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水底
“菲菲,醒醒!”
恍惚之間,好像有什么人在叫我。
菲希斯睜開眼,就看到那維萊特正焦急的看著他。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表情出現在他臉上,這么想著,菲希斯只覺得自己的肚子里一陣翻江倒海。
“嘔——”
吐出一些水和小東西。
“沒事吧。”對于他,那維萊特好像沒有潔癖,拍拍他的后背,還用手替他擦擦嘴,“你怎么跟下來了!”
見菲希斯狀態(tài)還算正常,沒什么大礙,那維萊特這才收起擔憂的表情,板起臉來嚴肅的訓他。
“我也沒想到你就交代我一句話就往里跳了呀!”
菲希斯也很委屈,想到自己差點就葬在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心里也是一陣后怕。
突然,腦中閃過了剛剛跳入水中之前,最后所看到的場景。
“等等,那維萊特,我們得趕緊上去!”他拉著他就想往外走,這才注意到所處的地方有多奇特。
這里的一切都是倒著的,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都像反重力一般懸浮在空中。
“這里是什么地方?”菲希斯呆住了,“反重力實驗室嗎?怎么會有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維萊特將他扶起來,帶到與外面的水交接的地方。
他指著外面說:“這里的水,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一般簡單,相反,一進入水潭,我就感覺身上有千斤重,直落落的掉到了湖底,還好在湖底有這樣一個洞。帶著你進來之后,就看到了面前的情境。”
“那也就是說,我們要被困在這里了嗎?”菲希斯也想不到辦法。
“我說,你們說完了嗎?”
兩個人一回頭,就看到在洞穴的盡頭,有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人,被那些漂浮的物品鉗制在了墻壁上。
“聊天可以先放一放,最重要的是把我救出來啊!”
菲希斯向前走兩步,發(fā)現這斗篷的帽檐非常深,根本看不見這人的模樣。
想到林尼看到的人也穿著黑色斗篷,菲希斯有了試探的意思:
“那維萊特,像我這種普通人,如果會水,能進入這個山洞嗎?”
那維萊特想了想,回答到:“很難。越往深處走,水中的壓強越大,上面有一股力往下壓,下面有一股力往下拽,在這種情況下順利走進山洞”
他沒把話說死,但這么看,概率接近于0。
“那這位黑斗篷既然這么厲害,應該也不需要我們救吧。”他沖那維萊特使了個眼色。
他會意,點了點頭:“而且這里的反重力物品是近乎固定的存在,很難想象到你是怎么鉆進去的。”
意思就是說,不是他被困在里面,而是他鉆進里面。
這不自作自受嘛。
“你們還真是不會尊老愛幼啊!”
那位黑斗篷見這兩個人幾句話就戳破了自己的偽裝,也就不再裝了,從洞里走出來。
不過,這斗篷確實是長了點,帽檐深的他自己都看不清路,才走了兩步,就左腳踩右邊斗篷摔了個狗吃屎。
菲希斯:這人有這么多心眼子嗎?怎么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亞子啊。
沒人扶他,這人還得自己從地上站起來,一起身正撞上浮在空中的茶壺,腦瓜子嗡嗡的。
“額,您,沒事吧?”
那人緩了好久,這才將自己的帽子摘下來,露出自己的臉,確實是一位老人的模樣。
“你是,艾德溫嗎?”菲希斯問。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那老人表現的很震驚,“難道你們是來抓我的?”
看著他摘帽子的手露出與臉上褶皺的皮膚完全不同的細膩膚質,菲希斯都懶得點評他夸張的演技,剛想說點什么,就聽到一直沉默不語的那維萊特說話了。
“你不是艾德溫。”
“胡說!小子,你認識艾德溫嗎?”那人嘴比石頭都硬,卻沒想到這句話反而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認識艾德溫,他的高級技術官職位還是我為他頒發(fā)的。”
那維萊特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讓面前這個人嘴巴張成了o字形。
“而且,艾德溫年事已高,是無法承受住這等強度的高壓強進入山洞的。”
男人顯然已經裝不下去,顫顫巍巍的問:“請問,您,您是哪位啊?”
“我是楓丹的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吧唧。
這人竟然絲毫沒有預兆的直接倒了下去,不過從微微顫抖的眼睫毛可以看出,是裝的。
見沒人搭理他,他又一骨碌坐起身來。
“那個,最高審判官應該是講理的吧。”他撓撓頭,“我要是說我是被逼的,你們信嗎?”
信,就你這智商估計也辦不出什么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菲希斯義正言辭,“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從這個人嘴里,他們才知道這個事情的另一半。
他叫卡塔卡,是一個掌管其他人東西的手藝人。
準確來說,他是個小偷。
來到這個奇怪的洞穴只是一次意外,不過,這次意外,倒是讓他獲得了很多。
卡塔卡發(fā)現,自己的體質發(fā)生了變化,竟然能夠完全適應反重力的環(huán)境。
從湖底剛上岸,一個藍發(fā),佩戴鳥嘴面具的男人正笑瞇瞇的看著他。
“不對,他戴著面具,應該看不出表情,但我覺得他應該是笑瞇瞇的。”
卡塔卡這么說,菲希斯一聽就明白了。
“是多托雷。”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雷,但他穿的那件毛領大衣還挺好的,我還想要一件穿穿呢。”
菲希斯:孩子,你怕是不知道什么是愚人眾執(zhí)行官專屬大衣吧。
“然后呢?”那維萊特及時將話題拽回來。
“他問我在湖底看到了什么,我當然不會那么輕易的告訴他了。”
菲希斯一猜就猜中了:“他給了你錢?”
“嘿嘿。”小伙摸摸腦袋,“我這個人很有底線的,如果還要更有底線的話,得加錢。”
兩人對視一眼,意料之內。
“然后,他就嘗試著下水,結果他的毛皮大衣剛一沾水就變得千斤重。我就說這毛衣大衣不適合他穿,要是給我穿就好了。”
菲希斯:孩子,你這話要讓多托雷聽到,他能給你變成切片面包。
“所以,我就幫他把里面的東西運出去。”
就這樣,兩人大概也明白了這個人和多托雷的關系。
“你這樣幫他拿東西,怎么能叫做被逼的呢?”菲希斯問。
“嗐!”卡塔卡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竟然還伸出手拍了拍菲希斯的肩膀。再想拍那維萊特的時候,看到他凌厲的眼神,又瞬間縮回了手。
“其實,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家伙不像個好人,所以,我并沒有把他要的東西給他運上去,而是偷偷藏在了里面,反正他也下不來。”
說到這,他又自嘲的笑了笑:“很搞笑不是嗎?一個人,記不住自己的身世來歷,卻能看出這個人不像好人,而且,我也不算是個好人”
“你不記得自己的身世?”那維萊特問道:“按理來說,孤兒在進入社會之前,就會在沫芒宮的福利部門有所記錄。”
“我才不是孤兒呢!”卡塔卡竟然反駁了那維萊特,不過也就一句,接著他又慫慫的說:“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很多兄弟姐妹,只是”
他捂住頭,仿佛一想起這些就會頭痛。
“只是,我現在暫時想不起來罷了,反正,我不是孤兒!”
這個人的身上,秘密也很多啊。
菲希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后對卡塔卡說:“你能適應這個湖水,但是我們要怎么出去呢?”
“出去,這好辦啊!”卡塔卡收拾好心情,又恢復了沒頭腦的模樣:“把你倆捆我身上,我把你們拉出去不就好了。”
“你怎么一點也沒有惹到□□的自覺性啊!”
菲希斯扶額,還是決定將這個事情的危險性和他說清楚。
“那個跟你交易的人是楓丹危險指數一級人物,你這么欺騙他,就不怕他報復你?”
“報復我?”卡塔卡活靈活現的抱住一旁飄在空中的支架,“有本事他先跳河里啊。”
“我能一輩子住這里,他能嗎?”
菲希斯&那維萊特:無言以對。
“而且啊。”
卡塔卡湊到那維萊特面前,語氣極盡諂媚:“我要是能把那個什么雷抓住,抓到一級危險的人物,是不是能給分配工作啊!”
“分配工作?以你的身手,就算不做小偷,也能做一份不錯的工作吧。”
“我知道,但是,我總覺得怪怪的。”
卡塔卡好像站在這里,但又好像走的很遠很遠。
“總覺得,我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只有做到那件事之后,我才能干一個正經活。”
察覺到這家伙的情緒不對,菲希斯趕緊轉移話題。
“別這么說,你可能只是缺覺了。”或者說只是魔怔了。
“哈哈哈哈可能吧,不過我倒是挺好奇的,那幾個跟在那什么雷旁邊的人是什么來頭,也是□□嗎?”
這句話倒是提醒菲希斯,暈倒前的畫面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那維萊特。”
“怎么了?”看他的表情異常,那維萊特抓住他的手,似乎是在給予他力量,又或者在說有他在身邊。
“我在下來的時候,好像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
“看到原本是貓的愚人眾們變成了人,站在水邊,看著我們沉下去。”
想到這,菲希斯甚至有些后怕:
“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他們合起伙來的陷阱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上岸
“你們在說什么啊?”卡塔卡聽的一頭霧水,看看這看看那的,卻沒有人回答他。
見兩個人自說自話不搭理他,他一屁股坐下,背對著他們生悶氣。
那維萊特聽完菲希斯的話后,沉思片刻,說:“不會吧,你說了,發(fā)現他們在家里只是一個意外,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是不希望被發(fā)現的。”
“如果真的是要引我們入局的話,不應該著急來找我們嗎?”
“說的也是。”
冷靜下來之后,菲希斯也明白剛才自己太心急了,現在這個情況下,無論怎樣都得先回到岸上再說。
“卡塔卡,麻煩你帶我們上去吧。”
坐在地上的卡塔卡傲嬌的一甩頭,故意裝作沒聽到,嘴里還哼著小曲。
菲希斯知道這家伙是在報復他們剛才沒回復他的話,無奈搖了搖頭,安撫道:“好了,對不起!剛才不是有意沒回答你的,有什么事情咱們上去再說。”
“工作啊,家人啊,都會努力幫你找的。”
聽到這話,卡塔卡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裝作剛聽見的模樣。
“哎呦,不好意思,年紀大了耳背!”
菲希斯:這家伙,有點欠揍。
心里這么吐槽,沒想到,剛站起來的小伙一個踉蹌,差點又倒下了。
“哎呀,坐時間長了,一站起來暈頭轉向的。”
“行了,我們也沒晾著你多久。”
菲希斯還以為這家伙是在內涵他們,但他沒注意到,卡塔卡調笑的面龐下,微微握緊了拳頭。
緩了一會,卡塔卡爬起來,看著他倆:“我倒是能用繩子把你們拉上去,但是吧,這兒可沒有繩子啊。”
“這個好辦。”
那維萊特伸出手,一股巨大的水柱立刻噴涌而出。
“等等,這,太大了!”
菲希斯捂臉,人家要的是繩子,你開什么大招啊!
在他的掌控下,水柱逐漸變得纖細,化作了有實體的水繩。一頭綁住那維萊特和菲希斯,另一頭綁在卡塔卡身上。
“這,這也太神奇了!”卡塔卡摸了摸腰間的水繩,是水的質感,但還有繩的韌性。
“這就是神之眼的能力嗎?”
那維萊特沒有解釋是不是神之眼,而是又檢查了一遍繩子,同時又向其中注入了一些能量。
“我怕它撐不住這么大的壓力。”他向菲希斯解釋道。
卡塔卡站在洞頭,伸了個懶腰,正準備出發(fā)時,突然一個墨藍色的身影猶如一個導彈一頭扎進了山洞。
好巧不巧,正好和準備往外跳的卡塔卡撞在了一起,揚起一片沙塵。
“咳咳——”
煙塵散去,兩人這才看清來人,正是帶著頭盔的菲米尼。
此時的他正乖巧的坐在卡塔卡身上,伸出手扶了扶頭盔。
“菲菲米尼,你沒事吧?”
“我沒什么事吧。”菲米尼呆呆的摸了摸頭盔,“這里的水好詭異。還以為會重重的砸在地上,沒想到也沒想象中那么疼”
“大哥,那是你坐我身上了!”
