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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1章 炮灰攻6

    李甚臉色微微漲紅, 訥訥無言,想要把手抽回來,力氣卻沒有花渲大,反而因為一番動作, 讓自己離花渲更近了幾分。

    花渲笑盈盈地看著李甚, 將李甚的手帶到自己胸口, 清潤的聲音柔情似水道:“甚郎, 我等你五年, 你終于回來了!

    “花城主請自重。”李甚手指用力蜷縮,生怕碰到花渲的胸,整條胳膊發(fā)麻, 低著頭憋了半天只憋出六個字。

    花渲不以為意:“甚郎, 我知你臉皮薄, 不好意思同我明說, 我都知道, 你對我的心意和我對你的心意是一樣的。你肯來見我, 我已經(jīng)心滿意足, 婚禮已經(jīng)準(zhǔn)備妥當(dāng),咱們今晚就成親。”

    李甚嚇得抬起頭, 臉愈發(fā)紅了, “不可, 你我二人都是男人,兩個男人怎么成親!

    “誰說我是男人?我分明就是女人!”花渲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性別為男, “不信,你可以自己摸……”

    花渲泛紅的臉頰并不代表他會因為害羞放棄自己的想法, 說完花渲再度把李甚的手放到自己的胸膛上,“男人的胸怎么可能這么軟!

    李甚:“花城主, 你,你這里面是饅頭!

    “沒有饅頭,是你認(rèn)錯了!被ㄤ炙砷_李甚的手,轉(zhuǎn)而換了一副可憐模樣,蹙眉道,“難道你忍心看我整日被那些人糾纏嗎?”

    花渲眼睛霧氣彌漫,“仙長,你放心,你我成親只是權(quán)宜之計,等那些人放棄糾纏,你想離開我絕不阻攔。”

    李甚猶豫了:“你是說……假成親?”

    花渲點頭,“我不會對仙長做什么的!

    說完眼神向下,在那處轉(zhuǎn)了一圈,輕輕笑開。

    李甚:“……小一,等離開詭林,花渲會記得他曾經(jīng)說過什么做過什么嗎?”

    現(xiàn)在大膽開的麥,都是未來流的淚,他已經(jīng)開始替花渲尷尬了。

    【應(yīng)該是有記憶的,但如果本尊想忘記也不難,花渲可以自己封印這段記憶!肯到y(tǒng)111實話實說。

    “原來還可以這樣,修仙世界真是神奇。”

    不知為何,系統(tǒng)111竟然從李甚驚嘆的語氣里聽出了可惜。

    李甚是個老實的好人,在花渲的再三懇求和保證下,終于同意了假結(jié)婚的事情。

    “我不會在青竹城久待,成親后我最多停留三天就會離開。”

    花渲感動地看著李甚:“仙長,三天時間已經(jīng)足夠了,如此大恩,花渲無以為報!

    李甚認(rèn)真道:“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婚禮就在晚上,花渲立刻叫人帶李甚去試婚服,讓媒人教導(dǎo)他成親流程,自己坐回書案前繼續(xù)處理城中事務(wù)。

    丫鬟春柔替花渲研墨,時不時小心看花渲一眼,見她如此淡定,忍不住問:“城主,為什么要同意仙長離開?有他在我們青竹城才能長久平安,你忘了十年前仙長離開后發(fā)生的事情了嗎?老城主如果不是那時受傷,現(xiàn)在您也不用委屈自己和那些不靠譜的小修士虛以委蛇!

    “春柔,我心里有數(shù)!被ㄤ止创降溃跋砷L已經(jīng)娶了我,不生米煮成熟飯,怎么對得起他送上門的好機會!

    【宿主,我一開始以為主角受在扮演環(huán)境中的人物,剛剛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主角受真的以為自己就是老城主的女兒,他對自己的性別深信不疑,我覺得他應(yīng)該是因為外力失憶了,不記得自己是魔尊花渲!

    “怪不得。”他就說花渲太過入戲,不像他的性格。

    李甚站在銅鏡前,銅鏡映出他模模糊糊的身影,即便模糊,依舊能看出他身姿挺拔,容貌出眾。

    整個城主府都在為了晚上的婚禮行動,那些城主的愛慕者們被暫時請出城主府,等婚禮開始才能來觀禮。

    很多人被請出府的時候不愿意,城主府的護(hù)衛(wèi)只提了一句城主未來相公是李甚,那些想鬧事的人便乖乖離開了。

    城主府中人得意非常。

    他們城主多會選相公啊,快準(zhǔn)狠,在李甚仙長入城當(dāng)晚直接拿下。

    李甚就在城主府呆著,終于等到了吉時,直接被丫鬟帶到大堂和花渲拜堂成親。

    這一晚城主府熱鬧至極,青竹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收到了請?zhí)皝碛^禮。

    李甚一身紅衣和蓋著紅蓋頭的花渲拜天地,兩人都沒有父母,便對著老城主的牌位拜了一拜。

    “禮成——送入洞房——”

    賓客自有城主府的人負(fù)責(zé)招待飲酒,李甚和花渲來到布置好的婚房,一同坐在喜床之上。

    媒人帶著幾個小丫鬟,一臉喜意道:“新郎官挑蓋頭喝交杯酒吧。”

    李甚拿著秤桿挑起花渲的紅蓋頭,艷色的絲綢被緩緩挑起,露出花渲那張暈著紅的臉,垂著眼眸一臉羞意,纖長的鴉睫顫顫巍巍,看的人心頭一片熱。

    李甚坐到花渲身邊,兩人手里被遞上一杯酒,媒人道:“喝了交杯酒,長長又久久——”

    李甚端著酒杯,身體僵硬,花渲見他一直沒有動作,終于忍住羞意,抬頭露出那雙黑漆漆的含情眸:“相公,喝交杯酒吧!

    花渲眼中似有祈求,讓他好人做到底,不要在此時露出馬腳。

    李甚緊繃的肌肉終于微微松開,迎著花渲的手臂交環(huán)著靠近彼此,李甚想快點喝完結(jié)束,花渲偏做出多情神態(tài),酒杯湊近唇瓣時,眼睛一刻都不從李甚臉上移開。

    李甚同他近距離對視一眼,手臂和他接觸的地方,隔著幾層絲綢布料開始微微發(fā)麻。

    花渲盛裝打扮,妝容明艷照人,一顰一笑都惹人喜愛,連李甚這顆沉寂了二十幾年的心臟都忍不住快速的、用力的跳動了幾下,如同炮火在耳邊炸開,那幾聲心跳洪若雷鳴。

    交杯酒喝完,媒人開始說吉祥話,小丫鬟夾了餃子給花渲,花渲咬了一口,微微皺眉,好像想吐出來,媒人立刻問:“生不生?”

    花渲立刻反應(yīng)過來,看向李甚,神色舒展,將餃子緩緩咽下,說了一個“生”。

    李甚如同被火焰包圍的困獸,走到哪里都有花渲,等媒人終于帶著小丫鬟們離開,婚房里安靜下來,李甚垂著眸子低聲道:“花城主,你是男人,不能生!遍_口才覺聲音沙啞。

    花渲不認(rèn)同地掃他一眼:“仙長,你又來了,我說了我是女人!

    說完狡黠一笑:“摸了你不信,非說是饅頭,如今你我二人已經(jīng)成親,不如我解開衣裳給你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花渲抬手解扣子,被慌亂的李甚按住,“花城主,不可!”

    花渲反手握住李甚,輕聲道:“既然你認(rèn)為我是男人,男人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有什么不可?還是你知道我其實就是女人?”

    花渲的每句話里面都有等待著李甚踩入的陷阱,李甚手顫了顫,松開不是,不松開也不是。

    “花城主,我們說好了,只是假成親,幫你趕走那些追求者。”李甚定了定神,抽回手壓下面上的熱意道。

    “當(dāng)然,只不過做戲做全套,那些人三天后才會離開,這三天仙長你總得和我演一演真夫妻。”花渲又開始裝可憐。

    他已經(jīng)看透李甚是個心軟的老實人,果然,他這樣說完,李甚抗拒的神色當(dāng)即緩和,“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花城主,我自當(dāng)盡力而為!

    “只是眼下無人,你我不必,不必太過親近!崩钌跸蚝笸肆送,后背抵上床架。

    花渲向前挪了挪,兩人間的距離重新拉近,在李甚再次開口之前,花渲輕聲道:“不是我想這樣,只是你我本來并不熟悉,在外人面前很難演好,所以我想私下里和你親近一些,提前適應(yīng),才不會被人看出來。仙長,我一靠近你,你就渾身緊繃,這樣自然抗拒的身體反應(yīng),太容易被發(fā)覺。如今已經(jīng)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花渲求你助我!

    花渲說完起身,身上玉佩琳瑯,腿微微屈起,好像要給李甚跪下。

    李甚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花城主,你不必如此!”

    花渲淚眼盈盈,眼睛浸著水色,比額間的明珠還要漂亮,“我知仙長疑我,花渲一介女流,這城主之位本就受人覬覦,如果再被人發(fā)覺你我成親之事有異,我怕是……”

    鴉睫顫動,沾上了晶瑩的眼淚,濕漉漉的透著可憐。

    李甚心臟微微麻痹,終于在花渲期待的眼神中輕輕一嘆:“罷了,聽你的就是,不要哭了!

    低沉溫和的聲音傳進(jìn)耳中,花渲原是做戲,此刻聽了面上的緋色忽的蔓延到脖頸,心跳也快了幾分。

    第242章 炮灰攻7

    城主府前院鬧到子時才將將結(jié)束, 花渲的愛慕者們徘徊在城主府門前,久久不愿離去,還是護(hù)衛(wèi)再度擺出李甚,才請走這些人。

    婚房內(nèi), 李甚和花渲也要休息。

    在李甚同意和花渲在私下里也扮演夫妻, 好在人前騙過其他人之后, 花渲立刻開始了行動。

    “仙長, 你喜歡我喚你甚郎還是相公?”

    李甚嘴唇張開又閉合, 終于在花渲期待的目光中選了一個:“……甚郎!

    花渲像是沒聽出李甚語氣里的勉強,開心合掌道:“甚郎,那你也要喚我渲渲或是渲兒。”

    李甚閉了閉眼:“渲兒!

    “哎!甚郎喚我名字的聲音真好聽~”花渲靠近李甚, 拉住他的手, 不讓李甚抽回去, “甚郎, 在外人面前, 你要主動握渲兒的手才行。”說罷松開, 等著李甚行動。

    李甚一雙手僵在當(dāng)場, 半天沒動,花渲用小指去勾纏他的手指, “甚郎, 你既然要幫我, 就不應(yīng)該再刻意抵抗,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不是要勾引你的妖精,是不是?”

    花渲說的是對的。

    李甚之前被撩撥的慌了神, 才做出一系列反常舉動,如今被花渲提醒, 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是我的錯!崩钌跽\心道歉。

    花渲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空白,好在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重新掛上笑容,“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抬抬自己的手。

    下一刻,花渲的手被李甚的手覆上輕輕握住,手心滾燙的溫度鉆進(jìn)他的皮肉。

    “然后呢?”李甚問。

    花渲從莫名的恍惚中回過神:“然后什么?”

    李甚:“然后還要做什么?還是說只要能牽手就可以了?”

    “當(dāng)然不是,還有很多?赡軙H熱一點,仙長……甚郎你不要介意才好!

    李甚搖搖頭:“不介意,我會好好配合你的!

    花渲眼底閃了閃,“你說的,可不要后悔。”

    “不后悔!崩钌跻呀(jīng)下定了決心幫忙,就不會半途而廢。

    花渲的手還被李甚握著,他從床上起來,走到李甚面前,垂眸道:“甚郎,你把腿打開!

    李甚配合著打開腿。

    花渲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他真的如此配合。

    花渲站到李甚雙腿中間,膝蓋微屈,坐到了李甚的右腿上,李甚大腿瞬間緊繃的肌肉硌得花渲屁股疼。

    花渲心道李甚也就表面淡定,心里還是很緊張的,坐一下就有這么大反應(yīng)。

    他喜歡李甚因為他的舉動產(chǎn)生各種有趣的反應(yīng)。

    花渲放松身體,軟身將下巴靠在李甚肩頭,呼出的氣體拂過李甚的耳朵,“甚郎,你放松一點嘛!

    李甚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放松不下來,過了許久,忽然聽花渲“噗嗤”笑了,抵著他的胸從他身上起來,“不勉強你,咱們一步步來!笔稚平馊艘狻

    李甚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想得再好,花渲突然坐到他腿上的時候,李甚還是心跳停了幾拍。

    花渲站起來,笑盈盈對李甚道:“甚郎,時間不早了,我去沐浴,你呢?和我一起還是……”

    “你先去,我待會兒再去!崩钌蹩焖俚溃伦约赫f慢了,花渲會說出讓人臉紅的話來。

    花渲笑得眼睛都彎了,“甚郎,你剛剛是不是想歪了,我說得是咱們各自去不同的浴室沐浴。”

    李甚額角流下一滴汗,面色卻平穩(wěn)如常:“你先去吧渲兒,我不急。”

    花渲逗夠了讓,終于離開,婚房里只剩下李甚一個人,他從讓人不自在的床上起來,坐到桌邊的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起來,邊喝邊回顧今天發(fā)生的事情。

    他對花渲的印象并不深,即便上次進(jìn)來時見過他,那時花渲頂多十歲,同現(xiàn)在的樣貌大不相同,他認(rèn)不出來很正常。

    可花渲對他的態(tài)度不正常。

    他們之間唯一的交集就是李甚上次進(jìn)詭林時救過一次老城主,花渲對他太親近了,仿佛他很迫切地要和李甚產(chǎn)生交集,迫切的和李甚親近起來。

    花渲到底想要做什么?

    大約一刻鐘后,花渲披散著濕發(fā)回來,身上只著一件雪白的褻衣,臉頰白瑩瑩,兩粒黑瞳透著冷色,漂亮極了。

    看見李甚的那一刻,冷淡消散,艷麗的神采染上臉頰,花渲的聲音里帶著濕氣,潮而悶熱,“甚郎,你出去后自有丫鬟帶你去沐浴之所。”

    明明是最誘人的模樣,花渲卻沒有趁此機會和李甚發(fā)生什么。

    李甚收回落在花渲衣領(lǐng)的視線,離開前去沐浴。

    李甚離開前腳,春柔后腳走進(jìn)婚房,“城主,結(jié)界五天后才會破碎,您一定要留下仙長。”

    花渲指尖從濕漉漉的發(fā)絲間穿過,挑眉自信道:“和我不熟悉的情況下三天他都肯留下,等熟了,莫說是五天,十天,想讓他永遠(yuǎn)留在青竹城輕而易舉!

    如果他沐浴后進(jìn)來時李甚敢看他,花渲還不會這樣自信,可李甚的眼神一點都不敢落在他身上。

    一個心軟,善良的老實人,想要拿捏,對花渲來說,很輕松。

    春柔沒有多待,很快離開了,等李甚回來,房間里已經(jīng)沒有了她的氣息。

    李甚作為修士,在詭林之外的地方,只用服用避塵丹便可保持周身潔凈,到了詭林里,避塵丹沒了作用,李甚只能入水沐浴,清洗完身體,將頭發(fā)中的水汽去除。

    花渲只是一個在練氣期,還未筑基的普通人,除了身體更加強健,連壽命都沒有辦法增加。

    他們這種無門無派自己摸索修行的修士,能夠?qū)W到的法術(shù)并不多,想要弄干長發(fā),只有晾干一個途徑。

    李甚進(jìn)來時,花渲就在晾頭發(fā)。

    少年修長的身體躺在窗邊的貴妃塌上,褻衣帶子松了,露出一小片胸膛,在燭火下,花渲皮膚的顏色比褻衣還要白。

    李甚走到貴妃塌邊,垂眸看向花渲的胸。

    花渲緩緩睜開眼睛,鴉睫顫了顫,意識到李甚在看自己哪里,抬手懶洋洋地捂住胸口,彎唇笑道:“甚郎,你怎的如此急色。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我自是會給你,你想要,等我晾干了頭發(fā)去床上。”

    李甚一開始沒明白花渲在說什么,最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一紅,解釋道:“我沒想。渲兒,你還說你不是男人,你的胸是扁的!

    花渲洗澡的時候把饅頭拿出來放到了一邊,本想洗完再塞回去,哪知饅頭被洗澡水打濕了一個,他總不能塞回一個,說自己突然沒了一個,還不如兩個一起消失。

    “甚郎,其實我天生平胸,我怕你不喜歡才塞了饅頭,你不會討厭我吧?”花渲撐著手肘半起身,長發(fā)搭在肩膀,滑落胸前,很快打濕了褻衣。

    李甚目光從他濕透的前襟劃過,被發(fā)絲間兩點淡紅刺到了眼睛,匆匆移開視線,“不討厭。”

    他坐到貴妃塌的邊沿,抬手摸摸花渲的長發(fā),在花渲驚訝的目光中幫他弄干了頭發(fā)以及被頭發(fā)打濕的褻衣,“好了,睡吧!

    花渲愣了一會兒,碰了下自己干燥的長發(fā),起來踩上木屐追著李甚到床前,“甚郎,你要睡了嗎?”

    “嗯,我要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花渲聞言卻沒離開,“甚郎,我們得一起睡!

    李甚蓋被子的手僵住,“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貴妃塌……”

    “貴妃塌怎么能用來睡覺!被ㄤ衷诖策叾紫,抓住的手,貼在臉頰上蹭蹭,仰起頭,星子般的黑眸柔柔望著他,“甚郎,我們一起睡這張床好不好?”

    第243章 炮灰攻8

    如果李甚狠一狠心, 將花渲趕去貴妃塌,花渲肯定不敢不聽,但李甚不是那樣霸道的人。

    他在花渲的屋子睡花渲的床,不允許花渲上床一起睡, 怎么看都說不過去。

    “可以!

    沒想到李甚會這樣痛快地答應(yīng), 花渲怔了怔, 笑著站起來道歉:“甚郎, 你真好!

    花渲的拔步床很大, 即便是兩個男人一起睡,中間也有縫隙。

    花渲踢了木屐上了床榻,伸手去拽李甚的被子時, 他才發(fā)覺自己想得簡單了。

    床上枕頭有兩個, 被子卻只有一床, 兩人須得蓋同一床被子睡一晚。

    李甚看向花渲, 花渲兩只手握著被子邊沿, 只露出一張臉, 柔柔地望著他, 仿佛在傳遞消息——李甚想對他做什么都行。

    他是如此的漂亮,如此的柔順。

    李甚紅著耳朵不敢看在床上格外魅惑的男人, 輕咳了一聲, 道:“渲兒, 可否讓你的丫鬟再去取一床被褥來?”

    花渲無措地眨眨眼,鴉睫垂下, 小聲道:“甚郎,不是我刻意為難你, 如果讓人知道我們成親當(dāng)晚睡兩床被子,所有人都會懷疑我和你的關(guān)系!

    花渲一裝可憐, 李甚就完全沒有辦法。

    在心里嘆了口氣,李甚沒有再提加床被子的事,躺到了花渲旁邊。

    在仙界時,李甚幾乎不睡覺,每天沒日沒夜修行,到了本就靈氣稀薄的魔界和沒有絲毫靈氣的詭林,他才重新感受到睡覺的滋味兒。

    今晚李甚不打算睡,他有些擔(dān)心花渲會做些什么,想盯著他。

    哪知花渲在床上規(guī)規(guī)矩矩,什么多余的動作話語都沒有,而且很快就睡著了,留下李甚瞪著床頂,直到天蒙蒙亮。

    李甚終于放下心,閉目養(yǎng)神,打算一個時辰后再起。

    眼睛閉上后,李甚立刻陷入了沉沉的夢境,再次醒來是被胸前的蠕動喚醒。

    李甚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底有絲茫然,很快那雙眸子重新變得溫和平靜。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腰被抱著,胸前正在被蹭。

    低頭一看,果不其然是花渲。

    花渲雪白的小臉?biāo)眉t撲撲,可能是被陽光打擾了睡眠,花渲努力想把臉徹底埋進(jìn)李甚懷里,不露出一絲一毫。

    李甚這時才從他身上看出一點本性——霸道,還有好色。

    霸道地占領(lǐng)李甚的胸膛,寧愿在他胸口做無用功也不用被子遮住眼睛。

    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李甚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李甚輕輕拍拍花渲的腰,“渲兒,該起了。”

    花渲聽到耳邊的聲音揉了揉耳朵,嘟嘟囔囔道:“唔,我再睡一會兒!

    “時辰不早了,有很多人在等著見你!崩钌鯗睾湍托牡芈曇艚K于起了作用,花渲眼睫輕輕顫動,睜開了眼睛。

    花渲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李甚懷里,驚得睜大眼睛,反應(yīng)比李甚還要大。

    然而對上李甚純良溫和的眸子,花渲收起心頭涌上的那絲莫名暴虐之氣,揚起笑容和李甚道:“甚郎,早上起來就能見到你真好。”

    李甚輕碰了下他臉上壓出來的痕跡,花渲強忍著沒有躲開,心中驚疑不定。

    昨晚還要他逼著才肯和他做一些親密舉動的李甚,今天怎么如此主動?

    “渲兒,怎么了?”李甚問。

    花渲笑著搖頭,“沒什么,就是還有點困!

    “等你處理完事情,我再陪你回來補眠!崩钌醯。

    花渲嘴角微僵,笑容差點維持不住。

    難不成李甚和他睡了一覺,突然愛上了他?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李甚有什么理由對他說出這種曖昧話。

    不管李甚是因為什么突然改變態(tài)度,只要結(jié)果是花渲想要的就好。

    花渲打開門輕輕吸了一口氣,晨間冰涼的空氣讓他冷靜下來。

    丫鬟們次第進(jìn)來,兩人幫李甚和花渲洗漱,兩人去收拾床。

    看見凌亂的床榻,兩個丫鬟相視一笑,都有些臉紅。

    洗漱完,花渲換了身鵝黃色的裙裝,看起來溫婉大氣,頭發(fā)盤起來,有了幾分初為人婦的感覺。

    李甚沒有穿花渲為他準(zhǔn)備的衣服,從須彌芥子中拿出自己的衣服換上,普通的藍(lán)色麻布料子,站在滿頭珠釵的花渲旁邊,不像是一對新婚夫妻。

    “甚郎,你為什么只愿意穿自己的衣服?”離開婚房后,花渲問。

    李甚眼中流露出回憶:“這衣服是我的師尊為我準(zhǔn)備的,我不忍讓師尊關(guān)懷落空,所以只要衣服沒穿壞,就會一直穿。”

    李甚的師尊?

    花渲忍著沒問,從李甚的話中可知李甚十分重視他的師尊,花渲擔(dān)心自己說錯話惹怒李甚,沒有深聊,只是好奇地問:“師尊到底為甚郎準(zhǔn)備了多少衣服?”

    李甚笑容溫煦,道:“約莫幾千件吧,足夠穿幾十年了。”

    他是孤兒,到帝瀾宮時身無長物,帝南華給他準(zhǔn)備衣物時不想他因華服影響修行,所以每年給他的衣服都分外樸素。

    李甚知道,自己要想受帝南華重視,就要一直努力修行,不浪費自己的天賦,所以這些年他一直在充分踐行這一點。

    只是在他幼時還有些溫情的帝南華,不知為何,近些年性子愈發(fā)冷清,對待所有弟子和友人都如此,李甚再沒收到過帝南華額外為他準(zhǔn)備的衣物,也不再得到帝南華私下里的夸獎。

    “花城主!”四五個風(fēng)格各異的男人在花渲去往前殿的路上攔住他。

    衣著樸素的李甚被忽視的徹底,他們圍著花渲小心打聽他同新婚丈夫的相處情況,順便給對方上眼藥。

    “才成婚的第二天,那位仙長怎么忍心讓花城主你獨自出門!

    “真是一點都不體貼,仙長眼中是不是只有修行?”

    “我聽說花城主和仙長成親是為了大義,唉!只恨我修行懶散,修為太低!”

    “花城主以后如果生活苦悶,可喚我等前來為你解趣!

    一人一句,花渲根本來不及打斷。

    他求助似的看了李甚一眼,卻不想李甚也在看他。

    兩人對視后,花渲心里的一點焦急被李甚溫和的眼眸撫平,對李甚笑了一下。

    “諸位,李某一直在此,可否將妻子還與我?”李甚的聲音并不高,也不見暴躁,卻無比準(zhǔn)確清晰地傳進(jìn)了在場每個人耳中。

    現(xiàn)場頓時安靜下來,四個男人身形僵硬,顫顫巍巍轉(zhuǎn)身,順著花渲的視線看向李甚。

    李甚可是整個青竹城的恩人,他們剛剛的話如果傳出去給百姓知道,不用李甚動手,那些百姓都會怒而揍他們一頓將他們趕出青竹城。

    “仙長,我等妄言,還望恕罪!彼膫人面色慘白地向李甚道歉,等待李甚降下懲罰。

    他們剛剛真是瘋了,怎么敢議論李甚。

    “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渲兒面前!崩钌醯痪,四人忙不迭點頭應(yīng)下,而后一個字都不敢再和花渲說,轉(zhuǎn)身腳步匆匆跑了。

    花渲看見一個人被絆了一跤狼狽摔倒,其他三人差點被連累,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甚郎果然威名遠(yuǎn)揚,一句話就讓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如果剛剛只有我自己,還不知要被纏多長時間。”花渲走到李甚身邊,抬手抱著李甚的手臂,歪頭靠了一下他的肩,“看來要把那些人都趕走,只要和甚郎形影不離即可!

    李甚忍著把花渲推開的沖動,耳廓微紅,“說好陪你三天,我不會食言!

    花渲笑道:“甚郎,我信你!

    可他要的不只是三天。

    花渲垂下的鴉睫擋住了眼底幽暗的神色,口中輕聲道:“甚郎,有你陪我真好!

    第244章 炮灰攻9

    同李甚成婚后, 花渲在青竹城的威望進(jìn)一步提升,表現(xiàn)為原本不屑于和他一介女流打交道的青竹城望族家主在他婚后第二天全都主動上門拜謁。

    李甚在花渲身旁扮演一個合格的工具人,在有人對花渲流露出不滿時輕輕看過去,眾人激動辯駁時開口, 甚至在一位商人想要和花渲動手時用法術(shù)制止了對方。

    等來城主府拜謁的所有人離開, 城主和仙長李甚感情甚篤的消息也傳遍青竹城。

    沒有人再懷疑李甚對花渲的感情, 花渲有了李甚做夫君, 等于獲得了青竹城所有百姓的愛戴, 百姓們愛屋及烏,在街邊聊天說起李甚時都會順便夸贊花渲。

    一整天公務(wù)下來,花渲感覺到從未有過的順心, 原本只是利用李甚的心在李甚毫不猶豫的支持下有些動搖。

    晚上兩人回到婚房休息, 婚房里和成親有關(guān)的布置都已經(jīng)撤掉, 看起來只是一間普通的臥房。

    “甚郎, 今日多謝你幫我!被ㄤ诌M(jìn)門后拉住李甚的手感激地說。

    “不妨事, 我本就應(yīng)該幫你。”李甚一如既往的溫和, 抽回手問, “你現(xiàn)在去沐浴嗎?”

    花渲看出李甚不想和他談?wù)撨@份“恩情”,順著他的話題道:“甚郎你先去吧, 我還要寫封信給一位世伯。”

    “好!崩钌跷⑽㈩h首。

    花渲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目光有一瞬的復(fù)雜難言。

    他擅長玩弄人心, 利用起別人來從不會手軟,但不知為何, 在李甚這里反添一分愧疚。

    花渲垂眸沉思,跳動的燭火照亮一半雪白的臉頰。

    *

    李甚坐在浴池中清洗身體, 浴室的門忽然從外面推開。

    李甚撩水的動作停下,透過屏風(fēng)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渲兒, 你來此做什么?我還沒有沐浴完!

    因為花渲進(jìn)來后停在屏風(fēng)后,李甚的語氣依舊鎮(zhèn)定。

    李甚問完,浴室里靜了靜,才聽見花渲柔柔道:“我是甚郎的妻子,理應(yīng)伺候甚郎沐浴才是,如果不是春柔那丫頭提醒,恐怕我還想不起這事。”

    李甚心臟微微一緊:“不必進(jìn)來,我馬上洗完!

    花渲聲音猶豫:“可是外面時有丫鬟經(jīng)過,我不進(jìn)去幫你,被發(fā)現(xiàn)了你我感情不好的事傳出城主府怎么辦,今天甚郎你為我做的不就功虧一簣了么!

    “甚郎放心,我只幫你沐浴,不會亂摸亂看的。況且我只是一個小女子,并不能對甚郎做什么,甚郎再幫幫我吧!被ㄤ謱⑦@祈求的話說得可憐,李甚頓了頓,沒來得及再次拒絕,花渲已經(jīng)繞過屏風(fēng)走到浴池邊。

    花渲身上依舊是那件鵝黃紗裙,走過來時裙擺迤邐,隔著水霧,李甚看見他泛紅的臉頰,拒絕的話沒能再說出口。

    總歸都是男人,應(yīng)該沒什么。

    李甚心情恢復(fù)平靜,在花渲走近后,溫潤的眸子對上他的黑眸:“我已經(jīng)快要洗完了,確實沒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花渲看見李甚結(jié)實的上半身,有些恍惚,聞言回過神,說出自己提前計劃好的話:“甚郎今日一直陪著我,我知甚郎定是疲憊,哪怕不用我?guī)椭料,讓我(guī)椭茨σ欢埠谩!?br />
    “……”李甚弄不清花渲到底要做什么,同為男子,難不成他真的要勾引他?

    可是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留下三日,花渲勾引他又有什么用?不是多此一舉嗎?

