人的臉，男人的手勁輕了許多，姜念趁機撞開男人，又往男人的下、體處狠狠地踹了一腳。

    “死變態！”姜念罵道。

    等男人痛的彎腰時，姜念捏著手機，急急忙忙往外跑，在跑出一段距離后，背后傳來了男人憎恨的聲音，“你個不知好歹的**，我明明那么愛你，等我抓住你……”

    姜念往后面一看，就看到了滿臉鮮血淋漓的男人，在黑夜之中，跟著自己跑，看起來極為恐怖，叫姜念心臟都被嚇得停了一瞬。

    隨后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男人被突然出現的薛榮風一腳踹進了花壇里，薛榮風身上還穿著西裝，這一番動作下來，衣服和發絲都沒有亂一下，他急忙跑到姜念身邊，捧著姜念的臉，上下打量，心疼到無法呼吸，“對不起，我來晚了，又讓你受苦了。”

    在看到姜念脖子上流出的血液，薛榮風整個人都快發瘋了，在他面前那么調皮，那么活潑的念念，總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被人欺負，變得蒼白，變得脆弱。叫他心如刀絞，扭成一團，恨不得殺了所以欺負過念念的人，又或者恨不得捅自己一刀，讓自己平靜下來，薛榮風穩住自己抖動的手腕，堅定的抹去姜念脖子的血，好在血液流的不多，很快平息下去。

    男人在這個時候也從花壇里爬了出來，渾身變得狼狽，他相貌還是英俊的，但是面上極端的猙獰讓他看起來格外的丑陋。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把刀，恨聲說道：“念念，這又是那個奸夫？我怎么沒看到過，你到底和幾個男人鬼混過，這可不是乖孩子……”

    “沒關系，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我會好好對你的……”

    薛榮風眼睛半瞇，將眼鏡摘下來，塞到姜念手里，自己走上前，男人對薛榮風可沒什么耐心，刀子直接捅過來，往著心臟的地方，被薛榮風躲開，只劃破了薛榮風的袖子，隨后被薛榮風用拳頭砸在太陽穴上，一下子眼花繚亂，倒在了地上，薛榮風一腳踢開男人手里的刀子。

    薛榮風砸的那拳控制好了分寸，既不會讓人重傷死亡，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幾乎是立刻失去了行動能力。

    姜念見狀，有些狐假虎威的跑過來，踢了男人幾腳，薛榮風被可愛到，但又有些擔心，自己的念念那么柔弱，那么可憐，總是讓人心疼，沒有了他該怎么辦。

    他嚴肅道：“以后記得隨身攜帶防狼武器，不行……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我，或者我教你泰拳。”

    薛榮風從姜念手心里拿過眼鏡重新戴上，臉上的凌厲也被遮掩幾分。

    姜念現在看起來像易碎的玻璃，一朵被狂風暴雨吹拂的白花，纖細的身姿，純白的裙子，卻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液，潔白無瑕的臉蛋上也有著紅痕和水漬，他眨眨眼，上前抱住薛榮風的腰，靠在薛榮風身上，輕輕的說道：“謝謝你，我剛才好害怕。”

    他的聲音變得軟軟的，糯糯的，像是融化了雪團子，又像是受到了驚嚇不自覺壓著聲音的毛團子。

    薛榮風便一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姜念一個乖孩子今天不僅經歷了打群架，還經歷了遇到猥瑣變態，心里一定非常無助。

    薛榮風反抱住姜念，用衣袖擦干凈姜念的臉頰和脖頸，低聲說道：“不需要謝我，是我不好，沒有強制沒有送你回家，只敢在后面偷偷摸摸跟著，才讓你遇到這種事。”

    姜念在懷里搖著頭，薛榮風只能看到他頭頂可愛的發旋，姜念小小聲說道：“不怪你。”

    “嗯。”

    薛榮風和姜念相擁了許久，半天，薛榮風才想起正事來，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警察很快趕過來，拷走男人的同時，姜念和薛榮風也要一起去警局談話，等兩人出來時，月亮已經高高掛在天空上。

    薛榮風是開車來的，兩人坐在車里，a市繁華，哪怕是凌晨也燈火通明，川流不息。

    薛榮風開口道：“今晚住我家吧。”

    他聲音很淡定，心里卻有些緊張，他害怕姜念拒絕他，他總是拿姜念沒有辦法。

    但姜念答應了，他嗯了一聲，厭厭的窩在副駕駛，沒精打采的打開手機不知道看些什么。

    薛榮風有些憂心，他從小到大活的獨立，安慰人的情節從來不會發生在他的身上，但他想了又想，才說道：“你住的小區沒有保安，也沒有門禁，很不安全，我名下很有多套房，你不想要可以隨便住一個，或者搬來和我住。”

    姜念拒絕了。

    他從今晚的男人里發覺了不對勁，上網搜索了自己的網名后，果然發現了大量辱罵他的人，多數是攻擊他男人穿女裝騙錢騙心。

    姜念就知道事情糟糕了，雖然要掉馬，可是得由他自己來才行，如今不知道是誰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有點難受。

    姜念在腦海里問系統，“任務完成了嗎？”

    系統調查了一下，遺憾的說道：“還沒有，罵你的人占粉絲的少數，大多數在觀望，路人則全部是樂子人，覺得很有意思。”

    系統說的是實話。

    姜念這次事情在不斷發酵，粉絲雖然暴跌，但是同時也有路人重新關注，咋一看竟然還有點風平浪靜。

    姜念明白了，事情發展既然已經這樣，無法挽回，那他打算加把火，讓這場鬧劇變得更加盛大。

    薛榮風把車停在地下庫，他帶姜念來的家是他公司旁邊的一套大平層，平時工作累了就會過來休息，算是薛榮風私人地盤。

    剛停好車，薛榮風余光瞥見姜念一直盯著手機屏幕看，白光照射下，他的臉色不太好，薛榮風下意識察覺到出事了。他彎腰看過去，只看到滿屏幕的惡意。

    惡心，人妖，騙錢。

    只需看一眼，薛榮風就伸手蓋住姜念的手機，打開車燈，擔憂的問道：“有人扒你了？”

    姜念垂下眼睫，看不出所思所想。

    薛榮風著急道：“別看這些了，網絡上的惡意很大的，你不是這種人。”

    薛榮風在和姜念春風一度后，第二天就下令讓手下封鎖姜念的資料，不流出去，要不然姜念是男生的消息可能會暴露的更早。

    薛榮風也不知道姜念宣布不直播了，他工作繁忙，每次下班后姜念直播間已經關閉了，再加上薛榮風沒有追過主播，也不知道有直播回顧錄屏這件事。所以他到現在還以為姜念還在做直播的工作，如今不知道被誰挖出來了性別，放在了網上，所以姜念被人罵，他的工作可能也會因此丟掉。

    薛榮風見姜念一直不說話，直到今天發生的種種都太讓他無法接受，薛榮風便道：“我讓人壓一壓，你后面不會再看到這些了。”

    姜念開口了，他說道：“不需要，這些都是應該的。”

    薛榮風陡然一變，語氣重了，“不要任性，沒有什么應該不應該的，你不要看輕自己。”

    姜念撇過頭，淡淡的說道：“你別管這件事，是我有錯在先。”

    姜念把薛榮風的手移開，他不能讓薛榮風壞他的事，認真的對上薛榮風閃爍著的眼睛，他說道：“沒關系的，我不傷心，我一開始就知道會發生這件事。”

    薛榮風順風順水的人生因為姜念屢次三番的摔跟頭，可他，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他無法拒絕姜念。

    薛榮風打開了車門，兩人一路沉默，在電梯里，薛榮風說道：“你如果后面不直播了，來我公司上班吧。”

    “不想上班，我就帶你到處旅游。”

