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第 91 章
☆也不知道此時的賀霆,在做些什么。☆
傍晚的時候, 天空下起了雨。
岑沅見狀,趕緊帶著賀沐沐回到了帳篷里。
沒一會,雨就下大了, 淅淅瀝瀝地敲打在帳篷上。
帳篷的門是開著的。
父子倆索性一人搬了一個板凳, 坐在門口, 靜靜地看著門外的雨。
外面的天地陰沉一片, 大雨磅礴,小小的帳篷內(nèi)卻干燥涼爽, 閑適安逸。
【天哪,我也好喜歡這樣坐著看雨!】
【對,下雨天這樣待在建筑內(nèi), 靜靜地看雨的感覺也太爽了。】
【好羨慕啊,恨不得我此時也能住進帳篷內(nèi)。】
【看著岑沅和沐沐寶貝安安靜靜坐在那里的樣子, 我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了。】
岑沅和賀沐沐看雨看了二十多分鐘,然后才終于看夠了。
岑沅回到了帳篷內(nèi), 仰靠在一個抱枕上,然后撕開了一包薯片, 邊吃薯片,邊看電影。
賀沐沐則去翻出了他的繪畫本, 趴在岑沅身旁, 一頁一頁地看著。
他看的時候, 兩只小腳還不斷地上下交替著晃動著。
很明顯,他看繪畫本看得很開心。
此時,夜幕已經(jīng)籠罩了下來,再加上是雨天, 所以帳篷里暗得更加快一些。
于是岑沅打開了帳篷頂上的掛燈。
暖黃色的光線瞬間照亮了帳篷里面, 為父子倆鍍上了一層金黃色的光暈。
這一幕簡直美好到讓人說不出說來。
【羨慕兩個字, 我已經(jīng)說累了。】
【請問我可以躺到岑沅和沐沐寶貝中間嗎?我很瘦,不占位置的。】
【樓上你休想!要躺也排隊去!!】
今晚上顯然是不方便做晚飯了,畢竟他們這里的條件不太方便,是露天廚房。
晴天還好,像這樣的下雨天,光是搭建遮雨設(shè)備,就得花費一番功夫。
只不過岑沅今晚也并不餓。
他傍晚的時候才吃完半個大西瓜,現(xiàn)在又在吃薯片,完全就可以抵得上一頓晚餐了。
如果等會實在餓了的話,還可以去泡一包方便面。
反正他們之前從集市上也帶回來了一箱方便面。
就這樣,岑沅愉快地追完了一部電影。
他看完電影后,放下了手機,從抱枕上直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也就是這時,他看著身旁的賀沐沐,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沐沐,你的頭發(fā)是不是變長了不少啊?”
賀沐沐的注意力也從繪畫本上面移開,轉(zhuǎn)而摸了摸自己額前的頭發(fā):“有嗎?”
岑沅點頭道:“你好像很久沒有理發(fā)了吧?”
賀沐沐現(xiàn)在的頭發(fā)的確比之前長了一些,已經(jīng)快到了遮住眼睛的位置,是時候修剪一番了。
只不過似乎大部分小孩子都對理發(fā)有點排斥。
賀沐沐也不例外。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頭發(fā)的長度之后,試圖蒙混過關(guān):“還不長哦,可以再等等。”
岑沅挑眉道:“可是再長的話,就要遮住你的眼睛了,那你到時候怎么看東西?”
賀沐沐依舊堅持道:“沒有很長。”
岑沅不動聲色地打量了賀沐沐一會,猜測到了原因:“你該不會是害怕理發(fā)吧?”
賀沐沐眼見躲不過,只能點了點頭,承認(rèn)道:“有一點點。”
【原來小朋友都怕理發(fā)啊,我侄兒也怕理發(fā)。】
【只是怕還好,有的小孩一進理發(fā)店就哇哇大哭,那才是最難熬的。】
【就是,上次我?guī)е业艿苋ダ戆l(fā),結(jié)果他在店里哭得撕心裂肺,最后好說歹說,才總算是哄得他剪好了頭發(fā)。現(xiàn)在只要回想起那一次的場景,我都還是頭皮發(fā)麻。】
【哈哈,那沐沐這頭發(fā)怎么辦呢,的確也到了該修剪的時候了。】
岑沅盯著賀沐沐的頭發(fā)看了半晌,果斷提議道:“崽啊,不然我來幫你剪頭發(fā)吧。”
賀沐沐:“!!”
他瞬間驚恐地往后躲了躲:“不、不要!”
小爸為什么突然萌生了這么可怕的想法?
岑沅挑了一下眉:“為什么不要?”
賀沐沐如實說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你都沒有幫人剪過頭發(fā),肯定會剪得亂七八糟的。”
試想一下,到時候他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出門,那也太羞恥啦!
岑沅絲毫都沒有懂得賀沐沐的擔(dān)心,還笑著說道:“沒事,正是因為我沒有剪過,所以才拿你練練手啊。”
賀沐沐:“??”
請問你在說什么?!
【哈哈哈,我透過屏幕都能清楚地看到沐沐的疑惑。】
【拿自己兒子練手,不愧是我的岑岑!】
【太搞笑了,我突然也開始期待岑岑給沐沐寶貝剪頭發(fā)了怎么辦?】
【期待加一!】
【沐沐:你們這些說期待的人,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帳篷里。
賀沐沐自然是瘋狂拒絕岑沅給他剪頭發(fā),一下子噠噠噠地跑到了角落,防備地看著岑沅。
偏偏岑沅一副淡定閑適的模樣。
他盤著腿,一只手還懶洋洋地支著腦袋:“真的不讓我?guī)湍慵魡幔磕阋溃e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那你到時候就只能去理發(fā)店了哦!”
賀沐沐:“……”
他可以兩者都不要選嗎?
賀沐沐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他既不想岑沅幫他剪,更不想去理發(fā)店。
猶豫來猶豫去,他最終還是做出了讓岑沅幫忙剪發(fā)的決定。
只不過在讓岑沅幫忙剪發(fā)前,他不忘問道:“小爸,你、你確定能剪好嗎?”
岑沅倒是沒想到賀沐沐居然真的選擇他幫他剪,他還以為賀沐沐會抵死不從呢。
只不過賀沐沐都答應(yīng)了,那岑沅自然也不會辜負(fù)他的期待了:“我盡量給你剪好。”
至于到時候結(jié)果怎么樣,那就不一定了。
岑沅說完之后,就去找節(jié)目組的造型師借剪刀去了。
剪頭發(fā)用的剪刀自然和平時用的剪刀不一樣,剪頭發(fā)的剪刀是類似于鋸齒狀的構(gòu)造,這種剪刀剪出來的頭發(fā)更加自然,和本身生長出來的差不多。
很快,岑沅就借完剪刀回來了,他順便還拿了一塊毛巾回來。
只要把毛巾披在賀沐沐身上,到時候剪下來的頭發(fā)就不會到處掉了。
【震驚!岑岑還真打算給沐沐剪頭發(fā)啊??】
【額,接下來的畫面我有點不敢看了。】
【不敢看加一,要不我先去忙一會,等會回來看回放?】
【哈哈哈,感覺會翻車是怎么回事?】
【我小時候就被媽媽剪過頭發(fā),剪完我就哭了!】
【誰還沒被家長剪過頭發(fā)呢?看來這是每個小孩都逃脫不了的噩夢啊。】
【也不一定都是噩夢,比如我爸就給我剪得還不錯,雖然最后快給我剪成了寸頭。(哭)(哭)】
【我要看看岑岑的手藝到底如何!!】
岑沅的手藝到底怎么樣不知道,反正架勢挺足的,他把賀沐沐招呼過來,讓賀沐沐坐在他跟前,然后給賀沐沐披上那塊毛巾。
主要是吧,岑沅不管做什么,都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氣定神閑的樣子,這就會讓人下意識地信任他,覺得他能做好一些事。
岑沅給賀沐沐披好毛巾后,拿起剪刀就要動手了。
在他動手之前,賀沐沐再最后確認(rèn)了一遍:“小爸,你確定能剪好嗎?”
見賀沐沐如此認(rèn)真的詢問,岑沅倒也沒打算瞞著他,而是如實說道:“不確定。”
賀沐沐:“??”
現(xiàn)在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了,你才告訴我不確定?
其實這還真不怪岑沅,他只是詢問一下賀沐沐要不要自己幫忙剪發(fā)而已,沒想到賀沐沐最終還真答應(yīng)了,那他自然是義不容辭啊。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也的確想體驗一下幫小孩子剪頭發(fā)的感覺,所以這才果斷準(zhǔn)備好了用具。
賀沐沐臉蛋都快皺成一團了,可是比起讓陌生的理發(fā)師給他剪,還是岑沅幫他剪來得更好一些。
于是他咬咬牙,用豁出去了一般的語氣說道:“那你剪吧。”
岑沅看著賀沐沐這幅豁出去的架勢,笑了笑:“我只是幫你剪個頭發(fā)而已,不用這么夸張吧?”
賀沐沐:“……”
當(dāng)然要這么夸張了!
頭發(fā)很重要的好不好?!!
【估計我的托尼老師也是像岑岑這樣想的,就算把我的頭發(fā)給剪壞了,反正很快又會長出來的。】
【說到托尼老師,我就生氣,每次還裝模作樣地問我有沒有什么要求,等我真說了要求的時候,他又不按我說的來了。】
【可不是嘛,有一次我去理發(fā)店,我拿出了一個發(fā)型圖片,讓理發(fā)師照著那樣幫我剪,結(jié)果剪完之后,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無關(guān)系。】
【哈哈哈,看來大家的遭遇都差不多啊。】
很快,岑沅開始動手給賀沐沐剪頭發(fā)了。
他雖然看起來一副隨心所欲的模樣,其實還是留有余地的。
他并沒有一下子把賀沐沐的頭發(fā)剪得特別短,而是稍微剪短了一些。
這樣的話,萬一剪得不好,到時候也能讓專業(yè)的理發(fā)師有發(fā)揮的空間。
不然他一下子就給賀沐沐剪成寸頭了,那到時候人家理發(fā)師想挽救也挽救不了了,估計只能給賀沐沐剃成光頭了。
賀沐沐則是屏息凝神,感受著他小爸在他頭上的動作。
他生怕他小爸一個不小心,把他的頭發(fā)全毀了。
岑沅給賀沐沐剪頭發(fā)的時候,秉持著一個觀念,那就是不要自己創(chuàng)新,只是把賀沐沐原本的頭發(fā)剪短一點就行。
這樣的話,應(yīng)該就不會出什么大錯了。
岑沅抓起賀沐沐的一點頭發(fā),然后拿著剪刀“咔嚓”“咔嚓”地剪著。
還別說,偶爾幫小孩子剪一次頭發(fā),還真挺新鮮的。
尤其是賀沐沐的發(fā)質(zhì)還特別好,發(fā)絲黑亮細(xì)軟,一看他就是從小錦衣玉食,被人照料得特別好的小孩子。
岑沅剪得還挺上癮,不斷地沿著賀沐沐原本的發(fā)型給他修剪著,細(xì)碎地頭發(fā)也不停地往毛巾上掉。
沒一會岑沅就給賀沐沐剪好了,效果竟然意外的不錯。
畢竟岑沅只是把賀沐沐的頭發(fā)簡短了一點,并沒有做其他的改變。
現(xiàn)在,賀沐沐的頭發(fā)變得短了一些,也更清爽了一些,比如額前的碎發(fā)就從眼睛上方一點,變到了眉毛處。
賀沐沐那雙圓溜溜的眸子徹底顯現(xiàn)了出來,顯得他的那張臉更加的粉雕玉琢了。
【我去!居然沒翻車??】
【我也以為會剪得很奇怪呢,居然還挺不錯的!!】
【對,岑岑剪得這個,雖然稱不上有多么好,但絕對是可以過得去的存在。】
【我覺得岑岑可比我上次找的那個理發(fā)師強多了。】
【也比我找的理發(fā)師強!!】
【岑岑考慮轉(zhuǎn)行當(dāng)理發(fā)師嗎?只要訓(xùn)練一段時間,肯定能剪得特別好!!】
【哈哈哈哈,你看岑岑像是想當(dāng)理發(fā)師的樣子嗎?他純粹就是給自己的兒子剪著玩。】
賀沐沐一直提心吊膽,直到岑沅幫他剪完。
等到獲得了自由之后,他第一時間跑去拿起了鏡子,然后仔細(xì)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
下一秒,賀沐沐開心道:“哇,我的頭發(fā)還好好的哎!”
他本來還擔(dān)心自己的頭發(fā)被岑沅剪得亂七八糟,事實證明,居然還特別不錯。
賀沐沐意識到了這一點后,果斷丟開鏡子,蹦蹦跳跳地來到了岑沅身旁:“小爸,那下次你也幫我剪頭發(fā)吧?”
要是小爸就可以幫他剪的話,那他就不用去理發(fā)店受折磨了。
岑沅伸了一個懶腰:“下次?下次看我心情吧。”
畢竟他對于剪頭發(fā)又沒有什么興趣,這次幫賀沐沐剪也是出于新奇而已,下次還真不一定有這個興致。
賀沐沐也深知自己小爸平時有多么懶散,只要是他不感興趣的事,那多半是不會去做的。
因此,他也只得點頭道:“好吧,那你下次要是心情好的話,記得告訴我哦。”
岑沅笑著點了一下頭:“行啊。”
第二天又是一個晴天。
大家起床吃過早餐后,就開始計劃著修建茅草屋的事情了。
修建一個屋子,哪怕是茅草屋,也需要仔細(xì)地規(guī)劃。
從打地基的那一刻開始,就要認(rèn)真對待了,否則的話,到時候屋子里也沒辦法住人。
他們的這個茅草屋會修建在草地的正北方,然后大門的朝向是南方,也就是所謂的坐北朝南。
到時候,他們一打開門,就可以看到菜園子和魚塘。
在修建茅草屋之前,他們要先去把材料給準(zhǔn)備好。
他們打算用竹子來做成茅屋的主體,畢竟竹子容易獲得,而且還不容易損壞。
于是,一行人很快去弄回來了竹子。
這些竹子每一根都格外粗壯,不管是直接用,還是劈開來用,都特別有價值。
岑沅拿過了一把手鋸,開始鋸竹子。
他還從來沒有使用過手鋸這種東西,拿在手里,還相當(dāng)新奇地翻來覆去地打量了一下。
可以說,他這次來錄節(jié)目,真的體驗了很多不一樣的東西,總的來說,還是挺有意思的。
岑沅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鋸子后,琢磨著開始鋸竹子。
他沒使用過這種工具,但是大概也能猜出那么幾分。
于是,果斷把手鋸放到了竹子上,然后劃拉著鋸了兩下。
這時,旁邊正在測量房屋面積的韓緒洲對他說道:“對,就是那樣鋸,你先鋸四段三米的竹竿出來。”
“行。”
岑沅在得到了確認(rèn)后,就果斷按照剛剛的方法開始鋸了。
在鋸竹子的過程中,手鋸不斷地一直往下,發(fā)出一些沙沙的摩擦聲,還挺解壓的。
【我家也有手鋸,而且和岑岑手里的這個是同款!!】
【鋸東西看起來好爽啊,我也想鋸點什么了。】
【那天我買了一把鋸子,把床頭柜的四個角鋸了一下,那過程的確挺爽的。】
【你們都在討論怎么鋸東西,只有我一直盯著岑岑本人看嗎?岑岑今天真的是太好看了。】
【岑岑哪天不好看?】
【哈哈哈,這倒也是。】
今天的溫度也是二十多度,所以岑沅穿了一件外套。
他這套外套是第一次穿,穿出來的效果也格外讓人驚喜。
這件外套是灰藍色的,還帶著一個帽子,造型有點類似于休閑款的夾克衫。
外套里面則是一件白色的內(nèi)搭體恤。
岑沅一向在穿著上沒有特別用過心,反正每次出門就在別墅的衣柜里扒拉一圈,然后帶著就走。
畢竟每個月都會有專人上門給他們送衣服,而且是最新款,總歸不會太差就對了。
當(dāng)然,岑沅即便在這方面不上心也沒關(guān)系,他那張臉就已經(jīng)足夠吸引人了。
都說長得好看的人,哪怕是披著個麻袋也好看,這話完全就是真理。
畢竟像岑沅這種顏值的人,隨便往那一站,那張臉就已經(jīng)吸引了一個人全部的注意力了,誰還會在乎他穿了什么呢?
岑沅一直在鋸竹子,很快就鋸好了兩段。
這時,賀沐沐突然吧嗒吧嗒地朝他跑了過來,滿臉好奇地看著他:“小爸,你在做什么呀?”
岑沅一邊將剩下的竹子擺好,一邊回答道:“鋸竹子啊。”
賀沐沐從來沒遇到過這么新奇的事,當(dāng)即躍躍欲試:“我要鋸!!”
“你?”岑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這么一個小孩子能行嗎?”
賀沐沐不服氣道:“當(dāng)然能行啦,我可是最厲害的!!”
岑沅還是拒絕了他:“不,你連手鋸都拿不動。”
賀沐沐現(xiàn)在特別想體驗一下鋸東西的感覺,當(dāng)即請求道:“小爸,你就讓我鋸試試嘛。”
岑沅明白賀沐沐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于是點了一下頭說道:“行,你來。”
只有讓賀沐沐嘗試一下這件事的困難程度,他才會主動放棄。
賀沐沐得到了岑沅的應(yīng)允后,高興得跟個什么似的,蹦蹦跳跳地就來到了岑沅的身邊,接過了岑沅手里的鋸子。
結(jié)果,他剛一接過去,臉色就變了變。
這個手鋸,似乎有點重?
岑沅把手鋸遞給了賀沐沐后,就懶散地站在一旁,雙手環(huán)胸看著賀沐沐表演。
賀沐沐在岑沅的注視下,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只能硬著頭皮,拿著有些沉重的手鋸開始鋸竹子。
然而,他連拿著手鋸都困難,更不用說還要鋸竹子了。
他模仿著岑沅之前的動作,使勁地拿著手鋸在竹子上前后鋸了起來,結(jié)果鋸了老半天,也只是在竹子上面鋸出了一些白印子罷了。
賀沐沐看著那些白印子,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鋸子,傻眼了。
他明明看小爸那么容易就做到的,怎么到了他這里就不行啦。
而且,他的手好酸哦嗚嗚嗚!!!
偏偏岑沅見賀沐沐不動了,還問道:“繼續(xù)啊,怎么不鋸了?”
賀沐沐:“……”
他哪知道鋸東西這么難啊?
賀沐沐鋸不動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岑沅:“小爸,我不想鋸啦。”
岑沅挑眉道:“怎么樣?知道難了?”
賀沐沐趕緊點頭:“知道了。”
要是他不回答的話,他怕小爸還讓他繼續(xù)鋸。
岑沅這才接過了鋸子。
賀沐沐趕緊一溜煙地跑開了。
這一天都用來準(zhǔn)備材料了,還沒有開始進入建房的過程,目測明天上午才能開始修建茅草屋了。
好在嘉賓們也不急著住進去,反正他們還有帳篷呢,至于茅草屋,就一點一點地修建唄。
傍晚,大家吃過晚餐后,就各自搬了一個椅子,然后坐在草地上吹風(fēng)。
此時,天色已經(jīng)暗下去了。
慢慢地,有一些亮晶晶的小飛蟲在草叢中偏偏飛舞著。
賀沐沐本來正在抬頭看星星呢,等到他一低頭的時候,就看見了那些亮晶晶的東西,瞬間驚呼道:“螢火蟲!!”
另外幾個小朋友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頓時從椅子上起身,跑去捉螢火蟲了。
賀沐沐自然也不例外。
他跑到草地中間,追著一只螢火蟲跑啊跑。
等追上了那只螢火蟲后,他雙手一合攏,瞬間把那只螢火蟲掌控到了自己手中。
賀沐沐頓時興奮得眉飛色舞。
他雙手捂住那只螢火蟲,噠噠噠地跑回了岑沅身旁,用甜甜的小奶音說道:“小爸,快看,好漂亮的螢火蟲!!”
說著,他把雙手張開了一條縫,示意岑沅看里面的螢火蟲。
岑沅看著那只螢火蟲,也笑了笑:“是挺漂亮的。”
螢火蟲這種蟲子和別的蟲子不一樣,因為它自帶亮光,所以更能贏得人們的喜愛。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想捉來玩一玩。
眼下,看著這些亮晶晶的螢火蟲,岑沅倒是想起,他上次在賀家老宅,也看到過一次螢火蟲。
而且那次,剛好是和賀霆待在一起的。
賀霆還幫他驅(qū)趕走了一只飛到臉頰邊的螢火蟲。
此時,天色更加暗下去,天邊的最后一絲亮光也消失了。
不過明月已經(jīng)高懸,灑下了銀白色的月光,無數(shù)的星辰也閃爍著。
岑沅坐在如雪的月光里,吹著晚風(fēng),腦海里不由得浮現(xiàn)出了一個念頭——
也不知道此時的賀霆,在做些什么。
92 第 92 章
☆岑沅的膽子太大了!☆
第二天早上。
岑沅剛一走出帳篷, 就聽見了姜逸不滿的嚷嚷聲:“哪里來的蚊子啊,咬了我一個大包,氣死我了!!”
岑沅抬眸看去, 就看到姜逸摸著自己胳膊上的一個紅色蚊子包, 眉頭都快皺成一個川字了。
看得出來, 他此刻的確也是很煩躁了。
許星禮站在一旁, 替他積極分析著:“你是不是昨晚睡覺的時候沒把帳篷給拉好啊,按理說是不會有蚊子飛進去的啊。”
他們這次住的帳篷, 是一個帳篷的廣告商贊助的。
這款帳篷的性能非常高,進出的門有拉鏈,不僅如此, 睡覺的地方還單獨設(shè)有帳篷,可以說被蚊子咬到的概率是很小的。
也不知道姜逸為什么那么倒霉, 一覺睡醒,胳膊上就有了一個大大的蚊子包。
姜逸本人當(dāng)然也沒搞清楚這一點。
他昨晚睡覺的時候, 明明沒有聽到蚊子的叫聲,結(jié)果還是被咬了。
此時, 許星禮說道:“要不我?guī)湍銌栆幌抡l有花露水吧。”
他說完一轉(zhuǎn)頭,剛好就看見了走出帳篷的岑沅, 于是順便問道:“岑沅, 你有花露水嗎?姜逸被蚊子咬了。”
岑沅攤了一下手:“沒。”
他出門向來走的是輕便的路線, 一般都很少帶東西,更別提使用率很低的花露水了。
許星禮聞言,只好說道:“那看一下韓哥有沒有吧,他現(xiàn)在正在幫昊昊穿衣服, 很快就出來了。”
這時, 岑沅想到了什么, 笑道:“還有一個地方也有花露水啊。”
他這話一出,許星禮和姜逸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哪里有?”
岑沅伸手指了一下旁邊花盆里的那些花:“這里不就有嗎?”
此時,太陽剛剛升起,還沒有多少熱度,所以草地上的一切都還覆蓋著一層晶瑩的露珠。
包括花盆里的那些花朵。
花朵上的露水,簡稱花露水,沒什么毛病。
許星禮和姜逸一開始還沒跟上岑沅的節(jié)奏,等意識到他在說什么以后,頓時先后笑出了聲。
尤其是姜逸,本來他莫名其妙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還挺生氣的,但是被岑沅這么一打岔,瞬間就沒有生氣的感覺了。
事實證明,有岑沅在的地方,總是能格外快樂。
【哈哈哈,花朵上的露水就叫花露水!!!】
【難道不是嗎?我一直是這么理解的。狗頭.jpg】
【咱們岑岑說什么就是什么,從此我就把花朵上的露水叫做花露水了。】
【你那花露水,它可以防止蚊蟲叮咬嗎?】
【不僅不能防止蚊蟲叮咬,說不定還能招來蚊蟲呢。】
【哈哈哈哈,我快笑死了。】
早上的那么一個小插曲過后,大家開始今天的任務(wù)了。
他們今天需要做的,就是開始搭建茅草屋。
相應(yīng)的材料,嘉賓們昨天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有竹子、木材、茅草、塑料薄膜等等。
現(xiàn)在就到了發(fā)揮本領(lǐng),將這些材料搭建起來的時候了。
只不過對于搭建茅草屋這件事,大家是真的一竅不通。
就連生活經(jīng)驗很豐富的韓緒洲對此也沒什么思路。
沒辦法,大家最后只好求助了一個在這方面很有研究的人,雙方連線之后,在對方一步步的指導(dǎo)下,嘉賓們開始修建他們的茅草屋了。
修建茅草屋和種地、挖魚塘是一樣的,都有一種從無到有的滿足感。
看著原本的空地上,慢慢地建起了一棟屬于自己的小屋子來,那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或許某些東西是真的刻在基因里的吧,只要親自一參與,就會如同基因覺醒了一般,相當(dāng)?shù)目鞓贰?br />
當(dāng)然,除了親自參與很快樂,網(wǎng)友們看得也很快樂。
【好激動好激動,仿佛我自己的屋子即便被建造出來一般!】
【可不是嘛,咱們這些網(wǎng)友每天都在云監(jiān)工呢,激動一點也正常!!】
【我還沒有住過茅草屋呢,當(dāng)然,岑岑幫我住了,就相當(dāng)于是我住了。】
【小的時候?qū)W過好多首有關(guān)于茅草屋的古詩,現(xiàn)在也算是親眼看到了。】
【那些詩人們的田園生活,應(yīng)該也和嘉賓們這樣的差不多吧。】
【肯定是的,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也沒人催促他們,反正就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想做一點事就做一點,不想做事的時候,就悠閑地待著休息。】
【好羨慕啊,我什么時候才能過上這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想過這種生活加一。】
岑沅他們畢竟一共有五個大人,所以修建茅草屋的速度不算慢,到下午的時候,就已經(jīng)修建好了三分之二了。
剩下的收尾工作,他們準(zhǔn)備留到明天再做。
至于接下來的時間,就去四處逛逛,看能不能順便采摘一點野菜回家,當(dāng)做晚餐。
這次,嘉賓走了一條新的路徑。
他們朝著東邊的那片山出發(fā),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點什么不一樣的物種。
結(jié)果還沒走多久呢,還真給他們發(fā)現(xiàn)了——
一個巨大的蜂窩!!
那個蜂窩筑在一塊巖壁上,此時,有大量的蜜蜂圍繞在蜂巢周圍飛舞著。
岑沅永遠是那樣,平時懶懶散散的,但是一遇到重大的事,比誰反應(yīng)都快。
他在看到蜂窩的那一瞬間,瞬間提醒大家:“快走!”
喊完之后,他反應(yīng)極快地一把拉住賀沐沐,然后帶著他往回走。
賀沐沐只隱約看到前面的蜜蜂,然后就被岑沅拉著往回走了好長一段距離。
在確保暫時沒有危險后,岑沅才停下了步子。
其他大人要慢一拍,不過反應(yīng)過來后,也快速地護著孩子往后退了好幾步。
【啊啊啊啊,岑沅真的特別讓人有安全感!!!】
【我真的好喜歡這種人,平時隨性自在,關(guān)鍵時刻從不掉鏈子。】
【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的偶像!!】
【我真的愛死岑沅這個人了!!】
【感謝娃綜,讓我遇到岑沅!!】
許星禮剛剛走在最前面,也是離蜜蜂最近的那一個,現(xiàn)在還有點后怕:“好險,要不是岑沅提醒我的話,我就要繼續(xù)往前走了。”
其實他也看到了蜜蜂,但是那一刻還沒反應(yīng)過來,腳步就繼續(xù)往前了。
還好岑沅一提醒,他才猛然意識到不能往前走了。
顯然,另外幾人也嚇到了。
“這里居然有個蜂窩,看來以后出門要注意了,別往這個方向來。”
“這四周的花多,有蜜蜂也很正常。”
“我都八百年沒見過蜜蜂了,現(xiàn)在猛然一看見,心跳都加速了。”
現(xiàn)在危機一解除,岑沅又恢復(fù)成了平時那種慢慢悠悠的調(diào)子。
別人都在提心吊膽,只有他若有所思道:“這里的蜂蜜沒有受到一點污染,應(yīng)該特別好吃吧?”