    在花渲眼中,李甚像是在發(fā)呆,他趁機在池邊坐下,小腿浸進(jìn)浴池中,微微俯身,將手輕輕搭在李甚的肩上。

    冰涼的觸感讓李甚肩上肌肉一緊,他抬眸才發(fā)現(xiàn)自己和花渲之間的距離不過一尺。

    李甚一驚,不知自己什么時候竟變得這樣沒有警惕心,下意識后退,肩上花渲的手仿佛黏在了上面,李甚一動,花渲被拖拽下身體失衡,驚呼一聲,整個人穿著衣裙掉進(jìn)了池中。

    池水冒出水花,花渲拉著李甚的手臂從水里出來,微涼的指尖被池水染的滾燙,長發(fā)披散全身,在燭光下泛著淺淺的墨綠,仿佛水下彎曲搖動的水藻。

    雪白的小臉瑩潤細(xì)膩,紅唇微張,受到驚嚇?biāo)频募贝俸粑,鵝黃紗裙?jié)皲蹁醯馁N在身上,薄薄的布料被水打濕后透出皮肉顏色,花渲像是引人墮落的水鬼,想盡一切辦法纏到李甚身上。

    李甚怔了怔,花渲已經(jīng)撲進(jìn)他懷中,身體顫抖著,布料在李甚身上摩擦,“甚郎,我剛剛嚇到了!

    李甚下意識拍拍花渲的肩,摸到一手水,還有皮膚透出的熱意,“……別怕,我在這里,不會讓你有事!

    花渲微垂著頭顱,濕發(fā)落在身前,露出一段纖細(xì)后頸,如同枝頭隨風(fēng)顫動的花,脆弱而美麗。

    “甚郎,我……”花渲聲音剛一響起,被李甚打斷,“渲兒,你我一起沐浴恐怕不便,我已沐浴完,這就離開!

    “甚郎!”花渲連忙抓住要出去的李甚。

    他恨李甚是個木頭,明明昨晚還很會說話,今晚忽然就不行了。

    李甚越是不愿意,花渲越興奮,昨晚兩人抵足而眠的親密反而讓花渲驚疑不定退步三舍。

    他喜歡將主動權(quán)握在自己手中。

    花渲斗志滿滿,李甚一時沒能掙脫,反被花渲緊緊抱住,兩人的身體隔著濕漉漉的布料貼在一起。

    花渲微微抬頭,眼睛自下而上,用自己最惹人憐的角度道:“甚郎,你別走!

    發(fā)間水珠從額頭滑下,落入眼中,花渲鴉睫一顫,被刺激的紅了眼眶,看起來愈發(fā)可憐。

    李甚身體僵硬,紅著臉一動不動,純情的讓花渲幾乎快要把持不住。

    真可愛啊。

    他們想。

    兩顆心意外的同時加快了跳動,一下快過一下,漸漸分不清彼此。

    第245章 炮灰攻10

    那日花渲強行與李甚共浴后, 李甚再不肯和花渲同床而眠,花渲不去睡的貴妃塌他去睡。

    唯一令花渲安慰的是,白日里李甚依舊會陪他處理青竹城事務(wù)。

    第三天來得很快,結(jié)束得也很快, 到了晚上, 花渲依舊沒有想出明日該如何留下李甚的辦法。

    李甚去沐浴了, 花渲坐在臥房看著跳動的燭火輕輕嘆息。

    他再嘗試一次, 如果李甚不愿意, 別怪他另辟蹊徑。

    一刻鐘后,李甚沐浴歸來,直接去貴妃塌上準(zhǔn)備休息。

    花渲主動走過來, 輕輕蹲在貴妃塌旁, 長發(fā)曳地, “甚郎, 你明日打算什么時辰離開?”

    “寅時三刻!崩钌醣硨χㄤ值, 因為花渲的靠近, 肌肉無意識僵硬, 繃著合身的褻衣,隆起的弧度看得人臉熱。

    花渲心里一顫, 收回目光, 聲音里充滿期待地輕聲問:“甚郎, 這三天,是我此生最開心的時光, 如果我想你永遠(yuǎn)留下,你會答應(yīng)我嗎?”

    “不會。”李甚頓了下, 道。

    花渲眼中淡淡的情緒褪去,面無表情失落道:好, 我知道了!

    花渲起身離開貴妃塌旁。

    李甚回頭看見他離開的背影,猶豫了一瞬,終究沒有叫住他。

    一夜過去,到了第四天,李甚將要啟程離開。

    花渲面上看不出絲毫不對,笑盈盈地對李甚道:“知道仙長要離開,我特地早起親手做了一桌早餐,為仙長你餞行!

    因為是花渲親手所做,李甚沒有拒絕。

    八角桌上,各種早點琳瑯滿目,李甚看向坐在對面的花渲:“這都是你做的?”

    花渲矜持地頷首,頗有些驕傲地道:“我無論學(xué)什么都能學(xué)得又快又好!

    李甚認(rèn)同道:“確實如此!

    花渲做得早餐味道很不錯,李甚在花渲的熱情下每樣都嘗了一點。

    等李甚吃完,時間已經(jīng)超過了寅時三刻,花渲和李甚并肩向外走,快到城主府大門時,李甚忽然問花渲:“渲兒,你學(xué)東西這樣快,有沒有想過修仙?”

    花渲原本在想事,聞言怔了怔,腳步也下意識停下,“修仙嗎?”

    李甚停在他身旁,“是,也許你很適合修仙。”

    花渲笑著搖搖頭:“不行!

    那雙漂亮的黑眸看著李甚,“仙長,如果我了無牽掛,可能會試一試,可我現(xiàn)在是青竹城的城主,一城百姓全系我身,我不放心將青竹城交給別人管理。”

    花渲說得是實話。

    李甚不知為何,心中涌出些遺憾。

    早晨太陽初升,金色的光灑滿大地,花渲迎著光的方向,整個人被染成了金色,仿若神女降世,李甚看得微微眩暈,下意識想要伸手抓住他看他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花渲站在原地,收起了其他情緒,面色冷靜地看著李甚,見他忽然呆呆地抬了一下胳膊,只抬起一點點,仿佛喝醉了一般,腳下不穩(wěn),身體微晃,花渲眼底流露出滿意的笑容。

    “春柔,仙長累了,今日不適宜出門,將他扶回臥房吧!

    春柔一臉欣喜道:“是,城主!

    大腦混沌忽然無法控制身體的李甚沒能走出城主府就又回到了住了三天的地方,被放到了那張只睡了一天的床上。

    花渲讓所有人都出去,坐到床邊抬手輕輕撫摸李甚發(fā)燙的臉。

    花渲相信,他無法留下李甚,一定是因為他付出的不夠多,在李甚心中占據(jù)的位置不夠大,如果他能成為李甚的人,李甚還能忍心無牽無掛扔下他離開嗎?

    花渲想試試,于是在所有早點中各加入了一味藥,李甚將所有菜吃一遍,如同服下花家的祖?zhèn)髅厮庝N魂丹,大腦混沌,身體疲軟,任人為所欲為。

    “甚郎,我是太喜歡你了,不想你離開才會出此下策!被ㄤ指┥碣N上李甚發(fā)燙的臉頰輕輕摩挲。

    花渲是第一次,昨晚臨時抱佛腳,看了幾本男男避火圖,此時脫李甚衣服難免手抖。

    李甚被藥性激發(fā)出了反應(yīng),雖然身體沒力氣,但幅度不大的動作還是能做的,他渾身發(fā)燙,配合著花渲除掉全身衣物。

    花渲看了眼那處,眼睛被燙到似的飛快轉(zhuǎn)開。

    立起來的樣子有些嚇人,花渲原本只是手抖,現(xiàn)在心也一同抖起來。

    讓它進(jìn)去,會死人的吧……

    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箭在弦上,由不得花渲反悔,他咬了咬下唇,取出瓷瓶里的油脂,仔仔細(xì)細(xì)涂抹好。

    “甚郎,這種事情吃虧的人是我,如果我沒被你的…弄死,你醒來不要怪我好不好?”花渲聲音顫抖地坐了下去。

    ……

    混亂的一天過去,直到月上中天,花渲才渾身酸痛地睜開眼睛,緊接著對上了李甚慍怒的視線。

    “花渲,你……”

    李甚剛要開口詢問,花渲心里一緊,知道絕對不能讓李甚在生氣時問出來,顧不得身上酸痛,立刻撲進(jìn)李甚懷里。

    被子從花渲身上滑落,露出他布滿斑斑點點紅痕的身體,花渲悶哼一聲,吸著氣道:“甚郎,你看你做得好事,我現(xiàn)在好痛好難受!

    李甚關(guān)于白天只有模模糊糊的記憶,并不記得自己具體做了什么,他剛剛醒來時的怒氣也只是以為花渲為了阻攔他離開,給他下了迷藥。

    此時看見花渲身上的痕跡,聽清他的話,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竟然睡了花渲。

    李甚拉起被子把花渲上身圍住,盯著花渲的眼睛問:“你給我下了什么藥?”

    花渲低頭將臉埋在李甚的胸前,逃避道:“沒有什么藥!

    “花渲,不要讓我問第二次。”

    李甚皺眉道。

    花渲卻被李甚的語氣刺激,抬起頭紅著眼眶道:“你是我拜過天地的相公,做這種事天經(jīng)地義,我能給你下什么藥,我就算下藥也不會讓你對我……對我這樣……”

    花渲艱難地從李甚懷里起來,垂著的眸子落下一滴淚,聲音微冷:“仙長想走便走吧,是我高攀不起。”

    李甚被花渲的模樣弄得忘記了生氣,立刻笨拙地去哄人:“渲兒,我沒有說你高攀不起的意思!

    花渲扭過頭不看他,冷聲道:“你有。”

    李甚想拉花渲,卻無從下手,花渲身上的痕跡真的嚇到他了,他平時修行清心寡欲,稱得上坐懷不亂,在這詭林里怎會如此YIN亂,奈何他現(xiàn)在一點都想不起來自己具體做了什么,辯無可辯。

    “渲兒!

    花渲不理他,眼淚卻越流越多,很快打濕了臉頰,被子也濕了一小塊。

    李甚輕輕嘆了口氣,“渲兒,我暫且留在青竹城,不走了!

    花渲眼睫一顫,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李甚,眼睛被淚水糊住,花渲用力眨了幾次眼,把眼淚眨出去,才看清李甚認(rèn)真的神色。

    李甚不是隨便說說,他真的不走了。

    花渲水洗般的黑眸露出驚喜的神色,“你真的不走了?”

    “嗯!被ㄤ峙诉@一出,甚至不惜將自己的身體給李甚,肯定有極重要的事,只有留下他才能解決。

    李甚決定幫花渲解決麻煩再離開。

    “我先帶你去沐浴!崩钌跸铝舜,穿上衣服去臥室外吩咐丫鬟給浴池放水,聽丫鬟說浴池常年有新水,便回來將裹著被子還沉浸在驚喜中的花渲抱起抱進(jìn)浴池。

    溫?zé)岬娜徑饬嘶ㄤ值募∪馑嵬矗麘醒笱罂吭诶钌跎砩,摟著李甚的脖子,紅著臉任由李甚幫他清理。

    洗完澡,李甚將兩人弄干,回到臥房,床上的床單被子已經(jīng)換了,李甚將花渲放在干爽的床上,起身時被花渲拉住了衣袖。

    第246章 炮灰攻11

    “我不走。”李甚道。

    花渲半張臉埋在被子里, 露出一只紅紅的眼睛可憐地看著他,“你不陪我嗎?”

    花渲不想功虧一簣,他昨晚被李甚弄得死過去又活過來,舒服是真舒服, 事后也是真的又累又痛。因為知道李甚憐貧惜弱的本性, 那么難受的情況下花渲還是認(rèn)真在自己身上掐出一堆痕跡, 他決不允許自己付出后應(yīng)得的回報從手心溜走。

    “我去讓春柔準(zhǔn)備晚飯。”李甚溫聲安撫。

    花渲這才依依不舍松開手。

    等李甚一離開, 花渲面色淡淡地重新躺好。

    他的計劃起效了, 李甚一定會幫他。

    花渲卻沒有想象中高興。

    也許是因為李甚留下來并不是為了他這個人,等事情解決,李甚依舊會離開。

    如果他肯修行, 李甚一定會帶他一起離開吧……

    這想法只是在腦海中轉(zhuǎn)了一圈, 就被花渲踢了出去。

    白天睡了半日, 吃完晚飯花渲不太困, 但身體情況不能離開床。

    他拉著李甚的手要李甚上床陪他躺著。

    李甚現(xiàn)在對他有求必應(yīng), 除去外袍躺到花渲身側(cè)。

    “甚郎, 渲兒心悅你!被ㄤ謱⒗钌醯氖中馁N在自己臉頰, 眼睛看著李甚,小貓似的蹭蹭, 又在李甚的手心親了一下。

    被討好的李甚臉頰微紅, 想要將手抽回來, 花渲順著他的力道蹭過去,順勢躺進(jìn)李甚懷里。

    “甚郎, 你和我說說話啊。”花渲抬頭親李甚的脖頸,后頸, 下巴。

    李甚身體越來越僵,把花渲的頭按在胸前, 問:“說什么?”

    “說說你以前的事,你不在青竹城的時候經(jīng)歷過什么!

    李甚想了想,道:“我是孤兒,十歲時被我?guī)熥鹗胀剑瑤熥鸫叶髦厝缟,他教?dǎo)我一心向善,二十歲開始,每年我都會下界行走,踐行師尊的教導(dǎo)……”

    李甚溫聲講了些他這些年在人界行走的見聞,花渲乖乖靠在他胸口聽。

    “青竹城呢?甚郎你五年前來青竹城發(fā)生了什么?”

    花渲忍不住問。

    “五年前啊……”對花渲的記憶來說是五年,對李甚來說只有六七天。

    “我來時恰好遇到魔修作惡,順手幫忙將那魔修鎮(zhèn)壓了!睂钌鮼碚f真的只是順手的事。

    花渲眸底閃過一絲水光:“甚郎,多謝你當(dāng)時救了我爹!

    花渲一開始很感激李甚,可是老城主死后他以女兒身艱難繼承城主之位,四面楚歌,深夜時難免想如果李甚來得更早些,他爹是不是就不會那么早死去。

    想的多了,恩情沾染了怨氣,如果不是將恨意轉(zhuǎn)移到李甚身上,他根本堅持不了這么多年。

    可是真的見到李甚后,花渲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沒辦法恨李甚,世界上沒有比李甚更好的人了。

    “你當(dāng)初,為什么不殺了那個魔修?”花渲終于沒忍住問出自己疑惑了許久的問題。

    李甚:“……我沒辦法殺他!

    “怎么,難不成那個魔修是甚郎你的朋友?還是甚郎喜歡他,舍不得殺了他?”花渲忍著怒氣想要從李甚懷里出來,看看李甚的表情。

    那個魔修害了多少人,他怎么能沒辦法?

    李甚按住花渲的身體,道:“他不是我的朋友,我確實……”李甚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渲兒,你提起他,可是那鎮(zhèn)壓魔修之處出了問題?”李甚問。

    花渲身體微僵,李甚輕輕拍拍他的肩:“無礙,你說就是,我會幫你的。”

    花渲身體一點點放松,聲音悶在李甚懷里:“嗯……結(jié)界松動了,這兩日他便會出來。”

    李甚立刻放開他,坐起來問:“你為何不直接和我說?非要用,非要用……”

    花渲躺在床上,含著淚自下而上看著李甚:“我說了有什么用,你這次幫我修補好結(jié)界,過幾年呢?我去哪里找你?你不殺他,青竹城所有人永遠(yuǎn)都沒有辦法安心。”

    歸根結(jié)底,還是李甚的緣故。明知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卻還是留他一條性命。魔修的命是命,他爹的命和滿城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不論李甚和那個魔修是什么關(guān)系,李甚已經(jīng)睡了他,他不可能放任他離開。

    他既然不殺魔修,就得一輩子待在青竹城,替他守著結(jié)界。

    李甚抬手捂住花渲的眼睛,“渲兒,等你見了他就知道緣由了,非我不殺,實是受人所托!

    花渲接受不了李甚含糊的話語,然而此刻還不到他和李甚鬧翻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花渲將李甚的手拿下來,眼神重新變得柔順可憐:“甚郎,我聽你的!

    魔修被鎮(zhèn)壓在城主府后山,第五日,李甚和花渲兩人獨自前往后山深處,來到青竹城禁地。

    此處除了那鎮(zhèn)壓魔修的結(jié)界,還有老城主的墳冢。

    “爹是想親自看著魔修,才會讓我將他埋在這里。”花渲給老城主上完香對李甚道。

    李甚看了眼他胸口的位置,沒有多言。

    李甚查探結(jié)界時,發(fā)現(xiàn)確實有了裂痕,如果不出意外,結(jié)界午時便會破碎。

    “這道結(jié)界本可鎮(zhèn)壓魔修百年,才五年就破裂,實在奇怪!崩钌趵@著結(jié)界走了一圈,想要查找原因。

    花渲站在結(jié)界前,摸著胸口的硬度,有些心不在焉,沒有如往常一般粘在李甚身邊。

    必須要等結(jié)界完全破碎,魔修出來后李甚才能重新鎮(zhèn)壓。李甚繞著結(jié)界走完一圈,站在老城主墓前若有所思。

    “渲兒,我……”李甚叫了花渲一聲,正想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告訴他,細(xì)微的碎裂聲忽然從結(jié)界處傳來。

    兩人立刻看向結(jié)界,無形的結(jié)界顯露出斑駁裂痕,密密麻麻,李甚擋在花渲身前,“待會兒不要靠近魔修!

    站在李甚身后的花渲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死死盯著結(jié)界。

    終于,結(jié)界在一聲巨響后完全破碎,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結(jié)界中走出來。

    魔修長發(fā)墜地,面色慘白,唇卻極艷極紅,看見李甚,血紅眼眸中迸發(fā)出無盡恨意,“是你。”

    “是我。”李甚走近魔修,“你是自己進(jìn)去,還是被我打一頓再進(jìn)去?”

    魔修面色猙獰,“你找死!”

    花渲雖離得遠(yuǎn),但也能清楚看見魔修的容貌,在對方出現(xiàn)的一瞬間,他瞳孔微縮,終于明白了李甚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原來這魔修竟然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花渲想起自己曾經(jīng)有個體弱的雙胞胎哥哥,后來哥哥忽然不見了,老城主不允許任何人提起,卻原來他的哥哥做了魔修,親手重傷了自己的父親,還打算用一城百姓之性命提升自身修為。

    李甚說是受人所托不能殺魔修,托付他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城主。

    “嘭!”魔修被李甚打得吐血,體力不支落在花渲面前,激起一陣塵沙。

    塵沙散盡,魔修看見花渲的臉,口中嘔出血,那張和花渲相似的臉上露出點點笑意,“渲兒,李甚是你找來的,你希望哥哥死嗎?”

    花渲怔怔看著魔修,忍不住向前兩步,走到魔修面前輕輕蹲下:“哥哥,我不知道是你……”

    “咳咳!”魔修抬手摸了摸花渲的臉,“渲兒,哥哥想活,你不是最孝順了嗎?爹一直在幫哥哥,你也幫哥哥好不好?”

    花渲眼底含淚,搖頭道:“不,你是魔修,爹是你害死的,他怎么會幫你。”

    魔修攬著花渲的脖頸坐起來,威脅地看了李甚一眼,見李甚沒再走過來,才虛弱地繼續(xù)道:“如果不是李甚突然出現(xiàn),我根本不會和爹動手,爹不想被人知道,才假裝……咳咳,我當(dāng)初失了手,不然你以為他死后為什么非要埋在我身旁,直系血脈可以壓制結(jié)界,爹想放我出來,他不舍得讓我在結(jié)界里受罪。”

    “渲兒,好弟弟,你讓李甚走,哥哥想活……唔!”魔修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胸口上的匕首。

    花渲松開他站起來,眼底的淚已經(jīng)消失,他輕蔑地將魔修踹開,冷淡道:“爹想讓你活,我卻想讓你死!

    花渲冷眼看著魔修在他面前斷氣,魔修不甘怨憤的眼神對他當(dāng)然有影響。

    原本老城主是他孺慕的父親,知道真相之后,他的兩個至親之人已經(jīng)成了他的恥辱。

    就是他們要毀了他寧愿付出身體代價也要守住的青竹城,他們該死。

    “渲兒,走吧。”李甚走到花渲身邊,溫聲道。

    花渲轉(zhuǎn)頭看向李甚:“你不應(yīng)該為了我……為了那個男人不殺他。”

    “抱歉!崩钌鯖]辦法解釋。

    不僅僅是因為老城主的囑托,他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魔修的樣貌同右護(hù)法一樣,很難對他下手。

    不過他在聽到花渲說起自己名字的時候已然知曉,他所以為的右護(hù)法其實是魔尊。

    第247章 炮灰攻12

    青竹城最大的威脅已經(jīng)被殺死, 李甚沒了留下來的理由,回到城主府后向花渲辭行。

    花渲原本有些恨他留著魔修不殺,如今知曉了罪魁禍?zhǔn),竟然開始舍不得他。

    后山的動靜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城主府內(nèi)一片安詳, 他已經(jīng)為青竹城做好了改革, 以后即便沒有他……即便沒有他, 青竹城的運行也不會出問題。

    此處已經(jīng)沒有了他留戀的人或事, 他為什么不能隨心活一次?

    花渲看著李甚,眼睛微微發(fā)亮:“甚郎,我如果想嘗試修行, 你會帶我一起離開嗎?”

    “當(dāng)然!崩钌醯馈

    吃過午飯, 花渲立即叫來青竹城里有頭有臉的人物, 將自己卸去城主之位的事情說了, “如果我隨意指定下位城主, 恐怕其他人不服, 所以我決定建立七人內(nèi)閣, 聯(lián)合治理青竹城!

    原本誰都不服誰的望族們沒想到還有這種辦法,他們雖然不想分享權(quán)利, 但不分享可能連七分之一的權(quán)利都得不到, 最終只能同意。

    花渲給城主府所有人都安排了后路, 李甚跟在他身旁看得分明。

    這哪里是修殺戮道滿身血腥的魔尊,分明是至真至純的善人。

    只是失去記憶, 極惡之人當(dāng)真能性格大變嗎?

    還是花渲本就心存善意?

    晚上花渲主動睡在了貴妃塌上,他現(xiàn)在對未來充滿期待。

    第二日一早, 花渲聽從李甚的話,換上一身便于行走的男裝, 告別城主府眾人和青竹城百姓,同李甚一起離開了青竹城。

    花渲整個人踏出青竹城的一剎那,身形微頓,臉上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意瞬間凝結(jié),面如寒冰,看了李甚最后一眼,身形消散。

    李甚只比他慢了一步,下一刻也在原地消失。

    *

    詭林外,赤翎一行人已經(jīng)同崔角帶人交戰(zhàn),赤翎戰(zhàn)敗離去。

    這詭林雖然原本是花渲之物,花渲本人卻從未進(jìn)去過,崔角帶人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五天晚上,待得赤翎逃走,天已經(jīng)微微亮。

    崔角用神識查探了花渲的情況,發(fā)現(xiàn)他正準(zhǔn)備離開青竹城,身邊還跟著李甚,只要兩人順利離開,就能離開詭林回到魔界。

    果不其然,崔角又等了片刻,詭林前花渲和李甚的身影一前一后出現(xiàn)。

    崔角連忙迎上去:“尊上這幾日可好?”

    問完崔角想起李甚似乎將花渲錯認(rèn)成了他,一直喚花渲右護(hù)法,他剛剛豈不是露餡了?

    崔角看了李甚一眼,李甚面上并無異色,崔角猜測花渲應(yīng)該在詭林幻境中告知了李甚真是身份,提起的心輕輕放下。

    花渲之前不解釋,自有他的道理,崔角可不想因為多嘴壞了花渲的事。

    花渲道:“我封印了記憶,詭林中發(fā)生過的事已經(jīng)不記得了,能出來大概是沒有問題!

    花渲察覺到李甚在偷看他,微微勾唇,黑眸透著玩味:“好看嗎?”

    李甚對上他的眼睛,臉色微紅,快速收回視線,小聲訥訥道:“尊上自然姿容絕世!

    李甚原本還擔(dān)憂花渲出來后會因為那夜的事怪罪他,正想著脫身之法,卻沒想到花渲主動封印了記憶。

    “尊上,你的傷已經(jīng)痊愈,不知我什么時候能離開?”李甚問。

    魔界終究不是適合修行的好地方,李甚留在這里只會耽誤時間,他想快快回到仙界。

    花渲原本就覺得他性格有些趣味,此時不知為何,看他更加順眼,聞言便道:“我的傷還沒有完全痊愈,再待些時日就放你離開我!

    李甚還欲說些什么,花渲聲音微冷道:“誰知你們仙界的無垢花有沒有問題,萬一我放你走了,身體再出岔子誰能負(fù)責(zé)?你好歹是東方羽的表兄,到時我拿著你,也好向東方世家向仙界問罪!

    花渲這話真是毫無道理,無垢花是東方羽托李甚帶來的,同仙界并沒有干系,眼下卻被花渲上升到了仙魔兩界的層面,饒是李甚再有道理,此時也不由啞口無言。

    花渲看李甚呆呆的模樣,心情頗好,“這些時日你便隨侍我左右!

    李甚抿抿唇,不敢拒絕:“好!

    崔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魔尊剛剛是在做什么,竟然用這種手段留下一個仙界的小修士。想到花渲提到的東方家,崔角心中一動,莫非這小修士和東方羽有關(guān)系?

    花渲沒了右護(hù)法這層身份,行事更加放肆,他說一不二,要李甚跟在他身邊,就連晚上,李甚都得睡在他寢殿的外殿。

    李甚對自己睡在哪沒有意見,在詭林幻境中,他和花渲也曾這樣過,一人睡在床榻上,一人睡在貴妃塌上。

    第一晚,本應(yīng)修煉的花渲不知是不是在詭林中消耗了太多靈力,忽然起了睡意,剛剛沾床便昏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之間,花渲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同一個男子說話,他的聲音從未如此柔和,甚至還帶著嬌意,那男子同他說話時語氣溫和,讓花渲心底不自覺升起喜悅之意,他想看看男子是誰,對方的臉卻被霧氣籠罩,讓人看不清。

    醒來時,花渲還有些恍惚,看見李甚來向他問好,隨意一瞥,突然覺得李甚的身形有些熟悉,仔細(xì)想想,卻是像他夢中之人。

    李甚被花渲盯著看,一張臉逐漸泛紅:“尊上今天要我陪同做什么?”

    花渲目光在李甚的臉上轉(zhuǎn)了兩圈,收回目光,懶洋洋披上衣裳,“許多人都好奇殺戮道如何修行,今日本尊心情好,便帶你長長見識!

    李甚心里一驚,“尊上,我并不好奇。”他不想看花渲殺人。

    花渲黑眸冷凝:“你再說一遍!

    李甚:“……”他不敢說,下意識覺得說出來會給花渲的殺戮道添磚加瓦。

    花渲淡淡瞥他一眼,終于露出笑模樣,“以后不要不識抬舉!”曾經(jīng)東方羽主動提出要看,

    李甚已經(jīng)有些習(xí)慣花渲的陰晴不定,臉上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點頭道:“好!

    乖巧的模樣讓花渲心情舒暢了幾分。

    花渲修行殺戮道,殺的都是窮兇極惡之徒,在這魔界,想要找出一兩個好人實在不易,但要殺壞人,隨手殺十個,十個都該死。

    花渲殺的盡興,李甚也不覺得無法接受。

    一連幾日,花渲晚上做夢白日殺戮,修為直接漲了幾分,李甚見識到魔修奇快的修煉速度,有些坐不住了。

    他現(xiàn)在的修為除了在人界吃得開,在魔界和仙界都是墊底的,哪怕在他這個年紀(jì)能達(dá)到金丹期的修士寥寥無幾,但修士斗法又不看年齡,來一個渡劫大佬一根手指就能輕松碾死他。

    李甚危機感十足,仙魔大戰(zhàn)快要開始了,他修為不夠便幫不上師尊,師尊如果知道他離開仙界就荒廢了修行,肯定也會對他失望。

    重重壓力之下,李甚失眠了。

    夜晚魔尊的寢殿內(nèi)并沒有侍候之人,因此在李甚聽到內(nèi)殿傳來奇怪的聲響時立刻謹(jǐn)慎地起了身。

    那聲音很輕,但嗚嗚咽咽不絕于耳,李甚從榻上下來,取出一顆夜明珠照亮,向內(nèi)殿走去。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李甚一直走到內(nèi)殿奢華的床榻旁,將夜明珠靠近床榻,看見紅唇微張的花渲,親耳聽見那聲音從花渲口中溢出,李甚才確定聲音是花渲發(fā)出的。

    原本在外殿聽不真切,此時靠近了,李甚忽然感覺莫名的熟悉,好似他什么時候聽到過。

    李甚微微俯身,想要再聽得清楚一些,手腕忽然被攥住,下一秒,夜明珠滾落到地上,李甚被花渲壓在了身下。

    第248章 炮灰攻13

    周圍具是黑暗, 床下幽幽發(fā)光的夜明珠起不到絲毫作用。

    李甚雙手被花渲壓在頭上,修為太低,無法從花渲身下掙扎出來,只能無奈地出聲問:“尊上, 你醒了嗎?”

    花渲趴在他身上, 正在他頸邊親密嗅聞, 因為距離太近, 嘴唇難免碰到李甚的脖頸。

    李甚不知花渲想要做什么, 渾身肌肉繃緊,“尊上,我是李甚!彼⑽⑻岣吡寺曇。

    花渲像是還在睡夢中, 什么都沒有聽見, 嗅夠了李甚頸側(cè)的味道, 開始往下。

    李甚身上只穿著褻衣, 很輕易被花渲挑開衣襟。

    他明明不記得那晚發(fā)生的事, 此刻腦海中卻開始幻想, 花渲是如何如同現(xiàn)在一般, 輕薄于他。

    李甚側(cè)過頭,臉色漲紅, 隱忍著沒有再說話。

    只是被花渲碰了幾下, 他就因為腦海中的幻想身體異樣。

    失去元陽不利于修行, 和花渲在一起,以花渲的占有欲, 他可能永遠(yuǎn)離不開魔界了。

    想到魔界稀薄的靈氣和自己久無動靜的境界,李甚發(fā)燙的身體瞬間冷卻, 無論花渲在他身上怎么折騰都像塊石頭一樣沒有反應(yīng)。

    得不到回應(yīng)的花渲漸漸停下動作,抬手點亮寢殿中幾百支蠟燭, 燭光將李甚的臉照亮,花渲看見李甚蒼白的臉,惱怒的情緒一下子升至頂端。

    “李甚,你不愿意?”他竟敢拒絕魔尊的求愛?