菲米尼的屁股像安了彈簧一般,噌一下子站了起來。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卡塔卡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默默在心里決定,等干完這票一定要去求個簽保佑。
不過,是稻妻的狐貍管用,還是璃月的夜叉管用呢。
“行了,看在最高審判官的面子上,就不訛你了,但這醫(yī)藥費、精神損失費總得給點吧。”
“你的聲音有點耳熟”
“套近乎對我沒有用。”
“好了好了。”一個空間四個人,其中兩個是i人。沒辦法,菲希斯只能出來打圓場:“等上去都會有的,有什么事我們先上去再說吧。”
“好不對!”菲米尼點點頭,又搖搖頭:“父親大人讓我告訴你們,你們剛剛下來,我們就莫名其妙的恢復人形了,他讓我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你們,免得誤會。”
那維萊特和菲希斯對視一眼,這倒是消除了點剛剛產生的懷疑。
仆人確實很老到,方方面面想的還算周全。
“恢復人形?”卡塔卡圍著菲米尼轉了一圈,“你該不會就是那天的□□吧。”
“黑□□!”菲米尼一驚:“我,我不是□□”
那維萊特在一旁插不上話,這才有了說話的機會。
“這位就是你們遇到的和博士站在一起的“艾德溫”。”他對菲米尼說完,又轉過頭,看向卡塔卡:“這位是你遇到的愚人眾,在不久前,多托雷用你提供的藥劑將他們都變成了貓。”
“啊?”卡塔卡顯然是沒料到在這里能碰到,“我現在說抱歉還有用嗎?”
三人白眼射來,卡塔卡認慫解釋道:“對不起,那個藥是用來騙那什么雷的,其實就是很簡單的換形藥,一周后失效,對人體也沒有什么副作用,我也沒想到他直接就用了。”
“所以,所有的錯都應該怪他才對。”
在這一點上,幾人達成了一致。
“那么,多托雷想要的,存在于這個洞穴里的東西,究竟是什么呢?”菲希斯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現在,打太極的人變成了卡塔卡。
“我們上去再說吧。”
沒辦法,這里的人都還要仰仗他回到陸地上,自然的順從他的安排。
菲希斯想要解開水繩的一段,好將菲米尼加上去。那維萊特擺了擺手,一伸手又摸出一根水繩,系在了菲米尼身上。
就這樣,卡塔卡拉著三個人向上游去。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幾人感覺水中的壓強,似乎比進來時要輕松很多。
很快,他們便上了岸。
看到人影冒出水面,林尼和琳妮特馬上上前來拉他們。
“你沒事吧,菲米尼。”
“我沒事。”
“沒事就好。”仆人走上前來,將手帕遞給那維萊特。
他沒有接,而是伸手拉了一把菲希斯。
水繩在他們上岸的瞬間消失了,菲希斯由于慣性一下子撲進了那維萊特懷里。
菲希斯:我的老臉。
“咳咳。”
最后上岸的卡塔卡看到這非禮勿視的一幕直咳嗽,表情里滿滿的戲謔。
“大家小心,快退后!”
林尼看清最后上岸的人臉之后,立刻進入防備模式,將琳妮特和菲米尼護在身后。仆人站在最前面,緩緩走向穿著黑色斗篷的卡塔卡。
“你,就是艾德溫嗎?”
事情發(fā)生的有些突然,知情的三人都還沒來得及解釋,就看到一道紅色的暗影劃過,狠狠的撞擊在藍色保護罩上。
煙霧散去,阿蕾奇諾手握鐮刀,平靜的站在孩子們前面。
她的對面,那維萊特收起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交手,看不出什么高下之分,但菲希斯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仆人握著鐮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最高審判官先生,您是要包庇罪人嗎?”
在他們的視角來看,艾德溫已經和多托雷合作了,并且,差點傷害到壁爐之家的孩子們。所以,作為家長,仆人至少要給他點教訓。
但那維萊特出手阻止了這件事,她自然會認為,合作破裂。
“一切罪行自有審判定奪。你,無權置喙。”那維萊特回答。
兩個人站在原地,誰也不肯退讓,只有菲希斯夾在中間一臉無奈。
你倆,說的是一回事嗎?!
“父親大人,這位先生可能不是壞人”
就在這時,菲米尼舉爪說出了事情的經過,包括黑斗篷偽裝艾德溫,以及他們被使用的藥物情況等等。
聽他這么說,仆人一揮手,鐮刀消失在她手邊,周身環(huán)繞的肅殺氣息也漸漸消散。
“原來是這樣,菲米尼,你應該早些說的,這樣我和那維萊特先生不至于發(fā)生誤解。”
“抱歉,也是我沒提前說。”那維萊特日常道歉,他也是心中留了一點懷疑的種子,此刻才被放大。
此時,完全沒有被注意到卡塔卡悄悄溜到菲希斯身邊,小聲對他說:
“你說,我要是把這女人的大鐮刀偷走,能賣多少錢?”
菲希斯對于他的腦回路已經適應了,順著他的話說:“買不了多少錢。”
“為什么?”
“因為鐮刀很廉價。”
冷風吹過,卡塔卡打了個哆嗦。
“算了,我還是等最高審判官給我安排工作吧。”
這時,站在一旁的那維萊特,朝他們的方向招了招手。菲希斯和卡塔卡走過來,卻發(fā)現原本在這里的愚人眾們已經離開了。
“他們怎么走了?”
“是我讓他們的走的。”那維萊特解釋道:“水下的東西極大的概率是艾德溫留下的,沒有理由告訴愚人眾。”
說完,他轉向卡塔卡:“我們回去再說。”
“好啊!”卡塔卡滿口答應,“你們是要帶我回家嗎?”
菲希斯點點頭,確實如那維萊特所說。
雖然壁爐之家的人在游戲劇情里并沒有做什么壞事,但他們畢竟是愚人眾,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考驗他們的立場了。
“家里比較安全,在那里就不用擔心會發(fā)生什么情況了。”
很快,兩個人就開始后悔將這家伙帶回家了。
因為他實在是太話嘮了。
“哎,你們倆一直住一起嗎?不會別扭嗎倆大老爺們。”
關你屁事。
“那些就是愚人眾嗎?他們怎么不帶著黑墨鏡黑帽子啊!”
你說的那是刺玫會,不是愚人眾。
“最高審判官還要兼職養(yǎng)孩子嗎?”
“不是,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孩子了。”菲希斯忍無可忍,咬牙切齒的說。
“好了好了。”那維萊特趕忙順毛,一邊將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多托雷讓你拿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第63章 請君入甕
“原來你們還不知道嗎?”卡塔卡裝傻,“我以為你們是知道了他的目標才來找我的。”
不過他的裝呆賣傻在對上二人探究的眼神后很快破了功。
“好吧好吧,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們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所以我也沒有必要撒謊是嗎?”
于是他從自己睡的客臥把他的黑斗篷掏出來,在斗篷的內襯里有一本筆記。
“我想應該沒有人會變態(tài)到一上來就把我衣服扒掉。”
那維萊特接過筆記本,里面寫的正是一些關于反重力實驗研究的數據和成果。
他看的很仔細,因為這其中必然藏著博士想要得到的東西。
突然,反重力裝置走進他的視線,畢竟這是里面僅有的幾個可以想象出來的物品。
“多托雷想讓你拿的是反重力裝置?”那維萊特問。
“我不知道。”卡塔卡卻搖了搖頭,“其實你們進來時看到的洞穴是什么樣,它原本就是什么樣。”
“我根本沒有找到所謂的反重力裝置。”
這下問題更撲朔迷離了,不過能夠確定的是,多托雷的目標確實是反重力裝置,只是,暫時還沒有人發(fā)現它。
如果這個家伙沒有說謊的話。
菲希斯的腦中已經有了想法:“利用反重力裝置建設人造天空島,以此來隱瞞天理,為至冬女王的目的做準備。”
真是一個荒謬但又邏輯嚴明的計劃。
那維萊特沒有評價,他的視線集中在這本筆記上。雖然本子看起來嚴絲合縫,但他還是敏銳的發(fā)現了在中間偏后的位置,似乎多了幾個不規(guī)則的毛躁。
他將發(fā)現告訴了菲希斯。
“真的是,如果不是你,我感覺很少會有人發(fā)現。”菲希斯認真看了看,“這是缺少了兩頁嗎?”
摩挲著本子的接口,兩個人很快發(fā)現確實有東西被遺漏了:被撕掉的部分很有可能就記載著反重力裝置的位置。
現在的問題是,被撕掉的兩頁,究竟在誰的手里?
“卡塔卡如果不想讓我們知道,根本沒有必要把筆記拿出來。”菲希斯說:“而且他看起來沒那么聰明。”
很顯然,他并不認為是卡塔卡藏匿起了最重要的部分。
那維萊特也表示同意:“如果他想藏匿,從一開始就不會把我們帶上來,自己偷偷裝著就好。”
那么有可能的情況就剩下兩種:第一,艾德溫本人銷毀了;第二,被另外的勢力獲取了。
“喂喂,你們明目張膽的當著當事人的面懷疑我真的很不尊重我誒!”卡塔卡雙臂環(huán)胸,氣鼓鼓的說。
“我們這不是排除你的嫌疑了嗎?”
“但還是很不爽!”
“對了。”那維萊特像是想到什么,急忙詢問:“博士讓你拿藥劑你用身上帶的糊弄過去了,那反重力裝置呢?”
許是沒見過一項沉穩(wěn)冷靜的最高審判官如此的急切,卡塔卡被嚇了一跳,說話也有點結結巴巴。
“啊,我我就隨便,在洞里撿了個盒子”
“什么樣的盒子?”
“空的,我搖了搖,里面沒聲音。”
“搖了搖?”菲希斯插了一嘴:“為什么沒打開看看?”
卡塔卡也很無辜:“因為打不開啊。”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面色嚴峻。
“你們怎么了?”
“雖然你可能不是故意的。”菲希斯解釋道:“但你很有可能在不經意間將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多托雷。”
“在之前科學院向我匯報成果時曾說過,可以通過密封,將裝置里的東西保存。”
“也許,多托雷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他們說話的當下,一道聲音傳來。阿蕾奇諾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二樓走廊的窗邊,正緩緩向他們走來。
“林尼他們剛剛去查了進出楓丹的記錄,發(fā)現上面有一個不熟悉的名字,很可能是多托雷。”
“他拿到想要的,所以離開了?”菲希斯問。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阿蕾奇諾沒有給出肯定的答復。
那維萊特接過話頭:“也有可能是因為他還沒有拿到想要的東西,所以故意拋出來的煙霧彈。”
此話一出,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卡塔卡。
一旁激情吃瓜的卡塔卡正聽的開心,沒想到自己成了故事的主角,目瞪口呆。
“你們,你們看我干什么!我只賣藝,不賣身的!”
“沒想讓你賣身。”
菲希斯“和善”的笑了笑,只不過這笑容,看的卡塔卡心里毛毛的。
很快,壁爐之家又重新在楓丹活躍起來。
林尼、琳妮特作為大魔術師和他的助手,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又進行了演出。
演出的內容是大變活人,這個熟悉又讓人欲罷不能的題材。
林尼依舊是隨機從觀眾席上選取一個人,只不過那個人站起來的瞬間,臺上的人瞬間變了臉色。
“你”
那人很配合的走到臺上,飽經風霜的面龐,格外的淡定。
“還不開始嗎?”
林尼這才反應過來,按照魔術的流程完成大變活人。
進入機關箱后,選中的幸運觀眾本應該隨著全場的倒數出現在觀眾席的后排,而機關箱也應該空無一物。
沒想到林尼打開門,里面卻出現了一張卡片,全場倒數結束,幸運觀眾也沒有出現,反而引來了警衛(wèi)隊。
“我們接到舉報,艾德溫出現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請配合調查。”
所有的觀眾都被調查了個遍,但唯獨就是沒有發(fā)現那位老者。至此,艾德溫重現楓丹的消息登上了報紙,激起了民眾的熱烈討論。
“艾德溫?好熟悉的名字!”
“這不就是楓丹科學院的那個高級技術員嗎?哦不對,是前高級技術員,警衛(wèi)隊找他干什么?”