    姜念彎著眼睛笑了笑，明明看不出來是勉強，卻讓薛榮風心中涌出陣陣無力和復雜的念頭。

    姜念真的好讓人疼惜啊。

    他想把姜念關起來，隔絕一切人群，已確保姜念的人身安全，監控姜念手機上所有的對話和預覽過的界面，好讓姜念不會受到精神傷害。

    他要打造出最華美精致的城堡，讓自己的公主住進去。

    可……薛榮風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數字，他總覺得公主不需要他這個騎士。

    姜念是公主，他是騎士，他們本該天生一對才是。

    為什么總有一種姜念即將離他遠去的預感？

    接下來薛榮風全程監視著姜念，不讓他看手機，生怕他再自虐式觀看網上罵他的言論，薛榮風溫熱了牛奶，放在了姜念的床頭，姜念被他安排在了主臥，姜念對看a市的夜景沒興趣，巨大的落地窗也沒能吸引他的注意。

    姜念去洗澡的時候，薛榮風在選擇是備用浴袍還是他沒穿過幾次的浴袍之間來回抉擇，最后還是正常了一回，打開全新包裝的浴袍放在架子上，對浴室里的姜念說道：“衣服放在外面了，浴室里有浴缸和精油，你可以隨便使用。”

    嘩啦啦的水聲和姜念的聲音重合在一起，“好的，我知道了。”

    姜念出來后，一邊喝著溫度恰恰好的牛奶，一邊被薛榮風拿著吹風機吹著頭發，等姜念頭發干的差不多后，薛榮風說道：“今晚安心睡覺，不準再看網上不好的言論，明天起來又會是個好日子。”

    姜念捧著玻璃杯，乖乖點頭。

    薛榮風撫摸了一下姜念的臉頰側邊，淡淡的說了句，“晚安，念念。”

    薛榮風本打算陪著姜念睡覺，又覺得進度太快了，他追人很克制，不像第一次見面那么直接。

    所以他打算自己去睡客臥，最后他囑咐道。

    “記得聽話。”

    “我聽到了，晚安，薛榮風。”

    等門咔噠一聲關閉，姜念把玻璃杯往床頭柜上一放，縮進黑色的床鋪里，用被子蓋住頭部，拿出手機，叫系統黑了他的號，讓人查不出來他的地址后，開始在網絡上自己爆自己的料。

    他第一次登錄論壇，注冊了好久，才開始敲打手機，編內容。

    灌水區：

    關于念念的一個小小的爆料。

    樓主：念念欺騙大家的事情不僅僅是性別，更多的請看：【圖片】【圖片】【圖片】

    大量的打了碼的勁爆圖片擠滿了主樓，里面是念念和各種各樣不同的男人睡在一起的照片，男人們的臉都被模糊了，留下姜念或妖媚或糜爛不堪的表情，和白花花的平坦的胸部，展露在每一個點進來看帖子的人眼里。

    除此之外，就是姜念坐在酒吧里喝酒，在卡座里手指夾著香煙，嘴唇微張，眼睛盯著前方，漫不經心的吞吐出白霧的照片。

    姜念第一次發帖，不敢看后續，他怕看到粉絲對他失望的言論，就關掉手機，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其實姜念本來還打算更狠一點，但是想到系統說新手任務不需要那么拼，再加上他直播了那么久其實對粉絲感情也非常深，之前和系統說狠話到真正下手的時候卻遲疑了。

    姜念反悔了，他到底還是不想看到粉絲們難過，他心壞，卻壞的不徹底，別人對他的好，他其實能夠看在眼里。

    就算是為了完成任務，到了這個時候，姜念還是希望粉絲不要太傷心，只知道他是個會抽煙會喝酒并不清純的、男扮女裝的人就行了。粉絲們一開始會傷心自己眼瞎喜歡這么一個主播，但是后面應該會忘記他這么一個不好的人。

    至于任務，不那么完美也可以。

    想到這里，姜念嘆口氣，什么添把火讓鬧劇變得更大啊，他根本做不到，他真是個笨蛋。

    但是姜念不知道的是，他的帖子發出來不到幾分鐘就因為淫、穢色、情被刪掉了，點進來看的人不算太多，也沒來得及截圖。

    一點浪花也沒有掀起來。

    一直在看著的系統，本來想提醒姜念，看到姜念睡著后依舊在皺著眉頭的小臉，心也軟了，他想著自己的宿主做這件事也很為難，心里肯定不舒服，后面再提醒他吧。

    隨后的時間，系統突然在論壇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帖子，剛剛發表，地址也被模糊過，和姜念有關，樓里是個視頻，但問題是，系統奇怪的發現那個視頻是真實的姜念經歷，但是除了畫面，語音都是被人工合成的。

    合成了很糟糕的言論，會讓粉絲暴怒那種。

    系統應該把姜念叫醒的，但是樓里的內容能夠幫助姜念完成任務，系統起了私心，不知道是誰和姜念有仇，合成了這么一個視頻。

    看準姜念現在退網了，又被曝出男生的料，卻沒有出現解釋清楚。

    估計覺得姜念不上網吧，所以才敢這么大膽的合成造假的視頻。

    系統想，就不告訴姜念他的帖子被刪了，還被別人誣陷了莫須有的罪名，反正也能完成任務，就不讓他傷心了。

    它能做到的只有讓姜念后續別上網。

    帖子的標題就很有惡意，【粉絲進，進來看看你們愛的都是一個什么人】

    主樓是個視頻，視頻很長，一點開是在一間酒吧的卡座里，五彩的燈光打在姜念身上，他穿著一身皮夾克，頭發打造成男生特有的微分碎蓋，但是因為發絲過長，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靈動和放蕩不羈，再加上視角奇怪和模糊的偷拍畫質，像是千禧年代的風味，美得驚人。

    然而其他的就沒有像姜念容貌那般美好了。

    只見視頻里的姜念身邊圍繞著看不清臉的男男女女，姜念窩在一個男人的懷里，吃著另一個男人喂的香瓜。

    周圍人在不斷的逗姜念開心，姜念仿佛喝醉了，臉頰暈染著大量的紅暈，眼神也并不是非常清澈。

    有人問姜念道：“你就一點也不喜歡你的粉絲，他們那么捧你？”

    姜念親了一口旁邊的男人，才懶洋洋的說道：“不喜歡，煩死了，一群心里沒有點數的人，誰會喜歡他們，一想到他們對著我照片做的事情我就想吐。”

    有人語焉不詳的問道：“那你女裝呢？”

    “為了賺錢，多么簡單，撒撒嬌就能拿到一大筆錢，傻子才不做。”

    “那你是個男生咯？”

    “哈哈，這還看不出來嗎？”姜念推開左右包圍著他的男人，將手里的煙頭按在煙灰缸里，一顆一顆的打開皮夾克上的扣子，露出里面貼身衣物，隨后指尖一挑，纖細的腰肢，可愛的肚臍，再往上就是墜著紅櫻桃的奶白胸膛，引人矚目。

    “貨真價實的男人。”

    畫面到這里就停止了，粉絲們的心也停止了。

    1l：視頻不是合成嗎？

    6l：他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幾小時前曝光他是個男生的帖子，我還傻傻的為他說話，我真傻啊，我真是個傻*。

    36l：我真的心如死灰，每一次風波我都選擇相信他，但是看到這個帖子，我說不出話了。

    他為什么這么殘酷？！他為什么這么對待我們？

    89l：是男孩子又如何，是男孩子我也照樣喜歡，但是他親口說出來他不愛我們之后，我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256l：真的缺愛嗎？缺愛的是我們吧，我們為他做了那么多事，說了那么多好話，什么都沒有，就留給我們一個騙子。

    730l：以前哄我們的話呢？沒有一句是真心的嗎？看著我們傻傻的捧出真心給他看，是不是也和別人嘲笑我們的不知天高地厚？

    1265l：怎么就惡心了啊，念念你告訴我，我喜歡你怎么就讓你惡心了。

    1815l：我想了很多，念念可能是一個缺愛的男孩子，所以很自卑，總是做錯事，只是想要別人的關注。但是這個帖子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它告訴我我就是個笑話。

    2237l：我還記得念念第一次花了許多錢買了一條裙子，就是因為粉絲說他穿的太廉價了，效果不好，念念很聽話，買完之后在直播間和我們說花了好多好多錢，是他以前都沒看到過的錢，讓他好心痛，但是為了粉絲一切都是值得的。說完他還露出來一個讓我現在想起來都想哭的青澀笑容，這也是裝出來的嗎？

