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大結局
雖然被變相地困在了原地,但見月的情況,屬實沒有繼國嚴勝想象的那般困窘,至少還沒到光天 化日之下裸奔的程度。
只不過由于離鬼舞辻無慘這個罪魁禍首太近,那層氣浪襲來之時,她沒來得及將念線包裹全身, 只堪堪護住要害,雖然重點部位都遮住了,但相較于這個時代,特別是老古董中的老古董繼國嚴勝來說, 還是太過大膽前衛了。
最后她還是披著對方不知從何找來的羽織,遮住大半裸露的肌膚,才從土坡后走了出來。
看著一片狼藉的地表,見月深深嘆了口氣。
一切都結束了啊,鬼舞辻無慘,就這么死了,死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夜里,順利得都讓她有些 不真實感,狠狠擰了自己兩下,才確定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不是做夢。
“見月。”
耳邊忽然傳來了呼喚自己名字的聲音,見月下意識應了聲“嗯”,轉頭向身旁看去。
廢墟中的少女容顏清麗,解決了宿敵的喜悅,讓她的眉眼染上動人的歡喜,相比月色,更添幾分暖
意。
繼國嚴勝頓了頓,視線停留在了她的笑靨之上,少頃,還是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面不改色道:
“無事。”
見月的臉瞬間黑了,這老東西又開始“你畫我猜”那套了,你們十二鬼月的職場陋習別帶到鬼殺 隊這兒來嗷,有事說事!
于是,她采取了“盯▁▁”的應對策略,勢必要將對方未開口的話“盯—▁”出來,眼睛一眨不 眨,就那么倔強地看著,視線死死黏在對方的身上。
眼看著見月隱隱有對眼的趨勢,繼國嚴勝無語凝噎的同時,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竟然出奇地放松 了下來,甚至還有點想發笑。
罷了,就當是他這個身為老師的,最后一點教導吧。
他從腰間取下一個布袋,珍而重之地交到見月手中,抿了抿嘴,眼里劃過一絲懷念和悲傷,最終 卻又歸于一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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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配,被稱作武士。”
繼國嚴勝年幼之時,曾經有過一個夢想,他想成為,這個國家最強大的武士。
時至今日,他早已經忘記這個夢想,究竟是父親的,還是他的期望,不過也無所謂了吧,父親的 期望,即是他一生的夙愿。
誠如父親給他取的名字一般,他將一直勝利下去,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幸也不幸,他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弟弟。
在那個視雙胞胎為災厄的年代,他和緣一之間,總得有一個被視為不樣之子,生來就有斑紋的緣 一,被迫承擔了這樣不公的命運。
他對緣一的感情是什么時候變得呢,不記得了,嫉妒憎厭的火焰,已經蒙蔽了他的雙眼。@無限 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天才的緣一,輕而易舉就習得了他日夜苦練而不得的技藝,他所追求的,將之視為生命一部分的 劍術,忽然變得如此蒼白可笑,毫無意義。
世人說雙胞胎是不樣的象征,那么這份災厄,這份不詳,指的應該是他才對吧,這生來不公的命 運,理應由他來承擔。
而他,卻像個懦夫一般,逃離了自己的宿命。
“忠誠、武勇、名譽、服從、義理.……”
他一個個說出這些早已鐫刻進靈魂,代表著武士精神的詞匯,聲線平穩,目光平靜,不起波瀾。
直到吐出最后一個字眼,才舒展開眉眼,像是自嘲,又像是如釋重負般,為自己定下了罪。
“我并不配,被稱作為武士。”
手中的布袋是對方常用的紫色,看得出來被保存得很好,即使在大戰過后,依舊完好無損。
它輕飄飄地落在見月白皙的掌心,卻莫名讓她覺得,其有干鈞之重,壓得她心頭一沉,只能聽著 繼國嚴勝平靜地訴說他的過往,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才啞著嗓子,低垂著腦袋不去看對面之人,問道:
“你已經決定了嗎。”
“見月,聰慧如你,應當早就看清了吧。“
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繼國嚴勝想要讓她抬起頭來,不要做這般扭捏姿態,躊躇半晌,卻還是釋 然般一笑,至少,在最后,她沒有恨著他。
“我應當,償還我的罪孽。”
見月心底沉甸甸的,又覺得自己可笑的虛偽,這樣的結局,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繼國嚴勝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鬼殺隊不可能毫無芥蒂地接納他,而主公大人和對方那場隱 秘的談話過后,卻無一人再對他的存在提出疑議。
諸多細節早已表明,他的結局,已然注定。
見她依舊不說話,繼國嚴勝托著見月的手,解開了布袋,露出了其中斷成兩截的簡陋笛子,歲月 侵襲,木質的笛子早已殘破不堪,似乎稍稍一用力,便會化為齏粉,從此消散于世間。
看著這樣破舊殘敗的物件,他的臉上,卻出現了懷念的神色。
原來時間已經過去這般久嗎,久到那時的一切,都在記憶中褪色,斑駁不堪。
西邊的弦月只剩下一個淡淡的影子,東方天空,卻有朝霞升起,孤藍與燦金,平分了這片瑰麗的 天空。
廢墟之上,絢爛的明日,已然來臨。
繼國嚴勝裹住見月的手,讓她握緊那根笛子,又克制地往后退一步,坦然面對旭日升起的方向。
如此…便很好。
寸寸日光沿著地平線緩緩逼近,天地的巨幕逐漸在眼前拉開。
見月明白,很快,她身邊這位曾經的月柱,她曾經無比討厭,卻又隱懷著感激的老師,將徹底消 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抬眼看向對方,驚覺距離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竟然已過了這么多年。