本來正激烈討論的其他人:“……”
所以,你剛剛真的一點也沒被嚇到嗎?
現(xiàn)在居然有閑情逸致提起蜂蜜的事?
【哈哈哈哈哈!!大家看岑沅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沒辦法,誰讓咱們岑岑的心態(tài)特別強大呢。(自豪叉腰)】
【雖然但是,我也覺得這里的蜂蜜應(yīng)該特別好吃吧?】
【誰不想吃毫無添加的純正蜂蜜呢?】
在一片靜默中,許星禮問出了大家的心里話。
他問岑沅:“你難道不害怕?”
岑沅反而顯得有些迷惑:“我為什么要害怕?”
他剛剛之所以拉著賀沐沐就走,自然是因為賀沐沐還是個小孩子,他有義務(wù)保護賀沐沐,避免他受到傷害。
如果剛剛只有他一個人在的話,他肯定是不慌不忙離開的。
畢竟一般來說,如果不去招惹蜜蜂的話,它們也不會隨意蜇人。
在聽了岑沅的話后,另外幾個嘉賓都嘆為觀止。
尤其是季樂。
他不像其他幾個嘉賓那樣早早地接觸到了岑沅,他是這一期娃綜才真正認(rèn)識岑沅的。
也就是隨著認(rèn)識的加深,他也變得越來越泄氣,開始懷疑自己是否能超過岑沅,畢竟岑沅的確很不一般,是那種讓人望塵莫及的存在。
但是讓他就這樣輕易地放棄,他又有所不甘。
人有時候最痛苦地就在于此,意識到了自己做不到,但是偏偏又不想放棄,那種糾結(jié)和痛苦,不是三言兩語能解釋得清的。
季樂本來從小就被父母溺愛,集各種缺點于一身,比如眼高手低,比如總是嫉妒他人,自己卻從不努力等等。
總之他現(xiàn)在是進退兩難,差點就想當(dāng)場放棄拍攝節(jié)目,然后回家里找爸媽訴苦了。
與此同時,他還記恨上了他那個影后姐姐,要不是對方不多給他拉點資源,他至于現(xiàn)在跑到娃綜里來模仿岑沅,然后搞得里外不是人嗎?
就在季樂獨自陷在思維泥潭里的時候,岑沅卻是在想著如何才能得到一些蜂蜜。
要知道,純正的蜂蜜確實很難得到。
畢竟他們現(xiàn)在就站在蜂窩的不遠處,百分之百確定那些蜂蜜是沒有任何添加的。
換做平時他們?nèi)ド虉隼镔I,即便是價格再昂貴的蜂蜜,也沒人能確保那些蜂蜜里面到底有沒有其他的成分。
岑沅以前無意中聽人說過,真正的蜂蜜是一點也不膩的,口感清甜,帶著花蜜的香味。
光是想想,就很誘惑啊。
想到這里的時候,岑沅更加堅定了要去取下一點蜂蜜嘗嘗的念頭。
當(dāng)然,還有就是他沒有嘗試過親自取蜂蜜是一種什么感覺。
反正連蜂窩都看到了,那就干脆體驗一下唄,就當(dāng)是一種玩樂了。
這時,姜逸看了看岑沅,驚訝道:“你不會真想去弄蜂蜜吧?”
他覺得岑沅這想法也太大膽了一點!!
岑沅從容不迫地點了一下頭:“的確想去。”
姜逸的聲音很明顯上揚了:“你不怕被蜜蜂蜇啊?”
岑沅微微一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開玩笑般地說道:“蜇就蜇唄,富貴險中求嘛。”
姜逸:“……”
其他人:“……”
你的表情能再淡定一點嗎?
【笑得我不停地捶桌!!差點把桌子都錘裂開了!!】
【我也是!現(xiàn)在我媽已經(jīng)拿著雞毛撣子追殺我了!】
【岑沅這人怎么能這么有意思啊,有他在的地方,真的是一點也不會無聊。】
【我老婆當(dāng)然有意思啦!】
【樓上閉嘴,岑岑是我老婆!!】
【不,是我的老婆!!】
【看來今日份的搶人大戰(zhàn)又開始了呢!!】
岑沅說是要取蜂蜜,當(dāng)然不是直接莽上去。
他雖然平時的確懶得動腦筋分析一些事,但是這并不代表他腦子不夠用。
況且,就算要取蜂蜜,當(dāng)然也得先把孩子們送回住處才行。
那就順道去準(zhǔn)備一些防護工具了。
有了防護工具,才能成功地取到蜂蜜。
就這樣,一群人剛上了山,就又下山了。
回到住處后,岑沅四下翻找了一下,并沒有找到防護工具。
于是他臨時開車去了一趟集市,沒一會就買回了一套防護工具來,從頭到腳,可以保護得特別好。
即便這樣,姜逸他們還是非常不安:“真的要去取蜂蜜啊?萬一蜜蜂發(fā)狂了怎么辦?”
岑沅一臉輕松地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防護道具:“這些就已經(jīng)能確保安全了。”
很快,岑沅準(zhǔn)備了一番,就朝剛剛看見蜂蜜的地方走去。
好在那段路并不復(fù)雜,不然他還可能找不到那個蜂窩呢。
姜逸見岑沅出發(fā)了,于是咬咬牙,自己也跟了上去。
萬一等會發(fā)生點什么,大家也好相互有個照應(yīng)。
韓緒洲和許星禮也想要去看看情況,自然也跟了上去。
季樂站在原處猶猶豫豫的,他本身肯定是不想跟著岑沅一起去的,他又沒把岑沅當(dāng)成朋友,而是當(dāng)成敵人。
但是大家都去了,要是只有他不去的話,他又擔(dān)心自己一個人待在這里,沒什么鏡頭。
畢竟想也知道,等會的重頭戲肯定是岑沅取蜂蜜,哪個攝影師還顧得上拍攝待在這里的他啊?
想到這里,季樂咬咬牙,也跟了上去。
這么一來,也就小孩子們留在了住處,而大人們齊齊上陣了。
岑沅本來邁步走在最前面的,等他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還挺驚訝:“你們怎么都來了?”
姜逸平日里說話又酷又拽的,但是在岑沅面前的時候,自動就變得緩和了一些:“我們當(dāng)然也要去看看啊,你一個人去怎么行?”
岑沅聞言,指了指旁邊的攝像團隊:“不是我一個人啊,還有他們。”
姜逸心想,他們怎么可能和我一樣,我是你的朋友好嗎?
當(dāng)然,這話姜逸沒有直接說出口,畢竟直接說這些,還是有點尷尬的。
于是姜逸只好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別別扭扭道:“人家工作人員有自己的事要忙,他們不一定能顧得上你。”
一旁的幾個工作人員:“??”
岑沅也不太懂姜逸在別別扭扭地說些什么,不過他大概也知道,姜逸他們都是不放心自己才跟來的,這份好意他還是能夠感受到的。
于是岑沅說道:“行,那大家就一起去吧,等會你們記得躲遠點。”
接下來,一群人繼續(xù)往前走去。
沒過多久,就來到了那個蜂窩的地方。
因為岑沅只買了兩套防護道具的原因,所以只有他和一個攝影師前去取蜂蜜,剩下的人則是待在遠處等候。
岑沅還從來沒有取過蜂蜜,主要是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機會。
現(xiàn)在能去取蜂蜜了,他還隱隱有點激動。
他全副武裝,手里拿著一個罐子和一把小刀往前走著。
攝影師則是拿著攝像機,跟在他身后。
【是我的錯覺嗎?鏡頭貌似在抖?攝影師被嚇到了嗎?】
【哈哈哈,試問有幾個人能有岑岑那樣的膽子啊?】
【笑死了,我岑岑大步向前,一點都沒有心驚膽戰(zhàn)的意思。】
【可不是嘛,看著岑岑這架勢,我還以為他是個經(jīng)常取蜂蜜的老手呢?結(jié)果他只是第一次去取。】
岑沅大步地往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石壁跟前。
離得近了,他可以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個蜂窩的全貌。
蜂窩沿著石壁延伸了好長一段的距離,上面有無數(shù)蜜蜂在爬來爬去,看起來還挺壯觀。
當(dāng)然,他的四周也有蜜蜂飛來飛去。
一般來說,一個人處于這樣的環(huán)境下,稍微都有點緊張。
但是岑沅沒有,他此刻內(nèi)心很平靜,正在認(rèn)真地觀察著到底要從哪里取蜂蜜。
此時,攝影師就站在岑沅旁邊,他雖然有些膽寒,但還是敬業(yè)地把周圍的一切都拍了進去。
這樣一來,帶給觀眾的震撼就更大了。
【啊啊啊啊,救命,好嚇人!仿佛我就站在現(xiàn)場!!】
【好多蜜蜂嗡嗡嗡的聲音啊!三百六十度立體音環(huán)繞,我感覺我不行了。】
【其實我還挺喜歡看這種場景的,當(dāng)然只限于看視頻,要是讓我親自去現(xiàn)場,我能給大家表演一個一秒暈倒。】
【你們看岑岑,完全就是面不改色的哎!】
【他甚至還仔仔細(xì)細(xì)地觀察蜂窩,我哭死!】
【岑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這世上還有他害怕的東西嗎?】
【我之前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貌似說岑岑怕黑。】
【怕黑?夜盲癥嗎?】
【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反正就知道岑岑怕黑。】
岑沅認(rèn)真打量了那個蜂窩好久,這才開始動作。
他看準(zhǔn)了有蜂蜜的位置,一手托住蜂巢,另外一只手拿著小刀去切割蜂蜜。
本來那些蜜蜂還是安安靜靜的,現(xiàn)在感受到了振動,頓時呼啦一下,全都嘈雜地飛舞了起來。
岑沅目不斜視,專心自己手上的動作。
很快,他就切下了一塊蜂蜜下來。
這個蜂蜜相當(dāng)?shù)恼T人,金黃剔透,充滿著濃濃的清甜味道。
想必沒人看到這樣的東西能不感到驚喜。
【啊啊啊,快喂到我嘴里!!!】
【這就是最純正的蜂蜜啊,愛了愛了!!】
【難道這就是金黃色的傳說?】
【看到這里,我立馬沖去超市買蜂蜜!】
【唉,我也想去買,可惜超市里的蜂蜜和這種純天然的完全沒法比。】
【我算是知道岑岑為什么堅持來取蜂蜜了,收獲的這一刻,簡直幸福感爆棚啊!!】
岑沅也不貪心,切割了一塊蜂蜜后,就打開罐子裝了進去。
然后他就帶著罐子離開了。
等岑沅走到姜逸他們那邊時,瞬間被圍在了中間。
“怎么樣?沒被蜇到吧?”
“剛剛我一直擔(dān)心著,還好你回來了。”
“蜂蜜呢?可以看看嗎?”
這時,岑沅抬起手,展示了一下罐子里的蜂蜜:“看,在這里。”
另外幾個嘉賓頓時湊到了罐子前,看到了罐子里的蜂蜜后,一個個都滿是興奮。
許星禮笑道:“原來野生的蜂蜜是這個樣子啊,看起來也太好吃了吧?”
韓緒洲也是第一次見到野生蜂蜜,感慨道:“這個和超市里賣的的確不一樣。”
岑沅取回來的這個蜂蜜,無論是色澤還是形狀,都讓人驚嘆,也只有大自然的力量才能鑄就出這么巧奪天工的東西來。
姜逸看著罐子里的蜂蜜,也是嘖嘖稱奇。
同時,他更佩服的是岑沅的膽量,居然還敢真的去把蜂蜜弄回來。
總的來說,這一趟算是有著相當(dāng)不錯的收獲。
岑沅自己也很滿意,于是帶著那些蜂蜜回到了住處。
回到住處后,岑沅將帶回來的蜂蜜給處理了一下,然后弄成了蜂蜜水。
人人有份,大家都喝一碗。
所有人都笑著端過了蜂蜜水,連連給岑沅道謝。
岑沅自己也端過了一碗。
他低頭喝了一口碗中的蜂蜜水,隨即愜意地瞇了一下眸子。
蜂蜜水和一般的糖水是完全不一樣的,更何況是這種純正的蜂蜜水。
一口下去,口腔里滿是清甜,仿佛能夠感受到無數(shù)花蜜的味道,而且那種味道久久不散,縈繞在呼吸間。
岑沅又一連喝了好幾口,然后發(fā)出一陣滿足的嘆息。
賀沐沐也端著一碗蜂蜜水,一口一口地喝著。
喝完還不忘吧唧了兩下小嘴巴,而且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唇上的蜂蜜水。
看得出來,他也被這種神奇的味道給吸引住了。
【我現(xiàn)在瘋狂咽口水,誰懂我?】
【樓上的姐妹,我懂你,我也好想去現(xiàn)場喝一碗啊!!】
【以后一定要買一個能聞到味道的手機!】
【嗚嗚,手里的白開水頓時不香了。】
【上一次喝蜂蜜水,還是三年多以前了,現(xiàn)在看到嘉賓們喝,我是真的忍不住。】
一碗甜甜的蜂蜜水下肚后,人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當(dāng)然,晚餐只喝蜂蜜水肯定是不夠的,還要來點主食。
今晚大家的晚餐是烤魚。
魚是他們那天從山上帶回來的一條大魚,至于配菜,也是他們自己弄來的,有野蒜、竹筍、豆芽,至于調(diào)味品自然就是他們買回來的了。
許星禮的手藝特別棒,就算是烤魚也不在話下。
魚在烤制的過程中,就已經(jīng)滋滋冒油,散發(fā)著一陣陣誘惑人的香味。
麻辣鮮香,香味撲鼻。
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被深深地饞到了,全都圍在鍋旁,盯著鍋里的烤魚。
“這個烤魚為什么比平時的還要香一些?是加了野蒜的原因嗎?”
“可能是的,我隨隨便便都能聞到野蒜的味道。”
“我已經(jīng)聞到魚肉的香味了,是要熟了嗎?”
等待了十多分鐘后,總算可以開吃了。
岑沅坐在餐桌前,手里端著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再搭配上烤魚一起吃,頓時覺得這一天都美滿了。
烤魚的肉質(zhì)鮮美,因為被提前腌制過,所以特別入味,每一口下去,都讓人回味無窮。
里面的配菜也已經(jīng)入味了,尤其是筍子,清脆爽口,嚼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等到岑沅夾到里面的豆芽的時候,還有點驚訝:“這是咱們自己做出來的豆芽?”
許星禮笑道:“就是我們自己弄的,我在準(zhǔn)備配菜的時候,順便去看了一下豆芽,沒想到豆芽都已經(jīng)長這么大了,完全可以吃了。”
韓緒洲接話道:“豆芽的生長周期本來就短,只要三四天就可以了。如果大家喜歡吃,可以再弄點黃豆來發(fā)豆芽。”
韓緒洲這個提議瞬間獲得了一致通過。
畢竟這個豆芽是真的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對自己種出來的豆芽帶了一層濾鏡還是別的什么,總之這個豆芽比起外面買回來的似乎要鮮嫩很多,也更加脆爽,搭配在烤魚里,簡直絕配。
因為晚上這一餐相當(dāng)?shù)暮贸裕源蠹业阶詈蠖汲該瘟恕?br />
主要是他們在吃飯前,還喝了滿滿一碗的蜂蜜水,現(xiàn)在那種飽腹感也就愈加的強。
大家吃完晚飯后,也不坐在椅子上了,干脆躺在草坪上,看著星空,然后時不時聊幾句天。
【這樣躺著真的很爽,我小時候在老家生活,也經(jīng)常這樣躺著看天空。】
【我已經(jīng)決定了,明天就去野營。】
【我也想去野營,真的好久沒有這樣親近過大自然了。】
第二天。
嘉賓們繼續(xù)昨天未完成的任務(wù),也就是修建茅草屋。
昨天他們已經(jīng)把基本的框架搭建好了,今天只需要在此基礎(chǔ)上,增添一些東西就行。
大家這一整天都還挺努力的,畢竟勝利就在眼前了,他們也想早點看到茅草屋的樣子。
終于,到了傍晚六點的時候,茅草屋被修建好了。
一棟主要由竹子、木材以及茅草搭建的小屋子,赫然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所有人都精神一震。
【啊啊啊,這個茅草屋和我語文課本上的插圖一模一樣!!】
【加一加一!!以前都只是在課本上看到,現(xiàn)在終于看到實實在在存在的茅草屋了!!】
【我相信古代那些詩人就是住在這樣的茅草屋里!!】
【以后這個地方會不會開放旅游啊,我想去!!】
【等這期娃綜拍完,應(yīng)該會開放的吧?】
【希望能開放,到時候我一定要去這個茅草屋體驗一下!!】
岑沅看著眼前的茅草屋,也非常的驚喜。
他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根本沒有看到過茅草屋,更不用說親自修建一個茅草屋出來。
眼下,看著面前的茅草屋,他也有幾分雀躍。
他們這個茅草屋的面積不算太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茅草屋有門,有窗戶,里面一共有四五間小房間,比如客廳、廚房、臥室什么的。
當(dāng)然,像他們這么多人一起住進去的話,肯定也不現(xiàn)實,但是如果只有三四個人住在這里,完全綽綽有余。
住在這樣的茅草屋里,每天一出門就是山清水秀,鳥語花香,說是人間仙境也不為過。
其他人看著已經(jīng)建成的茅草屋,也挺激動。
一個個都里里外外走了好幾圈,還紛紛提出自己的見解,提議還應(yīng)該增添一些什么東西。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jīng)擁有了菜園子,魚塘,以及茅草屋。
已經(jīng)完全滿足基本的生存條件了,只需要再進一步完善一些什么就好。
節(jié)目組倒也還良心未泯,眼見嘉賓們已經(jīng)完成了這么多任務(wù),當(dāng)即表示今晚不用他們自己做飯了,節(jié)目組請客。
不用自己做晚飯,那當(dāng)然是極好的一件事。
嘉賓們頓時放松了下來,四處閑逛溜達著,等著節(jié)目組把晚飯送來。
眼見著天色還早,岑沅就帶上了賀沐沐,沿著草坪的四周散步。
逛著逛著,岑沅發(fā)現(xiàn)了一棵果樹。
那棵果樹就在他們魚塘邊上的樹叢里,但是他們平時來來去去,居然沒發(fā)現(xiàn)。
岑沅當(dāng)即帶著賀沐沐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果樹跟前。
賀沐沐看著果樹上那些綠油油的果子,眼睛都亮了:“小爸,這是不是李子啊?”
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李子是這種青青的顏色,以及這樣小小的個頭。
岑沅觀察了一下那些果子,然后說道:“不是果子,這是青梅。”
賀沐沐:“青梅?青梅好吃嗎?”
“你嘗一下就知道了。”
岑沅伸手摘了一個,遞給賀沐沐。
賀沐沐接過那個青色的果子,咬了一口,然后下一秒整張臉都皺成了一團,還不停地吐著小舌頭:“太、太酸啦!”
岑沅忍不住笑道:“真的嗎?那我不吃了。”
賀沐沐:“??”
所以小爸是拿他做實驗嗎?
賀沐沐癟著嘴問岑沅:“小爸,你本來就知道青梅很酸是不是?”
岑沅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啊。”
賀沐沐:“……”
所以他應(yīng)該相信小爸說的話嗎?
【哈哈哈,沐沐寶貝別信你小爸,他肯定是專門讓你嘗味道的。】
【也不一定啊,咱們岑岑是那種人嗎?狗頭.jpg】
【他就是那種人!】
【哈哈哈哈,看來粉絲們都已經(jīng)很了解岑岑的性格了啊。】
在得知青梅很酸之后,岑沅自然是不可能再吃,不過他還是一連摘了很多。
賀沐沐見狀,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小爸,你摘這么多干嘛?你不是不吃嗎?”
岑沅解釋道:“聽說這個青梅可以釀酒喝,我打算試一試。”
據(jù)說青梅酒釀出來酸酸甜甜,沁人心脾,尤其是往里面加一點冰塊,那就更加好喝了。
因此岑沅打算自己弄一點試試。
很快,岑沅摘好了青梅,然后領(lǐng)著賀沐沐往住處走。
回到住處后,他翻出網(wǎng)上有關(guān)于釀青梅酒的教程看了看,看完之后,他開始行動了。
他先是找了一個盆,把那些青梅泡在盆里,沖洗了好幾遍,然后又把青梅撈起來,放到了一個竹篩里晾著。
這些青梅都是要晾干才能用的。
在晾干青梅的期間,岑沅去找節(jié)目組要了一個密封的玻璃罐,冰糖,以及白酒。
等岑沅把所有材料都準(zhǔn)備齊全后,青梅也被晾干了。
他按照網(wǎng)上的教程,把青梅和冰糖一層層交疊著放進玻璃罐中,最后再把白酒倒進玻璃罐,然后密封保存好。
據(jù)說這個青梅酒要等到一個月左右才可以品嘗,他們到時候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拍完節(jié)目回家了。
岑沅也知道自己的酒量差,所以不會在外面喝酒。
那到時候回家了,剛好就可以喝了。
岑沅想到這里還挺高興。
他也不知道是因為要回家了而高興,還是可以喝到青梅酒而高興。
總之他心情愉悅地抱著自己的青梅酒罐子回到了帳篷里,然后把罐子放到了行李箱旁邊,等著到時候帶回家。
等岑沅從帳篷里出來的時候,節(jié)目組買的晚餐已經(jīng)到了。
節(jié)目組這次可謂是相當(dāng)大手筆,和他們平時一貫摳摳搜搜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買來的東西五花八門,擺了滿滿的一大桌子。
姜逸走過去,狐疑地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食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導(dǎo)演好脾氣地笑笑:“大家這段時間都辛苦了,所以節(jié)目組給大家補補營養(yǎng)。”
姜逸當(dāng)場就接了一句:“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導(dǎo)演:“……”
倒也不必把他們想得這么壞。
【哈哈哈,姜逸這張嘴,真的笑死我了!!】
【我姜哥這段時間在岑沅面前都是溫言細(xì)語的,搞得我以為他的性格已經(jīng)變了,誰知道還是從前那個樣嘛。】
【沒錯,姜逸的確只在岑沅面前收斂脾氣,其余時候還是照樣放飛自我。】
【主要是吧,節(jié)目組前幾天絲毫不顧嘉賓們的死活,現(xiàn)在突然買了這么一大桌子吃的,的確很讓人懷疑。】
【導(dǎo)演的語氣還挺真誠的,應(yīng)該就只是一頓普通的請客而已。】
當(dāng)然,嘉賓們也不會真的去糾結(jié)那么多,眼下食物都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他們總不至于不吃吧?
岑沅是最先動手的那一個。
他走到桌子跟前,伸手翻了翻那些食物袋子,看看都有哪些吃的。
看完之后,簡直嘆為觀止。
這次節(jié)目組買的東西很多,種類也很雜,而且還是中西餐都有的那種。
比如岑沅在一個袋子里翻到了炸雞腿和可樂之后,又在另外一個袋子里翻到了炒菜和米飯,至于剩下的袋子,他還沒翻。
總之主打的就是一個五花八門。
只不過岑沅并不會計較那么多,反正有吃的就行,于是他順手拿了兩個漢堡和兩杯可樂。
他自己留一份,還有一份給賀沐沐。
岑沅就是這個團隊里的主心骨,他這一動作,其余人也開始走過去挑選自己想吃的東西了。
很快,岑沅和賀沐沐父子倆坐在草地上,吃起了東西。
岑沅好久沒吃過漢堡和可樂了,偶爾這么一吃,覺得還挺新鮮。
他吃了幾口漢堡后,又開始喝可樂。
他轉(zhuǎn)頭去看賀沐沐的時候,發(fā)現(xiàn)賀沐沐也拿著漢堡在啃。
賀沐沐的嘴巴比較小,然后漢堡卻很大,因此他只能大大地張著嘴,然后“啊嗚”一口咬下去。
等到吃完了嘴里的那些后,又大大地張開嘴,然后再“啊嗚”一口。
接下來,他不停地循環(huán)這個動作,跟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似的,看起來好玩極了。
岑沅看得忍俊不禁,在某一刻,他伸手?jǐn)r在了賀沐沐的嘴巴前面,阻止他吃東西。
賀沐沐立刻奶聲奶氣道:“小爸,你干嘛呀?”
岑沅笑著收回了手:“我只是想確認(rèn)一下,看你是不是一個機器人。”
機器人?
賀沐沐當(dāng)即說道:“我當(dāng)然不是機器人啦。”
他好端端的,怎么會變成一個機器人呢?
偏偏岑沅沒打算放過他,繼續(xù)說道:“你要怎么證明自己不是機器人呢?”
賀沐沐:“??”
啥?
他好好地吃著漢堡,怎么就要證明自己不是機器人了?
賀沐沐不知道該怎么證明,于是搖了搖頭說道:“我證明不了啊。”
岑沅悠悠地說道:“你要是證明不了,那你就是一個機器人。”
賀沐沐:“……”
賀沐沐張了張嘴,想要辯駁點什么,偏偏不知道該怎么辯駁,只能用小腦袋拱了拱岑沅:“小~爸~”
他這一聲稱呼完完全全就是小奶音,而且尾音還拖長了,帶著一股撒嬌和求饒的意味。
岑沅頓時狂笑:“哈哈哈哈!”
夕陽最后的一抹金黃色的光投射在父子倆身上。
他們坐在草地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笑鬧著。
這個場景美好得如同一幅畫。
【天啊,逗小孩也太有意思了!】
【主要是岑岑逗小孩有意思,要是換個人來,你就不一定覺得有意思了。】
【也對,總之岑岑就是最棒的!!】
【這樣的畫面再多來點,我不缺這點流量!!!】
93 第 93 章
☆談戀愛的流程。☆
這一期節(jié)目的拍攝有點特殊, 因為嘉賓們種的那些菜以及養(yǎng)的魚等等,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收獲。
因此節(jié)目組也對此做出了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策略,那就是嘉賓們可以先行回家一段時間, 等到時候蔬菜瓜果以及魚蝦都能收獲的時候, 再來繼續(xù)拍攝。
當(dāng)然, 如果有嘉賓不想回去, 繼續(xù)待在這里也是可以的,畢竟從前段時間的經(jīng)驗來看, 就算地里的蔬菜瓜果和魚塘里的魚蝦沒有收獲,嘉賓們也是可以在山上找到食物的,也就是辛苦了那么一點。
當(dāng)節(jié)目組把這件事告訴嘉賓們的時候, 除了韓緒洲以外,其余人都打算回家一趟。
許星禮問韓緒洲:“韓哥, 你不準(zhǔn)備回家看看嗎?”
韓緒洲回答道:“昊昊他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我和昊昊就算回家了, 也只有我們兩個人,還不如就待在這里。”
許星禮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那我們之前弄好的東西,就有勞韓哥你照看著了。”
韓緒洲:“那是自然的。”
他不回家的話, 就可以順便照看一下菜園子和魚塘, 再說了, 他們還養(yǎng)了一只母雞呢。
那只母雞現(xiàn)在正在孵蛋,最好是有人在這里照料著。
最后,除了韓緒洲以外,剩下的嘉賓都訂了中午的機票。
岑沅訂好機票后, 剛放下手機, 賀沐沐就啪嗒啪嗒地跑到了他身旁, 趴在他的膝蓋上,仰著小腦袋問他:“小爸,那我們要給爸爸說一聲嗎?”
岑沅笑道:“還是不說吧,給你爸爸一個驚喜。”
賀沐沐頓時高興地蹦了兩下:“行,給爸爸驚喜!”
