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周瑛這邊剛夸了沒兩句, 就看到穿著一身黑的慕凌婉從門口走了進來。
絨晴回頭也看到了她,詫異的問道:“你怎么來了?不是說在休息室等的嗎?”
慕凌婉摘下帽子,朝倆人笑著說:“我看那些人走了就過來了, 怎么樣?都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周瑛收拾好了東西, 站在絨晴身邊拍了拍她說:“小晴今天表現(xiàn)的沉著穩(wěn)重, 看著特別像大明星, 對方非常滿意。”
絨晴被夸的都不好意思了:“我就坐在那邊點頭微笑, 連話都沒說幾句,哪里是沉著穩(wěn)重。”
應該是腦袋空空才對。
周瑛笑了起來:“不要謙虛了, 你現(xiàn)在的確和之前不一樣了, 我和凌婉都能看得出你在進步。”她說完又看向慕凌婉,“一會兒你們?nèi)コ燥埌? 我還要把合同再過一遍, 就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絨晴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慕凌婉倒是一臉平靜的點了點頭,瞧著絨晴說:“走吧, 餐廳都已經(jīng)定好了。”
絨晴這才回頭去拿自己的外套,和慕凌婉一起下了樓。
上車后絨晴就把帽子摘了下來放在懷里, 掏出手機對慕凌婉說:“我給君君發(fā)條信息, 她今天早上一直問我?guī)c去簽合同,我得回她一下。”
慕凌婉開著車,不置可否。
絨晴抱著手機跟葉君君聊了一會兒,葉君君在幾天前就知道絨晴代言的是桶面廣告,現(xiàn)在還沒有上市, 聽說真正在超市能買到還是得過兩個月。
絨晴說:【你要是喜歡, 我回頭讓周瑛姐給你寄一箱過去,我嘗了一次, 味道特別好,是甜咸口的,蟹黃味特別足】
葉君君:【寄過來多麻煩啊,反正我最近這段時間也沒啥事,等你忙完了我去你家親自扛回來】
絨晴:【哈哈,那好啊】
葉君君問道:【現(xiàn)在簽完合同,你們要回家了嗎?】
絨晴瞥了一眼旁邊正在開車的慕凌婉,敲打著屏幕說:【沒有,我們打算去慶祝慶祝】
葉君君:【幾個人啊?和品牌方?】
絨晴:【不,就我和慕凌婉兩個人】
葉君君發(fā)了個捂著嘴偷笑的表情,說:【懂了,是要約會啊~】
絨晴連忙回復:【別亂講,就是去吃頓飯】
葉君君:【我懂我懂,你們約會我就不找你聊天了,好好玩~】
說完,還發(fā)了個飛吻的小表情,弄得絨晴臉都紅了。
她連忙合上手機扭過頭,看向窗外飛馳的風景,想等臉上的熱度下來了再跟慕凌婉聊聊天,但她看著看著就感覺外面的街景越來越陌生了。
這不是平常她們回去的路。
絨晴奇怪的回頭看了慕凌婉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不知何時面色沉重起來,眉頭緊蹙,雙手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胳膊上的肌肉都若隱若現(xiàn)。
“怎么了?”絨晴擔心的看向她:“你是不舒服嗎?”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問道:“你聊完了?”
“嗯。”絨晴又看了看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問道:“這是哪里啊?咱們平常去餐廳走的也不是這條路。”
“出了點問題。”慕凌婉沉聲道:“從停車場開始就一直有一輛黑色的車跟著我們,現(xiàn)在跟了有一路了。”
車?
絨晴立刻回過頭,通過后排擋風玻璃就看著車流,的確是看到了兩三輛黑色的轎車,但是不知道慕凌婉說的是哪一輛。
“別看了。”慕凌婉伸出手拍了拍,說:“估計是私生飯,你坐好,我要開始加速了。”
“啊?哦,好的!”
