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臺階狂奔下來的伏黑惠猛地剎住了車。
這個世界媽媽口中的,都不用四舍五入,直接就能等于他那個爹了。
就算了換一個世界,甚至沒有見面,媽媽對于甚爾的好感度果然還是天然得高到離譜。
聽見一側的動靜,神祈也轉過了頭。
面對神祈漫不經心地一瞥,伏黑惠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該怎么和這個世界的媽媽解釋呢?
包里的身份證明在這個世界沒辦法被查證,那影子里的傘可以作為證明么?
正當伏黑惠糾結迷茫時,神祈也呆呆地在他臉上停頓了數秒。
“你們是兄弟?明明是同一張臉,你看起來好眼熟!彼滩蛔⌒Τ雎暎鸺t的夕陽在她眼中斑斕地折射,將冷色調的冰藍一點點染上溫柔,≈ldo;總感覺,如果我有孩子就該是這樣呢。?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伏黑惠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就算換一個世界,媽媽也認得他。
從小到大,深切感受著來自媽媽無需多言的溫柔愛意的伏黑惠還是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手。
能從容應對學校大型活動以及咒術任務現場的優等生,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以及回應這樣純粹的感情。
他只能默默地拿出了影子中自己的傘,朝著神祈遞了過去,希望能進一步更加證明自己的身份。
從來沒接觸過咒術的神祈看不見術式與咒靈,只能看見一把傘憑空在伏黑惠手中出現。
見多識廣的神祈只當是什么魔術,正想順著小朋友的表演欲夸獎一句“這是魔術么”,就認出了這把傘的來歷。
本處于舒適放松狀態的圓潤雙眼微瞇,眼角上揚帶起弧度,將那眼中的藍色帶上了幾分逼人的銳氣。
只需要一眼,她就能非常確定——
絕對是夜兔的傘。
夜兔的傘是夜兔一族獨有的技術,每一把傘都是專用傘匠定制打造,是宇宙最強種族夜兔最為依賴的武器兼日常用具。
傘在夜兔在,即使夜兔死在戰場,其他夜兔也會將傘取回。
而這個明顯不屬于夜兔一族的少年手里能拿著夜兔一族的傘,神祈順著理性邏輯,只能想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有哪個族人被偷偷暗殺了,傘也被搶走了。
那這個青年當著她的面拿出這把傘,是徹頭徹尾的宣戰?
這樣的結論很容易被推斷出來,不止她一人,她甚至能夠聽見身后老管家神蠡準備舉傘戰斗的動靜。
但是莫名的,心頭本該勢如破竹的戰意,卻像是被什么柔軟的東西纏繞住了一樣。
不只是對這個青年莫名其妙的親切,還有夜兔的直覺清晰地告訴她——不是這樣的。
神祈的手摁住了神蠡抬起的手腕,默默阻止了即將開始的廝殺。
在神蠡擔憂的目光中,神祈一步步上前,認真端詳起了伏黑惠手中的傘。
注視著這把分明屬于夜
兔一族的傘,神祈臉上的表情從懷疑、震驚,最終定格在了篤定上。
等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她已經無比確認了——“你是另一個世界線我的孩子!
他傘骨的主要幾節,分明與她的傘同源。
而這獨一無二的傘骨是她的父親找到材料并鍛造的,而她在父親死后豁出了性命,才在戰爭中把這金色的傘骨搶了回來。
這個世界本不該存在第二把。
但是這不該出現的第二把偏偏出現了。
這不符合常理,所以答案也只能超出常理。
作為神祈,她只想到了兩個可能性。
一個解釋是另一個世界的她徹底戰敗或者死了,這好傘骨被別的勝利者再度利用。
另一個解釋便是另一個自己心甘情愿的。
眼前小朋友看向自己的目光讓神祈直接把第一種解釋叉了出去。
可讓她相信,另一個自己愿意將這對她堪比手足的傘骨拆下來……
只是,結合著這小家伙明明臉有點紅,卻故作成熟繃著表情,試圖與她像是大人談判一樣的模樣,神祈還是不得不認清了現實——另一個自己確實那么做了,理由也很簡單。
只是因為這是最好的傘骨,而她想要給予孩子最好的保護罷了。
神祈剎那間只覺得滑稽可笑,轉而又有些恍惚。
另一個世界身為夜兔的自己,竟然能重新擁有自己深愛著的家人了么?
