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剛離開高陽縣就被人知曉盯上了,那現在想要進京城,恐怕真如那茶寮老板所說,一批批的殺手等著他們呢。
目標太明顯了,白元霜從空間里拿了兩身男裝出來,再將冬冬拉上馬車換掉。
兩人再下車時已經是兩個翩翩少年郎,白元霜迎向眾人的眼神拍了拍肩膀笑道:“怎么樣?混淆混淆別人的視線唄,還好離家時準備了兩身男裝!”
洛云霄點點頭:“只能讓你們先委屈幾天了,平安到京城最重要!”
江老爺子有些郁悶道:“既然都處理好了,咱們就走吧!”
“等等!”白元霜上前挽著他的胳膊,望著他花白的長胡子說:“江爺爺,要不我幫你把你的胡子也剪一剪吧?”
老爺子一下捂住下巴:“這不行!我已經習慣沒事兒就摸摸,要是沒了如何習慣?”
白元霜瞪眼:“是習慣重要還是命重要啊?”
老爺子頓時無語,只好任由她霍霍。
武大松了口氣,他生怕出了這事兒讓少爺這幾日本就不好的心情又添自責,好在一老一小都是樂觀的。
他悄咪咪的看了眼他家少爺,他正眉眼柔和,含笑看著小丫頭給老爺子剪胡須呢,仿佛剛才的殺戮都是鬧著玩兒的。
駱青眸光微閃,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痕,走到洛云霄面前說:“我還是帶著人悄悄跟在你們身后吧?這樣有事兒也好支援,不然就像剛才那樣被別人全部圍困了!”
洛云霄點點頭。
收拾好一切,一行人重新出發了,在之后的路途中更是加倍小心。
又過了幾日,他們在一日午時順利到達了京郊。
洛云霄沒有貿然帶著一行人進城去,而是在他郊外的一處田莊先落腳,讓武大先去打探。
這些日子奔波,總算能讓老爺子好好兒睡一覺了。
白元霜也午睡了一小會兒后自己在莊子里走了走,這里有精致的亭臺樓閣,也有寬闊整齊的良田。
沿著回廊走了一段,便看見洛云霄坐在一處六角亭里,武大正站在他面前匯報。
“屬下向城門外的路人打探了一番,確實都說侯爺病重,如今已經臥病在床一個多月,之前皇上派的御醫都沒用,皇上為此心煩三天兩頭才上一次朝,又頒布詔書為其尋求名醫......”
“不可能,他不是一個為了臣子就耽誤正事的人......否則不會踏著那么多親人的鮮血登上皇位......”
洛云霄冷笑著反駁,抬頭看見白元霜走了過來,“睡醒啦?”
白元霜點點頭,有些疑惑的問:“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兒?為何我們來了不直接去侯府?”
洛云霄聞言沒有回答,只讓她坐,然后問武大:“有沒有發現異常之處?”
武大蹙眉想了想回道:“相比以前,這次守城的人似乎加強了些進城管理。”
他躲在暗處觀察了城門好久,偶爾守城的人會攔下一些人進行盤問后才放入,大概也是因為他們的緣故,只是他沒想到半路截殺他們就算了,難道這天子腳下對方還敢亂來?想到自家少爺的身份,武大心里也如壓了塊大石。
洛云霄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吩咐他:“你給侯爺飛鴿傳書吧,就說我回來了,其余不用多說,我在這兒的莊子只有他知曉!”
他不知道他究竟病得怎么樣,只是下不了床了,還是意識也沒有了。但無論如何先跟“舅舅”取得聯系再進城的好。
武大聽了他的話后立刻去辦了,洛云霄這時才看向白元霜說出心里的顧慮:“也許是我想太多了,我越來越覺得舅舅的病有什么隱情!”
白元霜倒了杯水說:“我能問問是誰想殺你嗎?你應該心里有數對不對?”
洛云霄狹長的眸子微微閃爍,面露難色:“元霜,有些事兒我一時半會兒真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白元霜心里也有些堵,理解他是一回事,但是到了現在她也不想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啊。
兩人相顧無言坐在亭子里喝了好一會兒茶,直到傍晚下人做好了晚膳,大家才圍著桌子吃飯。
白元霜給老爺子布菜,他卻沒什么興致的問洛云霄:“我們何時進城去長平侯府?”
洛云霄忙給他倒了少許酒說:“江爺爺放心,我已經讓武大聯系過侯府了,相信很快便有消息。”
他話音剛落,便看見初七高興的從廳堂外走進來稟告道:“少爺,侯爺派初一來接我們了!”
以前和初一一樣身為侯爺身邊的貼身護衛,只是后來他跟著幾個兄弟被派出去給少爺找白鉤草治病又留在了少爺身邊,他已經好久沒看見昔日的兄弟們了,初七心里難免帶著一絲雀躍。
洛云霄點點頭:“好,你讓武大他們收拾收拾,我們吃完飯就走!”
初一親自前來,他便能放心了,這是“舅舅”身邊最信任的屬下。
洛云霄和白元霜他們坐著侯府的馬車離開了莊子,駱青望著慢慢消失在夜色里的人心中嘆了口氣。
站在他身邊的初九問:“駱叔,我們真不跟著少爺進城?路上就遇到了危險,萬一還有人想害他呢?”
其實他不明白,他和初七自從被侯爺賜給少爺后都過得很太平,為何突然又有人要殺少爺?少爺究竟惹了誰?
駱青看他滿臉疑惑,卻沒辦法明說,只回道:“我們先待在這里等他的消息吧,他需要我們會傳信兒的!”
說完便轉身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