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院那天兩人騎著三輪車打著傘,慢悠慢悠的行駛在路上。太陽的毒辣不禁讓宋永年叫苦不迭,偏偏那個的傘還小,又是個花傘。
遮陽都沒遮到,兩個大男人撐著一把小花傘還怪顯滑稽的……
拐了兩個彎后,蘇安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對于宋永年的叫熱,上下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堅持一下就快到了,而且你那么弱,多曬會太陽還能補補鈣,多好啊。”
聽他這話,宋永年嘴角抽了又抽,最后忍無可忍開始回懟,“我怕是被曬死了都以為我在裝睡是嗎?”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
……
被氣到無語,宋永年干脆閉嘴,收起花傘倚靠在把手上閉目養(yǎng)神。
瞧他這模樣,蘇安當(dāng)下嗤笑出聲。隨后瞇著眼睛認(rèn)真騎車,好在進入了林子里,還有樹蔭遮陽。
“咦,安哥,你這是上哪兒領(lǐng)的媳婦啊?還怪白嫩的嗎!”
忽然,路邊猛的竄出來一個男人,瘦小漆黑的個子著實辣眼睛。
宋永年睜眼就被面前的男人嚇一跳。
這大黃牙……
皺著眉,蘇安放慢了車速,聽到李小二的話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他車上哪兒來的女人?
忽然對上了宋永年如小鹿般水潤的眸子,腦海里一個念頭浮現(xiàn)出來。
李小二不會把宋永年當(dāng)成女的了吧?
他還沒開口呢,李小二好似看清了宋永年的臉,下一秒便驚呼道:“啊,是帥哥啊。”
“不好意思大兄弟,我眼神不好,別見怪。”
他不笑還好,一笑那口大黃牙格外刺眼,雖然還沒聞到,但宋永年也能想象出他嘴里的味道會有多上頭……
“不礙事。”
剛睡醒的聲音帶著濃濃倦意,軟糯沙啞的嗓音聽的李小二渾身打顫。
蘇安只覺得耳根子一軟,心里立馬涌起一股怪異的情緒。嚇得他急忙對著李小二抬手,“行了,趕緊回去了。”
“嘿嘿,我這不是等你給我結(jié)工錢嘛。”
李小二撓頭咧嘴,伸出手向蘇安討要工錢。蘇安眉頭這下皺的更深了,就拜托李小二喂一次,他的兔子……
多想無益,蘇安從兜里掏出五十塊遞給他,“拿去。”
得了錢,李小二很識趣的跑開了。蘇安繼續(xù)啟動車子往山頂駛?cè)ィ斡滥昊仡^瞄了一眼李小二的背影,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心眼小且愚笨。
“這么喜歡他,等會我讓他找你喝酒。”
“想找他喝酒就去啊,拿我當(dāng)什么借口。”
“我可沒錢,我錢都拿去修兔圈了,怎么你要給我酒錢嗎?”
“……6……”
宋永年被氣笑了,豎起手指對他比了個六。心里也對自己沒錢的事情更加郁悶,沒錢寸步難行啊……
兩人搖搖晃晃的騎到山頂,宋永年捂著被撞疼的肩胛骨齜牙咧嘴。好在他沒有結(jié)石,不然這趟上山結(jié)石都得震碎咯。
“好了,這是你的房間,我住在隔壁,對面是廚房。”
“廁所在最角落兔圈后面,洗澡的也在旁邊。”
蘇安拿著東西,邊給宋永年介紹。聞著空氣中彌漫的兔屎味,宋永年好幾次都沒忍住嘔出了聲。
“嘔……”
“小場面,聞習(xí)慣就好了,不要怕。”
輕拍著宋永年的肩膀,蘇安滿臉笑容。屎味確實難聞,但久了也就不覺得臭了。
宋永年捂著鼻子沒說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東西放下后,蘇安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關(guān)上窗戶,關(guān)上房門,那股令人作嘔的屎味才稍微緩和了許多。
躺在床上,宋永年滿臉痛苦,這屎味也太惡心了。但偏偏他還沒有選擇……
到了下午,宋永年從睡夢中醒來,聞了一下午的屎味,倒也沒開始那么排斥了。
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宋永年踏出房門,扭頭就看到蘇安提著一個袋子站在兔圈門口,穿著深藍色的工服,不仔細看還認(rèn)不出來。
“媽的,給他五十塊都多了!”
蘇安手上提著袋子嘴上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李小二怎么喂的,他的兔子就死了七八個。
看到袋子里白色的皮毛,宋永年也大概猜到了這是什么。
“我們晚上吃什么?”
宋永年冷不丁的湊到跟前,嚇得蘇安差點抬手揮拳。
半晌后才想起自己的兔圈多了個人。
“你不會做飯?”
“不會?”
宋永年很實誠,他確實不會做飯。聽到他不會做飯,蘇安抿嘴一笑,將袋子丟給宋永年,“那行,你去丟死兔,我去做飯。”
“化尸池就在廁所后面,蓋子掀開丟進去就好了。”
宋永年懵懵的,但還是照做接過袋子拎著往廁所方向走去。
走到蘇安口中的化尸池,宋永年差點沒把苦膽給吐出來。憋著一口氣跑出幾米遠,宋永年吐的淚眼朦朧。望著佇立的化尸池,宋永年腦袋就一陣發(fā)暈。
怪不得蘇安聽到他不會做飯還能笑的出來,原來是在這等著他啊。站在原地,宋永年心里掙扎萬分。抬頭看了眼天色,再這樣墨跡下去,黑了就更難弄。忍著作嘔的臭味,一鼓作氣的提著袋子爬上了鐵樓梯,找到洞口一股腦的將兔子倒下去。
噼里啪啦的聲響聽的人渾身作嘔,做完一切,宋永年馬不停蹄的逃離化尸池。下樓梯時還差點摔下去,好在穩(wěn)住了身形。
回到廚房,宋永年瘋狂洗手,恨不得把手給洗破皮。一旁炒菜的蘇安看了一眼,笑著調(diào)侃道:“不要怕,后面還有的扔。”
宋永年沒有接話,而是關(guān)掉水龍頭后坐在沙發(fā)上,鐵青著一張臉看向門口。腦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十分鐘過后,蘇安端完最后一盤菜,看到宋永年改在發(fā)呆,拿起桌上的飲料扔了過去,“發(fā)什么呆,過來吃飯。”
宋永年手忙腳亂的接住飲料,調(diào)整好自己情緒走了過去,望著桌上的菜肴,眼里閃過一絲震驚。這飯做的這么漂亮?不太像是他能做的出來。
但他還是夾了一口菜,本想著應(yīng)該也不會好吃到哪兒去,可一口下去,就停不下來……
第四章 上門直播
時間飛逝,日夜交替,一個月后……
太陽第一縷陽光灑下,一聲雞叫打破梭子塘的寧靜。
一間藍白色鐵皮房里,宋永年推開門輕車熟路的披上工作服,打著沒睡醒的哈欠走進兔圈。