因為即將要回家了,所以嘉賓們都趁著最后的兩個小時,抓緊做一些事。
比如,再去那個山泉喝一次水。
韓緒洲本來不回家,按理說不用那么迫切去喝水的,但是他還是跟著大家去了,足以可見那個水的誘惑有多大。
【哈哈哈,大家真的每天都惦記著這個水呢!!】
【我要是遇到了這么好喝的水,那也必定每天去喝一次!】
【嗚嗚嗚,沒想到嘉賓們居然馬上就要回家了,好在只是短暫地回家?guī)滋欤蝗晃铱床坏焦?jié)目的日子,該怎么活啊?】
【誰說不是呢,只不過嘉賓們要是一直待在這里,等著菜苗和魚蝦長大,肯定也不現(xiàn)實,只能回去一趟再來了。】
【沒事,到時候這里的東西都可以豐收了,豈不是更加有意思嗎?期待豐收的那天。】
【期待加一!!】
很快,岑沅他們來到了山泉的源頭處。
因為馬上就要離開了的原因,所以大家都本著要喝夠本的原則,使勁地喝著。
岑沅用瓶子灌了一瓶水。
他灌完之后,把瓶子拿起來,很快,瓶身上就有了一層水霧,就像是剛從冰箱里拿出來的那種,足以可見,這個水到底有多冰。
岑沅仰起頭,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感覺一片涼意從五臟六腑蔓延開來,真真是清涼解暑。
賀沐沐也抱著一個瓶子,站在那里,咕咚咕咚地喝著。
他的架勢擺得非常的足,仿佛抱著的不是一瓶水,而是一瓶酒。
俊晨見狀,也抱著自己的瓶子,開始猛喝。
昊昊自然也不例外,果斷加入了。
最厲害的朵兒,她這么一個小女生,居然也斗志昂揚,立馬灌了一瓶水,然后仰頭開始喝起來。
于是莫名其妙的,那四個小朋友就比賽了起來,大有一副看誰更能喝水的架勢。
【哈哈哈,大家怎么突然比起來了?】
【不知道,但是好好玩的樣子。】
【寶貝們別喝了,你們不覺得肚子特別漲嗎?】
大人們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旁邊那幾個小孩子比賽的樣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韓緒洲站出來阻止道:“好了,大家不用喝得太多。”
然而偏偏小孩子們剛好陷入了激烈的比賽中,根本沒有人愿意先一步停止。
賀沐沐最快喝完了一瓶,然后他又把水瓶放到了水塘中,開始灌第二瓶。
一邊灌,他還一邊自豪道:“我肯定是第一名!”
昊昊自從變得活潑起來后,也積極參與大家的對話了,他趕緊喝完了瓶中最后的一點水,然后也開始灌第二瓶:“我要拿第一。”
姜俊晨和他哥哥姜逸一樣,平時都是又酷又拽的性格,這種場合自然也不可能落于下風(fēng),趕緊說道:“我才是第一名,我能喝三瓶水!”
朵兒也不甘落后,追加道:“我能喝五瓶!”
賀沐沐沒想到這些小伙伴們還挺拼的,當(dāng)即也說道:“那我喝十瓶!”
大家很快往上疊加。
“二十瓶!”
“三十瓶!!”
“那我就喝四十瓶!!”
大人們眼看著那些小孩子說得越來越夸張,都開始笑。
但是好玩歸好玩,要是一次性喝了太多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任何東西都要講究適量,更何況小孩子們的抵抗力本來就沒有那么強。
眼見著小孩子們又開始新的一輪比拼了,這時,岑沅坐在一旁的青石上,懶洋洋地說道:“行啊,你們比吧,如果最后誰得到了第一名,那就獎勵他把這里所有的水都喝光。”
喝,喝光?!
小朋友們剛剛正處于亢奮的情緒中,并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幾十瓶水是什么概念。
眼下,他們低頭看了看水塘里的水,瞬間就打起了退堂鼓。
這么多水,要是一下子喝完的話,會把肚子給撐爆炸的吧?
況且石壁處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冒出水來,根本不可能喝光的。
小朋友想到這里,瞬間慫了,沒有了剛剛比賽時的熱血激動。
岑沅坐在石頭上,一只手懶懶地支著下巴,問他們:“怎么了?不比了?”
小朋友們都齊刷刷地?fù)u頭:“不比了。”
【我家岑岑的獎勵都是那么的與眾不同。】
【獎勵喝完所有的水,誰聽了不搖頭呢?】
【哈哈,小孩子就是要這樣嚇一嚇,只要一嚇,他們就會乖乖的了。】
【跟著岑岑學(xué)到了好多教育小孩子的辦法,拿個小本本記下來。】
接下來,大家在水塘邊待了很久。
主要是這里不僅有冰冰涼涼的水可以喝,而且因為有山泉的原因,所以溫度比周圍都要低得多。
待在這種地方,就跟待在空調(diào)房里一樣。
嘉賓們待了半個小時后,終于舍得出發(fā)下山了。
主要是他們的機票就訂在中午,不然的話,他們還能在這里繼續(xù)待上一兩個小時。
好在下次他們還要來,所以也不至于過分不舍得。
嘉賓們下山后,就提上了各自的行李,準(zhǔn)備出發(fā)前往機場了。
韓緒洲和昊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
大人們的情感表達要收斂一些,小孩子們就不一樣了,他們嘰嘰喳喳地約定著下次見面的事。
“昊昊,我們走了哦,等我來給你帶禮物。”
“下次咱們什么時候來啊?我想早點來。”
“等我們再來的時候,小雞是不是就孵化出來了?”
“我家有好多好吃的小餅干,我到時候會給大家?guī)砼丁!?br />
小朋友們的感情都真摯而純粹,他們互相陪伴了彼此這么久,是徹底把彼此記在心中的,所以道別的時候也是真情流露。
好在經(jīng)過了大人們的勸說,小朋友們終于舍得邁步了,然后坐上了去機場的車。
【再見啦大家,過幾天見!】
【我到時候要來看大豐收!】
【沒有直播的日子,我只能去看之前的回放了。】
【期待下一次再相見!】
一個多小時后。
岑沅和賀沐沐抵達了他們自己的城市。
他們這邊現(xiàn)在正值冬天,雖然算不上很冷,但是比起他們拍攝節(jié)目的地方,氣溫還是要低十幾度。
因此下了飛機后,在走出機場前,岑沅就給自己以及賀沐沐都分別加上了一件外套。
確定做好了保暖工作,他這才帶著賀沐沐走出了機場。
岑沅剛一走出機場,就感受到了氣溫的變化。
一陣干燥冷冽的風(fēng)迎面出來,讓他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咳完后,他果斷把羽絨服的拉鏈又往上拉了不少,一直到自己的下巴。
這下,總算是覺得更加暖和了一點。
機場外,司機已經(jīng)來接了。
岑沅還特意叮囑過對方,不要通知賀霆。
岑沅帶著賀沐沐朝車子走去的時候,司機趕緊從駕駛室走下來,幫著父子倆把行李箱放到后備箱。
司機一邊放行李,一邊恭敬地說道:“岑先生,咱們現(xiàn)在是去集團嗎?”
岑沅點頭:“嗯,去吧。”
現(xiàn)在還沒過飯點,說不定賀霆還沒吃飯,還能順便宰他一頓。
賀沐沐因為又要見到賀霆了,所以顯得很激動,自動就兩下爬上了車子,然后乖乖地坐好。
岑沅也很快坐了上去。
半個小時后,賀氏集團。
岑沅帶著賀沐沐走了進去。
岑沅今天穿著的是一件灰色的短款羽絨服,只不過他身形清瘦,哪怕是穿著蓬松的羽絨服,身上的線條看起來也柔韌纖細(xì),尤其是那雙筆直的腿,特別吸睛。
他在機場的時候,就已經(jīng)帶上了一個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黑亮圓潤的眸子,以及那顆標(biāo)志性的紅色淚痣。
前臺正在處理一些事情,余光瞥見有人走進了集團,立刻抬頭看去。
下一秒,她眸色一亮。
如今前臺已經(jīng)認(rèn)得岑沅了,畢竟這是他們總裁的另一半,之前在網(wǎng)上高調(diào)官宣,那叫一個轟轟烈烈,他們就算想不認(rèn)識都難啊。
前臺看見岑沅后,頓時露出了最標(biāo)準(zhǔn)的職業(yè)微笑,連語氣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岑先生,您來啦!”
岑沅沒想到前臺居然一下子認(rèn)出了自己,他明明還戴著一個口罩來著。
不過想來,賀氏集團的前臺也必須要有準(zhǔn)確識別客人的本領(lǐng),不然來來往往那么多客戶,要是總是記不住人家,也不太禮貌。
岑沅想到這里,笑了一下:“嗯,來找你們賀總。”
這時,也不知道是偶然還是有意的,本來還沒什么人的大廳忽然多了幾個人,他們雖然都抱著各自的文件,看起來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但是眼神卻不時地往岑沅身上瞟。
岑沅目不斜視、氣定神閑,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那些員工的目光。
這時,前臺已經(jīng)走了過來,熱情道:“賀總今天的確在集團,需要我?guī)托∩贍斏先幔俊?br />
岑沅擺手道:“不用,我們自己上去就行。”
即便岑沅這樣說了,但前臺還是盡職盡責(zé)地把岑沅送到了電梯口。
等到岑沅和賀沐沐乘坐電梯上樓后,前臺瞬間控制不住自己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立馬拿出了手機,然后在集團的員工群聊里發(fā)言了。
【速報!咱們總裁夫人來查崗了!!!】
【真的嗎?我之前都只是在網(wǎng)上看到過咱們的總裁夫人,還沒見過真人呢。】
【我剛剛借著拿文件的機會,偷偷瞄了一眼,我只能說咱們的總裁夫人簡直絕了,真人比節(jié)目里還要好看一百倍!】
【節(jié)目里就已經(jīng)很好看了,那真人得好看成什么樣啊?】
【我只能說驚為天人!】
【說得我都想上樓去看看了,剛好我有一份報表還沒交。】
【你要是現(xiàn)在上樓的話,就會遇到賀總哦,你確定你敢去?】
【那還是算了,我每次看到賀總就發(fā)抖,根本控制不住。】
岑沅帶著賀沐沐,一路來到了頂層。
這里和上次來一樣,入目就是冷色調(diào)的裝修,處處充滿著嚴(yán)謹(jǐn)高效的氛圍。
岑沅父子倆出了電梯后,又往前走了幾步。
這時,正在值班的秘書看到了他們,立馬恭敬地迎了過來:“岑先生,小少爺。”
岑沅笑了笑,隨即往總裁辦公室那邊看了一眼:“賀霆呢?”
秘書如實道:“賀總正在會議室開會,您看要不要去賀總的辦公室等他?”
一般來說,有客人來的話,都是被帶到會客區(qū)的。
以前岑沅來,也是被帶到會客區(qū),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賀霆的秘書們都是人精,她們早早就敏感地察覺到自家總裁和總裁夫人的關(guān)系有了不一樣的變化,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樣的貌合神離了。
既然如此,她們這些秘書自然也要在方方面面做出改變。
岑沅對于坐在哪里等賀霆并沒那么多意見,不過他從來沒有去過賀霆的辦公室,所以有那么幾分好奇,打算去看一看。
秘書最是會察言觀色了,發(fā)現(xiàn)岑沅多看了賀霆的辦公室兩眼,立刻就在前面帶路了:“岑先生,請跟我來。”
很快,秘書就把岑沅和賀沐沐帶到了賀霆的辦公室,并且貼心地送來了茶點,然后關(guān)上門離開了。
岑沅這才有機會觀察一下賀霆的辦公室。
賀霆的辦公室足足有一百多平,有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個城市。
辦公室里的擺設(shè)倒不是很多,比較顯眼的就是辦公桌、書架,以及沙發(fā)區(qū)。
整體風(fēng)格呈現(xiàn)出冰冷的金屬質(zhì)地,顏色也以黑白灰三色為主,倒是很符合賀霆這個人的性格。
辦公室的其中一面墻上,還有一道小門。
岑沅猜測那是休息室之類的,要是辦公感到疲倦了,就可以進去休息一陣。
岑沅也沒有過分詳細(xì)地打量整間辦公室,只是大概掃了一圈,就來到了沙發(fā)區(qū)。
因為室內(nèi)有空調(diào),所以岑沅脫掉了羽絨服外套,只留下了里面的薄款毛衣。
他往沙發(fā)上一坐,還來不及感嘆沙發(fā)的柔軟,眼神就被茶幾上的東西吸引過去了。
此時茶幾上,還擺放著秘書剛剛送進來的茶水和糕點。
岑沅上次來過一次,發(fā)現(xiàn)這里的糕點特別好吃,這次來了,自然也要好好地享受一頓才行。
賀沐沐已經(jīng)趴在茶幾上,砸吧著小嘴吃東西了。
看見岑沅過來,他果斷拿起了一塊糕點遞給岑沅:“小爸,你也吃試試。”
“嗯。”
岑沅接過糕點,嘗了一口,瞬間滿足得驚嘆一聲。
不得不說,這里的糕點一如既往的好吃,也不知道秘書們從哪里采購來的。
就拿岑沅吃的這一塊來說,顏色是淺綠色的,口感綿軟香甜,里面還有類似于冰淇淋一樣的夾心。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反正特別好吃就是了。
岑沅很快吃完了一塊糕點后,又伸手拿過了第二塊。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岑沅聽到聲音,下意識看了過去,然后就看到了賀霆。
賀霆穿著一件鐵灰色的襯衣,袖子被折了幾折,露出一截精壯有力的小臂來。
他身形頎長挺拔,眉眼漆黑深邃,往那一站,讓人完全忽視不了。
兩人四目相對。
明明距離上次分別也沒太久的時間,卻好像分別了好幾年似的。
乍一重逢,兩人的情緒都有了不小的波動。
賀霆眉眼間的那些冷冽淡漠,在看到了岑沅后,消失不見,眸子中也隱隱有了笑意:“怎么回來不給我說一聲?”
如果他知道岑沅要回來,肯定會去機場接人。
岑沅的眉眼也微微彎起,眸子中如同有了盈盈水光一般,他語氣輕快地回答道:“當(dāng)然是為了給你一個驚喜啊,怎么樣,有沒有覺得驚喜?”
賀霆眸子中的笑意更深了:“嗯,很驚喜。”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片刻也不曾從岑沅身上移開。
如果眼神也能化為實質(zhì)的話,那此刻岑沅肯定被緊密地包裹起來了。
賀沐沐一直在尋找著插話的機會,見兩個爸爸暫時沒說話了,他趕緊出聲,努力增強自己的存在感:“爸爸,我這次去拍節(jié)目,每天都很想你哦!”
賀霆走過去,摸了一下賀沐沐的頭,目光卻是再次轉(zhuǎn)向岑沅:“那你呢?”
岑沅正在吃手中的糕點,并沒能趕上賀霆的思路,于是迷茫地眨了一下眸子:“啊?”
只是他這一出聲,大腦重新開始運轉(zhuǎn),所以又反應(yīng)過來了賀霆剛剛那句問話。
賀霆是在問自己有沒有想他。
岑沅反應(yīng)過來后,并未作答,而是笑眼彎彎地看著賀霆:“你猜?”
賀霆自然猜不到岑沅心中的想法,畢竟人并沒有讀心術(shù),但是他大概也知道,或許和自己想要的答案差不多。
畢竟岑沅這次一回來,就首先來了集團,就是最好的證明。
對此,賀霆很是慶幸。
一家三口聊了幾句后,就到了該出門吃午飯的時候了,畢竟再不去吃,一會都過了飯點了。
岑沅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等他擦完手,準(zhǔn)備拿過一旁的羽絨服穿上時,賀霆卻是先一步拿過了他的衣服。
岑沅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賀霆就靠近了他,然后替他穿衣服。
兩人一下子靠得很近,近到仿佛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賀霆的手指修長有力,展開了羽絨服后,然后開始幫岑沅穿。
岑沅的適應(yīng)力挺強,除了一開始有點不自在以外,很快就如魚得水了。
反正有人幫他穿衣服,他自己就不用費事了,何樂而不為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距離賀霆太近的原因,他的呼吸間全是賀霆身上那冷冽的薄荷味道。
按理說,薄荷味道明明能提神醒腦,讓人的腦子變得更清醒的。
然而此刻岑沅的腦子卻有那么一點空白,心跳也比平時快了幾拍。
那絲絲縷縷的薄荷味道,仿佛順著他的呼吸直達心臟,向他提醒著賀霆這個人的存在。
很快,賀霆給岑沅穿好了衣服,然后給他拉拉鏈。
一直拉到脖子處的時候,賀霆的手指難免在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岑沅的頸部皮膚。
這一觸碰,瞬間就激起一股仿佛電流經(jīng)過一般的酥麻感。
岑沅垂在身側(cè)的手指忍不住蜷了蜷,頸部的那些皮膚仿佛也在發(fā)熱。
不過他這人的一大優(yōu)點就是,隨時隨地都能找話題:“賀霆,你這樣弄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樣。”
這時,賀霆已經(jīng)給岑沅穿好了衣服,然后嘴角揚了一下說道:“那我不介意一直養(yǎng)著你。”
因為賀霆退開了一步,所以岑沅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他不想在這場談話中落于下風(fēng),故意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養(yǎng)我可是很費錢的啊。”
誰想到賀霆直接就說道:“我的全部身家作為聘禮,夠嗎?”
說話的時候,他認(rèn)真地看著岑沅,黑沉的眸子里唯有岑沅一人。
任誰被這樣一雙黑眸盯著,都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
岑沅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賀霆這樣說話,簡直讓人招架不住啊。
好在很快,他們就出門去吃飯了,暫時揭過了這一個話題。
他們一家三口是在一個日料店吃的午餐。
岑沅對這家店的壽司和三文魚尤其滿意。
哪怕肚子已經(jīng)吃飽了,他還夾過了最后一點,放進碗中。
他的胃病現(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好了,不像以前那么脆弱,所以在飲食上也沒有太大的顧忌了。
主要是他之前腳崴傷了,在家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也就是那段時間,賀霆帶著他去了好幾次醫(yī)院,還開了不少的調(diào)理藥物。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他的胃病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假以時日,說不定就算是吃特辣火鍋,也沒什么問題。
岑沅可太期待那個時候了,畢竟他自從穿書后,還沒像模像樣地吃過一頓特辣火鍋呢?其他食物雖然也挺好吃,但是火鍋對于人的誘惑卻是無窮的。
賀霆已經(jīng)結(jié)束用餐了,這時,他看了岑沅身邊的賀沐沐一眼,然后說道:“沐沐,你想不想去游樂園玩?”
賀沐沐還是個小孩子,聽到游樂園,頓時眸子都亮了,連忙停下了筷子,然后問賀霆:“我們下午要去游樂園嗎?”
岑沅聞言,一邊嚼著嘴里的東西,一邊也看向了賀霆。
他覺得挺奇怪的,賀霆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提到了游樂園?
這時,賀霆回答賀沐沐:“不是我們,我和你小爸不去,我讓你韓放叔叔帶你去,你想去嗎?”
如果非要選擇的話,賀沐沐肯定是想自己的兩個爸爸陪著自己一起去游樂園。
不過他的小腦袋瓜現(xiàn)在飛快運轉(zhuǎn),意識到爸爸是想和小爸單獨待在一起。
不過這也沒什么,反正他早就意識到了,他在這個家里就是多余的那個,哼!
那就跟著韓放叔叔一起去游樂園好了,總之能去游樂園玩,他就很開心啦!
想到這里,賀沐沐重重地點了點頭:“好的,我要去!”
賀霆見狀,開始聯(lián)系韓放。
岑沅眨了眨眼睛。
哎,等等!
事情就這么定下來了?
所以賀霆把賀沐沐送走干嘛?
不過岑沅向來心大如斗,對此也并沒打算提一下什么意見,很快就繼續(xù)和盤子中剩余的三文魚做斗爭了。
等到一家三口吃完午飯,走出飯店的時候,韓放剛好趕到。
韓放對著賀沐沐拍了拍手,然后做出了要抱人的姿勢:“來,沐沐寶貝,叔叔帶你去玩。”
賀沐沐一想到要去游樂園就很興奮,瞬間沖進了韓放的懷抱里:“韓放叔叔!”
他對韓放是很熟悉的,畢竟韓放三天兩頭就往別墅跑,還總是給他帶禮物。
韓放笑著,一把抱起了賀沐沐,隨即他對著賀霆擠眉弄眼道:“賀哥,你這是要和嫂子去哪過二人世界呢?”
畢竟連賀沐沐都送走了,那肯定是不一般啊。
誰知道賀霆并沒打算告訴他,只是淡淡道:“你帶沐沐好好去玩。”
那語氣,分明就是在趕人。
韓放:“……”
他故作一副傷心的樣子說道:“賀哥,你不覺得自己這是在卸磨殺驢嗎?”
賀霆語氣平淡:“你可以這樣認(rèn)為。”
岑沅本來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聽到這里,忍不住哈哈笑了兩聲。
他算是看出來了,賀霆頗有毒舌的潛質(zhì),只是他平時很少說話,體現(xiàn)不出來這一點罷了。
韓放聽了這話,瞬間一副沒愛了的表情。
罷了罷了,他惹不起,總能躲得起吧?
很快,韓放抱著賀沐沐上了一輛車,然后開向了游樂場。
岑沅目送著車子遠去,然后轉(zhuǎn)頭問賀霆;“所以我們接下來去哪?”
賀霆回答道:“我們先回集團,等我把工作處理完后,就去其他地方。”
岑沅隨意地點了一下頭:“可以啊。”
反正他是一個閑人,在時間這方面,他可以無限地遷就賀霆。
很快,兩人再次返回了集團。
他們出門的時候,沒多少人看見,那個時候員工們基本都去用餐去了。
現(xiàn)在回來,情況完全不一樣,大多數(shù)員工都回到了集團。
于是岑沅和賀霆并肩走進集團的那一刻,瞬間成為了所有人注目的對象。
只不過因為賀霆在場,那些人都只敢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絲毫不敢明目張膽地看。
直到岑沅和賀霆走進電梯,大家才在群里瘋狂聊了起來。
【我宣布,賀總和岑先生就是最配的!!】
【毫不夸張地說,他們剛剛并肩走進集團的時候,仿佛兩道光一般,四周的環(huán)境都亮了不少。】
【這對夫夫的顏值太絕了!!】
【你們有沒有注意賀總和岑先生說話的樣子,他什么時候這么對人這么溫柔過?】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咱們的賀總居然會笑?!】
【原來這就是愛情嗎?連咱們冷冰冰的賀總都變了一個人!!】
員工群聊里,大家聊得如火如荼。
辦公室里。
賀霆走到了辦公桌前。
岑沅也跟過去,靠著辦公桌站著,然后隨意在賀霆的辦公桌上面掃視了一圈。
賀霆問岑沅:“在看什么?”
岑沅開玩笑道:“看看有沒有人給你放了一張情書之類的。”
賀霆的嘴角彎了一下:“那看到了嗎?”
岑沅攤了一下手:“沒看到,你藏得太好了。”
賀霆的笑意更明顯了一些:“沒有情書。不過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給你寫。”
還別說,岑沅對于賀霆這種人能寫出什么樣的情書來,還挺好奇的。
畢竟賀霆平時都一副沒有人類情感的樣子。
只不過岑沅好奇歸好奇,對收情書這件事本身卻沒什么興趣。
他收到情書最多的那段時間,也就是學(xué)生時代,當(dāng)時每次他一離開教室,再回來的時候,抽屜里都會塞好幾封情書。
他還得思考那些情書該如何處置,久而久之,看到情書都想跑。
這都快變成他的一種本能反應(yīng)了。
好在賀霆見他的興趣不大,也沒有繼續(xù)說這件事。
接下來的時間,賀霆就開始處理工作了。
岑沅閑來無事,走到賀霆的書架前溜達了一圈。
他一眼掃過去,不是商務(wù)書籍,就是商業(yè)書籍,頓時有些頭大。
要是這些書給他看,他能在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就睡著。
只不過就在岑沅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他倒是發(fā)現(xiàn)在書架的最下面一排,有一些不是商業(yè)方面的書。
岑沅彎腰一看,震驚了。
那一排居然全是絕版書籍,也不知道賀霆是怎么得到這些書的。
想必是有人給他送禮的時候,把這些書籍當(dāng)做禮物送給了他。
岑沅看得嘖嘖咋舌,然后抽取了其中一本,到沙發(fā)區(qū)看了起來。
一開始,他還看得津津有味,畢竟他以前聽說過這一本絕版名著,但是一直沒能收集到。
他還挺好奇故事是怎么樣的走向。
只可惜,岑沅還是高估了自己。
他這輩子就真的是咸魚腦子,連半點腦細(xì)胞都不想浪費,所以看著看著,他就困了。
岑沅本來還想強撐著看幾頁,結(jié)果困意越來越濃,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失去了意識。
這時,門外有了敲門聲。
賀霆出聲道:“進來。”
與此同時,他從文件上移開視線,去觀察岑沅在做什么。
也就是這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岑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
門外,秘書推開門走了進來:“賀總,這是……”
秘書拿著一份報表,正要說話,這時,賀霆卻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秘書連忙閉上了嘴,然后站在原處。
賀霆從辦公桌前起身,朝沙發(fā)那邊走了過去。
他走到岑沅跟前,輕輕推了推岑沅:“岑沅,醒醒,你這樣睡著不舒服。”
此時,岑沅歪著腦袋靠在沙發(fā)上,然后沉沉睡著。
要是就這么睡上一兩個小時,脖子肯定會很疼。
偏偏岑沅睡得熟,賀霆推了他一下,他也沒有動靜。
于是賀霆也不再打擾他的睡眠,而是輕手輕腳地將他抱了起來,然后朝休息室走去。
這時,岑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移動,于是勉強睜了睜眼。
賀霆見狀,低聲安撫他:“沒事,繼續(xù)睡吧。”
岑沅聽到了賀霆的聲音,于是繼續(xù)閉上眼睛,很快便再次睡去。
賀霆盡量放輕了動作,絲毫沒有吵到他。
秘書站在原處看著這一幕,眼睛都瞪大了。
她跟在賀霆身邊也不久了,日常對賀霆的印象就是冰冷淡漠、殺伐決斷,乍一看見賀霆如此柔情的一面,一時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秘書不由得感嘆著,原來他們賀總對一個人好起來,也能好到這種程度啊。
只是賀霆抱著岑沅進了休息室后,秘書就看不見了,當(dāng)然她也沒那個膽子湊過去看。
休息室里面。
賀霆抱著岑沅來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了床上,然后給他脫了鞋。
此時,岑沅睡得正香甜。
睡著的岑沅比起平時顯得恬淡許多,呼吸清淺,面色平和。
岑沅的皮膚白得過分,躺在深灰色的枕頭上時,愈發(fā)襯得膚白勝雪。
他的睫毛很長,尤其是閉上眼睛后,就像是兩把小刷子一般,在眼瞼下方拓下兩道明顯的黑影。
他以前的嘴唇總是沒有多少血色,現(xiàn)在不知道是不是身體養(yǎng)好了一點的原因,嘴唇變得更加的紅潤。
這樣的岑沅,完全讓人挪不開眼睛。
賀霆俯下身去,替岑沅蓋好被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岑沅的腦袋動了一下,偏向一旁。
他這一偏不要緊,他的嘴唇卻是堪堪從賀霆的手腕間擦過,那些溫?zé)岬暮粑紘姙⒃谫R霆手腕處的皮膚上。
賀霆抓著被子的動作一頓,頓時覺得自己手腕間的那塊皮膚要是要燃燒起來了一般。
賀霆的喉結(jié)滾了滾。
他看著睡得無知無覺的岑沅,忍不住咬了一下后槽牙。
如果此時岑沅醒著,那自己多少要做點什么的。
誰讓岑沅總是負(fù)責(zé)點火,卻從來不負(fù)責(zé)滅火。
最終,賀霆也沒對睡著的岑沅做些什么,而是克制著離開了休息室,然后帶上了門。
岑沅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
等他醒來的時候,看著陌生的房間,還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是哪?
