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川驚得下巴都快掉了,好懸一口氣兒沒提上來。
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問:“談矜回來了?”
五年前談矜突然不告而別,作為她和裴知聿那段感情的知情者之一,祝言川也十分震驚,只可惜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談矜人都已經在國外了。
“怪不得!”
祝言川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一邊念叨一邊看向裴知聿:“怪不得你今天肯來這種地方,原來是談大小姐也在這啊!”
裴知聿皺著眉頭神色不悅地睨了祝言川一眼。
他今天還真不知道談矜在這。
收到裴知聿不悅地信號,祝言川悻悻地收回視線,但又覺得不吐不快:“聿哥就算這話你不愛聽我也得說!
“當年她一聲不吭就不告而別,明擺著沒把你當回事,天涯何處無芳草啊,何必在這一棵樹上吊死呢?”
聞言,裴知聿的臉色越發陰沉。
祝言川這人沒有別的缺點,就是嘴碎還愛絮叨,這會兒像是喝多了上頭,他沒看裴知聿的表情,打開了話匣子就收不。骸罢勸媸瞧翛]錯,可我就不信這么大個酒吧找不出來比談矜還漂亮的!
說著,祝言川重新看向那邊卡座:“喏你看,談矜旁邊坐著那個就不錯,雖然比談矜矮半頭但身材好啊,這妹子一看就正!”
話音剛落,就聽見裴知聿冷笑了聲:“是嗎,那你再看看?”
就在這時李致插話道:“那位應該是沈董的小女兒。”
祝言川:“?”
他原本還不信,可定睛一看談矜旁邊坐著的不是沈棲月還能誰。
祝言川:“……”
有句臟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忍了幾秒,祝言川把酒杯用力擱在桌子上,徹底破防:“我他媽也是服了,這什么狗運氣?”
偌大的酒吧他找了一晚上就看見這兩個能入眼的,一個是哥們兒前女友,一個是自己前女友。
李致一頭霧水:“怎么了?”
李致是裴知聿創業以后才認識的,不清楚祝言川他們上學時候的事。
見狀,裴知聿心里總算舒坦幾分,他收回視線,雙腿交疊靠在沙發上,俯身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慢條斯理開口:“那是他前女友!
“……”
“……”
靜了幾秒。
祝言川:“真他媽……造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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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正聊得盡興的談矜和沈棲月并未注意到不遠處的視線。
這時有人提議:“我們干喝酒也沒什么意思,玩游戲怎么樣?”
“玩什么?”
“這不是有骰子么,就玩這個怎么樣?猜點數大家應該都會吧?輸了喝酒。”
“可以!”
在座的幾乎都是玩咖酒吧里的各種游戲都熟得不得了,更別提最簡單地骰子了。
見狀,沈棲月轉頭征求談矜的意見:“矜矜玩嗎?”
談矜點頭:“行啊,正好我也好久沒玩了!
來都來了不能掃興。
聞言,剛剛提議的男人笑著:“行啊,那開始吧,大家分散坐過來!
自從談矜走進來他就注意到了,好不容易才想到這么個機會接近。
“游戲規則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搖骰子看完點數順時針報數,下家開上家!
這游戲談矜高中就玩過,但很久沒玩了,基本的玩法雖然還記得,但熟練度肯定比不上這些老手。
第一輪很快開始。
順時針報數,談矜是最后一個,她上家是沈棲月。
輪到談矜,她是沈棲月這邊的,便低頭看了一眼,跟著報:“15個5。”
后面繼續……
前面幾輪談矜都安全躲過。
第五輪開始,談矜明顯察覺到前面幾個人報的數字越來越極端,輪到她這不是多兩個就是少兩個。
連著被下家張羅玩游戲的男生開了幾輪以后,談矜有些不勝酒力,酒吧的各種雜亂的燈光更是晃得她頭暈眼花。
又忍著玩了兩輪,談矜眼見著面前的酒瓶見了底。
不知不覺她都喝了這么多了。
談矜忍不住皺了皺眉,伸手按了按太陽穴。
沈棲月也注意到談矜面前的酒瓶空了,轉頭關心道:“矜矜你沒事吧,我都沒注意你喝了這么多了!
談矜擺了擺手:“沒什么事,我去個洗手間,你們先玩不用等我。”
沈棲月:“我陪你去吧。”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說完,談矜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出卡座,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沈棲月看著談矜的搖晃的背影還是覺得不放心:“你們先玩,我過去看看!
話音剛落,剛剛提議玩游戲的男生就起身道:“我去吧,我正好也要去洗手間。”
沈棲月抬眸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行吧!