“干什么?犯事了吧!這么多年一直藏著,一出來就要被審判,以彰顯法律的公正!”
林尼的魔術表演也被掛在報紙上,只不過,由于艾德溫的事情,只占據了非常小的一點點版面。
“這樣,能行嗎?”林尼放下報紙,一臉糾結。
“相信我,如果博士在楓丹,沒有什么比報紙更能通知到他了。”菲希斯很篤定的說。
“可是”林尼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會不會太明顯了一點,博士會輕易上當嗎?”
“就是因為明顯,所以才會上當啊。”
菲希斯一句話點醒了林尼,他睜大眼睛,這才明白大張旗鼓的原因。
“像多托雷這種自負又多疑的人,哪怕明知道是陷阱,也會不自覺的想七想八。而且,他如果真的看出有問題,必然會自負到挑釁我們,這樣反而給我們留下了線索。”
“高!”林尼無話可說,只能豎起一個大拇指。
此后,生活變得平靜下來。
壁爐之家的人繼續(xù)在暗中查找博士的蹤跡,警衛(wèi)隊借著尋找艾德溫的由頭,明著搜索博士可能藏匿的地方。
卡塔卡沒有地方去,只能暫時住在那維萊特家。這也給了那維萊特住在這里的理由:保護證人。
不過,家里突然多了一個人,多少還是有點不適應。
三個人只能一人占據一個房間,卡塔卡地位最低,被發(fā)配到了和hope一個房間。他也不嫌棄,反而很開心的逗著hope玩。
沒過幾天,hope就和他玩成一團,每天圍著他轉。
除了日常生活的不適應,飲食方面也有大“驚喜”。
菲希斯口重,那維萊特口味清單,卡塔卡多一張口。
不是夸張,誰能預料到這位能一邊吃一邊吐槽。嘴上說著這不好吃那不好吃,卻一個勁的往嘴里塞。
菲希斯首當其沖,表示不想伺候大爺了。
那維萊特本著招待客人的禮節(jié)做了幾天飯,短短幾天,廚房里的調味料只剩下鹽了。兩個人實在受不了,他也被拉下臺。
最后,還是客人拿起了鍋。
沒想到這家伙廚藝還不錯,三個人的生活也逐漸平靜下來。
“那個,你們真的覺得那什么雷還在楓丹嗎?”
終于有一天,卡塔卡提出了這個疑問。
“已經一周多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和警衛(wèi)隊都快把楓丹搜了個遍了吧,一點發(fā)現都沒有,真的還要繼續(xù)嗎?”
“釣魚釣到這個份上,估計也分不出來誰才是魚了吧。”
他也是有感而發(fā),畢竟身份不透光,他是家里唯一一個無法出門的人,這可把小子憋壞了。
“放心,魚不上鉤,你的生活費也有人出。”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卡塔卡問道:“你們該不會是不想替我找工作才這樣的吧!”
菲希斯:我難道要為醋包餃子嗎?
不過,他還是安撫了下卡塔卡:“會有結果的。”
那維萊特也重復了這句話:“會有結果的。”
釣魚,比的就是誰能沉得住氣。沉不住氣的漁夫釣不上魚;沉不住氣的魚只能被人吃掉。
過不出所料,很快,意外就來了。
那天夜里,原本寧靜的夜晚被一陣激烈的犬吠聲打破。
那維萊特和菲希斯立刻從床上爬起來,趕到傳出聲音的房間。
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床邊,一只手鉗制著床上的人,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hope的脖子,將它舉報空中。
電光火石之間,一道藍色的光波只擊黑影的右手。
為了躲避攻擊,Hope被甩的一邊。那維萊特一個閃身,來到黑影面前,伸手就要解開他的偽裝。
黑影防御也很及時,招招都被他化解。
這時,菲希斯突然大喊:“卡塔卡,藏好你的筆記!”
黑影也發(fā)現了床邊放著的盒子,一個閃身抱著盒子,跳窗而逃。
菲希斯打開燈,看著黑影離去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不愧是愚人眾,離開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轍。”
作者有話要說:
第64章 決斗
“他把筆記拿走了?!”卡塔卡從床上跳起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直愣愣的盯著窗外。
菲希斯沒回答他,而是湊過去和那維萊特一起看hope的傷勢。
多托雷看樣子下手不輕,hope的頸部有一圈青紫。狗的忍痛能力很強,但他此時還是窩在地上,難以支撐身體,只是伸出舌頭舔舔那維萊特撫摸他的手。
“怎么辦,要送醫(yī)生嗎!”菲希斯算到了博士忍耐不住,但獨獨沒算到hope會因此受傷。
“皮外傷比較多,應該沒傷到重要部位。”
那維萊特簡單檢查了一下hope的身體,將他包了起來,也不在意他身上的血漬會不會弄臟衣服。
“萊歐斯利睡在沫芒宮,我去讓他把hope帶給希格雯照顧。”
他大步向外走著,隨走隨叮囑道:
“你不要太擔心,在房子里不要出去。屋子里有醫(yī)藥箱,給卡塔卡也簡單包扎一下。”
他在菲希斯擔憂的注視下離開房間。
“hope沒事吧?”
被盜走筆記的卡塔卡悵然若失,好不容易找到靈魂,悠悠的走過來問。
“沒事。”菲希斯也丟了半截魂,“本來讓你跟hope一間房是想迷惑他,但確實是我小瞧他了。”
“那現在怎么辦?”卡塔卡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之前的他還在懷疑計劃的可執(zhí)行性,現在真的執(zhí)行了,又要開始擔心這家伙的計劃能不能圈住這個可怕的博士了。
“我原以為,像最高審判官這樣厲害的人物已經夠可怕了,但沒想到,那個什么博士,只是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我,我就像被扼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
他的目光就像陰冷的毒蛇,細細的纏繞在你的四肢,向上攀爬,直到將淬了毒的唾液投進心臟。
“那是因為他的視線沒有溫度。”菲希斯看的很透徹。
“那維萊特厲害,但他的目光有水的鋒利,也有無限的溫柔。而多托雷,是一個瘋狂的變態(tài),他藐視生命,剛愎自負,看人的目光中只有算計,你自然會被冷萃。”
卡塔卡想起來還在后怕,如果剛剛不是hope的叫聲將他們喚醒,自己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里了。
“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辦?”
咽了口吐沫,卡塔卡試探著問。走到這一步,他也只能祈禱面前這個年輕人確實有后招,或者說,那位最高審判官實力超群,能將博士消滅。
“還是那個字,等。”
菲希斯拿出醫(yī)藥箱來給他包扎,“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博士自負多疑,這么謹慎的他會冒著和楓丹最高審判官交手的風險來夜闖,看來,他也快沉不住氣了。”
“你好像對我很了解。”
突然,一道陰冷的聲音出現在房間里。原本早已離去的博士,此時又出現在房間當中。手里拿著那個裝著筆記的盒子,輕輕一捏,便化成了一堆粉末。
“釣魚?”他從嘴里發(fā)出一股氣聲,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意,“誰是魚,誰是餌,還未可知啊。”
他一個閃現來帶菲希斯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冰冷。
“你確實有點小聰明,但就憑這就想釣魚呵呵,別把自己搭上才好。”
菲希斯終于體會到剛才卡塔卡所說的感覺。
這是在游戲里完全無法體驗到的,撲面而來的威壓,恐怖的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也動彈不得。
多托雷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肩頭。
菲希斯屏住呼吸,肩膀似乎都沒有知覺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反應,多托雷滿意的笑了,在他的肩頭拍了拍。
“別緊張,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的。”他的余光看向坐在一旁的卡塔卡:“我只是來解決背叛合作的人。”
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晃而過,一只手直指卡塔卡的脖頸。
電光火石之間,一聲槍響,打斷了他的動作。
眾人皆回頭望去,克洛琳德手握手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克洛琳德!”
菲希斯的身體緩過來了,趕緊拉著卡塔卡閃到克洛琳德身后。
“不用擔心,那維萊特剛剛通知讓我來,隨后他也會趕到。”她說著,眼神絲毫沒有挪動:“這位應該就是博士吧,請多指教。”
克洛琳德完全把博士當成了與她決斗的罪人,拿出全部的實力與他對抗,刀刀致命。
而多托雷,看似節(jié)節(jié)敗退,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卻還有時間深深的看了菲希斯一眼。
這一眼,也讓他確定了博士的實力:
游刃有余。
他這能有這個詞形容,看似后退,實則整個決斗的節(jié)奏都由他掌握。
“游戲,到此為止了。”
似乎是感覺到別的氣息,博士一揮手,兩個人的距離瞬間分離,克洛琳德的劍深深插入地板,這才穩(wěn)住了身形。
“不要阻攔我,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他的目標依舊還是卡塔卡:“我只是,要懲戒說謊話的人!”
他的手一擲,幾條法術化成的毒舌便超卡塔卡射來。
克洛琳德舉槍,幾枚子彈射出,正中蛇的頭部。
不過,可能是由于她的體力消耗,有一槍射偏了,擦著蛇的身體深深的鉆進了墻壁的壁畫。
最后一條蛇也按照多托雷設定的方向,直沖沖的射向卡塔卡。
“滋——”
撞上了紅色的翅膀,整條蛇都被燃為灰燼。
“好久不見,多托雷。”
阿蕾奇諾站在他們前面,半邊翅膀閃耀著凌厲的火光。手里握著的鐮刀,直指多托雷。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寒暄了,仆人。”
多托雷似乎對阿蕾奇諾的到來并不意外,相反,他早就在空氣中感受到了。
“那就不用寒暄了。”她握緊鐮刀,直接劈了過來。
“反正,死人,不需要說話——”
一紅一藍交織在一起,隨著戰(zhàn)斗的深入,三道彩光也閃身進入。
林尼一箭擦破了博士完好的大衣,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第一處戰(zhàn)斗的痕跡。
他一揮手,射出的蛇立刻纏繞住帽帽貓,將圓鼓鼓的貓變成了粉末。
“仆人,你是要對我動手嗎?”
作為愚人眾執(zhí)行官,他們有明確的規(guī)定,不允許內部廝殺。多托雷這句話,也是他準備反擊的指示,畢竟,只要她說是,他就有理由擊殺掉這些人。
這樣,也就沒有人知道,他在楓丹做了什么。
阿蕾奇諾的鐮刀在她腰間轉過,此時的她,美麗而又危險。
“多托雷,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阿蕾奇諾,和仆人毫無關系。”
這就是說,她并非要以執(zhí)行官的身份決斗,而是個人。
博士笑了,雖然是笑,但還是格外陰冷。
“那就,死生自負!”
接著,又陷入了斗爭。
雙方的動作很快,看得人眼花繚亂,刀氣劍氣所造成的殺傷力極大,不一會,房間里已經沒有一塊好地方。
菲希斯和卡塔卡扶著克洛琳德,三個人已經走到房外。
“沒事吧,克洛琳德?”菲希斯焦急的問。
“我沒事。”克洛琳德借力站起身來,“果然如那維萊特所說,他確實回來了。”
“還好,他當時也通知了壁爐之家。”她看著手里的劍,語氣有些低落:“我的實力,確實和他相比還有差距。”
“不怪你,是我沒有提防。不過,那維萊特是怎么知道的?”
