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相愛相惜,至死不渝。
唐玉發(fā)現(xiàn)這幾天墨名榷似乎有點忙,自從第一次讓他陪自己去學校之后,唐玉也不想再任性了,就沒有讓他再跟著自己去學校。
墨名榷待在公寓里,偶爾會出門去買點食材,回來之后做中餐給寶貝吃。
唐玉每天都很期待回家的時候,不知道今天打開門,男人會給他準備什么樣的晚餐,會怎么走過來,笑著抱住他,親親他的臉頰,說一句:“歡迎回家。”
短短的五分鐘路程,唐玉也等不了,抓著包跑回去,兩分鐘就到家門口了,氣喘吁吁地進門。
今天,屋子里卻安靜一片,悄無聲息。
跟平時很不一樣,所以唐玉有點茫然。
站在玄關(guān),手垂在身側(cè),抓著包,唐玉杵在原地沒動,愣了好一會兒,才試探著開口,喊了一聲:“……榷哥?”
聲音小心翼翼,透著委屈。
但沒人回應(yīng)。
兔子更委屈了,放下包,換了鞋進門,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兒,還沒找到人,眼睛就紅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習慣了男人的寵愛和陪伴,現(xiàn)在只是回家沒見到他,唐玉就委屈得想哭了。
頹然地坐在地毯上,唐玉擺弄手機,想著要不要打個電話去問問,又覺得自己這樣太粘人了,會不會讓墨名榷覺得厭煩。
好一會兒,唐玉小心翼翼給男人發(fā)了個信息。
【榷哥,你吃晚餐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帶一份?】
發(fā)完,餓著肚子的小兔子從地毯上爬起來,吸了吸鼻子,出了門,打算去買晚餐。
剛走出門,手機就響了。
是男人的電話,唐玉連忙接起來,猶豫著小聲:“……喂?”
“寶貝,我今天下午不在家,在外面,抱歉。”
“沒、沒事。”唐玉小聲說。
他確實很委屈,但是一聽見男人哄他,他心里立刻就好多了,一下子就委屈消散,只剩下對男人的想念。
墨名榷繼續(xù)說:“寶貝,我現(xiàn)在在鴿子廣場,你也過來,我有禮物要送給你,好不好?”
話音一落,唐玉的心臟一下子震顫,有一種很溫暖很驚喜的預感油然而生。
心臟幾乎是停頓了一下,而后加速跳動起來。
唐玉呼吸一停滯,而后才干巴巴地支吾:“好,我、我馬上過去……”
“路上小心寶貝,不著急,我等你。”男人的聲音仍然溫柔。
唐玉在原地懵了很久,才恍然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裝好手機,出門打車。
黃昏時分,夕陽金色的,照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唐玉慢慢走向鴿子廣場,一眼就看見了站在飛鳥正中央的老人,臉上帶著慈祥而爽朗的笑容,手掌上還停著兩只鴿子在吃食。
看見這一幕,唐玉的心緒也平靜下來,臉上帶上輕松的笑容。
視線一偏移,就看見了坐在一旁長椅上的男人。
在看見他的時候,墨名榷歪著腦袋,半個身軀閑散著,靠在椅子上,朝他抬手。
唐玉被他的動作蠱惑了一下,差點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好一會兒才紅著臉低頭,走過去。
等走到男人面前,才看見他眼眸深邃中帶著夕陽細碎的金色光芒,很誘人。
“怎么……怎么到這來了?”唐玉小聲問。
墨名榷笑而不語,拉著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身旁坐下,“陪我看鴿子。”
唐玉不解,男人把他叫出來就是為了看鴿子?心里有點小小的失落,但還是乖乖坐到他身邊。
墨名榷與他十指相扣,偏頭,笑著說,“寶貝,你把手攤開,手掌朝上。”
“……什么?”唐玉沒懂,但還是聽話地抬起手,手掌朝上懸空。
墨名榷從口袋里摸出一根小小的橄欖枝,放到他手上,而后手指圈成圈,輕輕吹了個清脆的口哨。
還沒等唐玉反應(yīng)過來呢,幾只鴿子就飛過來,停在了唐玉手掌上,低下小巧的腦袋,銜起橄欖枝,而后又撲扇了兩下翅膀,飛走了。
唐玉睜大眼睛,“好神奇。”
“神奇吧。”墨名榷彎了彎眼睛,“我訓練了它們一下午呢。”
“你訓練的?”唐玉很驚奇,眼睛亮亮的,充滿好奇。
“寶貝再試試。”墨名榷又摸出一枚硬幣,放到他手掌心里。
唐玉躍躍欲試,也吹了個口哨,果然,鴿子蜂擁而來,潔白羽翅撲扇撲扇的,差點讓唐玉啥也看不清了。
“寶貝,小心眼睛。”墨名榷見他一下子招來這么多鴿子,都有點擔心了,伸出手,用手掌護住唐玉的眼睛。
唐玉玩得開心了,一下子有點嗨,樂此不疲地反復跟鴿子們玩著尋回的游戲,鴿子們似乎也很喜歡這個人類,除了圍在老爺爺身邊的,就是圍在唐玉身邊的。
唐玉輕輕撫摸著鴿子柔軟的羽翼,轉(zhuǎn)頭,笑著看向男人:“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呀?”