這人她見過幾次,應該是她哪個朋友帶過來的男網紅或者是小明星,看著不大也就二十歲出頭,長得人畜無害看起來也還算老實。
沈棲月:“你叫什么?”
男生笑著:“我叫蘇簡行!
沈棲月點頭:“有什么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蘇簡行點頭:“放心吧月姐!
說完,男生轉身大步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
因為頭暈談矜扶著墻壁又得有些慢,蘇簡行在走廊里就追上她了。
“矜姐你沒事吧?”蘇簡行走過去親昵地攬著談矜的肩膀,扶著她走。
談矜皺了皺眉,本能地推開他:“你誰啊,走開別碰我。”
蘇簡行依舊笑著握著談矜的肩膀:“別鬧我扶你進去!
走廊里雖然人來人往,但酒吧這種地方醉酒以后互相攙扶的男男女女每天不知道有多少,自然不會有人特意注意他們。
這也是蘇簡行敢在大庭廣眾下手的原因。
蘇簡行是個小網紅,才好不容易有機會給人當跟班才混進名媛圈子,他不想一輩子不溫不火,這才決定鋌而走險。
蘇簡行今天原本的目標是沈棲月,他早就提前安排好了人在附近偷拍,然后放到網上炒作一下吸一波流量,但沒想到沈棲月帶來個更帶勁兒的,在看見談矜第一眼他就知道,這女人是他的理想型。
雖然他不清楚談矜的身份,但能跟沈棲月交朋友的,身份肯定都不一般,不管是跟她們誰傳緋聞他都不虧。
談矜迷迷糊糊間能看清蘇簡行的臉,依稀能認出是剛剛一起玩游戲的人。
“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她用力掙扎著但由于剛剛喝了太多,現在全身軟綿綿的沒什么力氣,再加上蘇簡行身上的香水味熏得她想吐,胃里翻江倒海的,她這會兒只想快點去洗手間。
見談矜不再亂動,蘇簡行大膽地把手從談矜的肩膀上滑到腰上,還沒等他放上去就本能地感受到身后傳來一陣極強的壓迫感。
緊接著,他的手腕就被人從身后攥住用力往后一掰。
“啊——你他媽誰——”
他甚至能輕易地聽見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
“砰”地一聲,他整個人被狠狠甩在墻上,身體的劇痛讓他說不出話,他蹲在地上面色慘白地大口大口喘著氣,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還沒等他回過神撐在地上的手就被人狠狠踩了上去,用力碾壓。
蘇簡行疼得表情有些扭曲,他抬頭看過去。
面前男人面無表情,周身帶著極強的壓迫感,眼神冷得像是淬了一層冰:“她也是你配碰的?”
蘇簡行被嚇得不輕:“不是……你……你誤會了,我……”
裴知聿雙手扶著談矜立在原地,冷冷睨著他下號施令:“滾!
蘇簡行一看這人就不好惹,沒敢再多說話,連滾帶爬地離開。
談矜大腦昏昏沉沉的,只覺得周圍很亂,好像有人在打架,又覺得好像味道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
跟剛才刺鼻的香水味不同,這個味道聞起來很舒服,連那股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覺都壓下去不少。
她本能地往這味道的源頭蹭了蹭。
可這一幕落在裴知聿眼里卻格外刺眼。
他面色陰沉地立在原地,看著懷里不省人事的女人一點一點往他懷里靠的樣子,非但不覺得高興,反而氣得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走廊里暖調的光線打在她臉上。
談矜化著精致的妝容,由于醉酒臉頰處有些泛紅,眉頭微微皺著像是有些難受,紅唇微張透著水光,格外誘人。
她靠在他身上,呼出的熱氣隔著薄薄的襯衫布料落在他心口。
仿佛要將他的心燙出個窟窿。
裴知聿垂眸看著懷里的女人,手指不自覺地觸碰著她的側臉。
五年了。
他已經有五年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比起五年前更成熟了更漂亮了,也更讓他欲罷不能了。
裴知聿喉結輕輕滾了滾,隨即將人帶進身后的求生通道里。
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抱抱談矜了。
就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她喝醉了,明天也不會記得。
就當是他卑鄙。
樓梯間的窗戶沒關,驟然落在身上的冷氣讓談矜猛地清醒了幾分。
她睜開眼睛,視線內一片黑暗。
察覺到自己被一個男人抱著,談矜隱約想起剛剛在走廊里的事,她以為是蘇簡行便開始奮力掙扎。
“別碰我……走開……”
由于醉酒口齒不清,談矜斷斷續續地說著。
見狀,裴知聿攥住她纖細的手腕,用力握著她的腰將人牢牢禁錮在懷里。
男人危險地瞇了瞇眼,聲音壓低:“那你想讓誰碰?”
“剛才的那個小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