他怎么進來的?
岑沅從床上坐起身來,頭腦逐漸清晰,也回想起了之前的事。
他在沙發(fā)上睡著了,然后賀霆把他抱了進來。
岑沅對于之后發(fā)生的事完全不知曉。
于是等他走出休息室,來到外面的辦公室,對上賀霆那幽深的眸光時,還有點疑惑:“怎么了?”
賀霆深深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后才回答:“沒什么。我剛好也把事忙完了,咱們出去吧。”
岑沅順口問道:“咱們?nèi)ツ陌。俊?br />
賀霆把文件放在一旁,站起身來:“我在網(wǎng)上看了一下,一些流程很有必要。”
岑沅不解道:“什么流程?”
賀霆似乎是有了一點笑意,鄭重地回答道:“比如看電影,以及吃燭光晚餐什么的。”
岑沅:“!!”
他知道賀霆說的什么流程了,這不就是談戀愛的流程嗎?
岑沅突然覺得一直和賀霆對視,隱約有點不自在。
于是移開了視線,轉(zhuǎn)而看著辦公室里面的一盆綠植。
與此同時,他的腦袋里一時飄過無數(shù)的思緒,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他只能盡量理清邏輯,開始思考問題,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一點心里面那種滿滿漲漲的感覺。
所以,這就是賀霆把賀沐沐送走的原因吧?
賀霆從一開始就在計劃這些了?
不對,應(yīng)該算是臨時起意,畢竟他和賀沐沐今天才回來。
就在岑沅努力思考問題的時候,賀霆低沉的聲音突然在他耳畔響起:“走吧。”
岑沅下意識偏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賀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來到他身邊了。
兩人離得近了,呼吸也隨之錯亂。
岑沅看著賀霆的臉,心神一陣不受控,只是下意識問了一句:“你應(yīng)該不怎么喜歡看電影吧?”
賀霆一字一頓道:“嗯,本來不喜歡看,但是如果是和你一起,那就另當(dāng)別論。”
畢竟只要和喜歡的人一起,無論做什么,都是歡喜的。
94 第 94 章
☆約會。☆
岑沅和賀霆到了一家電影院。
因為電影院的人特別多, 所以岑沅早早地就戴上了口罩。
不過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只是他戴了口罩也沒用。
賀霆的那張臉同樣會引起無數(shù)人駐足觀看, 只是礙于賀霆的強大氣場, 那些人都是偷偷摸摸地看。
好在岑沅有多余的口罩, 于是摸了一個給賀霆:“來, 戴上這個。”
賀霆有幾分不解:“嗯?”
岑沅解釋道:“你這張臉的回頭率太高了,必須遮一遮。”
賀霆伸手拿過口罩, 眉眼微抬:“那你呢?你會回頭嗎?”
岑沅:“……”
他故意笑道:“我不用回頭看你啊,我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
賀霆似乎也淡淡笑了一下,隨即拆開口罩的包裝, 然后把口罩戴上。
岑沅還從沒看見過賀霆戴口罩的樣子,還蠻好奇, 于是多看了兩眼。
賀霆的眉眼十分優(yōu)越,漆黑深邃, 如同凌冽的深潭,當(dāng)他認(rèn)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 眸光如同危險的漩渦一般,好像要將人的靈魂都吸附進去。
岑沅不由得感嘆, 長成賀霆這副模樣, 真是戴上口罩也遮不住。
不過眼下也沒其他辦法了。
來都來到電影院了, 自然是要看了再說。
這個電影院坐落在市中心,所以人超級多。
目前還只是下午,并不是晚上,但是已經(jīng)有相當(dāng)大的客流量了。
岑沅悠閑地往前走著, 等到了售票區(qū)后, 他問賀霆:“咱們看什么電影?得去買票了。”
賀霆回答道:“不用, 我包場了。”
岑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賀霆:“什么時候?”
他今天回來,差不多一直和賀霆待在一起吧,也沒看到賀霆什么時候包場啊。
賀霆解釋道:“就在中午吃飯的時候,我讓何林聯(lián)系了電影院。”
岑沅聞言,忍不住有些想笑。
所以賀霆還真是早有打算啊。
這時,兩人已經(jīng)走到了零食區(qū)。
岑沅準(zhǔn)備買點爆米花和可樂。
雖然他對于爆米花并沒有那么的熱愛,但是畢竟是看電影的標(biāo)配,那就順便買一點好了。
岑沅買爆米花和可樂的時候,賀霆就站在一旁等著他。
等到岑沅買好了東西,賀霆負(fù)責(zé)結(jié)了賬。
兩人拿著吃的往放映廳走去時,賀霆貌似不經(jīng)意地問岑沅:“你對看電影的流程很熟悉,以前經(jīng)常和人和一起來?”
岑沅一開始還沒聽懂賀霆這話里的意思,順口回答道:“有嗎?你從哪里看出我熟悉的?”
事實上,他很少來電影院看電影的,上輩子是太忙了,肯定抽不出時間,至于這輩子,好像也沒太惦記著要來電影院看電影的事,所以直接就給忽略了。
也不知道賀霆為什么會覺得他比較熟悉。
岑沅反問之后,賀霆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頓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只是感覺。”
岑沅剛想問賀霆這個堂堂的賀氏總裁怎么如此不嚴(yán)謹(jǐn),居然憑著感覺說出那么肯定的話。
不過在他問出口之前,他突然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么。
賀霆這個問題,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岑沅看破不說破,揚了一下嘴角,然后回答道:“我沒和人來過電影院。”
賀霆聞言,眉眼間分明是帶上了幾分笑意。
看得出,他因為岑沅這個答案而變得高興不少。
就在兩人即將走進放映廳的時候,這時,一道女聲響起:“二哥,嫂子,你們怎么會在這?!”
岑沅回頭看去,然后就看到了賀夕顏。
賀夕顏的打扮一如既往的緊跟潮流,她這次穿著一件前不久在某個秀場上展示過的碎花裙,外搭一件相當(dāng)昂貴的風(fēng)衣。
保暖的效果先不說,反正足夠的引人注目。
這次賀夕顏身旁換了一個男子,不再是以前那個大學(xué)老師蘇以眠了。
此時,他們兩人姿勢親密,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不過岑沅對別人的感情狀態(tài)根本不感興趣,并沒打算過問。
這時,賀夕顏已經(jīng)吩咐那個男子走遠點了,然后她獨自朝岑沅和賀霆這邊走了過來。
上次他們?nèi)艘娒媸窃诶险?dāng)時因為賀沐沐的事,還一度鬧了一些不愉快。
不過賀夕顏顯然得到了賀老爺子和賀夫人的真?zhèn)鳎樕系拿婢呦袷请S時能摘下來,也隨時能戴上去。
她就跟沒事人一般,用小女生嬌俏的姿態(tài)對著岑沅說道:“嫂子,你們準(zhǔn)備來看什么電影啊?方便一起看嗎?我們也還沒有想好要看什么呢。”
岑沅對賀夕顏這人沒太多好感,不過她畢竟是賀霆的妹妹,于是岑沅看了一眼賀霆,等著賀霆發(fā)表意見。
賀霆在面對賀夕顏的時候,神色有些冷淡:“不方便。”
賀夕顏用撒嬌的語氣說道:“二哥,你這也太偏心啦。只顧著嫂子,都不顧著妹妹。”
說完,她還故意哼了哼,像是在表達不滿。
賀霆并沒打算和她多糾纏:“還有什么事嗎?”
很顯然,要是沒什么事,他就不準(zhǔn)備再聽賀夕顏說話了。
賀夕顏沒想到她二哥如此不給她留面子,不過她的面色上還是沒什么變化,嗔怪道:“二哥,是不是你心里只有嫂子啊?”
賀霆的聲音沉穩(wěn)而不容置喙:“嗯。”
賀夕顏:“……”
她原本還想著趁機試探一下她二哥和嫂子的感情狀態(tài),看能不能從中謀劃一些東西。
畢竟她大哥和大嫂之所以婚變,她在其中可沒少推波助瀾。
賀夕顏這么做的原因也很簡單。
賀家一共只有他們兄妹這三個繼承人,如果她大哥和二哥都出了點什么事,那她不就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繼承賀家了嗎?
然而,事實證明,她大哥和二哥完全不是同一類人。
她大哥偏聽偏信,做事沖動,而她二哥卻根本讓人捉摸不透。
賀夕顏無數(shù)次想從賀霆這里獲取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東西,但是每一次都無功而返。
很快,岑沅和賀霆從賀夕顏身旁離開,徑直走向了放映廳。
賀夕顏雖然不甘心就這么算了,但是她又不敢強行地跟上去。
最后沉思了半晌,也只能作罷。
到了放映廳里面,岑沅把手中的爆米花和可樂放在面前的茶幾上。
他們包場的這個地方是貴賓室,室內(nèi)的布置就像是家庭影院一樣,確保給客人最舒適高端的享受。
這時,賀霆對岑沅說道:“以后要是再碰到我三妹,你不用理她。”
賀霆倒不是怕岑沅受到欺負(fù)什么的,主要是以岑沅的性格,別人想欺負(fù)他也很難,對于這一點,賀霆還是很確定的,他喜歡的人心態(tài)足夠強大,遇到任何事都能游刃有余地解決。
只不過岑沅的心態(tài)強大是一回事,賀霆不想他接觸到一些不好的東西是另外一回事。
這種提醒無關(guān)于對方強不強大,只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關(guān)心罷了。
岑沅聞言,自然是完全同意,本來他對那個賀夕顏也沒什么好印象。
他甚至都不用刻意去了解,只是憑借著短短的幾次接觸,就能看出賀夕顏這個人表面是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女孩子,實際上城府極深。
而且看得出來,真要講多少厲害的本領(lǐng),她是沒有的,但是耍手段的本事倒是一大堆。
可能像這樣的豪門子女,總歸比別人多了幾分算計吧。
不過這些和岑沅無關(guān),他也懶得去想。
反正真遇到了事,那就再另說,他不想提前預(yù)支一些負(fù)面情緒。
賀霆見岑沅確實也沒往心里去,于是放下心來。
很快,電影開始放映了。
他們今天要看的是一部國外的大片。
這是一個系列電影,如今已經(jīng)出到第三部了。
這個電影無論是演員演技還是視覺特效,都是一流水準(zhǔn)的,在全球都擁有超高的影響力。
岑沅眼看著電影開始了,頓時拿過可樂喝了一口,然后聚精會神地盯著大屏幕。
只不過這時,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然后轉(zhuǎn)頭問賀霆:“對了,這個電影你投資了嗎?”
要知道賀霆的投資范圍太廣了,所以他很好奇賀霆會不會投資這樣的電影。
賀霆平靜回答道:“我沒投資這個,但是投資了另外一個系列的電影。”
等到賀霆說出另外一個如雷貫耳的系列影片名字時,岑沅驚呆了,要知道他就是那個系列電影的忠實粉絲,一連追了五部,對明年即將上映的第六部也相當(dāng)期待。
岑沅頓時來了興趣,追問賀霆:“那你知道第六部的劇情嗎?那個男主角到底有沒有完成復(fù)仇計劃?”
岑沅提到那個男主角的時候,明顯興奮了一些。
看得出來,他應(yīng)該挺喜歡那個男主角的。
賀霆把岑沅的神情變化都看在眼里,然后問道:“你喜歡那個男主角?”
問完,他貌似隨意地補充道:“他太弱了,不值得你喜歡。”
岑沅:“……”
這都哪跟哪啊?
他控制不住地笑了起來:“賀霆,那只是一個電影角色而已。”
他也是今天才意識到,賀霆原來這么喜歡吃醋?
賀霆對于岑沅的話不置可否,但是顯然已經(jīng)對那個什么男主角沒有好感了。
當(dāng)然,他更不可能告知岑沅相關(guān)的劇情。
岑沅得不到賀霆的回答,越琢磨越覺得好玩。
于是他繼續(xù)說道:“話說,人家男主角哪里弱了?他是變異人好不好?在設(shè)定上就是很強大的,尤其是第二部的時候……”
這時,賀霆突然伸手拿了一顆爆米花,然后喂到了岑沅嘴里。
岑沅被迫停止了安利那個男主角。
賀霆在喂岑沅吃爆米花的時候,手指難免碰到他的嘴唇。
岑沅因為剛剛才喝了可樂的原因,所以嘴唇還帶著一些濕潤,觸感也就更加柔軟。
賀霆本來只是想喂一顆爆米花,好讓岑沅不能再繼續(xù)說下去,卻沒預(yù)料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此時此刻,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岑沅嘴唇的溫度以及那點濕潤。
時間仿佛都延緩了一般,兩人之間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在發(fā)酵蔓延。
放映廳里熄了燈,只有大屏幕上的光線投射到兩人身上。
這種不斷變化的光線像極了兩人內(nèi)心不停變化的情緒。
半晌,賀霆克制著收回了手。
只是他在收回手后,沒忍住摩挲了一下指間,那里仿佛還殘余著一些鮮明的觸感。
岑沅則是緩慢地嚼動著嘴里的爆米花。
他把視線投向了大屏幕,看似在認(rèn)真看電影了,實際上到底有沒有看進去,只有當(dāng)事人自己才知道。
心臟一下一下地跳動很快,仿佛已經(jīng)超過了應(yīng)有的頻率。
岑沅嚼完爆米花,然后吞下,連爆米花是什么味道都沒有注意到。
他伸手端過茶幾上的冰可樂喝了一口。
隨著冰冰涼涼的飲料喝下去,那種莫名的熱意才降低了一些。
岑沅就這么一直盯著電影屏幕,前半段演了什么,他根本都沒注意,直到劇情進入了高/潮階段,他總算完全投入到了電影中,然后認(rèn)真看完了剩下的部分。
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兩人走出電影院,也重新戴上了口罩。
別人看完電影,多少要和同伴聊幾句劇情。
但是岑沅和賀霆沒有,因為他們都沒看完整,自然也不知道從何聊起了。
他們剛走出電影院的時候,就迎面碰到了一個賣花的女生。
那個女生看起來像是個大學(xué)生的模樣,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兼職賣花的。
女生看到了岑沅和賀霆的時候,立馬走上前來:“兩個哥哥,要買花嗎?給女朋友買束花帶回去唄。”
她并不知道眼前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以為是朋友之類的。
這時,岑沅玩心大起,似笑非笑地看著賀霆:“這個哥哥聽到?jīng)]有?讓你給你的女朋友買束花。”
岑沅本意是調(diào)侃賀霆的,想看看賀霆遇到這樣的情況該怎么辦。
誰知道賀霆看了岑沅一眼后,還真對賣花的女生說道:“拿一束玫瑰。”
女生終于賣出去了今天的第一份花,高興得無與倫比,當(dāng)即抽出了一束玫瑰遞給賀霆,然后說著祝福的話:“祝你和你女朋友長長久久,幸福美滿。”
賀霆似乎是覺得這一句話很不錯,回答道:“謝謝。”
然后他拿出手機,付了錢。
岑沅還在一旁看笑話呢。
他倒是要看看,賀霆等會怎么拿著一捧玫瑰在街上走,像他這種氣場冰冷的人拿著一捧玫瑰,肯定會成為整條街上最顯眼的存在吧。
誰知道岑沅并沒有看到賀霆的樂子。
因為下一秒,賀霆就把那捧玫瑰徑直遞到了他懷里。
岑沅下意識伸手抱住了玫瑰,還有點懵。
那個賣花的女生見狀,更是瞪大了眼睛。
要不是時機不合適的話,她高低要興奮地嚎兩聲。
岑沅就那么捧著一束玫瑰花站在大街上。
此時,他們旁邊的電影院陸陸續(xù)續(xù)出來了好多人,大家看到這一幕后,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岑沅沒想到他本來是打算看賀霆樂子的,結(jié)果這束玫瑰花卻到了他自己手中。
饒是他向來都不怎么在意別人的看法,此刻也微微有點不自在。
賀霆真是可以的啊,大街上就敢把一束玫瑰花送給他。
只不過岑沅很快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心態(tài),目不斜視,拿著那束玫瑰就朝他們的車走去。
反正只要他走得夠快,就沒人能注意到他了……吧?
賀霆看著岑沅略顯急促的腳步,忍不住彎了一下嘴角,然后跟了上去。
岑沅總算回到車?yán)锖螅偷厮梢豢跉狻?br />
他看向緊隨其后上了車的賀霆,瞇了一下眸子,故作威脅道:“賀總,你還真是不怕上熱搜啊?”
賀霆似乎一點也沒在意這件事,而是笑著問岑沅:“喜歡這束玫瑰花嗎?”
岑沅本身對于玫瑰什么的,并不怎么感興趣。
但是一個人會不會喜歡上某樣?xùn)|西,取決于這樣?xùn)|西承載了怎樣的意義。
岑沅低頭看了一眼那束玫瑰,只覺得格外鮮艷漂亮。
等再抬起頭來,岑沅意識到賀霆還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于是笑了一下說道:“下次再買,就換你拿著在大街上走。”
賀霆深深地看著岑沅,聲音里像是蘊藏了無限的溫柔:“好。”
這么一個小插曲過后,岑沅和賀霆去吃了晚飯,然后又一同前往了超市。
這一個半天,他們還真履行著談戀愛的流程——
看電影,買花,吃燭光晚餐,然后一起逛超市。
兩人走進超市后,岑沅表現(xiàn)得如魚得水,賀霆則要生疏許多。
岑沅笑著問賀霆:“你是不是從來沒逛過超市?”
賀霆頷首:“基本沒有。”
以他的身份來說,根本不用親自逛超市購物,但凡需要什么,都會有人送到他手中。
岑沅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說道:“那你今天機會來了,等會我多買點東西,讓你體會一下逛超市的快樂。”
賀霆敏銳地抓住了岑沅話里的漏洞:“不應(yīng)該是我自己買東西?”
岑沅無辜道:“這難道有什么區(qū)別嗎?”
賀霆也沒進一步拆岑沅的臺,而是從善如流道:“嗯,的確沒什么區(qū)別。”
岑沅笑得很得意:“那不就得了。”
賀霆看著岑沅笑得跟個得逞的小狐貍似的,也跟著笑了笑。
他意識到岑沅的確很容易就能牽動他的情緒,岑沅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會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頭。
很快,兩人開始逛超市買東西了。
岑沅負(fù)責(zé)挑選各種東西,而賀霆則是推著購物車,跟在他身旁。
對于賀霆來說,逛超市這件事本身并沒有什么吸引人的,但是因為岑沅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所以逛超市這件事也變得有趣了幾分。
只是,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緊緊鎖在岑沅身上,只有極少數(shù)時候,才會分給周圍的環(huán)境。
岑沅好久沒逛過超市了,所以一口氣買了很多東西。
當(dāng)然,絕大部分都是吃的。
畢竟他這輩子就是來吃喝玩樂的,所以吃絕對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岑沅先是買了很多水果,然后又買了一些零食。
很快,他們逛到了飲料區(qū)。
飲料區(qū)的飲料種類很多,讓人眼花繚亂。
岑沅看見牛奶后,就給賀沐沐提了一箱。
雖然他家的崽現(xiàn)在沒在場,但是他還是記得要買一箱牛奶的。
他拿完牛奶后,又提了一箱肥宅快樂水到購物車?yán)铩?br />
結(jié)果這時,賀霆卻是把肥宅快樂水提了出來,然后換成了另外一箱牛奶。
岑沅見狀,連忙阻止道:“哎,那箱可樂是我的!”
他以為賀霆覺得賀沐沐是個小孩子,不能喝可樂。
誰知道賀霆卻是說道:“我知道。”
岑沅不解:“那你干嘛把可樂換成牛奶?”
賀霆解釋道:“還有一箱是你的。”
岑沅聞言,頓時挑了一下眉梢:“賀霆,你把我當(dāng)小孩子啊?”
賀霆一字一頓清晰道:“不是,把你當(dāng)成小祖宗。”
岑沅:“……”
他假裝咳了兩聲,然后繼續(xù)往前逛了,嘴角的弧度卻是很明顯上揚了。
兩人逛完超市后,都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了。
回到車?yán)锖螅R霆給韓放打了一個電話:“你和沐沐現(xiàn)在在哪?”
韓放的聲音通過電流聲傳了過來,稍微有點有氣無力:“賀哥,你總算給我打電話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帶小孩子這么累,也不知道嫂子是怎么做到帶沐沐上節(jié)目的……”
由于車內(nèi)很安靜,所以岑沅也聽到了韓放那邊的聲音。
聞言,他有些想笑。
他之所以能夠輕松地帶賀沐沐,主要是他懶得費那么多精神啊,但凡賀沐沐有一點要作妖的意思,都被他給快速地按壓下去了,自然比較輕松。
韓放那邊還在喋喋不休地訴說著辛苦:“沐沐現(xiàn)在還在那邊玩碰碰車呢,人家游樂場都要關(guān)門了,他還一點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說著說著,他的話音一轉(zhuǎn):“不過賀哥,你和嫂子下午干嘛去了,應(yīng)該值得我付出這么多努力吧?”
賀霆還沒說話,韓放那邊就自顧自道:“下午一共有四五個小時呢,你和嫂子就算去開房,時間都綽綽有余了。”
車內(nèi)瞬間一片安靜。
這時,岑沅扯了一下嘴角,陰惻惻道:“韓放,我也能聽到。”
“……”
韓放也不知道是不是手忙腳亂出了錯,唰地一下就掛了電話。
95 第 95 章
☆想早點見到你。☆
第二天, 賀霆照例早早就上班去了。
岑沅一覺醒來,已經(jīng)十點多。
他躺在舒適柔軟的大床上,哪怕已經(jīng)醒過來了, 也根本不想起床。
前段時間拍節(jié)目, 他一直睡在帳篷里面, 雖然帳篷也不算太差, 但是總歸比不上家里的床。
他這個床又舒適又寬敞,足足有兩米多寬, 長度也是兩米多,他可以隨意在上面擺出各種姿勢睡覺,哪怕是打個滾都沒有問題。
此時, 外面的天氣有些冷,寒風(fēng)凌冽, 還飄著一些雪花。
只不過待在室內(nèi)的岑沅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別墅里有恒溫系統(tǒng),時時刻刻保持著人體最舒適的溫度, 讓人如同置身于最涼爽的季節(jié)。
岑沅待在柔軟的被窩里,根本不想起床, 于是干脆拿過了手機,準(zhǔn)備玩一局游戲。
這時, 他才發(fā)現(xiàn), 賀霆早上出門的時候, 居然還給他留了一條消息。
【賀霆:我出門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玩,我晚上盡量早點回來。】
岑沅看著這條消息,嘴角揚了一下。
賀霆這算什么, 給他匯報行程嗎?
岑沅一邊笑著, 一邊回復(fù)消息;【我剛起床。】
大概賀霆那邊也正好看著手機, 所以很快有了回應(yīng):【嗯,起床之后就去吃早飯,記得不要吃冰的。】
岑沅看著賀霆事無巨細(xì)的交待,嘴角的笑意更深:【知道了。】
兩人就這么聊了好一會,四周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甜絲絲起來。
直到賀霆要去開會,兩人才停止了聊天。
岑沅聊了這么一會,還真有些餓了,于是掀開被子起床,然后去衛(wèi)生間洗漱了一下,最后踩著一雙軟綿綿的拖鞋,慢悠悠地下了樓。
岑沅一下樓,傭人們就及時把早餐給他端到了餐桌上。
今日份的早餐是一些甜點以及牛奶。
岑沅先是端過牛奶喝了半杯,然后拿過一個泡芙,優(yōu)哉游哉地享用著。
這個泡芙是香草冰淇淋口味的,外面是一層有些松軟的面包,里面就是冰冰涼涼的冰淇淋了。
一口下去,香甜撲鼻,口感極佳。
岑沅正吃得津津有味的時候,家里的那只橘貓過來了。
貓主子一如既往的高傲貴氣,跟巡視領(lǐng)地一樣的,翹著尾巴,一步一步來到了餐廳。
岑沅看到這只貓,舉了舉手中的牛奶杯子,故意誘惑道:“想喝嗎?想喝就過來讓我擼擼毛。”
橘貓顯然不屑于被這么一丁點小恩小惠給收買,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哼哼,然后就邁著六親不認(rèn)的步伐,去巡視下一塊領(lǐng)地了。
只是橘貓沒料到的是,岑沅就不是一個按常理出牌的人。
它轉(zhuǎn)身沒兩步,就被岑沅從背后偷襲了。
橘貓瞬間驚恐:“喵喵!!”
不過眼下驚恐也無濟于事了,岑沅還是摸了好幾把貓毛,過足了毛茸茸的癮。
橘貓:“……”
它明明沒有喝這個人的牛奶,為什么還是被摸了呢?
看來以后在家里看到這個人就要繞著走了!!
岑沅就跟個渣男似的,摸完了貓毛后,就下了逐客令:“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走了。”
橘貓:“……”
可惡的人類!!
早餐就在這么鬧騰中度過了。
岑沅吃過了早餐,從餐廳出來,然后就看見了賀沐沐。
賀沐沐一大早地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了一圈回來,此時小臉蛋都紅撲撲的。
他看見岑沅后,像個炮彈一樣,嗖地一下朝岑沅沖了過來,然后抱著岑沅的腿說道:“小爸,咱們?nèi)ビ螛穲鐾姘桑俊?br />
岑沅垂眸看了一眼賀沐沐,挑眉道:“游樂場?你昨天不是剛?cè)ネ媪耍俊?br />
不僅去玩了,而且還樂不思蜀,直到晚上八點多,人家游樂場都要關(guān)門了,賀沐沐都還是不愿意走。
那個時候,韓放對于耍賴的賀沐沐一點辦法都沒有,最后還是賀霆說了兩句后,賀沐沐才乖乖聽話,離開了游樂場。
此時,賀沐沐聽了岑沅的話后,揚著小腦袋說道:“可是我昨天還沒玩夠呢!小爸,你就陪我去吧!”
賀沐沐現(xiàn)在撒起嬌來,是越來越熟練了。
他就那么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期盼地看著一個人,讓人想不答應(yīng)都難。
岑沅本身也是想去游樂園的,畢竟他好久都沒去過游樂園了,還挺想念的。
但是他自然不會這么白白地答應(yīng)賀沐沐,而是故作為難道:“可是我不太想去游樂園哎。”
賀沐沐一秒上鉤,眼巴巴地看著岑沅:“游樂園很好玩的,你真的不想去玩一玩嗎?”
岑沅一本正經(jīng)道:“游樂園只適合你們這些小孩子玩,我都是大人了,自然不太感興趣。”
賀沐沐:“……”
他隱隱覺得哪里有點怪怪的樣子,貌似小爸平時也沒這么強調(diào)自己是個大人吧?
不過現(xiàn)在賀沐沐一時還想不到那么多,只能用商量的語氣和岑沅說道:“那你要怎么樣才愿意陪我去啊?我給你牛奶?”
岑沅不為所動:“不要牛奶。”
畢竟昨天逛超市的時候,某人已經(jīng)給他買了一箱了。
賀沐沐見牛奶賄賂不了岑沅,于是主動問道:“那小爸你想要什么啊?”
岑沅一時還真想不到自己要什么,不過先欠著賀沐沐的一個人情,總歸是沒錯的。
于是他笑道:“我暫時還沒想好,你先欠著吧。”
賀沐沐為了能夠去游樂場,也是豁出去了,果斷點頭道:“行,沒問題。”
在父子倆達成了協(xié)議后,他們很快就出發(fā)前往了游樂場。
半個小時后,兩人來到了游樂場,并且買票走了進去。
這個游樂場的面積相當(dāng)?shù)拇螅O(shè)施也多,而且人流量也特別大。
哪怕此時還只是上午,就已經(jīng)來來往往很多人了。
賀沐沐因為昨天剛來過這里,所以對這里已經(jīng)比較熟悉了。
他小小年紀(jì),還挺有虛榮心的,當(dāng)即清了清嗓子,挺胸抬頭地對岑沅說道:“小爸,今天都要按照我的安排來哦,我對這里已經(jīng)了如指掌啦,首先,我們……”
賀沐沐的話都還沒說完呢,岑沅就看到了什么,隨即眼前一亮,招呼道:“沐沐,快跟我來!!”