    3507l：和我們裝無辜，裝純潔，其實私底下煙酒都來是吧？多風流啊，來者不拒的靠在別人懷里，說什么為我們守身如玉，說什么想要得到我們的愛，只不過是耍我們的手段罷了，念念，你真牛啊，我佩服你。

    3977l：他到底有那句話是真話，我相信他一開始沒賺錢的時候是真的哄我們，后來有錢了就都變了是嗎？

    5002l：念念我們真的不是傻子，不是你撒撒嬌我們就給你砸錢，我們是因為你直播的時候每一刻看向我們的眼神，是飽含愛意，真誠的眼睛，你愛著我們，我們才愛你的。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5697l：念念和別的擦邊主播都不一樣，他會和我們分享在樓底下遇到的小貓咪，吃外賣結果吃到了小石頭，還會說遛狗的人主動讓他摸到了狗狗腦袋，他好開心。

    還會關心彈幕上說的雞零狗碎的小事，對大家說給他砸錢他很高興，但希望大家能夠把錢花在自己的身上，別浪費在他的直播間里。

    結果說這些話，做這些事的時候，一直覺得我們很惡心是嗎？演員都沒有你演的真，明明我應該狠狠地辱罵念念的，但我現在除了想不通，什么也做不到。

    6513l：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這個視頻看起來像是不正常視角偷拍的，感覺拍的人蓄謀已久，這不太正常啊。再加上之前的爆料男生的貼，感覺是一起的，怎么會那么巧合都在同一天出現啊。

    6927l：還能有什么苦衷？？實錘都出現了，你別再欺騙自己了！騙自己一次就夠了，念念自己都說了討厭我們，你還要這樣嗎？

    7585l：我還是不愿意相信，他怎么能這樣……

    8537l：這是我最恨一個人的時候，我恨他裝模作樣欺騙我的感情，我恨我自己真的上當，愛上了這么一個爛人。

    他是最爛的爛人，而我是最賤的賤人，哈哈。

    9999l：仁至義盡了，我以前那么愛他，我收回我所有的感情。

    念念，你沒有心。

    第17章 世界一

    凌晨爆料的視頻影響太大, 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還是姜念的粉絲數量過于龐大和憤怒，事情很快一發不可收拾, 沖上了熱搜。

    一開始只是在尾巴上掛著，但是一晚上過去逐漸沖到了前三。

    【念念，xx網站擦邊女主播, 男的】

    【念念，嘲諷粉絲視頻】

    【念念是誰？】

    粉絲要么在社交平臺上大罵姜念, 要么心痛到無以復加的哭喪。好奇的路人隨意搜索念念二字，就跳轉出來大量的美麗女裝照片和后面被爆出來的男生視頻, 等大家看完來龍去脈，驚訝的同時，還在遺憾這么漂亮的人私底下人品卻那么糟糕。

    還有人嘲笑粉絲，一個貪財, 一個好色，他們絕配。也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點進念念社交平臺的賬號, 但是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仿佛與整個網絡世界都沒有關系。

    事件發酵到中午，姜念也沒有站出來解釋。

    他被薛榮風從被子里挖出來，小小一個, 掛在薛榮風的身上。薛榮風今天難得沒有穿正裝, 看起來年輕了幾歲，也沒有了那股高高在上的精英范。

    姜念被薛榮風放在了浴室, 讓姜念自己洗漱，他出去準備午飯。

    姜念眼皮還在打架, 明明睡了很久，還是困頓不已。姜念強撐著看向洗漱臺，上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準備好了雙人份的牙刷浴巾被子之類的，很新，應該是薛榮風今天剛買的。

    姜念對上鏡子里的自己，很憔悴，眼下有淡淡的青色，脖子上傷口昨晚被薛榮風處理過，綁上了繃帶。

    姜念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含入嘴里，含糊不清的詢問系統：“任務完成了嗎？”

    系統看了一眼網絡，又看了一下后臺，回答道：“快了。”

    姜念將漱口水吐了，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沖了沖臉，如同清水芙蓉，他隨意的用浴巾擦了擦，繼續說道：“粉絲是不是很生氣？”

    “嗯，你記得關閉消息接送，別看社交平臺。”雖然粉絲的怒氣大概和姜念以為的不一樣，但是系統還是不說了，反正脫離這個世界后，無論什么言論都和姜念無關。

    “好。”姜念很聽話。

    等他出去后，寬闊的客廳里空無一人，姜念昨天沒來得及打量薛榮風的家，今天一看裝修風格和裝飾品都冰冷冷的。

    薛榮風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過來吃飯吧。”

    客廳旁邊是開放式的廚房，里面餐具很少，旁邊是銜接的餐桌，姜念走過去坐下，能看出來薛榮風很少自己做飯，姜念的這盤雖然看起來還不錯，但是對面薛榮風餐盤里的煎雞蛋看起來都糊掉了。

    薛榮風沒有一點不好意思，他切開黑乎乎的雞蛋，放進嘴里咀嚼幾下，說道：“放心吃吧，味道還是能夠下咽的。”

    姜念沒這個意思，看著自己這盤切出愛心形狀的雞蛋，有點想象不出來薛榮風會做這種事。他吃了一口，簡單的黑胡椒和海鹽調過味，不難吃，但是也不對姜念的胃口。

    吃完后，姜念抬起盤子和薛榮風一起走進廚房，薛榮風接過盤子放進水槽，他一邊洗碗一邊和站在旁邊的姜念說道：“我今天上網看了一眼，發現關于你的事情不太對勁，我會讓懂這方面的下屬處理，你最近不要出門，待在家里更安全，好嗎？”

    薛榮風看過了那個視頻，他對于姜念的輕佻不做評價，姜念還是愛玩的年紀。但是薛榮風一聽就知道那些聲音不是姜念發出來的，是他的直覺，薛榮風知道有人在使壞，直接讓人控制網絡輿論，并找人做澄清視頻。

    薛榮風知道人被蒙蔽雙眼后能夠做出來多么惡意的行動，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薛榮風也不想姜念受到傷害。

    姜念在這件事平息下去之前，絕對不能出門。

    薛榮風不覺得自己是過度保護，他對姜念有多討人喜愛有最直觀的感受，昨天的狂熱粉絲已經能說明很多了。

    姜念不懂，他沒想到粉絲會那么恨他，聽薛榮風的意思是粉絲可能會對他做出極端的事來，姜念也不想找打，不過他也不需要薛榮風幫他處理，任務好不容易快要完成了！便道：“不了，太麻煩你了。”

    “不要和我那么見外，念念，這會讓我難過的。”薛榮風誠懇道。

    “這件事你不用管的，他們罵幾句我不看就是了，等時間久了，他們就忘記我了。”姜念說完，咬咬牙，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和你見外，他們發泄完就好了。”

    “你不知道？”薛榮風敏銳的察覺到姜念可能沒看到過那個視頻，只是單純的以為粉絲接受不了他是男生。

    薛榮風一邊慶幸姜念沒上網，但一方面覺得姜念應該知道真相，是要保護姜念，但是不能讓姜念一頭霧水，他簡單的說道：“你別上網，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有人在黑你。你的粉絲可能誤解了你這個人，所以不是罵幾句就可能消氣的。”

    “什么？”姜念愣住，他以為薛榮風是在說他發的那個帖子。

    系統見瞞不下去了，就開口說道：“念念，確實有人黑你，p了視頻，你昨天的帖子被刪了，沒人看。”

    姜念啊了一聲，他大概明白事情的經過了，他問系統，“你怎么不和我說。”

    系統咳嗽幾聲，隱瞞道：“剛剛去看的。”

    “好吧。”

    薛榮風見姜念半天不說話，以為他傷心了，把盤子擦干，嘆了一口氣，洗完手后，牽起姜念的手，溫柔的說道：“念念，人沒有你想的那么好，總是有好有壞的。你要是想繼續當主播，我就為你鋪平道路，你不需要擔心。”