菲希斯很懊悔自己沒有再想的完善點,同時,他也好奇,那維萊特并不了解多托雷,他是怎么知道他會回來的。
“他說,是水告訴他的。”克洛琳德解釋道:“不屑、不滿、報復,這意味著,他可能還有別的行動。”
“原來是這樣。”菲希斯了然。
“還好,壁爐之家的人還算有誠信,在收到那維萊特的消息后還是來了。”克洛琳德感慨到:“不然,剛才還真的危險了。”
“他們之間的矛盾不止這次。”
菲希斯回憶游戲劇情當中:“早在上一屆壁爐之家的“母親”在的時候,博士就利用壁爐之家的孩子做實驗,阿蕾奇諾成為壁爐之家的父親后,很疼愛孩子,自然記恨博士的所作所為。”
“原來如此。”
“但是,他們能打過博士嗎?”卡塔卡擔憂的問:“他看起來很厲害。”
“如果單憑實力,我無法判斷他們誰贏誰輸。”
菲希斯靜靜地看著二樓閃射出各種顏色的光波,臉色并不好看。
“但是,我們這邊有四個人,就算實力稍微弱一點,也會更有勝算吧。”卡塔卡不解的問。
“是。”
“但是有時候,同伴之間的羈絆,反而會成為牽制他們的障礙。”
話音剛落,一道身影從二樓飛出,克洛琳德立刻跳起,接住了被甩出來的琳妮特。
“父親”琳妮特掙扎著想站起來,但她傷的太重了,連手上的劍都掉到了地上。
現在的局勢非常不樂觀,能夠有戰(zhàn)力的人要不就浴血奮斗,要不傷的傷,殘的殘。
突然,房子的一角火光沖天,赤焰卷攜著濃濃的殺氣朝著天空中的藍色身影襲去,兩道光波發(fā)生劇烈的碰撞,連站在周圍的人都受到波及。
“注意防寒——”
一道冰橋聯結天際,將殘余的危險擋了回去。
煙霧散盡,站在橋上的正是那維萊特和萊歐斯利,他們來了。
“根據楓丹律法規(guī)定,未經許可,私自在楓丹使用神之眼的能力,擾亂民眾,破壞市容市貌,應當判處——”
“流放!”
巨大的領域展開,水柱將空中的博士團團圍住。
不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在包圍中的博士已經變成了一張小人的紙片。
“讓他逃了!”林尼不服氣的錘了一下地面。
和紙片一塊掉落的,還有一張紙條。
那維萊特伸手,便接到了紙條。
“晚安,帳記在富人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65章 作戰(zhàn)計劃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在場的除了菲希斯,或多或少的都少了點傷。
警衛(wèi)隊正在收拾房子的殘骸,在他們來之前,壁爐之家人已經走了。
琳妮特應該傷的最重,林尼和菲米尼也帶著傷離開的。仆人的實力難以衡量,在走的時候,她只留下一個眼神,就飛走了,看不出對戰(zhàn)是否給她造成了損傷。
楓丹這邊,克洛琳德受了點小傷,幸好希格雯護士長已經被帶到了水面上,很快就能給她治療。
“hope!”
菲希斯摸了摸hope的頭,本來他是想給自家狗子一個擁抱的,但是看他被包裹成這個樣子,心疼蓋過了相見的歡喜。
“hope,等你好了,我給你做好多好多好吃的!”
小狗哪有什么壞心思,他從不記仇。于是在聽到好吃的時候,雖然很難動彈,但還是跳起來親了親主人的臉。
現在,幾個人只能在沫芒宮的辦公室商量下一步的計劃了。
“克洛琳德,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見此情景,那維萊特也沒再強求,而是看向卡塔卡。
“卡塔卡,你的傷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他看了看克洛琳德,又轉頭看了看萊歐斯利,語氣中帶著點小羨慕:“你們都有神之眼嗎?好厲害啊!”
許是沒料到這家伙一下子跳到這個上面,兩個人一時間都沒回話。
“要是我也能有神之眼,就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家人了,對不對?”
聽到這話,萊歐斯利笑了,伸出拳頭與他碰了碰:“你現在在做的事,正是在保護楓丹。”
“所以,哪怕你沒有神之眼,也做到了。”
聽他這么說,幾個人相互對視一眼,心中也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博士趕出楓丹。
“下面,我們來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計劃吧。”
“菲希斯想的沒錯,博士果然還沒有離開楓丹。不過,在這么大范圍的搜查下,都沒發(fā)現他的蛛絲馬跡,確實很難決定下一步怎么走。”萊歐斯利說。
和多托雷交過手的克洛琳德補充道:“他的實力還沒有完全表現出來,看來,他并不想和楓丹開戰(zhàn)。”
“我與阿蕾奇諾和多托雷都簡單的交過手。”那維萊特說:“雖然同為愚人眾,但他們的實力和風格完全不同,很難揣摩他的想法。”
幾個人討論著,一直發(fā)言積極的菲希斯卻保持沉默,看來,他還在為這次幾個人的受傷而內疚。
“菲菲,你在想什么?”那維萊特察覺到他的心情低落,問道。
“我沒什么想說的”
萊歐斯利看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救場。
“哈啊,菲菲?看來我們得快點結束這個爛攤子,給你們更多的時間和空間培養(yǎng)感情。”他看向菲希斯:“沒有人能做到十全十美,說出來大家才能幫你完善。”
菲希斯抬起頭,發(fā)現他們都注視著他。
那維萊特沖他點了點頭,目光溫柔又堅定。
“卡塔卡,你覺得博士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他問。
“我?”
冷不防被cue,卡塔卡坐直了身子,清清嗓子才開口。
“我覺得他是為了反重力裝置。”
“那他已經拿到盒子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呢?”
“因為,他要證明自己天下第一聰明。”
在場唯二沒有神之眼的兩個人,像小學生一眼開啟了一問一答。
“那么,他明明不想和楓丹鬧翻,還在克洛琳德、阿蕾奇諾他們來到時候,依舊沒有選擇逃離是為了什么?”
卡塔卡想不出來了,他撓了撓頭,試探著回答道:
“因為他吃飽了?”
“不是。”菲希斯也沒在意他的玩笑,而是認真的解答了問題:“因為,他痛恨背叛。”
“痛恨背叛?誰背叛他了?”看其他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卡塔卡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原來源頭在他這里。
“我我那不叫背叛,叫堅守正義!”他還想挽救一下。
菲希斯搖了搖頭,直接給他下了最后通牒:“但站在博士的角度上,你就是背叛了他,導致他拿不到反重力裝置的人。”
他的表情非常嚴肅,生怕再出現什么疏漏。
“確實,無論是我還是仆人,都是幫他抵住攻擊后,才和博士交上手。”克洛琳德點點頭。
“不不不,我還是不理解。”卡塔卡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他為什么能為了殺我這么一個簡單的原因留在楓丹呢?明明他已經察覺到很多人都要圍攻他了!”
菲希斯沉默了。
確實,按照一般人的思維而言,確實沒有繼續(xù)留在楓丹的必要。但他的言行都在表現出來:他不想扯上任何人,但一定要讓卡塔卡付出代價。
“因為,不屑。”
那維萊特站起身,張開手,流淌的的水源似乎能告訴他答案。
“他不理解,為什么我們要保護一個無用的人。”
“什么無用的人!我才不是無用的人!”卡塔卡暴起。
“因為他蔑視生命,所以不能理解生命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菲希斯猛地一拍手:“我知道接下來要怎么辦了!”
幾個人一直討論到第二天中午,直到一聲聲咕嚕咕嚕的肚子叫回蕩在房間里,他們才意識到,該吃飯了。
菲希斯說的差不多,他第一個站起來,向外面走去。
“我去給你們弄點吃的。”
走出沫芒宮,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松懈。
“我,這一天都經歷了什么”
他在飯店定好菜,找老板問問有沒有水管。
冰冷的涼水刺激到五官后,他的精神才稍稍好了點。
今天經歷的一切都在刺激他的心臟,瀕死的窒息感,以及因為自己的決定所造成的一系列的蝴蝶效應
他從來沒有那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一個決定可以影響到其他人的命運。
他意識到了自己,或許已經真正的融入了這個世界。
會為了這里的人而擔憂,會有想要保護的人。
“再想想,如果能想的再全面點,就不會有那么多問題了”
“先生!”老板把飯菜打包好,就看到那位大主顧正坐在臺階上,口中念念有詞,絲毫沒有聽到。
老板剛想再叫一聲,就看到又一位顧客走進了店里。
“歡迎”
那維萊特向老板示意,他立刻噤聲,轉身將打包好的飯菜遞給他。
“您慢走,那維萊特大人,有需要的話可以直接給您送餐的。”老板小聲說。
“謝謝。”
那維萊特提起飯菜,走到臺階上。在老板的注視下,一屁股坐到菲希斯身邊。
老板:!
菲希斯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兩只手在頭發(fā)間穿梭,整個人都顯得很浮躁。
這時,一雙手放在了他發(fā)間的手上,將他拽頭發(fā)的手拿了下來。
“啊,是你啊。”
菲希斯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才松了口氣。
“抱歉,嚇到你了吧。”那維萊特嘴上說著抱歉,牽著的手卻沒有松開。
“你們都餓壞了吧,我剛一想事就沒在意,回去吃飯吧。”他站起身,想要拉著那維萊特起來,一起離開。
沒想到他并沒有想要離開,由于慣性,菲希斯又被拉了回來。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店門口,菲希斯跨坐在他的腿上,眼神互相凝望。
老板:!!
“怎怎么了”
菲希斯說完都想給自己一個耳刮子,該死,你怎么這么慫!要知道你可是有豐富的看和寫的“經驗”的,慫什么,A上去!
想是這么想的,可對上那維萊特的視線,所有的勇氣好像都像云一般飄走了,只留下發(fā)燙的臉頰。
“別想那么多,一切有我。”
菲希斯抬眸,對上他堅定的眼神。
就這一句話,好像給菲希斯吃了一顆定心丸,剛剛的慌亂,好像,都沒那么心焦了。
那維萊特身上蘊含著水的綿厚,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不過,心臟怎么還那么砰砰的跳呢?
“你,怎么突然這么會安慰人?”慌亂之間,菲希斯問。
那維萊特垂眸:“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人,所以,只能把我能做到的告訴你,希望這樣能讓你心安。”
菲希斯:完了,心跳的更快了。
有的時候,真誠真的是必殺技。那維萊特坦誠的話語,反而比那些深思熟慮的安慰之語更令他心動。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要再好好想想,還有什么沒有想到的,盡量做到全面。”
“不能再出現上次的問題了。”
那維萊特沒有反駁,點點頭:“好的。”
“你不是讓我別想那么多嗎?”菲希斯回過味來,“怎么又好的了?”
“我不讓你想,你就不會想了嗎?”那維萊特說的很有道理。
他可能不太了解人類的感情,但他在努力,了解菲希斯的感情。
就像如果有一杯山泉水,他會給楓丹的民眾留下半杯,剩下的半杯,如果菲希斯想要,他將毫無保留。
“所以,我會陪著你一起想,我們互相完善,這樣會更全面些。”
聽到這,菲希斯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好”
“那個,可以讓一下嗎?”
兩個人就保持著那個姿勢,回過頭,門口站著一對情侶,似乎是想要進去吃飯。
“不好意思打擾了,請問能稍微讓一下嗎?”
菲希斯慌忙的站起來,兩個人忙不迭的道歉。
“沒關系沒關系。”小情侶非常能理解:“情非得已,我懂。”
菲希斯的臉立刻爆紅,拉著那維萊特就往外跑,不過還是聽到老板說的話:
“我看得正起勁呢,你們怎么打斷了!”
可惡的楓丹人,就知道看戲!
所以,當他們把飯菜帶到沫芒宮后,萊歐斯利說:
“不用著急啊,看你跑的,臉都跑紅了!”
其他的人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菲希斯:
“別說了,那是吃辣椒辣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66章 升溫
隨后在楓丹的日子,倒是平靜了下來。
警衛(wèi)隊停止了在楓丹的巡視,那一套被損毀的房子掩埋了可能出現的罪惡,成為了很好的例證。
“放心,一切都已經處理妥當了。”
每當有人問起艾德溫的事,相關人員就會指著房子這么說。
漸漸的,民眾的關注也轉移向那些更drama的“新”聞,不再理會這個沒有起伏的“舊”文。
看似風平浪靜之下,一切計劃都在穩(wěn)步推進。
因為房子被毀了,菲希斯就暫時和卡塔卡一起搬進來沫芒宮。
不過,既要避著工作人員,又沒有床和廚房,日子自然過的沒有在家里舒服。
唯一能讓兩人消磨時光的,便是看那維萊特批改公文。
成堆的文件擺在他的案頭,其中還不乏一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看到這些事,菲希斯就會自告奮勇要去解決。
他的“助理”卡塔卡,也會在一旁提供建議,兩個人處理的不亦樂乎,也確實分擔了一些那維萊特的擔子。
“我原以為,成為最高審判官就不用那么勞累了。”
又是要加班的一天,菲希斯因為吃壞了肚子,一天都沒離開床。看著病殃殃的病號沒什么意思,卡塔卡還是來到辦公室。
“沒想到最忙的竟然是最厲害。”他看著一下午連頭都沒有抬過的那維萊特評價道。
“每份工作,都有他的不易。”那維萊特抬起頭,認真的看著卡塔卡:“每個人都以為自己選擇的路是最差的,但不親身經歷,是不會理解這其中的滋味的。”
“有道理。”卡塔卡點點頭。
“不過,你有菲希斯陪著,應該也會成為你工作的動力吧。”
不知道為什么他會突然這么說,那維萊特放下手中的文件,想聽聽他接下來的話。
卡塔卡笑了:“最高審判官,每次我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都會停下手里的工作。一開始我以為是因為能力不夠,不能一心多用。”
“后來才發(fā)現,這只是你的習慣。”
這人跳脫的腦回路和菲希斯有得一拼。
雖然不知道他東說西說是想表達什么,那維萊特還是回答了他。
“專心致志是對自己面前所做的事情的尊重,傾聽他人亦是。更何況送到我這里的事情,無論大小,皆有意義,不能隨意確定。”
卡塔卡點點頭,看似隨意的說:“大概這就是我成為不了最高審判官的原因吧。”
那維萊特:?