熟練的找起背簍倒上兔糧,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喂兔……
這是他跟著蘇安來到梭子塘的第三十三天,對于怎么喂兔子,他早就熟記于心。
相當(dāng)初剛到這里,他什么都不會,看著一排排佇立的兔圈,內(nèi)心十分后悔。
而且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兔屎味,聞上一口都要吐的死去活來。
如今而言,屎味已經(jīng)不算什么,唯一能讓他裂開的就只有化尸池的臭味了。
不過好在昨天的死兔丟完了,今天就祈禱不會有死兔出現(xiàn)就好了。
腦海祈禱著,宋永年背起背簍就開始喂兔,喂完一棟接一棟,宋永年揉著發(fā)酸的肩膀繼續(xù)往下一棟走去。
看到朝他迎面走來的蘇安,宋永年習(xí)慣性的朝他問好,“早啊。”
沒睡清醒的嗓音沙啞低沉,蘇安斜眼瞥了他一眼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嗯。”
等喂完兔子,也都是一個半小時后了,宋永年拍打著身上的灰塵,肚子的氣不打一出來。
“這死兔子,喂它吃糧還咬我,看我晚上還喂不喂你。”
食指尖上還火辣辣的疼,得虧他手抽回的快,不然高低要見紅。
“兔子餓死一只,你就得給我多打一天工。”
湊巧蘇安也喂完,摘下口罩抖了抖灰,斜眼瞅著他。
宋永年喉頭一梗,也只能無奈的露出假笑,“說著玩的。”隨后轉(zhuǎn)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要不是自己欠著他錢,還要躲小人,他早就和蘇安罵起來了。
但仔細一想,他這個人除了嘴毒點,其他的也還好。
一個月的相處,宋永年早就習(xí)慣了蘇安的時不時毒舌,反正被罵一句又不會掉塊肉。
蘇安見他表情僵硬,猜到宋永年心里有鬼,抿著唇,蘇安也轉(zhuǎn)身走進房間。
片刻后,他有進了廚房。
半個小時后,宋永年聞到了飯香,立馬眼睛一亮放下手機就奪門而出。
其實吧,讓他還能容忍蘇安的還有他的廚藝。一個大男人做飯香的要死,他為了天天吃,被罵的怨氣都吞進了肚子里。
而且他還長胖了不少,比起一個月前的骨架子,這會倒有了幾分勻稱。
“吃……”
蘇安脫下圍裙,站在門口還沒把話說完,宋永年的人就站在了面前。
“我知道吃飯了!”
從蘇安身側(cè)走進廚房,宋永年口水都在泛濫了。
先跑去洗了手,他才坐下拿起碗筷。蘇安瞧他吃什么都香的樣子,心里得到了滿足。
他做的飯肯定好吃啊,畢竟他可是學(xué)過的。
兩碗飯下肚,宋永年總算吃飽了,打著飽嗝兒收拾殘局。一個月里都是蘇安做飯,他洗碗。
兩人剛吃完沒多久,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宋永年聞聲抬頭,就瞧見一個人有些許發(fā)福的男人走了進來。
“喲,吃著呢?”
男人踏進廚房,嬉皮笑臉的抬手靠近蘇安,蘇安抬眸,避開了他伸出的手,“你手那么臟別往我身上擦。”
被蘇安看穿計謀,男人也是嘿嘿一笑,拉了把椅子坐下,“我昨天跟你說的考慮咋樣了?”
望著男人,蘇安嘴唇抿了抿,片刻后將視線投向宋永年。看到兩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宋永年眉頭慢慢皺起……
半個小時后,宋永年滿臉笑容的拉著男人的手,“哎呀,大偉哥這事我太樂意了。只要錢到位,雞屎我都給你賣出去!”
作為村里的養(yǎng)雞大戶,徐大偉還是第一次見到去直播賣貨這么興奮的。
平時他找村里的帥小伙,人家不是扭扭捏捏,就是害羞的不行,導(dǎo)致他的賬號一直不行。
從宋永年進村的那一刻起,他就開始盤算了。
這個小伙子長得眉清目秀,皮膚又白又嫩,一眼望去,都挪不開眼。
要不是他是蘇安帶回來的人,他早就下手挖墻腳了。
為了不讓宋永年排斥,他可是硬生生忍了一個月,昨天才找到蘇安商量,讓他跟宋永年商量一下,今天幫他直播賣一下貨。
價錢肯定是實在的,只要效果好。
宋永年對于直播賣貨不是很喜歡,但只要有錢賺他就去干。
而且這個人出手還蠻大方的,從中午十二點到下午五點,不論業(yè)績?nèi)绾危紩o他一千多塊。如果效果好,價錢可以翻好幾倍。
“既然說好了,那十二點我在雞場等你。”
看到宋永年這么熱情,徐大偉也放心了許多,囑咐兩句后便匆匆離開。
徐大偉走后,宋永年湊到蘇安面前,支棱個腦袋眼神幽怨看著他,“有這種好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被這樣盯著蘇安依舊面不改色的抽出煙點燃,吸了一口后淡淡說道,“我怕你把人家賬號砸了,就沒告訴你。”
聽完宋永年眼皮跳了跳,摸著眼皮他總覺得這不是蘇安的真話,但又沒有證據(jù),“我有那么菜?再說了,管他會不會砸,去了再說。”
說完宋永年就起身離開了廚房,抽著煙,蘇安眼睛一直眨。其實他忘記了這件事,昨天事情太多,賣完兔子他就給拋之腦后了。
可誰又會嫌錢多呢,徐大偉出手一向闊綽,不然也不會成為村中首富。
抽完最后一口煙,蘇安也起身離開廚房回到自己房間。對于宋永年去徐大偉雞場直播,他還是要去看看,以防萬一宋永年會搞出什么幺蛾子來。
去房間換了衣服后,宋永年敲開了蘇安的房門,瞧見蘇安也是一身干凈白色體恤,淺藍色的闊腿褲,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剛好穿的就是這一身,不過想到一個月前逛街買的衣服,兩人都買的一樣,也不在奇怪了。
平常蘇安都是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臉上又都是各種污漬與灰塵,根本瞧不出半分帥氣。
如今洗干凈換好衣服,這張臉還是能打的。
深邃細長的眼眸微微瞇起,高挺的鼻梁顯得五官立體又精致,深唇緊緊抿著。就是皮膚黑了點,古銅色膚色泛著光。
“我和你一起去,省的給我惹出事端。”
不等宋永年開口,蘇安就打斷了他的話,拿著車鑰匙就走在前面。
宋永年不滿的皺眉,站在門口對著蘇安的背影大喊道:“不是,哥們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第五章 村中篝火晚會
好在宋永年前世也算見過世面,直播什么的不在話下。雖說中間出了點岔子,但還是算圓滿的完成了這次的外快。
因為蘇安也幫忙了這次的直播,所以他和蘇安都拿到了一千塊錢。
為了慶祝這次的外快,兩人買了許多食材,準(zhǔn)備回家吃大餐。
買完食材回家的路上風(fēng)都是涼快的,宋永年嘴里哼著不在調(diào)上的曲子,模樣開心的很。
“你買了鴨子了?”