岑沅說完,就率先朝一個地方走去。
賀沐沐:“哎……”
小爸怎么不按他的安排來呀?
眼看著岑沅已經(jīng)走出去好幾米了,賀沐沐沒辦法,只能屁顛屁顛地跟上。
也就是這時,賀沐沐才意識到了一件事。
他小爸在出門前,不還說大人對游樂場不感興趣嗎?怎么一到這里,就完全改變了態(tài)度?
所以,他小爸又是在套路他對嗎?
只可惜,賀沐沐還來不及多想,就見岑沅已經(jīng)徑直走向了跳樓機,他也只能拋開思緒,幾步跟了過去。
游樂場的跳樓機也是很受大家歡迎的。
這個游樂場的設(shè)施還挺人性化,大人和小孩子都能玩。
因此大多數(shù)家長都會帶著孩子來到這里。
岑沅今天可謂是全副武裝,不僅戴了一個口罩,還戴了一個黑色的鴨舌帽,確保沒有人認(rèn)出他來。
他抬頭看了看跳樓機,果斷對賀沐沐說道:“崽,快過來,咱們先玩這個!!”
賀沐沐本來還在想剛剛的事情,但是眼下看到了跳樓機,也把那些事拋在了腦后,眸子亮晶晶地看著跳樓機。
很快,跳樓機停了下來,上一波人從跳樓機上下來,就輪到岑沅他們了。
岑沅果斷帶著賀沐沐坐了上去。
游樂場的這些游玩設(shè)施,講的就是一個心跳加速。
岑沅坐在跳樓機上后,扣好了安全帶,然后又幫助賀沐沐扣好,然后就放松地享受起來了。
很快,跳樓機開始啟動了。
跳樓機的速度由慢到快,直到升到了中間位置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然后下一秒,快速往下滑落。
頓時,跳樓機上面的那些人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
岑沅好久沒玩過這么驚險刺激的活動了,聽著身旁的那些尖叫聲,他自己也跟著叫了兩聲。
不過別人多多少少是被嚇到了才叫,而岑沅純粹是為了應(yīng)景才叫的。
賀沐沐顯然也對于這個項目喜歡得不行,小腳不停地晃蕩著,同樣是滿臉堆笑。
跳樓機就這么來來回回上下好幾次,有的人已經(jīng)嚇得閉著眼睛不敢看了。
岑沅和賀沐沐卻是玩得很開心,父子倆成了一道獨特的風(fēng)景線。
過了幾分鐘后,跳樓機的速度徹底慢了下來,最后停在了底端。
岑沅打開安全扣,從座位上起身,痛痛快快地呼出了一口氣。
怪不得大家那么喜歡來游樂場,這種地方仿佛可以將快樂無限地放大,無數(shù)新奇的設(shè)備會讓人忘記一切煩惱,徹底投入玩耍的狀態(tài)中。
賀沐沐也無師自通,解開安全扣,跑到了岑沅身旁。
他想著第一輪的時候,被岑沅搶了先,這次應(yīng)該輪到他來安排了吧?
畢竟他可有著昨天的經(jīng)驗?zāi)兀。?br />
誰知道這時,岑沅已經(jīng)指著下一處游樂設(shè)施說道:“沐沐,快看,旋轉(zhuǎn)木馬!”
賀沐沐張了張嘴,剛要說點什么,岑沅就已經(jīng)滿臉興奮地朝旋轉(zhuǎn)木馬走過去了。
賀沐沐:“……”
雖然但是,小爸怎么比他一個小孩子還要玩得開心啊?
賀沐沐像是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噠噠噠地追上了岑沅。
畢竟他要是不追上去的話,小爸一個激動,迷路了怎么辦?
他可得保護好小爸啊!!
很快,父子倆來到了旋轉(zhuǎn)木馬的地方。
說實話,岑沅還真沒坐過旋轉(zhuǎn)木馬。
上輩子的時候,他去參加過一個特別火爆的戶外真人秀,那一期真人秀的拍攝地點就選在了游樂場。
當(dāng)然了,畢竟重點是為了拍節(jié)目,所以并沒有留給嘉賓多少玩耍的時間,所以那次岑沅就只玩了過山車和海盜船,其他的都沒玩過。
現(xiàn)在好了,他又不是來拍節(jié)目的,自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最好是把所有感興趣的設(shè)備都玩一遍。
很快,岑沅和賀沐沐都坐上了旋轉(zhuǎn)木馬。
他們這次運氣好,旋轉(zhuǎn)木馬上就他們兩個人,相當(dāng)于是把整個旋轉(zhuǎn)木馬包下來了。
賀沐沐一坐上旋轉(zhuǎn)木馬,就夾了兩下馬肚子,像模像樣地指揮道:“駕!駕!”
這時,旋轉(zhuǎn)木馬剛好啟動了。
賀沐沐頓時樂得不行,一副自己成功讓馬開始跑的樣子。
岑沅坐在木馬上,則是張開雙手,享受了一把自由自在的感覺。
還別說,這個旋轉(zhuǎn)木馬雖然不是真的馬,但是還是有那么一點騎馬的感覺,畢竟他們坐著的這個木馬除了不停地旋轉(zhuǎn)外,還會上下運動,頗有一種在馬背上馳騁的暢快感。
岑沅和賀沐沐的位置離得有點遠。
這時,賀沐沐奶呼呼的聲音傳了過來:“小爸,我們來捉迷藏吧?”
岑沅聞言,有些哭笑不得:“在旋轉(zhuǎn)木馬上也能捉迷藏?”
他算是看出來了,賀沐沐相當(dāng)?shù)叵矚g捉迷藏,不僅平時樂此不疲地玩,現(xiàn)在到了游樂場,也想順便玩一下。
賀沐沐歡樂地說道:“在這上面也能玩哦,不信你回頭看,肯定看不到我。”
岑沅轉(zhuǎn)頭一看,還真沒看到賀沐沐。
畢竟他們坐的位置離得太遠了,旋轉(zhuǎn)木馬的中間是一根大大的柱子,正好就會阻隔他們的視線。
岑沅見狀,笑道:“我好像真的看不見你了。”
賀沐沐得意道:“對吧,我就說我已經(jīng)藏好啦。”
岑沅:“可是我知道你在哪啊,畢竟你在說話。”
賀沐沐居然還試圖否認(rèn):“不是我哦,不是沐沐在說話。”
岑沅被小孩子的天真可愛給逗笑了,頓時忍俊不禁道:“你不是賀沐沐嗎?那你是誰?”
賀沐沐似乎是在思考,過了幾秒才說道:“我的名字很復(fù)雜,我就不給你說啦,總之我不是賀沐沐。”
他演戲的時候還挺敬業(yè)的,故意變了一種有些沙啞的嗓音說話。
岑沅裝作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啊。”
這時,賀沐沐以為岑沅已經(jīng)徹底相信了自己不是賀沐沐的事,于是開始問話了:“對了,你覺得賀沐沐這個小孩怎么樣,是不是超級可愛的?”
賀沐沐覺得自己這個計劃可真是太機智了,只要他裝作旁人問這些話,那小爸就會實話實話啦。
他想知道小爸對他的真實評價是什么。
岑沅聞言,差點就笑出了聲。
這樣自己夸自己真的好嗎?
只不過岑沅并沒打算順著賀沐沐來,而是裝作有些為難地猶豫了一會,這才開口道:“要說實話嗎?”
賀沐沐繼續(xù)用沙啞的聲音說道:“對!”
岑沅這才悠閑地說道:“沐沐好像也沒有那么可愛吧。”
本來正豎著耳朵聽岑沅講話的賀沐沐:“……”
小爸居然覺得他不可愛?!!
嗚嗚嗚,怎么能這樣?
賀沐沐不甘心,于是繼續(xù)追問道:“那你覺得沐沐有哪些優(yōu)點呢?”
他剛剛問的那個問題范圍太小了,可能小爸不好作答,現(xiàn)在這個問題的范圍足夠大了吧,小爸至少也能列舉出他的那么幾個優(yōu)點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賀沐沐就算是把問題的范圍給擴大了,岑沅還是用那副波瀾不驚的語氣說道:“優(yōu)點?似乎找不到。”
賀沐沐:“……”
他感覺自己的心“咣當(dāng)”一聲,碎成了兩半。
這時,旋轉(zhuǎn)木馬停了下來。
父子倆一前一后走下了旋轉(zhuǎn)木馬。
賀沐沐因為剛才的事,垂著小腦袋,扁著嘴,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岑沅像是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問賀沐沐:“沐沐,你怎么了?”
賀沐沐沮喪著一張小臉蛋,抬頭問岑沅:“小爸,你覺得我不可愛,也沒有其他優(yōu)點嗎?”
岑沅像是有幾分詫異:“你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你知道了什么?”
賀沐沐還以為自己剛剛假扮他人問話的計劃天衣無縫呢,因此一時也不好直接坦白出來。
他的小嘴張了張,又閉上,看起來有那么幾分煩惱。
誰知道這時,岑沅卻是哈哈地笑了兩聲,然后問道:“怎么?不繼續(xù)裝其他人了?”
賀沐沐頓時眸子瞪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是我裝的?”
小爸這也太厲害了吧,明明他都換一種聲音說話了,小爸是怎么識破他的身份的?
岑沅被賀沐沐這種充滿童趣的反應(yīng)徹底逗笑了,笑了好半天才停了下來:“我就是知道啊。”
這些把戲也只有小孩子才覺得天衣無縫了,大人直接一眼就看穿好吧?
賀沐沐得知自己的偽裝計劃失敗了,還有幾分羞恥。
不過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忘了那點微不足道的羞恥,然后追問起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事:“所以小爸,你真的覺得我既不可愛,也沒其他優(yōu)點嗎?”
岑沅憋笑道:“是啊。”
賀沐沐:“……”
他緩了一下后,撒嬌道:“小爸!你好好說嘛!”
岑沅見賀沐沐的確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于是也不再逗他了,而是摸了一下他的頭說道:“沒有,你其實挺可愛的,而且還有很多其他的優(yōu)點。”
賀沐沐聽到岑沅說他還有其他很多優(yōu)點的時候,頓時脊背都挺直了一些,興奮地追問道:“比如哪些優(yōu)點啊?”
岑沅如實地回答道:“除了可愛以外,還有聰明。”
賀沐沐積極問道:“還有呢?”
岑沅繼續(xù)道:“長相也挺不錯的,像個奶團子。”
賀沐沐已經(jīng)問得上癮了:“還有呢還有呢?”
岑沅:“……你這是存心為難我。”
賀沐沐:“……”
哼!
所以他的優(yōu)點只有三個嗎?
算了,他一定會繼續(xù)努力,讓自己身上多一些優(yōu)點的,到時候小爸就可以滔滔不絕地講述他的優(yōu)點啦!
很快,父子倆來到了一個攀爬的項目。
這個項目是在平地上堆放了一些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石塊,大家可以順著石塊往上攀爬,體驗一下攀爬在懸崖峭壁上的感覺。
賀沐沐昨天還沒來過這個項目呢,當(dāng)即興沖沖地跑了過去,然后順著石塊就往上爬。
他斗志昂揚,嘿咻嘿咻地爬了好半天。
他覺得自己肯定已經(jīng)爬了相當(dāng)了不起的高度,結(jié)果這時,他抓住石塊的手突然一個不穩(wěn),眼看著就要滑倒了。
賀沐沐連忙出聲向岑沅求助:“小爸,快點扶住我,我要摔倒啦!!”
岑沅:“……”
他看了看賀沐沐所爬的高度,淡定回答道:“沒事,摔就摔吧。”
賀沐沐:“??”
他還是不是小爸最喜歡的小寶貝了?
居然說出這么無情的話來?
賀沐沐當(dāng)即抗?fàn)幍溃骸拔也豢梢运は聛淼模疫@一摔,肯定會受重傷!!”
說話間,他的手臂更加無力了,眼看著就真的要摔倒了,他的聲音更加急切了:“小爸,快點,來不及啦!”
岑沅悠悠說道:“不然你先看看腳下的情況?”
賀沐沐不解地低頭一看。
下一秒,是真的感到了羞恥,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為什么他離地面還不到半米啊?
他剛剛不是嘿咻嘿咻地爬了半天嗎?
他還以為自己怎么也爬了好幾米來著,現(xiàn)實卻如此打臉。
虧他剛剛還一副焦急的樣子求助呢!
賀沐沐悻悻地松開了手,任由自己掉落到了地上。
別說受重傷了,就連落地的聲音都沒多大。
賀沐沐:“……”
啊啊啊啊啊,太丟臉啦!!!
岑沅絲毫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賀沐沐:“……”
qaq!
岑沅對于攀爬的項目并沒多少興趣,尤其是看賀沐沐表演了這么一通,他果斷觀察起了其他的項目。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卻是響起了。
岑沅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賀霆打來的。
他的嘴角彎了一下,接起了電話:“喂?”
賀霆的聲音低沉動聽:“今天在做什么?”
岑沅沒想到賀霆除了積極匯報自己的行蹤以外,還關(guān)心他的行蹤,于是笑了一下說道:“和沐沐一起來游樂場了,怎么,你也想來玩?”
賀霆自然是對游樂場沒興趣的,但是他對另外一件事感興趣:“那我下班之后,來接你們。”
他不想去玩,但是想去接人。
岑沅想了一下,貌似游樂場和賀氏集團并不是同一個方向,于是說道:“沒事的,我們打車回去也行,晚不了多少時間的。”
沒想到這時,賀霆卻是低沉地說道——
“想早點見到你。”
“哪怕晚一分一秒也等不及。”
96 第 96 章
☆岑沅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岑沅掛了電話后, 就繼續(xù)帶著賀沐沐在游樂場里面玩了。
反正到時候也有人來接他們,不用思考怎么回家的問題。
很快,岑沅和賀沐沐來到了玩碰碰車的地方。
賀沐沐昨天玩這個項目, 剛玩到一半, 游樂場就要關(guān)門了, 所以他今天躍躍欲試, 想要再去玩一玩。
岑沅也對這個項目挺感興趣,所以和賀沐沐一起走了過去。
很快, 父子倆各自駕駛了一輛碰碰車。
賀沐沐想著自己昨天都有經(jīng)驗了,一定能領(lǐng)先一頭,于是斗志滿滿地就駕駛著碰碰車去撞岑沅了。
撞了一下后, 他還放狠話道:“小爸,我一定會贏你的!”
岑沅揚了一下眉:“是嗎?”
看不出來啊, 賀沐沐小小年紀(jì)還挺猖狂。
那就不怪自己不留情面了。
很快,父子倆就在場地里碰撞了起來。
賀沐沐雖然氣勢足, 但是等到真正開始較量的時候,卻屢屢落于下風(fēng)。
賀沐沐都被撞懵了, 坐在小車?yán)飼烆^轉(zhuǎn)向。
不應(yīng)該啊,他明明昨天來過一次, 已經(jīng)懂得如何駕駛碰碰車了, 而小爸都沒來過, 怎么還是更勝一籌呢?
岑沅看著賀沐沐懵懵的樣子,哈哈大笑道:“沐沐,別發(fā)呆啊,快點繼續(xù)玩!”
說著, 他又開著自己的車來撞賀沐沐的車了。
賀沐沐嚇得哇哇叫, 連忙控制著方向盤, 駕駛著自己的車就開始逃跑。
偏偏岑沅沒打算那么輕易地放過他,硬是在后面追。
父子倆就那么上演起了一場追逐戰(zhàn)。
到最后,賀沐沐累得氣喘吁吁的了,趕緊投降道:“小爸,不比啦!”
再比下去,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累癱了。
岑沅終于停下了猛追賀沐沐后,笑道:“怎么?認(rèn)輸了?”
賀沐沐當(dāng)然不想承認(rèn)自己認(rèn)輸了。
然而眼前的情況容不得他想那么多,只能猛地點頭:“認(rèn)輸了!!”
岑沅這才徹底放過了賀沐沐,悠悠道;“這還差不多,想跟我比賽,我勸你早點收起這心思。”
賀沐沐:“……”
嗚嗚,他小爸一旦玩起來,好勝心比他還強啊。
他再也不敢輕易惹他小爸了。
父子倆停下了斗爭后,總算是愉快地玩了起來。
岑沅就那么駕駛著一個花花綠綠的小車,在場地里面自由地來來回回。
他每一次轉(zhuǎn)彎和前行都控制得極為精準(zhǔn),知道的以為他是在玩碰碰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玩賽車呢。
可見他玩起碰碰車來,也是全身心投入的,愉悅而張揚。
玩了好一陣后,父子倆才終于玩得差不多了,于是離開了碰碰車,前往下一個項目。
岑沅一邊在游樂場里面走,一邊朝四周觀察著到底有哪些項目。
正在這時,他的眼前一亮。
不遠處有一個很神奇的項目,那就是乘坐熱氣球。
一般來說,游樂場里面很少有乘坐熱氣球這個項目的,但是今天剛好就有。
岑沅還沒乘坐過熱氣球呢,因此頓時來了興趣。
他轉(zhuǎn)頭去對賀沐沐說道:“沐沐,咱們?nèi)プ鵁釟馇颍俊?br />
賀沐沐也沒坐過熱氣球,頓時滿心歡喜道:“熱氣球?那我可以在天上飛嗎?”
岑沅點頭:“嗯,可以。”
賀沐沐瞬間高興得蹦蹦跳跳的:“那我要去坐熱氣球!!”
既然父子倆的意見達成了一致,那自然是快速走到了熱氣球的場地了。
在坐上熱氣球之前,工作人員對他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岑沅聽完之后,帶著賀沐沐坐上了熱氣球。
很快,熱氣球從原地往上升。
賀沐沐的嘴巴都驚喜得張大了:“哇!!我們真的飛起來啦!!”
岑沅靠在護欄上,也愜意地享受著這一刻。
隨著熱氣球越升越高,地面上的那些人和景物就都變小了。
別說,還真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
岑沅當(dāng)然沒有錯過這個機會,而是拿出手機開始拍照,準(zhǔn)備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刻。
賀沐沐則是高興得搖頭晃腦的。
這時,一只鳥剛好從熱氣球旁邊飛過。
賀沐沐見狀,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了:“小爸,快看,有一只小鳥!!”
“看到了。”岑沅笑著對那只小鳥拍了一張。
賀沐沐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可以和小鳥一起飛翔,頓時覺得自己就像繪畫本里面的那些角色似的,想去哪就去哪,別提多激動了。
他滿臉興奮地問岑沅:“小爸,那我們一會能飛到太陽的地方嗎?”
岑沅失笑:“崽啊,咱們這個只是熱氣球,不是宇宙飛船。”
賀沐沐還有點不解:“為什么啊,我們不都已經(jīng)飛到天空來了嗎?”
岑沅解釋道:“咱們上升的這一點距離,比起地球到太陽的距離簡直是微乎其微。再說了,你沒發(fā)現(xiàn)熱氣球已經(jīng)沒上升了嗎?”
賀沐沐觀察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還真像岑沅說的那樣,熱氣球已經(jīng)沒往上升了,而是以一個近乎水平的路線往前方飄去。
賀沐沐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后,有一些失望。
原來他不能憑借熱氣球飛上天啊,他原本還想著去看看天上的那些東西呢。
不過很快,他又有了新目標(biāo),小爸不是說了嘛,坐宇宙飛船就能上天,那他以后就去乘坐宇宙飛船好了,那樣就可以飛上天啦!!
熱氣球繼續(xù)往前飄著。
岑沅一連拍了好幾張照片后,就收好了手機,認(rèn)認(rèn)真真欣賞起熱氣球上面的風(fēng)景來。
過了二十幾分鐘后,父子倆才從熱氣球上面走下來。
接下來,兩人又玩了一些其他的項目。
等他們玩完了最后一個感興趣的項目時,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下來了。
這時,岑沅也接到了賀霆打來的電話。
賀霆已經(jīng)在游樂場外面等著了。
岑沅當(dāng)即叫上賀沐沐,一起朝游樂場的出口走去。
遠遠的,岑沅就看到了路邊停著的那輛黑色賓利。
他的嘴角揚了揚,然后加快了一些腳步。
賀沐沐看到了自家的車,也很開心,啪嗒啪嗒地往前跑去了。
父子倆到了車前,岑沅先是打開了后排車門,讓賀沐沐上去。
賀沐沐一邊往車上爬,一邊和駕駛室的賀霆說話:“爸爸,你怎么突然來接我們啦?你是不是想沐沐了?”
賀霆難得頓了片刻,然后才回答:“順路。”
賀沐沐:“??”
他為什么覺得爸爸是在敷衍他呢?
他該不會是自作多情了吧qaq!!
岑沅在一旁,有些想笑。
等到賀沐沐坐上車,系好安全帶后,他才關(guān)上了后排的門,轉(zhuǎn)而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岑沅剛一坐上車,賀霆就問他:“冷不冷?”
岑沅如實回答道:“還行,沒有覺得冷。”
畢竟他在游樂場玩得挺熱火朝天的。
這時,賀霆卻是伸過手來,觸碰了一下他的指尖。
岑沅的手指根根纖細(xì)蔥白,不僅好看,觸感也如同上好的玉一般,只不過此時卻泛著一絲絲的涼意。
賀霆觸碰了一下后,出聲道:“有點冰。”
說完,他就打開了車內(nèi)的空調(diào)。
頓時,一陣暖風(fēng)徐徐地吹出來。
別說,開了暖風(fēng)之后,的確讓人覺得舒適不少。
岑沅愜意地瞇了瞇眼睛。
這時,賀霆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問岑沅:“晚飯想吃什么?”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晚上六點了,的確該吃晚飯了。
岑沅琢磨了一下,然后提議道:“不然我們?nèi)コ曰疱伆桑。 ?br />
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吃過火鍋了,都記不清上一次痛痛快快地吃火鍋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賀霆聞言,卻是提醒道:“你的胃能受得了嗎?”
岑沅果斷回答道:“我的胃已經(jīng)沒多大問題了。”
說起來,這還全靠賀霆前段時間一直幫著他調(diào)理胃,每天都監(jiān)督他喝藥,以及吃合適的食物。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現(xiàn)在的胃才好得差不多了,偶爾吃一兩頓火鍋應(yīng)該問題不大。
賀霆還是稍微有點猶豫,像是在考慮岑沅的胃到底能不能吃火鍋。
這時,岑沅卻是抓住他的西裝袖子,討好地?fù)u了搖:“去嘛,火鍋多好吃啊!”
岑沅平時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啥事都不在乎的樣子,此時他卻是眉眼彎彎地看著賀霆,眸子里既像是水光盈盈,又像是星辰璀璨。
任誰被這樣的岑沅看著,都做不到無動于衷。
賀霆的喉結(jié)滾了滾,總算是松了口:“行。”
哪怕岑沅此刻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想方設(shè)法地滿足。
岑沅聞言,眉眼間的笑意更耀眼了,像是一只計謀得逞的小狐貍一般,表情生動而鮮活。
賀霆看著這樣的岑沅,完全舍不得移開目光,克制了又克制,才終于啟動了車子。
岑沅很快搜索出了附近最好吃的一家火鍋店。
然后一家三口就往那家火鍋店趕去。
二十分鐘后,他們來到了目的地。
這家火鍋店的生意超級好,排號都排到了相當(dāng)后面的位置。
不過他們加了錢,要了一個包廂,所以免了排隊的步驟。
到了包廂里,岑沅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只留下一件毛衣。
畢竟等會就要吃到心心念念的火鍋了,自然是要提前做好準(zhǔn)備。
賀沐沐也激動地坐在位置上,抱著自己的碗和筷子,一副等會要大干一場的樣子。
唯有賀霆很平靜,他接過了岑沅脫下的衣服,然后幫他放好。
很快,服務(wù)員端來了他們的鍋底和各種菜。
他們點了一個鴛鴦鍋,分別是番茄鍋和中辣的牛油火鍋。
岑沅一看到放到面前的鍋底,瞬間眸子都亮了亮。
火鍋不愧是大多數(shù)人都鐘愛的美食,光是聞著鍋底散發(fā)出來的香味,就已經(jīng)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快朵頤了。
服務(wù)員擺好鍋底和菜后,就退了出去。
很快,鍋底開始沸騰。
岑沅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刻,立馬夾了幾片肥牛以及一些肉丸子放到牛油鍋底里。
這時,賀霆出聲提醒道:“你先吃試試,如果胃受不了的話,就吃番茄鍋。”
岑沅從善如流地點頭:“可以。”
畢竟他也不是受虐狂,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岑沅自從把肥牛和肉丸子丟進鍋里的那一刻,就眼巴巴地等著。
等了十幾秒后,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果斷夾起了一塊肥牛,然后在油碟里面拌了拌,放進嘴里。
下一秒,岑沅滿足得都差點原地起跳了。
這久違的火鍋的味道,真是太好吃了!!
岑沅快速吃完了嘴里的肥牛,然后又夾起了第二塊。
肥牛卷上面裹著濃濃的牛油鍋底的味道,再往油碟里面一拌,就會沾上一些小米辣、蒜末、香菜等等的味道。
然后把這么一塊肥牛卷放進嘴里,簡直一絕。
岑沅吃得根本停不下來,還不忘問賀霆的感受:“怎么樣?火鍋是不是很好吃?”
他積極向賀霆安利火鍋,這樣的話,說不定以后別墅里也能經(jīng)常吃火鍋了。
相比起岑沅的激動來,賀霆顯得平靜許多:“還可以。”
他對食物并沒有特別的喜愛,吃東西的動作也顯得慢條斯理,令人賞心悅目。
岑沅眼見賀霆不怎么感興趣,于是果斷把目光轉(zhuǎn)向了賀沐沐,企圖尋找到自己的隊友:“沐沐,火鍋好不好吃?”
賀沐沐擲地有聲:“好吃!”
他平時也很少吃到火鍋,今天吃到這么一次,覺得新的大門被打開了。
不過畢竟他還是個小孩子,所以基本只能吃番茄鍋里的東西。
岑沅得到了賀沐沐的認(rèn)同后,頓時對著賀霆挑了一下眉:“你看,沐沐也覺得好吃,以后家里也經(jīng)常吃火鍋吧!”
賀霆看向岑沅的目光中分明帶著寵溺:“你高興就好。”
岑沅一不注意又被賀霆的話擊中了那么一下,心臟都麻酥酥的,他故意裝作沒聽到,然后夾起一片毛肚開始燙。
畢竟眼下吃東西才是最重要的啊!