“你到底想說什么?”
“沒什么,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挺沒用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精神松懈讓他開始回憶起自己的往事,“明明我可能一開始也有完好的家庭和伙伴,優(yōu)秀的工作”
“但現在,我什么也沒有了,甚至不知道原因。”
那維萊特沉默著,他不能告訴卡塔卡,自己曾翻找過他的身世信息,更不能告訴他這個結果。
于是,他猶豫再三,說道:“你可以重新開始。”
“我真的可以嗎?”
卡塔卡的眼里充滿了迷茫,就像他之前選擇去做小偷一樣。
因為不知道去做什么,而成為了小偷,多么可笑的選擇。
這次選擇幫助最高審判官他們,也是他的又一次選擇。
能夠獲得一份工作,開啟一段新的人生,應該還算不錯吧。
可是清閑下來,認真想一想,他又開始為之后的自己擔憂。
這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他真的還能重新開始嗎?
矛盾的心理讓他在面對那維萊特和菲希斯的互動時更加的迷茫,這次獨處,他才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真的還能夠重新開始嗎?”
“在我看來,每個人都有無數次選擇的機會,但很多人漸漸失去了這些機會,不是因為他們不能去選擇,而是他們不敢面對自己的選擇。”
那維萊特很認真的向他解釋著。
明明桌子上滿滿的文件需要他審閱、簽字,但他仍然愿意沉下心,專注的傾聽和解答每一個問題。
“如果你不確定自己該如何選擇,可以先問問自己,現在最想干的是什么?”
卡塔卡想了一下,說到:“我想要一顆神之眼!”
出乎意料的答案。
神之眼的獲得并無捷徑可言,所以說,誰都沒有辦法打包票一定能得到。
于是,那維萊特說:“你想有神之眼來做什么呢?”
“我想變得更強,這樣才能保護我想要保護的人!”
卡塔卡的回答更加迅速,好像這段話早就已經在他腦中思考過無數遍了一般。
“你已經有了選擇了,不是嗎?”
對啊,他終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謝謝你,那維萊特先生,謝謝你愿意聽我說完。”
“不客氣。”
那維萊特以為這段對話到此結束,就聽到卡塔卡接著說:
“我跟菲希斯關系更好,所以原本,我是應該和他說這些,聽聽他的意見的。”
“但是,看到您坐在這里,我的心就莫名的很安定,不自覺的想要去傾訴。”
“您雖然看起來很高冷,不好接觸,表情總是淡淡的”
卡塔卡如數家珍的說著自己眼中高不可攀的那維萊特,絲毫沒有意識到外面本來夕陽西垂的明媚天氣,此刻已經烏云密布。
“但是,這只是不善言辭罷了。”
“您的身上,有一種像水一般純凈的包容力,看著這樣的您,我才知道為什么楓丹人人敬仰最高審判官。”
一道光芒穿破厚重的云霧,映照在街道上。那些原本看天色準備趕緊回家的路人,也放緩了腳步,欣賞著天邊的晚霞。
“謝謝你的夸獎。”他的表情還是淡淡的,但天氣已經說明了他的心情。
“我已經想好了,等解決這件事,我就好好工作,靠工作賺的錢找我的家人。同時還要爭取獲得神明的認可,拿到神之眼,這樣就可以保護好我的家人們了!”
菲希斯從走進辦公室就聽到了卡塔卡的雄心壯志,搖了搖頭說:
“不需要得到神明的認可,你更需要得到自己的認可。”
他看向那維萊特,看著對方肯定的點了點頭,繼續(xù)說到:
“保護家人,也不一定需要獲得神之眼。當你的意志足夠堅定時,你就會發(fā)現,神明的注視并不重要,改變一起的力量都來自自己。”
“就像你哪怕沒有神之眼,哪怕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那維萊特先生幫忙,也依舊那么自信嗎?”
扎心了老鐵。
菲希斯的表情古怪起來:雖然這句話怎么聽怎么不順耳,但好像自己確實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不是的。”那維萊特堅定的反駁道:“菲菲身上也有他的閃光點。”
菲希斯抬起頭,目光灼灼,期待著那維萊特的評價。
“他善良、聰明、有耐心,做飯好吃!”
菲希斯:
“哪里閃光了?”卡塔卡也問出菲希斯的心聲。
這隨便找出一個人都可能擁有的特點,怎么就變成自己的閃光點了。
難道自己真的沒什么優(yōu)點?
那維萊特看他們一臉茫然的望向自己,心里也是不解。
“這,不是閃光點嗎?”
“因為他善良,所以才會在萊歐斯利被冤枉,芙寧娜被利用的時候努力為他們解決問題;聰明,才能替萊歐斯利洗清罪責,抓住斯賓塞這些人的罪行;因為有耐心,才”
那維萊特突然一頓,耳朵染上一片緋紅。
“才,才愿意遷就我,等我一點點懂得人類的情感。”
卡塔卡:猝不及防被喂了一口狗糧。
“是我不善言辭,才沒能將他的獨一無二說出來。”
菲希斯也沒想到那維萊特會這么露骨的表露出自己的感情,也許是不知道什么彎彎繞繞,說出來的話才這么純粹、炙熱。
“那維萊特”
【或許,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所以,沒有什么可猶豫的了。】
他走上前,拉起那維萊特就朝外面走去。
“怎么了?”那維萊特問:“是,是我說的哪里不對嗎?”
“不是,當然不是!”
菲希斯牽著他的手走出沫芒宮,在大街上奔跑。周圍的人都看向他們,驚詫于最高審判官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
他們在路上甚至還看到了那對情侶,就是在飯店門口看到他們親密姿勢的兩個人。
此時的他們正十指相扣,微笑著看著迎面奔跑過來的兩人,然后對視一眼,笑得更開心了。
直到跑到一個沒大有人的角落,菲希斯才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維萊特。
“到底怎么了?”
他并沒有責怪菲希斯不顧禮節(jié)拉著他這個最高審判官在路上狂奔,而是伸手幫他拭去了額頭的汗水,關切的詢問。
“是我剛才說的話太沒有水平了嗎?如果是的話,我可以去買一本詞典,找到更符合你閃光點的詞匯”
他還沒有說完,便被熱情堵住了嘴巴。
都什么時候了,這家伙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之前的事情,一點也沒看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但是他越這樣,菲希斯越覺得他傻的可愛。
“呆呆龍。”
氣喘吁吁的結束這個蜻蜓點水的接觸,菲希斯環(huán)住他的脖子,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成長的這么慢,我再有耐心,估計也等不及了。”
那維萊特的耳垂還因為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而發(fā)燙,有了些許紅暈,聽到這句話表情更是多了幾分焦急。
“不,不是的,我已經在學習了。”
“那,要不要匯報一下學習成果呢?”
菲希斯湊近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
那維萊特一個激靈,看著他的唇,俯下身,吻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67章 實習結束(加更1)
不同于剛才的蜻蜓點水,這次的吻,本該用盡十足的力氣,卻在接觸到的那一剎那,化作柔情。
情到深處,親吻也該更進一步。
靈巧的舌頭在交纏之下撫慰著彼此的心靈。
一吻終了,兩個人都像進行了一場大戰(zhàn)一般,氣喘吁吁。彼此注視著對方,誰都沒有先開口。
此時的天色已晚,太陽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躲到云朵后面休息去了。家家戶戶也點起了燈火,形成了一道閃耀的銀河。
“為什么,突然要檢驗我的學習成果?”最終還是那維萊特沒繃住,先開口了。
“你聽到了。”
“聽到什么?”那維萊特故意打太極。
菲希斯笑了,這人學什么不好,自己的裝傻充愣倒是學了個一比一。
“那看來我對你的心意還不夠強烈,所以你才沒有聽到我的心聲。”
他裝作不開心的轉過頭去,那維萊特果然伸手攔住了他。
“不是,我聽到了。”
看著菲希斯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那維萊特知道自己又被騙了。
“姜還是老的辣吧!”
菲希斯很得意,不過,當被人像從后面抱在懷里時,一向“博學多識”的嘴強王者,也變得像鵪鶉一樣一動不動了。
“所以,你剛剛是想說什么?”
那維萊特的頭窩在他的頸邊,語氣繾綣。
“那維萊特,我們不要實習戀愛了,結束吧。”
那維萊特的動作一僵,環(huán)住他的胳膊收的更緊了。本就不了解人類的情感,此時的他更不能理解菲希斯前腳與他親密,然后立刻翻臉的行為。
“我”
但是,他骨子里的教養(yǎng)讓他松開了手,情緒中的不甘心讓他發(fā)問:
“我能知道是為什么嗎?”
雨,滴了下來。
菲希斯伸手接住飄落的雨滴,給了那維萊特回答。
“因為,實習結束,你,合格了。”
這大概是那維萊特幾百年來做出的最驚訝的表情,甚至于菲希斯回過頭來,他臉上的驚詫還沒有消退。
驚喜、感動、混合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讓他此刻很難去形容自己的心情。
雨還在下,但天邊掛著一道星星組成的銀川。
于是,他也伸出手,放在菲希斯接雨的手上,微微一用力,他手上的雨滴瞬間變成了停滯的水珠,晶瑩剔透的外形上,映照出兩人的面龐。
雖然如出一轍的被雨水浸濕了頭發(fā)和衣服,但臉上的笑意遮擋不住。
如果說,雨水可以喝的話,那這杯雨水,一定無比甘甜。
兩個人看相彼此,心中卻有著相同的念頭。
【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菲希斯看向天空:爸爸,雖然不知道你是否能夠聽到,也不知道我們還在不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但是,希望你可以看到,你的兒子,不再孤單。
與此同時,那維萊特,也伸出手,細細的摩挲著他的手,眼神中充斥著喜悅。
作為楓丹的水龍王,從一開始就是人形態(tài)的他始終對龍蜥一組,這個傳說中自己的眷屬產生不了歸屬感。
也許是由于異類,他對于在人類眼中是異類的美露莘格外憐惜。
現在,他愛上了一個人類。
原本是美露莘的模樣確實讓他多了幾分關注,但哪怕他轉變了模樣,變回了人類,那份曾經出現在他身上的心動卻從來沒有消退。
也許這時,他才能告訴自己,一切都與外貌無關。
自己也是時候接納龍蜥一組,告訴他們,自己有了伴侶,不再是孤身一人。
在提瓦特生活的漫漫歲月中,寫下了自己的一筆。
兩個人繾綣旖旎,互訴情誼之后,總要面對生活工作中的一地雞毛。
所以,每次談戀愛的結局必然是
在沫芒宮加班!
看著菲希斯為了等他,在辦公室會客的沙發(fā)里窩著睡著了。
那維萊特再一次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抓緊時間建成自動化審批程序,盡快有更多的時間去游歷提瓦特的其他地方。
此時,正在梅洛彼得堡休息的萊歐斯利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骨碌坐起身來。
光著上身的他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一接觸到外面的冷空氣,激的他一下子打了個噴嚏。
“呼——奇怪,怎么會做“那維萊特把最高審判官讓給我”這樣的怪夢呢?”