騎著車蘇安突然開口,宋永年疑惑的往后望了望,“沒有啊,我們就買了魚。”
扭過頭后,他才明白蘇安這是陰陽他哼的曲子難聽。
整理了把頭發(fā),宋永年直接放聲高唱,“我真的愛~你~沒人能~比擬~”
宛如魔音貫耳的歌聲炸的蘇安臉色一黑,擰著油門的手一個用力,整個車子的車速直接快了許多。
猜到蘇安的小伎倆,宋永年暗地里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一雙大手死死抓著一旁的把手。
任憑車速再快,他身子依舊穩(wěn)如泰山。
“我真的愛你~句句不輕易~”
“你再唱,我就把你丟下江里喂魚!”
忍無可忍,蘇安放慢車速后黑著臉警告他。宋永年嘿嘿一笑,倚靠在把手上開始和蘇安講條件,“想要我不唱可以,前提是你別動不動就提速。”
“再說了,要是覺得我唱歌不好聽,直接告訴我讓我別唱就好了,還要陰陽我唱歌像鴨子。”
被宋永年說破,蘇安也不惱,而是回頭看了眼塑料袋里的魚,語氣陰惻惻道,“不吃魚了?”
“吃啊,但又不止我一個人吃。”宋永年今天還真不想被蘇安壓制了,仰著頭一副無所謂。
見慣用的伎倆不管用,蘇安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宋永年,半晌后才開口,“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
等兩人回到兔場后,宋永年自覺的穿上工作服去喂兔子,蘇安則是去處理晚飯。
一個半小時后,天色逐漸被黑夜吞噬,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宋永年走到廚房探出腦袋。
“什么時候吃飯啊。”
將最后一道菜端上桌,蘇安脫下圍裙淡定的瞥了他一眼,“去洗手就可以了。”
聽到可以吃飯,宋永年那叫一個麻利,光速脫掉工作服,立馬跑去水龍頭下洗手。
當(dāng)心心念的烤魚入口,宋永年得到了滿足,這次的魚終于不是滿嘴刺了。
“你做得了這一手的好菜,真是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個女生。”
一口酒下肚,宋永年舒服的那叫一個爽歪歪。
聞言蘇安只是抬眸白了他一眼,也給自己倒了杯啤酒,不咸不淡的懟回去,“有這空操心我的事情,還不如操心如何能賠完我的欠款。”
“我辛辛苦苦買的物資,就被你那輛破車給毀了。”
說到這件事,宋永年這才想起那輛被他開報廢的車。這都快一個多月了,借他車的人竟然還不聯(lián)系他?
但看到新買的那部手機,他頓時想起那次車禍里,他什么都沒了。那個人能聯(lián)系到他才有鬼吧?
說不定這會已經(jīng)急到報警找他也有可能。
“還剩五百,都給你。”
宋永年想都沒想就從兜里掏出剩下的幾百塊,蘇安輕哼一聲將錢推了回去,“你還是自己留著吧,反正你都要給我打工的,不缺你這五百。”
有錢在身,宋永年也樂的開心。
兩人正吃著,突然門口傳來了響動,嘴里塞著魚肉,疑惑的看向門口,燈光下,門口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男人身子壯碩,皮膚黝黑,腰間掛著一連串鑰匙,走起路來叮當(dāng)作響。
“村長?”
蘇安看到來人下意識的開口,不明白村長來這干嘛?
“吃著了啊,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站起身走到黃松身側(cè),蘇安余光中宋永年還在往嘴里塞肉。氣的他輕咳一聲,隨后看向黃松,“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說著他眉頭微皺,腦海里過濾著黃松來這的可能性。
難道是宋永年又把兔子放出來了?
之前讓他丟死兔,結(jié)果他沒把蓋子蓋上,導(dǎo)致沒死掉的兔子跑了出來,還跑去人家菜地里嚯嚯。
最后還是他拿了點兔肉去賠禮道歉,人家才不追究。
察覺到蘇安的視線,宋永年緩慢抬起頭,擦嘴的動作停在半空。
他關(guān)蓋子了啊這次!
“村里在舉行活動,想著你們年輕人也會喜歡,這不來這叫你們一起去。”
黃松拍著蘇安肩膀,眼里盡是欣賞。聽到不是兔子跑了,蘇安心里松了口氣。
“一個電話的事情,你怎么還自己跑上來了。”
“來都來了,吃點再一起去唄。”
蘇安微微耷拉肩膀,拉著黃松就要坐下。但黃松急忙擺手,“我女兒還等著我回去呢,你們先吃,吃完了一定要去哈。”
聽到他女兒,蘇安的臉色瞬間僵硬。但稍縱即逝,隨后笑著送黃松離開。
宋永年喝著酒,眸光里心思流動。這個村長竟然親自來請?zhí)K安,看來蘇安的地位還蠻高的嘛。
只是那個村長話里有話,宋永年也不明白他想表達什么。
“趕緊吃吧,一會兒去村里看看。”
送完人,蘇安就開始催促。宋永年好奇的湊過去,神秘兮兮的問道:“你是不是隱藏的大老板啊?不然你竟然還能讓村長親自上門。”
“你見過誰家大老板在兔屎堆里混的?還開著那輛破三輪?”
蘇安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端起飯碗大口吃飯。
“這會叫上破三輪了啊,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不過也是,誰家大老板像你這么摳門,天天壓榨員工呢。”
宋永年挑著眉,一副憤憤不平的控訴蘇安近日對他的壓榨。
曬兔糞就讓他一個人搞,而蘇安就在一旁休息。美名其曰讓他多鍛煉身體,還能提高免疫力。
“好啊,那你把那兩千塊還給我,我要坐實了摳門老板的名頭。”
蘇安大手一攤,對著宋永年就開始要錢。但宋永年身子往后一挪,迅速拉開他和蘇安的距離,梗著脖子道:“進了我的口袋就是我的了!”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哼……”蘇安輕笑,大口的往嘴里扒拉飯菜。見他不提要錢,宋永年也專心投入吃飯中。
大口朵頤后,兩人收拾好殘局,蘇安攔住宋永年,“去換身干凈的衣服,別邋里邋遢的去村里丟臉。”
宋永年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去照做,跑回自己房間換了套衣服。
等宋永年換好出來,蘇安早早將車停在壩子里。
坐上車后兩人便朝著村子里駛?cè)ァ?br />
第六章 討厭的黃蓉
夏天的傍晚充滿了幻想與記憶,路邊是此起彼伏的蟲鳴聲。螢火蟲圍繞路邊,像極了一閃一閃的彩燈。
此時一陣微風(fēng)拂過,輕輕撫摸著兩人的臉頰,如春風(fēng)般溫柔,撫平心中的一切煩惱。
“今天這么安靜,你被奪舍了?”
也許一路上太過安靜,宋永年冷不丁的開口。
“你警察嗎?吃飽了不想動不行?”
蘇安的回懟還是原來的味道,宋永年這才放心下來。蘇安突然安靜,他還有點不太習(xí)慣。
“去參加村里的活動你不喜歡嗎?不喜歡就拒絕唄,為什么要為難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永年以為蘇安是不喜歡這種聚眾活動。不喜歡就直接拒絕啊,為什么要內(nèi)耗自己。
但他仔細一想,蘇安這種性格又不像會內(nèi)耗自己的。
“沒有不喜歡,只是……”
蘇安話說一半就停下,急的宋永年連忙追問下去,“只是什么?”