她們這樣的戰斗一族,分明就像是鳥,從一個戰場飛到另一個戰場,永無停歇,永無落足處。
夜兔的家庭往往是短暫且易碎的。
哪怕神祈活得自由自在,但是那句母親對她的詛咒她還是記得一清二楚——“我們注定無法從家庭得到幸!。
不知道多少年未曾設想過組建家庭,習慣奔波、追逐戰斗本性的神祈覺得這個想法有些奇怪,又莫名讓她的靈魂有種躍躍欲試。
“好了,放輕松。”神祈拍了拍眼前伏黑惠的肩膀,循循善誘,“你現在只需要告訴我兩個問題!
“另一個世界我的丈夫是誰?”
“還有,你現在找我是想要做什么呢?”
因為另一個世界的電子設備沒辦法使用,伏黑惠只能利用自己的語言描述了下伏黑甚爾的情況。
忽略掉伏黑惠明顯帶著個人情緒及主觀色彩的一些描述,那個名為“伏黑甚爾”的形象在神祈眼中越來越清晰——長相完美對她胃口,學習成績優異的東大數學系研究生,做的一手好菜,會照顧人,會用好聽的嗓音一口一個“大小姐”,戰力極強……
或許其中一個條件無法動搖神祈的神智,但是聽到這套超強連環組合,神祈的眼睛不由越來越明亮。
“所以,他人呢?”
這樣的男人,她難道不該也擁有一個?
隨即,這個世界的高;萦靡粋消息終結了神祈的妄想:“他在我三歲的時候就失蹤了。”
“這樣……好吧!鄙衿眍D了頓,“那就進入下一個議題,你們讓我來是要做什么?”
伏黑惠有些擔憂地看了眼神祈,但是神祈的表情實在是毫無破綻,察覺到他的異樣,汪藍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滑來,仿佛在問他怎么了。
高;莼蛟S完全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但是十分了解媽媽的伏黑惠清楚——換做是正常的情況,媽媽肯定會自信又張揚地說——我肯定會找到他的。
這才是率領夜兔一族的春雨傭兵軍團長。
果然,連他都有猜到甚爾的“失蹤”是怎么回事,媽媽怎么可能想不到,也只有沒什么和甚爾共同記憶的高;葸被瞞在鼓里吧。
“沒什么!狈诨輿]有在這個會讓媽媽不悅的話題深究,只是用媽媽喜歡的金錢試圖緩和媽媽的情緒。
作為成年人的伏黑惠雖然還沒正式參與夜兔安保公司或者咒術界的事務,但是這些年他也有不少了解,一點點將他那個世界的咒術界體系、咒術師、夜兔、政府三方簽訂的協定以及后面三年會出現的一些特級咒靈告知了在場的人。
在年輕人把自己知道的交代得差不多了,伏黑惠帶著高專惠、虎杖悠仁帶著高專悠仁出去一對一抓緊時間傳授技巧之后,神祈坐在五條悟面前,一邊讓夜兔利用自己的渠道去查咒術界的情報,一邊聽著五條悟對于咒術界如今情況的介紹。
“就這么信任我?”神祈拿起茶壺,施施然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畢竟是那位惠醬的媽媽嘛”五條悟把自己的茶杯放在神祈舉起的茶壺邊,嬉皮笑臉地示意她也給自己倒一杯。
看在對方非常有錢,又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大主顧的份上,神祈柔和地為他添上了一些茶水。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客氣了!
“其一,我建議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封鎖在我們這幾個人范圍內,不要走漏消息。”
她和其他夜兔現在看不見咒靈,無法立刻形成對抗現有咒術界的戰力。
夜兔一族的人數本就不多,因為日本境內的大單少,所以現如今大部分夜兔都在海外。
集體整訓起來,了解咒術界的情報信息,再進入咒術界參與實戰需要一定的時間準備。
提前在咒術界公開反而是給自己增加阻礙。
“其二,就是夜兔這邊是非常有合作意愿的,但是不知道五條先生是怎么想的呢?”