    花渲黑眸冷冷盯著李甚,敢說出讓他不悅的話,他有的是法子折磨他。

    李甚回過神,手動了動,“尊上,可否松開我,讓我坐起來說。”

    花渲居高臨下,將李甚的臉細(xì)細(xì)打量一番,又看向他敞開的胸膛,緩緩松開了手,卻沒從李甚身上離開,“就這么說!

    李甚收回胳膊,自下而上迎著花渲近乎尖刻的視線,眉宇間染上淡淡的哀愁,“非我不接受尊上,只是我志向不在于此。”

    花渲聞言嗤笑:“你一個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有什么遠(yuǎn)大志向?”

    李甚抿唇看了花渲一眼,實話實說:“尊上,我今年二十歲,修為已至金丹后期,師尊說我是天才,專心修煉說不定能飛升,我亦是以此為目標(biāo)!

    花渲瞇起眼睛,紅唇勾起諷笑:“你還想飛升?”

    李甚認(rèn)真道:“我知道飛升艱難,所以我日常修煉毫不倦怠。尊上想要和我行那風(fēng)月之事,我心里是愿意的,可是我怕!

    李甚的“愿意”取悅了花渲,他眸中的冷意淡了,問:“你怕什么?跟著我,你可以在魔界橫著走,沒人敢惹你!

    花渲這幾日每晚夢中都會夢到一個男子,兩人相處甚密,花渲體會到了難言的心動,每次從夢中醒來都有悵然若失之感。

    就在今晚,花渲的夢境再次升級,他竟然夢到自己想盡辦法給男子下藥,趁他不能動的時候……。

    那種XIAOHUN之感深入骨髓,花渲正在緊要關(guān)頭,忽然神識從夢中抽離,感覺到有人站在他床榻旁。

    花渲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人是李甚,他體內(nèi)的感覺已然被夢境勾了起來,想到李甚和夢中男子相似的身形,幾乎立刻起了用李甚代替夢中男子的念頭。

    他隨心翻身壓制住李甚,不讓他逃走,李甚一開始輕易被他撩撥,后面正當(dāng)他要再進(jìn)一步的時候,李甚的反應(yīng)卻突然消失了,對他的親近也起了抗拒之心。

    根據(jù)夢中的經(jīng)驗,這是極樂之事,李甚到底在抗拒什么?

    李甚低聲道:“尊上,我留在魔界確實會因為你沒人敢惹我,可是魔界靈氣稀薄,我也同時失去了修為增加的機會。我一想到師尊會因此對我失望,就郁結(jié)于心,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你這小子,還挺看重你師尊。行了,不就是為了修為那點事?我手中有一本雙修秘法,可助雙修兩人中修為低的一方快速提升修為!被ㄤ謸嵘侠钌醯拿夹模跋山缫灿须p修,道侶之間經(jīng)常使用此法來平衡修為,共享萬年壽命,達(dá)到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期愿,可見此法對身體并無傷害!

    李甚黯淡的雙眸隨著花渲的解釋逐漸點亮,“尊上,可否讓我看一看那本雙修秘法?”

    花渲早在一開始就從芥子空間里翻了出來,李甚和他要,他抬手將書遞給李甚,“快點看。”

    李甚紅著臉快速翻閱,很快確定這本雙修秘法確實如花渲所說,沒有什么問題。

    “尊上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嗎?”此種秘法必須由修為高者引到修為低者來實行,李甚不會也沒關(guān)系,花渲會就行。

    “自然,不過小小秘法,本尊拿到之時隨便翻了一遍便學(xué)會了!被ㄤ种匦赂┫律,靠近李甚的臉,直到兩人鼻尖相抵,“告訴我,接下來的事,你可情愿?”

    李甚知道花渲的性子,他不情愿又能如何,花渲肯幫他想解決辦法解開心結(jié)已經(jīng)對他夠有耐心了。

    “李甚……情愿!

    “好!被ㄤ州p笑一聲,退開些許,抬起手,指尖劃過李甚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最后輕輕揉弄他通紅的耳廓。

    李甚身體開始微微顫抖,青澀的反應(yīng)讓花渲心情愉悅,“你可是第一次?”

    李甚開始思考在詭林幻境里那次算不算。

    因為李甚突然的沉默,花渲臉色不好,手上用力捏了下李甚的耳朵,李甚回過神看見花渲的神色,張了張嘴,道:“我也不知,我曾誤入幻境,可能在無法控制身體的情況和人有過,但我不記得具體發(fā)生了什么!

    花渲心里閃過殺了那幻境中人的念頭,面上不動聲色,“既然是幻境,那里一切都是虛幻。記著,你的第一次是本尊的!

    他也在夢境和人有過肌膚之親,但夢境和幻境一般,都是虛假的幻象。

    花渲微一抬手,李甚身上的衣服瞬間變成碎片散落,花渲將額頭貼上李甚的額頭,兩人靈臺相通,花渲因為雙修秘法生出的一股氣在兩人靈臺來回跳動,偶爾觸碰到靈臺中央,都會在腦內(nèi)產(chǎn)生類似高CHAO的余韻,不過兩三息的時間,兩人同時變得氣息不穩(wěn),呼出來的氣體灼熱到燙人。

    雙修自然不只是靈臺的結(jié)合,想要幫低修為者提升修為,□□的雙修必不可少

    因為有夢境中的“經(jīng)驗”,花渲沒有莽撞行動,而是取出療傷圣藥,想要自己幫自己,再說其他。

    “尊上……”李甚攔住他的動作。

    花渲蹙眉:“別說你后悔了!

    “沒有,我沒有后悔!崩钌醪缓靡馑嫉匦α艘幌,從花渲手里拿過圣藥,輕聲道,“尊上,我來幫你!

    很快花渲發(fā)現(xiàn),他根本不需要圣藥。

    他能自產(chǎn)圣藥。

    ……

    直到微光刺破黑暗,兩人才停下。

    一開始花渲還能指導(dǎo)李甚,后來自己完全沉浸進(jìn)去,就改為由李甚主導(dǎo)。

    這是比夢境中還要令人沉迷的感覺。

    兩人一夜未睡,結(jié)束后不僅沒有絲毫疲憊之感,還覺得精力充沛。

    花渲還差兩分才能好的傷直接接近痊愈。

    李甚查探自己的修為,發(fā)現(xiàn)一直沒有動靜的金丹后期竟然隱隱有了松動的跡象。

    雙修實在是一門再好不過的秘法,如果他日日同花渲雙修,豈不是很快就能突破成為元嬰修士?

    等他回到仙界,師尊發(fā)現(xiàn)他突破了,是不是會很高興?

    花渲看李甚滿臉欣喜,忍不住彎了彎紅唇,“李甚,如何,本座可有騙你?”

    李甚有些不好意思看此刻慵懶多情的男人,垂眸語氣認(rèn)真道:“多謝尊上助我修行。”

    第249章 炮灰攻14

    花渲初嘗水乳交融的美好, 食髓知味,一連幾日隨時隨地拉著李甚雙修。

    泓魔殿中伺候的人都說魔尊收了個小妖精,很會癡纏的功夫,將魔尊纏的連攻打仙界的事都不管了。

    “我聽說那男子和之前的東方羽一樣, 也是來自仙界!

    “東方羽容貌俊秀非凡魔尊都沒有對他下手, 這男子想必容貌遠(yuǎn)超東方羽。仙界不知還有多少俊秀男子和美人, 等尊上帶咱們打敗仙尊占領(lǐng)仙界, 我一定要娶十個八個美人!

    “得了吧, 尊上日日沉溺于床榻之事,最近事務(wù)都是左護(hù)法和右護(hù)法一起處理。我憂心這小妖精是仙界故意送來的,目的就是霸占尊上的心神讓尊上忘記攻打仙界的事!

    “你說的有些道理。”

    謠言傳播速度很快, 不到半天時間, 幾乎進(jìn)了泓魔殿的魔修, 都聽說了仙界的陰謀, 連右護(hù)法木青烈都忍不住和左護(hù)法崔角打聽“小妖精”的事。

    崔角聽木青烈一口一個小妖精, 黑紗中露出的一雙眼睛神色奇怪, “老木, 誰跟你說那男子是個小妖精?”

    李甚身材高大健壯,輕輕松松能將魔尊納入懷中, 且李甚性格木訥, 兩人真有什么肯定也是魔尊見色起意, 這二人中魔尊才更像是小妖精吧。

    木青烈沒見過李甚,不知緣由, 可以理解,可這事傳播太快, 很難說背后沒有人推波助瀾。

    “前殿值班的侍衛(wèi)和殿中伺候的宮人都這樣說,不少將領(lǐng)來找我詢問, 大家被這事弄得軍心渙散,再任由其發(fā)酵幾日,仙界咱們也不必打了!”木青烈越說越氣。

    當(dāng)然,作為花渲的忠實擁躉,木青烈的氣完全是沖著李甚。

    “不然我想辦法殺了他?”他面色凜冽,對著崔角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崔角:“……”

    “不行,尊上正在興頭上,你現(xiàn)在殺了他,尊上痛失所愛頹廢了怎么辦?”

    木青烈:“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給我個可行的辦法!

    崔角沉思片刻,道:“這樣,你先將謠言源頭找出來,到時咱們?nèi)フ易鹕弦灿欣碛伞!?br />
    半日后,木青烈怒氣沖沖來找崔角,“竟然是赤翎那廝在作怪!”

    崔角渾身裹著黑紗,猶如一團(tuán)黑霧,聞言露出的兩只眼睛陰惻惻閃過紅光,“赤翎一直不服尊上,做出這種事無可厚非,看來是之前尊上意外受傷養(yǎng)大了他的心!

    寢殿中,云雨初歇。

    花渲的腿脫力從李甚肩上滑落,雪白的皮肉映著深色床榻,墨綠卷曲的長發(fā)遮掩肩頭,花渲閉著眼睛,鴉睫微顫著回味。

    李甚知道花渲這個時候不喜歡被人打擾,穿上衣服去了外殿。

    他的境界松動的越來越明顯,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能突破。

    仙界修士在魔界突破天雷會多一道,李甚必須做好準(zhǔn)備,所以每日除了和花渲雙修外,并沒有懈怠練體。

    他的須彌芥子里一直放著練體所用的玄鐵鉈。

    走到殿外,李甚取出玄鐵鉈,雙手舉起時,不只手臂的肌肉隆起,胸肌腹肌和大腿肌肉都能鍛煉到。

    崔角和木青烈一同出現(xiàn)在花渲寢殿外的小院時,李甚正在練體,雙方猝不及防面對面。

    李甚不認(rèn)識木青烈,但認(rèn)識崔角,淡定地對崔角點點頭:“左護(hù)法來找尊上嗎?”

    崔角語氣客氣:“是,不知道尊上現(xiàn)在方不方便?”

    李甚臉紅了紅,“不太方便,左護(hù)法再等一刻鐘吧。”

    “好。”崔角應(yīng)下了。

    李甚和崔角開始討論練體術(shù)如何改進(jìn)的時候,旁邊的木青烈終于從呆滯中回過神,匪夷所思地盯著李甚隆起的肌肉弧度,滿腦子的嬌媚小妖精全都變成了面前身材不錯的高大青年。

    “敢問,尊上不方便見我們,是因為寢殿里有其他人在侍候嗎?”木青烈不甘心地問。

    李甚看向木青烈,英俊的眉眼閃過羞赧:“殿內(nèi)沒有其他人,最近寢殿只有我和尊上兩人!

    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眼前的英俊男子確是傳聞中的小妖精沒錯。

    木青烈:“……”尊上口味真的很特別,選這么個男人,是壓人還是被壓啊。

    一刻鐘后,李甚先進(jìn)寢殿替崔角和木青烈通報,此時花渲已經(jīng)回味結(jié)束,正懶洋洋側(cè)身躺在床上,墨綠的卷曲長發(fā)當(dāng)做衣裳披散在身上,聽見腳步聲,抬眸看見一滴汗從李甚額角滑落,路過脖頸落進(jìn)衣領(lǐng),忽然又起了興致。

    “過來。”他抬起雪白纖細(xì)的腕對李甚招招。

    李甚聽花渲帶著勾子的婉轉(zhuǎn)腔調(diào)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臉一紅,后退一步,在花渲變臉前解釋:“尊上,左護(hù)法和右護(hù)法有要事向你稟報,他們現(xiàn)在就在殿外等著!

    崔角和木青烈在花渲這里和其他魔修不同,他蹙了蹙眉,沉聲道:“讓他們進(jìn)來吧!

    李甚沒動,猶豫地看著花渲。

    花渲冷冷瞥他一眼:“有話直說!

    李甚抿抿唇:“尊上穿上衣裳吧,我把寢殿收拾一下再讓兩位護(hù)法進(jìn)來!

    他們雙修起來不拘時間地點,這寢殿的各個角落兩人都用過,崔角和木青烈進(jìn)來一看就知道他們這幾日有多銀亂。

    花渲勾唇輕笑:“罷了,聽你的,過來幫我穿衣服吧!

    花渲的關(guān)注點在李甚的前半句話,這才幾日,李甚就已經(jīng)對他產(chǎn)生了占有欲,不愿意讓別人看見他的身體。

    花渲頗為自得地想:本尊真是魅力難擋,連個呆子都能為他開竅。

    李甚松了一口氣,走到床榻邊拿起衣裳一件件為花渲穿上,認(rèn)真的眸子讓他看起來更加英俊,花渲已經(jīng)把李甚當(dāng)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抬手順著剛剛那滴汗滑落的痕跡撫摸。

    到了領(lǐng)口,骨感纖細(xì)的手腕被李甚的手按住,花渲掙扎了一下,被李甚指腹的繭子摩擦弄得心癢,盯著李甚的視線如果有實質(zhì),此時已經(jīng)將李甚的衣服扒了。

    李甚心無旁騖,將花渲打扮好,開始收拾殿內(nèi)的痕跡。

    好在他有清潔符篆,倒不必事事親力親為,最后用一張洗氣符將殿內(nèi)沉悶的空氣變?yōu)榍逍,李甚對歪倒在床榻上看著他的花渲道:“尊上,我去請兩位護(hù)法進(jìn)來,你要不要去外殿等他們?”

    花渲“嗯”了聲,指尖在新床單上摩挲兩下,“去吧!

    李甚知道花渲有多懶,對著花渲伸出手,在花渲將手放進(jìn)他手心后,將人從床上拉起來,接著又牽著手將人送到外殿,才松開手,期間花渲一直饒有興致地望著李甚的臉。

    李甚抬眸對上他的視線,臉一下子紅了,垂眸道:“我去請兩位護(hù)法。”

    背后傳來花渲愉悅的笑聲,李甚腳步愈發(fā)慌亂。

    “左護(hù)法,右護(hù)法,請進(jìn),尊上正在外殿等二位。”

    李甚泛紅的臉頰沒有逃過兩人的視線,崔角沒覺得有什么,木青烈卻眼神震動,欲言又止,被崔角叫了一聲回過神跟著進(jìn)了寢殿。

    李李甚沒進(jìn)去,獨自在小院中繼續(xù)練體,這些玄鐵鉈不僅能夠鍛煉力量,且都被雷劫之天雷劈過,蘊含雷電之力。其雷電之力來自于雷劫,能夠幫助修士身體提前適應(yīng)雷劫。

    殿內(nèi),木青烈收斂自己的目光,以防自己的想法泄露惹惱花渲,“尊上,那赤翎囂張?zhí)^,自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廢物,還看不得您一統(tǒng)魔界,馬上就要仙魔大戰(zhàn),他卻在此時派人前來蠱惑軍心,實在是該殺!”

    木青烈語氣憤憤,目光煞氣十足。

    花渲目光沉冷,他沒忘自己被赤翎逼入詭林的事,詭林的記憶在他離開時被他自己主動封印,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經(jīng)歷。

    花渲當(dāng)然會教訓(xùn)赤翎,只是這段時間貪歡太過,才沒有時間整治他,如今花渲的傷已經(jīng)靠雙修痊愈,他不會再給赤翎活著的機會。

    花渲唇角冷硬,“找到赤翎現(xiàn)在茍且偷生的位置,明日隨本尊圍剿赤翎極其作亂部眾!

    “是!尊上!”木青烈大聲道。

    聲音不只在殿內(nèi)回響,連在殿外的李甚都聽見了。

    “嗯,去吧,看見李甚讓他進(jìn)來侍候。”談完正事,花渲又恢復(fù)成懶洋洋的狀態(tài)。

    木青烈聽到“李甚”二字,很快聯(lián)想到“小妖精”,被自己口水嗆得開始咳嗽。

    好不容易咳完對上花渲嫌棄的視線,木青烈臉一陣青一陣紅,忍不住開口道:“李甚和尊上……尊上真的喜歡李甚那種嗎?”

    沒等花渲說話,崔角直接用力把木青烈拉走:“你這問得不是廢話,尊上不喜歡李甚讓他侍候?趕緊去辦正事吧!”

    第250章 炮灰攻15

    三日后, 木青烈尋得赤翎蹤跡,親自跟隨找到他的大本營,立刻回泓魔殿報告給花渲。

    花渲道:“你和崔角陪我一起去。”

    “是!”木青烈殺心酷烈,早就按耐不住。

    此去回來怎么也要三五日, 花渲看向殿外, 吩咐道:“準(zhǔn)備一架車, 本尊要帶著李甚一起去!

    李甚突破就在這幾日, 花渲擔(dān)心他獨自留在泓魔殿無法應(yīng)對, 萬一有人看他不順眼在此時偷襲,花渲遠(yuǎn)在天邊救不了他,干脆帶在身邊, 無論發(fā)生什么, 花渲都有能力保他。

    木青烈一愣:“尊上, 李甚修為低微, 恐怕不……”

    “有我在, 他就是個凡人我也能護(hù)住他!被ㄤ值衬厩嗔乙谎, “什么時候本尊的私事也需要人管教了?”

    花渲語氣并不強烈, 慢悠悠的語調(diào),卻令木青烈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是屬下僭越了, 尊上恕罪!”

    木青烈離開寢殿, 看見正在練體的李甚,和崔角一樣客客氣氣和他打了招呼離開。

    花渲連去殺赤翎都要帶著李甚, 生怕他不在的時候李甚被欺負(fù)了,可見有多寵愛這位“小妖精”, 木青烈作為花渲最忠實的下屬,當(dāng)然要以花渲的意志為先。

    花渲寵愛李甚, 他就客氣一些,哪天花渲玩膩了,木青烈絕對第一個殺李甚。

    魔界疆域遼闊,赤翎占領(lǐng)的屬地離泓魔殿五百里之距,花渲帶著李甚上了木青烈準(zhǔn)備的豪華馬車,里面寬敞的像一間臥室,有可供休息的床榻和進(jìn)食的桌椅。

    “吃吧!被ㄤ中币性诖查降目空砩,神態(tài)輕松地看著李甚吃東西。

    這是他的人,他可以給他任何自己想給予的寵愛。

    李甚不重口腹之欲,但桌上的靈食是花渲特意為他準(zhǔn)備的,李甚不擅長拒絕他人的好意,拿起一顆蘊含靈氣的糖漬梅子放入口中。

    “這糖漬梅子來自仙界,感覺味道如何?”花渲問。

    李甚認(rèn)真品嘗味道后說:“酸甜咸,很爽口開胃。”

    花渲眼睛劃過他一邊鼓起的臉頰落在他干燥的唇瓣上,舔了舔自己的唇,道:“過來,給我嘗嘗。”

    花渲對待李甚的態(tài)度與其說是情人,不如說是寵物,給他最好的,擔(dān)憂他的安危,卻時常用命令的語氣和李甚說話,不允許李甚反駁。

    李甚只當(dāng)自己為了修行臥薪嘗膽,一心提升修為,將其他都丟到了一邊,因此適應(yīng)良好,不會因為花渲的語氣產(chǎn)生不受控的情緒。

    而且對他來說花渲也是寵物。

    花渲像帝瀾宮里仙尊養(yǎng)的一只靈貓,通體雪白,眼睛湛藍(lán),無論對待誰都一臉?gòu)煽v高傲,理所當(dāng)然的讓人伺候。

    李甚愛屋及烏,對師尊的寵物極好,有時修行累了,會親手喂靈貓,幫他梳毛,陪它玩,和花渲相處時也是如此。

    李甚從小碟中拿了一個青綠色的糖漬梅子遞到花渲唇邊,花渲神情似笑非笑,道:“李甚,你可真是個木頭,拿走,我不吃這個!

    李甚以為花渲不想吃了,只能將糖漬梅子放回去。

    花渲懶洋洋道:“放回去就完了?喂我!

    李甚又去拿碟子里的糖漬梅子,手還沒碰到,就聽花渲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本尊要吃你嘴里的!

    “我,我嘴里的?”李甚臉“刷”的紅了,眼睛微微睜大,顯得有些呆。

    花渲起身靠近李甚,指尖抬起他的下巴,將唇覆上去,咬了下他的唇瓣,“乖,張口!

    李甚僵硬地張口,任由花渲將舌尖探進(jìn)去,在其中逗弄他的舌和口中含著的糖漬梅子。

    李甚忍不住閉上眼睛,面紅耳赤被花渲逗弄了一會兒,終于抬手抱住花渲,反守為攻,將糖漬梅子連同舌尖頂進(jìn)花渲的口腔。

    花渲輕笑,比起自己引導(dǎo)李甚,將李甚教會后,由李甚來主動似乎更讓他覺得享受。

    一吻結(jié)束,糖漬梅子在兩人口腔中被分食殆盡,李甚紅著臉退開,怕花渲還要不正經(jīng),在曖昧的氛圍里聊起正事。

    “尊上,馬車上是用了疾風(fēng)符嗎?”李甚問。

    不然兩三天的時間肯定走不到五百里。

    “不僅如此,你猜還用了什么符。”花渲心情好,配合李甚轉(zhuǎn)移話題。

    李甚又說了防震符,花渲道:“猜對了,不過還有兩種符你沒猜。”

    “是什么?”

    李甚透著茫然純情的眼睛取悅了花渲,他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有隔音符,這馬車既防震又隔音,你說是不是很適合雙修?”

    李甚呆住,回過神來,已經(jīng)被花渲拉到了榻上。

    哪怕知道馬車有隔音符和防震符,李甚在動作時還是會減小力度,花渲覺得不過癮,故意擠壓,弄亂李甚的呼吸后湊到他耳邊說:“沒吃飯嗎?你的力氣都不夠碾死一只螞蟻!

    李甚沉默了一瞬,緊接著開始一下一下釘進(jìn)去,花渲失神的蜷縮腳趾,說不出話來。

    馬車外,崔角和木青烈坐在各自的靈寵上,一只黑皮犀牛和一只黑金梅花鹿。

    木青烈看看安靜的馬車,低聲問:“尊上以前最不喜歡馬車這種玩意兒,他應(yīng)該坐在蒼鷹上供眾魔修摩拜,現(xiàn)在這么全身遮著,一條縫都不留,跟個小姑娘似的,尊上什么時候才能厭倦李甚?”

    崔角反問:“你知道尊上和李甚現(xiàn)在在做什么嗎?”

    木青烈一瞪眼:“這馬車?yán)献铀锏挠H自盯著上了各種符篆,疾行如風(fēng),看不出震動,聽不見聲音,我上哪知道去?”

    “難不成你知道?”木青烈問。

    崔角搖頭:“我也不知道!

    木青烈感覺自己被崔角耍了,語氣變得暴躁:“……你不知道你問我?”

    崔角道:“淡定,我雖然不知道,但能猜出一二,我能猜出來是因為我曾經(jīng)有情人,你猜不出來是因為你至今沒找過情人!

    木青烈嗤笑:“情人是最不靠譜的東西,尊上明明知道你曾經(jīng)被情人差點害死的事,還要重蹈覆轍,我真想立刻替尊上殺了他!

    崔角嘆息:“你只知情人的壞處,不知情人的好處。如今我已經(jīng)完全釋懷,你也應(yīng)該看開一點,世界上也有堅貞不渝的感情!

    木青烈因為崔角道貌岸然的語氣抽了抽嘴角:“你自己說的自己信嗎?敬謝不敏!

    距離赤翎領(lǐng)地十里處,一行人停下休整,花渲和李甚終于從馬車上下來。

    站在花渲身旁英俊高大的青年吸引了大部分視線,花渲清心寡欲多年,這還是第一個能被花渲收入帳中的男人。

    “跟我去前面走走!被ㄤ终f。

    魔界景致處處相似,昏暗的天,干枯的樹枝,烏鴉在空中盤旋。

    李甚跟在他身側(cè),高大的身體讓人很有安全感,花渲覺得新奇,他這個百歲老妖怪竟然在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感受到安全感。

    李甚就像是潺潺溪流,存在感不高,不知不覺流進(jìn)人心里。

    走到魔修們看不見的地方,周圍遍布枯木,地上血跡未干,很明顯這里不久之前發(fā)生過什么。

    不知何時,頭頂?shù)奶炜諡踉凭奂,李甚感覺到體內(nèi)靈氣開始迅速聚集壓縮,立刻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專心提升境界應(yīng)對接下來的雷劫。

    花渲就是察覺到李甚馬上要突破才帶他過來,手下人因為謠言看李甚不順眼,花渲防的了外人防不了那么多自己人。

    他甚至無法完全信任崔角和木青烈。

    花渲取出法寶禁止人窺探此處,那些魔修在法寶外看不見聚攏的烏云也聽不見雷劫。

    花渲退到法寶邊緣后不久,十道天雷倏忽而至。

    第251章 炮灰攻16

    最后一道紫紅色的閃電落下, 李甚皮膚如同干涸的河床一般龜裂,他緩緩睜開眼睛,站起來,抖落一層厚厚的土。

    天空中烏云消散, 周圍安靜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快用清潔符把自己弄干凈!被ㄤ肿哌^來扔給他一道符。

    李甚用完清潔符, 全身煥然一新, 宛如新生的皮膚上沒有絲毫疤痕。原本的衣裳已經(jīng)被天雷擊碎, 李甚正要從須彌芥子中取出一套衣裳穿上, 花渲走過來看著他的胸肌,墨黑的眼底閃過興奮。

    李甚突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我們在這雙修如何?”席天慕地,做些親密之事, 再刺激不過。

    花渲說完看見李甚紅了臉, 一副為難的模樣, 不僅不覺的掃興, 反而愈發(fā)興致勃勃。

    “你剛剛突破元嬰, 修為不穩(wěn), 難道不想和本尊雙修鞏固修為嗎?”花渲柔聲引誘。

    李甚抿抿唇, 眼睛不敢看花渲,“那也不必在這里, 我們可以回馬車上!

    花渲撫上李甚寬闊結(jié)實的肩膀, 聲音愈發(fā)柔和, “擔(dān)心什么,剛剛的雷劫那些人都聽不到看不見, 難不成你我雙修就不行了。”

    花渲說著,手指挑逗地向下滑。

    李甚最終沒能抵擋穩(wěn)固境界的誘惑(?), 在自己剛剛經(jīng)歷雷劫的地方和花渲雙修了整整兩個時辰,花渲格外興奮, 李甚也被帶動了情緒。

    等雙修結(jié)束,李甚豈止穩(wěn)固了境界,修為差一點從元嬰初期漲至元嬰中期。

    月上中天,兩人回到馬車上,沒有一個人敢詢問兩人去了何處,為什么這么久才回來。

    隊伍繼續(xù)前行。

    半個時辰后,來到彌漫著薄霧的山谷前。

    “尊上,此處有毒瘴,一般魔修不能貿(mào)然進(jìn)入,屬下修行詭道,不懼毒瘴,不如屬下帶幾個詭修進(jìn)去把赤翎引出來!

    花渲和李甚下了馬車,崔角在一旁稟報。

    花渲嗤笑:“赤翎也就只剩這么點沒用的心思了。”

    他看了崔角一眼,“赤翎修為強于你!

    崔角立刻道:“詭修不看重修為,屬下逃命辦法多的是!

    花渲答應(yīng)后,崔角挑了五個渾身裹滿黑紗的詭修直接走入山谷,白霧一瞬間將他們的身影淹沒。

    在山谷外等了一個時辰,眼看月牙一點點落下,木青烈坐不住了,“尊上,崔角不會出意外了吧?命燈還亮著嗎?”

    “他的命燈還亮著,無事!被ㄤ蛛y得語氣和煦。

    木青烈看了眼坐在花渲身旁的李甚,心里不是滋味兒。

    他和崔角為魔尊出生入死才獲得認(rèn)可,李甚爬個床就被如此寵愛,真是,真是……

    又等了一個時辰,終于聽見山谷里傳出奔跑的聲音,山谷外的魔修們皆是心神一震,來了!