“沒什么……”
黑暗中,宋永年看不清他的臉色,只當(dāng)他是故意掉他胃口。
很快,兩人來到了村口,遠遠的就看到了燃起的篝火。
停好車,蘇安帶著宋永年前往人堆。看到兩人黃松大步向前拉住蘇安的胳膊,“來了啊,這邊來。”
不明所以,宋永年也被拉了過去。站在人群中,面對眾多的視線,宋永年被盯得渾身不自然。
身體不自覺的往蘇安旁邊靠,而蘇安則是被黃松拉著看火把旁盡情舞動的長發(fā)女生。
“蓉兒期待這場篝火晚會很久了,今天還特意讓我去叫你呢。”
順著黃松的手指,蘇安看到了黃蓉的身影,鵝黃色的連衣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纖細的腰肢,漆黑如墨的青絲隨風(fēng)飄揚。
燈火闌珊處,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黃蓉生的極美,皮膚嬌嫩白皙,五官精致小巧,村里單身的小伙個個都對她愛慕已久。
此時黃蓉正對著蘇安暗送秋波,水光瀲滟的眼眸好不讓人心動。可蘇安卻無動于衷,瞥了一眼后便看向了宋永年。
宋永年這會被盯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面對別人投來的笑容,他不得不笑著面對回去。
瞧見他笑的如此虛假,蘇安忍不住吐槽道:“笑的真假啊。”
“你真你來,我想回家。”
抓著蘇安的衣擺,宋永年說的咬牙切齒,但臉上還得保持笑容。
“安哥哥!你來了!”
宋永年正四處觀望著找機會離開,下一秒整個人就受到一股外力撞擊,要不是被蘇安拉住手腕,他怕是要跌倒在地。
堪堪穩(wěn)住身形,宋永年瞪大眼眸回頭查看是誰撞了自己。結(jié)果就看到一個嬌小的女生站在自己面前,此刻正拉著蘇安的胳膊撒嬌。
“安哥哥,我今天好看嗎?”
“你看,我新做的發(fā)型怎么樣!”
“安哥哥,你又帥了哎,嘿嘿。”
…………嗯?
這陣仗看得宋永年滿臉問號,就這么一個小姑娘撞的自己?
她是牛嗎?力氣那么大?
一天使不完的勁兒,一下差點把他撞倒……
“嗯。”
蘇安眉頭微皺,不動聲色的甩開她的手,一把將宋永年扯到跟前,“我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宋永年。”
“她是村長的女兒黃蓉。”
這時黃蓉才看到蘇安旁邊還有一個人,看到宋永年的那刻,她被驚艷了一番,但視線很快回到蘇安身上。
“你好。”
宋永年一頭霧水,但還是好脾氣的朝她打招呼。不過,黃蓉的心思都在蘇安身上,抬頭瞟了一眼宋永年,敷衍的對他點點頭,“你好。”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宋永年沒有繼續(xù)開口,而是默默退到蘇安身后。
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丫頭心思在哪兒。
“安哥哥,我這次考試又是第一哎,我厲不厲害!”
“那安哥哥能獎勵我一只小兔子嗎!我一定會好好養(yǎng)著的!”
“安哥哥……”
安哥哥長,安哥哥短,宋永年只覺得耳根子聒噪不已。再反觀蘇安,后槽牙都咬的咯咯作響。拳頭也緊緊攥著,極其敷衍的回應(yīng)。“嗯,厲害。”
宋永年笑了,躲在蘇安背后死死咬著唇,不敢笑出聲。
怪不得剛才來的時候蘇安沉默不語,原來是因為有這座大神啊。
雖說蘇安冷冷冰冰的,可黃蓉還是依舊熱情未減,繼續(xù)抓著他的胳膊嘰嘰哇哇個不停。
宋永年覺得她吵,看了一眼蘇安就朝別處走去。夏天的篝火灼人,但也充滿了神秘。
村里的老少幼都圍在火堆前,手牽手圍成圈跳舞。熱情開心的笑容洋溢在她們臉上,此刻幸福有了具象化。
站在一旁的幾個女生也想拉宋永年的手,但礙于害羞愣是不敢伸手,等宋永年再扭頭,就看到了蘇安的身影。
“喲,能跑了?”
“她爸叫回去了。”
蘇安語氣很淡,看到有女生想牽宋永年的手,立馬抿緊唇主動牽起宋永年的手,一點點跟著村民的節(jié)奏舞動身子。
火堆是熱烈的,可宋永年卻覺得蘇安的手心更加滾燙,明明他什么都沒做,那股熾熱直接燙進了他心頭。
而黃蓉也沒安靜多久,不多時就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
一場篝火會中,宋永年聽到最多的就是安哥哥。憋的他面目都有些扭曲猙獰,還不敢表露出來。
好不容易熬到篝火結(jié)束,宋永年剛跑出去幾步,就被蘇安拽住,“跑那么快干嘛!”
“你看你身后。”
宋永年伸手一指,就看到黃蓉又追了過來,看到兩人站一塊,黃蓉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隨后堵住蘇安的去路,“安哥哥,你還沒答應(yīng)要給我兔子呢!”
“一只小兔子而已,安哥哥不會這么小氣吧?”
宋永年看向蘇安,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臉色。可逐漸握緊的手腕直接暴露他的心情,他這么討厭這個黃蓉嗎?
“嗨呀,不就是兔子嗎,等我們回去了抓只送給你。”
“現(xiàn)在我們要回去了,不然太晚了路上不好走。”
吸著一口氣,宋永年主動替蘇安解圍,扯開了黃蓉的手。
“是嗎?安哥哥?”
黃蓉咬著下唇,眼眸死死盯著蘇安。沉默了半晌后,蘇安生硬的應(yīng)了一句,“嗯,我要回去了。”
“好,那我等著安哥哥給我送兔子哦!”
得到了允諾,黃蓉這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這模樣看得宋永年渾身起雞皮疙瘩,側(cè)過頭拍了拍蘇安肩膀,“你這仰慕者未免有點太瘋狂了吧。”
“長得挺好看的小姑娘怎么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啊。”
沒了黃蓉,蘇安的心情輕松了許多,拿著車鑰匙往前走,邊給宋永年介紹,“她剛滿十八歲,在市里上大學(xué)平時見不到一次兩次,就放暑假了能看到。”
“你剛才為什么要答應(yīng)送她兔子,這下她又有騷擾我的借口了。”
“我要是不替你說話,她都能把你吃了。你看看你剛才被嚇到的模樣,一句話也不敢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啞巴呢。”
坐上車宋永年就開始抗議,這個蘇安怎么狗咬呂洞賓呢!
回想蘇安的一切異常,宋永年的八卦之心開始燃起熊熊大火。
“還黃蓉,要不是你姓蘇,怕是都要給你改名郭靖吧。”
“不過,這小姑娘長的挺好看,雖說腦子有點不好使,但也能配得上你啊。你怎么這么反感她啊?”
第七章 半路車禍
“那你去告訴她你喜歡她不就得了。”
“別抹黑我清譽啊告訴你!”