岑沅非常喜歡吃毛肚,但是有一個問題是燙一片才能吃一片,因此等待的過程就顯得有點磨人。
這時,賀霆也夾起了一塊毛肚放進鍋里燙著。
等到燙好之后,放到了岑沅碗里。
岑沅看著碗里多出的一塊毛肚,抬眸看了看賀霆。
賀霆低沉地說道:“你吃吧,我?guī)湍銧C。”
自從賀霆說了這句話,接下來岑沅可就享受得不得了了。
他不用自己去燙食材,只用乖乖等著賀霆投喂就行了。
他每次剛一吃完碗里的東西,賀霆就能立馬給他續(xù)上。
最關(guān)鍵的是,賀霆對于每樣食材所需要燙的時間都把握得很精準(zhǔn)。
這樣一來,岑沅吃到的食物既不會夾生,也不會過分地爛熟,總之就是煮熟的程度剛剛好,這大大地增加了食物的美味。
岑沅哪怕上輩子可以隨意吃火鍋,都沒有吃過這么舒心的。
到最后,岑沅的肚子很快就飽了。
他放下筷子,拿過一旁的飲料喝了一口,可謂是心滿意足。
也就是這時,岑沅才發(fā)現(xiàn),賀霆只顧照料著他,自己根本沒有吃多少。
岑沅見狀,從鍋里撈出了一個肉丸子放到賀霆的碗中,笑道:“辛苦啦,你也吃吧。”
“嗯。”
賀霆夾起那個丸子,咬了一口。
他本來對食物是沒有特別強烈的喜好的,但是此時,他卻覺得這個丸子的確很好吃。
岑沅吃飽休息一會后,又吃了一些飯后水果。
到最后,他吃得特別飽了,這才停了下來。
并且,他決定明天還要再吃一頓火鍋,畢竟那么久沒吃過火鍋了,一頓怎么夠呢,至少也要吃兩頓,才能暫時解解饞吧。
一家三口吃火鍋,一共吃了一個多小時,然后才結(jié)賬回了家。
賀沐沐今天玩得太多了,又吃了一頓火鍋,所以在車上就睡著了。
回到別墅后,賀霆把他抱回了臥室,然后才走出來。
岑沅懶散地靠在走廊的欄桿上,無所事事。
賀霆問他:“現(xiàn)在不休息嗎?”
岑沅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才晚上八點多,于是搖了一下頭說道:“不休息,還早呢。”
賀霆提議道:“那要一起來書房嗎?”
岑沅有些茫然:“啊?”
賀霆繼續(xù)道:“我處理一點工作上的事,你可以待在旁邊。”
岑沅笑道:“你忙工作,我待在旁邊干嘛?”
畢竟他對于商業(yè)上的事毫無興趣,也沒有任何相關(guān)的經(jīng)驗,所以根本不可能幫得上賀霆什么。
結(jié)果賀霆卻是說道:“你在旁邊玩就行。”
他只是想和岑沅多相處一些時間,想要一轉(zhuǎn)頭就能看見岑沅。
岑沅聽出了賀霆隱含的意思,于是輕松地笑了笑:“也行。”
這時,賀霆朝岑沅靠近了一步,然后牽過了他的手。
岑沅在被賀霆牽住的那一刻,頓時不由得站直了一些。
在此之前,他和賀霆不是沒有過身體接觸,但是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多想什么,所以也不覺得有啥,反正他和賀霆都是男人,稍微有點身體接觸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心態(tài)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的原因,岑沅突然就對兩人的身體觸碰敏感了不少。
賀霆的手掌很寬大,很溫暖,可以完完全全地包裹住他的手。
岑沅不像剛剛那么漫不經(jīng)心了,而是有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兩人手掌相接觸的地方觸感異常鮮明。
這時,賀霆牽著岑沅往書房走了。
岑沅靜靜地跟隨著他的步伐。
兩人雖然沒說話,但是卻有一種無形的曖昧氣氛,讓人有些飄飄然的感覺。
很快,到了書房。
等到來到了辦公桌前,賀霆才放開了岑沅的手,然后遞給他一個平板電腦:“你可以玩這個。”
岑沅剛剛被賀霆牽過的手還隱隱殘留著屬于賀霆的溫度,他接過了平板電腦,然后打開了應(yīng)用商店,開始尋找有沒有好玩的東西。
很快,岑沅就下載好了一款游戲,然后調(diào)了靜音,開始玩了起來。
他坐在賀霆辦公桌的一角,晃悠著雙腿,玩得很開心。
賀霆則是打開了一份文件,開始看了起來。
書房內(nèi)一時安靜了下來。
不過幾分鐘之后,岑沅意識到了什么,他抬起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賀霆:“不是要看文件嗎?總是看著我做什么?”
他剛剛的注意力雖然在游戲上面,但是余光卻瞥見賀霆好幾次看向自己。
這時,賀霆似乎也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因為你離我太近了,所以我無心工作。”
岑沅就在他身旁,而且是觸手可及的地方。
哪怕是平時自制力特別強大的他,在這一刻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地專注于工作。
岑沅忍不住笑道:“這樣啊,那我出去?”
賀霆卻是說道:“不用。”
“不用?”岑沅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你不覺得自己這樣挺像個昏君嗎?”
明明他待在這里,就會影響到賀霆工作,賀霆偏偏還不許他離開,像極了古代昏君的樣子。
賀霆被岑沅的形容逗得彎了一下嘴角:“可能是吧。”
畢竟他確實不想讓岑沅離開。
他寧愿之后多加一點班,眼下也只想和岑沅擁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算了,你還是先忙工作吧。”
岑沅說完后,就從辦公桌上跳了下來,然后拿著平板電腦準(zhǔn)備走出書房。
結(jié)果岑沅剛邁出一步,賀霆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
岑沅本來就沒怎么站穩(wěn),再被賀霆這么一拉,一個不注意就往后跌坐過去。
然后下一秒,他就落到了一個滾燙的懷抱中。
岑沅坐在賀霆的大腿上,呼吸間全是賀霆身上那淡淡的薄荷味道。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到他一時間腦袋都有些空白,心跳也快了兩拍。
他轉(zhuǎn)頭看向賀霆,想要說點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時,賀霆伸手取走了他手中的平板電腦,然后放在辦公桌上。
岑沅手里一下子空蕩蕩的了,反而連怎么擺放都忘了。
他平時從來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但是此時,他的心里的確有一點類似于緊張的情緒。
更何況,他還能清晰地感受到,賀霆扣在他腰間的手臂一寸寸地收緊,像是害怕他逃離一般。
就在岑沅想要開口打破安靜,調(diào)節(jié)一下他內(nèi)心情緒的時候……
賀霆吻了下來。
岑沅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
他感受著嘴唇上那鮮明的觸感,脊背仿佛有一股電流竄上來,腦袋徹底一片空白。
賀霆只是淺淺地吻了他一下。
吻完后,賀霆離開了些許,問道:“可以接吻嗎?”
他的聲音格外的低沉暗啞,像是努力地克制著什么,眸光也如同最漆黑的深淵一般,緊緊地鎖定著岑沅。
岑沅此刻什么也想不到,只是憑借著本能說道:“你這叫先斬后奏吧?”
親都親了,現(xiàn)在想起來問他了?
賀霆聞言,笑了一下。
這次他笑得格外明顯,黑眸中如同暈開層層的深情,讓人目眩神迷。
“行,那我不問了。”
賀霆說完,再次吻住了岑沅。
不同于第一次的淺嘗輒止,這一次的吻明顯就要激烈得多。
岑沅坐在賀霆的懷抱里,還被賀霆緊緊地攬著腰,因此根本無處可逃。
他只能微微仰著頭,承受著賀霆帶著極致占有欲的親吻。
很快,岑沅的呼吸逐漸急促,眸子里也隱隱有了水光,連睫毛都沾上了水汽。
他的頭發(fā)一陣發(fā)麻,什么都注意不到了,整個身心都隨著賀霆的舉動而顫栗。
97 第 97 章
☆我們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見過?☆
也不知道是岑沅身體太弱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總之他接了一會吻之后,就覺得自己有些喘息不上來了。
他用手推了推賀霆的胸膛:“等一下……”
推了兩下后,賀霆總算是克制地放開了他, 嗓音低啞到了極點:“怎么了?”
“你親得太兇了, 我喘不過氣。”
岑沅的氣息特別不穩(wěn), 本來他是抱怨著說出口的, 結(jié)果卻像是軟綿綿的撒嬌。
此刻,岑沅的眼睛濕漉漉的, 嘴唇更是帶著水光,一片紅潤。
他沒什么力氣地靠在賀霆懷里,微微張著嘴喘氣, 一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樣子,只有抓著賀霆衣襟的手稍微使了點勁。
賀霆看著這樣的岑沅, 眸色變得更加深了一些。
他笑了一下說道:“是你自己不會換氣。”
賀霆這一笑,仿佛胸腔都在共振。
岑沅離賀霆很近, 所以能夠很明顯地察覺出那點共振,一時耳朵都有些發(fā)麻。
他抬起眸子, 狠狠地瞪了賀霆一眼,但是由于他現(xiàn)在一副柔弱喘息的模樣, 所以那樣的目光并沒有多少威懾力, 反而顯得眼波流轉(zhuǎn):“你還真是惡人先告……”
岑沅還沒說完, 賀霆就再次低頭吻住了他。
這一次,賀霆吻得更加深入了,他追逐著岑沅的唇舌,扣在岑沅腰間的手也進一步收緊, 像是恨不得把岑沅融入骨血一般。
岑沅很快就想不到自己要說的話了, 只覺得身體一陣陣顫栗, 舌尖也開始發(fā)麻。
他坐在賀霆的懷里,完全沒有逃脫的余地,只能被迫地仰頭張嘴,任由賀霆一步步深入……
好不容易,岑沅才在恍惚間想起了賀霆剛剛?cè)⌒ψ约翰粫䲟Q氣的事,于是當(dāng)即對著賀霆的嘴唇就咬了一口。
賀霆察覺到痛意,終于放開了岑沅。
他用指腹摩擦了一下岑沅濕潤的嘴唇,笑道:“怎么跟個小狗似的亂咬人?”
岑沅眸子一瞪:“你才是小狗!”
賀霆彎了一下嘴角,沒再和岑沅爭辯。
岑沅感覺不能再這么親下去了,他現(xiàn)在腦袋都變得迷迷糊糊的,連自己身處何地都快忘了。
要是繼續(xù)這么下去,他整個人都快變得不是自己了。
于是他當(dāng)即一個挺身,從賀霆的懷抱里站起來:“時間不早了,該睡……”
岑沅沒想到的是,他剛一站起來,腿就一軟,差點跌倒。
岑沅:“……”
被親到腿軟什么的,真是毀了他的一世英名啊。
好在賀霆快速伸手抱住了他,這才避免了他摔倒在地的可能。
下一秒,賀霆忍住笑意,然后抱著岑沅起身,朝書房外走去:“我送你回房間。”
其實書房到岑沅的臥室也就那么二十幾米而已,沒想到這還需要送?!!
岑沅窩在賀霆的懷里,雙手懷著他的脖子,有些破罐子破摔地想著,罷了,反正有人抱著回房的確更舒適。
很快,賀霆把岑沅送回了臥室。
他輕手輕腳地把岑沅放在床沿坐著,然后俯身在岑沅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晚安,寶貝,早點休息。”
岑沅坐在床沿,點了一下頭。
他現(xiàn)在臉頰都還隱隱發(fā)熱,感覺今晚上都不會降溫了。
第二天早上。
岑沅睡到了九點多,然后起床下樓。
令他意外的是,賀霆今天居然還沒去上班。
要知道平時的話,賀霆早就已經(jīng)不在家了。
此時,賀霆正坐在客廳看一份雜志。
外面冷色的雪光投射在他的身上,為他增添了幾分冷淡的氣息。
不過在轉(zhuǎn)頭看到了岑沅后,賀霆神色里的冷淡消散,轉(zhuǎn)為肉眼可見的寵溺:“起床了?”
岑沅點了一下頭:“嗯,你還沒去集團?”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兩人有了更親密接觸的原因,現(xiàn)在兩人相處的時候,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仿佛都包含了無數(shù)曖昧的氣息,那種幸福感縈繞在四周的空氣里。
賀霆深深地看著岑沅說道:“我在等你起床。”
岑沅挑了一下眉,笑道:“等我起床干嘛?”
賀霆低沉道:“等你起床之后,問你今天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集團。”
熱戀中的人就是如此,哪怕片刻都不想和對方分離,只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對方待在一起。
岑沅自然也是愿意和賀霆一起去集團的,反正他在家也是玩,去了集團還能陪著賀霆。
于是岑沅點了一下頭:“可以啊。”
賀霆聽到岑沅答應(yīng)了,頓時嘴角上揚了幾分:“嗯,那你吃早餐吧,吃完我們一起去。”
一個小時后,岑沅和賀霆一起到了賀氏集團。
這是岑沅第三次來賀氏集團了,每一次來的心境都完全不一樣。
他以前只覺得自己是個過客,和這里的一切都沒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也會有一種參與感了。
很快,岑沅和賀霆一起來到了總裁辦公室。
賀霆有一個會議要開,于是他對岑沅說道:“辦公室里的東西你都可以隨便玩,要是想吃東西了,就讓秘書給你送進來。”
岑沅隨意道:“行,你去忙吧。”
交代完之后,賀霆就出門去開會了,畢竟是集團的總裁,每天的任務(wù)都堆積成山。
岑沅閑來無事,來到了賀霆的辦公桌前。
反正賀霆都說辦公室里的東西可以隨便玩了,那他不得好好體驗一下?
可是很快,岑沅就發(fā)現(xiàn)辦公室里其實沒什么可玩的。
主要是賀霆這個人吧,一心都只有工作,對工作以外的事都提不起興趣,總之整個辦公室里除了文件還是文件,另外就是一些岑沅看不懂的書籍。
岑沅觀察了一圈后,不禁搖了搖頭。
賀霆是怎么做到這么沉穩(wěn)自律的呢?簡直讓人望塵莫及,以及完全不理解。
岑沅覺得反正自己是打死也做不到賀霆這樣的自律,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辦公室里沒什么好玩的,于是岑沅慢悠悠地溜達著,走到了辦公室外面。
他其實一直對茶水間比較好奇,想去看看,到底有些什么好吃的。
岑沅走出去后,就迎面遇上了賀霆的其中兩個秘書。
其中一個秘書當(dāng)即從工位上起身,恭敬地對岑沅說道:“岑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賀霆一共有五六個秘書,一般來說,會有兩人守在賀霆辦公室外面,等著賀霆隨時的召喚,剩下的秘書則是去幫賀霆處理其他事了。
岑沅今天遇見的,是年紀(jì)比較小的兩個秘書,和岑沅是同齡人,話題也更多。
在岑沅提出了要去茶水間看看時,其中一個秘書立刻帶他去了,還順便給他科普了一下賀氏集團內(nèi)部的構(gòu)造。
岑沅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也對賀氏集團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總的來說,賀氏集團就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修建了好幾棟辦公大樓。
而且這還只是集團總部,外地的那些分公司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賀霆這場會議開得比較久。
他和集團的高層一起,商討了近期集團的兩個特別重大的項目。
直到中午十二點半,這場會議才結(jié)束。
賀霆在一眾高管的簇?fù)碇拢~著一雙大長腿,從會議室走了出來。
他走得大步流星,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飯點了,也不知道岑沅是否餓了。
這時,何林恭敬地對賀霆說道:“賀總,楊氏科技的負(fù)責(zé)人問您中午是否有時間,他想邀您共進午餐。”
何林一早就在準(zhǔn)備會議的事,并不知道岑沅也一起來集團了,所以才這樣詢問。
不過賀霆很快就冷聲拒絕了:“另約時間。”
何林趕緊回答:“好的,賀總。”
不過他心里卻是有一些疑惑,他不記得賀總中午有其他安排啊。
直到兩人繼續(xù)往前走,然后看到了岑沅的身影。
何林這才恍然大悟,他就說嘛,為什么賀總好端端地突然推掉了飯局呢,原來他們的總裁夫人來了啊。
只不過此時,岑沅正在和兩個秘書說說笑笑,并沒有注意到他們這邊。
岑沅正在給兩個秘書變魔術(shù)。
他愜意地靠在秘書們的工作臺上,手里也不知道從哪拿了一枚硬幣,正在一下一下地拋著。
兩個秘書認(rèn)真地看著岑沅的動作,簡直可以用目不轉(zhuǎn)睛來形容。
岑沅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看著啊,現(xiàn)在這枚硬幣在我的左手中對不對?”
兩個秘書猛地點頭。
沒辦法,眼前的人顏值實在是太高了,人都是視覺動物,對于長得好看的人自然是更加喜歡的。
況且這位還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伴侶,那自然更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了。
岑沅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領(lǐng)毛衣,外面則是一件卡其色的風(fēng)衣,他本就長得格外白,在這兩種顏色的襯托下,更是白皙得如同晶瑩剔透的雪。
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用做,都能完全吸引別人的目光。
更何況,他此刻還有說有笑的,就更加耀眼了。
岑沅向秘書們展示了一下左手里的硬幣后,提醒道:“看著啊,這枚硬幣很快就會轉(zhuǎn)移位置。”
說著,他攤開了右手,果然右手里多出了一枚硬幣。
而他左手中的硬幣卻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
兩個秘書驚呼出聲,頓時鼓起了掌:“岑先生好厲害!!”
岑沅笑得一臉輕松自在,隨即他拿著硬幣拋了拋,再次說道:“這次要看好哦。”
兩個秘書恨不得眼也不眨地盯著岑沅。
結(jié)果她們還是沒看清岑沅是怎么做到的,總之下一秒,原本在岑沅手中的硬幣就憑空消失了。
岑沅攤開雙手給她們檢查:“怎么樣,沒有吧?”
兩個秘書難掩贊嘆之情:“岑先生,你這也太神奇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我也很好奇,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岑沅循聲看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賀霆。
兩個秘書看到賀霆,更是唰地一下站起身來,齊聲喊道:“賀總。”
看得出來,這兩個秘書都是很怕賀霆的,他們在賀霆面前,下意識就屏息凝神。
沒辦法,賀霆這人一向都是淡漠冰冷、不茍言笑的,在他手底下工作的人,沒有哪一個不怕他。
可以說,賀霆只有在岑沅面前才是特殊的,才會有一些溫柔的時刻。
此刻,賀霆的神色也看不出什么來,他招呼岑沅:“下樓吃飯。”
“好啊。”岑沅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很快,兩人到了總裁專屬電梯里。
隨著電梯往下降,賀霆出聲打破了沉默:“你倒是和她們玩得很開心。”
岑沅聽到這話,回想起剛剛秘書們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于是主動說道:“她們可沒有耽擱上班時間啊,是過了中午十二點,我才給她們表演魔術(shù)的。”
賀霆似乎是有些無奈地看著岑沅:“我想說的是這個嗎?”
岑沅以前從來不考慮賀霆的情緒,畢竟他當(dāng)時覺得兩人只是協(xié)議對象而已,沒必要考慮一些有的沒的。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兩人都在一起了,自然是要多考慮那么一點的。
岑沅琢磨了一下剛剛的事,然后笑意盈盈地看著賀霆:“你是不是吃醋啦?”
賀霆一下子被點穿了心事,眸光微動,不過并沒有否認(rèn)。
他的確有些在意,畢竟他知道岑沅有多么地吸引人,無論是誰和他相處,只要相處一段時間,就會發(fā)現(xiàn)他身上的魅力。
但是賀霆又不可能時時刻刻盯著岑沅,不讓他和別人接觸,所以這讓他有些許的焦躁。
他也是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自己對于岑沅的占有欲會到如此地步。
岑沅看著賀霆不說話的樣子,歪了一下頭問道:“怎么,真吃醋啦?”
賀霆伸手,撫摸了一下岑沅的臉頰,一字一頓深情道:“你不知道你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
對于賀霆來說,岑沅的重要程度甚至是遠遠超過他本人的。
此刻,他撫摸著岑沅的臉,不知道為什么,隱隱有了一種感覺,好像兩人并不是這輩子才遇見的,他們之間的羈絆應(yīng)該更久遠才對。
賀霆沉思著看著岑沅:“我們很久以前是不是見過?”
岑沅一時沒跟上賀霆的節(jié)奏,迷茫道:“什么?”
賀霆還要再說話,可是此時頭卻隱隱疼了起來,以致于他也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他親昵地捏了一下岑沅的耳垂,隨即收回了手:“沒什么。”
很快,電梯到了一樓,兩人朝外面走去。
剛剛的對話自然也暫時告一段落。
只不過岑沅倒是被賀霆那一句問話挑起了思緒。
他還真見過一個和賀霆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甚至他在最開始見到賀霆的時候,以為他們就是同一個人,還想方設(shè)法試探過。
只不過試探的結(jié)果表明,賀霆不是秦讓。
岑沅也因此放下了覺得賀霆和秦讓是同一個人的念頭。
只不過現(xiàn)在想想,如果賀霆真的是秦讓的話,那他們的確很久以前就見過。
畢竟他們上輩子還是高中同學(xué)呢。
然而,賀霆不是秦讓,那這個問題也沒有意義了。
兩人在外面吃完了一頓飯后,再次返回了集團。
岑沅吃完飯后,就有點困了,坐在賀霆的辦公室里,一直打哈欠。
賀霆見狀,來到他身旁,低聲問他:“要不要去睡一會?”
岑沅點頭:“好啊。”
他知道賀霆有一間休息室,他上次都還去睡過。
岑沅說完之后,就從沙發(fā)上站起了身,然后往休息室里走。
因為太困了,所以他走得晃晃悠悠的。
賀霆見狀,直接幾步上前,將人攔腰抱起。
岑沅一個沒注意,下一秒就已經(jīng)到了賀霆懷里了。
賀霆的懷里沉穩(wěn)有力。
他幾步抱著岑沅到了休息室,將他放在床沿,然后單膝蹲下身,開始給他脫鞋。
岑沅愜意地享受著賀霆給自己脫鞋,然后忍不住說道:“賀霆,你要是一直這樣的話,會把我養(yǎng)成一個廢人。”
畢竟他每次和賀霆待在一起,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完全都不用自己勞累一丁點。
賀霆彎了一下嘴角,沉聲道:“這也沒什么不好,這樣你就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了。”
岑沅裝作生氣地踢了踢賀霆的小腿:“看不出來啊,你原來如此的居心不良?竟然想把我養(yǎng)成一個廢人,太過分了!”
此時,賀霆已經(jīng)把岑沅的兩只鞋都給脫下來了,然后他起身,順勢就把人壓到了床上。
岑沅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然后位置突然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由坐著改為了躺在床上。
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賀霆,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好像隨便一個人主動一點,就會點燃火苗,然后發(fā)生一些什么。
兩人離得極近,彼此呼吸可聞。
隔著衣料,連對方的心跳都能感受到。
賀霆低頭,在岑沅的嘴唇上輕啄了一下:“這才叫居心不良。”
說完,他就加深了這個吻。
岑沅躺在柔軟的被子上,承受著賀霆激烈的親吻。
賀霆每次親他的時候,都又兇又狠,像是恨不得和他密不可分。
岑沅的呼吸很快急促起來,眸子里也有了水光。
他的脊背像是竄起了一陣一陣的電流,然后頭皮也開始發(fā)麻。
他張開嘴,想要大口的呼吸,但是這更加方便賀霆侵入他的唇舌。
岑沅很快連呼吸都被賀霆掠奪去了一般,整個人如同在深海中浮沉,唯有緊緊地抓住眼前的賀霆,才得以存活。
兩人不知道親了多久,直到岑沅明顯地感受到了賀霆身體某處的變化……
岑沅微微睜大了眼睛。
賀霆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情況。
他用了極大的克制才直起了身,遠離岑沅,然后深呼吸了幾口氣,壓下了某些沸騰的情緒。
等到稍微平息一點后,他才低沉地對岑沅說道:“那你先休息,有事叫我。”
岑沅躺在床上,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主要是現(xiàn)在也不好說什么吧?
好在很快,賀霆走出休息室,然后帶上了門。
岑沅頓時猛地喘了幾口氣,腦海中忍不住浮現(xiàn)出了剛剛的事。
他明明一開始還很困的,現(xiàn)在毫無睡意。
而這一切,都要怪賀霆!
岑沅本以為自己睡不著的,不過他顯然是低估了自己入睡的本領(lǐng)。
他后來還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三點多了。
岑沅起床伸了一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就這樣,岑沅陪著賀霆上完了一天班。
期間,他除了吃,就是睡,當(dāng)然,還有玩。
總之就是快樂無比。
晚上,兩人離開集團,回到了家。
因為白天睡了很多,所以晚上岑沅一時沒了睡意。
他回到自己的臥室后,就一直玩游戲,玩到了十二點。
這時,岑沅還是不覺得困,只是有點餓了。
他摸著肚子,琢磨了一會后,突然靈光一閃,然后飛快地下樓,從廚房翻出了一桶泡面。
岑沅已經(jīng)好久沒吃過泡面了,還挺想念的。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是垃圾食品吧,但是不得不說,味道是真的不錯,偶爾吃一次,特別享受。
況且,人哪能天天吃山珍海味呢,不得時不時地改變一些食譜啊?
岑沅拿著泡面,興沖沖地就上了樓。
誰知道他剛一上樓,就碰到了從書房出來的賀霆。
岑沅一驚,也不知道為什么,下意識就把泡面藏到了身后,大概是他潛意識也知道,賀霆是不會讓他吃泡面的吧。
賀霆的眼神自然是很敏銳的,他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岑沅的動作,出聲詢問道:“藏了什么?”
岑沅一臉無辜道:“沒藏什么啊。”
說完,他還朝賀霆眨了眨眼睛,試圖用這種方式說服賀霆。
結(jié)果賀霆卻是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拿出來看看。”
岑沅:“……”
所以啊,有賀霆這么一個極度自律的人在身邊,偶爾還是很不方便的。
眼看著賀霆看向他身后,岑沅知道躲不過去了,于是主動把泡面拿了出來:“喏,就是這個。”
賀霆垂眸看了一眼岑沅手中的泡面,果然不出所料地阻止道:“大晚上的,別吃泡面。”
岑沅據(jù)理力爭:“宵夜就是吃泡面才方便啊,不然總不能大半夜的,還去做其他食物吧?”
賀霆低沉道:“我去幫你下一碗面條。”
說著,他就要伸手拿過岑沅手中的泡面。
岑沅見狀,連忙說道:“你就讓我吃一桶嘛。”
說完,他直接拋出重磅炸彈:“好不好嘛!老公?”
賀霆本來伸出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就因為岑沅說出的兩個字,他瞬間就被拿捏住了。
或許更確切的說,哪怕岑沅什么也不說,他其實也會自動地沉淪。
98 第 98 章
☆你口中的秦讓是誰?☆
岑沅的生日快到了。
他本人對此并沒有什么波瀾, 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沒怎么過過生日,生日這一天和平時也沒什么不同。
但是賀霆和賀沐沐父子倆顯然不這么認(rèn)為,他們想要給岑沅一個難忘的生日。
除此之外, 網(wǎng)上的那些粉絲也如火如荼地準(zhǔn)備著給岑沅慶生的事。
【啊啊啊, 岑岑生日快樂!!】
【岑岑馬上就二十六了呢!但是光看長相的話, 還是跟個大學(xué)生差不多。】
【祝愿岑岑心想事成, 萬事如意!!】
【我居然和岑岑同一天生日!!這也太有緣了吧!!(轉(zhuǎn)圈)(撒花)】
【嘿嘿,我也是!】
【羨慕和岑岑同一天過生日的人!!】
【也不知道岑岑生日那天會做些什么, 應(yīng)該是和賀大佬甜甜蜜蜜吧?】
【好想去現(xiàn)場觀看啊,或者岑岑拍幾張照可以嗎?想看看岑岑的自拍照!】
【想要自拍照加一!!】
網(wǎng)上的粉絲們討論得熱熱烈烈,不僅如此, 他們還包下了很多熱門商圈的廣告屏,等到岑沅生日的那天投屏祝賀。
岑沅現(xiàn)在有好幾個大牌的代言, 那些代言商也趁著這個機會給岑沅郵寄了很多禮物來,并且表明想和岑沅長期合作的意圖。
總之, 岑沅的生日屬于是萬人矚目了。
岑沅本人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shù)ǎ盏那耙惶熘形? 他悠閑地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個熱乎乎的烤紅薯吃。
紅薯已經(jīng)被烤得很軟爛了, 外面的一層皮有點焦黃, 剝開之后, 里面的紅薯肉則是軟軟的,散發(fā)著誘人的香甜味。
岑沅一邊吃著烤紅薯,一邊看著電視。
客廳這個電視并不常用,賀霆和賀沐沐都沒怎么碰過。
也就岑沅偶爾打開看一看, 反正他對于可以消磨時間的東西都不挑。
也就是這時, 賀沐沐從外面噔噔噔地跑了進來, 然后趴在岑沅身旁說道:“小爸,你明天生日哎!”