    先是五個詭修狼狽逃出,身上的血沾到地上,緊接著崔角如一陣風(fēng)快步跑出來,赤翎的手握成鷹爪狀,緊貼著崔角的后頸離開山谷,脫離毒瘴,赤翎身后還跟著一串手下。

    眼前情況危急,一旦赤翎握住崔角的后頸,絕對立刻將其捏碎,哪怕崔角是詭修也不會給他任何存活的機會。

    李甚眼前一閃,花渲已經(jīng)飄到崔角身后,抬起手輕飄飄去抓赤翎,赤翎一驚,翻身躲過花渲的手,哪知花渲的手如影隨形,不論赤翎如何盡力躲避都沒有辦法躲開。

    李甚的修為在兩方魔修中不高不低,花渲和赤翎打架難免傷及無辜,他立刻帶著花渲剛剛?cè)o他的防御玉佩走到百米開外。

    其實百米對于花渲這個境界的魔修來說,完全不夠,花渲動動手指,能令十里以內(nèi)生靈盡毀。

    赤翎比花渲低一個境界,原本趁花渲受傷還能有一戰(zhàn)之力,現(xiàn)在花渲已經(jīng)痊愈,赤翎在他手中像是被馴獸師戲耍的猴子,只能勉強逃脫,連一次反擊都做不到。

    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快,赤翎甚至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花渲一只手捏碎了頭,血霧散開的一剎那,他手下被打得潰不成軍的魔修們想要逃回山谷,最終被攔下,盡皆殺光。

    木青烈殺了十幾個猶不過癮,舔舔嘴上濺到的血,對崔角道:“你有沒有辦法把我?guī)нM(jìn)去,讓我殺個盡興?這才幾個,我還沒認(rèn)真動手就全死了。”

    崔角剛從被赤翎追殺的緊迫感中緩過來,道:“辦法我當(dāng)然有,不過你能不能進(jìn)去,尊上說了算。”

    木青烈立刻去找花渲,在百米外看見花渲正在拉著李甚的手和他說話,木青烈禁不住皺了皺眉,無論看見多少次,他都看不慣尊上疼愛一個境界這么低的無用修士。

    花渲同意了木青烈的請求,他立刻帶人沖進(jìn)山谷。一日后,山谷毒瘴消失,木青烈故意沒用清潔符,帶著滿身鮮血走出來,紅衣都仿佛被血染透了。

    他咧開嘴笑著走到花渲面前,恭敬彎腰:“尊上,幸不辱命!”

    崔角也進(jìn)去了,不過詭修沒有殺人的愛好,他進(jìn)去是為了破壞毒瘴。

    “做得好,拿去分分!被ㄤ蛛S手扔給兩人幾件法寶和幾瓶丹藥。

    花渲手里的都是來自仙界的好東西,其中更是有能夠幫助提升境界的固始丹,這丹藥對木青烈這種境界的人已經(jīng)沒有多大用,但他手下的魔修們正需要。

    “多謝尊上!”木青烈一臉喜意,眼睛一直覷著坐在花渲旁邊的李甚。

    他之所以不用清潔符直接這樣過來,就是為了試試?yán)钌醯姆磻?yīng),接過李甚好似在走神,一眼都沒有看他。

    是不敢看?

    也對,他滿身血腥氣,李甚離那么近不可能聞不到,他不看肯定是不敢看。

    仙界的修士都是如此道貌岸然裝模作樣。

    木青烈不知李甚曾經(jīng)跟著花渲看他殺了幾天幾夜,對這種程度的血腥之氣早已不在意,更遑論害怕了。

    木青烈?guī)е`會離開,走到自己手下的魔修們面前,很快魔修們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在魔界,境界提升就代表著他們的命多了一層保障。

    崔角沒離開,詢問花渲:“尊上,破除毒瘴后,那山谷著什么都沒有,毫無搜索價值,咱們什么時候拔營回去?”

    “你們先走,我和李甚到處轉(zhuǎn)轉(zhuǎn),看看魔界風(fēng)光,晚兩天回泓魔殿。”

    花渲道。

    赤翎已除,整個魔界再找不出一個能與花渲對抗的魔修,他帶李甚單獨出去很安全。

    “是!贝藿遣恢滥Ы缒苡惺裁春每吹娘L(fēng)光,如果魔界好,他們還費勁巴啦攻打仙界做什么。

    崔角木青烈?guī)嘶爻毯,花渲和李甚去山谷中轉(zhuǎn)了一圈,赤翎手下的尸體都已銷毀,里面有個水池,幾乎成了血池,花渲看見后眼底閃過興奮,轉(zhuǎn)頭看向李甚。

    幾乎立刻知悉花渲想法的李甚:“……”

    花渲選的雙修地點越來越變態(tài),不過也確實足夠刺激就是了。

    兩人在外游玩幾日,大部分時間都在雙修,經(jīng)常是花渲來了興致就立刻開始。

    回到泓魔殿,李甚的境界已經(jīng)穩(wěn)固到元嬰中期。

    崔角和木青烈?guī)嗽诘钔庥,李甚在兩人身旁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有些驚訝。

    “羽弟?你怎的來了?”李甚怔了怔,立刻走到面容俊秀風(fēng)度翩翩的東方羽面前問。

    東方羽按住李甚的手臂,笑道:“勞煩表兄幫我?guī)幗o尊上,如今我已無事,擔(dān)憂尊上身體,所以便回來了!

    東方羽說完,松開手直接越過李甚走到花渲面前,眼神泛著溫和的光,和花渲說話時的語氣都低了幾分,像是耳邊的私語,“尊上,是羽來遲了。”

    花渲對東方羽點點頭,“來了就好!

    李甚在不遠(yuǎn)處看著兩人,木青烈走到李甚旁邊笑道:“東方公子可是尊上最重視的好友,之前受傷就是為了東方公子,兩人稱得上生死之交!

    李甚看見花渲因為東方羽幾句話露出微笑,轉(zhuǎn)頭看向木青烈,忽略心底的異樣情緒,道:“羽弟同我說過,所以他才會在無法來魔界的時候讓我?guī)退退帯!?br />
    木青烈見李甚不受影響,臉上笑容一收,“真是個不解風(fēng)情的呆子,尊上怎么會喜歡你?”

    李甚搖頭:“我不知道。可能尊上并不喜歡我!被ㄤ种皇乔∏尚枰粋人雙修,正巧他入了眼。比起他,花渲更喜歡雙修這件事。

    【咦咦咦?東方羽怎么會自己來魔界,這不應(yīng)該啊,現(xiàn)在明明是宿主你的替身時間才對,他不好好陪仙尊,跑這里干嘛?】系統(tǒng)111滿頭霧水。

    李甚沒出事,東方羽按理來說不應(yīng)該這么快出現(xiàn)在魔界。

    在之前的世界,失控的都輸主角受,系統(tǒng)111還是第一次見主角攻失控。

    “去問問就知道了!崩钌跽f完,向花渲和東方羽的方向走過去。

    木青烈抓住崔角的衣袖:“原來李甚會吃醋啊,天天看他木著張臉,我還以為他什么都不在乎呢。”

    崔角拂開木青烈的手,木青烈不以為意,饒有興趣地問:“你猜尊上更喜歡哪一個?要不要和我打賭?”

    “行啊,我賭李甚!贝藿堑馈

    木青烈“嘖”了一聲,“別以為尊上睡了李甚就是更喜歡他,實際上越珍惜的人越舍不得睡,肯定是東方羽!

    “呵,你都沒找過情人,懂什么。”崔角轉(zhuǎn)身離開,一直不睡,誰知道是舍不得睡還是根本不想睡。

    他們魔修本就隨欲而為,花渲可不是那種會忍著的性格。

    “羽弟,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李甚直接走到兩人面前問,完全沒注意自己打擾了東方羽和花渲聊天。

    東方羽面色不變,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悅,笑著對李甚道:“表兄,我來了已經(jīng)有兩天了,沒想到你和尊上單獨出去游玩,這兩日我一直擔(dān)心你們的安危,現(xiàn)在看你們安全回來我就放心了。”

    李甚認(rèn)真道:“尊上的傷已經(jīng)痊愈,赤翎也已經(jīng)灰飛煙滅,這魔界沒人能傷的了尊上!

    花渲似笑非笑看了李甚一眼,“原來本尊在你心中這么厲害!

    李甚道:“尊上本就厲害,我只是實話實說。”

    眼見李甚和花渲你一句我一句說起來,東方羽心下不滿,對腦海中的系統(tǒng)道:[如果不是你建議我留在仙界攻略仙尊,讓李甚替我送藥,魔尊的好感度怎么會降那么多。]

    重生逆襲系統(tǒng):[請宿主謹(jǐn)言慎行,不要質(zhì)疑本系統(tǒng)的決定,我所給出的建議是經(jīng)過嚴(yán)密計算得出的最好選擇]

    東方羽語氣暴躁。:[是,你是對的,那你說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花渲對李甚的好感值竟然多達(dá)百分之七十,李甚才來魔界幾天。我之前兢兢業(yè)業(yè)攻略花渲也才弄到百分之五十的好感,現(xiàn)在這百分之五十就剩百分之二十了。

    重生逆襲系統(tǒng):[系統(tǒng)需要收集到足夠的信息才能進(jìn)行下一步,請宿主稍安勿躁。]

    東方羽在腦海中旁若無人地對話,殊不知系統(tǒng)111已經(jīng)將監(jiān)聽到的話全部轉(zhuǎn)播給了李甚。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一個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沒有代碼,應(yīng)該不是我們快穿局的系統(tǒng),可能是其他單位誤入的。根據(jù)重生逆襲系統(tǒng)的名字可知,東方羽很可能重生了。上輩子沒有替身的存在,東方羽和魔尊仙尊都沒能在一起,沒了這兩位的幫助,東方羽境界止步于元嬰,五十歲時被殺人奪寶死亡。這個系統(tǒng)在想辦法幫他逆襲!

    李甚:“原來如此。這樣看來,咱們兩方目標(biāo)一致!

    系統(tǒng)111:【是的宿主!現(xiàn)在就看東方羽能不能在重生逆襲系統(tǒng)的幫助下重新獲得花渲的好感度了。】

    “尊上,表兄,不如我們進(jìn)去再聊!睎|方羽微笑道。

    三人進(jìn)了泓魔殿,李甚和東方羽一人坐在花渲一邊,侍奉的人立刻上了茶水靈食。

    東方羽道:“這兩日我依舊住在以前的院落,和尊上您的寢殿挨著,我來魔界的路上有許多見聞,不知尊上晚上可愿與我抵足而談?”

    花渲正要說話,感覺到李甚拉了下他的衣袖,心中覺得有趣,李甚這個悶子終于有了危機感,懂得爭奪寵愛了。

    他回頭看李甚,故意面帶不悅問:“何事?”

    李甚怔了怔,抿了抿唇,緩緩道:“無事,尊上,我想去練體!

    東方羽一回來花渲就對他態(tài)度大變,李甚心里有些難受,下意識用修行做借口,想要遠(yuǎn)離花渲和東方羽,遠(yuǎn)離這種情緒。

    花渲定定看了李甚一會兒,見李甚視線躲閃,終于過了把惡趣味的癮,放柔聲音道:“去吧!

    重生逆襲系統(tǒng):[警告警告!花渲目前對李甚好感度提升百分之五,已達(dá)到百分之七十五。

    東方羽:[……?]

    第252章 炮灰攻17

    李甚以為花渲會同意東方羽抵足而談的提議, 計劃好練體一夜。

    這些時日他將更多精力放在了雙修上,懈怠了練體,是時候補回來了。

    李甚沒打算回花渲的寢殿自討沒趣,直到月上中天, 花渲也確實沒讓人來找他, 仿佛東方羽回來后, 李甚立刻變成了棄如敝履的存在。

    東方羽居住的院落名叫和風(fēng)院, 是東方羽當(dāng)初住在這里是自己取的, 還用丹藥托人做了牌匾,看起來就像是花渲做的一般,讓許多人誤會了花渲對他的寵愛。

    李甚主動離開后, 東方羽約花渲到和風(fēng)院對飲閑談, 兩人間一直是東方羽話比較多, 他知道花渲很愛聽魔界外的風(fēng)物話題, 因此特意讓重生逆襲系統(tǒng)收集了一堆, 足以講上十年八年。

    “那小漁村的漁夫某日真的釣上來一條人魚, 其半身若人半身魚尾, 漁夫發(fā)現(xiàn)他落淚能變珍珠,便將人魚囚禁在家中, 每日虐待使其落淚。”東方羽說到這里憐惜地嘆了口氣, “豈不知人魚也是生靈, 同人類沒有區(qū)別,漁夫如此行事, 實在是令人不齒!

    東方羽感嘆完,習(xí)慣性等著花渲因為他的善良提升好感值, 然而等了一會兒,重生逆襲系統(tǒng)都沒有消息。

    他再抬眸一看, 花渲端著玉質(zhì)的酒杯放在唇邊,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溢出一絲笑意。

    東方羽:“……”

    一定是因為花渲對他的好感度太低,所以才不想聽他講故事。

    他覺得花渲唇角的笑分外礙眼,不悅地問重生逆襲系統(tǒng):[查查花渲在想什么。]

    重生逆襲系統(tǒng):[需要宿主支付一百積分。]

    東方羽只有一千二百積分,其中四百積分來自于花渲,八百積分來自于仙尊帝南華,一下子要花掉十二分之一,東方羽還真有些舍不得,不過眼下攻略花渲更為重要,只要花渲對他的好感度達(dá)到百分之百,還怕沒有積分獎勵嗎。

    東方羽想通后大方地道:[不就是一百積分,用吧。]

    [叮!支付完畢。查詢中,查詢完畢,花渲正在想李甚。]

    東方羽:“……”他這純粹是花積分給自己找氣受。

    東方羽神色自然地對花渲道:“尊上,時間不早了,也不知表兄休沒休息,不如讓人去喚他過來?”

    果然,聽到李甚的名字,花渲唇角的弧度擴(kuò)大,“他定是沉迷練體,忘記了時間。這個小呆子,自己表弟來做客也不知招待,竟是全都交給了本尊。”

    花渲語氣里對李甚的親近深深刺痛了東方羽的心,他就是看李甚腦子不靈光滿心只有修煉才讓他代替自己來魔界,本想著花渲不會對這種人感興趣,哪知他偏偏就喜歡上了這傻子。

    東方羽心中氣得不行,面上笑容不變,起身叫侍候的人去喚李甚過來,“如果我表兄不愿意來,就說尊上一定讓他來。”

    東方羽吩咐完,回到花渲旁邊坐下,對花渲道:“我看表兄和尊上十分投緣,他一心只有修煉,若是只提我,必不會過來,所以才借尊上名頭一用,還望尊上不要生氣!

    花渲笑著搖頭,頗為自得道:“東方公子倒是愈發(fā)眼明心亮了。”

    不多時,去叫李甚的侍從回來,身后并沒有跟著李甚。

    東方羽故作姿態(tài)向他身后望了望,“表兄怎的沒來,難道是去換衣服了?”

    侍從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尊上,回東方公子,李公子說他不想來!

    東方羽一怔,忙追問:“你可是忘了提尊上?”

    侍從道:“我先提了東方公子,李公子不來,又提了尊上,李公子干脆說他沒空,語氣聽起來不是很好,仿佛有些生氣,不想,不想見到尊上似的。”

    東方羽聽侍從說完,心里喜不自禁,這侍從說得和他給的詞真是一字不差。

    他來早兩天,沒見到花渲自然不會什么都不做,幾個能接觸到花渲的侍從全都被他收買了個遍。

    在那些侍從眼中,李甚就是個魅惑尊上的妖精,從來不搭理他們這些侍候的人,哪像東方羽這般和氣,還經(jīng)常給他們送仙界的丹藥。

    他們早對李甚不滿,因此東方羽收買這些人的過程十分輕松。

    眼下不就有人派上了用場?

    東方羽去看花渲,花渲已經(jīng)斂了笑意,面無變情,黑眸幽深:“你是說李甚生本尊的氣,不想見到本尊?”

    侍從嚇得發(fā)抖,“是,是。”

    東方羽裝模作樣替李甚解釋:“可能是表兄修煉上遇到了問題,不是真的不愿意見到尊上!

    “你不必替他解釋,他是什么脾氣本尊不知道?”花渲語氣低沉,不辨喜怒,“李甚肯定是在生本尊的氣。”

    眼看花渲給李甚下了判詞,沒等東方羽高興,腦海中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

    重生逆襲系統(tǒng):[警告警告!花渲目前對李甚好感度提升百分之五,已達(dá)到百分之八十。

    “……”一口老血堵在東方羽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沒把他噎死。

    花渲不是最為兇戾霸道唯我獨尊嗎?李甚不聽他的話,和堂堂魔尊生氣鬧別扭,如果是他,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作精在自己身側(cè),花渲腦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剛剛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他在想李甚。]

    東方羽咬著牙不讓自己失態(tài):[你就沒有什么好辦法幫幫我,全讓我自己想辦法要你有什么用?]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好感值大于百分之七十后很難再下降,在花渲眼中李甚不論做什么他都會戴上一層情人濾鏡,系統(tǒng)目前也沒有分析出好辦法。鑒于宿主已經(jīng)兩次幫助李甚在花渲面前提升好感度,系統(tǒng)建議宿主不要再有任何行動,徐徐圖之。]

    李甚不來,花渲心情更好了,剛剛假意發(fā)怒仿佛只是在開玩笑,打發(fā)走侍從后便開始獨酌。

    東方羽沒心情再和他聊天,花渲也不介意,兩人又一起喝了半晌,花渲幽暗的黑眸染上了一絲醉意,起身道:“今晚就到這里,本尊還有事情處理,東方公子早點休息!

    東方羽聽著花渲客氣有余親近不足的話,心中百爪撓心。

    他絕對不想再步前世后塵,可是連系統(tǒng)都沒有辦法,他又能做什么。

    花渲離開后不久,東方羽坐在外面仰頭看著月亮,心中頹然,只覺自己已經(jīng)沒了生路,[系統(tǒng),我想回仙界,花渲這里已經(jīng)指望不上,我不能再丟了帝南華。]

    留在魔界也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重生逆襲系統(tǒng)沒有回答東方羽,東方羽嘲諷一笑,他綁定這個系統(tǒng)到底有什么用,不說帶自己尋找天地靈寶和仙人洞府,天天讓他去攻略魔尊仙尊,只期他做那情人爐鼎一般的人物。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宿主,花渲正在睡夢中,你是否愿意花費一百積分查探花渲夢境?]

    東方羽已經(jīng)有了甩掉這個無用系統(tǒng)的想法,聞言擺擺手道:[用,隨便用,以后你想用積分做什么不用再問我。]反正他以后用不到積分了。

    東方羽說完拿起酒壺直接灌進(jìn)喉嚨,因為喝得太急,還嗆出來一些,大腦開始變得昏沉,明顯醉了。

    他踉蹌著進(jìn)了房間,倒在床上便睡,第二日醒來睜開眼睛竟看見花渲坐在他床前一臉關(guān)懷地看著他。

    “。。 睎|方羽驚得坐起來,“尊上,你怎么來了?”

    以往他不邀請,花渲從不主動到他的和風(fēng)院來。

    花渲語氣溫和,“來看看你,昨晚我走后你喝了多少,現(xiàn)在還滿身酒氣!

    東方羽以為自己在做夢沒有醒,連忙叫重生逆襲系統(tǒng),[系統(tǒng),快讓我醒過來,花渲這么和我說話太驚悚了。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宿主,這不是做夢,花渲現(xiàn)在對你的好感度高達(dá)百分之八十,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這樣的態(tài)度是正常的。]

    東方羽震驚:[……你做了什么?]

    一晚上從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八十,也太突然了。

    重生逆襲系統(tǒng):[昨晚我用一百積分看到了花渲的夢境,發(fā)現(xiàn)他很喜歡夢中的一個男子,那男子身材與李甚很像,但臉一片模糊,于是我猜想花渲對李甚的好感度升的快很可能和夢境相關(guān),于是花了三百積分將花渲夢中人的臉換成了你的,又花了五百積分將花渲對你和李甚的好感度調(diào)換。]

    東方羽:[……你能調(diào)換好感度為什么不直接調(diào)換?]

    重生逆襲系統(tǒng):[毫無緣由調(diào)換的好感度長得快掉的也快,等于浪費積分,現(xiàn)在有花渲的夢境在,你只要不做出奇怪舉動,就能按部就班提升好感度。一旦花渲對你的好感度達(dá)到百分之百,好感度會立刻被鎖死,以后你就是花渲的一切,他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

    東方羽心臟重重跳了兩下,為系統(tǒng)畫的大餅瘋狂心動。

    花渲可是魔尊,有他百分百的好感度,他還怕修為太低被高階修士殺人奪寶早亡?

    東方羽滿意道:[系統(tǒng),做的不錯。]

    花渲看著面前和自己夢境中男子一模一樣的臉,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的人原來是東方羽,看向東方羽的視線愈發(fā)溫柔繾綣。

    東方羽還不太適應(yīng)他突變的態(tài)度,給自己用了清潔符,起來后聽花渲道:“我讓人準(zhǔn)備了仙界的靈食,你這幾日想要什么只管與我說!

    東方羽道:“多謝尊上掛念!

    兩人走出臥房,侍從過來稟報:“李公子來看望東方公子,正在外面等候。”

    李甚在重生逆襲系統(tǒng)行動的時候,就聽到了系統(tǒng)111的實時轉(zhuǎn)播,他對交換好感度一事很有興趣,便想親眼看看效果。

    系統(tǒng)111一頭霧水:【我也不清楚其中是什么原理,交換好感度記憶又沒有消失,如果感情是這樣簡單的事,之前幾個世界的主角受也不會感情不受控愛上宿主你了!

    東方羽聽了侍從的話,也很期待見到李甚。

    不知道花渲面對只有百分之二十好感度的李甚會是什么態(tài)度?是冷酷無情還是漠不關(guān)心?

    帶著一種報復(fù)的快感,東方羽對侍從道:“請表兄進(jìn)來吧!

    侍從應(yīng)下后很快把李甚請進(jìn)來,東方羽見身旁花渲臉色沒有因為李甚有絲毫改變,心情頗為愉悅。

    什么叫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昨天他還被兩人排斥在外,今天難受的人就換成了李甚。

    李甚進(jìn)來后,看見花渲也在,怔了怔,“尊上怎么在此處?”

    花渲蹙眉:“放肆,本尊在何處難不成還要向你稟報?”

    李甚看著花渲,眼底微弱的光好似被他這句話熄滅,垂眸掩下情緒,低聲道:“不敢,是李甚僭越,還望尊上恕罪!

    花渲盯著李甚,不知為何心臟緊了緊,有些憋悶,隨后想到,李甚只不過是他的雙修的爐鼎而已,他真正在意的人是東方羽,實在不應(yīng)為李甚浪費心神。

    可想是這樣想,花渲的眼睛卻一時無法從李甚身上移開。

    東方羽見花渲面色不好,大度地出來打圓場,笑著對花渲道:“尊上,表兄他不會說話,你別生氣。”

    花渲“哼”了一聲,終于收回視線。

    李甚卻待不下去了,道:“既然有尊上陪羽弟,我便繼續(xù)去練體了!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

    東方羽有些可惜李甚太快離開,他還想多看看花渲冷淡對待李甚的樣子。

    不過走了也好,省得待在妨礙他和花渲培養(yǎng)感情。

    “尊上,我……”

    東方羽的話腦海中的聲音打斷。

    重生逆襲系統(tǒng):[警告警告!花渲目前對李甚好感度提升百分之五,已達(dá)到百分之二十五。

    東方羽:[……系統(tǒng)你在說什么?剛剛花渲對李甚態(tài)度分明不好,而且兩人才說了兩句話,好感度怎么會增加?]

    重生逆襲系統(tǒng):[系統(tǒng)監(jiān)測的好感度數(shù)值不會出問題,問題在李甚身上。花渲應(yīng)該很喜歡他這種類型的男人,所以才一見面就增加好感度,建議宿主盡快讓李甚離開。]

    東方羽咬牙:[那個呆子到底有什么好。

    東方羽再不明白也沒辦法,李甚對花渲的影響太大了。

    下午趁著花渲去大殿議事,東方羽讓人將李甚叫來和風(fēng)院。

    李甚本就不愛說話,自昨日起更是異常沉默,進(jìn)了和風(fēng)院,東方羽讓他坐下就坐下,讓他喝茶就喝茶,不看東方羽,也不主動開口。

    東方羽觀察了李甚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愧疚地對李甚道:“師兄,是我對不起你!

    李甚聽到這久違的稱呼,眼睫微顫。

    東方羽繼續(xù)道:“之前我被家人攔住無法親自前來魔界做內(nèi)應(yīng),所以才委托于你,卻沒想到那魔尊竟讓你侍奉于榻上。他分明不喜歡你,只是因為你是代替我來魔界的人,為了出氣才……”

    東方羽滿意地看了眼李甚握緊的拳頭,道:“我來到魔界后聽說你和花渲之事,心中甚悔,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jié)果,我說什么也不會讓師兄你替我來!

    “你說的‘出氣’,是什么意思?”李甚終于看向東方羽,聲音沙啞地問。

    東方羽一愣,紅著臉扭過頭,似乎無法面對李甚,輕聲道:“想必你能看出來,花渲他……戀慕我至深,之前我一直沒讓他近我的身,他也十分尊重我的意愿,但他畢竟是個魔修,有時忍耐不住欲WANG,我上次回仙界,除了幫他取藥,還因為床榻之事和他吵了一架,他與我生了大氣。后來……我沒能回來,花渲大概是怪罪你,便將你扯了進(jìn)來!

    “還好我回來的早,師兄你亦未對花渲心動,但花渲說不得什么時候翻臉將你當(dāng)做他的污點殺了。如今我為了讓師兄你盡早離開這危險之地,已經(jīng)同意和花渲在一起,師兄正好趁此機會離開!睎|方羽害羞中正氣凜然道,“師兄放心,我同意不僅是為了救你,還因為花渲喜歡我,對我沒有設(shè)防,我可以輕易在仙魔大戰(zhàn)之時為仙界偷得情報,如果是師兄來做這事,恐怕要困難的多!

    東方羽表面上是為李甚著想,實際上話里話外都在強調(diào),李甚你不要留戀花渲,花渲喜歡的人一直是我,如今我回來,你在泓魔殿已經(jīng)沒有立足之地,最好速速離開,還能留下一條性命。

    李甚聽完,臉色不禁蒼白了幾分。

    東方羽在心中對系統(tǒng)笑:[看李甚這呆子的樣子,竟是真的對花渲有情,還好你提醒了我,不然讓他留下,兩人早晚死灰復(fù)燃。]

    重生逆襲系統(tǒng):[李甚還沒有完全死心。]

    東方羽一派輕松道:[放心吧,我都計劃好了,心里有數(shù)。]

    李甚離開和風(fēng)院后,第一次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

    回到花渲的寢殿,還未進(jìn)去,就聽幾個侍從在閑聊。

    “如今東方公子已經(jīng)回來,李甚怎么還賴在尊上寢殿不走?”

    “不要臉唄,說起來他還是東方公子的表兄呢,這兩人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我覺得尊上如果不是和東方公子鬧別扭,是絕對不會為了出氣碰李甚的。”

    “我現(xiàn)在就怕李甚死皮賴臉不離開,影響尊上和東方公子的感情,連右護(hù)法都說尊上愛極了東方公子,和李甚只是玩玩。”

    “右護(hù)法可是一直跟著尊上的老人,他說的肯定是真的。”

    ……

    一道道聲音不停響起,他面無表情地聽著,無視腦海中的陣陣轟鳴聲,體內(nèi)氣息凌亂,他直接暴力壓制,直至唇邊溢出一絲鮮血。

    李甚用拇指用力抹掉,轉(zhuǎn)身離開,去往花渲議事的大殿。

    到了大殿外,李甚被侍衛(wèi)攔住,“李公子,尊上吩咐了,其中涉及機密,除了東方公子,不能放任何人進(jìn)去!

    李甚眼神平靜無波,宛如一潭死水,泛著森森涼氣,“我想見尊上一面,可否幫我通傳?”

    兩個侍衛(wèi)為難地對視一眼,“李公子,還是那句話,尊上有令,我們只能幫東方公子通傳!

    李甚心神大亂,沒有發(fā)覺侍衛(wèi)話語中的破綻,既然東方羽能直接進(jìn)去,花渲又何必只允許為他通傳。

    “好,尊上出來時勞煩替我說一聲,羽弟既已來此,李甚便回去了。”

    李甚說完,對兩人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

    兩個侍衛(wèi)看著他走遠(yuǎn),心中忽然有些不安:“他說要回去,回哪?”

    “該不會是回仙界吧!

    等花渲議事結(jié)束后出來,兩個侍衛(wèi)到底因為收了東方羽的固始丹沒有替李甚將消息告訴他。

    李甚沒有再回花渲的寢殿,直接向泓魔殿外走去,期間沒有任何一個人攔他,仿佛他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東方羽才是花渲心中在意之人,他只是個替東方羽承受花渲怒火的工具而已。

    李甚走出泓魔殿,沒有回頭,一直向著仙界的方向疾行。

    如今已是元嬰中期的李甚,疾行一日能破百里,若是御物則更快。

    快到魔界與仙界交界處的時候,天上忽然下了一陣雨,魔界的雨中含有阻礙修行之物,李甚一直沒有休息,還要用靈力形成結(jié)界阻擋雨水觸碰身體,來到熟悉的仙魔兩界荒涼交界處,靈力已經(jīng)消耗殆盡,只得落下來步行前進(jìn)。

    走了一刻鐘,終于進(jìn)入仙界,此處雖是仙界,但靈力不足,李甚就算打坐短時間內(nèi)也恢復(fù)不了多少。

    他現(xiàn)在只想盡快回到帝瀾宮,離魔界越遠(yuǎn)越好。

    一日后,李甚來到靈氣稍足的山谷中,打坐吸收靈氣,打坐時腦海中不由想起和花渲在赤翎領(lǐng)地血池旁的雙修,親密歡愛的場景猶在眼前,眼下花渲改投東方羽懷抱,只有他獨自一人傷心傷神。

    李甚走神行岔了氣,忽然頭痛欲裂,噴出一口血,暈了過去。

    等他幽幽轉(zhuǎn)醒,已經(jīng)面如白紙,體內(nèi)氣息凝滯,靈力似乎無法使用。

    李甚呆呆坐在原地,半晌沒有動,日升月落似乎和他沒有分毫關(guān)系。

    清晨的露水打濕了李甚的衣裳,此處距離帝瀾宮不遠(yuǎn),李甚卻沒了回去的心思。

    去一趟魔界境界提升至元嬰中期,師尊見到他肯定會贊賞他,但如今他修為出了問題,且內(nèi)傷嚴(yán)重,還不知未來修行之路如何。

    與其回去看到師尊失望的眼神,不如死在外面,還能得師尊兩分掛念。

    恍惚間,忽的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靈獸呼號,那聲音慘烈刺耳,伴隨劍刺入堅厚皮肉的聲音,“轟隆”一聲,靈獸倒地,連李甚身下土地都跟著震了震。

    如此龐大的靈獸,修為至少在元嬰之上,卻被人輕易殺死。

    不知是哪里來的劍修。

    李甚起了好奇心,混沌的大腦都清醒了幾分。

    他從地上起來,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繞過幾棵桃樹,走過一段小溪,終于看見前面不遠(yuǎn)處背對著他的白衣男子。

    明明靈獸龐然的尸體更引人注目,李甚不知為何卻為那道清癯的背影吸引,微風(fēng)漸起,寬袖與墨黑長發(fā)在風(fēng)中飄動。

    對方聽到李甚的腳步聲,并沒有回頭,直到李甚開口詢問,“敢問前輩……”

    男子轉(zhuǎn)過身,淡如清雪的眸子落在李甚臉上。

    李甚面色僵住,腳下立刻后退兩步,語氣艱澀:“花……尊上怎會在此處?”