絨晴趕忙坐回位置上,伸手抓著頭頂?shù)姆鍪郑瑒傋シ(wěn)就感覺一股加速的推背力量把她死死的按在座椅靠背上。
慕凌婉一看就不是第一次應對這件事情了,她抓著紅綠燈最后幾秒鐘直接沖了過去,沒料到后面的那輛車竟然也踩著黃燈闖了過來。
此刻那輛黑色的轎車開的也很快,絨晴一眼就看了出來,對方發(fā)覺慕凌婉發(fā)現(xiàn)了后也不偽裝了,徑直開了過來,似乎想要和她們并排。
慕凌婉罵了一句臟話,一腳把油門踩了下去,絨晴嚇得閉上了眼睛,只感覺得慕凌婉開車東倒西歪的,特別嚇人。
絨晴以前只在新聞和八卦中得知有私生飯這么個團體,也有私生飯追車,跑到藝人家門口不分白天黑夜的敲門,但這些都只是在網(wǎng)絡上,這個屏幕看到的消息,親身經(jīng)歷這倒還是頭一次。
對方跟的緊緊地,慕凌婉又不是專業(yè)的司機,開車技術自然是不太好,又是壓線又是違規(guī)超車的,把絨晴都快晃吐了。
“你、你開慢一點。”絨晴掙扎著睜開眼睛對慕凌婉說:“安全第一啊!”
私生飯頂多要人,慕凌婉這是要命啊!
絨晴這番話也提醒了慕凌婉,她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臉色蒼白的絨晴,這才放緩了速度。
看慕凌婉的車速度降下來,后面那輛黑色的車就直接開了過來,兩個車并肩而行。
對方降下了車窗,沒看清是什么人,反而看清了里面大大小小的長焦鏡頭,對著倆人的車就‘咔咔’一頓拍,拍的慕凌婉臉都綠了。
絨晴睜大了眼睛,她下意識的撤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慕凌婉的車是防窺的,按理來說這些鏡頭應該拍不到車里的情況。
事實上那車人的確沒有拍到什么,但卻依舊架著鏡頭懟著拍,看著格外嚇人。
慕凌婉皺起眉頭,一打方向盤直接掉了個頭,旁邊的車也很快反應過來掉頭追了上去,兩輛車在街道上來來回回的拉扯,最后慕凌婉一個猛子扎進了路邊的院子里,那輛黑車也沒有仔細看,也直接一頭扎了進去。
等扎進去后才發(fā)現(xiàn),扎進去的是警察局的院子。
門口的警察一看到兩輛車以非常快的速度開了進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門給關上了,從警局里鉆出來十來個穿著制服的人民警察把兩輛車全都圍住。
別說對面黑車上的人傻眼了,坐在副駕駛的絨晴也傻眼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慕凌婉竟然那么厲害,竟然直接把人帶到了警察局。
這跟直接送到牢里有什么區(qū)別?
慕凌婉靠在椅背上,回頭看著一臉震驚說不出話的絨晴,很無奈的對她說:“看樣子,今天的餐廳咱們是去不了了。”
絨晴:“……”
餐廳去不了,警察廳也是一樣的。
警察同志們一看到慕凌婉和絨晴就都楞了一下,再看到黑車上下來了三個男人,一下子就明白怎么回事,當即就把那幾個人都給帶進去審問了。
慕凌婉和絨晴坐在小會議室的桌子旁,女警正在幫她們錄口供,確定無誤后倆人才簽了字。
“你們放心好了,他們這種行為算危害公共安全,追車這種行為非常危險,我們會對他們進行嚴厲的處罰。”女警說的慷慨激昂,最后掏出一個本子對倆人說:“那能請兩位老師幫我簽個名嗎?我特別喜歡你們的電視劇。”
雖然絨晴沒有電視劇,但她還是簽名了。
簽完了名,女警就給倆人倒了水,讓她們在這休息休息。
沒過多久,剛從倆人面前消失的周瑛又跑了過來,站在門口無奈的看著慕凌婉和絨晴,嘆了口氣說:“還好你們倆沒事,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都嚇死了。”
“沒什么大事。”慕凌婉抱著胸,坐在椅子上說:“以前遇到這種事不也是這樣解決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你們不是兩個人嗎?”周瑛站在會議室里說:“我剛剛?cè)タ戳四侨齻人,一個個都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你們要是真的被追上指不定出什么事呢。”
周瑛越想越害怕,也不是沒有女藝人被綁架的事情發(fā)生,女藝人們漂亮又有錢,落到這群人手里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這車不能要了,估計已經(jīng)被盯上了。”周瑛皺著眉說:“一會兒你們坐我的車,這車我安排人處理掉。”
慕凌婉點了點頭。
周瑛又扭頭對絨晴說:“小晴,今天晚上你們也先別回家了,我擔心別墅那邊也有人盯著,這兩天你們就先住酒店吧。”
“住酒店?”絨晴眨了眨眼睛,扭頭看向慕凌婉:“我們兩個住嗎?”