神祈做了個搓鈔票的動作,對于她而言,戰斗和錢是最好的人生伴侶。
本以為這樣的大單,要達成一致的合作方向會拉扯很久,但是神祈沒想到自己很快得到了滿意的回復。
她對于五條悟的印象也更加清晰,怪不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選擇了五條悟作為合作者,原來是因為這位大少爺人傻錢多啊。
放下愜意架在另一條腿上的腿,神祈笑著向前伸出手:“五條先生,那就讓我們一起推進咒術界這遲來的轉型升級吧。”
和五條悟之間的正事說完后,神祈站在
教學樓走廊,靠著圍欄拖著臉頰,俯視著下面活力滿滿的年輕人。
不同于眼中的興致盎然,神祈口中說出的話語卻讓身后的五條悟一咯噔:≈ldo;五條君,那個叫伏黑甚爾的家伙你知道在哪里吧?≈rdo;
?想看熬夜喵寫的《夜兔x天與暴君過家家》第90章番外九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那個高;葸缺乏一定的鍛煉,而另一個世界的她養大的孩子應該也已經從當時五條悟的表情猜出來了。
“對,他在那個夏天就被我殺死了!
既然被發現了,五條悟也沒有隱瞞的意思。
這本就是他做的。
已經失去了自己青春的高專教師站在了神祈的身邊,共同注視著年輕人的青春,興致勃勃地問:
“怎么,要為自己未曾蒙面的老公報仇么?”
“我還不至于對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家伙情根深種。”
神祈笑得輕松,和先前并沒有什么不同,張揚恣意,與她的身份格外相襯。
“眼睛長在前面,就是要向前看!
已經死掉的,無法挽回的人,不值得她投入什么期待和時間。
嗜殺的夜兔本就不是什么溫情脈脈的種族,更別提是她這樣利益至上的商人了。
注視著團長依舊堅定向前的背影,抬腳跟上的神蠡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跟著大小姐那么多年,怎么會沒發現大小姐對那個人明顯有著別樣的好奇。
在聽到他已經死亡的消息時,大小姐原本握著傘的手都收緊了。
能將團長從夜兔一族弒親的宿命中拯救出來,讓經歷過家庭痛苦的團長堅定地選擇的丈夫,究竟是一個怎么樣優秀的男人呢?
行走在深沉的暮色中,神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細雨。
明明是天作佳偶,現在卻連見一面都成了不可能。
這個消息對團長來說太遲了,太遲了啊……
另一邊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離開得很迅疾。
本來還在喊著術式或者招式名,正想要傾其所有試圖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教會,他們突然出現在了喧鬧的機場大街。
還沒回過神,他們就瞬間字面意義上的滿身大“漢”。
“我的惠少爺,咱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你們盼回來了。。!”
“惠少爺,你和虎杖少爺沒事吧?沒事就好!兄弟們命終于保住了!”
“團長說惠少爺們不回來,我們就一直不吃不喝蛙跳!
“我們已經從大太陽跳到了晚上,跳了至少一個馬拉松了!!”
“惠少爺。!你們再不回來,我們蛙跳的目的地真的要從太陽和地獄二選一了嗚嗚嗚!”
一群人高馬大的六支隊夜兔明顯是真的委屈了,哭得真情實感,眼淚都飚了出來。
他們只是帶著點抱大腿的想法,邀請惠少爺來非洲玩,哪里會想到遇上這種事情。】油脜龋。!
好不容易掙脫熱情的六支隊,虎杖悠仁趕緊聯網打視頻,然后在視頻通話中收獲了著急到暴怒的爺爺。
伏黑惠正想問他的媽媽是不是也來找他了,就看到夜色下,他的媽媽急匆匆帶著甚爾往這邊沖,而甚爾肩膀上各自像是扛大米一般扛著兩個男人。
一個被扛著的男人扶額:“所以,悟,我為什么也被牽連了?”
另一個被扛著的男人還嚼著棒棒糖,得意洋洋道:“萬一我的六眼也看不出原因,肯定要被兩個體術大猩猩揍了,與其我一個人揍,還不如帶上杰你一起被揍!