從今往后,她將是唯一的月柱了啊。
鬼便神差的,見月拉了拉繼國嚴勝的袖子,在他側臉看過來時,猛地抱了上去。
“再見了,老師。”
被這樣猝不及防地抱住,繼國嚴勝怔了怔,抬手想覆在她的發絲上,頓了片刻,卻還是選擇虛虛 攏住她的后背,回應了這個擁抱。
“若是……罷了。”
懷里的充盈逐漸化為虛無,溫暖的陽光撫慰在見月的身上,將她孤零零的影子,在廢墟之上無限 拉長。
恍惚間,她似乎看見了光的源頭,兩個熟悉的身影并肩而行。
——兄長,我們回家。
★
鬼舞辻無慘死后,分散在各地的惡鬼皆像是感應到了一般,躁動了好一段時間。
為了不讓民眾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見月和其余柱級劍士們各自負責一片地域,帶領旗下的劍士 們肅清這片地區,掘地三尺,絕不讓一只鬼逃脫。
半年后,確定各地惡鬼已經盡數絞殺,他們迎來了最后一屆的柱合會議,或者說.……嘮嗑大會。
產屋敷耀哉把主公的位置讓給了年僅八歲的輝利戰,表示他和天音夫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接下來的事,就讓年輕人接手吧。其用童工之順手之理直氣壯,讓見月分外佩服。
不愧是喪心病狂的資本家,連自家小孩都壓榨。
不過這一次柱合會議之后,估計也不會再有什么鬼殺隊了,輝利哉也能繼續過上“正常快樂”的 兒童生涯。
“見月,鬼殺隊解散后你想去哪里?“
幾個女孩子圍坐在一塊,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之后的行程。
見月歪頭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應該先和錆兔回一趟老家吧,順便看望一下老朋友什么的。”
話音剛落,其余幾人紛紛露出暖昧的笑容,意味深長地看向她。
“哦~錯兔~”×3
這一對小情侶在隊中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不過因為繳清惡鬼之事,眾人都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 了,即使知道了他們的戀情,也苦于無法向當事人當面探聽兩人的戀愛日常。
“吶吶,見月,你要和錆兔結婚嗎,什么時候,一定要邀請我去哦。”
蜜璃興奮得臉都紅了起來,止不住地追問出聲。
你看,她就說嘛,進隊一定能找到合適的結婚對象的,啊啊啊,他們好幸福,好登對,我要甜暈 過去了。
話題一下從戀愛跳躍到了結婚,見月、蝴蝶忍、香奈乎紛紛沉默了下來,無語地看著熱淚盈眶的 蜜璃,不知道還以為她今天嫁人呢。
“蜜璃啊,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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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月拍了拍她柔軟的小手,語重心長道:
“我們還年輕,不要老想著結婚結婚的,你看,這世上還有這么多優秀的男青年,不再看看
嗎。”
正一同走進院中的錆免和小芭內恰好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停住了腳步。
眼看甘露寺的臉上露出隱隱動搖的神情,小芭內瞬間不淡定了,狠狠剜了鋪兔一眼,大步走上前 去,拉起心上人的手,就逃離了這片危險的區域。
眼看著姐妹聚會的其中一人被拉走,另一人的男友就等在一邊,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蝴蝶姐妹花對視一眼,默契地站了起來,將空間讓給了這一對難得見面的小情侶。
“見月。”
錆兔緊挨著她坐下,沉默地看了她良久,直到把見月盯得都心虛了,才委委屈屈問出一句話。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那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深深觸動了她的愧疚心。
一邊牽過對方的手掌,緊緊握在掌心,一邊拉長了嗓音,撒嬌般安慰道:
“怎么會呢,我最喜歡兔兔了~”
那副歪纏粘人的樣子,讓錆兔瞬間裝不下去了,耳根紅了一大片,看得一旁圍觀的幾人嘖嘖稱
奇,宇髓天元更是搖頭斷言道:
“錆兔這小子已經被見月吃定了,沒救了,放棄吧。”
不死川贊同地點點頭,順便還嗤笑了一聲,表達了一番自己的不屑,“嗤,丟我們男人的臉。”
聞言,義勇轉過頭,幽幽看向不死川,良久,才回過頭,淡淡說道:
“好酸。”
“喂,你小子在說什么?!”
“沒什么。"
“別以為我沒聽到,你明明說了‘好酸’這兩個字!“
“你這不是聽得很清楚嗎….”
看著又吵了起來的兩人,杏壽郎精神奕奕,對著站在身旁的悲鳴嶼行冥感慨道:
“唔姆,他們二人的感情,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悲鳴嶼行冥&無一郎….你說是,就是吧。
產屋敷輝利哉出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宛若鬧市一般的場景,原本淡定的小臉隱隱有龜裂的傾向, 很是不敢相信,面前這幫幼稚的大人,竟然就是當初那些沉穩可靠的柱級劍士們。
父親、母親現在在哪里呢,估計正享受著甜蜜的二人世界吧。
只有他,小小年紀,就要背負起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受的壓力。
現在,立刻,馬上,就解散鬼殺隊!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就此完結,之后不定期掉落番外哦。
思來想去,最后還是讓一哥領便當了,塑造他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他的結局。
就是沒想到寫到最后,我竟然會這么喜歡喜歡一哥,最后能放下一切,也許,大概也是一種HE吧?甜甜的日常番外,必有一哥一席之 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