    李甚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的心緒再次紊亂,蒼白的臉上涌起一陣潮紅,情緒牽動內(nèi)傷,喉嚨一癢嘔出一口血。

    李甚不想在花渲面前示弱,硬生生將涌至口腔的血咽了回去,咽下去的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甚兒?”

    男子一開口,清冷淡漠的聲音讓李甚忍不住瞳孔震動。

    這聲音李甚無比熟悉,是他被師尊收徒后聆聽教誨時時常能聽到的聲音。

    是他的師尊,仙界十二仙尊之首,帝南華的聲音。

    怎么會?

    師尊的修為不止于此,他低微的修為甚至無法直視師尊的容貌,所以一直以來,李甚只記得師尊的聲音。

    李甚呆呆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直到男子走近,站在他面前,“我記得甚兒你去了魔界,這身傷是怎么回事?花渲打的?”

    李甚大腦有些混亂,“師尊……”

    師尊的樣貌怎么會和魔尊花渲一模一樣?

    “甚兒,回答為師的問題!钡勰先A的聲音并不帶任何情緒,李甚卻聽得眼眶發(fā)熱。

    他閉了閉眼睛,將眼底的熱意壓下去,恭敬垂眸道:“回師尊,弟子的傷是修行時出了岔子,花渲他……并沒有傷我。”

    “嗯。”帝南華淡淡應(yīng)下,下一刻便抬手按在李甚的后腦,在李甚驚訝的目光中微微用力,將李甚的額頭貼在自己的額頭上,進(jìn)入李甚的靈臺查看他的傷勢。

    李甚立刻反應(yīng)過來帝南華的意圖,閉上眼睛放松,讓帝南華的靈識順利進(jìn)入。

    帝南華在靈臺中幫李甚梳理了幾股凌亂的氣息,退出時李甚還有些恍惚,雖然下意識睜開了眼睛,看著帝南華的眼神還是呆呆的。

    十幾年,帝南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李甚這樣的目光,清澈中不乏呆滯。李甚幼時過分膽小粘人,必須在帝南華近處才能睡著,帝南華那時還未入無情道,對李甚很是縱容,允許他諸多僭越的行為,兩師徒情分遠(yuǎn)遠(yuǎn)高于帝南華與其他為了平衡各大世家收的徒弟。

    只是后來帝南華突然變了,李甚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他如此親近過。

    “師尊,你的修為怎么會……”李甚回過神來問。

    帝南華道:“無礙,只是一縷神識化成的分身罷了!

    哪怕只是一縷神識的分身,在仙界修為也已經(jīng)是頂尖的存在,李甚放下心來。

    他看帝南華那張和花渲相似的面容有些別扭,便一直垂著眸和他說話。

    帝南華道:“仙魔大戰(zhàn)還有半個月,你的傷需要盡快養(yǎng)好,將這內(nèi)丹服了,跟為師回帝瀾宮!

    李甚接過帝南華給他的靈獸內(nèi)丹,感激地道:“多謝師尊!

    李甚服下內(nèi)丹,沸騰的肺腑被一股熱流侵占,身體舒服了很多。

    李甚不禁有些羞愧,他剛剛怎么會想死在外面再也不回帝瀾宮?明明師尊對他這樣好,剛從靈獸身上挖出的內(nèi)丹直接給了他,他還沒來得及報答師尊的恩情,怎么能死。

    李甚跟隨帝南華回了帝瀾宮,兩人直接去了后山仙尊所在的大殿。

    “為師的本體已經(jīng)開始閉關(guān)修煉,仙尊不可參與人間爭斗,同魔界的大戰(zhàn)只能由我用這具身體來參與。”

    帝南華說完,清雪般的眸子暗了暗。

    仙尊閉關(guān)的原因不止于此。

    自李甚離開仙界去往魔界,有一日帝南華突感異物侵入,緊接著從未感覺過的歡愉之感升起,帝南華遍尋不到原因,只能強忍承受。

    事后帝南華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不對,暫且將此事放下。

    然而那次過去不久之后,帝南華在打坐修煉之時再次感覺到異樣,心神被比上次還要洶涌的快GAN占據(jù),結(jié)束后必定汗水瀅瀅,失神許久,帝南華根本無法正常修煉。

    此后此事愈發(fā)頻繁,帝南華想盡辦法都無用,原本只是夜間發(fā)作,后來開始沒日沒夜,帝南華差點因此道心不穩(wěn)影響修為。

    直至一日,帝南華發(fā)現(xiàn)了一本雙修秘法,其中詳細(xì)描述了雙修的好處與快GAN,帝南華驚覺那感覺竟與自己莫名出現(xiàn)的異樣類似。

    帝南華由此開始思考找一人同自己雙修,只要習(xí)慣這種快GAN,待下次那感覺再來時,他便能從容應(yīng)對。

    況且無情道只是湮滅一切情感,同情YU沒有絲毫關(guān)系。

    因為本體修為太高,同人雙修恐怕會引得對方爆體而亡,帝南華便用一縷神識創(chuàng)造了這具身體。

    一切準(zhǔn)備好,帝南華開始挑選雙修對象,他喜歡乖巧懂事不會四處亂說的,正巧被家族困住的小徒弟東方羽回來,日日向他請教修行問題,雖然笨了些,但確實乖巧懂事,從不過分打擾他。

    因為修了無情道,帝南華對倫理之事并不看重,況且東方羽只是一個并無血緣的小徒弟。

    帝南華特地挑了一日,準(zhǔn)備同東方羽說明雙修之事,結(jié)果沒等到那日,東方羽忽然主動請纓,說不放心李甚一個人在魔界,怕他性格木訥惹怒魔尊,立刻動身去往了魔界。

    帝南華選定的雙修人選跑了,心中并無感覺,看見李甚后,也沒有詢問東方羽。

    李甚孺慕地看了帝南華一眼,道:“師尊,徒兒定會好好養(yǎng)傷,在仙魔大戰(zhàn)時幫您!

    帝南華看著面前乖巧懂事的第十二個徒弟,頓了頓,淡色薄唇輕啟,用清冷的聲線道:“為師有一方法可助你快速恢復(fù),只是過程艱難,不知你愿不愿意試一試!

    第253章 炮灰攻18

    李甚立刻道:“師尊肯襄助徒兒, 徒兒已是感激不盡,又怎么會拒絕師尊。不知師尊說的是何種方法?”

    帝南華道:“不急,你且跟我回帝瀾宮再說其他。”

    雙修需要做些親密之事,自然要在不會被打擾的地方進(jìn)行。

    李甚跟隨帝南華回到帝瀾宮, 帝南華本體正在后山閉關(guān)修煉, 分身則在殿內(nèi)找了一處安靜少人的偏遠(yuǎn)宮殿當(dāng)做寢殿。

    帝瀾宮是李甚長大的地方, 里面的仆從和他很是相熟, 見他回來都笑著和他打招呼。

    李甚見到他們也很高興, 停下來和他們敘舊,說好晚上一起喝酒聊天,回過頭發(fā)現(xiàn)帝南華正在不遠(yuǎn)處立著等他, 微風(fēng)拂過, 嬌艷的桃花瓣落在帝南華的臉頰, 只襯得那張臉愈發(fā)清冷無塵。

    李甚怔怔看了一會兒, 一面覺得帝南華和花渲樣貌如此相似肯定有蹊蹺, 一面卻又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以慰相思。

    他因情傷差點傷了修行根基, 就算想要忘了花渲, 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完全忘記的。

    更何況還有帝南華這張臉在時刻提醒他,讓他記起同花渲的親密相處。

    李甚走到帝南華身邊, 不忍打擾謫仙似的師尊, 帝南華卻立刻看向了他。

    “聊完了?”帝南華問。

    泉水激石般的聲音讓李甚微微發(fā)熱的大腦清醒過來, 李甚連忙垂眸,耳廓通紅, “是,已經(jīng)聊完了, 多謝師尊等我。”

    “無事,且隨為師來!钡勰先A轉(zhuǎn)身離開, 如一片云飄走,肩頭的桃花瓣隨著走動飄落,李甚攤開手,輕輕握住一片。

    兩人來到帝南華分身暫住的寢殿,里面服侍的侍從向兩人見禮后立刻退了出去。

    偌大的寢殿布置同帝南華本人一般,清清冷冷,床榻上掛著白紗床帳,帝南華徑直向那邊走去。

    李甚猶豫了一下,跟著走到床榻邊。

    帝南華轉(zhuǎn)過身,墨色長發(fā)在他清瘦的肩背輕輕滑動。

    察覺到帝南華在打量自己,李甚有些緊張,面上肌肉微緊。

    過了許久,帝南華終于用如冰似雪的目光將李甚上下看了個遍,才終于緩緩開口,“甚兒,解了衣裳去榻上吧。”

    一段時間不見,李甚的身材愈發(fā)健壯,面部輪廓深邃,比之之前,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樣。

    李甚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尊?”

    不論是“解了衣裳”還是“去榻上”都讓他無法理解,這豈是師父和徒兒之間應(yīng)該有的對話?

    帝南華淡色的眼眸落在李甚臉上,耐心解釋,“你傷勢嚴(yán)重,想要在仙魔大戰(zhàn)前完全恢復(fù),須得同為師進(jìn)行雙修之術(shù)!

    李甚眼睛睜大,瞳孔震動,整個人僵在原地,一瞬間靈魂離體幾乎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這是他的師尊嗎?師尊怎么能和自己的徒弟說出這樣的話?

    就算他因傷而亡,也不能和,和師尊雙修!

    李甚無法接受,回神后看見帝南華朝他伸手而來,忍不住后退一步躲開,低下頭恭敬道:“師尊,師徒雙修,實乃不倫,徒兒不能為了療傷同您做此大逆之事。師尊恩德徒兒一直謹(jǐn)記在心,來日定涌泉相報,雙修一事,恕徒兒不能答應(yīng)!

    “師尊,我,我還有事,約了人相見,先行告退。”李甚顫聲說完,轉(zhuǎn)身大步向殿外而去,直到離開寢殿,感覺不到帝南華的視線,才呼出一口氣。

    碰了下潮濕的額頭,李甚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大汗淋漓。

    寢殿內(nèi),第一次被李甚拒絕的帝南華并無特別感受,看著李甚慌張離開后,便神色如常去做正事了。

    李甚如此表現(xiàn),在帝南華的預(yù)料之內(nèi),雙修大多是情人之間會做的事,李甚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

    晚間,書房內(nèi),帝南華從身旁侍奉的侍從口中得知李甚參加的酒宴剛歇,已經(jīng)回了原來住的地方,便放下手中毛筆,起身獨自去往李甚的住處。

    帝瀾宮中住著仙尊帝南華和他的十三個徒弟,各自的住處都有禁制,除了本人及獲得本人允許之人,他人無法入內(nèi),這是為了防止在修煉打坐之時被闖入之人打擾。

    但帝瀾宮為帝南華所有,作為一宮之主,帝瀾宮內(nèi)所有的禁制都對他無效。

    來到李甚的住處,帝南華推門進(jìn)去,看見此處簡潔古樸依舊,滿意點頭。

    其他十二個徒弟全都來自十二古姓修仙世家,底蘊深厚,自有族人為其打算,只有李甚,是帝南華因其天分自愿收徒。

    他人如何奢侈度日帝南華從未在意。

    帝南華對李甚期望頗深,只希望李甚能專心修煉,除卻一切雜念,李甚寢殿皆是由帝南華親手布置,墻面雪白,目之所及毫無矯飾,同帝南華的寢殿一般冷清,又因為李甚擺放的幾件從人間帶回的古木擺件,使房間多了一絲古樸之意。

    帝南華轉(zhuǎn)過一道屏風(fēng),來到床前,掀開褐色床帳,看見臉頰酡紅的李甚,濃郁酒氣撲面而來。

    李甚躺在床上熟睡,雙手握拳放在身側(cè),姿勢規(guī)矩,眉宇緊蹙著,好似在為什么是苦惱,愁緒滿溢,睡得并不安穩(wěn)。

    帝南華坐到床側(cè),抬起手,細(xì)白的指尖落在李甚眉間,輕輕拂過,默念清心術(shù),使李甚心神放松,收回手卻看見那眉心依舊蹙著。

    帝南華微訝,連清心術(shù)都無用,李甚因為雙修之事竟然困憂至此。

    看了李甚一會兒,帝南華指尖沾染酒氣,無聲離去。

    李甚回到帝瀾宮第二日,留在帝瀾宮沒有外出的師兄們使人請他到桃花林論道。

    當(dāng)初同為十二古姓世家的師兄師姐們沆瀣一氣,絲毫不顧及李甚安危,要李甚代替東方羽前往魔界,李甚同他們情分不深,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此時收到邀請,李甚知道他們要論的不是道,而是東方羽在魔界的情況。

    提到東方羽,必不可能不提花渲,李甚正努力將他從腦海中消除,怎么可能同人談?wù)摚虼酥苯訉硌埖钠蛷牡溃骸皫臀一胤A各位師兄師姐,李甚在魔界受了傷,師尊讓我留在寢殿修養(yǎng),不可隨意離開。”

    這仆從和帝瀾宮的侍從不同,來自十二古姓世家,只聽命于自家少主,聞言似是不敢相信李甚會拒絕,待見李甚已從旁拿了塊木頭開始雕刻,皺了皺眉,揚聲冷冷道:“我家少主是李公子的大師兄,長兄如父,父有請,爾敢不從?”

    這世間李甚唯一視為長輩的人只有帝南華,仆從的話無禮至極,明顯是在故意激怒李甚。

    只要李甚因為怒氣做出不理性之事,仆從回去稟報大師兄司馬云延,司馬云延定會趁機告知帝南華。

    李甚拿著木料的手握緊,心中氣血翻涌,臉色蒼白地咳了幾聲,鐵銹味在口腔中蔓延,咳嗽一時竟愈發(fā)激烈起來。

    仆從大聲道:“李公子,裝病是沒用的!”

    “你是何人,在我帝瀾宮對著我帝南華的徒弟放肆!崩涞舯穆曇糇缘钔忭懫,下一刻,門從外面推開,仙尊自門外走進(jìn)來。

    仆從敢對李甚無禮,除了司馬云延等師兄師姐經(jīng)常在背后表露對他的不在意,還因為仆從知道李甚是個孤兒,沒有身家背景。

    他卻不知李甚是帝南華的愛徒。

    “仙,仙尊饒命,小的是因為李公子無視我們少主邀請,不敬大師兄才,才說話聲音大了些!逼蛷臏喩戆l(fā)抖地跪下,不停向帝南華磕頭求饒。

    帝南華眼底不見半分情緒,“司馬云延,過來將你猖狂的奴仆帶走!

    相隔如此之遠(yuǎn),帝南華也能傳音入密,可見他修為之深厚。

    那仆從已經(jīng)癱在地上不能動,仙尊是什么樣的存在,即便是十二古姓世家所有老祖及優(yōu)秀傳人聯(lián)合起來,都不能與帝南華一戰(zhàn)。

    如今他被仙尊定性為“猖狂”,司馬云延領(lǐng)了他離開后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死是最簡單的,奴仆怕的是生不如死。

    身為司馬家的家生仆從,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修仙者同魔修唯一的區(qū)別是不濫殺,但不濫殺不等于不殺不折磨,這些世家折磨人的手段不知凡幾,他還曾親自拔掉一位修飾的每片指甲,當(dāng)時扭曲的興奮還歷歷在目,如今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他還不知道要承受何種折磨。

    李甚看了翻著白眼昏倒在地上的仆從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害怕成這樣,師尊明明沒動他分毫,只是讓他的主子自行處理,已經(jīng)對他夠?qū)捜萘恕?br />
    “師尊,徒兒沒想到你會來此,失禮了。”李甚垂眸向帝南華行禮。

    “無事,為師來看看你今日身體如何。”帝南華說著將神識放到李甚身上,過了一遍他的身體之后,帝南華語氣變得嚴(yán)肅,“甚兒,你的傷竟然比昨日還要嚴(yán)重,如果不及時救治,晚了再也無法痊愈不說,恐怕還會生出心魔!

    李甚姿態(tài)恭敬,抿著嘴不說話,明顯在消極抵抗。

    他的傷如何自己清楚,短時間內(nèi)死不了,但修為會一點點倒退,直至完全成為普通人,到時沒有靈力支撐的身體會瞬間衰老死去。

    帝南華不會與人相處,李甚如此,他也不知該如何勸說。

    房間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只有昏倒在地上奴仆的粗重呼吸分外明顯。

    司馬云延收到帝南華傳音,來到很快,李甚放他進(jìn)來,司馬云延平時臉上常掛著的溫和笑容變成了惶恐,走進(jìn)門后立刻彎腰向帝南華躬身行禮,看都沒看那奴仆一眼,“師尊,云延今日帶幾個師弟師妹在桃花林論道,想到李甚師弟剛從魔界回來,便想請他來一同論道,沒想到師尊也在,奴仆不會說話,沖撞了師尊,云延立刻帶他回去責(zé)罰!

    “云延,替為師告知你的師弟師妹,以后帝瀾宮不許各家奴仆進(jìn)入!钡勰先A對司馬云延微微頷首,“去吧。”

    “……是,云延領(lǐng)命!彼抉R云延面色蒼白,揪著奴仆出去時仿佛承受不了重量,踉蹌了一下。

    帝瀾宮對來自十二古姓世家的少主們很是寬容,帝南華還是第一次下如此嚴(yán)厲的條令,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奴仆們照料的天驕貴子們突然沒了人服侍,不知會怎么樣。

    李甚走神地想。

    “在想什么?叫了你許多遍都不理會為師!钡勰先A看著李甚問。

    他清瘦的身體仿佛青竹般挺立,李甚依舊垂著眸:“沒什么。師尊,既然徒兒的身體狀況你已經(jīng)知曉,不如回寢殿……”

    “你陪為師一起回去!钡勰先A握住李甚的手腕。

    帝南華指尖冰涼,李甚被觸碰到的皮膚緊繃,“師尊,徒兒不能去。”

    “為何?”

    帝南華平淡的語氣襯得李甚像是在無理取鬧,李甚終于抬起頭,不知心中經(jīng)歷了怎樣的掙扎,眼眶微紅,“師尊,徒兒真的不能去!

    兩人隔著李甚眼底一層薄薄的水意相望,終究是帝南華選擇了妥協(xié)。

    帝南華離開前的嘆息猶在耳畔,李甚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心中期盼帝南華能徹底放棄雙修的事,也不要再用這具身體來見他。

    他能清楚分辨帝南華和花渲,因為兩人性格氣質(zhì)天差地別,但同樣的臉還是會讓他想起花渲。

    每想起一次花渲,他的傷會加重一分,對帝南華的內(nèi)疚也會加重一分。

    他辜負(fù)了師尊的期望,繼承不了師尊的衣缽,沒辦法飛升了。

    李甚心思單純,對帝南華信任有加,以為帝南華提出雙修只是為了幫他療傷,不知帝南華對他也有一層利用的心思。

    司馬云延花了一天時間親自處理完那奴仆之事,將其他師弟師妹從家中帶來的所有奴仆清理走,只給一個情人托了關(guān)系記入帝瀾宮名下使其能夠留下來陪伴自己。

    翌日一早,司馬云延于仙尊寢殿外求見,仙尊允。

    “師尊,云延來向師尊請罪!彼抉R云延一進(jìn)來見到帝南華,立刻跪下認(rèn)錯。

    他回去后拷問了那奴仆,才知道他并沒有冒犯仙尊,而是因為對李甚言辭過分被仙尊知曉,才有了后面的事。

    仙尊時常閉關(guān)修煉,不問塵世,司馬云延從前只知道仙尊高冷,不親近任何一個徒弟,到此時才得知原來仙尊也有偏愛。

    他將唯一的偏愛給了最不起眼的徒兒李甚。

    “云延已經(jīng)處置好那奴仆,向師尊請完罪,便立刻去給李甚師弟賠罪。師尊,云延身為帝瀾宮大師兄,對李甚師弟沒有一絲一毫偏見,求師尊明察!彼抉R云延趴跪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抬起頭是眼淚已流了滿臉。

    帝南華神色淡淡,哪怕司馬云延激動至此,看向他的也沒有半分觸動。

    等司馬云延冷靜下來,帝南華才緩緩道:“向你師弟賠罪是應(yīng)當(dāng)之事!

    司馬云延心臟一緊,知道自己猜對了,帝南華確實很重視李甚。

    “我問你,你與焦情,平日里如何相處?”

    聽清帝南華問題的一剎那,司馬云延身上汗如雨下,在外溫和有威嚴(yán)的仙尊大師兄幾乎跪立不住。

    他以為帝南華不問世事,卻原來帝南華什么都知道。

    他留下焦情這件事做的十分隱秘,焦情在他的洞府中從未出來過,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他身邊有個情人。

    帝南華連焦情的名字都知曉……

    司馬云延雙唇顫抖,因為恐懼幾乎說不出話,“……師尊,恕罪!”

    帝南華淡然如初,“我如何問你如何答,此事為師不會怪罪你。”

    他確實對俗世沒興趣,知道焦情是問了身邊的侍從幾個徒弟中誰有情人,他想學(xué)習(xí)一番如何讓情人心甘情愿雙修。

    第254章 炮灰攻19

    帝瀾宮的侍從可以收為司馬云延的東西為他做事, 但做了什么事只要帝南華主動問起,他們絕不會隱瞞。

    司馬云延從帝南華的問題中看到一線生機,拼命讓自己冷靜下來,回想自己與焦情的相處日常, 深吸一口氣, 顫抖著開口:“回稟師尊, 云延與焦情是在人界相識……”

    帝南華修無情道的事沒有人知道, 司馬云延在此刻大腦瘋狂運轉(zhuǎn), 帝南華為何會問出這個問題。

    是有了情人,不知與其如何相處?

    還是在敲打他不可為了情人荒廢修行?

    無論哪一個原因,都是司馬云延從前不敢想的, 可問題的確是帝南華親口所問。

    司馬云延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了自己如何與焦情相識相知相許, 兩人如何恩愛不移, 有時一不小心吐出兩個艷詞, 不像是在說心愛之人, 而是爐鼎之物, 便立刻閉上嘴小心查看帝南華的神色, 見帝南華依舊是那副冷冷淡淡不容褻瀆的仙人之態(tài),沒有其他神色, 才會繼續(xù)說。

    “……師尊, 弟子回稟完畢!彼抉R云延回話時身上汗出如漿, 一刻都沒有停歇,連此時身上穿著的繡暗云紋的華麗衣袍都已被汗水浸透, 狼狽之態(tài)全然不似以往光風(fēng)霽月。

    帝南華面無表情,眸中不露一絲情緒:“念你與焦情鶼鰈情深, 允你將其留在帝瀾宮。但你身為帝瀾宮大師兄,知法犯法, 自己去訓(xùn)劍山揮劍一萬次!

    帝南華竟是完全沒有聽出他對焦情的狎弄之意,還言兩人“鶼鰈情深”。

    司馬云延愣了下,連忙躬身道,“是,師尊!

    說起來是懲罰,實際上司馬云延是劍修,帝瀾宮所屬訓(xùn)劍山靈氣濃郁,山上還有劍靈,十分利于劍修修煉。

    但由于帝瀾宮劍修眾多,劍靈有限,訓(xùn)劍山每日只允許一人入內(nèi)修煉,司馬云延每十日才能輪到一次。

    眼下帝南華讓他去訓(xùn)劍山揮劍一萬次,等于他連續(xù)幾日都能留在訓(xùn)劍山修煉。

    司馬云延沒想到自己犯了錯,師尊不僅沒有責(zé)罰他,反而幫他修煉,走出帝南華的寢殿,發(fā)自身心感到慶幸。

    *

    帝南華幾日不來,李甚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整個人沒有那么緊繃,想到自己已經(jīng)無法再修行,時日有限,便開始做些以往為著修煉放棄做的事情。

    說起來有趣,李甚在帝瀾宮住了十幾年,一日都沒有游玩過此地,連宮中景色都沒有看全。

    他去了桃花林,獨自在片片飄落的粉色花瓣中品茶,又進(jìn)了帝瀾宮后山的藥圃,親自照看了一天靈藥,晚上無心睡眠,便去懸崖上迎風(fēng)對月飲酒。

    李甚見不到帝南華那張和花渲相似的臉,腦海中想起花渲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

    他相信,再給他一段時間,他肯定能完全忘記花渲。

    不見帝南華的第三日,夜風(fēng)習(xí)習(xí),李甚換了個山崖喝酒,沒想到剛喝了一杯,頭頂圓月緩緩從云中露出來,月華如水,一片白色的月光照出了正在山崖下練劍的身影。

    李甚看了一眼,就認(rèn)出練劍之人是他那光風(fēng)霽月人人稱贊的大師兄司馬云延。

    司馬云延是帝南華的首徒,拜師三十年,如今不過五十歲,修為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元嬰巔峰,只需要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元嬰達(dá)到化神。

    帝南華十三個徒弟,十一個是劍修。

    男弟子覺得劍修英俊瀟灑,女弟子認(rèn)為劍修飄逸靈動。

    劍修動作引人注目的同時,還是唯一可以越級與對手有一戰(zhàn)之力的修士。

    大師兄司馬云延平時修行并不積極,境界提升自有家族幫扶,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深夜獨自在訓(xùn)劍山練劍。

    李甚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抬起頭正要將酒水送入口中,忽然被人取走了酒杯。

    李甚心下一震,他竟一點都沒有察覺到有人靠近,如果來人想殺他,他此刻已經(jīng)死了。

    李甚順著手腕的方向抬眼看去,看清來人,瞳孔微縮,眼睫在月光下輕輕顫動,“師尊!

    李甚要起來向帝南華行禮,被帝南華抬手按住肩膀,“甚兒,不必多禮!

    身著白衣,月下謫仙似的帝南華拿著酒杯坐到李甚身側(cè),在李甚沉默的視線中將酒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清澈的酒水。

    李甚眼看著帝南華稍顯冷淡的淡粉薄唇在酒水的刺激下變紅,如謫仙入世,清冷中多了一絲人氣。

    “春雪釀,你何時從為師寶庫中翻出來的?”帝南華冰冷的眼睛在月光下猶如覆了一層軟霧,落在李甚臉上并不顯得刺人。

    李甚卻仿佛被扎到似的,快速移開視線,面上泛著紅,有些窘迫道:“弟子剛才趁寶庫看守更換,無人看管,偷偷進(jìn)去拿的,師尊恕罪!

    偷帝南華珍藏的酒來喝,是十三位仙尊弟子從小到大最喜歡做的事,其中的刺激和被帝南華縱容的感覺令人分外著迷,連李甚都不能免俗。

    帝南華慢慢品酒,沒有再開口。

    李甚有點受不了和帝南華單獨相處,他不敢看帝南華的臉,一雙眼睛無處可放,只能盯著遠(yuǎn)處幽幽夜色。

    “師尊,你怎么會來這里?”李甚問著,視線滑了回來。

    “來喝酒!钡勰先A仰頭飲盡杯中春雪釀,吞咽時細(xì)白脖頸中間的喉結(jié)上下滑動。

    李甚努力移開視線,看向崖下正在揮劍的司馬云延。

    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自作多情,帝南華既然已經(jīng)放棄雙修之事,應(yīng)該不會再提,況且他來這里喝酒是臨時起意,總不可能帝南華一直在盯著他,所以才跟來的這么快。

    李甚低聲道:“師尊是來看大師兄的吧,大師兄的劍法又精進(jìn)了,想來不日便能突破。”

    “大師兄不愧是師尊座下首徒!

    這話聽著奇怪,像是李甚在嫉妒司馬云延似的。

    帝南華修無情道,本應(yīng)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然處事,此刻唇角忽然微微彎起。

    “你大師兄固然厲害,他卻不是為師最重視的徒弟。”

    李甚恍惚間從帝南華的聲音里聽出了淺淺笑意,抬頭看向帝南華,正對上他的眼睛,淡色的眸子沒有了軟霧的遮擋,直直看向他的視線在月光下多了些溫柔。

    接著那雙顯出點點溫柔的眸子蘊出一分笑意,“為師最重視的徒弟是誰,沒有人比甚兒你更清楚了。”

    李甚心跳有些快,山崖上的風(fēng)好像消失了,此刻他眼中只剩下帝南華的眼睛,“師徒兒怎么會知道師尊最重視誰……”

    帝南華抬手屈指在李甚額頭輕輕彈了一下,“為師倒是不知甚兒記性何時變得如此差了!

    “為師只為一人準(zhǔn)備衣物,只為一人單獨指點修行,也只允許一人睡在為師寢殿外間,你說那人是誰!

    李甚摸著自己并不痛的額頭,怔怔看著帝南華,記起從前師徒二人溫情脈脈的相處時光,嘴唇動了動,清澈的眼底涌出柔軟的湖水,“是……我。”

    “還不算一笨到底。”帝南華隨手將他和李甚都碰過的酒杯收進(jìn)須彌芥子,站起身,白衣在風(fēng)中飄蕩,好似要立刻乘風(fēng)而去。

    李甚下意識伸手抓他的手腕,指尖只碰到冰涼的衣袖。

    長袖從指尖滑落,李甚心中有些悵然若失,想到自己即將變成修為全無的凡人,頓覺有負(fù)師尊厚愛。

    帝南華如此重視他,他卻拒絕了師尊唯一能救他的提議……

    帝南華走到怔然的李甚身旁,主動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將李甚拉起來。

    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李甚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冰肌雪魄。

    “你大師兄要揮劍一萬次,無趣的很,無甚可看。你若無心睡眠,想度過這漫漫長夜,不如隨為師來!