    姜念沒掙脫，他抬頭看向薛榮風，綠色的眼眸眨啊眨，眨進薛榮風的心間里，他說道：“薛榮風，我不當主播了好久了，你不知道嗎？”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薛榮風很自然的道歉，是他對姜念的事情有點不上心了，他又說道：“那你來我的公司吧，當我的小秘書。”

    這就多少有點成人心思了。

    多美妙啊，每天和自己的愛人上下班，在工作疲憊的時候，一抬頭就是愛人的容顏，能夠立刻精神百倍吧。在午休的時候，一邊抱著愛人，一邊吃著愛人喂過來的飯菜，真美好啊。

    姜念笑了笑，沒答應，“才不要，每天上班很累的。”

    而且任務一完成，他就離開了，哪里需要什么工作？

    薛榮風也沒強求，他和姜念溫存了會兒，姜念見他黏黏糊糊，趕他去上班，薛榮風問道：“念念，你不需要我陪你嗎？”

    “不需要，我沒那么脆弱。”姜念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薛榮風一直黏著他的話，做不了。

    薛榮風也看出來了姜念不歡迎他，沒再多說什么，把家里該說的密碼全都和姜念說了一遍，還把電梯卡遞給姜念，自己拿了備份，穿戴好衣服，揉亂了姜念的頭頂，說道：“等會我的助理會送游戲機過來給你，你記得開門。”

    姜念在別人家里乖的不行，軟軟的點點頭。

    薛榮風看著跟在自己后面跑，眼巴巴在門口送他離開的姜念，簡直是可愛到一定的境界，讓他想和姜念結婚的念頭越發的不可收拾。

    薛榮風想，姜念再不答應他，他遲早有一天會忍不住將姜念綁起來直接去領證，但想歸想，現實就是薛榮風好脾氣的和姜念說了再見。

    “好的，再見。”

    姜念跑到客廳里的皮沙發上坐著，抱著手機準備上網，系統和薛榮風的囑咐他就當沒聽見。

    “老公，你說的p的視頻在哪里看啊。”

    “論壇里。”

    系統見阻止不了姜念去看真相，只好自己手動把姜念的網絡模式改成未成年上網模式，所有罵人的臟話都被屏蔽成符號。

    等姜念登錄論壇，發現了滿屏的星號，也沒說什么，點進帖子最熱，就看到了那個不知道翻了多少頁的帖子。

    他細細的看了那個視頻，有點好笑，他和系統說道：“怎么感覺黑我這個人，沒有狠下心啊？”

    姜念說的沒錯，那些話雖然確實直接讓粉絲接受不了，但是要是真的把他往死里黑，徹底無法翻身的話，還是能夠有更多操作空間的。

    系統也不了解，它說道：“不過，這個帖子也算是助力你完成任務了，你就別管了。”

    “嗯，我明白的。”

    姜念花了許多時間爬完了整棟樓，他神色眷念，除了星號，其他言論還是能夠看出來粉絲曾經對他的愛，是很認真的。

    姜念深呼吸一口氣，看向玻璃窗外冰冷而高大的樓群，可惜了，他的任務是當個敗類，那他注定要辜負自己的粉絲。

    姜念吐出一口氣，在陽光照射在臉頰上的時候，他說道：“這樣下去的話，感覺不需要一天，任務就能完成。”

    系統說道：“是的，只差一點點了。”

    這一點很快來到。

    薛榮風的下屬運作了一早上，終于在下午的時候把熱搜都壓下去，社交平臺上的發言能壓的也壓。

    這一點反而激怒了正上頭的粉絲，再加上姜念一直不出面，同平臺的其他主播也趁機過來踩姜念一腳，正所謂墻倒眾人推，真真假假的爆料又混雜在社交平臺上，讓池水變得渾濁不堪，姜念的黑名也越發深下去。

    在送走薛榮風助理后，姜念抱著裝著游戲機的袋子，聽見腦海里傳來放煙花的聲響，其中系統的機械音格外的明顯，它說道：“恭喜宿主，世界一的任務已完成，是否脫離這個世界？”

    姜念垂下眼睫，看向自己因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指尖，聲音輕的漂浮在空氣中，慢慢的散了，“等一下，我想在賬號上說一句話。”

    第18章 世界一

    姜念覺得做事情還是得有始有終, 給大家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第一次做任務，他沒有來得及探索這個世界太多, 也沒有交到什么朋友，不過遇到了幾個有點奇怪但算是好心的人，以及網絡上陪伴他過來的網友。

    短短幾個月, 也算是經歷過許多的酸甜苦辣。

    但終究不過是過客。

    姜念放下游戲機的袋子，在床頭柜找到了薛榮風給他洗好烘干的衣物, 他穿好，打開薛榮風家的門, 離開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仿佛在和薛榮風告別。

    姜念問過系統，他脫離世界后會怎么樣, 系統告訴他在外人看來會是死亡的狀態。

    不過系統沒提及的是，因為姜念本人已經脫離了世界, 留下的不過是類似幻燈片一樣的投影, 在半天內會消散，不留下任何印記。

    而姜念不想給薛榮風帶來心理陰影，也不想回他租的房給房東帶來麻煩，所以姜念選擇去a市郊區，a市是沿海城市, 郊區那邊銜接著一片大海。

    浪漫的大海包容一切。

    郊區太過遙遠, 打車也需要花費幾小時的時間，開車的是個中年女性司機, 她打量著車后的漂亮男孩，看著男孩滿臉的釋懷, 看上去仿佛放下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問道：“怎么想去郊區的大海？”

    “是心情不好嗎？”

    姜念一愣，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沒有，只是想去吹吹風。”

    司機便沒有多說什么。

    接下來的路途，姜念讓系統把他在這個世界賺到的錢能退回給粉絲和金主的，都退回了，退回不了的，例如直播的打賞，則全部捐獻給公益平臺。

    這些他帶不走，不如做點好事。

    在下車的時候，姜念已經和所有與他有點交情的人說了再見，又把打好的字通過自己的賬號發送了出去，做完這一切，他抬腳走下了車。

    這個時候，司機突然說了一句，“沒有什么事情是渡不過去的。”

    陽光下的男孩，被柔和的陽光包裹著，如同鍍了一層金邊，他雪白猶如神明垂憐般臉頰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他重復道：“是的，所有的事情都會渡過去的。”

    “再見，姐姐。”

    釣魚佬特意找到了一個沒有人回來的偏僻地方，他心滿意足的拋下魚鉤，就等肥美的魚兒上鉤，這里人煙罕至，道路崎嶇不平，全是巨石，他的身影全被遮擋住。

    在余光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個人影在不遠處的石頭上站著，釣魚佬以為是跑過來探險的小年輕，沒有理會，但是下一秒，余光里的人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釣魚佬愣住，隨后拋下魚竿，整個人往那個方向狂奔，他水性極好，毫不猶豫的跟著一起跳下海。

    可即便如此，被他抱上岸的男孩還是失去了呼吸。

    沒一會兒，人群和警察就包圍了這里。

    ……

    與此同時，在醫院里清醒過來的薛泰和沒由來的心里一緊，仿佛什么重要的人已經離他遠去。

    可他在乎的無非只有姜念。

    “念念……我想去見見他。”薛泰和喃喃自語，拔掉身上所有的針管，穿著病號服和拖著就不管不顧的往外面走，無視周圍人的呼喊，著魔一般的想著，他要去找姜念。

    他要看到自己的老婆。

    只有看到他的姜念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薛泰和才能安心下來，等他坐進車里，他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特關的提示鈴聲。

    可與以往恨不得跳起來查看姜念發送了什么的薛榮和，現在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窒息感不斷地往上爬，讓他的駿臉漲紅，一動也不敢動。