“那你還叫嗎?”
“我錯了!”
兩人斗嘴半天,宋永年突然想到重點,摩挲著下巴看向蘇安,“嘶,你這么討厭她,是她做了什么事情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么慫過哎。”
路燈下,蘇安的鼻尖投下一片陰影,緊緊抿著唇一語不發(fā)。眼眸死死盯著前方,眼神似乎陷入了某個回憶。
【安哥哥,我爸爸說的是真的嗎?】
【你是被趕到這里的嗎?】
“我靠,蘇安你看路呀!!”
宋永年看著蘇安眼睛不眨一下的盯著前方,當(dāng)時就覺得不對勁,結(jié)果還沒搞清楚,車就徑直撞在了一旁的樹干上。
劇烈的撞擊下,宋永年被甩飛了出去。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地上,蘇安也狠狠撞在了樹干上。
趴在地上,宋永年疼的一動不敢動,捂著腦袋久久不能動彈。
“你……你沒事吧?”
艱難從車上下來,蘇安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搖搖晃晃的朝宋永年走去。
“你……覺得呢?”
“我他媽命也是命啊……”
娘嘞,他要是有事就聲都出不了了。剛復(fù)活一個多月啊,他可不想重開啊!
“不好意思。”
蘇安難得道歉,簡單檢查了一下宋永年,確定沒有斷手?jǐn)嗄_,心里默默松了口氣。
小心翼翼的將他扶起,再三檢查了一遍確定沒事后,他才轉(zhuǎn)身去重新啟動車。
好在車速不是很快,三輪車除了前面的殼爛了一點,其余的啥事沒有。
捂著頭站在一側(cè),宋永年只覺得手心一熱,緊接著一股粘稠的暖流順著眉骨滑落,逐漸侵占半張臉。
嘗到嘴角的血腥味,宋永年顫抖的招呼蘇安,“靠,蘇安我流血了!”
“啊?哪兒流血了?”
“頭!我的頭!”
“上車!帶你去醫(yī)院!”
“蘇安我可不能交代在這啊!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呢!”
“死不了!放心!”
不知為何,蘇安的這句話莫名讓宋永年心安,瘋狂跳動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半個小時后,兩人來到了村里的診所。此時天色已經(jīng)被黑夜吞沒,去鎮(zhèn)上根本來不及。
無奈之下,蘇安只能帶宋永年來到村里的診所。診所的老板張叔認(rèn)識蘇安,看到他身上到處有擦傷,再看到滿臉血的宋永年,頓時明白了兩人出車禍了。
嚇得他連忙給宋永年清理傷口,好在只是磕破了皮,不過傷口有點大。但沒傷到根本。仔細的縫了幾針傷口后涂上藥就用紗布纏起來。隨后就去給蘇安處理擦傷。
“這夜路開車要小心,一不小心就會出事。”
“篝火結(jié)束的時候你倆就不該開車回去,要等天亮了再回去的。”
張叔語重心長的囑咐蘇安,蘇安被說的一直點頭如搗蒜。
宋永年則是在一旁昏昏欲睡,額頭纏著厚厚的紗布,嘴唇蒼白無力。身上的白體恤也變成了紅體恤,模樣有些嚇人。
“他沒事吧?”
蘇安有些擔(dān)憂,宋永年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
“血流的有點多,不過現(xiàn)在止住了。一會兒你把這個給他喂下,多休息就好了。”
“但不能碰水,不然傷口發(fā)炎了可不行。”
張叔拿了個盒子給蘇安,蘇安接過打開,一個漆黑的藥丸靜靜躺在里面,濃烈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捏著藥丸蘇安遞到宋永年嘴邊,聞著藥味,宋永年勉強將藥丸吞進去。
溫?zé)岬拇讲涞教K安的指尖,嚇得他連忙收回手指。
吃完藥,宋永年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眼皮止不住的打架。腦袋也跟著一歪一歪的,蘇安見狀急忙用手扶住他腦袋。
“我二樓剛好有個空房,你們就先將就一晚上吧。”
張叔的年紀(jì)大了,佝僂著腰走在兩人面前。蘇安瞧著已經(jīng)昏睡過去的宋永年,最后只能彎下腰將人背在背后。
還以為宋永年會很重,沒想到到背上了輕飄飄的。仿佛背上的就是一架骨頭,背著都嫌硌得慌。
到了張叔說的房間,蘇安如護珍寶般放下宋永年。替他把風(fēng)扇打開,看到他臉上的血跡,又找了老板要了水盆和毛巾。
“這次算我欠你的。”
蘇安小心的擦拭著宋永年臉上的血跡,嘴里低聲呢喃著。
他哪兒知道宋永年的身板這么不禁摔,一下就差點干噶了。
嘖,看來還是要讓他多吃飯,不然輕輕一碰就出血。
擦拭完血跡,蘇安坐在床頭走神。塵封多時的記憶如洪水猛獸般襲來,一點點瓦解蘇安的理智。
“我不是……”
掩面低語,蘇安聲音十分無助。半晌后,蘇安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一點點匯聚成光,慢慢恢復(fù)理智。
扭頭視線落在宋永年臉上,蘇安面色一軟,用被子放在中間,側(cè)身躺了進去。
當(dāng)清晨陽光灑下,宋永年睜開了眼,捂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半坐而起。看到自己身處在陌生的環(huán)境,立馬警覺了起來。
蘇安呢?
他把他扔了?
“傻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宋永年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松了下來。坐起的身子又躺了下去,繼續(xù)閉眼假寐。
“起來把衣服換一下,你身上那件臟兮兮的不能穿了。”
睜開眼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體恤卻是不能再穿了。坐起身子宋永年接過蘇安遞來的衣服,剛想自己動手脫衣服,但發(fā)現(xiàn)一動就頭痛。
“你得幫我,我一個人換不了。”
見他不像說假話,蘇安只能耐著性子去幫他,肌膚觸碰的剎那間蘇安只覺得指尖滾燙無比。
他清晰的觸碰到了宋永年的肩胛骨,鎖骨……
也看清了昨夜車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帶著血絲的淤青。雪白的肌膚上掛著幾處礙眼的淤青,蘇安心臟莫名的揪了一下。
“對不起……”
衣服剛脫掉,就聽到蘇安的道歉。宋永年光著上身愣住了,少年身子白凈瘦小,對面的男人卻神情復(fù)雜。
抬眸盯著蘇安的眼眸,宋永年第一次從他眼中看到了心疼。
是錯覺嗎?