    帝南華出現(xiàn)至今,一直同他保持著恰當(dāng)?shù)木嚯x,也沒有再提雙修之事,李甚漸漸放松了警惕,聞言好奇地跟著帝南華上了坐騎仙鶴。

    “師尊,你要帶我去哪?”李甚話音剛落,仙鶴忽然振翅,一下子沖到天上,向某一方向疾飛。

    李甚身形不穩(wěn),差點被甩出去,只得伸手摟住前面帝南華的腰。

    細(xì)腰不盈一握,待仙鶴開始平穩(wěn)飛行,李甚收回手,指尖微微發(fā)燙。

    他想為自己剛才不敬師尊的動作道歉,帝南華仿佛并不在意的模樣,連頭都未回一次。

    在李甚的猶豫中,仙鶴落地,帝南華下去后,轉(zhuǎn)身看見坐在仙鶴背上未動的李甚,薄唇微微彎起,“甚兒又在發(fā)呆。”

    李甚回過神,一臉慌亂地下來,走到帝南華身邊道:“師尊,抱歉,徒兒剛剛走神了。”

    帝南華并為責(zé)怪他,屈起手指又彈了下他的額頭,“你啊!鞭D(zhuǎn)身向前走,“還不隨為師來!

    李甚從這兩個字中聽出了親近之意,心仿佛被溫泉水泡著,他摸摸自己被彈的地方,忍不住露出笑容,快步跟了上去,“師尊總彈我額頭,徒兒本來就笨,再彈的更笨了怎么辦。”

    “再笨也是本尊最重視的徒弟。”帝南華道。

    李甚耳朵有點熱,轉(zhuǎn)頭看周圍的景色,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進(jìn)了一座人界的城鎮(zhèn)。

    處于兩國交界處的城鎮(zhèn)沒有宵禁,半夜集市上燈火通明,許多人在此閑逛,男女之間并無大防,拿著燈籠并肩而行說說笑笑。

    “師……”李甚正要問帝南華為何要來這里,忽然被帝南華捂住了嘴。

    鬧市之中說話不便,帝南華側(cè)頭靠近李甚,呼吸吹進(jìn)李甚的耳朵,“這里是人界,為師不想暴露身份,換個稱呼。”

    李甚的耳朵更燙了,待帝南華的手移開,李甚也學(xué)帝南華靠近對方低聲問:“我喚你師父好不好?人界的師徒都是這樣稱呼。”

    帝南華道:“你我外貌年齡相似,你喚我?guī)煾概c師尊又有何區(qū)別,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直接喚我名字即可!

    李甚立刻搖頭,“不行,徒兒怎么能目無尊長,直呼師尊姓名。”

    帝南華今日好說話的很,“那便在名字后面加上‘哥哥’,你我看起來最多像一對兄弟!

    帝南華買了一只燈籠放到李甚手中,見呆住的李甚回過神,繼續(xù)道:“現(xiàn)在叫來聽聽,叫熟悉了以防露出痕跡!

    李甚支支吾吾半天,試著在心里叫“南華哥哥”都羞恥的不行,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口。

    帝南華沒勉強他,聲音清冷,“我想在人界好好轉(zhuǎn)一轉(zhuǎn),總之不要叫我?guī)熥鸹蚴菐煾浮!?br />
    “是,師……”李甚趕緊用力吞了后面一個字。

    帝南華因為他的笨拙露出淺淡笑容。

    李甚看呆了一瞬,立刻垂下眼睫,默默跟在帝南華身后,和他一起將集市逛了一遍,直到耳朵的溫度終于降下來。

    兩人在人界玩了幾日,這一晚走到秦淮河畔,河中央布置繁麗的花船上傳來琵琶聲和男子女子的調(diào)笑聲。

    帝南華立在河邊,清湛的眼睛望向花船:“甚兒,那船為何如此熱鬧?是做什么的?”

    李甚行走人間什么都見過,自然知道花船是何用處,然而此時帝南華問起,他卻不好直說,總覺得說出來是對帝南華的褻瀆。

    “回師……咳,那里是花船,同集市一樣,是賣東西的地方,只不過花船上的東西更加昂貴!

    “是么。”帝南華若有所思地看著花船。

    帝南華記得司馬云延說過,他是在花樓里認(rèn)識的焦情,焦情是花樓里一個不起眼的小倌,體質(zhì)卻極適合做爐鼎,司馬云延當(dāng)即替焦情贖了身,帶著焦情在人界游玩幾天,焦情便主動張開了TUI,司馬云延緊接著提到了焦情水多,是個很好的爐鼎,不過說完那兩個字后他顯得十分害怕后悔,大概是個不太好的詞,不應(yīng)該在他面前說出來。

    但帝南華不懂哪里不好,便沒有訓(xùn)斥他。

    花船和花樓都有個“花”字,可見一脈相承,李甚卻說是個和集市一般的地方。

    “咱們走吧,花船沒什么好看的。”李甚勸帝南華。

    帝南華見一條小船劃到岸邊,船上艄公熱情道:“二位公子,只需十兩銀子,老朽可以將二位送到前面最大的花船上!

    其實一兩銀子就可以,不過艄公見帝南華穿著雖簡單,氣質(zhì)卻不一般,腰上還掛著枚蟬玉,待到近處,看見帝南華的臉,更是覺得不得了,艄公頓時產(chǎn)生了后悔之感——此般容貌氣質(zhì),他應(yīng)該要一百兩才是。

    “公子,老朽童叟無欺,每人十兩就行,保準(zhǔn)能讓你們上最大的花船!

    “好!钡勰先A微微頷首。

    沒等艄公高興,李甚趕緊拉住他,堂堂仙尊 怎么能去花船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污濁之地,別去了!

    帝南華回過頭,先看了眼自己被拉住的袖子,而后靜靜看著李甚,“如此富麗堂皇之所,怎會污濁!

    李甚眼神一閃不和帝南華對視,垂下眸不知道怎么向帝南華解釋,帝南華卻已經(jīng)決定要上去,反手拉住李甚的手,抬腳上了小船。

    李甚反抗不過,也被拉上了船。

    “甚兒,付錢!钡勰先A知道人界之人最看重金錢,同他們仙界看重靈氣有異曲同工之妙,因此絕不占凡人便宜,買了東西都會盯著叫李甚付錢。

    李甚:“……”他為什么要為師尊上花船狎妓付錢!

    艄公笑呵呵看著李甚,李甚頂著兩人的視線,不太高興地掏了錢。

    艄公拿到錢立刻撐著小舟向花船的方向而去,他大概是真的有人脈,到了花船周圍,花船護(hù)衛(wèi)以船滿員為由將其他小船上的人拒之船外,只有李甚和帝南華上了花船。

    花船上歌聲陣陣,最中間幾個面縛薄紗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坐在周圍看舞的男子身邊都跟著一位衣衫輕薄的船JI。

    李甚立刻捂住帝南華的眼睛,“別看。我?guī)闳フ覀安靜點的地方!

    帝南華這次沒有反抗,李甚松了一口氣,反應(yīng)過來自己竟捂住了師尊的眼睛,簡直大逆不道。

    可若帝南華真的看到這荒唐場景,他卻是萬分不愿,再三考慮過后,李甚覺得捂眼睛是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

    李甚叫住個伺候的小丫頭,“帶我們?nèi)安靜的房間。”

    小丫頭在這種環(huán)境中長大,見一高大男子捂著一位身段清瘦小公子的眼睛,還要去安靜的房間,便立刻猜李甚喜歡男子,此刻要安靜的房間為了什么,不言而喻。

    小丫頭脆生生應(yīng)了,在前面給李甚帶路,進(jìn)了船艙,里面的布置更加富麗堂皇,走上樓梯到二樓,小丫頭給李甚指了個最里面的房間,“房間里準(zhǔn)備了糕點和酒水,打開南邊窗戶能看見外面跳舞的姐姐們,北邊窗戶可以看見湖水!

    二樓確實安靜,李甚松開了手,給了小丫頭十兩賞銀,小丫頭高興地跑走了,走之前還祝兩人玩得開心。

    帝南華推開房間門,走進(jìn)去看見桌子上擺放的糕點和酒壺,疑惑道:“只有這兩樣?xùn)|西,一晚上能玩什么?”

    “……”李甚尷尬避開帝南華清冷如月的眼睛。

    他雖然懂一些,但懂得十分有限,也不知道該怎么玩。

    李甚走到南邊打開窗戶,果然站在窗口能看見下面舞姬正在跳舞,鑒于舞姬旁邊常有放浪形骸之事,李甚毫不猶豫重新關(guān)上了窗,轉(zhuǎn)身走到北邊,拉開窗對帝南華道,“來看湖水吧,映著花燈,還算可看!

    帝南華卻沒過去,徑直坐到桌前,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正要嘗,酒杯被李甚搶了過去。

    帝南華眼睛微微圓睜,“甚兒,你這是做什么?我只不過想嘗嘗這酒與春雪釀有何區(qū)別,你怎的忽然如此霸道!

    李甚仰頭自己喝了酒,“師尊也曾搶徒兒的酒,徒兒不過是學(xué)師尊罷了!

    酒水辛辣味微苦,并不好喝,帝南華盯著李甚,李甚轉(zhuǎn)頭不看他,脖頸因為酒水紅了一片。

    帝南華指著對面的凳子讓李甚坐下,李甚清明的眼睛已經(jīng)起了水霧,臉頰酡紅,坐下后緩了緩,抬起頭終于敢看帝南華的臉,沒再躲避他的視線。

    帝南華覺得李甚此刻醉酒的模樣十分稀奇,花船上的酒到底有多烈,堂堂元嬰修士,竟然一杯就醉了。

    想起司馬云延也曾喂了焦情酒水,將他灌醉后逗弄,帝南華不由得開始效仿,“甚兒該喚我南華哥哥。”

    “不……”李甚搖頭,臉頰也浮上了紅暈,不知是醉的還是被“南華哥哥”的稱呼羞的。

    帝南華心中一動,輕聲問:“甚兒之前為何不看南華哥哥的臉?”

    第255章 炮灰攻20

    “因為……好看……”李甚臉上露出笑容, 伸手撫上帝南華的臉,“眼睛很美,鼻子漂亮,嘴唇軟軟的……”

    這一看就是李甚的醉話, 他清醒時絕對不敢和帝南華說這種情人間的調(diào)笑之語。

    帝南華卻從李甚的三言兩語中察覺到什么, 將李甚的手按在自己臉上, 淡色的眸子在燭光下仿佛透明的水晶, “李甚, 我是誰?”

    李甚呆呆看著帝南華,忽而眼眶一紅,“你是花渲, 是負(fù)心人……”

    帝南華眸中閃過驚訝, 魔尊花渲?這樣說來李甚去往魔界的那段時日, 一定同花渲發(fā)生過什么, 后來被花渲負(fù)了才回到仙界。那花渲容貌定是和他十分相似, 怪不得李甚自從見到他的分身, 知曉他的容貌后, 時常不敢看他的臉。

    是怕看到他就想起花渲嗎?

    “我是誰?”帝南華抬起李甚的下巴,又問了一遍。

    李甚迷茫地看了他一會兒, 像是終于注意到他的眼睛顏色淺淡, 同花渲的黑眸完全不同, “是……師尊!

    “乖,至少還能認(rèn)出為師!钡勰先A只是想用李甚的身體雙修來習(xí)慣之前莫名被侵入之事, 并不介意李甚將他當(dāng)做他人。

    不過李甚能認(rèn)出他,還是令他心中一軟。

    “甚兒, 在人界,你該喚我什么?”帝南華松開李甚的手, 坐到李甚身旁,又喂了李甚一杯酒。

    李甚更暈了,勉強抓住帝南華話中的關(guān)鍵字,遲鈍的大腦分析過后回復(fù):“南華……哥哥。”

    “南華哥哥想要同你雙修,你愿不愿意?”

    清冷似謫仙般的人,溫聲軟語要和他雙修,李甚本就發(fā)燙的身體忽然燃燒起來。

    他在對方湊過來時毫不猶豫吻上面前淡色的唇,將對方的嗚咽吞下去,舌尖在柔軟的口腔中大肆掠奪,對方一開始還很配合,后來實在有些受不住,雙手在李甚胸前推拒。

    李甚握住他兩只手腕,壓到頭頂,終于松開唇,給對方調(diào)整呼吸,“南華哥哥,我身上好熱,你幫幫我……”

    明明是掠奪者,偏偏說話時像是徒弟在向師尊撒嬌,帝南華呼吸不穩(wěn),輕喘著道:“甚兒,松開南華哥哥的手腕,南華哥哥幫你解衣裳,脫了就不熱了。”

    他被李甚吻的兩頰殷紅,雙眸含水,仙墮凡塵,再無謫仙清冷之色。

    李甚松開了縛住帝南華手腕的手,帝南華還未動,已經(jīng)被李甚拉到了榻上,赤紅紗帳落下,春色掩蓋其中。

    雙修對李甚來說不是難事,他經(jīng)驗十足,帝南華本以為要自己帶一帶李甚,沒想到從上了床榻開始,李甚就完全掌握了主動權(quán)。

    李甚的手好似會點火,到哪里帝南華哪里就開始發(fā)燙,墮落的謫仙烏發(fā)披散,咬著鮮紅的下唇忍受。

    這和被莫名之物欺凌的感覺完全不同,帝南華感覺自己快要被搗成了汁,汗水滑落,恍惚間想起司馬云延提到焦情時夸他的那兩個字,水多。

    *

    泓魔殿。

    李甚離開魔界數(shù)日,才有侍從在花渲的詢問下吐露了此事。

    當(dāng)時花渲好不容易從繁忙事務(wù)中脫身,同東方羽到桃花林飲茶。

    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李甚,花渲吩咐侍茶奴仆,“去將李甚叫過來,他這幾日不知去了哪修煉,竟然一回也未遇見過!

    侍茶奴仆聞言下意識看向東方羽,東方羽并未給他眼神,侍茶奴仆只得跪下道:“回稟尊上,李公子前幾日忽然說東方公子既然來了,他沒有必要再留下來,自行離開了泓魔殿,此時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回了仙界!

    花渲喝茶的動作頓住,心臟仿佛被人狠狠攥了一下,什么東西被擠了出去,頓時有些空。

    東方羽溫聲道:“表兄來之前剛剛訂了親,此次來魔界是為了幫我,我既然已經(jīng)來了,表兄沒有必要再留下。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陪未來表嫂,尊上不必記掛。”

    花渲聽完東方羽的話,面無表情看向他,因為好感度,冰冷的眼神收斂了些,但東方羽還是被那雙黑沉似墨的眼睛嚇到,臉色白了幾分。

    “你說李甚已經(jīng)訂了親?”花渲不知自己為何不悅,但他實在難以露出笑容。

    空蕩蕩的心臟此刻已經(jīng)被怒氣填滿。

    東方羽忍著心中害怕道:“是,婚期就在仙魔大戰(zhàn)之后,也不知倒是是什么情況,我有沒有時間去觀禮!

    “嘭!”茶杯直接在花渲手中爆開,齏粉簌簌落下。

    東方羽嚇得渾身一抖,差點從石凳上掉下來。

    [系統(tǒng),花渲對李甚的好感度不是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嗎?為什么我說李甚成親的事他會這么生氣?]

    東方羽編造這個謊言是為了讓花渲厭惡李甚,哪知花渲竟然氣成這樣。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宿主,現(xiàn)在花渲對李甚的好感度已經(jīng)達(dá)到百分之三十五。]

    [什么?。

    重生逆襲系統(tǒng):[就在剛剛,直接漲了百分之十的好感度,而宿主你的好感度掉到了百分之七十。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不止一次不要主動提起李甚,對你沒有好處,剛剛你一意孤行,造成如今的結(jié)果是你咎由自取。]

    東方羽從重生逆襲系統(tǒng)的話中察覺到危險,立刻道:[我不說了!我再也不提李甚了!系統(tǒng)你救救我。

    重生逆襲系統(tǒng):[仙魔大戰(zhàn)之前,閉嘴,安靜,什么都不要做。]

    東方羽立刻道:[好,我什么都不做。]

    天知道東方羽有多后悔來魔界,明明對他的好感度那么高,花渲卻數(shù)次拒絕他自薦枕席,東方羽知道如果花渲不肯睡他,兩人的關(guān)系無法坐實,好感度也如海市蜃樓,隨時都會消散。

    可他嘗試過很多辦法接近花渲,去議事堂送湯,夜深人靜之時找花渲聊天,在漫天桃花中向花渲表明愛慕之情……如此種種竟然全都沒有用。

    這感覺就像是花渲在為李甚守貞,除了李甚他誰都不要。

    所以剛剛在花渲主動問起李甚時,東方羽沒有忍住。

    而沒有忍住的后果,他已經(jīng)嘗到了,竟然如斯苦澀。

    之后幾天花渲又忙了起來,看他那誓要踏平仙界的架勢,東方羽懷疑他踏平魔界是不是為了把李甚搶回來。

    又是一日議事到深夜,花渲話說到一半,忽然感覺胸口一癢,接著是密密麻麻的刺痛,熟悉的感覺然他的神色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李甚還在魔界,兩人時常雙修的時光。

    “尊上,你不舒服嗎?”崔角擔(dān)憂地看向花渲。

    花渲?jǐn)[擺手,握緊了拳頭,這次換成了另一邊胸口癢。

    這種情況不適合再繼續(xù),花渲找了個借口讓眾人休息,自己回到寢殿,回來路上差點因為身體發(fā)軟從空著掉下來。

    花渲以為是自己太多想念和李甚雙修的感覺,才會產(chǎn)生錯覺,坐到床榻上盤腿打坐,試圖讓自己恢復(fù)正常,然而打坐沒有絲毫用處,莫名的感覺越來越嚴(yán)重,待到身體發(fā)燙被侵入,花渲額頭冒出冷汗。

    這太不對勁了,怎會如此,就好像李甚在千里之外同他人雙修,另一人的感覺共通到他身上一般。

    想到李甚會同其他人這樣親密,花渲忍不住恨得咬破了下唇,鮮血流出來沒能讓他清醒分毫,時間久了,花渲只能一同沉淪進(jìn)無邊YU望之中。

    *

    第二日,李甚直到過了午時才醒過來,此時花船上的人熱鬧了一夜,都在沉眠,安靜的只能聽到風(fēng)的聲音。

    李甚睜開眼睛,喉嚨干渴,坐起來想去倒杯茶喝,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他紅痕遍布的身體。

    “甚兒,現(xiàn)在是何時了?”

    待聽到身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李甚的身體已經(jīng)徹底僵住。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對上帝南華朦朧含霧的眼睛,目光下移,帝南華伸出來的一截雪白手臂上點點紅痕猶如雪中紅梅。

    皮肉柔韌的口感涌入腦海,李甚徹底記起了昨夜之事,頓時如墜冰窟。

    他怎么能大逆不道和自己的師尊雙修?

    帝南華察覺到不對,坐起來看見李甚臉色慘白,唇角溢出鮮血,立刻冷聲道:“李甚,定神!”

    李甚渾渾噩噩,被帝南華一聲叫回了魂,紅著眼眶垂下眼睫,“師尊,徒兒大逆不道,你殺了我吧!

    帝南華沒想到自己竟然教出個如此迂腐的徒弟,只能柔聲安撫:“昨晚不是你的錯,是為師記掛你的傷,正巧你意外飲下了花船上催情的酒水,是為師順勢而為,若天道要劈了咱們師徒中的一人謝罪,也該劈為師!

    帝南華受了一晚操勞,睡醒過來還要安慰徒弟,差點被自己氣笑,“甚兒昨晚喚我什么?”

    李甚失魂落魄道:“南華哥哥!

    “昨晚我是你的南華哥哥,你我身份不是師徒,所以不必自責(zé)。你該知曉,就算是醉酒,你也不會欺師,都是為師故意引誘。甚兒,你能不能體諒為師不想失去愛徒的心!

    帝南華知道李甚吃軟不吃硬,將軟話說盡,見李甚的臉色終于好了一些,湊上去舔吮李甚唇邊的鮮血。

    李甚嚇了一跳,紅著臉躲開,被帝南華按住,掙扎不得,結(jié)結(jié)實實被帝南華輕薄了一回。

    兩人唇分開,帝南華道:“你嘔出的乃是心頭血,大補,與其浪費,不如為師吃了!

    李甚瞪著一雙清澈的眼睛,他的師尊是高高在上的清冷謫仙,怎么會和他說這種話?

    李甚蹙眉,“師尊,你剛剛的話是誰教你的?”

    帝南華移開視線:“沒有誰!彼贿^是學(xué)習(xí)了一下司馬云延同焦情聊天的方式,自己改了改。

    李甚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由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師尊,你告訴我是誰,我去殺了他。”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愛喊打喊殺了!钡勰先A輕嘆了聲,“你的修為太低,由受了傷,昨天一整晚的雙修也沒能令你痊愈,醒來又將自己氣的吐了血,昨晚的雙修白費功夫,你能去殺誰?”

    李甚一怔,聽起來那人的修為比他高,應(yīng)該還高不少,帝南華平時不出帝瀾宮,李甚便在帝瀾宮中找人。

    師兄師姐們有家族撐腰,膽子大,但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和帝南華說這種事。

    除非是帝南華要求的……

    帝南華為什么會要求自己的徒兒分享這種艷事?完全是為了治療他的傷。

    李甚神情黯淡,眼看又要走入死胡同,帝南華將額頭貼在李甚額頭之上,兩人的眼睛離得極近,李甚看了會兒帝南華水晶似的眼眸,緩緩閉上眼睛,沒有抵抗帝南華的神識進(jìn)入。

    神識相交調(diào)動了身體的感覺,不知不覺,李甚吻上了帝南華的薄唇。

    他完全不似昨夜兇猛,動作輕柔地吮吻,好像在對待珍貴之物,直吻的帝南華氣喘吁吁才松開。

    帝南華將額頭抵在李甚肩上,感覺到李甚對雙修之事已經(jīng)軟化,便趁熱打鐵道:“在人界雙修到底不便,不如回帝瀾宮!

    “……嗯!崩钌鯖]有拒絕。

    帝南華得償所愿,回到仙界帝瀾宮,打發(fā)走所有侍從,和李甚開始沒日沒夜的雙修,直到李甚的傷痊愈。

    而這期間,遠(yuǎn)在魔界泓魔殿的花渲從未感覺如此崩潰,身體無時無刻不被莫名而來的情YU滋擾,他只能把自己關(guān)在寢殿誰都不見。

    五天五夜過去,花渲面色潮紅,渾身濕淋淋猶如從湖水中出來的精魅。

    夜晚,情潮褪去,花渲在睡夢中又見到了自己同一男子交合的場景。

    前段時間那男子被霧氣遮擋物的臉忽然顯露出來,變成了東方羽的臉,當(dāng)時花渲因為對東方羽的好感度變成看百分之八十,一點都未懷疑東方羽。

    可是今晚,他夢中的男子,變成了李甚的臉。

    此時種種不對之處才終于被花渲察覺,夢中男子身材健碩,絕不是東方羽能擁有的身材,他怎么能將夢中男子錯認(rèn)成東方羽。

    花渲幾日未出寢殿,崔角以為他又在和李甚雙修,和侍從打聽情況,聽侍從說寢殿中只有花渲一個人,崔角才意識到不對,趕去了花渲寢殿。

    花渲放崔角進(jìn)門,崔角小心觀察花渲神色,問:“尊上怎么獨自待在寢殿,是李甚不愿意陪著尊上嗎?”

    花渲:“……是,李甚不愿意陪本尊,為了躲本尊他已經(jīng)跑回來仙界!

    “不可能吧!”崔角震驚道,“李甚戀慕尊上,怎么可能躲著尊上?”

    “你說李甚戀慕本尊?本尊怎么不知道?”花渲心頭一跳,鎮(zhèn)定詢問崔角。

    “其實在尊上和李甚一起進(jìn)詭林之前我就察覺到了,尊上待李甚不同,后來你們一同從詭林出來,相處越來越好……”

    “等等。”花渲叫住滔滔不絕的崔角,問,“本尊和李甚在詭林中發(fā)生了什么你可知道?”

    崔角道:“發(fā)生了什么我當(dāng)時不在不知道,可能是一些不愿意回憶的事情,所以尊上您在出來時選擇了封印記憶!

    被封印的記憶只有詭林之主可以重新恢復(fù)。

    花渲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性格,他要弄清真相,必須找回那段消失的記憶。

    花渲和崔角來到詭林處,崔角在詭林外幫花渲恢復(fù)了記憶。

    看著腦海中多出來的一段記憶,每晚的夢境終于有了解釋——他早在詭林中就對李甚有興趣,只是當(dāng)時未發(fā)覺,封印記憶后心中放不下李甚,于是夜夜入夢,陰差陽錯選了和夢中人身側(cè)相似的李甚雙修。

    既然夢中人是李甚,為何他最近做夢,夢中人的臉變成了東方羽?

    花渲滿臉陰郁地想。

    第256章 炮灰攻21

    “尊上, 還有一事不對勁。整個泓魔殿都在您的統(tǒng)領(lǐng)下,為何李甚能夠偷偷離開?我們泓魔殿的護(hù)衛(wèi)也太過松懈,萬一被仙界奸細(xì)滲入如何是好!贝藿翘嶙h花渲嚴(yán)查李甚離開之事。

    花渲這段時間腦子不太好使,不僅莫名其妙對東方羽有了超乎尋常的好感, 還看不清許多很明顯的事情。

    比如認(rèn)錯夢中人, 又比如李甚的離開。

    在崔角提出懷疑之前, 他只顧著生氣, 都沒有發(fā)覺到李甚離開的蹊蹺之處。

    “你且去查, 不配合者就地殺了!被ㄤ掷渎暤馈

    “是,屬下這就去!

    崔角躬身行禮后離開,直接去泓魔殿大門找守門侍衛(wèi)詢問, 路上遇見木青烈, 崔角隨意點頭后準(zhǔn)備離開, 卻被木青烈抓住。

    “哎?左護(hù)法怎么走得這樣快?該不是知道自己打賭輸了, 不想履行承諾吧?”

    木青烈眉梢眼角都透著高興, 崔角本就是個心思細(xì)膩之人, 聞言立刻察覺到問題, 站在原地,問:“我與你賭了沒錯, 但賭約并未分出勝負(fù), 難道尊上親口和你說了他喜歡東方羽不成?”

    木青烈得意道:“尊上說沒說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尊上做了什么。你還沒聽說吧,李甚已經(jīng)被尊上趕走了, 此時泓魔殿中只有東方公子,你押寶的李甚公子已經(jīng)被尊上拋棄, 回了仙界。”

    崔角不動聲色:“你又是從哪聽說的?我不相信!

    木青烈急于證明自己的勝利,立刻全盤托出, “我親眼看見的!”

    崔角從木青烈這里得到消息后,以此為突破口撬開幾個參與者的口,想到其中竟然有東方羽的參與,崔角真是不知說什么好了。

    這來自仙界光風(fēng)霽月的東方公子竟然比魔界之人還會算計人心。

    李甚性格單純,被他用計趕走太正常了。

    崔角手持花渲的令牌,查到誰直接帶走,等查完前因后果,帶著一串人去了花渲的寢殿。

    “尊上容屬下回稟!贝藿窍葘⒛侨毡粬|方羽指使去叫李甚來的侍從叫上前,“尊上可還記得那日之事?”

    花渲點頭,“自然!

    那日李甚吃醋,他覺得十分有趣,不僅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

    侍從跪下道:“東方公子收買了奴,讓奴幫他說謊,奴那日根沒有去找李甚公子。東方公子是想讓尊上因此動怒,請尊上恕罪!

    花渲萬萬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所以李甚并不曾吃醋,他也沒什么可為此高興的?

    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自做多情的花渲臉色不好,“還有呢?”

    東方羽不可能只做這一件事。

    接著上來兩個侍從,花渲認(rèn)得,是他寢殿的侍從,他用了很多年。

    他們竟然也為了區(qū)區(qū)賄賂背叛了他。

    “回稟尊上,我們和李甚公子沒有直接接觸,那時您和東方公子幾乎日日在一處,東方公子不喜李甚公子依舊住在您的寢殿,寫了些詞,讓我們在李甚公子回來時裝作不知道背后談?wù)!?br />
    花渲陰慘慘的黑眸盯著二人,“什么詞?”

    二人小心翼翼將那些貶低李甚,說他不要臉糾纏魔尊的話重復(fù)了一遍,當(dāng)時他們背得很熟,所以直到現(xiàn)在還記得。

    花渲幾乎能夠想象李甚當(dāng)時聽了這些話是什么感覺,東方羽出自東方世家,李甚家世肯定不如東方羽,聽到這些話定是自卑的。

    如果不是這些話刺痛了李甚的心,李甚不會生出離開泓魔殿的心思。

    花渲面無表情,崔角提醒道:“尊上,椅子扶手?jǐn)嗔。?br />
    花渲將斷掉的扶手扔下去,巨大的聲響嚇得在場的人瑟瑟發(fā)抖。

    崔角繼續(xù):“還有,李甚離開泓魔殿前特地去議事堂向您道別,但被議事堂的侍衛(wèi)攔下了,他們說您只允許東方羽進(jìn)去找你,李甚托他們幫忙給你帶話,他們嫌麻煩,沒有將李甚的話轉(zhuǎn)述!

    議事堂是泓魔殿中最機密之處,崔角詢問完,便就地將兩個侍衛(wèi)殺了,現(xiàn)在兩人的鮮血還在議事堂外的地上,滲進(jìn)土中,變成了深黑色。

    “尊上,屬下認(rèn)為致使李甚離開泓魔殿的罪魁禍?zhǔn)啄耸菛|方羽,請尊上允許屬下將東方羽抓起來審問!