他摸了摸腦袋,表示完全摸不著頭腦。
“不過,聽起來確實很美妙。哈~我開始想象了——”
“不對!”他突然間反應過來,“當公爵事已經夠多了,當最高審判官”
想到那維萊特桌子上的公文,他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能者多勞,我還是待在梅洛彼得堡做個小廠長就算了。”
“肯定是最近工作太忙了,這才做了這些奇怪的夢,從明天開始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萊歐斯利再次進入了夢鄉(xiāng),但他不知道的是,水面上的那維萊特已經替他規(guī)劃了不少新任務。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第二天,菲希斯從鋪好的地鋪上醒來,旁邊已經沒了人影。
昨天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那維萊特說過,他今天要去白淞鎮(zhèn)看下災后重建的情況。卡塔卡老早就和他說了,今天要去向克洛琳德學習一下身法技巧。
額,好像今天,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菲希斯撓撓頭,頓時不知道該去哪里了。
現在多托雷像一只潛入深水的老王八,一點動靜也沒有,就算有,也有安排下去的人手盯著,用不著他操心。
去找朋友玩?
萊歐斯利在梅洛彼得堡,克洛琳德今天要教卡塔卡,千織和愛洛芙正在進行最后的服裝收尾。
芙寧娜倒是好久沒見了,不過聽說她最近正在準備新劇,邀請他們觀看的票已經送到了沫芒宮。
現在這個情況,他要是去找她,估計只能添亂。
想來想去,菲希斯從床上爬起來,直奔壁爐之家。
想著林尼他們的傷不知道有沒有好一點,他還順道去買了點糕點作為伴手禮。
林尼他們還是住在老地方,更準確的說,還是住在大魔術師林尼的家里。他敲了敲門,菲米尼為他打開了門。
“啊,菲希斯先生,你怎么來了?”
他將手上的糕點遞給菲米尼,看了看他。
菲米尼的面色好了不少,看起來應該恢復的不錯。
“你們的傷怎么樣了?”
“其實,也沒傷的多重。”菲米尼摸摸腦袋,“只是,暫時還沒有辦法潛水”
他本想將菲希斯這位客人讓進屋子里,但
回頭看了眼屋子里慘不忍睹的混亂模樣,他只能將人堵在門口打太極。
更慘的是,他根本不擅長言辭。
于是,菲希斯就這么站在門口,環(huán)胸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跟他聊天氣,聊心情,聊一堆他本來不感興趣的事。
所以,在菲米尼又開啟了一個他自己都不了解的話題后,菲希斯問:
“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這句話說起來挺奇怪的,作為愚人眾,壁爐之家確實沒有什么必要將自己的計劃和楓丹官方溝通。
只是,現在的他們有著相同的目標,如果一方隱藏了信息可能會造成滿盤皆輸,所以他不得不防。
“沒,沒有。”菲米尼還是不肯說。
趁著他思考借口的功夫,菲希斯一個閃身溜了進去,然后看到了令人嘆為觀止的一幕。
“這是”
菲希斯看完話都說不利索了,他設想過無數種菲米尼一定要攔著他進來的可能,可單單向不到是因為
亂!
“看著很難受吧,我也這么覺得。”
琳妮特坐在沙發(fā)上,腿上纏著繃帶,行動不便。
不過,哪怕有人坐在沙發(fā)上也絲毫不影響上面堆滿了雜物,桌子上還有吃完了速食飯盒,果皮垃圾等等等等。
“你們,就住在這種環(huán)境下養(yǎng)傷?”
“也不完全是。”琳妮特說:“哥哥已經去找那些將這里弄得一團糟的人了,相信他很快就能找到”
“我回來啦!”
說誰誰到,林尼提著糕點走進了這個亂糟糟的房子里。
“菲米尼,還有我親愛的妹妹,你們還好嗎?”
他興高采烈的走進來,在看到菲希斯的那一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菲希斯先生,你也在啊。”
看著菲米尼手里拿著的和他手中提的一模一樣的糕點,這一幕莫名有些滑稽。
“哥哥,找到了嗎?”琳妮特關心的還是將這個家弄的一團糟的人。
“呃。”林尼撓了撓頭,“找到了,這不,他們給了我糕點作為賠償。”
雖然菲希斯不想拆穿他,但他在琳妮特面前,確實撒不了謊,臉上的表情早就暴露了。
“哥哥,你最好說實話。”
“好了好了,我親愛的妹妹,你別生氣。我已經打聽到了,我們離開之后,一群小孩在這里暫住,借我們的房子遮風擋雨,后來,慢慢的人逐漸多了起來,才有了現在這副模樣。”
“所以呢?”琳妮特接著問。
“所以”林尼這位游刃有余的大魔術師也有害怕的時候,“我就買了點糕點,給幾個孩子分了分”
“你沒有得到他們的道歉,還花錢給他們買了糕點?”
林尼已經開始給琳妮特按摩了,大氣不敢出。
“好吧,下不為例。”
“啊?”林尼不敢相信這個結果,“你不怪我嗎?”
“為什么要怪你,那些孩子也很可憐。”琳妮特癟著個包子臉:“難道在哥哥眼里,我還會跟一群小孩子斤斤計較嗎?”
“當然不是!”林尼趕緊表忠心,實際上已經汗流浹背了。
“只是你每次說“親愛的妹妹”時,都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這才裝作很生氣來嚇你。”
看到妹妹并沒有生氣,林尼松了口氣,開始著手收拾這個家里。
菲希斯也打算搭把手,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傳來。
“你們,在干什么?”
阿蕾奇諾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四人。
作者有話要說:
阿蕾奇諾:你知道我為什么不進去嗎?
因為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啊!!!
第68章 家(加更2)
如果說剛才只是林尼如臨大敵的話,現在整個房間的人都僵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總要有人負重前行。
這個人,必然就是菲希斯了。
“Hi,仆人小姐,我我是來看望一下,看看你們的傷好的怎么樣了,這是我?guī)淼母恻c,要不要嘗嘗?”
菲希斯的鋼鐵意志也有點發(fā)怵,沒辦法,仆人冷著一張臉,是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好啊。”阿蕾奇諾接過了糕點。
意料之外。
菲希斯完全沒想到她在不涉及那些事的時候,竟然還挺好相處的,捧著糕點笑嘻嘻的,完全沒注意到,除了受傷的琳妮特,其他的兩人已經在阿蕾奇諾的眼神威懾下開始了打掃工程。
“對了,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您剛才去哪里了嗎?”菲希斯大著膽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從某些方面來講,這是我的私事,而你是我的客人,我沒有必要告知。不過”仆人停頓了一下,隨即說:“不過,你現在也算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告訴你也無妨。”
“我去看了看原本屬于壁爐之家的孩子們。”
阿蕾奇諾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醞釀著溫柔。
“那維萊特確實如我們約定的那樣,給了孩子們足夠的自由空間。只是”她看了一眼菲希斯,接著說道:“有些孩子,卻因為沒有合適的工作和之前的記憶而走上不好的道路,有些孩子,甚至無法聯系到。”
“這,也不能怪那維萊特吧。”
菲希斯下意識想替他辯解,仆人伸出手,制止了他。
“我不是責怪那維萊特大人,而是在思考自己的做法有無缺漏。”
“我按照孩子們的想法,送他們去過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沒有家庭和朋友,沒有記憶的他們,真的還能被接納嗎?”
仆人認真的反思著自己的做法,而一旁聽到的菲希斯的想法已經飛到了天邊。
沒有家庭和記憶,這情況,怎么有點耳熟啊?
“不過,這一切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走上了自己選擇的道路,就要堅持下去。”仆人說。
“那,如果他們后悔了呢?”菲希斯發(fā)現了華點。
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各懷心思,卻又不能說明。
“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愚人眾啊?”
阿蕾奇諾突然轉移了話題,饒有興趣的看向菲希斯。
“這算不算公然撬墻角呢?”菲希斯沒有正面回答。
“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應該只在這樣的小地方被埋沒。當然,我只是提出一點點小的建議,還要由你自己做出選擇。”
“愚人眾自稱愚人,卻邀請聰明人去大展拳腳。”
趁著仆人拋出橄欖枝,菲希斯也能借機了解些愚人眾的內情。
“要我加入愚人眾,首先應該跟我講講這份工作需要做什么,目的是為了什么吧。”
“我,阿蕾奇諾,是至冬的使臣,信仰冰之女皇的教徒。”
這就有點答非所問了吧。
菲希斯也明白,這種敏感問題,阿蕾奇諾回答的可能性不大,于是他又問:
“那,你們不同的執(zhí)行官,信仰也不同嗎?”
阿蕾奇諾一頓,隨即答道:“你是指博士嗎?”
“不止。”
她的眼神變了,看向菲希斯的面龐也多了幾分探究。
“你,還知道什么?”
說實話,菲希斯什么也不知道,之前看到的至冬pv里,一群謎語人擱那吃女士的席,雖然評論區(qū)很多大神解讀,但是,他確實不知道劇情的走向,而一旦讓阿蕾奇諾知道自己是瞎猜的,自然也就喪失了交換的機會。
“你怕我知道什么?”
兩個人對視著,誰先移開視線,誰就敗下陣來。
最終,還是坐在一旁的琳妮特打破了僵局。
“父親大人,該吃午飯了。”
“是啊,該吃午飯了。”阿蕾奇諾收回視線,“林尼,菲米尼,你們年齡相仿,更有共同語言。替我好好招待客人。”
說完,她轉頭向外走去。
真是個狡猾的狐貍!
菲希斯什么都沒套出來,狠狠地磨了磨牙。站在一旁的林尼他們可就遭了殃,因為這位客人,正認真的思考吃些什么,才能撫慰自己受傷的心靈。
看著一不小心就點多了的滿滿一桌子才,他內心后知后覺的生出一絲愧疚。
“那個,我們在這里吃飯,琳妮特怎么辦?”
“放心,她能照顧好自己的。”
兩人大概是因為打掃衛(wèi)生消耗了太多體力的緣故,也可能是一起對抗過多托雷,算是半個患難之交。在他這個客人面前,也沒什么面具,開始了大快朵頤。
最后,一場宴請客人的飯菜,變成了三個男孩的食物爭奪戰(zhàn)。
“嗝——”
最后,菲希斯用一個飽嗝結束了這頓飯。
飯后甜點時間!
服務員依次將甜品送上桌來,林尼和菲米尼的沒有什么異常,而到了菲希斯這里,帶著黑色手套的手,就顯得有點奇特了。
他猛地一回頭,就看到阿蕾奇諾正站在他身后。
這款甜點應該也是出自她之手,做成符合她喜好的蜘蛛造型,黑色的巧克力,配上血紅的糖霜外殼,淅淅瀝瀝的點綴在原皮之上,旁邊還裝飾了一些珍珠糖球,整體擺盤倒是十分精致,只是
在她的注視下,估計吃什么都不會很舒服了。
“阿阿蕾奇諾小姐,這是您親手為我做的嗎?”菲希斯怯怯的問。
“是的。”她拉開菲希斯身旁的椅子,坐下之后,還體貼的為他斟上飲料:“原本早些時候就該送出的,有些事情耽擱了。這次正好有時間,就先請菲希斯先生替我品嘗一下這份蛋糕,也可以提些建議。”
菲希斯:我哪敢提建議。
他遲疑的拿起叉子,輕輕敲了敲蜘蛛外殼的糖霜,巧克力裂開一條縫隙,露出里面的蛋糕內芯。
輕輕挖了一口,嗯,入口便是藍莓果醬的甜膩,伴上焦焦脆脆的堅果,在豐富了口感的同時,也中合果味帶來的甜膩。
蛋糕胚子的濕度把握的正好,口感綿密,倒是有點像布朗尼的口感。
“很好吃!”