因為兒子失蹤了,幾乎把整個咒術界撬起來的神祈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
幾下把一群夜兔踹開,神祈上下打量著伏黑惠。
確定兒子是原裝貨,并且沒受什么傷后,神祈原本緊繃的臉終于放松了下來:“惠醬,你沒事?”
看著汪藍眼睛滿滿倒映著自己的媽媽,伏黑惠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既然我和甚爾都趕過來了,那這次非洲之旅我們一起玩吧!睋@受怕了一陣的神祈暫時放心不下兒子,忍不住發出倡議,“順便聽聽惠醬這段時間的故事!
好不容易把妻子帶走享受快樂雙人世界、一點也不想和電燈泡兒子在一起的伏黑甚爾發出了一聲冷哼,一如既往在妻子的視野盲區,和自家不省心的兒子互瞪了起來……
【if線后續】
神祈雖然沒有直接在咒術界現身過,但是通過斷斷續續和伏黑惠、五條悟等人的溝通,還是十分清楚咒術界目前的情況。
自2018年6月虎杖悠仁吃下宿儺手指后,8月京都校姐妹交流會、9月八十八橋事件,雖然都得到了妥善的解決,但是毫無疑問的,幕后有人在操縱著這一切。
在明面上的幾只特級咒靈外,暗中無形的網已經落了下來。
【2018年10月31日19:00】
【澀谷中心出現了半徑約四百米的帳,繁華街頭不計其數的人被封鎖在賬內。】
【20:31】
【五條悟現身澀谷!
俯視著那些不明所以、高喊著他名字的普通人,在踏進會阻礙通訊信號的帳前,五條悟先撥通了一個號碼。
無所畏懼的最強語氣一如既往地松快:“喂喂喂神祈小姐神祈小姐”
另一頭的聲音有些嘈雜:“我已經知道澀谷區的事情了,五條先生是想要聘請春雨傭兵軍團來出面解決這一麻煩么?”
“嗯!蔽鍡l悟清楚詛咒師和特級咒靈這么大張旗鼓,目的肯定不簡單,大概率就是沖著他來的,“拯救平民這種光輝偉大的事情,和你們這些穿軍裝的也很搭吧!
神祈本來想要反駁他,她們是職業傭兵,又不是保家衛國的國防軍人,但是看到自己賬戶里那一筆非常漂亮的數字,瞬間笑了起來:“沒錯!
為雇主排憂解難,就是傭兵的天職。
“半個小時內,會有四個支隊投入!
“而我會在一個小時內,隨著境內剩余的五個支隊趕到!
“那,交給
你了。”
除了那些平民,按照神祈的性格,應該也不會不管他的學生吧……
一身黑衣的咒術最強放心地掛斷了通話,踏入了帳中。
【21:20】
五條悟被封印。
澀谷大街上充滿了咒靈。
在驚慌失措的普通人目光中,一輛輛運兵卡車飛速駛入了帳內。
只是從卡車中躍下的不是他們熟悉的自衛隊,而是穿著陌生軍裝、帶著面罩和傘的神秘軍隊。
經過訓練大部分已經能看到咒靈的夜兔們作為職業傭兵,非常訓練有素地分出殺戮咒靈阻止他們靠近的攻擊部隊,以及保護、收攏普通人的防御部隊,形成了抵御咒靈的第一道防線。
明亮的探照燈讓劃破夜幕,給了無數人更多的安全感,加上那身軍服,讓不少中二的年輕人以為是國家的特殊部隊,鎮定了不少。
【22:00】
神祈坐在軍用直升機上,看著涉谷和涉谷地下錯綜復雜的地圖。
身邊的一支隊隊員向她匯報情況:
“因為我們能自行出入,所以靠近外側的通訊沒有問題!
“六支隊已經就位一號點!
“八支隊已經就位二號點!
“十一支隊已經就位三號點!
“十五支隊已經就位四號點!
“點位附近人員已經收攏,各支隊請求組成搜救小隊深入援救!