    花渲現(xiàn)在一想到李甚曾經(jīng)在泓魔殿受的委屈,就心痛如絞。

    李甚在此地只能依靠他,他卻莫名其妙重視起了東方羽。

    李甚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喜歡他,如果不是崔角提醒,他恐怕要一直誤會下去,永遠(yuǎn)沒有機會得知真相。

    都是他的錯,是他沒有護(hù)住李甚。

    花渲黑眸泛起淡淡的紅光,這是他極怒時的表現(xiàn),“東方羽手中有異寶,連我也中了招,不要去抓他,找個人叫他過來,就說本尊邀請他抵足而眠,他定然不會拒絕。”

    東方羽處心積慮趕走李甚,自己留下,目的絕不僅僅是要成為魔尊心愛之人,和李甚想比,東方羽對花渲的愛如此淺薄,他怎么會如此輕易被欺騙。

    去叫東方羽的侍從很快將人帶了來,其他人為了不打草驚蛇,已經(jīng)全都離開了寢殿,東方羽在和風(fēng)院聽到侍從的話后整個人激動地開始發(fā)抖,此時臉頰還帶著興奮的紅暈。

    “尊上,你終于想要我了嗎?”東方羽走到花渲面前輕聲問。

    花渲沒有說話,眼睛慢悠悠打量面前的東方羽,從上到下,從頭到腳,仔仔細(xì)細(xì),東方羽連越來越紅,為了花渲的好感度,咬了咬牙,伸手去解身上的衣裳。

    重生逆襲系統(tǒng):[警告警告!花渲對宿主好感度正在極速下降,花渲對宿主好感度目前百分之零!]

    東方羽臉色一瞬間變得煞白,下意識抓著衣服想要轉(zhuǎn)身逃跑。

    他第一反應(yīng)是花渲發(fā)現(xiàn)了他調(diào)換了自己和李甚好感度的事,想到重生逆襲系統(tǒng)說過花渲心狠手辣,酷烈無比,知道自己落在他手里絕對沒有好下場,邊跑邊拼命在腦海中呼叫重生逆襲系統(tǒng),[救我!我要用積分換逃脫道具。

    重生逆襲系統(tǒng):[逃脫道具最低價格五百積分,宿主目前積分只有二百,無法購買。]

    東方羽被花渲掐住脖頸的時候,滿臉絕望,翻著白眼在花渲手中無望掙扎,脖頸一陣劇痛,東方羽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東方羽被困在泓魔殿的地下水牢之中,胸口之下浸泡在抑靈水中,抑靈水可以抑制修士體內(nèi)靈氣運轉(zhuǎn),東方羽在這里一身修為都無用。

    他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鋼鏈鎖著,沒有靈力護(hù)體,冰冷水帶走他體內(nèi)的熱度,東方羽臉色蒼白,嘴唇泛青,看見坐在對面的花渲,東方羽顫抖著流下淚來,“尊上,我承認(rèn)是我被嫉妒沖昏了頭腦才想方設(shè)法趕走李甚,可這都是因為我愛慕尊上,求尊上放了我吧!

    東方羽活了二十多年,受盡家人師兄師姐寵愛,除了上輩子被殺的時候,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苦,他重生是為了改變悲慘的未來,現(xiàn)在悲慘卻提前來臨,這讓東方羽的心里防線搖搖欲墜,眸中已經(jīng)隱隱染上了瘋癲之色。

    花渲聽了東方羽的話卻沒有絲毫心軟,“東方羽,不要以為自己身懷異寶就能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你愛慕我?笑話!”

    “你聽著,本尊只給你一次機會,有一個字說了謊,本尊會立刻離開,將你交給左護(hù)法審問,你應(yīng)該知道左護(hù)法是詭修,多的是方法折磨你,讓你想死不能死,想生不能生。”

    東方羽立刻道:“我絕對不會說謊,尊上信我!”

    “好!被ㄤ终酒饋恚┮曋稳荼瘧K的東方羽,“你既然已經(jīng)讓李甚代替你來泓魔殿,為何卻又突然自己前來,不要說什么愛慕本尊的話,本尊不信!

    東方羽對上花渲冰冷狠厲的視線打了個寒顫,大腦瘋狂轉(zhuǎn)動,他不能說自己愛慕花渲,花渲根本不會信。

    東方羽想到李甚托自己的福,現(xiàn)在正在仙界,心中恨意迸發(fā),牙齒幾乎將下唇咬爛,終于頂著花渲的視線啞聲道:“一開始,我和尊上相識確實是意外,后來仙魔大戰(zhàn)即將開始,我回仙界為尊上取無垢花的時候,我的大師兄勸我到魔界取得你的信任好在仙魔大戰(zhàn)時同他里應(yīng)外合,立下大功。我的家人卻不想我有生命危險,于是利用家族施壓,讓大師兄將臥底人選換成我的十二師兄,李甚。”

    “尊上應(yīng)該能猜到我和李甚的師尊是誰,正是仙界十二仙尊之首帝南華。李甚是我的十二師兄,他十分孺慕師尊,作為沒有根基的孤兒,李甚無比希冀能在仙魔大戰(zhàn)中立下戰(zhàn)功,報答師尊的恩情,因此我只是一提,他就同意了前來臥底的計劃!

    東方羽不想看花渲和李甚有情人終成眷屬,故意說李甚是自愿前來,將當(dāng)初對他的施壓逼迫全都隱了去。

    “咳咳,至于我為什么來,尊上既然不愿相信我愛慕你不想被李甚欺騙這種話,就當(dāng)我是擔(dān)心李甚蠢笨,怕他做不好臥底吧!睎|方羽扭過頭,水珠順著臉頰在尖尖的下巴滑落,他虛弱地閉上眼睛,“我言盡至此,沒有一句謊言,尊上信或是不信,我已經(jīng)不在乎了,殺了我吧。”

    東方羽劍走偏鋒,以退為進(jìn),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讓花渲對李甚產(chǎn)生芥蒂,一想到這對有情人會變成怨偶,東方羽垂下的眼眸中不由露出快意。

    “東方羽,本尊給過你機會了,可惜你不懂得珍惜,故作聰明!被ㄤ譀]有再看東方羽一眼,將他驚恐地臉丟在身后,離開水牢,換崔角進(jìn)來。

    東方羽會怎么樣不需要花渲再管,剛剛東方羽的話花渲只信了三分。

    他了解李甚,同他雙修這么久,怎么可能信李甚是東方羽口中為了權(quán)勢不擇手段的孤兒。

    花渲信李甚是仙尊弟子,也信李甚來泓魔殿目的不純,他對師尊的孺慕從未隱瞞過花渲,想要報答帝南華很正常,但他同樣相信李甚對他的愛慕不是假的。

    花渲回到寢殿,坐在窗邊怔怔看著窗外的月亮,想起李甚心口便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李甚喜歡望月,時常坐在月下飲酒,或是拿著一塊木頭刻東西,也不知那塊木頭會刻出什么模樣……

    花渲突然想起李甚離開前因為侍從的嘲諷并沒有進(jìn)來收拾東西,說不定會有什么落下,立刻在寢殿中翻找,結(jié)果什么都沒找到。

    花渲想修士都有須彌芥子,李甚能隨身呆著去,又怎么會留下。

    不用和李甚雙修,花渲已經(jīng)許久未上床榻,剛剛躺下,忽然感覺枕頭下面有東西,花渲伸手拿出來放在月光下,看見了一個巴掌大的自己。

    原來李甚刻的是他的雕像。

    第257章 炮灰攻22

    魔尊忽然變得暴躁易怒, 議事時不只訓(xùn)斥過一個魔將,泓魔殿中人人心驚膽戰(zhàn)。

    木青烈想到花渲的變化是從崔角問他話那天開始,議事結(jié)束后跟在崔角身后,想看看能不能從崔角這里打探到什么。

    木青烈本以為崔角會回自己的住處, 沒想到在后花園, 崔角轉(zhuǎn)了個彎, 向水牢的方向走去。

    眼看著崔角走進(jìn)水牢, 木青烈心情惴惴, 水牢久未使用,近來有人被關(guān)進(jìn)去嗎?

    木青烈在水牢外等崔角,思考最可能被關(guān)進(jìn)去的人選。

    難道是李甚?

    李甚離開的太輕易, 魔尊聽了東方羽的枕頭風(fēng)秘密將其抓了回來, 說不定李甚此刻正在水牢中遭受嚴(yán)刑拷打。

    等了一刻鐘, 看見崔角出來, 木青烈在心里感嘆花渲對待曾經(jīng)的枕邊人實在不夠?qū)捜? 從前花渲對待李甚可是比對他和崔角還要好, 他還狠狠嫉妒了一番。

    他就說情字不能沾, 沾了沒有好下場。

    “左護(hù)法,好巧啊, 你怎么會從水牢里出來?”木青烈大步走到崔角面前。

    崔角看見他, 黑紗中露出來的眸子似笑非笑, “右護(hù)法竟然能同我在此處偶遇,確實很巧。”

    水牢中有抑靈水, 難免會對魔修有影響,附近除了守衛(wèi), 輕易沒人過來。

    木青烈哈哈一笑,一點都不尷尬, “左護(hù)法知道我好奇心重,”他湊近崔角,低聲問,“你和我透個底,里面關(guān)的人是不是李甚?”

    崔角訝異,“右護(hù)法耳目夠靈通的!

    木青烈得意,“什么耳目靈通,是我腦子靈通,自己猜出來的!

    “左護(hù)法之前不信我,不承認(rèn)打賭輸了,現(xiàn)在人都被尊上關(guān)進(jìn)了水牢,尊上必不可能對他有情,這下總能承認(rèn)了!蹦厩嗔胰啻曛约旱拇笫值,“賭注咱們什么時候商量一下?”

    崔角問:“右護(hù)法的意思是,被尊上關(guān)進(jìn)水牢之人必定不是尊上所愛?”

    “對啊,這不是很明顯嗎?”木青烈道。

    崔角眼中溢出一絲笑意,好,那咱們現(xiàn)在就來談?wù)勝注。

    木青烈跟著崔角回了他住的院落,兩人在院子里坐下,崔角問:“右護(hù)法想要什么?”

    木青烈早就想好了,聞言立刻道:“我也不為難你,要什么仙丹法寶,左護(hù)法能不能給我看一眼你的臉?”

    詭修大多一身黑紗,但其他詭修很少遮面,只有崔角常年只露出一雙眼睛,木青烈認(rèn)識他幾十年都沒見過他的臉,好奇心實在壓抑不住。

    “可以。”崔角答應(yīng)的很干脆。

    “左護(hù)法大氣!”

    木青烈立刻便伸手來摘崔角臉上的黑紗,半路被崔角壓住手腕,“我對右護(hù)法的要求還沒提,右護(hù)法也太急了些!

    木青烈心說你都輸了還提什么,不過他也挺想知道崔角要什么,收回手大度點頭:“你提吧!

    崔角定定看著木青烈滿臉的胡須,緩緩開口,“說起來我也沒有看過右護(hù)法的臉,不如右護(hù)法將胡須刮了讓我看看清楚?”

    魔界誰不知魔尊右護(hù)法木青烈最愛他臉上的胡須,說有這胡須才能充分體現(xiàn)他的氣概,平時更是精心養(yǎng)護(hù),誰都碰不得,崔角一開口就提出這樣過分的賭注,木青烈如果不是篤定自己贏了,肯定會生氣甚至翻臉。

    “好。《际强茨,這賭注公平至極!”木青烈只是遲疑了一下,便大笑著應(yīng)下來。

    “右護(hù)法,你我一同起誓吧,違約者筋骨具碎而死,怎么樣?”崔角從來沒有太過強烈的語氣,性格也不像木青烈這樣外放,此時聲音溫和,和平時沒什么不同,木青烈卻莫名脊背發(fā)涼。

    *

    李甚傷愈后,境界不僅沒有下降,反而順利突破元嬰,成為了仙界最年輕的化神期修士。

    仙尊十三個弟子中,李甚超越了其他師兄師姐,修為只在大師兄司馬云延之下,而司馬云延如今已經(jīng)五十多歲,和李甚差了三十年。

    李甚度雷劫的時候,帝南華將他帶到后山,親自替他護(hù)法,比上次粗了一倍的雷劈在身上,李甚的□□瞬間湮滅,白骨之上迅速重生長出新的皮肉,一遍遍的雷擊過后,李甚的身體肌肉已經(jīng)強韌到能抵擋元嬰及之下所有法寶攻擊。

    他重新長出來頭發(fā)濃黑如墨,披散在完美的軀體之上。

    李甚站起身,從須彌芥子中取出衣物披上,走到帝南華面前躬身道:“多謝師尊護(hù)弟子周全!

    雷劫之前,他一直覺得不安心,雙修的來的修為實在太輕易,比之丹藥效果只高不低。他怕自己也變成那空中樓閣,在眾人的膜拜艷羨中失去努力修行的動力。

    帝南華滿意地看著李甚敞開衣衫中的精壯身體,伸出手碰了碰,動作含著一絲輕佻,面上卻嚴(yán)肅道:“甚兒你需知曉,就算沒有雙修一事,以你的天分,百年之內(nèi)一定會成為本尊座下修為最高的弟子,不必為此困擾擔(dān)憂。”

    “多謝師尊開解,弟子謹(jǐn)記!

    眼看帝南華的動作越來越過分,李甚按住他的手,臉色微紅,清澈的眼底閃過一絲羞赧,“南華哥哥!

    他一直將“師尊”和“南華哥哥”分的很清楚,同帝南華雙修之時從未開口喚過一次師尊。

    帝南華往前一步,兩人身體貼在一起,帝南華聲音清冷,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甚的臉更加紅:“甚兒,南華哥哥幫你鞏固修為,去你小時候住的那張床上雙修好不好?”

    李甚恍惚間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好像有人也同他說過,但帝南華沒給他思考的時間,帶他撕裂空間瞬移到目的地。

    仙尊寢殿的外殿,放著一張不大的床榻,李甚幼時害怕,仙尊允他睡在此處。

    在這里雙修,李甚被強烈的背德之感籠罩,身體僵硬,動作收斂,面上露出幾分緊張。

    帝南華來此處就是要讓這個徒弟放下兩人身份偏見,第一次在雙修時掌握了主動權(quán),將在雙修秘法中學(xué)到的動作技巧一一施展。

    可惜的是,帝南華才施展出不到十分之三,李甚就已經(jīng)被挑逗的忘記了身份之別,放下羞恥,動作兇猛霸道,帝南華幾乎承受不住,向前移了移,李甚以為他要跑,立刻覆上他的手背,十指交纏,絲毫不給他掙脫的機會。

    待到云雨將歇,帝南華被撞出來的眼淚打濕了面前一大片床單。

    李甚如此放肆,帝南華卻生不出絲毫怪罪之心,只因李甚不停在他耳邊喚他“南華哥哥”,一聲一聲喚的他心軟成了水,身體也一樣。

    鞏固了一天一夜的修為,第二日帝南華對李甚道:“帝瀾宮西南方出現(xiàn)秘境,那秘境原是洞虛仙人洞府,為師百年前去過一次,里面有幾樣法寶生出靈識,十分適合你,為師陪你進(jìn)去想辦法讓法寶認(rèn)你為主。”

    李甚搖頭:“師尊,弟子手中法寶已經(jīng)足夠多了,比起憑借外物,我更喜歡完全靠自己,如此才能成就大道,同師尊一般飛升成仙。”

    帝南華早知他會如此說,立刻道:“你不想去可以,為師本想著那秘境中除了法寶還有許多靈獸可以供你練手……”

    “師尊!”李甚一聽連忙叫住帝南華,“真的有很多靈獸嗎?”

    帝南華知道李甚不會拒絕這樣好的實戰(zhàn)機會,淡淡道:“自然,百年前就有不少,如今經(jīng)過百年繁衍,想必更多!

    李甚眼睛一亮,立刻拉住帝南華寬大的衣袖,“師尊,徒兒想去!

    帝南華本來還想逗逗李甚,看見李甚的目光,竟然有些舍不得,“甚兒想去,為師便陪你去。”

    說來奇怪,李甚不在時,帝南華總是感覺被侵入,等他終于找到合心意的雙修之人,那種感覺卻沒有再出現(xiàn)。

    秘境算是帝南華給李甚準(zhǔn)備的獎賞,如果直到從秘境出來,再無被侵入之感,帝南華便打算和李甚斷了。

    總歸李甚原本就不愿意和他雙修,想必那時李甚肯定會欣然接受。

    秘境中時間流逝和外面不同,在其中五日外面只不過過了一日,仙魔大戰(zhàn)臨近,帝南華準(zhǔn)備陪李甚在里面待十日,出來之時,距離仙魔大戰(zhàn)剩下七天時間,足夠布置準(zhǔn)備。

    李甚和帝南華一起乘坐仙鶴來到西南秘境,此處秘境位置極其隱蔽,帝南華百年前陰差陽錯進(jìn)入其中。

    西南秘境只允許化神及以下修為的修士進(jìn)入,修為太高會被直接彈出來。

    帝南華將自己的修為壓到化神后期,和李甚一起走了進(jìn)去。

    上次帝南華獨自一人進(jìn)入秘境,不知兩人一起進(jìn)入會隨機傳送到秘境不同的位置,進(jìn)來后沒看見李甚,用了千里傳音符聯(lián)系李甚,聽李甚形容周圍環(huán)境,才意識到兩人此時已經(jīng)相隔千里。

    “無妨,你所處之處我曾經(jīng)去過,周圍靈獸頗多,為師現(xiàn)在去尋你,你注意安全,不要走遠(yuǎn)。”

    帝南華的淡定讓李甚快速冷靜下來,“是,徒兒在此處等著師尊,不會離開!

    廢了一張價值十萬靈石的千里傳音符,兩人只說了五句話,一張符便報廢了。

    帝南華回憶李甚所在地點的方位,確定后便開始趕路。

    另一邊,李甚被師尊三言兩語安撫后,立刻離開洞穴,去外面找靈獸殺。

    就如帝南華所說,此處靈獸頗多,不用李甚自己找,時不時就會有靈獸自己撞過來。

    五日過后,除去休息時間,李甚幾乎時時都在殺靈獸,靈獸內(nèi)丹收集了十幾顆。

    前面李甚殺的都是認(rèn)識的靈獸,有七階靈獅,五階靈蟒,六階靈狼,今日打坐一晚走出山洞,李甚竟在不遠(yuǎn)處看見一只雪白的靈獸幼崽。

    幼崽不過手臂長短,渾身毛茸茸的,一雙眼睛烏黑瑩潤,李甚蹲下來將幼崽抱進(jìn)懷里,對上小家伙的眼睛。

    “吱!”小家伙眼神天真無邪,聲音細(xì)弱,李甚天生憐貧惜弱,又覺幼崽可愛,愛不釋手,等他意識到不對想要把幼崽丟掉的時候,幼崽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自己跑了。

    李甚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識。

    帝南華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又消耗了一張千里傳音符,結(jié)果他叫了幾遍李甚的名字,李甚那邊都一直無人說話。

    帝南華面色凝重起來,擔(dān)心李甚被高階靈獸傷到,立刻加快腳程,向目的地而去。

    一個時辰后,帝南華終于看見熟悉的景色,此處和李甚口中描述的一般,有一洞穴,洞穴外鮮花盛開。

    帝南華著急查看李甚的情況,沒有發(fā)覺草地上的鮮花被他走過的風(fēng)掃過,立刻枯萎,花瓣碎成粉末隨風(fēng)揚起,散在空氣中。

    濃郁的花香蔓延,帝南華在洞穴看見昏迷的李甚,心里一緊,呼吸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由于心神都放在李甚身上,帝南華無意中吸入過多香氣,等他意識到不對的時候,眼前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幻象,懷里的李甚變成了靈獅,醒來后巨大的身體站起來,看見帝南華,立刻想要抱他,在帝南華眼中就成了靈獅撲向自己,口中發(fā)出震耳的吼叫,帝南華心里知道這是李甚不是靈獅,是他吸入了過多的幻魂花產(chǎn)生的幻象,然而身體還是下意識選擇了拒絕。

    一掌拍在靈獅頭上,靈獅呆了呆,似是不敢相信帝南華會這樣對他,眼睛中流露出委屈,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跑進(jìn)了洞穴。

    帝南華站起來,先抬手將洞穴周圍的幻魂花收進(jìn)須彌芥子,以防幻覺加深。

    好在幻魂花的藥效維持時間不長,他只要謹(jǐn)記李甚不是靈獅,不要拒絕他就夠了。

    帝南華走進(jìn)洞穴的時候,看見比他大兩三倍的猛獸正在暴躁地四處撞墻,立刻走過去叫他,“甚兒,你在做什么?”

    李甚可能被他剛剛的拒絕傷到了,并沒有搭理帝南華,帝南華卻不可能看著他將自己撞的遍體離傷,不得已出手制住靈獅,將靈獅壓在身下,“甚兒,不聽為師的話了嗎?”

    靈獅發(fā)出怒吼,帝南華對上靈獅發(fā)紅的眼睛,被猛獸盯住的感覺實在不好,帝南華不懂一向聽話的李甚為何會這樣,正要說他兩句的時候,靈獅忽然開始掙扎。

    帝南華固然修為高于李甚,但他不忍傷到李甚,動作中難免有顧忌之處,一時竟被靈獅掀翻過來,壓在了地上。

    “甚兒,你這是欺師!”靈獅猛獸般粗重的呼吸吹在帝南華耳畔,他惱怒地抬起腿想要將他踹開,腿上卻被一個熟悉的東西觸碰。

    帝南華怔了下,反應(yīng)過來身體僵住,冷聲道:“起來自己去解決。”

    帝南華的態(tài)度不可畏不冷酷,李甚不知自己在帝南華眼中是怎樣的形態(tài),被靈獸幼崽引出來的感覺折磨的痛苦萬分。

    他經(jīng)歷過一次被花渲拋棄,那次情傷差點斷絕他的修行之路,也讓他不敢再輕易相信感情。

    可帝南華不一樣,帝南華是他尊重孺慕的師尊,對他恩重如山,他一開始因為帝南華和花渲相似的臉拒絕帝南華,但還是在帝南華的堅持下接受了來自師尊的求愛。

    陪在帝南華身邊的李甚很快忘記了花渲帶給他的痛苦,全心全意投入到這段感情中。

    兩人名為師徒,實際上李甚已經(jīng)將帝南華當(dāng)成了自己準(zhǔn)備相伴一生的道侶。

    從前他努力修行,想要飛升成仙是為了不讓帝南華失望,如今他是為了能和帝南華并肩,成為配得上他的道侶。

    哪怕兩人身份還未轉(zhuǎn)變的時候,帝南華都從未對他如此嚴(yán)酷,尤其還是在他求歡之時,李甚心中心中傷痕再次被觸動,咬牙走開,打算自己解決。

    但情獸引出的YU望又豈是那么容易消的,李甚無法疏解,難受的撞墻,試圖用疼痛抵抗。

    化神期的修士當(dāng)然不會因為撞了兩下便受傷,可是在帝南華眼中,靈獅撞的自己皮肉破裂流出鮮血,金色的毛發(fā)都被撞落,完全就像是一頭被發(fā)情期折磨的野獸。

    帝南華臉色幾次變化,終究是心疼占了上風(fēng),走到靈獅面前抱住他輕撫他的皮毛安撫,“師尊幫你。”

    對帝南華來說,這完全是一場同野獸的交*媾。

    一天一夜過去,靈獅放開帝南華,帝南華疲憊的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再睜眼時以為幻象會消失,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想,幻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加重了——李甚竟然從靈獅變成了一條粗壯的靈蟒。

    被靈蟒纏在身上,幽冷的鱗片就在眼前,帝南華對于蛇類的恐懼達(dá)到頂峰,渾身汗毛直立,用力推開靈蟒。

    靈蟒粗壯的身體摔在地上,抬起頭,豎瞳盯著他,吐出細(xì)長的舌發(fā)出“嘶嘶”的聲音。

    帝南華厭惡地看著巨的的靈蟒,聲音冰冷至極,“滾開!

    歇了一會兒,李甚體內(nèi)的熱流再度燃起,他才輕輕抱住帝南華,就被帝南華用力推開,李甚被帝南華的目光刺傷,不明白帝南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如此喜怒無常。

    他已經(jīng)沒有了第一次時的憤怒,沉默地走到一邊,在眼睛被赤紅占滿的時候,開始一下一下用額頭砸墻。

    帝南華僵硬地看了一會靈蟒自殘的奇觀,終于意識到那不是靈蟒而是自己的徒弟李甚,強忍著不適叫李甚過來,“我?guī)湍!?br />
    被靈蟒圈住的時候,帝南華被冰冷的鱗片刺激的冷汗直流,要知道蛇類和人類不,哪怕李甚其實是人形,沒有兩個那么多,帝南華的幻想也能夠自動幫他。

    又是一天一夜,帝南華再次睜開眼睛,看見面前的靈狼已經(jīng)麻木了,轉(zhuǎn)過潮紅的臉頰,低聲道:“為師幫你。”

    誰能想到,因為意外,進(jìn)來秘境的十天時間竟然有三天三夜是這樣度過的。

    第四天早晨,帝南華睜開眼睛,看見身旁的李甚,伸手碰了下他的身體,深深舒出一口氣。

    幸好,是人類溫?zé)岬钠と,不是皮毛和鱗片。

    他終于見識到幻魂花的厲害,不僅能讓人幻想外形,連觸感,甚至……根數(shù)都能幫他幻想出來。

    如果他謹(jǐn)慎一些,就不會吸入幻魂花,帝南華推醒李甚,“你為何突然情YU高漲?之前可有不對之處?”

    李甚睜開眼睛還有點懵的時候就被帝南華扔了一堆問題,立刻將自己曾經(jīng)抱過靈獸幼崽的事情說了。

    “是徒兒不夠謹(jǐn)慎,后來才意識到那不是什么靈獸幼崽,而是情獸的成年狀態(tài)!崩钌醯皖^認(rèn)錯。

    他問帝南華為何幫他時總是突然面露嫌棄厭惡,帝南華怎么可能把真相說出來,面色冷淡地轉(zhuǎn)移話題:“以后遇到不認(rèn)識的靈獸……還有靈草注意一些。還剩兩天時間,為師帶你去找法寶!

    “是,師尊!痹诿鼐持,和帝南華都是化神期,修為相差不大,三日三夜的雙休只是補充了李甚的靈力,沒能讓他的修為更進(jìn)一步。

    他換好衣服,跟在帝南華身側(cè)向目的地而去。

    帝南華看見李甚就想起靈獅靈蛇和靈狼,那三日簡直是他的噩夢,如果李甚不是他的愛徒,他絕對不會忍受去幫他。

    正好他已經(jīng)決定離開秘境后就和李甚分開,恢復(fù)師徒關(guān)系,仙魔大戰(zhàn)后他回歸本體,以后見面的機會少了,這段記憶終究會有被遺忘的一天。

    從秘境出來時,在帝南華的幫助下,李甚的須彌芥子中多了兩件防御法寶。

    此時距離仙魔大戰(zhàn)只剩七天時間,帝南華投入到備戰(zhàn)當(dāng)中,幾乎沒有時間見李甚。

    李甚擔(dān)心他疲憊太過,在結(jié)束議事后去見他,想要勸他主語身體,結(jié)果大師兄司馬云延當(dāng)時也在,李甚便沒有說太過親近的話,只沉默地站在一旁,聽帝南華和司馬云延閑談,期間帝南華沒給他一個眼神。

    司馬云延離開后,李甚見帝南華離開議事廳準(zhǔn)備回寢殿,跟在他身后準(zhǔn)備和他一起回去,路上帝南華一直沒有說話,李甚心中忐忑,進(jìn)了寢殿,聽到帝南華一臉淡漠地說以后不必再雙修,李甚心中的不安變成了真的。

    李甚聽完帝南華的話,面色微僵,強忍住難受輕聲問:“師尊之前同徒兒雙修,只是為了幫徒兒療傷嗎?”

    帝南華頷首,姿態(tài)清冷出塵,“自然。”

    “徒兒知道了!崩钌鹾韲颠熳。瑤缀跻詾樽约喊l(fā)不出聲音,但他還是順利將話說了出來,只是聲音沙啞難聽,“師尊恩情,徒兒謹(jǐn)記在心,終有一日必當(dāng)報答!

    “徒兒告退。”李甚躬身行禮后轉(zhuǎn)身離開帝南華的寢殿。

    原來秘境中帝南華的喜怒無常不是錯覺,師尊一定早就想甩開他了。

    從他成為孤兒的那一刻,就注定他不值得被任何人愛。

    帝南華和花渲沒有任何不同,靠近他,愛他,等他動了情,便覺得他無趣將他拋棄。

    他不該愛上任何人。

    李甚想。

    第二日,議事過后司馬云延照舊留下來同帝南華說話,帝南華卻有些走神,司馬云延立刻關(guān)心詢問:“師尊可是有為難之事?”

    帝南華道:“為師無事,你去忙吧!

    他只是忽然想起昨日李甚從他寢殿離開時的背影,有些憂心。

    李甚的背影看起來傷心極了,和兩人在山谷中相遇時的狀態(tài)很相似。

    當(dāng)時李甚受了嚴(yán)重內(nèi)傷,帝南華確信李甚昨日離開時身體并無大礙。

    帝南華壓不下心中擔(dān)憂,無情道心隱隱松動,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他的修行一定會出問題。

    帝南華來到李甚居住的地方,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院中荒草叢生,可見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打掃。

    是了,李甚自回來后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可李甚昨日已經(jīng)回來,打掃只是揮揮手的事,為什么不管?