    仿佛死神的來電。

    在a市另一個區，這里有著出名的姻緣寺廟，駱關韓親自驅車過來，花了重金投入功德箱，許愿姜念健康平安。

    隨后他來到姻緣樹下，買了姻緣符紙，寫下他的名字和姜念的名字，系在一起，掛到了樹枝上。

    愿他們永生永世在一起。

    這么幼稚的事情，駱關韓以前是不信的，可遇到了姜念，駱關韓就什么都愿意去試一試，求一個美好的念頭。

    就在駱關韓思念著姜念，恨不得立刻去他家看他的時候，被他系成死結的姻緣符紙就這么被風輕輕一吹，飄落下來，駱關韓下意識的去抓，符紙卻從他的指尖滑開，落在了遠處的香爐里，一瞬間悄然殆盡，不留一絲灰塵。

    駱關韓愣在原地，不知為何，陡然打了一個寒顫。

    “念念……”

    駱關韓回過神來，他擠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寺廟門外走去，也向著姜念的家走近。

    這個時候，他手機叮咚的響了起來。

    在小區里的駱高山有點懊悔，他惹惱了姜念，還沒有得到姜念的原諒，所以他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大膽的跟蹤姜念，只敢遠遠的看著，哪怕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他就非常開心。

    可他已經快一天一夜沒看到姜念家的燈光亮起，駱高山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么事發生，而且與姜念有關。

    他顧不得姜念會再次生他的氣，怨他不聽話，幾下子跑到姜念家樓下，爬到姜念家的陽臺上，一把扯斷陽臺的鎖扣，走進了姜念的家里。

    可是空蕩蕩的，他新買的玻璃桌還放在臥室里，上面什么也沒有堆放，與繁復的房間格格不入。

    駱高山不知所措的站在姜念的臥室里。

    惶恐和不安席卷了駱高山的內心，他如同陷入了沼澤，雙腳沉重的抬不起來，直到衣兜里發出振動的手機，讓駱高山回過神來。

    是姜念，姜念給他發消息了。

    “念念……”

    坐在辦公室工作的薛榮風心里好似突然空了一大塊，他不由自主的叫出來姜念的名字。

    薛榮風不知道心里的不安是從何而來，他幾乎是立刻停下筆來，和助理們打了一聲招呼，就開車往自己的家里趕。

    等他頭發跑散，額頭都冒出冷汗的打開自己的家門，望著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的客廳，他不顧形象大喊了一聲，“念念！”

    無人應答。

    薛榮風心臟噗通噗通的跳著，鞋子也忘記脫下，直直的走進來了，隨后他在沙發上看到了裝著游戲機的袋子。

    薛榮風眼前一黑，永遠挺直的身軀踉蹌了一下。

    簡樂逸覺得黃毛室友又哭又嚎了一晚上，有點吵，自己拿起籃球和手機，跑到學校的操場上一個人打球。

    等打得滿頭大汗，簡樂逸才停下來。

    他心情有些苦悶，從加上“女孩”微信后，直到剛才，他和“女孩”發過去的消息，都是顯示未讀。

    簡樂逸撩起衣物擦了擦汗，心里卻在想，“女孩”現在在做什么呢，為什么不回消息，是覺得他長得不符合審美，所以冷處理嗎？

    他們什么時候才能見到第二面，才一天沒見，簡樂逸就想他了。

    等簡樂逸走到椅子上坐著休息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一下，簡樂逸幾乎是立刻拿起手機查看消息，果不其然是“女孩”發過來的。

    念：再見。

    念：貓咪擺手.jpg。

    簡樂逸用手指戳著可愛貓咪的表情包，有些郁悶的想，這是什么意思呢？

    是覺得他發的消息太多了，有點煩人。

    還是，討厭他？

    到底為什么要突然和他說再見呢？

    ……

    發瘋似到處找人的幾人，最后都看到了網上推送的熱搜。

    【網紅念念疑似死亡】

    他們都不相信，明明分開前還那么生動活潑的念念，怎么就……

    怎么就！！

    那個字，在停尸間碰頭的幾個男人，一個也說不出口。

    特別是薛榮風，他覺得全都是他的錯，他不應該放姜念一個人在家，他不應該在姜念最脆弱的時候離開他的身邊。

    薛榮風看向躺在冰冷冷的床上的姜念，手扶著墻壁上，才能勉強支撐著站住。

    他還是那么美麗，雙眼緊閉著，好似只是在睡覺，只要呼喚他的名字，在下一刻，那雙如同絢爛寶石一樣的綠色眼眸就會帶著笑意睜開。

    可是什么都沒有，寂靜的只能聽到自己墜入深淵的聲音。

    薛泰和是第一個受不了的人，他崩潰的哭喊著姜念的名字，上前死死的抱住姜念已經開始發涼的身軀，整個人都不可置信，“老婆，老婆……老婆我來了我來了我來了……”

    然而就在幾個人在巨大的打擊下，恨不得立刻跟著姜念去死的時候，在薛泰和懷里的姜念突然變得透明，隨后化作星星點點消散在了眾人的面前。

    “啊————！！！”

    “不——不要——”

    薛泰和癲狂的吼著。

    怎么能，一點點念想都不留給他？

    在一旁看起來十分冷靜，兇狠的面部毫無情緒起伏的駱高山，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來一把木倉，一言不發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砰的一聲，倒在了其他三人的面前。

    鮮血染紅了地面。

    薛泰和沙啞了聲音，他愣愣的看著空中，雙手還做著環抱的動作，可什么都沒了。

    他默不作聲的撿起來木倉，對著自己的心臟也來了一下。

    停尸間里又添加了兩具尸體。

    聰明如薛榮風此刻腦海都是遲鈍的，他不明白，姜念怎么會徹底的消失不見了？他去哪里了？他怎么不等他。

    他也……

    “你也要跟著念念去嗎？”駱關韓突然開口說道。

    薛榮風回過神來，僵硬的回答道：“不，不是現在。”

    他的念念，不能就這么白白走了。

    他要報仇。

    這與駱關韓的想法不謀而合。

    駱關韓看向姜念消失的地方，清清淡淡的說道：“念念，很快的。”

    等他做完事情，他就來找他了。

    不會太久。

    駱關韓害怕姜念一個人在路上會感到寂寞。

    薛榮風也是這般想到。

    等我念念，別走的太快，停在原地等等他，他會馬不停蹄的追上來的。

    他再也不會離開他的身邊了。

    ……

    社交平臺。

    念念：大家好，與你們相遇之后，我過得很開心。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祝你們以后幸福快樂。

    再見。

    第19章 世界一（完）

    灌水區：

    熱帖集中區：

    【通告】警方已經宣布nn徹底死亡…… HOT~

    【澄清貼】之前nn視頻的逐幀分析, 語音是通過技術合成的，nn并沒有說過那些話。 HOT~

    【nn】有誰看到公益平臺最新發的感謝獎狀，名字是nn的真名…… HOT~

    【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收到了nn的退款信息, 有兄弟和我一樣嗎？他是害怕了嗎？HOT~

    【報！！】nn發博了，他是什么意思？ HOT~

    【崩潰】我是罪人 HOT~

    樓主：我沒想過結局是這樣的，我也沒想nn zs的, 我只是，我只是當時太上頭了, 我真的很崩潰，我無法想象nn當時是不是看到了那些讓他也崩潰的話語, 才選擇這么一條極端的路。我現在甚至在想，他是不是看到了我說過的話，是不是因為我說的那句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讓他受不了，所以才這樣的, 我真的想不通了。我好想哭, 兄弟們，但我沒資格哭，我有什么臉哭？我是罪人，我親手扼殺了nn。

    1l：一開始nn退全款給大家的時候，論壇里還在說他心機, 說他害怕了, 想平息大家的怒火，但是誰想得到不到幾小時就傳來了噩耗和澄清貼, 我都不敢去想，我真的很害怕去想象那個畫面。

    我一想到nn什么也沒做, 什么也沒說，卻在有一天發現大家都不相信他，都在怨恨他。明明才剛經歷覺得大家都不愛他，他比任何人都崩潰，他做這一切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

    3l：他是想告訴大家，他沒有不愛粉絲，他很愛粉絲，不是為了錢，他把錢都還給大家，又把剩下的錢捐贈出去，他是想證明自己吧。nn真是個傻瓜，自證清白有什么用呢？該恨他的人還是恨，該愛他的人還愛，人是說不通的，啊……我忘記了，nn已經覺得沒人愛他了。