岑沅隨意點了一下頭:“是啊。”
賀沐沐眼睛亮亮的,試探著問道:“那你的生日準(zhǔn)備怎么過啊?”
岑沅根本沒有想過這件事,于是隨口說道:“就這樣過唄。”
反正他現(xiàn)在每天都吃喝玩樂,并不覺得還有什么地方需要變得特殊一點的。
沒想到賀沐沐小小年紀(jì),反而還一副特別懂的樣子,鄭重其事道:“你的生日當(dāng)然不能隨便過啦,肯定要好好準(zhǔn)備才行!!”
岑沅笑了一下:“看來你還挺有想法的嘛。”
賀沐沐被夸了,頓時揚起了小腦袋,自豪道:“那當(dāng)然啦,我還給你準(zhǔn)備了驚喜呢。”
說完,他神秘兮兮地對岑沅說道:“我要給你準(zhǔn)備好吃的哦。”
岑沅聞言,有些哭笑不得:“你都告訴我了,這還叫什么驚喜啊?”
賀沐沐一聽,這才后知后覺地用雙手捂住了嘴巴。
捂了幾秒后,他放開手,然后對岑沅說道:“小爸,你趕快把剛才我說的話給忘掉!”
只要小爸忘掉,那就相當(dāng)于他什么都沒透露啦!!
岑沅忍不住笑道:“你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好端端的,他是說忘就能忘的嗎?
賀沐沐才考慮不到那么多,他抱著岑沅的膝蓋撒嬌:“小爸,你快點忘了嘛!”
岑沅:“……”
他慢悠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紅薯,然后說道:“行行行,我忘了。”
賀沐沐頓時高興得一蹦三尺高:“耶!太好啦!那我現(xiàn)在先去忙啦!”
說完,就噠噠噠地朝廚房跑去了。
岑沅看著賀沐沐一系列的行為簡直忍俊不禁,只不過他也沒想著拆穿賀沐沐,而是繼續(xù)看自己的電視劇。
廚房里。
以賀沐沐現(xiàn)在的身高來說,根本夠不到料理臺。
沒辦法,他只能端了一個凳子放在那里,然后踩在凳子上,這下,總算是能夠在料理臺上操作了。
旁邊有一個大廚,外加兩個傭人給賀沐沐打雜。
大廚笑瞇瞇地對賀沐沐說道:“小少爺,你想做什么美食啊?”
賀沐沐趕緊伸手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噓!小聲點!別被我小爸聽到了。”
大廚愣道:“可是你來廚房,岑先生肯定會猜到的。”
賀沐沐對于自己的隱瞞能力很有自信,果斷驕傲道:“才不會呢,我是悄悄來廚房的,小爸應(yīng)該沒有看到我。再說了,就算小爸看到我了,肯定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來廚房。”
大廚:“……”
兩個傭人:“……”
你確定岑先生不知道嗎?
當(dāng)然了,不管是大廚還是傭人,都沒有反駁賀沐沐。
畢竟別看賀沐沐現(xiàn)在看起來是個乖小孩,那也是因為岑沅在家,能夠制得住賀沐沐而已。
大廚和傭人可沒有岑沅那么厲害的功夫,能夠管得住熊孩子。
很快,賀沐沐開始制作岑沅的生日禮物了。
首先,還是他上次試驗成功的小蛋糕。
上次賀沐沐帶著小蛋糕去老宅給賀老爺子慶生,當(dāng)時岑沅還夸過他制作的小蛋糕來著。
賀沐沐一邊拿著面粉,一邊在大廚的指揮下,往盆里倒。
“對,小少爺,倒這么多面粉就差不多了。”
“我把雞蛋遞給你,小心拿著哦。”
“小少爺,這個我來弄,你的力氣還太小了。”
岑沅就那么坐在客廳,聽著廚房傳來的對話。
實在不是他想聽,主要是他長著兩只耳朵,自動就會聽到這些對話了。
因此,岑沅干脆把電視的音量調(diào)得大了一些。
既然賀沐沐要給他一個驚喜,那他自然也配合。
廚房里。
賀沐沐不僅準(zhǔn)備給岑沅制作小蛋糕,還準(zhǔn)備給他榨果汁。
他準(zhǔn)備給岑沅榨葡萄汁,所以親自一顆一顆地挑好了葡萄,務(wù)必確保每一顆葡萄都是新鮮飽滿的,甚至形狀大小都要差不多才行。
這樣榨出來的果汁應(yīng)該會更加酸甜可口吧?
賀沐沐想到這里就開心,于是繼續(xù)一顆顆地摘著葡萄。
他的手小小的,葡萄卻有點大,所以他每一顆都摘得很用心,全身心都放在了葡萄上。
他低著頭,只留下了頭頂?shù)膬蓚發(fā)旋,看起來可愛極了。
大廚和傭人一邊幫著賀沐沐處理食材,一邊夸獎著賀沐沐。
“小少爺可真厲害啊!”
“是啊,到時候岑先生收到禮物,一定會很開心的。”
賀沐沐聽著這些話,嘴角忍不住翹了起來。
與此同時,賀氏集團。
總裁辦公室里。
賀霆神情冷清地坐在寬大的黑色皮椅上,聽著珠寶經(jīng)理的講解。
這個經(jīng)理是一個大型奢侈品珠寶的負(fù)責(zé)人,此時,正把其中一款婚戒放到賀霆面前,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賀總,您看這一款怎么樣?這是咱們設(shè)計師最新設(shè)計出的款式,主打的就是浪漫和永恒,你看這里……”
這個珠寶的經(jīng)理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親自和賀霆對話,因此格外的小心謹(jǐn)慎,連聲音都有點發(fā)顫。
說白了,他還以為像賀佟這種級別的大佬,是不會親自選婚戒的,一般都是隨便讓特助或者秘書選一對就是了。
誰知道賀霆居然這么重視這件事,親自挑選婚戒。
珠寶經(jīng)理在得知賀霆要挑選婚戒的時候,一絲一毫的懈怠都不敢有,立馬帶著他們品牌旗下最高端的婚戒來到了賀氏集團,力求讓賀霆感到滿意。
此時,賀霆垂眸掃了一眼那些婚戒。
最后,他伸出修長的手指,拿起了其中一對。
珠寶經(jīng)理立馬隨之介紹起來:“賀總真是好眼光,這一款婚戒是咱們的鎮(zhèn)店之寶,是由頂級婚戒設(shè)計師所設(shè)計制作的,當(dāng)真是沒有一丁點的瑕疵。”
這款婚戒的設(shè)計理念無與倫比,雖然兩枚都是男士婚戒,并不像女士鉆戒那樣有著繁復(fù)的鉆石點綴,但是這對婚戒卻同樣耀眼迷人。
賀霆拿著婚戒觀察一陣,隨即沉聲說道:“就這對吧。”
珠寶經(jīng)理聞言,立即恭恭敬敬地說道:“好的,賀總。”
除了恭敬以外,他還有藏不住的震撼,要知道這對婚戒的價格可是到達了八位數(shù),但是賀霆卻是眼也不眨地就買下了,足以可見賀霆本人的財力到了多么恐怖的地步。
很快,珠寶經(jīng)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了辦公室。
賀霆則是拿著戒指仔細(xì)看了一番,最后蓋上戒指盒,放進辦公桌旁邊的柜子里。
這時,韓放吊兒郎當(dāng)?shù)刈吡诉M來,一進來就大咧咧地問道:“賀哥,剛才我怎么看到了一個珠寶品牌的負(fù)責(zé)人來了?”
其實他也不認(rèn)識那個珠寶經(jīng)理,主要是聽到了秘書和珠寶經(jīng)理的對話,他才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賀霆倒是也沒隱瞞,淡聲回答道;“你嫂子明天生日。”
韓放頓時一喜:“嫂子過生日啊?”
說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你就是給他買生日禮物了?”
賀霆頷首默認(rèn),但是并未進一步多說。
他之所以買婚戒,就是因為他還沒正式地向岑沅求過婚,雖然兩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婚姻之名,并且心意相通,但是賀霆并不打算省略這一步。
明天岑沅的生日,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賀霆不僅要給岑沅切切實實的愛,也要給足他儀式感。
韓放現(xiàn)在已經(jīng)跟著激動起來了,積極建議道:“賀哥,我知道一個特別不錯的地方,你要是想和嫂子度過美好的二人世界的話,直接就把那里包下來……”
韓放嘮嘮叨叨地講了一大堆。
不過他推薦的那個位置確實不錯。
最終,賀霆把助理何林叫了進來,讓他去把那個地方包下來,然后布置好,等著明天晚上用。
何林垂手而立,認(rèn)真聽著賀霆的吩咐,大到整個環(huán)境的布置,小到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處理。
韓放也在一旁聽著,聽到最后,夸張地瞪大了眸子:“賀哥,你對嫂子這也太上心了吧?我要是嫂子,我保準(zhǔn)得感動哭。”
顯然,賀霆并不在乎韓放會不會感動哭,交代完了明天的事情后,他就繼續(xù)投入到工作中了。
韓放跟著何林一起走出了辦公室,雙手插兜,嘖嘖兩聲說道:“我賀哥也就對兩件事上心了,一就是嫂子,二就是工作。”
何林身為賀霆的特別助理,經(jīng)常待在賀霆的身邊,對此深有同感,于是用力地點了兩下頭。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岑沅的生日。
岑沅一大早起來,就收獲到了很多人的生日祝福。
能回復(fù)的,他就直接回復(fù)了,當(dāng)然也有不能回復(fù)的,比如來自粉絲們的祝福,他沒辦法一一回應(yīng)。
岑沅想了一下后,決定還是發(fā)個微博,統(tǒng)一回復(fù)一下。
很快,岑沅洗漱之后,下了樓。
今天的天氣還不錯,再加上別墅里有空調(diào),所以他穿得比較輕薄。
他穿的是一件淺灰色的低領(lǐng)鏤空針織毛衣,當(dāng)然,里面還有一件內(nèi)搭。
岑沅身上的這件針織毛衣是相當(dāng)寬松的那種,是國外的一個大牌成衣。
再加上他本人身形清瘦,穿上這件毛衣后,就更加顯得隨性慵懶,如果他此時捧著一杯咖啡,愜意地坐在花園中的長椅上,想必就可以直接為這款毛衣代言了。
岑沅下樓后才發(fā)現(xiàn)賀霆也在。
他頓時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笑意:“今天沒去上班?該不會又在等我一起吧?”
此時,賀霆走到岑沅面前,伸手?jǐn)埩艘幌滤w細(xì)的腰身,然后低沉地說道:“今天不上班,給你過生日。”
岑沅挑了一下眉,眸光流轉(zhuǎn),顯得格外的狡黠:“我這個生日可不得了,居然耽擱了咱們賀總一天上班的時間,怎么也得價值好幾千萬吧?”
要知道,賀霆經(jīng)手的那些合同,隨便拿出一個,都是以億來計算的。
這么耽擱一天,還真是奢侈。
這時,賀霆卻是說道:“你的生日無法用金錢衡量,在我心里,是無價的。”
岑沅聽到這話,頓時眉眼彎彎,剛想說點什么,這時,賀沐沐從廚房跑出來了,興高采烈道:“小爸,你起床啦!快來吃我做的小蛋糕!!”
岑沅雖然昨天就猜到賀沐沐做了小蛋糕了,但是這并不妨礙他露出了驚喜的笑意:“是嗎?咱們沐沐可真厲害!”
很快,一家三口就品嘗起了賀沐沐做的小蛋糕,以及榨的葡萄汁。
事實證明,賀沐沐做的小蛋糕還是挺好吃的,雖然比不上家里的大廚,但是也別有一番滋味。
岑沅伸手摸了一下賀沐沐的小腦袋,然后說道:“謝謝沐沐,我很喜歡吃。”
賀沐沐頓時笑得瞇起了眼睛,然后說道:“小爸,祝你生日快樂!”
這時,賀霆也在旁邊低沉地說道:“岑沅,生日快樂。”
岑沅看著給自己慶祝生日的一大一小,一時間,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里滿滿漲漲的。
在此之前,他從未認(rèn)真過過生日,當(dāng)然,因為他上輩子也是明星,而且還是頂級巨星,所以受到的生日祝福并不會少。
但是,這種由身邊的親近的人給他過生日,還是頭一次。
岑沅停頓了片刻后,終于恢復(fù)了一貫的笑容:“謝謝!”
很快,有傭人端上來了蛋糕,然后一群人圍著給岑沅唱生日歌。
岑沅一開始沒覺得哪里不對,后來他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低聲問賀霆;“為什么白天就吃生日蛋糕了,那晚上要干嘛?”
他還以為這些活動都是留到晚上進行的。
這時,賀霆眸光深沉地看著他,然后對他說道:“晚上你和我單獨過。”
不知道為什么,岑沅聽了這句話后,心跳居然錯亂了一瞬。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那點不自在,似笑非笑道:“應(yīng)該就只是過生日吧?或者,生日過完還會有其他內(nèi)容?”
賀霆居然不像以往那樣有問必答了,而是深深地看著岑沅:“你說呢?”
岑沅:“……”
他和賀霆對視了幾秒后,移開了視線。
畢竟再這么對視下去,他的心跳可真是控制不住了。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賀霆給岑沅加了一件外套后,然后帶著人出了門。
岑沅雖然平時足夠的淡定,但是此刻內(nèi)心也有很大的波動。
明明此時是冬天,溫度并不算高,但是車內(nèi)卻仿佛有著加熱器一般,讓人忍不住覺得有些熱。
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甜蜜曖昧。
半個小時后,賀霆帶著岑沅來到了今晚上的約會地點。
岑沅走進去之后,微微睜大了眸子。
他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七星級酒店的頂層。
整個頂層此時已經(jīng)被布置得美輪美奐,充滿了夢幻和浪漫。
玫瑰、蠟燭、香檳……每一樣都沖擊著人的眼球。
因為身處頂層的原因,他們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天空的璀璨星辰以及地面的人間煙火,這無疑為當(dāng)下的一切更加增添了韻味。
岑沅環(huán)視了一周后,轉(zhuǎn)頭看向賀霆。
今天賀霆穿得很正式,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袖子上還有著黑曜石袖扣,舉手投足間都是奢華的氣息。
他眉眼冷峻,燭光跳躍在他的眸子里,減淡了一些清冷的感覺,讓他的這張臉更加顛倒眾生。
岑沅站在這精心布置的環(huán)境中,看著賀霆說道:“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吧?”
賀霆的聲音磁性動聽:“喜歡嗎?”
岑沅自然是點了一下頭。
沒人看到眼前的一切會沒有波動,尤其是這還是心愛之人為自己布置的。
賀霆的眸中有了笑意:“喜歡就好。”
只要岑沅喜歡,那一切就是有意義的。
他所做的這一切,不過也就是為了岑沅開心而已。
接下來,兩人坐到了餐桌前。
很快就有服務(wù)員送進來了晚餐。
今天的晚餐是西餐。
頂級的牛排、鵝肝、魚子醬……以及紅酒。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是跳躍的燭光,每一次抬眸,都能看清對方眼底的情意。
來都來了,自然也要認(rèn)真吃完這頓晚飯。
畢竟岑沅還挺好奇七星級酒店的食物,會不會有所不同。
他正打算切一點牛排吃,沒想到賀霆已經(jīng)切好了一份,然后推到他面前:“吃吧。”
岑沅也不客氣,用叉子叉起一塊牛排,就愉快地享用了起來。
事實證明,七星級酒店的食物的確不一般,也不知道是食材本身的質(zhì)量過硬,還是廚師的廚藝好。
總之這差不多是岑沅吃過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牛排了。
當(dāng)然,都吃牛排了,自然也少不了紅酒。
岑沅為了防止賀霆阻止自己,于是先一步說道:“我現(xiàn)在喝點酒也沒事的吧?你以前說過的,在你面前就可以喝。”
岑沅都已經(jīng)這么說了,賀霆自然也不會再阻止,而是說道:“少喝點。”
主要是他等會還要求婚,要是另外一個當(dāng)事人喝得不省人事了,那這場求婚也就進行不下去了。
岑沅得到了賀霆的準(zhǔn)許后,當(dāng)即快速地拿過杯子,然后喝了一口。
雖然他對酒并沒有什么熱愛的,但是有誰看到好酒后,會沒有品嘗一點的想法呢?
眼前這個紅酒就是好酒,于是岑沅一連喝了好幾次。
等賀霆意識到岑沅有些醉了的時候,心里微動,然后邁步走到了岑沅身旁。
他輕撫了一下岑沅的臉頰:“醉了?”
岑沅還真有些迷迷糊糊的,連說話都有些說不清楚:“沒、沒醉。”
賀霆不動聲色地嘆了一口氣。
他沒想到岑沅的酒量會差到這個地步,一碰酒就醉。
他原本還設(shè)計了一些其他環(huán)節(jié)的,但是眼下看來,只能跳過那些環(huán)節(jié),直接摸出戒指了。
正在賀霆伸手去摸戒指的時候,這時,岑沅卻是歪歪倒倒地站起了身來。
賀霆只能暫時收回摸戒指的手,然后扶住岑沅:“去哪?”
岑沅并沒打算去哪,他站起身來后,雙手環(huán)住賀霆的脖子,然后突然湊過去,在賀霆冰涼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賀霆:“……”
他倒是不知道,原來岑沅喝醉酒后,還有這么一個好處。
賀霆的眸中有了更多的笑意,正打算開口說點什么。
結(jié)果這時,岑沅卻是湊近賀霆看了看,然后一臉疑惑地問道:“秦讓?你怎么在這里?”
岑沅此話一出,整個頂層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空氣都快要凝結(jié)了一般。
賀霆如同被人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他穩(wěn)住了岑沅不停晃悠的身體,緊緊地盯著他:“秦讓是誰?”
所以剛剛的那個吻,在岑沅看來,到底是吻了誰?
岑沅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醉了,根本分不清眼下氣氛的緊繃,嘟嘟囔囔道:“你就是秦讓啊……”
賀霆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四周的空氣仿佛都被一寸寸地凍住一般。
他一字一頓,仿佛帶著極寒之氣一般地開口:“你好好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秦讓。”
99 第 99 章
☆他和賀霆算是冷戰(zhàn)了嗎?☆
岑沅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還有一點醉酒的后遺癥,腦袋有一點昏昏沉沉的。
他還未睜開眼的時候,就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這時, 旁邊出現(xiàn)一道略帶幾分冰涼的聲音:“醒了?”
岑沅本來還有點迷迷糊糊的, 聽到這道嗓音直接就清醒了。
任誰的床邊突然出現(xiàn)一道聲音, 都會被嚇到吧?
岑沅第一時間循聲看去, 然后就看到了賀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
此時,賀霆的臉色很沉, 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他就那么站在岑沅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岑沅有些疑惑地從被窩里坐起身來:“賀霆,你怎么在這?”
說話間, 他注意到賀霆還是穿著昨天那套西裝。
賀霆并沒有開口回答岑沅。
倒是岑沅看著賀霆身上那熟悉的西裝,昨晚的記憶慢慢回籠。
他想起來了。
昨晚賀霆帶他去七星級酒店, 準(zhǔn)備給他慶生,結(jié)果他喝了酒, 然后在神智有些模糊的情況下,提到了秦讓這個人。
后來的事, 岑沅就記不清了,因為他后來完全醉得不省人事。
從眼下的情況看來, 賀霆把他帶回了別墅, 還讓他躺在床上睡覺。
而賀霆, 顯然是一夜未眠。
岑沅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倒是賀霆,用有些冰涼的嗓音開了口:“現(xiàn)在酒醒了?”
岑沅點了一下頭。
如果可以,他想繼續(xù)睡下去, 但是很顯然, 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
賀霆就那么神情冷肅地站在岑沅的床邊, 一字一頓道:“既然你已經(jīng)酒醒了,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秦讓是誰?”
賀霆的敏銳性一絕,他很清楚地知道,昨晚的事絕不是偶然。
岑沅昨晚在開口之前,分明是對著他的臉仔細(xì)看了半天,然后才說出了“秦讓”這個名字。
也就是說,他和“秦讓”的長相極為相似,甚至難以辨別,所以岑沅才會認(rèn)錯。
雖然賀霆很不想承認(rèn)這一點,但是岑沅的確極有可能是通過他這張臉在回憶著某個人。
這個認(rèn)知讓賀霆的情緒頓時不受控起來,他對于岑沅心里面可能還惦記著某個人,甚至還通過他的臉來懷念那個人的事感到萬分煩躁。
岑沅聽了賀霆的話后,一時陷入了沉默。
他該怎么回答“秦讓是誰”這個問題呢?
秦讓是他上輩子遇到的人,而他已經(jīng)穿書了,所以就算想要撒謊都不行,如果他撒謊了,但凡賀霆派人去查一查,就能查出原身的身邊到底有沒有名叫秦讓的人。
但是岑沅又不可能直接就挑明自己穿書這件事,首先他不知道會不會引起一些不好的連鎖反應(yīng),其次,他覺得自己說出穿書這種事,也沒幾個人會信。
所以這件事,顯然很難解決。
岑沅的沉默,賀霆全看在眼里。
臥室里一時寂靜無比,唯有兩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賀霆明顯不會在這件事情上退步,繼續(xù)說道:“不想說秦讓是誰是吧?那下一個問題,你喜歡秦讓嗎?”
第二個問題才是賀霆最想要知道的事情,他可以暫時忽略那個秦讓是誰,但是他一定要知道岑沅對于秦讓的真實想法。
岑沅沒想到賀霆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尖銳。
他本來坐在柔軟的大床上,然而此刻卻仿佛身處于外面的冰天雪地中,連呼吸都有那么一點停滯。
他喜歡秦讓嗎?
岑沅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或許在那個青春年少的時候,的確有那么幾分青澀的曖昧。
畢竟他和秦讓當(dāng)了三年的同桌,彼此從一開始的死對頭,慢慢轉(zhuǎn)為了類似于朋友的關(guān)系,他們會一起做作業(yè),會一起吃飯,偶爾還會在周末相約著一起去壓馬路……
只是后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兩人慢慢地漸行漸遠,直到岑沅出車禍的時候,兩人的關(guān)系都還沒緩和。
只不過這一切的一切,都隨著岑沅穿書而淡去了。
因為他穿書了,來到了新的世界,所以他自動就拋開了上輩子的事,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仔細(xì)分析上輩子的事。
然而一場醉酒,打破了這種平衡。
賀霆冷眼看著岑沅的沉默,向來平淡無波的眸子里如同翻涌著黑霧一般:“岑沅,所以你真的喜歡那個秦讓嗎?”
岑沅總算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看向賀霆,頓了一下才說道:“不喜歡。”
賀霆的眸色更加暗沉,一字一頓道:“你猶豫了。”
岑沅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內(nèi)心很明顯在糾結(jié),所以才會停頓。
岑沅現(xiàn)在腦子也有一點亂,但是他知道眼下自己必須得把問題說清楚。
他認(rèn)真地看著賀霆,然后說道:“賀霆,我現(xiàn)在喜歡的人是你。”
誠然,他上輩子的時候,可能的確和秦讓有那么幾分不明不白的曖昧。
但是他現(xiàn)在穿書了,上輩子的事情一切都?xì)w于虛無。
可惜,岑沅的回答并沒有讓賀霆的情緒緩和下來。
賀霆用黑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岑沅:“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你對著我喊了秦讓的名字。”
那個時候的賀霆并沒有在意這一點,只是沒想到此時此刻,他會對這個問題瘋狂地在意。
他想知道,岑沅通過自己這張臉,看到的到底是他本人,還是那個叫秦讓的人。
岑沅對此無話可說。
的確,在他們兩人第一次見的時候,他一度把賀霆當(dāng)成了秦讓,因為他們的長相實在是太像了,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賀霆的眸光一瞬不錯地盯著岑沅:“為什么不說話?”
岑沅此刻的噤聲對于賀霆來說毫無疑問是致命的,內(nèi)心的那些負(fù)面情緒不斷蔓延增長。
這也導(dǎo)致賀霆周身的氣息更加冰冷,仿佛四周的溫度都跟著降了不少。
片刻后,賀霆轉(zhuǎn)身,走出了岑沅的臥室。
岑沅見狀,有心想說點什么,但是最終,也只能作罷。
他和賀霆之間最大的信息差,那就是他是穿書過來的,這也導(dǎo)致兩人的很多看法就不一致了。
但是他現(xiàn)在又不可能冒冒失失就將這件事說出來,就算要說,至少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等到時機合適再說。
岑沅意識到這一點后,皺了一下眉,難得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上午,賀氏集團。
今天上午的情況和以往有很大的不一樣,集團的員工們每一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恨不得連呼吸都放輕一些。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們總裁今天的心情不怎么好,沒人想往槍口上撞。
尤其是那些需要去給賀霆匯報工作的員工,完全就是硬著頭皮走進賀霆的辦公室,最后也無一例外,全都沮喪著一張臉走了出來。
他們賀總今天完全不留情面,哪怕是一個小錯誤,也會批評得讓人恨不得以頭搶地。
這個時候,大家都開始懷念起岑沅來集團的日子了。
要知道,那天岑沅跟著賀霆一起來集團后,他們賀總完全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心情特別好,就算是下屬們犯了一點錯,他也只會淡淡地指出來,而不是像今天這樣批評得大家痛不欲生。
某一刻,一個高管從賀霆的辦公室走出來。
他走出來后,一臉的沉重,一副自己即將丟失工作的樣子。
他看到何林后,連忙幾步走上前問道:“何助理,你經(jīng)常待在賀總身邊,依你看,賀總今天是怎么了?”
何林對此自然也是毫無思緒,不過這并不妨礙他安撫高管道:“董經(jīng)理,你也不要太過擔(dān)心了,賀總他只是心情不好而已,不會辭退你的。”
董經(jīng)理一直高懸著的心臟瞬間落回了原處,連連說道:“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我下午就會被趕出集團了。”
送走了董經(jīng)理后,何林敲了敲門,隨即走進總裁辦公室。
此時,賀霆正坐在辦公桌后面。
他背對著光,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讓人忍不住膽寒。
也不怪那些高管們被嚇到了,賀霆本來氣場就足夠強大,現(xiàn)在渾身還充滿著低氣壓,讓人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何林自然也不例外,他躬著身對賀霆說道:“賀總,今天中午有一個飯局,李氏集團的李總請您一起去參加,您看要去嗎?”
說白了,這個飯局主要請的就是賀霆,大把想要討好賀霆的人都在那候著呢。
賀霆此時正在簽合同,他在合同的右下角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冷聲回答:“知道了。”
何林松了一口氣,正要出門。
這時,賀霆叫住了他:“等等。”
何林立馬停住了腳步:“請問賀總還有什么吩咐?”
賀霆的嗓音如同來自極寒之地,光是聽著,仿佛就要被凍住了:“你讓人去調(diào)查一下,岑沅身邊有沒有一個叫秦……”
賀霆說著,卻是停了下來。
何林還等著他的下文:“賀總?”
賀霆終究還是說道:“算了,不用去。”
他不想把對付別人的那一套用在岑沅身上。
哪怕岑沅欺騙他,哪怕岑沅在他面前總是語焉不詳,如果可以,賀霆還是只想從岑沅本人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
半晌,賀霆才冷聲說道:“今晚我會留在集團加班,你把需要我處理的文件都拿來。”
他暫時不想出現(xiàn)在岑沅面前,因為不想岑沅通過他這張臉去懷念誰。
何林聞言,內(nèi)心格外的震撼。
要知道自從賀霆和岑沅的關(guān)系變得進一步后,他從來不會主動提出在集團加班。
因為惦記著家里面的人,所以一下班就會及時趕回去。
但是眼下,賀霆卻提出今晚會加班。
何林猜測,應(yīng)該是他們賀總和岑先生出了點什么問題。
不過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賀霆面前揣度這些,立馬恭恭敬敬地出門去拿文件了。
一整天下來,賀霆都沒怎么說過話。
除了吩咐工作上的事,其余時候都沉默寡言。
他在工作間隙,會陷入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晚上八點多。
賀沐沐跑到別墅門口,看了又看,都快成為望爹石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跑去門口,然后又跑了回來。
賀沐沐跑回來后,趴在岑沅身邊問道:“小爸,爸爸怎么還沒回來啊?”