    帝南華用神識探查李甚在何處,幾個房間都查過,整個院落連地下都沒有放過,還是沒發(fā)現(xiàn)李甚的身影。

    帝南華面色凝重推開李甚房門,在他臥榻旁的桌子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信。

    信是給他的。

    帝南華打開信封,拿出來看完上面簡單的一行字,將信收進(jìn)須彌芥子,立刻出了帝瀾宮去人界找李甚。

    師尊親啟:

    徒兒有些難過,去人界散心幾日,仙魔大戰(zhàn)時會回來。

    帝南華腦海中一直浮現(xiàn)出李甚那句“徒兒有些難過”,害怕他身體再次受內(nèi)傷,心臟仿佛被人用針扎了幾千下。

    人界是仙界的幾十倍大,帝南華不知去哪里找人,想起自己曾經(jīng)和李甚一起去過的地方,立刻趕過去。

    趕到時正值深夜,月光落下,帝南華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坐在房頂上飲酒。

    帝南華來到近處,看見李甚喝一口酒便看一眼月,月光落在他的眼中,映出一潭憂郁。

    李甚是因為他如此傷心。

    帝南華再也忍不住心中悸動,臉色忽然變得蒼白,唇角溢出血來。

    第258章 炮灰攻23

    帝南華發(fā)覺自己無情道心有破碎的危險, 知道自己對李甚動了情,如果再靠近他,很可能會道心破碎,修為一落千丈, 于是匆匆尋人而來又匆匆離去。

    仙魔大戰(zhàn)在即, 他不能因為私人感情棄整個仙界于不顧。

    另一邊, 木青烈自那日和崔角約定好賭注后, 一直想催促崔角認(rèn)輸給自己看看臉。

    “不就是拿下黑紗看一眼嗎, 有什么麻煩的。”木青烈唯一后悔的就是當(dāng)天起誓之時忘記了規(guī)定時間。

    議事剛剛結(jié)束,今天花渲因故未至,崔角要去花渲的寢殿回稟今日議事結(jié)果, “右護(hù)法, 我要去見尊上, 沒時間和你討論賭約的事。”

    崔角語氣有些不耐煩, 這段時間花渲時不時無故缺席議事, 已經(jīng)引起很多魔修不滿, 崔角有些擔(dān)憂。

    他問過花渲到底因為何事才獨自待在寢殿, 當(dāng)時花渲面色倏地陰沉下來,崔角從未見過花渲如此生氣, 便不敢再提, 由著花渲去, 反正有他和木青烈盯著,那幫魔修可能會人心浮動, 但沒人敢造反。

    木青烈心大,一點都不在乎崔角的語氣, 聞言眼睛一亮,“見尊上?那我一起去!老木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見到尊上了!

    崔角不用想都知道木青烈為什么去見花渲, 不外乎想從花渲口中得知賭注結(jié)果。

    崔角唯一露出黑紗的眼睛陰惻惻盯著木青烈,“你真要去?”

    木青烈點頭:“自然,我前兩天就想去探望尊上了,自己一個人不好意思去,咱們兩個正好做個伴兒!

    “那便來吧。”崔角沒再同他糾纏,他本想仙魔大戰(zhàn)后再告訴木青烈結(jié)果,讓他晚一點美夢破碎,沒想到木青烈上趕著求輸。

    木青烈如此堅持,崔角有什么理由不滿足他。

    兩人一同前往花渲寢殿,來到寢殿大門外,被守衛(wèi)攔住。

    崔角拿出花渲給他的令牌,侍衛(wèi)放兩人進(jìn)去,不過兩人只能在外殿徘徊,內(nèi)殿另外有結(jié)界,需要獲得花渲的允許才能進(jìn)入。

    “尊上到底怎么了,整日悶在寢殿里,該不會東方羽也在里面吧?”

    崔角還沒來得及說話,木青烈已經(jīng)興奮地拍手道:“是了,這段時間見不到東方公子,尊上也總是不出寢殿,說不定兩人正在一處……嘿嘿!

    崔角翻了個白眼,“猥瑣。”

    拿出有魔尊印記的傳音玉佩聯(lián)系花渲。

    木青烈道:“怎么猥瑣了,我只是合理猜測尊上在和東方公子雙修……”

    “你說東方羽在和本尊雙修?”

    花渲陰冷的聲音從玉佩中傳出,木青烈嚇得冷汗直流,“尊上恕罪!屬下說著玩的!”

    “不這么想怎么會這么說,木青烈,滾進(jìn)來看看本尊的寢殿里到底有沒有你的東方羽!”

    木青烈多半張臉都被濃密的胡須掩蓋,崔角看不清他的臉色,但從木青烈的眼神能看出他現(xiàn)在十分惶恐。

    崔角心中好笑,等花渲撤了二人禁制,立刻叫著木青烈一起進(jìn)去。

    巨大的寢殿中燃著焚花香,四周窗戶大敞,風(fēng)鉆進(jìn)來直接卷走焚花香濃郁的香氣。

    木青烈看得心中直呼心疼,焚花香有助于修行,加之原料產(chǎn)量極少,十分昂貴,也就是魔尊才能如此奢侈,邊燃香邊開窗。

    花渲靠在貴妃榻上,兩頰還蘊著不正常的紅暈,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疲憊,特別像凡人單純縱YU后的狀態(tài),崔角忍不住盯著花渲的臉看,試圖從上面看出什么。

    花渲已經(jīng)被莫名的侵入折磨了許多天,昨日一早竟然產(chǎn)生了幻覺,不僅感覺到自己被侵入,而且還產(chǎn)生了同猛獸相交的錯覺。

    一天一夜下來,花渲被折磨的疲憊不堪,結(jié)果一上午的時間,感覺重新席卷而來。

    他不得不又歇了一上午,崔角和木青烈來之前,他剛剛結(jié)束,寢殿里全是他的氣味,不想被人聞出來,便燃了香,同時將窗戶打開,等味道散盡才讓兩人進(jìn)來。

    單純的情YU和雙修不同,不僅對修為毫無裨益,且元陽丟失,十分傷身,這也是花渲懶洋洋沒精神的原因。

    “說吧,你二人一同來此所為何事!被ㄤ值瓎。

    崔角躬身行禮后開始向花渲復(fù)述議事結(jié)果,說完見花渲點點頭,就知道今日定下來的軍務(wù)沒有問題。

    “右護(hù)法,你呢?”花渲看向木青烈。

    木青烈摸摸后腦勺,看向崔角求助,他忽然有些不敢說了。

    崔角只當(dāng)沒看見。

    花渲諷刺勾唇,“右護(hù)法對東方羽的倒是十分關(guān)切,你若喜歡他,本尊可以送……”

    “尊上!”木青烈嚇了一跳,趕緊驚恐拒絕,“屬下不喜歡東方羽,尊上不要把他送給屬下!”

    看見木青烈的神色,花渲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要東方羽,微微瞇起眼睛,神色不明地問:“不要東方羽,你為何頻頻提起他?”

    崔角在一旁垂著眸子不說話,木青烈頂著花渲的目光額頭上出了一層冷汗,咬咬牙,老老實實把自己和崔角賭約的事情說了。

    “尊上,屬下實在想看看左護(hù)法的臉,才有此一賭,請尊上恕罪!

    花渲沒說話,寢殿里安靜的落針可聞,木青烈偷偷抬起頭看花渲的臉色,卻見花渲眼中竟浮現(xiàn)出痛色。

    木青烈怔然。

    “是李甚!被ㄤ衷匍_口,眼中的神色已經(jīng)盡數(shù)收斂,“本尊所愛之人,是李甚,右護(hù)法,輸?shù)娜耸悄!?br />
    從魔尊寢殿出來,木青烈依舊有些恍惚,“尊上怎么會喜歡李甚?那東方羽呢?當(dāng)初尊上可是為了救東方羽才受傷的,東方羽還為了尊上回仙界取藥,崔角,我實在想不明白。”

    崔角冷淡道:“愛情是愛情,恩情是恩情,不能混淆。況且東方羽已經(jīng)承認(rèn)他來魔界蓄意接近魔尊是為了做仙界的探子,如此居心叵測之人,尊上有何必要同他談感情?”

    木青烈聽完崔角的話,立刻反應(yīng)過來,“水牢里的人是東方羽?”

    “是!贝藿窃诓砺房谕O拢⒅厩嗔。

    木青烈被他幽幽的目光盯得不自在,“怎么了?”

    崔角抬手拍拍木青烈的肩膀,“右護(hù)法,賭約輸了,記得刮胡子!

    木青烈:“……”

    *

    仙魔大戰(zhàn)日期越來越近,帝南華分明已經(jīng)不見李甚,也控制自己不再想他,無情道心的狀態(tài)卻越來越嚴(yán)重,金色的內(nèi)丹上是道道裂紋,仿佛隨時都會碎成齏粉。

    十二仙尊本身不能參與仙魔大戰(zhàn),帝南華只能勉力強撐,如果他的分身此時退了,仙界眾人軍心渙散,以魔界噬殺的程度,仙界眾人抵抗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魔界攻破,之后的結(jié)局必然是被花渲帶領(lǐng)的魔修大肆屠殺。

    只要他再多堅持幾日,等仙魔大戰(zhàn)結(jié)束,仙界勝了,到時無論發(fā)生什么都沒關(guān)系。

    曾經(jīng)帝南華認(rèn)為修煉成仙是最重要的事,他曾為此摒棄自己的七情六欲改修無情道,卻不曾想有一天會遇到自己的情劫。

    哪怕成了無心無情之人,他還是為李甚動了心。

    哪怕結(jié)局是修為盡失,他竟也不覺得太難過,只是有些后悔,如果他沒有改修無情道,他和李甚是不是能有好結(jié)果。

    很快到了仙魔大戰(zhàn)這日,仙魔兩界精英齊聚交界處,黃沙漫天,司馬云延看著對面黑壓壓一片,站在帝南華身側(cè),神色凝重地道:“師尊,今日我試著聯(lián)系小師弟,卻怎么都聯(lián)系不到,小師弟很可能被發(fā)現(xiàn)了!

    帝南華淡淡道:“這是他的選擇,他該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后果。”

    哪怕東方羽嘴上說得再好聽,帝南華也能一眼看出他去魔界不單單是為了做探子,他必然別有所圖。

    就像當(dāng)初東方羽接近他,同意目的不純。

    第259章 炮灰攻24

    仙魔兩界將領(lǐng)齊聚陣前, 魔界那方葷素不忌,盯著仙界修士們滿嘴葷話,仙界眾人氣得臉紅,誓要殺了這群不要臉的惡人。

    終于, 魔尊和仙尊在萬眾矚目中出現(xiàn)在兩軍最前方, 一個乘黑鷹, 墨綠長發(fā)如瀑, 膚白唇紅, 黑眸妖異,宛如地府艷鬼;一個乘仙鶴,黑發(fā)白袍, 神情冷淡, 仙氣飄飄, 氣質(zhì)清冷出塵, 恰似天上謫仙。

    兩人同時出現(xiàn), 前方的仙界修士和魔修們看見兩人的容貌后都大吃一驚, 魔界最噬殺的魔尊花渲和仙界十二仙尊之首帝南華竟然長著同一張臉!

    崔角面色凝重, 已經(jīng)剃去胡須露出英俊臉龐的木青烈不適應(yīng)地摩挲著下巴,忍不住張大嘴:“我滴個乖乖!這是什么情況?”

    仙尊座下十一個弟子除了司馬云延, 都是今日初見仙尊真容, 此時心中驚濤駭浪自不必說, 司馬云延自然也是驚駭至極,不過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 面上一片淡然,維持著大師兄的淡定, 對師弟師妹們道:“何必如此驚訝,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兩個陌生人容貌相似很正常。”

    仙界之人被司馬云延三言兩語安撫,魔修們卻在木青烈的帶領(lǐng)下開始在對面叫囂,說仙尊其實是魔界探子,讓他們速速歸降。

    “不要聽他們胡言亂語,區(qū)區(qū)魔尊,怎敢和仙尊相提并論!”司馬云延冷哼。

    所有人中,只有帝南華神色正常,他早就猜到自己同花渲容貌相似,只是沒想到竟然達(dá)到了幾乎一模一樣的程度。

    怪不得李甚當(dāng)初一眼都不肯多看他。

    想到李甚曾經(jīng)被花渲拋棄,傷心到傷了修為根本,抗拒治療,差點成為凡人,帝南華面色愈發(fā)冰冷,淡色的眸子對上花渲的黑眸,眼神中射出一道道冰刃。

    花渲皺了皺眉,自然接受到了帝南華的情緒。

    他緩緩瞇起眼睛,仔細(xì)打量面前的仙尊帝南華。

    這就是李甚孺慕至極難忘恩情的師尊?怎么會和他長得如此相似?李甚是不是因為帝南華的臉才會喜歡上他?

    陰沉的霧氣在黑眸中彌漫,花渲因為自己的胡思亂想神色陰郁,“帝南華,李甚呢?”

    他問出來的同時,招出本命長鞭抽向帝南華。

    他在對面看見了十一個穿著華貴的年輕男女,那些必然就是李甚的師兄師姐,東方羽還被關(guān)在水牢,只有李甚不見人影。

    李甚是不想見他嗎?

    花渲想到這里,手上動作一滯,帝南華手中長槍毫不猶豫刺向花渲的眉心,聲音冷冷道:“無情拋棄甚兒的渣滓,沒有資格喚甚兒的名字!”

    花渲翻身躲開帝南華的攻擊,腳尖一點飛到空中,一息之間已經(jīng)和帝南華打了個來回。

    下面魔界和仙界眾人見兩人已經(jīng)打起來,立刻抄起武器向前沖,霎時間,仙魔兩界交界處黃土漫天,殺聲陣陣。

    帝南華口中指責(zé)花渲,卻想到自己在不久前也拋棄了李甚,害的李甚連帝瀾宮都不想回,心中一痛,動作微微凝滯。

    花渲自然不會放過機會。

    奈何兩人修為相似,且莫名有默契,總是能預(yù)料到對方下一招,一時之間誰都傷不到誰。

    “呵!你身為李甚最孺慕的師尊,放任其他師兄師姐欺凌李甚,替東方羽來魔界做探子,你哪里來得臉面指責(zé)本尊!”花渲嘲諷道。

    “快說李甚在哪,為何他沒有來!”花渲一直期待能在仙魔大戰(zhàn)再見李甚,和他解釋清楚當(dāng)初的誤會。

    帝南華眸光微黯,“與你無關(guān)。”

    當(dāng)初李甚留下紙條說會在仙魔大戰(zhàn)時回來,帝南華知道李甚是守信之人,絕不會無故不來,除非他出了事。

    帝南華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過多談?wù)摾钌酰鸬ど系牧鸭y越來越多,每想一次他,每提一次他,都在加速金丹的崩塌。

    可他面對李甚曾經(jīng)愛過的花渲實在忍不住怒意。

    “你可知甚兒離開魔界時是什么狀態(tài)!”李甚因為他受了那么多苦,帝南華不允許花渲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花渲聽出其中蹊蹺,頓時有些緊張,“李甚他怎么了?”

    對話一直在進(jìn)行,兩人手上的力氣沒有絲毫收斂,每一招都?xì)怛v騰,恨不得立刻將對方殺死。

    黑色長鞭卷住銀白長槍,花渲用力將帝南華拉到面前。

    帝南華淡色雙眸閃過殺意,“他為情所傷內(nèi)傷嚴(yán)重,卻不肯回帝瀾宮治療,一心求死!

    帝南華一字一頓,聽得花渲心口一窒。

    帝南華同樣不好受,接著道:“如果不是我恰巧在周圍獵殺靈獸,甚兒此刻已經(jīng)成了尸體。”修為盡失變成凡人,李甚根本無法在仙界生存。

    “花渲,你們已經(jīng)情斷義絕,你沒有資格向我詢問李甚的事。”

    “你在說謊!被ㄤ植豢舷嘈诺勰先A話,他一想到因為自己大意中了東方羽的計,差點永遠(yuǎn)失去李甚,心臟都在滴血。

    花渲黑眸覆上一層赤紅,帝南華手腕一抖,長槍掙脫長鞭,帝南華順勢踢了花渲一腳,兩人再次拉開距離。

    “噗!”帝南華一腳正中花渲心口,花渲吐出一口鮮血,在空中搖搖欲墜。

    只要帝南華此刻殺了花渲,魔界眾人必定軍心大亂,仙界順利將其擊退。

    然而在花渲吐血的一剎那,帝南華那可遍布細(xì)痕的金丹終于承受不住帝南華過度的情緒翻涌,瞬間碎成齏粉,帝南華臉色慘白,身形晃了晃,從空中落下。

    花渲雖然不知帝南華明明已經(jīng)要贏了,突然出事,但他對此樂見其成。

    帝南華是李甚師尊,他殺了帝南華,肯定會惹怒李甚,如今正好,帝南華自己出事掉進(jìn)戰(zhàn)場,被無數(shù)魔修撕碎,就不關(guān)他的事了。

    花渲唇角控制不住的彎起。

    “師尊。。 崩钌跻驗槁飞系⒄`了時間,來到仙魔大戰(zhàn)戰(zhàn)場時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花渲和帝南華的身影在空中十分醒目,李甚同時看見都曾經(jīng)拋棄過自己的兩個人,一時心中萌生退意,沒有立刻過去幫帝南華,哪知下一刻就看見帝南華從空著墜落。

    李甚立刻飛過去,在帝南華落地之前及時抱住他,心臟差點從胸腔里面跳出來。

    “師尊,你怎么樣了?”李甚低頭,看清的臉色,立刻低頭貼上帝南華的額頭,將神識探入,發(fā)現(xiàn)里面空空如也,原本金光燦燦的金丹竟然消失了。

    金丹消失意味著什么沒有人比李甚更清楚,曾經(jīng)他因為情傷,金丹差點碎裂,帝南華堅持同他雙修才重新修補好。

    李甚抱住他的手臂忍不住用力,“師尊,我這就帶你回帝瀾宮,你別擔(dān)心,會好的。”

    帝南華聽到李甚顫抖的聲音,艱難睜開眼睛,“甚兒,你來了,為師沒事……咳咳……”鮮血從帝南華唇中咳出,接著一股股冒出來,很快帝南華胸前的白衣染上一片血色。

    “我知道,師尊你不要說話了!崩钌跣呐K被緊緊揪著,帝南華在他心中一直是強大的,如今看到他虛弱至此,李甚感覺到了久違的窒息感,好似回到了當(dāng)初被花渲拋棄的時候,整個人被茫然和無力包裹,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

    帝南華虛弱的說不出話,在李甚懷里緩緩閉上眼睛。

    李甚剛要帶帝南華走,花渲追過來攔住他,“李甚,你師尊不是我殺的。”

    花渲不希望李甚因此和他產(chǎn)生隔閡。

    李甚冷漠地看向花渲,“讓開,我?guī)熥疬沒有死。”

    花渲從未想過李甚有一天會用如此冰冷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一時怔愣,回過神來李甚已經(jīng)抱著帝南華離開。

    花渲目光沉沉,看著李甚離開的方向,那是去帝瀾宮的方向,而帝瀾宮在仙界。

    此次仙魔大戰(zhàn),魔界必須要勝。

    花渲只有去帝瀾宮才能見到李甚。

    “仙尊已死,本尊兩界無人能敵,眾魔修隨本尊殺進(jìn)仙界!被ㄤ执藭r尚且淡定,他冷靜擊破仙界修士的士氣,帶領(lǐng)魔修一步一步殺入仙界。

    一路上到處都是仙界修士的血,進(jìn)入仙界后,花渲沒有限制魔修殺人,直接將戰(zhàn)場交給崔角和木青烈,抓了仙尊座下大弟子司馬云延將其折磨的奄奄一息,才高高在上,用那雙幽暗的黑眸盯著他道:“帶本尊去帝瀾宮,本尊饒你一命!

    花渲抬手就能抹殺他,司馬云延已經(jīng)快被折磨崩潰,心中恐懼到了極點,聽到花渲的話忙不迭點頭,“我?guī)闳!?br />
    花渲諷刺一笑:“光風(fēng)霽月的仙界大師兄,竟然是個孬種。”就是這種人在欺負(fù)算計李甚。

    第260章 炮灰攻25

    花渲帶人殺進(jìn)帝瀾宮, 帝瀾宮守衛(wèi)們看見花渲的臉一愣,下一瞬便被花渲毫不留情抬手湮滅。

    一直殺到仙尊寢殿,花渲被一道結(jié)界攔住,回頭對身后眾人道:“你們且去別處!

    “屬下遵命!”魔界之人早就按捺不住, 一聽花渲讓他們自己行動, 立刻滿眼閃爍著嗜血的興奮到各處燒殺搶掠, 一時間帝瀾宮哀嚎漫天。

    整個仙界火光四起, 到處都是鮮血, 仿佛人間煉獄,仙界之人本以為有仙尊在,魔界之人必輸, 哪知才不過半日, 他們便得知仙尊隕落, 魔尊帶領(lǐng)魔修們殺了進(jìn)來。

    帝南華寢殿的結(jié)界是他本體所設(shè), 以花渲的修為, 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解開的。

    花渲站在寢殿外, 無人知曉他內(nèi)心正在受著怎樣的煎熬, 心中怒氣又是如何積蓄,正待噴涌。

    花渲不清楚李甚和帝南華在里面的情況, 腦海中不可抑制地想起帝南華那張和自己相似的臉。

    李甚如此孺慕帝南華, 看見帝南華受傷立刻慌了神, 一點都不在意他剛剛吐了血,是不是說明在李甚心中帝南華比他重要?

    可是李甚給他刻了木雕, 帝南華有嗎?

    花渲在寢殿外用盡各種辦法都沒能解開結(jié)界,一個時辰過去, 魔修幾乎將仙界修士屠殺殆盡,甚至揚言要“治一治”天道偏心眼的毛病, 叫囂讓天道看看誰才是仙界未來主宰,未曾想,下一刻天道降下天罰,粗壯的紫色閃電一道道劈下來,魔修沒有反應(yīng)過來,看見天罰落在面前才驚恐躲閃,此時已經(jīng)晚了,魔修們都沒來得及哀嚎就化為了灰燼。

    同一時間,寢殿外的花渲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迅速躲開第一次天罰,然而第二次天罰來臨的既迅又猛,直直劈在花渲頭頂,花渲身上所有防御類法寶開啟到最大也沒能抵擋。

    花渲五臟六腑都在流血,蒼白的皮膚上露出雷電般的青紫痕跡,他還活著,但馬上就要死了。

    可能是因為篤定花渲活不了,天道沒有再管他。

    此時仙界依舊哀嚎漫天,只不過哀嚎之人變成了魔修。

    天罰不要錢似的往下降,花渲抬頭看著不遠(yuǎn)處道道天罰,那顆想要壓仙界一頭,讓天道認(rèn)錯的心終于死了。

    他們魔修就應(yīng)該在靈力枯竭的魔界陰暗的活著,只有被天道偏愛的正道修士才有資格在仙界修煉。

    花渲狼狽倒在地上,黑眸中僅剩的光一點點熄滅,緩緩閉上眼睛。

    他沒有注意到,面前寢殿的門從里面推開。

    李甚好不容易安撫住帝南華,用各類治療丹藥讓帝南華的身體維持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哪知正要同他雙修繼續(xù)修補開始破敗的身體之時,帝南華的皮膚上突然浮現(xiàn)出青紫色瘢痕,一道道如同閃電,帝南華也在瘢痕出現(xiàn)時身體痛苦地蜷縮起來,李甚連忙查探帝南華身體的情況,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不知為何受了嚴(yán)重內(nèi)傷,沒有修為內(nèi)丹保護(hù)的五臟六腑像是被人用刀劈砍過,道道傷痕不停溢出鮮血。

    【啊啊啊宿主怎么辦!兩個主角受都快死了。。 肯到y(tǒng)111從未如此驚慌失措。

    它怎么會知道在任務(wù)快要完成的時候還有這么一道坎,【天道劈了寢殿外的花渲,嚴(yán)重的內(nèi)傷反噬給了帝南華,帝南華的分身維持不住,馬上就會消失,宿主你快離開寢殿,帶著花渲去后山找帝南華的本體。帝南華無情道心破碎,只有和花渲重新融為一體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系統(tǒng)111話音剛落,床榻上的帝南華身影忽然消散,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事情緊急,如果不快一點,后山的帝南華本體也會出事。

    李甚推開寢殿大門,看見倒在地上的花渲,立刻走到他面前將人抱起來。

    花渲以為自己就要這么死了,想到死前連見李甚一面都見不到,花渲竟比剛剛得知自己永遠(yuǎn)斗不過天道還要難受。

    直到他被人抱起來,整個人躺進(jìn)熟悉的懷抱。

    “別動!崩钌醢矒岬刭N了貼花渲的額頭。

    一瞬間花渲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然而很快,李甚的額頭離開,他重新變得虛弱,艱難地睜開眼睛只能看見李甚的下巴。

    “李……”破碎的內(nèi)臟隨著烏黑的血一起嘔出來,花渲想在死前告訴李甚他愛他,可惜只說出一個字身體就開始痙攣,血越來越多,花渲胸前幾乎濕透了。

    “花渲,閉上嘴!”李甚加快腳步,手有些抖,如果花渲不能活,帝南華也活不了。

    花渲感覺到李甚的難過,沒辦法安慰他,只能努力閉上嘴,把不斷涌上來的血咽下去。

    終于到了到了后山,李甚來到帝南華閉關(guān)之處的,帝南華已經(jīng)暈了過去。

    本體的情況比分身還要嚴(yán)重,帝南華的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嘴唇已經(jīng)變得青烏,整個人像一尊馬上要碎掉的謫仙玉像。

    李甚將花渲放到帝南華身旁,俯身當(dāng)著花渲的面將唇貼在帝南華的唇上將體內(nèi)的靈氣度給他。

    旁邊的花渲感覺李甚在吻自己,擔(dān)心李甚不喜歡自己唇上的血腥氣,慌忙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只有一團(tuán)空氣。

    可唇被吻的感覺依然存在,李甚在哪?

    李甚的靈氣將帝南華從瀕死邊緣救了回來,花渲也在從中受益,有了說話的力氣。

    “李甚……李甚……”花渲聲音顫抖。

    李甚走到花渲面前,神色疲憊:“我在!

    花渲看見李甚的臉,松了一口氣,忍著疼痛露出一點笑容,“我看到了你為我雕刻的木雕,我一直……帶在身上!

    李甚看著花渲訴說自己對李甚的愛,“都是東方羽從中搗鬼,我已將他關(guān)在水牢里,讓他受盡萬千苦楚才會殺了他。李甚,我是愛你的!

    李甚沉默的目光讓花渲有點慌,“你不信我嗎?”

    “不!崩钌趺嗣ㄤ稚n白的臉頰,“我信你!

    還沒等花渲放下心來,就聽李甚接著道:“我信你愛我,可是和你分開后,我愛上了別人!

    花渲臉僵住,定定看著李甚的眼睛仿佛失去了靈魂,過了許久,花渲面無表情道:“你在騙我!

    “我沒有騙你!崩钌踺p輕搖頭。

    花渲又開始忍不住嘔血的YU望,他想起帝南華和他在戰(zhàn)場說過的話,李甚差點因為太喜歡他死去,是誰讓他再次活了過來?

    “是……帝南華!被ㄤ洲D(zhuǎn)過頭,看見躺在自己身旁昏迷中的仙尊,輕聲道。

    “是。”

    李甚的肯定幾乎將花渲打入地獄,原來李甚是先愛上的他,如果不是他突然冷落李甚,李甚根本不會愛上自己的師尊。

    眼前的事實終于讓花渲陷入了絕望。

    帝南華臉色跟著變化,李甚俯身給帝南華度靈氣,花渲這次終于看見了。眼前的一幕如此殘忍,可唇上的觸感又讓他疑惑。

    而且明明李甚在給帝南華度氣,他卻也幻想出了同樣的感覺,就像之前無數(shù)次莫名其妙的歡愛感……

    “師尊多年前轉(zhuǎn)修無情道!崩钌跗鹕砗髮ㄤ值,“人的七情六欲不可能憑空消失,師尊便想出一個辦法,將自己的七情六欲摒棄,順利修煉無情道,并因此飛升成仙!

    “花渲,你就是師尊當(dāng)初摒棄的七情六欲所化,你們雙體一魂,所以才會在極端的刺激下產(chǎn)生相同的感覺!

    花渲一開始覺得李甚是在說謊,可李甚的眼神極度認(rèn)真,他聽進(jìn)去后,忽然想到那莫名其妙侵入的歡愛之感正是自李甚離開魔界后出現(xiàn),臉色倏地變了。

    李甚繼續(xù)道,“我也是偶然知曉師尊在你我雙修之時會有感覺,才有此猜測。如今你們皆身受重傷,師尊道心破碎,無法再修煉無情道,必須和你重新融合,你們才能一起活下去。”

    花渲聽懂了,嫉妒噬咬著他的心,他看向李甚的目光充滿了憤恨:“我不可能幫他,我不會和他融合,讓他死吧,他死了你就……”

    “他死了我也不會再次愛上你!崩钌醮驍嗷ㄤ。

    花渲漆黑的眼底升起茫然的痛苦,他這么愛李甚,李甚怎么能不愛他。

    花渲付出一定要得到回報,他不允許李甚不回應(yīng)他同樣的情感。

    “如果你們不融合,兩個人都會死,只有我自己活下來!

    花渲勾唇諷刺一笑,正要說話,再次被李甚打斷,“我不喜歡自己一個人活著,所以我會再找一個愛人,疼他,寵他,讓他得到我所有的愛!

    “不行!”花渲光是想象已經(jīng)難受的快要窒息,“李甚,你敢!”

    被花渲通紅的雙眼瞪著,李甚面無表情,“你都死了,我敢你又能怎么樣!

    “花渲,想要得到我的愛,就和帝南華融合,你只有這一個選擇!

    以花渲的脾氣,想要讓他同意和情敵融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李甚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刺激他,讓花渲和帝南華一起活下來。

    “我只問你一遍,花渲,你愿不愿意和帝南華重新融合?”

    李甚看向花渲的目光毫無感情,花渲忍不住想自己回到帝南華的身體,李甚是不是就會用那雙飽含愛意的眼睛注視他。

    “我……愿意。”花渲無法抵抗李甚給出的誘惑,期待地問,“在融合之前,你能不能親我一次?”

    “不能,我現(xiàn)在并不愛你!崩钌鹾敛华q豫斬斷花渲的期待。

    花渲神情黯淡下來,勉強道:“我知道了。”

    李甚不給他分毫希望,不過是怕他后悔不同意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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