    好痛苦……無法接受。

    6l：最讓我接受不了是他發的博，說什么遇到我們的時光很開心，哪里值得他開心啊，明明遇到我們才讓他最終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祝我們以后幸福快樂，那他有沒有想過自己，他已經沒有以后了啊。

    他的幸福呢？他的快樂呢？

    26l：一想到nn的身世，他一個人孤苦無依的熬到了長大，好不容易摸索到了可以賺錢讓自己過上好日子的工作，然后他還沒來得及享樂，就這樣走了。

    怎么辦，他還傻乎乎的覺得那段日子他過得很開心，因為沒過過什么好日子……他還沒過過好日子，憑什么啊，為什么啊。

    53l：nn要是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就好了，但是他做過最壞的事竟然也只有女裝癖好以及私底下去酒吧玩樂，他甚至心腸軟到離開這個世界前還要告訴大家，他不怪我們不信他，他很高興認識我們。

    那他離開前的那一天，他開心嗎。我寧愿他罵我們，恨我們，也不是和我說，他很開心，求求你了nn，不要這樣對我們。

    156l：說這些有什么用啊，人走都走了，他得有多絕望。

    239l：你們看到和nn有私下聯系的金主發帖沒？他們說nn在走之前，除了退款還挨個挨個和他們打招呼了，很乖的說了再見，還發了表情包。

    nn是不是在走之前，也有過求救的念頭，但是沒有人看出來……發的博一開始也全是罵他的，怎么能這樣，他看到了得有多心碎，他沉入海底的時候，有沒有后悔為了一群不值得的網友就這樣放棄自己的生命？

    589l：可能沒有后悔，我來來回回看了許多遍nn死亡的報道，那個將nn抱上岸的人說了，距離他跳下海救nn到上岸沒超過幾分鐘，正常人在這個時間段頂多嗆水，但是nn就是這么走了。

    多神奇啊，好似上天見念念太苦了，帶著他離開了，留不住的。

    921l：本來應該說什么的，但是任何文字都顯得蒼白無力。樓主你不是罪人，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罪人。

    可這又有什么意義呢？我們聚在這里懺悔，nn能看到嗎？他看不到，他甚至也不知道大家愛過他，他到死都覺得沒人愛他。

    1537l：是啊，我們來這里說這些的真實意義，仔細想想都很自私，無非就是為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就跟捅了nn一刀，見他真流血了，才開始假惺惺的道歉，覺得道歉了就好了。但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夠挽回的，就像nn的人生，化為烏有。

    1878l：我們算什么東西？

    2309l：nn沒經歷過好日子，才把我們當寶貝，他把我們看的太重要了，好似我們所表達的一切才是他來這個世界的真正原因。

    他是個真正的好孩子啊，樓上還有人說他去酒吧是壞毛病，捂臉苦笑，沒人教過他什么是好的，他怎么會覺得那是壞的？作為男人誰沒抽過煙喝過酒了？這怎么能成為批判他的原因？至于女裝，這也是我沒想通的，但是想不想的通也沒人來和我說原因了，他帶著所有解釋離開了。

    不解釋為什么騙我們，也不解釋其實很愛我們，還裝模作樣的告訴我們他厭倦我們了。但最后還是因為我們的否定放棄了自己的一切。

    他是世界上最笨的笨蛋。

    2902l：我知道消息后到現在都是腦子一片空白，水都喝不下去。我覺得最悲哀的是現在大家知道哀悼nn，等一個月后呢？一年后，兩年后，許多許多年后，誰還會記得nn這個人？

    光想到有人會嘲笑nn就這么zs了，我就恨不得殺了所有人。

    3523l：該死的不應該是念念，該死的另有其人才對。

    3867l：我會，我會一直記得nn，我會記得他，直到我進入墳墓。

    5106l：我也會記得，nn那么美好，誰能忘記他？……我現在帶著花到海邊了，大家都來看他了，大片大片的花海，不知道nn會不會喜歡這些，可是早點多好，大家早點明白要珍惜他這件事多好，我把花放在這里了。

    nn，你能看到嗎？大家其實都很愛你，對不起，nn。

    5576l：誰看到那條消息了，扒出來是誰在黑nn了，竟然是nn的粉絲，竟然只是因為氣不過nn欺騙他，再加上想要毀掉nn后讓nn只屬于他一個人就做了這種事。

    多么惡心的愛啊，我哭成狗又如何啊，我們對nn的愛又高尚到哪里去啊，我們就算沒罵過nn也冷眼旁觀，我們又好到哪里去？

    5928l：那個黑粉接受不了nnzs，自己也瘋了，跳江zs，額……

    6325l：GH也走了，就在剛剛，就在nn死去的海里。以前我罵過GH，現在才發現他才是真正沒有愧對過nn的人。

    而且我現在還有點感謝GH，在nn糟糕的一生里，他還帶著nn去旅游過，讓nn快樂過，我真的很感謝他。GH跟著nn殉情了，他是真的愛nn，不像我們嘴頭說說，我們真糟糕啊。

    6566l：你們不知道，在我們圈子里也傳瘋了，就是榜一哥，在nnzs新聞剛出來，他也跟著走了。

    現在看到GH的消息，我總于明白為什么以前nn會接觸他們了，是不是真心愛nn，nn其實也能感受出來吧？真好啊nn，走之前感受到了愛意，好歹沒有悲慘到什么愛都沒感受到就離開這個世界。

    我也是真心敬佩榜一和GH，唉，一路走好吧。

    6879l：nn真的如同煙花一樣，絢麗奪目而又轉瞬即逝，讓我們只能仰著頭看著，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卻無能為力。

    他把自己最好的姿態都展現給我們看了，說實在話，我也想過為他贖罪，但是鮮血溢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了nn發的博，我突然領悟到了他的意思。

    他并不怨恨我們，他是真心的在祝福我們，他希望我們好好的，那我就好好的，我會帶著懺悔度過這一生，我會日日夜夜想著他，這是我的罪過。

    無論別人如何，我是真心愛他。

    7156l：我心態做不到你們這樣，我是真的想不開，我一直在想要是沒有發生就好了，要是視頻出來我們冷靜一點就好了，要是nn退網的時候我們去大力挽留就好了，要是一開始我們就相信nn就好了。

    可是沒有如果，我什么都挽救不了，我甚至沒有真實看到過nn一眼，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和我同一個城市里苦苦掙扎過，如果我知道了，我會去告訴他，我愛他。

    7758l：都別說了，誰也別想討到好，nn把我們一切的奢望都斬斷了，他沒有給自己留下退路，也沒給我們留下希望。

    他是仁慈的，以德報怨的，卻也是殘忍的，對自己殘忍，對我們殘忍，他什么都不留給我們。

    我想他，我好想他。

    我真的后悔了，我想親自對他說聲對不起，nn你回來吧。

    8677l：罪人，大家都是罪人。

    永遠也擺脫不了，誰也別想擺脫，這是我們的宿命，是nn給我們的唯一的念想，只有如此，才會讓我感受到，nn還在我的身邊。

    他在看著我。

    nn很害怕寂寞吧，沒關系的，沒關系的，我會一直陪伴著他。

    9738l：可是說再多又有什么用，nn他到底還是回不來了。

    9999l：所以這才是對我們的懲罰。

    一輩子也無法抹去。

    ……

    薛榮風拿起姜念的衣服，他復完仇了，也為念念澄清了，短短幾個小時好似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實在是太過思念姜念了，他再也強撐不下去，就這樣，擁抱著念念的衣物，好似擁抱著念念本人。

    在死亡的過程中，薛榮風仿佛感受到了一雙藕似的雙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模糊間，他聽到了念念呼喚他的聲音。

    “榮風，快過來。”