身邊的男人閑散地撐著長椅的椅背,慵懶而溫柔,注視他的眼睛,輕聲說:“還不是。”
“還不是啊?那是什么?”唐玉有些奇怪。
一只鴿子從遠處飛過來,停在了唐玉的手掌上,而后低頭,將它口中銜著的東西放到唐玉掌心。
亮晶晶的小東西,在夕陽的光芒下熠熠生輝。
唐玉低頭看了一眼,立馬就愣住了,瞬間眼睛泛紅,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瞬間說不出話來:“這……”
掌心上靜靜躺著的,是一枚戒指。
唐玉僵在原地,不知道作何反應(yīng),身邊的鴿子紛紛散去,只留下兩個人。
墨名榷站起來,抬手,輕輕握住唐玉微涼的指尖,在他震驚的視線中,捻起那枚戒指,認真的喊他:“寶貝。”
唐玉當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而后才一下子回神,猛然抬頭,呆愣愣的:“怎……怎么了?”
墨名榷拿著戒指,看著他,輕聲問:“你愿意接受我的戒指嗎?”
唐玉眼神晃動,閃著淚光,盯著他手里的戒指,久久沒有說出話來,一開口就是哽咽:“我……”
沒有打斷他說話,墨名榷耐心等待著。
唐玉腦子宕機,只能小聲說,“真的嗎……我、我沒出現(xiàn)幻覺吧……”
聽見他這么說,墨名榷心口一酸,頓時心疼了,握緊他的手,聲音沙啞:“不是做夢,寶貝,我想為你戴上戒指,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唐玉眼睛濕漉漉的,點點頭,“嗯,好……”
得到應(yīng)允的瞬間,墨名榷也有點緊張激動了,抖著手,握住他的指尖,而后將戒指緩緩戴在他的無名指上。
放下手的一瞬間,唐玉撲進他懷里,哭腔著把他抱緊,埋在他懷里說:“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我一直都愛你。”墨名榷忍不住抱住他的腰,埋在他頸邊,聲音里透著慶幸:“好開心,好開心,寶貝接受我的求婚了……”
唐玉微微勾唇,眼眸微紅,笑得開心又讓人心疼。
“你、你這幾天都在忙這個呀?”唐玉紅著眼眶抬頭,眼巴巴看著男人,還有點委屈呢。
“是啊。”墨名榷撓了撓頭,難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Irving教我的,我學了很久呢,訓練鴿子真的沒那么容易。”
“已經(jīng)很好了,我很開心。”唐玉破涕為笑。
“我很緊張,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時候都在抖,現(xiàn)在手掌心里也都是冷汗,你摸,”墨名榷用手掌輕輕碰了一下寶貝的臉蛋,果然是一片冰涼,都是冷汗。
唐玉都樂了:“你還緊張啊?”
“當然了,”墨名榷也不在乎在老婆面前丟人,“求婚嘛,誰能不緊張。”
唐玉愛不釋手地摸著手上的戒指,很喜歡,眼睛里閃著淚光。
“寶貝,再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墨名榷牽著他的手,問。
“好。”唐玉都不問去哪里,點頭就答應(yīng)了。
墨名榷帶他來到了最近的一家教堂,潔白的圓頂,莊重肅穆的氣氛,里面空蕩蕩的,只有最前方有一個穿著長袍的牧師。
墨名榷帶著他往前走,一直走到牧師所站的臺下。
一瞬間,唐玉就知道了他到底想干什么,瞬間如同一道電流貫穿脊柱,驚得說不出話來。
“榷哥,你……”
“寶貝。”墨名榷駐足,轉(zhuǎn)過身,兩只手牽著他的手,微微抬起來,“你愿意讓牧師為我們的感情做見證嗎?”
這個分量實在是太重了,幾乎就是一場婚禮。
只是沒有觀眾,也沒有任何人,只有他們彼此,最純潔無暇的情感,在這個高尚圣潔的地方得到上帝的見證。
唐玉一時之間強烈的感情有點忍不住,許久,才咬著嘴唇,忍著眼淚點頭:“嗯,我愿意。”
牧師捧著圣經(jīng),低聲誦讀。
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就好像能從那一片小小的黑褐色中,洞悉他們過往的一切一切,曾經(jīng)的灰敗,后來的寵愛,就好像在無望的寒冬,終于看見了春天的綠芽。
墨名榷就是他絕望里的希望。
此刻,在牧師虔誠的聲線中,曾經(jīng)的一幕幕就好像電影一樣在面前放過,讓人心臟滿漲起來。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
無論甘甜還是苦澀,
無論康健或是患疾,
彼此支持,相愛相惜,
至死不渝。
從此日后再無陰霾,他便是生命里最重要的那道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