如果說看到蛋糕時,他還在為恐怖的外在嚇了一跳,現在品嘗蛋糕,他又被內餡甜美所吸引。
“不是敷衍,是真的很好吃。”菲希斯補充道。
這道甜品,就像阿蕾奇諾本人一樣,看起來陰森恐怖,其實也有著不為人知的柔軟,就比如,她對于她的孩子們。
“那就好。”阿蕾奇諾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蛋糕盒,里面放著的正是同款蛋糕:“這樣,我就可以放心送出去了。”
“你這是要送給誰啊?”菲希斯八卦了一嘴。
仆人微微一笑:“是一個故人。”
她沒繼續(xù)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而是問:“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菲希斯還沉溺在美味的甜品中。
“加入愚人眾。”
菲希斯:嘴里的蛋糕突然有一絲苦澀。
“我原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啊。”
“我當然是誠心邀請你加入愚人眾的,你的才能有目共睹,相信我,在愚人眾里,你可以發(fā)揮出更多。”
“他不會去的。”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那維萊特,帶著娜維婭和刺玫會的一些骨干走進了餐廳。
他沒有在意桌邊的其他人,而是徑直走到了菲希斯身邊,站定之后,他看向仆人,再次重復了之前的回答:
“他不回去的。”
“哦,最高審判官大人能夠替民眾做出選擇嗎?”阿蕾奇諾根本沒在意那維萊特的話,而是繼續(xù)勸說菲希斯。
“楓丹雖然不小,但還是太過局限了,你的才智應該在更大的舞臺上展示,而不是被埋沒。”
那維萊特欲言又止,他看向菲希斯,正好與他的視線對上了。
“不用說了,仆人小姐,人各有志。”
“我不想加入愚人眾,這就是我一開始的想法。更何況”他牽起那維萊特的手,“我的家在楓丹,你是壁爐之家的父親,應該也能理解,家對于人的重要性吧。”
阿蕾奇諾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詫異的表情,仿佛這一切都超出了她的預期。
“我設想過很多你拒絕的原因,但沒想到”她看向兩個人握緊的雙手,釋懷的笑了“原來如此,看來,我還是錯過了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官。”
娜維婭也適時的過來打圓場:“好了,工作的事情不在飯桌上談,走,今天我請客!”
雖然說是這么說,但最后還是由那維萊特買了單。
散場之后,本來應該由他將白淞鎮(zhèn)的眾人送回去,不過娜維婭體諒那維萊特現在的心情,謊稱自己還要去找克洛琳德有事,拒絕了他的送行。
其他人見娜維婭這樣,也很有眼色的以好不容易來一趟楓丹庭,要買一些特產帶給家里為由,拒絕了相送。
這樣,那維萊特就有了和菲希斯獨處的機會。
兩個人慢慢向沫芒宮踱步,那維萊特開口說:
“抱歉。”
“為什么又道歉?”菲希斯轉頭看他。
“我,我不該替你回答,這應該是由你自己做出的選擇。”
沒想到反而笑了,看著他說:“那你確實應該給我道歉。”
看著懵懵懂懂的水龍一臉不知所措的表情,菲希斯這才接著說:
“你要是全都提我說完了,這樣我就不用說話了,多省事。”
“什么?”那維萊特一時沒反應過來,“你不是怪我替你做決定嗎?”
“咱倆心有靈犀啊,本來我也不想加入愚人眾,但是當面拒絕會落她的面子吧,正不知道該怎么辦的時候,你就來了。你說,這是不是心有靈犀啊!”
那維萊特滿臉不信:“你,沒必要安慰我”
“不是的,我是認真的。而且,我也很開心,在公眾面前,你沒有松開握著我的手。”
“這有什么關系?”那維萊特不解的問:“你沒有一句話說錯了,而且,我們是情侶,按照人類的說法,我們是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的。”
說著,他握住了菲希斯的手,十指相扣。
“對,你說的沒錯。”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只想握住那只不會放開的手,感受溫暖。
晚上,芙寧娜彩排完劇目,剛走到家門口,就看到一道黑影閃過。
“誰誰啊!”
之前她是水神的時候,有人蹲守她能理解,可是現在自己就是個普通演員啊!
“我,我沒錢!”
顫顫巍巍的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包裝精致的蛋糕盒,上面還貼心的留了卡片。
“為之前的魯莽向您致歉,愿您永遠閃耀,預祝舞臺順利。”
“落款:小貓的守護神”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時仆人在芙芙喂貓的時候恐嚇她,現在向芙芙道歉。
落款小貓守護神是因為,琳妮特經常照顧流浪貓,而她是琳妮特的父親。
想要好多評論和好多灌溉,可以嗎[星星眼]
第69章 開戰(zhàn)
沉寂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一周的時間過去了。多托雷毫無音信,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軌之上。
只是,菲希斯卻無法放松警惕,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縈繞在心頭,這種感覺,就像被吐著信子的毒蛇盯上一般,令人渾身難受。
越是平靜,他們的準備就越多,畢竟,誰也不知道會在何時何地爆發(fā)出什么樣的事端。
那維萊特最近非常的忙。
忙著處理瑣事,忙著完成審判,忙著建立自動化政務服務體系。
原來他總說,自己時間很多,但現在,實在是一份時間當做三份花,還有些忙不過來。
萊歐斯利也像是常住沫芒宮一般,與那維萊特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現在甚至都有人開始傳言:
萊歐斯利深受最高審判官青睞,已經決定選為下一任最高審判官,接管楓丹所有事物。
還有的說,是那維萊特想要全面掌握楓丹權利,所以趁著把萊歐斯利叫到上面的功夫,架空他,接管梅洛彼得堡。
甚至還有最讓楓丹人感興趣的桃色新聞傳了出來,同吃同睡,多么曖昧。
不過,這個消息很快就沒了,畢竟,更勁爆的消息登上了報紙。
開局一張圖,內容全靠編:
震驚!最高審判官和年輕秘書的愛恨糾葛——
配圖,正是那天那維萊特和菲希斯在小巷子里的擁吻。
菲希斯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別人八卦的對象,登上頭版頭條,從看到新聞的那一剎那就呆住了。
萊歐斯利不知道自己也是緋聞的主人公之一,還在一邊拱火:“哦~拍的真好啊,很唯美!”
“你有心情吐槽還不如看看這里面是怎么形容你的。”菲希斯白了他一眼:“那維萊特的小嬌妻慘遭拋棄,生怕被替代,只得日日夜夜與那維萊特大人同進同出。”
“我完全沒想到這些人的想象力能這么豐富。”那維萊特有些尷尬的看了眼萊歐斯利。
“這也是你幾百年沒傳出任何緋聞的功勞啊。”萊歐斯利哭笑不得,不過,他抓住了重點:“等等,為什么我是小嬌妻。”
“不然呢?”菲希斯心理平衡了一點,“你和我差不多水平,所以當個小嬌妻也很正常啊。”
“所以,你也承認自己是小嬌妻了?”萊歐斯利絲毫不讓。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努力證明自己很強大,互相吐槽。
唯有那維萊特夾在中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終于,他開口了:“好了,我是小嬌妻,這樣可以了吧。”
咣當——
負責送文件的審計官嚇得把手上的文件扔到了地下。
他聽到了什么?不會被滅口吧!
“這是給您的文件!”
他慌忙放下文件,溜了出去。
前腳剛走,后腳新聞熱帖又更換了主題:
震驚!兩位猛男的小嬌妻竟是最高審判官——
那維萊特也沒有放任這些謠言,忙里偷閑搞了個新聞法,將這些造謠生事的人全部予以處罰。
同時,一紙通告,將自己與菲希斯的關系,和未來楓丹即將實行的自動化管理宣告。
是的,自動化管理終于初具成果,總算沒有辜負那維萊特和萊歐斯利這段時間“同吃同住”的努力。
不過,這段時間倒是給萊歐斯利造成了一些心理陰影,發(fā)布告令的當天就一溜煙跑沒影了,畢竟,加班這種事,他是再也不想做了。
菲希斯也享受了一次明星出街的感覺,走到哪里都被人注視,竊竊私語圍繞在他的周圍。
雖然他欣喜于和那維萊特坦言承認,但也對于和他一同出行倍感壓力。
那維萊特的光芒過于耀眼了,與他現在的身份無關,只提他的能力和性格,菲希斯就覺得很有壓力。
當再一次被人們議論之后,菲希斯躲在那維萊特身后,小聲說:“那維萊特,我不想被大家圍觀。”
那維萊特抬眸看了眼周圍的人,大家都不敢上前詢問,但眼睛確實都時刻盯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抱歉,是我沒有考慮周全。”
他拉起菲希斯,主動走向站在一旁的路人。
“早上好!”
那些人一驚,慌亂的打招呼:“那維萊特大人早上好!那維萊特夫人早上好!”
夫人?這是什么稱呼啊!
菲希斯還沒說話,那維萊特已經皺起了眉頭。
“他不是那維萊特夫人,這位是菲希斯,是我的愛人。”他認真的向他們介紹:“他應該以自己的名字被大眾了解,而不需冠以我名。”
“菲希斯好耳熟的名字!”
“之前為公爵大人辯護的那位是不是叫這個名來著!”
“對啊,還有,芙寧娜小姐的新劇好像也是一位叫菲希斯的在宣傳。”
“可是,菲希斯不是個美露莘嗎?怎么變成人了?”
菲希斯將頭埋在那維萊特的衣服里,心想:完蛋了,這下算是說不清楚了,他們不會覺得我是怪物吧
“不愧是那維萊特大人啊!”
突然一道聲音想起,仆人穿過人群,走到了他們面前。
“能擁有一位如此聰明帥氣的愛人是很值得羨慕的,尤其是,能夠和自己有相同的種族。”
這句話,算是變相的解釋了菲希斯的來歷,也給這倆人解了圍。
很快,周圍的議論聲已經由質疑變成了恭喜。
畢竟,那個幫助了公爵和芙寧娜小姐的人絕對是個好人,并不是他們一開始想象不知來路身世的人。
看到仆人走來,那維萊特將從他身后探出腦袋的菲希斯又摁了回去。
看來,他心里還記掛著阿蕾奇諾當面挖墻腳的事。
“不用擔心,那維萊特大人。”仆人見他這副模樣開口解釋:“那天,菲希斯先生已經給了我明確的回復,作為欣賞他的人,自然會尊重他的選擇。”
雖然這么說著,但實際上還是悄悄給那維萊特上眼藥,這句話不就是在暗指他替菲希斯做決定嗎?
被人群包圍著,幾個人也不方便說話,菲希斯拉了拉那維萊特的衣服,幾個人默契的回到了沫芒宮。
“本以為那次交談,是最后一次在沫芒宮見到那維萊特大人了。”阿蕾奇諾很自然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對面的兩人。
“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對事不對人,菲希斯開口道謝:“不過,加入愚人眾的事是不可能的,抱歉。”
阿蕾奇諾看了眼繃著臉的那維萊特,嘴角微微上揚:“那真是很遺憾。”
“咳咳。”那維萊特聽不下去了,開口問到:“仆人小姐這次來,是有什么事嗎?”
阿蕾奇諾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破碎的紙條,遞給二人。
那維萊特接過來跟菲希斯一看,立刻明白了她來的原因。
這張紙條,正是那本筆記中少的那兩頁的的碎片,上面寫著的反重力裝置無一不在證明這一點。
“這是今天林尼他們去探查湖邊時發(fā)現。”阿蕾奇諾這才娓娓道來:“準確的說,是在爭斗過程中獲得的。”
“他們和博士交手了?沒受傷吧!”
“他們確實交手了,不過,沒有受傷。”阿蕾奇諾看著菲希斯,眼神多了幾分欣賞:“果然如你所說,他并不甘心。這也是我為什么那么想要讓你加入愚人眾的原因。”
聽到仆人又提到加入愚人眾,那維萊特板著的臉更黑了,看向仆人的眼神越發(fā)不善。
“他的目的沒有達成,在沒有預測到可能出現的損失前,他是不會輕易放棄的。”菲希斯一邊向他們解釋自己做出預測的原因,一邊伸出手握住那維萊特的手,安撫似的拍了拍。
“不過,多托雷為什么直接走了,還讓林尼他們把那么重要的東西損壞了”
菲希斯一時間也沒有思路,陷入了沉思。
“如果是我的話,”那維萊特說:“可能是因為相比于這件事而言,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
“我就經常會為了下午要進行的審判而暫時放下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公務。”
“對啊!”