要知道賀霆這段時間都是一下班就準(zhǔn)時回家,也就是差不多六點就回來了,今天卻足足晚了兩個多小時,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岑沅也抬起眸子,看了一下別墅外面。
此時,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只有幾盞路燈還在提供著亮光。
外面的馬路上空蕩蕩的一片,并沒有任何車輛的影子。
岑沅看了半晌后,收回了目光,繼續(xù)削著手中的蘋果:“你爸爸可能有事在忙吧。”
事實上,他大概能猜到賀霆遲遲沒有回來的原因,總歸就是和他有關(guān)。
“那好吧。”
賀沐沐唉聲嘆氣了一會,然后坐在了岑沅身旁,看著岑沅削蘋果。
看著看著,賀沐沐連忙出聲提醒道:“小爸,你怎么開始削果肉了?”
岑沅被賀沐沐這一句話喊得回過了神,認(rèn)真一看,還真是,他剛剛把蘋果皮削完之后,居然也沒有停下,而是進一步開始削果肉。
賀沐沐愣愣地看著岑沅:“小爸,你在想什么嗎?為什么心不在焉的樣子?”
岑沅利落地轉(zhuǎn)了一下手中的水果刀,否認(rèn)道:“沒有,剛剛只是失誤而已。對了,你要吃多少?”
賀沐沐比劃了一下:“我要吃這么多!”
岑沅見狀,果斷切下來了一塊,然后遞給賀沐沐:“給。”
賀沐沐不敢置信地拿過那薄薄的一片蘋果,果斷抗議道:“小爸,這也太少啦!我說的是這么多!”
說著,他又用手比劃了一下。
沒想到岑沅卻是已經(jīng)開始啃剩下的蘋果了,他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說道:“小孩子就是要少吃點蘋果。”
賀沐沐不解道:“為什么?”
難道蘋果里面有什么成分對小孩子的身體不太好嗎?
誰知道岑沅卻是說道:“因為小孩子少吃一點,大人才能多吃啊。”
賀沐沐:“??”
賀沐沐:“……”
小爸果然還是那個小爸,從來都沒變過!!
時間就這么流逝著,一直到了晚上十點多。
賀霆的身影還是沒出現(xiàn)。
賀沐沐已經(jīng)有些焦躁不安了:“小爸,為什么這么晚了,爸爸都還沒回來呢?”
岑沅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這一次,沒再說話。
與此同時,賀氏集團。
賀霆靠在落地窗旁邊,一支接著一支地抽煙。
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面部表情。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袖子挽到了手肘處,身形頎長而挺拔,看起來和平時別無二致。
然而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現(xiàn)在的情緒低到了極點,一雙眸子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韓放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差點被煙霧嗆了一個跟頭:“咳咳,賀哥,你這是抽了多少啊?”
主要是吧,賀霆還抽的是薄荷煙。
薄荷煙的煙霧也是涼絲絲的,在這樣的濃度下,猛地吸一口進去,感覺自己的肺部都要凍住了。
韓放不敢耽擱,連忙幾步走了過去,打開了其中的幾扇窗戶。
這時,賀霆總算是舍得分給他一個眼神了,語氣寡淡道:“你怎么會來?”
韓放如實說道:“我聽何林他們說你的心情不太好,所以特意來陪你喝酒。”
說著,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紙袋子,里面是一瓶酒以及兩個杯子。
韓放一邊把酒瓶和杯子取出來,放在茶幾上,一邊試探著問賀霆:“賀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嫂子鬧矛盾了?”
目前,韓放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了。
畢竟賀霆平時對所有事都是一視同仁的冷漠,他根本不會因為任何事情緒失控,除了有關(guān)于岑沅的事。
韓放說完后,賀霆并沒有回答。
韓放吞了吞口水,再次試探著說道:“難道你和嫂子要離婚了?”
說完,他被自己這個假設(shè)嚇了一大跳。
好在賀霆總算出聲了,冷聲回答道:“他休想。”
他休想。
這短短的三個字,含義可謂是特別豐富。
韓放雖然平時沒什么頭腦,但是這一刻,卻福至心靈,意識到了這件事中的關(guān)鍵。
看來,這次兩人的矛盾出自岑沅。
韓放忍不住想著,難道他嫂子想甩了賀哥?
這也太令人震驚了吧!!兩人前兩天不還你儂我儂的嗎?
但是看得出來,就算嫂子想離婚,他賀哥也絕對不會放手就是了。
韓放因為了解了這件事的關(guān)鍵而震撼不已,好半天,才反應(yīng)了過來,繼續(xù)招呼賀霆:“賀哥,過來喝兩杯吧。”
所謂一醉解千愁,有什么事是喝酒不能解決的呢?
如果有,那就多喝幾杯。
只不過賀霆并沒打算加入喝酒的行列,冷著嗓音說道:“你自己喝。”
韓放再次勸道:“賀哥,你也喝點吧,這樣心情就會變好了。”
賀霆冷冷地看向韓放:“誰說我心情不好?”
韓放:“……”
難道這還需要有人說嗎?
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好吧?
也就是他和賀霆比較熟,所以不那么怕賀霆,要是換個不太熟的過來,單是看見賀霆這沉得如水的臉色,恐怕當(dāng)場都被嚇跑了。
當(dāng)然,韓放想是這么想,但是并不敢開口說出來。
他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現(xiàn)在就被滅口了。
一個晚上過去了,賀霆終究也沒回到別墅。
第二天,岑沅還特意早起了,以為能夠遇到賀霆,沒想到卻是做無用功。
他站在別墅大門口,看著外面的景色。
今天格外的冷,天氣陰沉,呼呼刮著寒風(fēng),一副快要下暴雪的樣子。
事實也的確如此,岑沅就在門口站了那么幾分鐘,就眼睜睜地看著雪花飄了下來。
這次的情況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以往都是飄下一些小雪花,落在地上很快就化了,這次卻是越下越大,沒過一會,外面的路都變白了。
岑沅就那么盯著外面看了一會,隨即因為受不住寒冷,轉(zhuǎn)身回到了溫暖的別墅。
所以,他和賀霆這算是冷戰(zhàn)了嗎?
又應(yīng)該從何解決呢?
外邊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變成了暴雪的架勢。
傭人們也沒見過這么新奇的景象,紛紛圍在窗邊討論著。
“好大的雪啊,咱們這個城市從來沒這樣下雪過。”
“是啊,以往都不會有多少積雪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已經(jīng)白茫茫的一片了。”
“要是一直這么下著雪,等到晚上的時候,連出行都困難了吧?”
“真是難得一見,我要趕緊拍幾張照片。”
“會停電嗎?這樣下去,電路會受影響吧?”
岑沅聽到最后一句議論的時候,下意識摸出手機,然后看了看電量。
他可是怕黑的。
如果真的停電了,那至少要確保手機能夠照明才行。
今天這場大雪被所有人注意到了。
那些沒怎么見過雪的人,紛紛沖出了家門,在鵝毛大雪中嬉笑打鬧。
就連當(dāng)?shù)仉娨暸_都特別播報了這一條新聞,在介紹天氣情況的同時,也特意提醒大家在外玩耍的時候要注意安全。
賀沐沐當(dāng)然是不會錯過這么難得的時刻了。
他屁顛屁顛就跑到別墅外面去玩了,還不忘招呼岑沅:“小爸,快點來玩雪!”
如果是平時,岑沅都不用賀沐沐喊,肯定早就出門去玩了。
可是今天,他的興致似乎不是那么高,淡淡對賀沐沐說道:“你自己玩吧,小心一點,別摔倒了。”
賀沐沐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小孩子的玩心都特別大,很快就把那點怪異的感覺拋在了腦后,然后快快樂樂地玩起了雪。
這場大雪實實在在地下了一整天。
到下午五點左右的時候,地面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雪,道路上已經(jīng)有人開始鏟雪了,不然根本沒法通行。
賀氏集團。
賀霆從會議室里走出來。
何林陪在賀霆的一旁,看著外面的大雪,忍不住感嘆道:“好大的雪啊,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停電。”
主要是他們這個城市從來沒有下過這么大的雪,所以各種設(shè)施設(shè)備也都沒有做好相應(yīng)的防護準(zhǔn)備,突然下了這么大的雪,氣溫快速降低,停電也是極有可能的。
賀霆本來并不關(guān)心外面下雪的情況,但是聽到何林的話后,卻是跟著朝外看了一眼。
他看著陰沉沉的天空,眸色微動。
如果真的大面積停電了,那想必別墅也會陷入黑暗之中。
100 第 100 章
☆岑沅感冒了。☆
當(dāng)天晚上, 果真停了電。
畢竟下了一天的暴雪,到處都有著厚厚的積雪,電路系統(tǒng)難免會出一些故障。
好在岑沅因為白天聽傭人說可能會停電的事, 所以早早把手機充滿了電, 度過一個晚上不成問題。
晚餐的時候, 岑沅和賀沐沐坐在餐桌前, 借著燭光吃飯。
賀沐沐一邊扒拉著碗里的飯,一邊問岑沅:“小爸, 為什么會停電啊?”
岑沅解釋道:“因為下大雪了啊,你也看到了吧,外面都是厚厚的積雪。”
賀沐沐點了點頭, 不過很快,他又問了第二個問題:“爸爸今晚還是不回來嗎?”
岑沅聞言, 也下意識地透過落地窗,往別墅外面看了一眼, 隨即他轉(zhuǎn)回頭,回答道:“可能不回來了吧, 路上到處都是厚厚的雪,回來肯定不方便。”
賀沐沐聞言, 有些悶悶地點了一下頭:“好吧。”
他已經(jīng)兩天沒看到自己的爸爸了, 所以非常的想念。
岑沅看著賀沐沐悶悶不樂的樣子, 目光微頓。
也不知道賀霆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再這么下去,賀沐沐都快要抗議了吧?
岑沅沉思了一瞬后,拿過手機, 打算給賀霆發(fā)一條微信消息。
可是等到打開他和賀霆的聊天界面時, 他又停住了動作。
他和賀霆之間的問題并沒有解決, 而他也沒想好該怎么解決。
現(xiàn)在發(fā)消息,應(yīng)該說些什么呢?
好像說什么都不太合適。
岑沅看著聊天界面半天,最終還是退出了微信,然后按滅了手機。
正在這時,賀沐沐卻是激動地從座椅上蹦了起來,歡呼道:“爸爸回來啦!!!”
岑沅緊跟著也把視線投向了別墅外。
果然,一束車燈從遠處靠近,最后停在了別墅門口。
隨即,車燈熄滅,駕駛室的門被打開,賀霆從車上走了下來。
此時,四周沒有多少光亮,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賀霆的身影,這為他增添了一絲冷冽淡漠的氣息。
賀霆今天穿著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外面則是搭配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沒有多少亮眼的顏色,顯得格外的深不可測。
他一步步走近別墅里,面部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了一點,一雙眸子黑沉似水。
他從外面回來,裹挾著一身的寒氣。
一時間,本來溫暖的別墅都因為他的出現(xiàn)而降溫了不少。
岑沅就那么看著賀霆一步步靠近。
賀霆也在看著他。
兩人四目相對,仿佛有無數(shù)的暗潮在涌動著。
這時,賀沐沐開口打破了寂靜:“爸爸,你可算回來啦!”
說完,他放下勺子,噔噔噔地朝賀霆跑了過去。
賀霆伸手摸了一下賀沐沐的頭,但是并未多言。
賀沐沐也不介意,畢竟他知道自己爸爸平日里也不怎么愛說話,反正只要爸爸回家就好啦。
想到這里,他仰著小腦袋問賀霆:“爸爸,你有沒有吃晚飯啊,我和小爸剛好在吃哦。”
賀霆總算是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沒有。”
賀沐沐立即說道:“那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吧。”
賀霆脫下了外面的大衣,隨著賀沐沐一起走向了餐桌。
傭人見狀,立馬多添了一副碗筷。
賀霆正好坐在岑沅的對面,因此兩人只要一抬眸,就可以看見彼此的臉。
但是,他們卻依然沒有對話。
賀沐沐渾然不覺桌上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繼續(xù)歡快地扒飯了。
就這么各懷心思地吃完一頓飯后,賀沐沐跑去外面玩了。
畢竟就算是停電,也沒法阻止一個小孩子想要玩耍的心。
岑沅和賀霆兩人則是坐在餐廳,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
這時,一個傭人走來給賀霆匯報情況:“賀先生,這次停電波及范圍很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重新恢復(fù)供電。”
賀霆頷首:“知道了。”
他今晚上之所以回來,就是因為停電的事。
眼看著賀霆開口說話,岑沅也就插了一句進去:“你今晚不走了吧?”
賀霆聞言,轉(zhuǎn)頭看向他,眸色漆黑一片:“我回來拿文件。”
岑沅有些懵:“所以等會拿完文件就離開?”
賀霆不再說話了,而且還別開了頭。
他似乎并不想岑沅打量自己的這張臉。
這張和別人相似度極高的臉。
事實上,岑沅并沒有一直盯著賀霆的臉看,而是在考慮賀霆等會是不是真的會離開的事。
他想著這些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賀霆聽到岑沅嘆氣,再次轉(zhuǎn)頭看向岑沅,眸光略帶幾分涼薄:“你嘆氣做什么?”
岑沅忍不住又嘆氣了一聲,然后才說道:“我只是覺得,我們兩人之間有很多誤會。”
偏偏還是那種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的誤會。
賀霆靠坐在座椅上,語氣微冷:“誤會?哪里有誤會?是你喜歡秦讓是個誤會,還是你把我當(dāng)成是他是個誤會?”
說完,他就緊緊地盯著岑沅,很明顯是希望岑沅可以反駁他的話。
偏偏岑沅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些事。
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清楚的。
賀霆見岑沅在面對這些事的時候依舊沉默,不由得冷嗤了一聲,像極了自嘲。
他到底是在期待著什么呢?
岑沅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那些復(fù)雜的事情,他唯獨只能對著賀霆重復(fù)自己之前的說法:“賀霆,不論你相信與否,總之現(xiàn)在的我眼里只有你,并沒有其他人。”
賀霆的眸光微動了一瞬,但是他的情緒并沒有因此而變好。
他想要的是全部的岑沅,而不是一個心里可能還惦記著其他人的岑沅。
只不過即便這樣,他也絕對不會放手,無論岑沅心里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樣的,他都只能待在他身邊。
餐桌上沉寂了片刻后,賀霆再度出聲了:“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那個秦讓是誰嗎?”
岑沅真誠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說。”
賀霆沉聲道:“就這樣說,我聽著。”
岑沅有些無奈地扶了一下額頭:“不是這個意思。”
他該如何解釋他穿書的事?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范疇。
退一萬步講,賀霆的接受能力很高,很快就接受了穿書這個設(shè)定,但是賀霆顯然在意的還有其他的問題,比如他是否喜歡秦讓,比如他是否把賀霆當(dāng)做過秦讓等等。
所以,這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說清楚的事。
賀霆緊盯著岑沅:“不是這個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之所以隱瞞秦讓的身份,是怕我對他不利?”
岑沅嘆氣道:“也不是這樣。”
他覺得自己這兩天嘆氣的次數(shù),比以往兩年加起來都還要多了。
誰曾想他會碰到這種根本沒法解決的事情啊?
岑沅一向秉持著有問題就及時解決,如果是他根本不想解決的事,那就直接忽略。
可惜眼前這件事根本不在以上的范疇,是他想解決,卻無法解決的事,這能不讓人無奈嗎?
賀霆見岑沅始終對那個秦讓的事三緘其口,心愈發(fā)地往下沉。
如果不是那個秦讓對于岑沅來說足夠的重要,岑沅也沒理由如此袒護那個人吧?
賀霆用上一貫對付其他人的手段,那這會岑沅的一切底細(xì)都被扒干凈了,別說是秦讓了,不管是什么人,都能被調(diào)查出來。
但是賀霆并不想這么做,他想等到岑沅主動開口給他講明一切。
只有岑沅愿意主動給他講,才說明岑沅是真的放下過去了。
這一場對話到最后自然也是草草結(jié)束。
很快,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多。
岑沅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好幾次。
他本來還以為賀霆拿上文件就會離開,直到看到賀霆在家里待到了十點多都沒走,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并不清楚為什么賀霆沒有拿上文件就走,或者說到底是不是回家來取文件的,總歸結(jié)果是好的就可以了。
岑沅確保賀霆不會再離開后,就回自己的臥室了。
主要是他現(xiàn)在和賀霆并沒有多少東西可以交流,哪怕強行地坐在一起,也只是沉默罷了。
還不如留給彼此足夠的空間,看他們目前面臨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轉(zhuǎn)機。
岑沅回到臥室后,關(guān)上了門。
聽到關(guān)門聲,賀霆這才打量了一下岑沅的臥室門,隨即招呼來了一個傭人。
傭人走到賀霆身邊,恭敬道:“賀先生,有什么吩咐?”
賀霆聲音冰冷道:“有在岑沅的房間里布置足夠多的照明設(shè)備嗎?”
他知道岑沅怕黑。
傭人連忙回答道:“都布置好了,有臺燈和蠟燭,再加上岑先生本來也給手機充好了電,度過今晚肯定沒有問題。”
賀霆揮了一下手:“知道了,下去吧。”
傭人領(lǐng)命離開了。
賀霆在客廳獨坐了半晌,這才邁步走向了二樓。
結(jié)果等他走到岑沅臥室附近的時候,聽到了里面?zhèn)鱽硎裁礀|西掉落的聲音。
賀霆的眸光一凜,立刻往前走了兩步,來到了岑沅的臥室門口。
他抬了一下手,下意識要敲門,可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只是賀霆也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動靜。
很快,臥室里傳出了岑沅自言自語的聲音。
只是隔音太好,并不能聽得太清楚。
不過這也說明,岑沅并沒什么事。
賀霆轉(zhuǎn)而走遠了幾步,然后靠在走廊的欄桿上,摸出了一支煙開始抽。
清涼的薄荷煙霧絲絲入肺,連帶著人的情緒也冷靜下來。
片刻后,賀霆摸出了手機,給何林發(fā)了一個消息,讓他去咨詢一下,電什么時候來。
何林的辦事效率很高,一分鐘后就給賀霆回復(fù)了,說是再等半個小時左右,電就來了。
賀霆看到這條消息后,按滅手機。
然后接下來,他就那么站在岑沅臥室外面的走廊上,抽了好幾支煙。
直到差不多過了半個小時后,別墅里一片燈火通明。
臥室內(nèi),也隱隱傳出了岑沅的驚喜聲。
賀霆這才轉(zhuǎn)身離開,去了書房。
第二天早上。
岑沅一起床就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感冒了。
當(dāng)然,這也沒什么值得驚訝的,畢竟他的身體本來就弱,現(xiàn)在就算是胃病好了,身體底子還是沒有恢復(fù)過來。
昨天那一場罕見的大雪,成功讓他著了涼。
岑沅就那么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著,最后直到肚子都要餓扁了。
這才不得不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的原因,岑沅即便是待在別墅里,也覺得身體一陣陣地發(fā)冷。
因此他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短款羽絨服,還翻出了一個暖手寶抱在懷里。
在這么充足的保暖措施下,岑沅總算是覺得稍微好受了一點。
然后他忍受著有些發(fā)暈的狀態(tài),一步步地下了樓。
岑沅本身是很餓的,他以為自己能吃很多東西,結(jié)果等到坐在餐桌前,看著那些精致可口的食物,卻根本沒什么胃口。
到最后,他只喝了半碗粥,然后就走到客廳,蔫蔫地窩在沙發(fā)上了。
他現(xiàn)在的癥狀就是腦袋昏昏沉沉的,還有點發(fā)燒,身體也很乏力……總之就是哪哪都不怎么舒服。
岑沅咳嗽了好幾聲后,拿過茶幾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開始看。
雖然他現(xiàn)在并沒什么心情看電視,但是總歸得找點事轉(zhuǎn)移注意力,不然只會一直在意著自己的不舒服。
岑沅就這么待在客廳,一連看了兩集電視劇。
這時,外面突然有車子的動靜傳來。
岑沅此刻正難受著呢,也沒去管到底是誰來了。
直到一道熟悉的嗓音在旁邊響起:“感冒了?”
岑沅聽到這道聲音,頓時覺得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幾分,然后轉(zhuǎn)過頭去。
只見原本已經(jīng)去上班的賀霆,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卻突然出現(xiàn)在家里了。
岑沅剛想要開口說話,然后才察覺自己的嗓子也疼,他清了清嗓子,勉強用沙啞的聲音問道:“你又回來拿文件嗎?”
畢竟昨晚上賀霆就是這么說的。
只不過眼下,賀霆并沒有開口回答岑沅。
難道他要對岑沅說,他一接到傭人的通知,就立馬趕回別墅了嗎?
賀霆沒說話,只是擰著眉觀察著岑沅此刻的情況。
岑沅的感冒顯然很嚴(yán)重,整個人都懨懨的,眸子里沒有了往日那般的亮光,而且臉頰還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此時岑沅脫了拖鞋,雙腳也放上了沙發(fā),然后整個人窩在沙發(fā)的一角,抱著暖手袋取暖,怎么看怎么惹人憐惜。
賀霆的眸色更深了一些:“吃藥了嗎?”
岑沅剛一開口,就又咳嗽了兩聲,咳完之后,眸子都濕漉漉的了。
他把手從暖手寶里面抽出來,慢吞吞地揉了一下自己咳得發(fā)疼的胸口,這才回答道:“還沒。”
賀霆聞言,轉(zhuǎn)身吩咐傭人去拿感冒藥,順便叫家庭醫(yī)生過來一趟。
岑沅此刻難受得不太想說話,就那么無精打采地窩在沙發(fā)的一角。
賀霆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像是想伸手觸摸岑沅的額頭,查探一□□溫。
不過他頓了片刻后,終究還是沒動作。
很快,傭人端來了一碗感冒藥。
她走到賀霆身邊時,停了一下。
她本以為她家賀先生會接過感冒藥,然后親自喂給岑先生,畢竟以往就是這樣的。
只不過這一次,賀霆并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沉聲對傭人說道:“給他。”
傭人不敢多問,連忙把感冒藥遞到了岑沅手中:“岑先生,喝藥了。”
岑沅此時倒是沒管那些有的沒的,接過了感冒藥后,輕輕地抿了一口,隨即苦得皺了一下眉。
他怎么覺得今天的感冒藥比以前要苦一些呢?
賀霆看著岑沅皺眉的樣子,別開了視線。
苦一苦也好,或許這樣,岑沅才能體驗到他的萬分之一痛苦。
岑沅這一碗感冒藥可謂是喝得十足艱難。
好不容易喝完后,他整個人都生無可戀了,仰靠在沙發(fā)上,一副愛咋咋地的表情。
賀霆看著這樣的岑沅,也并未開口說什么。
很快,家庭醫(yī)生趕到了。
他對著岑沅檢查一番后,確認(rèn)只是由于寒冷引發(fā)的感冒,然后給岑沅輸上了一瓶液。
這時,別墅門口突然響起了一道大咧咧的聲音:“嫂子,嫂子你在嗎?”
緊接著,韓放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韓放是來找岑沅打游戲的,畢竟自從他和岑沅打了那么幾次游戲后,就徹底上癮了,跟著岑沅打游戲,體驗感都是成倍增加的。
韓放走進別墅后,環(huán)視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在客廳輸液的岑沅。
他頓時大驚失色地跑到了岑沅身旁:“嫂子,你這是怎么了?”
岑沅淡淡說道:“只是感冒而已。”
韓放松了一口氣:“那還好,是昨天降溫導(dǎo)致的吧?我朋友圈好多人都感冒了。”
岑沅咳了一聲說道:“你來找我?”
畢竟韓放剛剛一進門就大聲叫他,只是不是個聾子,都能聽到。
韓放聳了一下肩說道:“我來找你玩游戲的啊,想靠著你多上幾顆星的,但是很明顯現(xiàn)在不能了。”
岑沅也愛莫能助地攤了一下手。
這時,旁邊一直沒說話的賀霆轉(zhuǎn)身上了樓,然后去了書房。
按理說,他應(yīng)該直接回集團的,也不知道為什么選擇在家里多停留一段時間。
韓放和岑沅聊了幾句有的沒的,然后就找了個借口,跑到了二樓。
他打不開賀霆的書房,只能敲了敲門,等著賀霆來給他開門。
沒一會,門打開了,露出了賀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有事?”
韓放擔(dān)心樓下的岑沅聽見,于是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進去說。”
賀霆顯然并不覺得他和韓放有什么可說的,不過還是讓開了門。
書房里。
韓放壓低了聲音問賀霆:“賀哥,你現(xiàn)在和嫂子是什么情況啊?”
賀霆坐在書桌前,垂眸翻閱著手中的一份文件,冷聲道:“沒什么情況。”
韓放回憶了一下剛剛在客廳里的場景,于是繼續(xù)問賀霆:“你們該不會還在冷戰(zhàn)吧?”
賀霆并未作答。
只不過韓放看著眼前的情況,也差不多猜到些許了,他難得一本正經(jīng)地對賀霆說道:“賀哥,要不你別和嫂子冷戰(zhàn)了唄,你看你那么關(guān)心他,何必還要故意冷著他呢?”
賀霆翻過一頁合同,頭也不抬道:“誰說我關(guān)心他了?”
韓放:“……”
請問這話你自己信嗎?
韓放為了兩人的幸福,硬著頭皮開了口:“你要是不關(guān)心嫂子的話,干嘛著急著請家庭醫(yī)生啊?”
賀霆的語氣毫無波瀾:“反正家庭醫(yī)生領(lǐng)的是年薪,我為什么不能讓他多來別墅幾次?”
韓放:“??”
這個理由也太蹩腳了吧?
只不過韓放也意識到,要是論起嘴上的功夫,十個他也說不過賀霆一個,于是只能閉上了嘴。
只不過韓放的心思倒是挺活躍。
他想著,就算他從賀哥這里問不出來什么,那總能從嫂子那里問出點什么來吧?
于是,韓放又屁顛屁顛地下了樓。
樓下,岑沅還在輸液。
為了度過無聊的輸液時間,所以他繼續(xù)播放著剛剛的那部電視劇。
這時,韓放就一副神秘兮兮地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fā)上。
岑沅看都沒看韓放一眼,直接就說道:“有事就說吧。”
韓放:“!!”
這一個兩個的要不要這么厲害啊,怎么就看出他有話要說的?
只不過此刻不是感嘆這些的時候,韓放試探著問岑沅:“嫂子,你和我賀哥是不是鬧了點不愉快啊?”
岑沅的神色總算是有了一點波瀾,隨即淡聲道:“大概吧。”
韓放聽不懂什么叫做大概,只能繼續(xù)說道:“嫂子,你和我賀哥到底發(fā)生什么了啊?”
當(dāng)然,他一方面是有點八卦的心思,另一方面卻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看能不能幫忙勸說一下。
岑沅總算是把視線從電視上移開,然后看了韓放一眼:“你賀哥沒告訴你嗎?”
韓放搖了搖頭:“沒。”
說完,他就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等待著岑沅說點什么內(nèi)幕。
結(jié)果岑沅卻是說道;“既然你賀哥都沒給你說,那你為什么覺得我會說呢?因為我看起來比較好說話?那只是你的錯覺罷了。”
韓放:“……”
行,他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他賀哥和嫂子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兩人居然偶爾說話的語氣都差不多。
這樣的兩個人天造地設(shè),根本輪不到他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