“嗯。”周瑛點頭:“你們倆先住半個月的,缺什么直接買,我給你們定個套房,一會兒就過去。”
周瑛說完就出門打電話了,絨晴看了看慕凌婉,說:“那我們現(xiàn)在,連家都不能回了?”
慕凌婉點了點頭,偏頭問道:“你有什么需要的跟周瑛說,過兩天讓她回去一起帶過來。”
“其實,也沒有什么要帶的。”絨晴猶豫了片刻,才對慕凌婉說:“記得把相機帶上。”
慕凌婉看向她,微微挑了挑眉。
懂了。
***
周瑛很快就帶著慕凌婉和絨晴從警察局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警察局門口竟然圍了不少的人,甚至連電視臺記者都過來報道了。
慕凌婉皺了皺眉頭,帶著人又退了回去。
“門口人太多了。”周瑛看著玻璃門外擔憂的說:“我們得想個辦法分開出去。”
旁邊熱情的民警看到后就自告奮勇的說:“坐我們警車吧。”
絨晴:“?”
周瑛眼睛一亮:“可以嗎?”
“我去申請一下,應該沒有問題,畢竟是為人民服務。”年輕的民警看到仨人都看了過來,黢黑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連忙去打招呼。
一聽說是慕凌婉和絨晴要用車,那自然是沒有問題,周瑛見他們答應了也非常開心,直接把酒店的位置發(fā)了過去。
“一會兒我先開車引開他們的注意,然后警察小哥你就帶著倆人直接去酒店。”周瑛又對慕凌婉說:“房間已經(jīng)開好了,房卡直接去前臺取,你們先上樓休息,等我甩掉這群記者再過去找你們。”
慕凌婉點了點頭,沒有什么意見。
很快,三人就兵分兩路出了門,周瑛的車一出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那些娛記們看到周瑛的車跟瘋了一樣網(wǎng)上撲,也不怕出什么意外,鏡頭一個勁兒的懟在車玻璃上,但始終拍不清楚里面的人影。
周瑛開車離開后絕大部分人都追了上去,少部分人在門口等了半天沒等到有人出來,也都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幾個不死心的自媒體人還蹲守在警察局門口,看起來一時半會兒是不打算走了的。
“差不多了。”慕凌婉壓了壓帽子,對絨晴和警察小哥說:“我們可以出去了。”
警察小哥很明顯是慕凌婉的粉絲,一聽這話耳朵根立刻就紅了,開車的時候頭都不敢回,緊緊盯著面前的方向看,絨晴都擔心他會不會不小心開車撞樹上。
好在警察小哥還是很靠譜的,很順利的就把二人送到了指定的酒店。
跟小哥道別后,慕凌婉才和絨晴一起進了酒店,登記過后拿了房卡上了樓。
“我們已經(jīng)到了。”
慕凌婉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街景,給周瑛打著電話問道:“你那邊怎么樣了?”