    來了，念念。

    我馬上過來了，等等我。

    第20章 世界一

    簡樂逸今年大三, 距離他心愛的“女孩”和他說再見后，已經過去了一年。

    后面無論他怎么發消息打視頻，“女孩”都沒有再已讀過, 仿佛那個聯系方式被遺棄了。

    簡樂逸沒有死心。

    他時不時會去兩人初遇的醫院徘徊，可是什么也看不到，“女孩”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天下課, 簡樂逸抱著書走回了寢室，他剛把書放到桌子上, 黃毛，不, 應該叫繆豐風風火火的一把推開門，手里提著外賣，喘著大氣坐在椅上對著簡樂逸說道：“靠，你猜怎么著, 我剛才和宿管阿姨嘮嗑，阿姨竟然說有人過幾天可能會空降我們宿舍！聽說還是富家子弟給學校砸了幾棟樓換來了旁聽的機會。”

    “誰還不是富家子弟了, 怎么還搞空降啊。”

    “而且砸那么多的錢只搞個旁聽是圖什么啊, 圖能刷進a大大門的卡？外校找人偷偷摸摸帶進來的也不少。”

    繆豐自從經歷了自己女神其實是個男的，后面女神還被大家誤解接受不了自殺被救回來后，繆豐性格就有了些變化，原本的一頭黃毛也重新染回了黑色，看起來沒那么浪蕩不羈, 英俊了許多。

    他還愛著他的女神, 但他女神是真的傷透心，再也沒登錄過社交平臺, 繆豐只能時不時觀看女神以前的錄屏，分明沒有戀愛過, 如今卻像是失戀后還未振作起來。

    繆豐被游戲男，也就是司凱安罵過一頓，說他犯賤對一個人妖戀戀不忘，但繆豐反駁說他女神愛他，把錢都退回給他了，就算想不開了還要祝他幸福快樂，沒有人能比他的女神更善良更完美，也更值得人心疼。

    說完他就哭了，說自己對不起女神。

    當時宿舍其他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沒問他都知道女神是男的了為什么還要叫女神。

    簡樂逸聽完頓了頓，他們這間宿舍是六人間，四個人除了繆豐和司凱安是同一個系的，其他兩人，簡樂逸是金融，眼鏡男也就是杜文曜是醫學。他們都是因為開學來晚了，被分配在了一個寢室里，相處的也還行，再加上六人間只住四個人也樂得輕松。

    理應來說，四人家境都很優越，不搬出去自己租房很奇怪，但是奈何a大管理比較嚴格，只允許大三大四能出去租房。簡樂逸四人住習慣了，a大的宿舍條件也算是a市大學里數一數二的好，所以即便都大三了，也沒怎么考慮搬出去，而且除了杜文曜，其他三人都差不多準備實習。

    “會分配到我們宿舍也正常，就我們這間有空位。”簡樂逸說道。

    “希望是個好相處的吧，別給我搞些糟心事。”繆豐在乎的只有這個。

    后面司凱安和杜文曜陸陸續續回宿舍后也聽到了這個小道消息，沒怎么當回事，但是三天后就接到了正式通知，宿管阿姨也上來讓他們清理出一個空床位來。

    四人東西不多，空的兩張床位上也沒擺什么東西，所以也就沒怎么動，現在差不多是傍晚，幾個人各自吃過晚飯回來，坐在位置上沒一會兒，宿舍門突然被敲響，幾人對視一眼，知道是新室友來了，簡樂逸離門近，伸手打開了門。

    進來的是幾個保鏢打扮的人，手里提著一大堆東西和行李箱，簡樂逸剛要開始說什么，就聽到身后傳來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這個意外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大家看向繆豐，卻見繆豐整個人都像是不知所措一樣呆呆的立在原地，雙眼瞪大望向門口，大喊道：“老……老婆？不對，女神？！”

    其他三人瞬間反應過來了，心里同時閃過一個念頭，這么巧？

    說實在話，他們三個都沒怎么看過繆豐的女神，第一，繆豐很摳門，除了酒醉那次，平時他根本舍不得讓大家看他女神一眼，第二，其他三人興趣也不大，繆豐不給看，他們就不看，更別說去搜索看一眼，去年的事情鬧的那么大，都上熱搜了，三人也沒湊熱鬧。

    繆豐女神竟然就是那個空降，讓三人下意識的有點好奇望過去，想看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結果三個人也愣住了。

    姜念拒絕了駱家叔侄和薛家兄弟一起送他上學的提議，把他們打發走了，人太多了會給室友留下不好的印象。失憶的他第一次上學還挺好奇的，他提著裝了布偶的小包包走進了宿舍。

    但是怎么說呢，感覺這間宿舍的人都有點奇怪，各個直直的望著他，姜念提著包包的手緊了緊，特別是站起來那個人，還喊了奇怪的話。

    姜念秉持著好好相處的想法，抬起手，抿著嘴微笑了一下，“大家好，我叫姜念，以后多多指教？”

    繆豐瞬間反應過來了，立刻沖上來直接握住了姜念的手，如果有狗尾巴此時此刻已經搖了起來，他喜極而泣，駿臉上全是感動的淚水，他覺得老天爺實在是太愛他了，他恨不得去操場上大喊幾聲，“歡迎歡迎！！我叫繆豐，女神，啊，不是，念念，你放心我會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姜念掙脫了一下手，沒掙開，奇怪的看向繆豐，面對姜念濃而纖長的睫毛緩緩掀開，露出草綠色的眼眸，清澈見底，繆豐一下子從興奮激動里清醒出來，感受著觸摸到姜念手軟軟糯糯的感覺，繆豐瞬間放開了自己的手，手忙腳亂道：“念念你看看你要睡那張床，我幫你打掃打掃。”

    其他三人都沉默著，姜念只好打量了一下宿舍，很大，都是上床下桌，空位一個靠近陽臺，一個在中間，姜念咬了下唇，最后抬手指著靠近陽臺那個剛要說話。

    一直在震驚的簡樂逸陡然開口，“睡中間那張吧，靠近陽臺的那個晚上門縫會吹風，會著涼。”

    中間那張就在簡樂逸床鋪旁邊挨著。

    簡樂逸心里的情緒比任何一個人都要復雜，他看出來姜念是誰了，是那個“女孩”。

    怪不得那天突然和他說再見，怪不得后面一直沒有消息，簡樂逸心臟酸脹酸脹的，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喜歡的人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差點離開了這個世界，而他卻不知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念念……明明那么明顯，聯系方式的名稱就叫做一個念，他怎么會那么笨，沒有聯想到這個事情。

    繆豐雖然不知道簡樂逸為什么這么說，他們宿舍門好好的，但是由于對他也有好處，因為他睡靠陽臺那張，姜念睡中間，他就能天天和女神同床共枕了，所以繆豐跟著說道：“對！你睡中間那張更好，我幫你打掃吧！”

    其實本應該由保鏢來做，但是繆豐刷的一下跑去陽臺抬了一盆水和抹布過來替姜念擦拭他的桌椅和床板。

    姜念阻止了一下，被繆豐拒絕了，開玩笑，不說他自己樂在其中，就說姜念，他還要補償姜念呢，繆豐心里自己的女神就是由最華美最脆弱的珠寶構成，稍微一用力，就會碎在手心里，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個結局了。

    繆豐打掃好后，保鏢們就開始動作了，鋪床，安裝蚊帳遮光簾，椅子當上坐墊，桌子上放滿奇奇怪怪的裝飾物品，繆豐也跟著跑前跑后，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姜念的家里人。

    就在這個時候，簡樂逸對著站著的姜念說道：“站著很累吧？先做著休息會兒。”

    他把自己的椅子讓給姜念，姜念沒答應。

    簡樂逸沒辦法，他忍了又忍，沒忍住說道：“你還記得我嗎？”

    姜念這才看向簡樂逸，但是都過去一年了，再加上簡樂逸皮膚白了點，姜念對他實在是沒有印象，便搖搖頭。

    簡樂逸緊追不舍道：“在醫院里，你手機壞了，我帶你去維修，你還記得嗎？”

    “啊！是你啊。”姜念想起來了，他說道：“好巧啊，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不，沒事。”

