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主桌(7)】()
這個群已經沉寂了一個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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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一次的鬧劇發生之后,群里撕得不可開交,雞飛狗跳,戰事直接白熱化升級。尤其在林加栗退群之后,群里面的七個人直接互相咬了起來。
群里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說得又好聽,還經常提議玩游戲,動不動就涌動出一些是“到底誰是臥底”等專業游戲詞匯,所有人除了圣子都參與了討論,直接將群內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在這期間,還有無數小窗對話,大量私下拉幫結派,公開指指點點,暗中挑撥離間,每個人對于兵法的了解都深入了一個層次,對人性的剖析都十分深刻。
最后,當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的時候,林加栗婚禮的請柬都發了出來。
眾人:“……”
婚禮就在半個月后。
所有人看著群主發出來的那一份請柬照片,在群里都陷入了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各憑本事?】
一條消息彈了出來。
看到消息的眾人握緊手機,不約而同地都發出了一聲冷笑。
【各憑本事?什么本事?靠身體?】
【在林林的心里,我們也得有個排序吧?】
【這還用問,排序?婚后的女人最喜歡的是什么,不就是偷情的刺激。對于出軌我家里人有經驗,可以世襲。】
【老師,你也不用說得這么直白。】
【都在這個群里了,也無所謂了。你還不是已經想好了?】
【對,我要周二。】
這句話一出來,群里又靜了一下。
【那我要周三。】
【排班是吧?那我要周六,周六正好林加栗沒有事。】
【周五好了,林小姐下班我可以送她回去。】
【你們怎么都接受得這么快?未免太自信了吧。我要周日。】
【這還給你們排上了?憑什么有人能拿周末?我才要周六。】
【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我要個周一到周三不過分吧。】
……
千言萬語,最后定格成了一句話。
【行啊,那就各憑本事。】
七方連連冷笑之下。
一錘定音。
-
大西洋西部。
海島的陽光明媚又并不熏人,冬日并不是這個島上過于曬的季節,在大洋彼岸還被冷空氣pua的時候,這個小島上氣候宜人,暖風拂過皮膚,將冷調城市森林的寒意全部抽絲剝繭一樣地從身體外殼上剝離開了。
大多數人會選擇教堂結婚,但我總覺得結婚的時候頭頂上有一個被釘在木頭上的老頭低頭看我很奇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第三人的ntr的參與感。這可能也是我并不信教的初衷。
于是室內變成了戶外,教
()
堂內變成了海灘邊——在來之前,我就聽過了婚禮安排。但真的來這里一趟,我還是震撼到了。
直升機的槳帶起的風還在盤旋呼嘯,遠處的海面金光淺淺,白色氣派的游艇像是玻璃瓶里的模型玩具停泊在海上。沙灘潔白如雪,碧藍色的海把海水里的濕氣帶入到空氣中,又被我呼吸到肺管。
溫暖的氣息。
“聽說這邊的島主本來并不準備把這個島租借出來。在溝通期間,也不是很好說話。三番五次都推距。價格方面也故弄玄虛,漲了好幾次價。”
我把被風吹起的頭發撥到一邊,上了車。
“哦,然后呢,你們談好價格了?”
白秘書替我關上車門,道,“宋先生把島買下來了。”
我嘭地一頭撞上了椅背。
我淦,竟然很合理。
聽起來就像是我哥會做的事。
可惡!你們有錢人……
哦不對,是我們有錢人,那沒事了。
“賀枕流呢,我怎么沒看到他,我們不是說差不多時間出發的嗎?他的飛機還沒到?”
好不容易自我調節完了,我又問,“我什么時候能見到他?”
這次白秘書微微僵了一下,他唇角微笑不變,“按照婚禮習俗,舉行儀式之前,婚禮的雙方不應該提前見面。他跟我們也不是一起來的。”
“林小姐,在結婚典禮上,你就能見到賀少爺了,不用著急。”
“哦,是嗎。”
我點點頭。這種爛俗的傳統我倒是聽過。
要我說,新婚前不能見面,這純屬于饑餓營銷。
但一段時間沒見,我的確餓了。
海島并不算特別大,車一路順著海岸線往里開,我把車窗降下來,海風灌入窗內,我深深吸了一口潮熱的空氣。
“林小姐。”
“嗯?”
“你似乎很高興。”
我回頭,看向他,“怎么說?”
“以往林小姐你都不喜歡這種大型的活動,大多數會用借口婉拒推掉,連參加都不會參加。”白秘書道,“但這次婚禮這么大費周折,你還是來了。”
我擺擺手,領導發言,“我就是主角出席一下,剩下都是你們在幫忙,我也不費什么勁。”
但出人意料的,這次沒有回應。
我回頭看,白秘書正垂著眉眼坐在那兒,淺色西裝的青年低著眼,一手摩挲著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隨即,他抬起眼眸來,金色邊框的鏡片后面的清潤眼眸注視我,竟然有幾分脆弱。
“林小姐。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會不會有這么一天。”
“但我很慶幸,這一天來的時候,我還在你身邊看著你結婚,”他微笑起來,“也算是我的一個愿望達成了。”
“看著你從高中到現在,也這么多年了。我們之間也經歷過不少事,但我的心意一直沒變。”
“
你還記得我養的那只小狗嗎?”
“你要是想,林小姐……我隨時都歡迎你去看。”
“林小姐,我想讓你知道……”
頓了頓,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會為你遮掩一切。你做什么,我都會盡可能不讓任何人發現。你在我這里,永遠是安全的。”
“不管未來發生什么,”他柔聲細語,“我都會在您身邊。”
……
我怔怔看著他。
我沒想到白序遙會說出這種話。
我……
我反握住了他的手,大為感動:“我們公司,有你真好!”