不自覺的移開視線,宋永年干巴巴的咽了口吐沫,“你也不是故意的,沒事。”
“我?guī)湍悴了幇桑凑@會方便。”
蘇安垂下眸子,拿出老板給他的藥酒。宋永年本想拒絕,可后背的傷口他卻是沒辦法自己處理。
索性就趴在床上,背對著蘇安。坐在一側(cè),蘇安倒了藥酒在手心,雙手搓熱后貼在宋永年后背……
第八章 把手拿開
蘇安的手很粗糙,或許是常年干粗活的緣故,手心處長了厚厚的繭子。
磨在皮膚上有種異樣的觸感,惹得宋永年咬緊牙關(guān)不敢吭聲。
十分鐘后,蘇安收回手將藥酒蓋好。回頭看著被自己搓成紅蝦的宋永年,語氣輕松的調(diào)侃道:“細皮嫩肉的一點都不禁搓。”
“哼,你怎么不下狠點,把我皮給搓下來呢。”
其實也不能怪蘇安社恐手勁大,宋永年皮膚本來就嫩,蘇安隨便揉兩下就紅了。
他根本就不敢用力,生怕把宋永年搓成二次傷害。
“行了,等藥酒干了再穿衣服吧,不然蹭到上面不好。”
“嗯。”
宋永年趴在床上閉眼,他一睜眼就暈頭轉(zhuǎn)向的。
“安哥哥!”
人沒到聲先到,聽到這聲,屋內(nèi)的倆人同時皺起眉頭。
“她屬狗的嗎?這都能找到。”
側(cè)頭看向蘇安,宋永年無語的翻起白眼。蘇安捏緊了手中的瓶子,眸里閃過一絲煩躁。“陰魂不散。”
蘇安剛說完,緊閉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聲響之大,嚇得宋永年都匆床上彈起來,結(jié)果因為動作太大,差點倒了下去。
蘇安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肩膀,由于慣性,宋永年直接趴在了蘇安的肩上。
下巴重重磕在了蘇安的鎖骨,疼的他抵在蘇安肩膀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安也被磕的生疼,但還是擔(dān)心的看向宋永年,“那沒事吧?”
“有……我頭好暈……”
宋永年不敢動彈,靠在他肩上都不敢大口呼吸。
少年裸著上半身纖弱無力的趴在蘇安懷里,蘇安眉眼中又浸滿了擔(dān)憂。而這一幕被黃蓉盡收眼底,心臟咯噔一下,一股怒意涌上心頭沖刷著她的理智。
“你……你們……”
黃蓉氣的滿臉通紅,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指著兩人的指尖都在顫抖,眼里充滿了不可置信。
“你真的很聒噪無理哎!”
“你爸爸沒教你進門前要敲門嗎?”
“沒教你手指指人很沒教養(yǎng)嗎?”
強忍著頭痛,宋永年扭過頭厭惡的瞪著黃蓉。一個女孩這般無理驕橫,還真以為是村長的女兒了不起嗎?
宋永年一連三句罵,堵的黃蓉臉紅了白,白了綠,綠了紅,變臉的模樣好不精彩。
“你……”
“你們惡心!”
“惡心死了!”
就在宋永年以為她要被自己氣哭的時候,黃蓉突然跳起來指著兩人大喊大叫。
這操作整得宋永年滿頭霧水,這大小姐被他三句話氣瘋了?
惡心?
他倆怎么惡心了?
她瘋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么,你才惡心。你看看你的樣子,跟個潑婦有什么區(qū)別。”
“還對著我這個病號大喊大叫,想必令尊的教育也是挺失敗的吧?”
捂著頭,宋永年疼的瞇起眼睛,雖說臉上看著憔悴不堪,但那張嘴還是依舊毒辣。
見宋永年狀態(tài)不對,蘇安對他搖搖頭。拿起一旁的衣服給他穿,完全無視站在一邊氣到渾身發(fā)抖的黃蓉。
“穿衣服吧,一會兒回去了。”
蘇安語氣很淡,一點不像被黃蓉影響到的樣子。宋永年瞥了他一眼,見他沒什么反應(yīng),也就配合著穿好衣服。
穿好衣服,蘇安扶著宋永年下床,讓他攙扶著自己往外面走。
但誰想黃蓉直接伸手?jǐn)r住了蘇安面前,淚眼婆娑道:“安哥哥……你……”
“把手拿開,我要回去了。”
抬手推開她的手,蘇安臉色陰沉沉的,眉頭緊蹙,滿臉的不耐煩。
“你……”
黃蓉不敢上前,只能站在一旁握拳看著他的背影。
宋永年余光中瞥到她咬牙切齒的模樣,瞬間被逗笑了。在出房門口時還故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氣的黃蓉用力跺腳,整個地板都跟著砰砰作響。出了診所宋永年好笑道:“她也是個人才,不明白她哪來的火氣?”
“就搞得好像你和她處對象,被她抓到出軌小三了一樣。”
聽到這話,蘇安眸子沉了沉,隨后僵硬的扯動嘴角擠出一個假笑,“可能有臆想癥吧。”
“十八歲啊,嘖,也正常,少女青春期。能理解了。”
“但我還是覺得她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理解但不尊重。”
走到村口,就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不遠處。就在宋永年疑惑時,車上下來了一個人,并且直直朝他走來。
“咦,大偉哥?”
宋永年疑惑的看向蘇安,徐大偉怎么突然在這?
難不成又要直播了?
“你等會坐他的車回去。我去騎三輪車。”
“騎車太晃了,怕你受不了。”
將宋永年推給徐大偉,蘇安就轉(zhuǎn)身走向停在一旁的三輪車。
宋永年聳聳肩,坐車也好。要是再坐三輪車,怕是腦漿都要給他搖勻了吧。
坐進徐大偉的車,宋永年就閉上眼,這腦袋著實暈。
“小宋啊,你這個樣子真不用去醫(yī)院嗎?”
徐大偉看到他這樣都跟著擔(dān)憂起來,宋永年沒睜眼,只是抬起手?jǐn)[了擺,“沒事,我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行,你們走夜路確實要小心啊,這摔的也疼啊。”
“嗯嗯。”
看到宋永年狀態(tài)不佳,徐大偉也識趣不再問。
徐大偉的車開走了,蘇安啟動車子正要離開,身后黃蓉的聲音就像魔咒一樣吵的蘇安煩躁不堪。
看著面前的黃蓉,蘇安再也忍不住爆發(fā),“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說過了我不喜歡你,我們不可能。”
突然被吼,黃蓉嚇得立在原地,咬著唇淚眼汪汪的盯著蘇安。
半晌后,她才哽咽的指著徐大偉車離開的方向,委屈巴巴道:“我追在你屁股跑了三年,十五到十八,我的青春又算什么呢!”
這番話聽的蘇安只想發(fā)笑,他對她忍讓是看在她父親黃松的面子上。可如今他不想忍,她所謂的三年,無非就是自己的臆想!
靠抓住他莫須有的把柄,一點點試探他的底線。
“從來就沒人讓你跟在我屁股跑三年,是你自己一廂情愿的臆想,我三年前就明確拒絕過你,我們不可能!”
“可是你聽進去了嗎?你沒有,你依舊我行我素。我對你忍讓,是看著你父親的面子上。我不想傷害你,可是你非要這樣,那我也沒辦法。”
一口氣說完,蘇安推開她就要啟動三輪車,剛插上鑰匙,黃蓉就一把摁在車頭上,紅著眼眶盯著他,“是跟我不可能,還是跟所有女的不可能!”
第九章 和你沒關(guān)系
如同被雷擊中,蘇安僵在車上久久不能平靜。
“你能抱著那個什么宋的,就是不肯抱我是嗎!大男人抱在一起就不嫌惡心了是嗎!”