“還追著呢,我?guī)е麄兞锪撕脦兹α耍粫䞍壕腿ス玖恕!敝茜穆曇魪碾娫捘穷^傳來:“你們到了就行,今天暫時先別出門了,我一會兒讓小屈過去一趟,你們需要用到什么告訴她,她替你們跑腿買。”
“好。”
掛了電話后,慕凌婉回頭看了看在套房里瞎溜達的絨晴,看到她已經(jīng)開始翻主臥的衣帽間了,便走過去靠在門框邊上問道:“你從進門就開始翻,翻出什么了嗎?”
絨晴一回頭雙眼都在放光,激動的對慕凌婉說:“這個套房好大啊,還有衣帽間,還有書房,連茶室也有,一定很貴吧?”
慕凌婉抬了抬下巴:“還好吧,頂樓還有泳池和酒吧,還有健身房,自助餐在一樓,你可以帶著房卡過去隨便吃,但今天是不行了,周瑛讓我們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哪里都不能去。”
絨晴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也沒有辦法,畢竟今天那一出著實把她嚇到了,今天就老老實實待在酒店房間里,哪里都不去吧。
可是……
“為什么只有一張床?”絨晴指著主臥的那張兩米二的大床問道。
慕凌婉的目光也放在了床上,整潔干凈的床上放了四個枕頭,被罩床單也都是雪白雪白的,床尾還搭著一塊長長的毯子,看著還挺好看的。
她微微眨了眨眼睛,解釋道:“套房都是這樣。”
慕凌婉說:“都是一張床。”
絨晴半信半疑,但又不能當著慕凌婉的面掏出手機百度,只要點了點頭認了。
一張床就一張床吧,她和慕凌婉又不是沒有在一張床上睡過覺。
“行。”絨晴頓了頓才說:“那我們先點個外賣吧?沒吃上飯我現(xiàn)在都餓死了,吃完飯差不多小屈就能把咱們的東西送過來了。”
慕凌婉點頭,掏出手機問道:“你想吃什么?今天可以隨便點,就當是沒吃上大餐的補償了。”
絨晴立刻跳了過來,開心的對慕凌婉說:“那我想吃麻辣燙,要中辣,要手搟面,還要牛肉丸!”
慕凌婉皺了皺眉,剛想拒絕就看到絨晴的眼神,很明顯就等著慕凌婉開口拒絕她再委屈,慕凌婉已經(jīng)看透她了,所以微微抬了抬眼皮,劃開手機屏幕說:“好,那就吃麻辣燙。”
絨晴意外的看著她,不相信這是慕凌婉能答應的事情,她剛剛就是嘴嗨一下。
慕凌婉一邊打開外賣軟件一邊說:“其實你吃胖點也好,這樣抱起來才有手感,正好再過半個月就要拍桶面廣告了,胖乎乎也增加親民度。”
絨晴:“?”
慕凌婉點開距離最近的那家麻辣燙店,滑動著菜單說:“讓我看看,除了手搟面和牛肉丸,你還想吃什么?”
絨晴瞧見她是認真的在給自己點麻辣燙后整個人都跳了起來,看著慕凌婉就感覺她好像是一束光,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閃閃發(fā)光!
“我能全都來一份嗎?”絨晴很不要臉的問道。
慕凌婉笑容僵在了臉上,頗為無奈的說:“好,那就每樣都來一份。”
絨晴覺得慕凌婉現(xiàn)在不是女藝人了,而是活生生的女神!
“主食要一個手搟面就好啦,其他的就不要了。”
“丸子,我愛吃牛肉丸,多來點牛肉丸,魚丸也要。”
“胡蘿卜愛吃,菠菜愛吃,娃娃菜也愛吃。”
“要這個,嗯,這個也要,都點都點。”
“要中辣!”