白秘書笑容裂了一瞬:“?”
我重重拍他的肩膀真誠道:“我們公司有你是我們的福氣!新世紀了很難再找到像你這樣又能干又忠誠的人了,我一定會好好讓他們提拔你,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
“林小姐……”
“不用客氣!我看好你,好好干!”
白秘書:“…………”
我親眼看著他的表情碎裂了。
白秘書臉上從沒出現過這種懷疑人生的表情,他看上去非常割裂,連瞳孔都放大,嘴角都出現了輕微的顫動。
“林小姐,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
“不,沒有誤會,員工的訴求,我們都放在心里,落實在根處。這樣才能從下帶動上面,推動員工福利的改革。”
“可……”
正好,車在這時停下來了。我也停下了我的資本家發言。
“我先去安頓了。等下賀枕流的飛機到了你告訴我一聲。”
車門打開,我出了車。
行李和其他物品早就有人提前打包搬運過來,按白秘書之前的話說,也全部都收拾好了,現在我基本就是人到了就能入住。
其實我更想早點來海島這里,但可惜,我竟然長出了一種名叫事業心的腦子,我為了公司里的公事忙到婚禮前最后一刻才飛過來,我都為我自己感動。
沒辦法,人在婚禮后還有事呢。
-
“——喲,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目送著林小姐進去,白秘書下了車,站在車旁靜靜地擦眼鏡,神色晦暗不明。
忽地,就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譏誚的嗓音。
白秘書頓了頓,轉過去,發現是那位叫里昂的法籍教授。
黑發的青年今天穿得很靚麗,深色的毛線背心配著襯衫長褲,像只暗中蓄勢待發的黑色獵豹。
他彎眼笑了笑,鼻梁上的小痣微微揚起。
“看來你的勾引沒有成功啊。你還是今天第一個跟林加栗接觸的人,居然給你放過了這么好的占據第一位的機會,什么都沒搶到?”
黑發青年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揣著口袋,悠悠閑閑地往里走,
“看來搶占先機,如果對方沒半點意思,也沒有什么用。”
白秘書放下
了拿著擦眼睛布的手,話音冷下來,“你又懂什么?“
“引誘人出軌難道符合你的教師道德標準嗎——教授?“
”你的同事,你的學生會怎么想你,這件事情一旦鬧出去會發生什么,你沒想過么?”
里昂有點驚訝地挑眉,絲毫不介意:“你看,這就是我跟你的差距。”
“在你們還想要搶名份的時候我就想好了,我反正跟加栗不可能有任何結果,我一開始就想好了,我只要能跟她偷情就好了。我有一副能讓她想操的身體就可以了。多簡單。”
“至于名聲……重要嗎?”
白秘書冷冷看他,溫和的青年表情難得冰冷,
“你們o,真是管不住身體,浪蕩又下賤。”
“你們beta都是一群偽君子,怎么,別告訴我你沒有深夜里偷偷幻想過自己被林加栗標記?你們beta做不到吧?”
“我可是有很多次,都被她標記過。那種滋味真的不是一般上床能比得了的。”
“羨慕嗎?我看你都快羨慕得要酸死了。你也只能偷偷在夢里想象了。”
里昂瞥了一眼淺色西裝青年正下意識捏緊的手腕上的疤痕,他微微揚起下頜,邁步往樓里走。
懶洋洋的嗓音飄過來,帶著很輕的笑意,
“做.愛的愛也是愛,這是我的人生哲學。”
“加栗她肯定也會贊同我的。”
等到黑發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門后,白秘書一直冷眼看著。
他想起了剛剛在車上,跟林加栗的對話。
張口閉口,問的都是同一個人。
半晌,白秘書發出一聲冷笑。
“你倒是試試看。”帶著惡意,他輕聲道。
-
“你說林加栗,唉……這么年紀輕輕的,怎么就……怎么就……!”
隨手扔了手包,推開木制的房門,大老遠的,我就聽到了羅簡安在拐角跟人長吁短嘆聊天。
短發的女alpha穿著一身淺色西裝,女a個子很高,手腕腳腕纖細,長腿懶散地支著,手里拿著杯雞尾酒,她邊嘆息邊掩面搖頭,
“我實在不敢相信。真的……林加栗還實在是太年輕了……怎么會事發突然……明明才是這個歲數,一切都還沒開始……”
“是吧?你也這么覺得?不敢相信對吧?這種事情怎么會發生在她身上呢?”
“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我實在是太痛心了。如果有可能,我想替她也承擔一些,她實在是,就這樣一個人背負了太多……她就這樣,英年就——唉!”
我走過去的時候,羅簡安正把話題帶向“林加栗英年早婚,英勇悲壯,可歌可泣”的階段,甚至開始上升人生意義,企圖讓大家附和她。
羅簡安:“嗯?你們怎么都不說話了?”
我:“…………”
大家對她都投去了一路好走的眼神。而羅簡安被我一只手卡住脖子,像個棒槌一樣被我向后連拖帶拽弄進了化妝準備室。
“羅二小姐,想好死法了嗎?”
“林大小姐,我都可以解釋!哎,你別動手!新婚當天不能有血光之災!”
“我宰了你給我的婚禮開開光。”
“喂林加栗!操!你放手——!!”
我跟羅簡安扭打在一起,故事最后以我十字鎖了她的脖子為終。
“……休戰?”
她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舉起手示意。
“你說休就休?”我呵呵,“你造的謠我跟你沒完。”
“那你想怎么樣?”
“收你兩倍份子錢。”
我攤開了手機屏幕,淡定打開收款碼道,
“支付寶還是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