“你能接受扶著男人!接受與男人肌膚接觸!就是不讓我挽你胳膊!”
“所以當(dāng)年那個傳言是真的,你喜歡男人!”
黃蓉大吼著宣泄自己的情緒,伸出手指著山頂?shù)姆较颉?br />
“呵……”
蘇安冷笑一聲,扭過頭死死盯著黃蓉,眼里布滿了紅血絲,嚇得黃蓉哭泣都停止了。
塵封多時的遮羞布被掀開,蘇安倒坦然無懼,舌尖頂起腮幫子,一字一句的逐漸擊垮黃蓉的內(nèi)心,“你不會以為拿著這個就可以威脅我吧?”
“對,我就是喜歡男人,那又怎么樣?跟你有關(guān)系嗎?”
說完,蘇安直接無視她擰著油門飛馳而過。
黃蓉氣的渾身顫抖,眼淚如同洪水決堤。偌大的榕樹下,鵝黃色的身影慢慢縮成一團……
離開村口,蘇安強裝的輕松忽然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沉重。
要是真有那么灑脫,他也不會三年了還走不出來。
喜歡何錯之有?
即便是錯的,那也是人……
與此同時宋永年回到山頂,坐在沙發(fā)上左顧右盼,愣是沒見到蘇安人影。
想到昨天他騎車走神,宋永年眉頭緊蹙,心頭不由擔(dān)憂了起來。
他不會半路又出出車禍了吧?
宋永年心里擔(dān)憂著,身體也很誠實的站起來走向門口。腦袋剛探出去,就看到蘇安臉色陰沉,嘴巴緊緊抿著,一副心情不好的模樣。
“怎么,半路被劫色了?”
倚靠在門框上,宋永年開口打趣。蘇安抬眸看了一眼,隨后扯動嘴角,“看來你腦子是真有問題了。”
“自己一臉陰沉的回來,誰知道是不是被劫色了。”
挺直腰板,宋永年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蘇安。然后在蘇安制裁他之前跑進自己房間,大門一關(guān)干脆道:“我是病患,你不能打我。”
蘇安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宋永年玩起十歲孩童的把戲,不禁笑出了聲。
無奈搖著頭,蘇安走進廚房,片刻后換上了工作服踏進兔圈里。
宋永年說的睡覺本來是說著玩,但沒想到一躺下后就被困意吞噬。再次醒來也都是太陽西沉,發(fā)現(xiàn)腦袋沒那么難受后,宋永年起身打開房門。
他都傷成這樣,蘇安應(yīng)該沒那么喪心病狂要他干活了吧。
“醒了?過來吃飯吧。”
就在宋永年猜想之際,蘇安從對面走了出來。腰間圍著紅色圍裙,手上拿著鍋鏟,儼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架勢。
“哦……好。”
蘇安突然溫柔,宋永年還有點不太習(xí)慣。走進廚房就看到一桌子的各種藥膳,補血雞,乳鴿湯,絲瓜豬肝……
“這……”
剛坐下宋永年就覺得不太真實,這蘇安被奪舍了?
“吃啊,昨天流那么多血,今天給你補補。”
蘇安舀了一碗乳鴿湯遞給宋永年,眼神期待的盯著他的動作。
宋永年心里有疑惑,可送上門的肉又怎么會推開呢。一口下肚后,整個口腔都是鴿子湯的清香。
“怎么樣?”
蘇安殷切的等著他的回復(fù),宋永年喝完半晌沒說話,蘇安還以為這個湯失敗了。下一秒就見宋永年朝他豎起大拇指,滿臉的稱贊。“好喝,蘇老板廚藝見長了啊。”
“好喝就多喝點,乳鴿湯大補。”
兩碗湯下肚,宋永年都感覺身體有股暖流在涌動。再低頭碗里又多了個艷紅的大雞腿,蘇安還在給他夾菜,生怕他不夠吃。
“多吃點,你得補回來。”
“我再怎么吃我也只有一個胃啊,哥哥……”
宋永年感覺自己剛睡醒腦子沒醒,那聲哥哥不假思索的就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兩人都楞住了。
宋永年臉色噌的爬上幾分緋紅,立馬結(jié)結(jié)巴巴的為自己辯解,“我嘴瓢了,不要在意。”
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蘇安忽然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宋永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壞笑。“我比你大,理論上叫哥哥也沒錯。”
宋永年喝著湯,差點沒被他這句話雷嗆到。倉促咽下嘴里的湯,宋永年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看。
今晚的蘇安真被奪舍了嗎?
“6”
宋永年無言,只能低頭繼續(xù)吃著雞腿。飯后,宋永年要去洗碗,但被蘇安攔住了,“碗我洗吧,你這腦袋還沒好。”
不用洗碗,宋永年樂得自在。轉(zhuǎn)身就屁顛屁顛的往坐在沙發(fā)上,掏出手機就開始Tm。
此刻外面天色昏暗,屋內(nèi)溫馨的畫面如同夏日的雕刻師,一點點記錄屬于夏天幸福的記憶。
Triple Kill~
“得,又死了。”
第三次游戲死亡后,宋永年捂著頭雙眼緊閉。這破游戲太難了,隊友不給力,對手太雞賊。
“菜就的多練,鉆石局都能打的那么菜。”
洗好碗蘇安一屁股坐下,掏出手機也打開了Tm。宋永年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重新上陣殺敵。
“這把結(jié)束了和我打一把,讓你見識見識什么見高手無需多言。”
宋永年挑眉看了他一眼,隨后快速點擊了投降,“來啊,讓我看看高手怎么無需多言的?”
“來啊。”
看到他一臉不服氣,蘇安勾了勾唇,默默的挪到宋永年身側(cè)。
兩把游戲下來,宋永年徹底閉上嘴。拿著手機就連連擺手,“累了,洗漱睡覺。”
“怎么樣,高手是不是無需多言。”
關(guān)掉手機,蘇安湊到宋永年跟前,賤嗖嗖的朝他秀戰(zhàn)績。
推開他的手,宋永年敷衍的點著頭,“嗯嗯,厲害,太厲害了。”
站起來伸了伸懶腰,宋永年轉(zhuǎn)身離開了廚房。
簡單的沖好涼,宋永年回到房間就準(zhǔn)備睡下。下一刻房門被推開,蘇安拿著藥酒站在門口,“擦個藥再睡吧。”
想起自己身上的淤青,宋永年面色突然燥熱起來。但還是將衣服脫下,露出白皙的后背,“擦吧,擦完睡覺。”
蘇安像中午那樣如法炮制,一點點輕揉著淤青。宋永年咬著唇,突然想到蘇安也撞了一下,他身上會不會也有傷口呢?
“你是不是也摔到了?”