“咒術師也已經分組進入地下,目前已斷聯。”
“讓先到的四個支隊他們以保護平民為重。”澀谷區錯綜復雜,五條悟被封印后已經經過了半小時,內部是什么情況沒人知道。
而且以那四個支隊目前的情況,護住大批量平民已經是極限,再分兵反而會被詛咒師和咒靈各個擊破。
“至于一支隊、二支隊、四支隊、七支隊、十三支隊,跟著我下去,按照先前的作戰計劃,從不同入口進入,把里面的無辜平民都救出來,把里面的咒靈都清掃干凈!”
神祈一把拉開直升機的艙門,繁華的澀谷就在她的腳下。
狂風灌入直升機艙中,卻吹不散她的堅定。
“這是我們在咒術界的第一次亮相,也是我們的戰爭!”
“全員,出擊——”
作為軍團長,神祈直接從千米高空跳下。
金色發辮隨著氣流躍起,神祈的眼中也被狂熱的戰意填滿、點燃,變得幽深。
她靈巧地躍上了一只飛行咒靈的脊背,直接用并不鋒利的傘刺穿了飛行咒靈的脊背,讓飛行咒靈發出了刺耳的尖嘯。
眼看著這只飛行咒靈的其他同伴朝自己攻擊而來,神祈舉著傘,以攻擊自己的敵人為踏板,舞動的黑傘接連切斷了數個飛行咒靈的頭。
發現她不會飛后,擁有一些智力的咒靈很快停止了無效的攻擊,盤旋著等待著她腳下的咒靈死亡,被迫隨著重力下墜,摔成肉餅。
極速墜落
中的神祈卻輕輕松松將傘插入了一邊高樓的墻壁,電光火石地筆直向下劃了一段后,神祈拔出傘,直接蹬了一下垂直的墻面。
伴著墻面因極強作用力而出現的大洞,神祈極速借著反作用力沖入了飛行咒靈群中。
傘骨的金芒轉瞬即逝,黑色的傘面如死神的鐮刀,只一瞬,就將完全無法反應過來的飛行咒靈群全部切割成一團團不均勻的肉塊。
輕松變換身形躍上另一棟大樓的樓頂,神祈收起傘,輕輕將傘面遺留惡心的液體揮干凈。
姍姍來遲、根本跟不上團長步伐的一支隊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向團長匯報:“團長,這群飛行咒靈好像是被什么驅趕著過來的,下面也有咒靈在跑!
神祈也看見了,下方的咒靈就像是被猛獸追逐的弱小群居草食動物,倉皇地逃竄著,在此時此刻沒什么人煙的澀谷中顯得格外熱鬧。
她有些疑惑:根據她對咒術師布置的了解,這個方位不應該有什么厲害的人物。
不過,她很快放棄了這會是誰的猜測。
是誰,只要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注視著遠方模糊不清的人類身影,神祈拿起傘再度躍下了樓。
用著遠超常人的體能順著建筑墻面向下跑去,神祈縱跳上了一家商城頂樓的巨型廣告橫幅。
朦朧昏暗的燈光中,那個人越來越近了。
站在百米高的夜風中,神祈揚起嘴角。
把握住時機,她的身體輕輕前傾,順著自然的引力,朝著自己的目標撲去。
伏黑甚爾活了。
但他好像又沒活著。
他也根本搞不懂他現在算是什么狀態。
反正無所謂了,就這樣吧。
他根本不想活著。
厭惡、排斥、抗拒等各種負面情緒交織下,最終化為了人類最鮮明的感情之一——殺意。
伏黑甚爾不去看這個世界,不去接觸這個世界,只是放縱自己的本能去鎖定強者,去廝殺。
他的雙眼中滿目黑暗,只能依稀看到一點點代表著對手實力的米粒般的光點。
就在這時,破空的強風涌入耳中。
憑借本能宣泄著情緒、盡情揮刀的殺戮機器在這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一個格外強大的存在。
【22:10】
小巷間蹣跚而行的人仰起頭。
天空中一躍而下的人垂著臉。
視線交錯。
他撞入了她的心臟。
她落入了他的眼眶。
無邊無際的漆黑中,一抹熾烈驕陽冉冉升起,完全占據了伏黑甚爾的眼眸。
“也不知道明早負責結婚登記的區役所開不開門,偏偏在我這么忙的時候!
神祈看向對方,笑得自信張揚:
“喂——你!
“現在是單身對吧?”
——就算換個世界,我依舊會對你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