這句話給了菲希斯提示,他立刻對那維萊特說:“也就是說,留給他處理這件事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他不能再分心去處理其他事。”
“他拿到水下的藥第一反應便是用在你們身上,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他不可能直接逃走。”
那維萊特順著他的話說:“所以,他很快就會再次去湖邊,因為他沒有那么多時間了。”
“沒錯。”
阿蕾奇諾的臉上露出笑容,她站起身,向二人告辭。
“看來,我們不謀而合,那我就靜候這次合作的勝利了。”
她離開之后,那維萊特立刻聯系之前安排的其他人,克洛琳德和夏沃蕾隨時都能來,萊歐斯利正在外面享受自己的假期呢,一個通知又得回來加班。
萊歐斯利:毀滅吧,多托雷!
終于,人群集結,大家輪流守在湖邊,靜候多托雷上鉤。
沒有等待很久,晚上,夏沃蕾就帶著發(fā)燙的銃槍來到沫芒宮。
“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下幾章的戰(zhàn)斗描述中會提到“蛇”,但不會描述,只是單純提到某人的能力會伴隨著蛇。不過如果有寶恐懼蛇的話,慎入!
明天壁爐之家篇就完結了
同時,避刀仙人友情提示:有刀子,小心QAQ
(題外話:我就說4.7芙芙復刻吧!還有克洛琳德和希格雯,這是要把我榨干的節(jié)奏啊啊啊!納塔的龍龍好可愛,水心綠色的龍龍,飛飛飛,這4.幾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爺要去納塔!)
第70章 對立(加更1)
夜里,楓丹的郊外格外寧靜,月光灑在湖面,波光粼粼,給這份安寧更添一份神秘。
不過,草叢中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倒是破壞了這一份好景。
“不用試了,所有的東西扔進去,都拽不回來。”
多托雷背對著他,正打算將綁著繩子的石頭扔下去。
這方法說起來確實不太高級,他明明能嘗試更多,但卻囿于兩邊的圍追封鎖,不得不使用這種低劣的方法。
他回過頭,看向那個身影。
“你已經騙了我一回了,你以為我還會信你嗎?”
那人向前走了幾步,從樹下籠罩的陰影中走出來,正是卡塔卡。此時的他,還是維持著那副老年扮相,一直未將自己的真面目示人。
“但你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他走向湖邊,將手伸入湖里。
和其他放入湖中后立刻沉底的物品不同,卡塔卡在湖里來去自如,絲毫不受湖水的影響。
不過,他低著頭,沒有顯露表情。
在試驗的時候,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也許是這么多天沒有下水的緣故,雖然他還能在湖中來去自由,但每次觸碰到這些水,都有一種質壁分離的感覺,湖水似乎要將他的肢體分離,所以,他這幾次都是蜻蜓點水。
多托雷還是帶著他的面罩,看不清表情,不過從他微微放松的站姿可以看出,他,似乎還是不得不信任。
“你來就已經料到了不是嗎?”他上前一步,手并兩指放在卡塔卡的咽喉之處:“不是面對死亡,便是將我拿捏,讓我不得不依靠你。”
“所以,你選吧。”
卡塔卡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理已經七上八下了。
當時他聽聞菲希斯說,博士還在楓丹是因為不肯放棄時,便提議由自己作誘餌。先拿到反重力裝置,再將博士消滅。
話說出口他便后悔了,自己提出一個無異于讓自己去送死的計策。
他本想當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還沒說就被菲希斯駁回了。
“不行,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哪怕讓博士得逞那也是我們技不如人,但要是用你陷入危險換取勝利,絕不可以。”
為此,卡塔卡松了口氣,至少不會被當做誘餌。可他心里總覺得不舒服,看著他們給所有人安排了任務,卻唯獨略過了自己。
他不甘心,去找克洛琳德學身手,但他也清楚,哪怕再勤學苦練,也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登峰造極。
所以,他又去找菲希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這次,他是發(fā)自真心的提議:“讓我去做誘餌吧!”
也只有我,能夠成為撕開他偽裝的利器了。
這次,菲希斯答應了,他只給了自己一個任務,那就是:保護好自己。
不過,卡塔卡不是這么想的。看著博士近在咫尺,他甚至想要拿出刀了給他一下,這樣也算是個大功臣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最終,多托雷還是妥協了。哪怕這個人其實是個陷阱,他也別無他法。
因為,他需要這個反重力裝置。
從口袋里將收起來筆記殘片拿出來,他絲毫沒有提及和林尼他們的那次交手。
卡塔卡接過碎片,努力將它拼好,嘴里還喃喃抱怨道:“我記得你拿走的時候是完整的,怎么變成這樣了,真不會好好保存!”
他這么說,也是菲希斯提醒的。
要想取得多托雷的信任,首先就要和壁爐之家劃清界限,所以,他得假裝自己對林尼他們擊碎紙片的事情毫不知情。
確實,聽到他說這話后,多托雷又從口袋里拿出來紙張。
卡塔卡接過一看,竟然是完好無損的筆記,上面清楚地記錄著反重力裝置被藏匿在水下的哪個位置。
“這是之前拿到手后拓下的,不過,哪怕沒有留著一手準備,我也已經記下了。”
多托雷的語氣還是那么自負,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你厲害行了吧。”記下位置,卡塔卡也就不必那么謙卑了,“你那么厲害怎么還不能自己下去拿啊?”
“因為我知道,下去必然有來無回。”
“哼。”卡塔卡覺得自己也算是噎了博士一下,心情大好,按照約定,他將身上穿的斗篷脫下,特意在半空抖了抖,這才活動下筋骨,跳進了湖里。
他剛進入湖中,多托雷便看向一邊的草叢:
“出來吧,如果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談談。”
帶著火光的一箭穿透樹林,直奔多托雷襲來,被他輕輕閃避躲開了。
箭落在他的腳下,留下一個可愛的帽帽貓,坐著鬼臉吐舌頭。
“3——2——1!”
“好戲開場!”
帽帽貓炸開,吐露出絢爛的蘑菇云。煙霧散去,多托雷早已不在原地。
林尼手握弓箭,警惕的注視著周圍。
“只有這點把戲嗎?”
聲音再次響起,是在林尼背后。
“在這里。”琳妮特的風劍裹挾著風的力量向他刺來,也撲了個空。
“魔術開場!”
她在原地留下一個對周圍能夠產生范圍傷害的帽帽貓,原地的風帶上了馳掣的電流。
克洛琳德也在此時展現了自己對雷屬性的掌控力,三種屬性齊發(fā),火藥味十足。
不過,幾個人的包圍圈還是被多托雷閃了出去。
“果然,你們早就等在這里了。”
幾個人的攻擊沒有碰到他絲毫,白色的大衣上纖塵未染。
“我們也算是同僚吧,為何還要緊追不舍呢?”
“是你先用藥把我們變成了貓咪的!”林尼據理力爭:“怎么還能責怪我們窮追不舍!”
博士冷笑一聲,望了望平靜的湖水。
“現在,你們已經無法阻攔我了。”
突然,原本波光粼粼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漣漪波瀾的一瞬間定格在了原處,雪花飛舞,踏冰而來。
萊歐斯利一拳擊開湖面,冰棱四碎向多托雷襲來。只見他白袍一揮,帶著紫氣的蛇迎面撲來,與冰塊接觸的一瞬間,冰化成了水,滴落在地面上。
幾個人相視一眼,他們并沒有使出全部實力。
很顯然,多托雷也是。
“一直藏在水下的公爵大人也來湊湊熱鬧,怎么,今天是有什么慶典嗎,人來的這么全?”
“那剩下的也不要再藏著了!”
說著,漫天飛舞的利劍范圍性攻擊這周圍的掩體。
藍色的光芒亮起,那維萊特只伸出一只手,形成的護盾邊將幾人全部護在身后。仆人手里的鐮刀也不是吃素的,旋轉著便讓那些被觸碰到的利劍帶上火焰,反撲回去。
“你終于來了,老朋友!”
多托雷敞開懷,迎接著飛射而來的劍雨,可那些劍卻在接觸到他之前被紫色的粘液融化成了水。
“多托雷,這次不會再讓你逃走了。”
菲希斯站在最遠處,手握變焦鏡頭,時刻注意著戰(zhàn)局。
不是他貪生怕死,而是他知道,自己無法自保,萬一被鉗住,很可能成為對方手里的籌碼。既然如此,待在安全的地方也是一種戰(zhàn)術,能讓更多人不必為了他而分心。
“博士。”那維萊特作為楓丹的最高指揮官,自然要站在楓丹的角度說話:“你覬覦反重力裝置是為了什么?”
“我想,我還沒有必要向你匯報。”
“那你,有向至冬女皇匯報過嗎?”
博士眼神中的驚詫一閃而過,被菲希斯捕捉到了,這下,他知道自己沒猜錯。
根據阿蕾奇諾提供的消息,博士要借助反重力裝置進行實驗,在此之前,他已經利用前壁爐之家的孩子進行了一部分人體實驗。再根據菲希斯自己了解到的原神劇情,也許至冬和愚人眾多方收集神之心的目的不是為了破壞。
那么,至冬女皇能夠接受博士搞這些令人深惡痛絕的人體實驗嗎?
所以,他推測,博士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至冬女皇對此并不知情。
“那又如何?”不過這驚詫轉瞬即逝,博士又恢復了他那副傲慢的嘴臉:“在外有一定的自主權。”
“所以,你要和楓丹開戰(zhàn)?”
這句話是阿蕾奇諾說的,她清楚的明白這絕無可能,所以,也是激怒他的一個辦法。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楓丹是要與我開戰(zhàn)?”
見這家伙油鹽不進,那維萊特看向湖面。
卡塔卡下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必須要在他上來之前擒住博士,否則,他很有可能會傷害到他以及反重力裝置。
于是,他出手了。
見那維萊特動手,其他幾人也不再耽擱,各種顏色的光在夜里閃耀,技能不要錢的向他釋放。
他們都記得作戰(zhàn)計劃的要求,不要近身,所以都只用些遠程技能試探著博士,無論是躲閃還是迎擊,都能消耗掉他的體力。
第一個與他近身的是阿蕾奇諾,她的鐮刀帶著嗜血的氣息向他襲來。
多托雷閃過,小蛇纏上鐮刀,想要腐蝕掉上面的利刃,卻被火焰燃盡了。
“多托雷,你奪去孩子們的生命時,可曾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她的鐮刀攻速逐漸加快,已經到了肉眼無法分辨的程度,終于,博士一個躲閃不當,被她劃傷了左臂。
“為了偉大的實驗獻身,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我知道你是想激怒我。”阿蕾奇諾語氣不緊不慢,握住鐮刀的手卻在收緊:“你應該也聽說過我的故事,是想感受一下庫嘉維娜在火焰中燃盡的痛苦嗎?”
“我自然知道你的能力。”多托雷伸出手,紫色的火焰在他的手中亮起,“不過,現在還不是我們交手的時候。”
“我們的目標并不相同,但還是可以求同存異。”火焰在他手中燃盡,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要放棄。
阿蕾奇諾站在他的對面,冷眼以對:“我們不只是目標不同。”
這句話,也算是將二人的關系徹徹底底的擺在明面上。
兩人話還沒說完,湖面上突然起了波瀾。
那維萊特見狀立刻趕到湖邊,護住即將上岸的卡塔卡,萊歐斯利和克洛琳德一左一右,時刻監(jiān)視著多托雷的一舉一動。
這時,一個腦袋冒出水面,他將從湖底拿出來的東西舉報那維萊特面前。
“看,我拿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簡單介紹一下給多托雷的私設,百度百科說的是他以兩枚錐釘作為武器,但是不太好描述,我就全部私設了。
關鍵詞:紫色,腐蝕。
紫色是象征神秘的顏色,也是很多動漫中毒物的顏色,象征著多托雷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伺機而動。
腐蝕也是毒物的一種特征,和多托雷自負的精神狀態(tài)如出一轍,將一切攻擊腐蝕化為粘液,也是很簡單的攻擊方式,符合對他“實力比肩神明”的描述。
當然,多托雷并沒有使用武器,也就是說他沒有使用全力,在他自負的思維里,哪怕擁有神之眼也不值一提,所以他也只當是逗孩子一般和他們“過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