“有,但沒你慘,就兩處擦傷。”
“那我這得算工傷吧?這么慘,還留那么多血。”
“算,我給你補回來。”
“行。”
得到了想要的答復(fù),宋永年安心的閉上眼,不多時就沉沉睡去了。
察覺到宋永年的變化,蘇安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擦完藥就后便輕輕離開回到自己房間……
第十章 菜就多練
一連五天,宋永年都不用干活。睡醒了就能有吃的,吃飽了就躺著睡覺。
日子舒坦到他都懷疑蘇安真的是不是被奪舍了,可蘇安那張嘴還是一如既往的杠,宋永年才放下他被奪舍的念頭。
“行了,別發(fā)呆了,收拾一下我?guī)闳ゲ鹁。”
腦袋上突然出現(xiàn)一雙大手,宋永年嚇得連忙往后躲。要不是蘇安手快扶住他,他差點摔個狗吃屎。
“哦,好。”
不知道是不是宋永年多想,他總覺得蘇安自從篝火晚會回來后就變得……很……怪。
就連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對,但要是仔細看,又什么都看不出來。
回想到他給自己擦藥的場景,宋永年就覺得耳根子十分燥熱。連帶著心跳也會不自覺加快,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回到自己房間胡亂換了套衣服,兩人就出發(fā)去村里。
太陽曬的宋永年不得已瞇起眼睛,看著一排排綠色的綠植。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扭頭好奇的看向蘇安,“咦,那天之后那個黃蓉沒找過你了嗎?”
“沒有。”
蘇安的回答太過堅決,宋永年反而有些不信。但他確實沒看到黃蓉上山糾纏蘇安,難道這丫頭片子被自己說自閉了?
盯著蘇安的側(cè)臉,宋永年不由的點頭。也難怪黃蓉會糾纏他,那么帥的一張臉誰看了誰不喜歡。
如果蘇安再白點,估計追求者更多。不過他一直在干活,又曬著太陽,想要白就有些難度了。
其實吧,蘇安人除了嘴臭了點,其他的還是挺好的。有責(zé)任感,又懂得尊重人,人品好,長得又帥。
也不知道他以后會娶哪種女生呢……
想到他以后要娶媳婦,宋永年心口就莫名的酸澀。一股無名的煩躁涌上心頭,讓他渾身不爽。
重重呼了口氣,宋永年干脆轉(zhuǎn)過頭不看蘇安……
蘇安認(rèn)真騎著車,并沒有注意到宋永年的情緒變化。
來到村里的診所,蘇安剛想叫宋永年,結(jié)果扭頭就看到宋永年黑著臉自己走了過去。
蘇安沒多想,拔下鑰匙就跟了上去。
診所的張叔看到宋永年,立馬招呼他坐下,自己去拿拆線的工具。
“一會兒拆完線去街上逛逛吧,買點菜。”
蘇安掏出手機坐在到一旁,側(cè)過頭和宋永年商量。宋永年抿著唇,臉色有些別扭,但還是點頭示意。
張叔看到蘇安,眸光閃了閃而后微微搖頭,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
“來吧,給你拆線了。”
宋永年聽話的仰起頭,看著張叔的手在自己額頭上穿梭。不多時,一根帶血的線被剪了下來。
“恢復(fù)的不錯,再養(yǎng)幾天就能愈合了。”
“好嘞,謝謝你。”
輕撫著額頭的傷口,宋永年笑著起身朝他頷首。看到宋永年起身,蘇安也跟著起身往外走,但卻被張叔叫住了,“小蘇啊,你過來,我拿個東西給你。”
蘇安不明所以,扭頭對宋永年輕聲道:“等我一下。”
說完就跟上張叔的步伐上了二樓,宋永年聳聳肩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靜靜的盯著外面。
“張叔是什么東西啊?”
到了二樓,蘇安站在門口張望。張叔嘆了口氣,在一堆箱子里隨便扒拉幾下,拿出一盒補氣血的藥遞給蘇安。
“他唇色發(fā)白的厲害,拿去給他補補。還有就是……”
張叔看著蘇安,后面的話不知道該怎么講。瞧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蘇安抬眸沉聲道:“你說吧,我能接受。”
蘇安以為是宋永年唇色發(fā)白是身體有隱疾,腦海里閃過一絲慌亂,但還是繼續(xù)強裝鎮(zhèn)定。
“啊?”
“你別多想,就是……小蓉的事情,她這幾天一直鬧自殺,她爸說想讓你去勸勸,你也知道,小蓉媽媽去世后,就她爸一個人拉扯,所以……”
后面的話張叔沒說出來,但蘇安知道他想表達什么。
抿著唇,蘇安看向樓下,片刻后淡淡道:“去勸勸可以,但我不能保證我能答應(yīng)她所有要求。”
“而且我的情況你也了解……”
張叔和黃松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有些話說開了大家都明白。
“唉……”
張叔嘆了口氣,無奈搖頭道:“也是辛苦你了。”
蘇安朝他鞠躬后,便拿著藥往樓下走。宋永年等的百般無聊,聽到樓上有動靜,急忙扭頭望去。
“走吧。”
蘇安將藥拿在手中,輕柔的喚著宋永年。兩人離開后,張叔站在門口呢喃道:“造化弄人哦。”
“這是什么?多少錢買的?”
兩人騎車往鎮(zhèn)上走著,宋永年注意到一旁有盒紅色的藥盒。拿起來好奇的問到。
“給你補血的,張叔給的不要錢。”
蘇安說話時車速也跟著放慢,這么一聽,宋永年覺得這個村子除了黃蓉其他人都很好。
蘇安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勾了勾唇,“晚上想吃什么?”
“想吃……烤魚可以嗎?”
“可以。”
“那喝酒呢?”
“你覺得你可以喝?”
“喝一點點應(yīng)該可以。”
“好。”
蘇安這么好說話,宋永年還有點不一款,但想到晚上能有好吃的,也就不去計較。
到了晚上,宋永年終于吃到了心心念的烤魚。而蘇安的手藝也沒讓人失望,一口下去都是對胃的滿足。
“喝點?”
吃到盡興,宋永年舉起酒杯看向蘇安,看到他直倒了一點,蘇安才給自己倒了一杯。
“烤魚配啤酒,就是爽。”
本來以為就喝一點,沒想到宋永年直接喝嗨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蘇安的酒量竟然是一杯倒……
就喝了一杯,人就開始迷離了,此時頂著一張紅臉倚靠著椅子。
“菜就多練,喝倒你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啊。”
見到蘇安的囧樣,宋永年異常的開心,拿著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隨后心滿意足的將人半抱半拖的往臥室里帶。
“喝醉了還要我伺候,真是大爺。”宋永年將人放在床上后就累的直喘氣。
蘇安躺在床上整個眉頭一直皺著。宋永年覺得一直皺眉不好,就直接動手想要幫他抹平。
“老皺眉丑死了。”
腦海里這么想著,他也確實這么干了,修長的手指輕輕摁在蘇安的眉心,一點點的揉開。
或許是揉眉有用,蘇安變得安穩(wěn)了許多。蘇安的睡顏十分平靜柔和,完全沒了白天時的兇相。
揉了一會兒,宋永年覺得手有些酸,指尖慢慢往下,停在了蘇安的嘴角。
望著因為喝了酒而發(fā)紅的薄唇,宋永年突然想知道蘇安的嘴那么兇,吻起來是不是也很硬。
下一秒他就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了,手指迅速抽回,重重的在自己臉頰給了一巴掌。
“神經(jīng)病!”
暗罵自己一聲,宋永年火速離開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