    是我沒來得及去救你。

    在簡樂逸對面的杜文曜，扶了扶眼鏡框，看向姜念，眼里浮現點趣味，他看出來了。

    簡樂逸在一年前對一個“女孩”一見鐘情念念不舍，大家也略有耳聞，但是怎么這么湊巧，兩個室友喜歡的人竟然是同一個。

    杜文曜覺得后面的宿舍生活不會無聊了，更何況姜念這張精致美貌的臉，就算沒有這些牽扯，也足夠賞心悅目。

    唯一什么也沒有看出來的司凱安還在驚訝于姜念這個在他心目里，又玻璃心又是個人妖的好友女神，竟然長成這樣，也不是不能理解繆豐為什么為他發瘋那么久……不對，理解個屁，司凱安冷著臉沒再去看眾人，自己打開電腦開始打游戲，只是心里怎么也平靜不下來。

    一切都弄好后，姜念給大家都遞了一盒國外帶回來的巧克力，大家都收下了，姜念安心了不少，但是今晚他并沒有睡在宿舍里，而是和大家甜甜的打完招呼后，就跟著保鏢們離開了。

    留下四人看向姜念與宿舍都格格不入的，在他們心里都談得上算是少女心的精致床位，繆豐冷靜了下來，和大家說道：“你們都不準暴露我是他粉絲的事情，他心里肯定對粉絲還有意見，我不想他討厭我。”

    杜文曜沒有什么想法，司凱安冷笑了一聲，簡樂逸卻突然說道：“我不會暴露，但是繆豐，我也喜歡念念，我不會放手的。”

    繆豐愣住，他說道：“你不是喜歡你遇到的那個女生嗎？”

    “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念念是男孩子。”簡樂逸說的明白，繆豐也瞬間懂了。

    他臉色也一下子冷了下來，繆豐作為老公粉，一向是同擔否拒，他說道：“那就各憑本事。”

    司凱安又呵了一聲，說道：“藍顏禍水。”

    杜文曜倒是覺得很有意思。

    接下來的日子里，念念回到宿舍里住了，這期間，簡樂逸和繆豐各自含著愛慕和心疼，對姜念好到就差沒親自抱著姜念送他去課上旁聽。

    姜念選擇的是大一的音樂系，他不知道為什么對這個很有興趣。

    課表和宿舍里的人都不同，但只要簡樂逸和繆豐沒課，就會跟著姜念一起去聽課。

    簡樂逸還會投其所好，為姜念買一些看起來丑丑的小玩具，每一次姜念都會笑的很開心，讓繆豐恨的牙癢癢，過后也會淘一些小東西送給姜念，姜念也收下來了。

    司凱安覺得很煩，他是宿舍里唯一一個會對姜念冷臉的，姜念一開始還想著打好關系，后面也選擇了無視。

    姜念雖然喜歡男生，卻沒有什么避嫌的想法，他光著上身，穿著一條短褲，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了浴室，白嫩的猶如牛奶的身體，和那雙又長又直的腿就這樣暴露在司凱安的眼里。

    司凱安愣愣的，直到姜念驚呼，“你怎么了，你流鼻血了。”

    司凱安下意識用手一擦，滿手的鮮血，他站起來跑去陽臺洗手臺那里洗手，一邊洗，一邊用冷水潑臉。

    姜念有點不放心，站在旁邊看著司凱安，司凱安駿臉上都是水珠，他隨意一抹，說道：“沒事，天氣太熱了，上火。”

    姜念沒說什么。

    司凱安臉色也裝不下去了，有些惱怒，像是欲蓋彌彰道：“不然呢！你以為會是什么！你別以為大家都喜歡你，我告訴你，我不是會被美□□惑的膚淺的人！”

    姜念聽不明白，歪著頭，純然的看向司凱安。

    司凱安這下子就徹底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突然有點恨姜念的無辜。

    他憤憤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想要用打游戲來麻痹自己。但是手氣不好，輸了幾把，憤怒堆積在胸腔里，在新開的一把里，終于順利五殺。

    “啊，你玩游戲好厲害啊。”姜念軟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司凱安轉頭的時候，就對上了姜念胸前粉粉嫩嫩叫人想要咬上一口的兩點，司凱安剛冷下來的頭腦，一下子炸了，鮮血再次順著他的鼻腔流下來，滴在他的桌面上。

    “你真的沒事吧？”姜念沒想到司凱安火氣那么重，但是今天天氣也不是很熱啊。

    司凱安捂著鼻子，用紙巾擦拭桌面，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他臉紅脖子粗的恨聲道：“你別靠近我！我是直男，我不喜歡男的！”

    姜念還是那樣單純的看向司凱安，司凱安待不下去了，只覺得姜念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霸道的往他心里鉆。

    滋啦一聲，他推開椅子，打開門跑了。

    從門外回來的繆豐不解的看向兄弟的背景，但是看到姜念現在的模樣，整個人都不好了，把門死死關上，手里還提著排隊買給姜念的牛奶小蛋糕，鼻血還是流下來了，他把蛋糕放在姜念的桌子上，用紙巾擦去鼻血，說道：“念念快來吃吧，吃完就穿好衣服，你這樣會讓別人占便宜的。”

    姜念有些好笑，他說道：“你怎么也流鼻血了，也是上火嗎？”

    繆豐不停的點頭，然后反應過來。

    什么意思？也？

    司凱安直到凌晨才回來，他手里還帶著一杯他從來不喝的奶茶，但是這個時候姜念已經睡著了，司凱安盯著姜念的遮光簾，最后沒說什么，自己喝了口奶茶，果然不是他喜歡的，甜的讓他受不了。

    但往后的時間里，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司凱安很別扭的對姜念好，就姜念沒看出來，讓司凱安氣的不行。

    最近，a大都知道了音樂系來了一個無敵美貌的旁聽生，旁聽生的照片一傳到a大校內的論壇上，當天告白墻就被姜念一個人霸屏了，后面的日子也時不時有人跑去音樂系偷懶姜念，打著教學的幌子實則想要親近姜念的人也不少。

    直到有人認出來了姜念是念念，發到了論壇上，姜念便感覺最近身邊的陌生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甚至能看出來很多不是學生的人也會出現，他們的共同點就是遠遠的望著他，不像普通的曖昧者，反而帶著姜念看不懂的愧疚和心疼。

    他也經常收到陌生人送的禮物和花朵，大量大量的卡片淹沒了宿舍阿姨的辦公桌。

    偷拍姜念的視頻在網絡上爆火。

    姜念發現了，想著以前的粉絲應該把他忘的差不多了，就重新開了一個號，這次他沒有再女裝，但是開號的當天他的粉絲數量就破了百萬，后續還在不停的增長，而當晚的直播間，除了巨額禮物，彈幕上也再無其他。

    姜念對他們的愛，他們會加倍回贈會去。

    這一次，他們不會再讓姜念傷心了。

    有一天，音樂系下午沒課，宿舍其他人都去上課了，姜念自己搬了張椅子去陽臺上吹風，他抱著三分糖的奶茶喝了一口，只覺得好愜意。

    系統也跟著在空間里躺平。

    一道溫和的聲音從姜念頭頂響起，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杜文曜，杜文曜也是個數一數二的帥哥，但是他對戀愛沒興趣，見室友喜歡別人，一個比一個看不下去，心里更沒了念頭。

    如今看向姜念的背影，他像是不經意間說道：“我觀察你很久了，每天晚上十點多你就會跑到宿舍樓下面，快十一點才回來，一開始我以為你是拿外賣，但是你每次拿上來的物品都不像是a大附近能買到的。”

    “后來我看到了，是不同的男人，你每次下去，都是和一個男人幽會。”

    “他們彼此之間知道對方的存在嗎？”

    杜文曜笑了笑，沒了平時的溫文爾雅，頗有些斯文敗類的味道，他說道：“還是說他們都是你的男朋友，或者，情人，炮、友？”

    “都不是。”姜念沒有答應和任何人交往，他抬頭看向杜文曜不理解的問道：“你觀察我做什么？”

    他的臉實在是具有欺詐性，又清純又嬌憨。

    杜文曜只覺得喉嚨里癢癢的，他笑了出來，真誠的詢問道：“我只是在想，你看我怎么樣？”

    “男朋友的備選人里，要不要再加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