絨晴斬釘截鐵的對慕凌婉說道。
按照絨晴想吃的,慕凌婉點了快兩百塊錢的麻辣燙,明知道對方吃不完還是付了錢,開始擔心等到了會不會把絨晴的肚皮給撐爆。
但當事人絨晴完全沒有這種煩惱,她還是頭一次那么奢侈的點麻辣燙的外賣,以前點個20塊錢還得各種扣算優(yōu)惠券,現(xiàn)在慕凌婉付錢,她自然要把自己想吃的都點了!
半個小時后,外賣送到了門口,一共三大桶。
全是絨晴的。
慕凌婉的外賣還沒有到,她今天沒什么胃口,就點了一份附近的沙拉,看著絨晴坐在桌子前,面前放著三大桶麻辣燙,關心了一句:“能吃完嗎?”
絨晴以為慕凌婉瞧不起她,很干脆的說:“肯定能!”
慕凌婉撐著腦袋看向絨晴的背影,挑了挑眉沒說話。
等慕凌婉的沙拉剛到,屈小婧也正好到了門口,她沒有回別墅,而是直接在商場買了全新的換洗衣物和日用品過來,就是怕別墅那邊有人蹲守,萬一順著屈小婧找到酒店就不好了。
一進屋,屈小婧就聞到了房間里那股很濃很香甜的麻辣燙味道,眨了眨眼睛關門走了進來。
“什么味道,這么香?”屈小婧把手中的外賣放在桌子上,看到旁邊絨晴正在埋頭苦吃,在看清她吃的事三大碗麻辣燙后驚訝的眼睛都快瞪了出來。
絨晴自己一個人已經(jīng)吃了半碗了,她現(xiàn)在肚子撐得鼓鼓囊囊,瞅著面前剩下的兩碗半就開始發(fā)愁,一聽到屈小婧的聲音就抬頭看著她,眼巴巴的問道:“小屈,你晚飯吃了嗎?”
屈小婧:“……吃了啊。”
絨晴:“哦。”
絨晴攥著筷子,看著面前的外賣發(fā)愁,又抬頭看著屈小婧說:“那你要不要把這兩碗帶走當夜宵啊?我都沒有動,都還是干凈的。”
屈小婧剛想說話,慕凌婉就打斷說:“你不是斬釘截鐵的說自己能吃完三碗的嗎?這連一半都沒吃下,怎么就認輸了?”
絨晴瞪了回去,也不吭聲了,硬著頭皮又往嘴里塞了一顆肉丸子。
屈小婧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到絨晴這么吃也有些擔心,小聲的對慕凌婉說:“慕老師,絨老師這么吃明天得胖兩斤,她不是今天剛簽的代言嗎?這就胖起來,那回頭廣告怎么拍?”
絨晴拿著筷子往嘴里塞的動作就是一僵。
慕凌婉心平氣和的說:“她代言的事桶面,胖一點完全沒有問題,說不定品牌方就喜歡這種肉乎乎的藝人。”
【胖一點也完全沒有問題】
【肉乎乎的藝人】
這每句話都砸在絨晴的心窩里,她開始后悔自己點那么多外賣了,真的是一次就能把她吃得往后余生都不想再見到麻辣燙了。
“不吃了!”
絨晴開始撂筷子,起身抓著手機說:“我要去廁所!”
慕凌婉瞥了她一眼,道:“你是直腸子嗎?”
絨晴回答她的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生氣了。
真可愛。
慕凌婉輕笑著想。
屈小婧不明所以,但老板妻妻倆的事情她還是決定不參合,把帶來的東西規(guī)整放好之后,屈小婧就準備告辭了。
“東西帶上吧。”慕凌婉對屈小婧說。
屈小婧歪頭:“帶什么?”
慕凌婉抬了抬眼皮:“麻辣燙。”
屈小婧:“……”
慕凌婉又說:“她這兩碗都沒有動,扔了也挺浪費的,都是花我錢點的,不如你帶回去當個夜宵好了。”
屈小婧納悶,這人說的和剛剛絨晴說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這不是一樣的話術嗎?
至于把絨晴氣走再讓她把麻辣燙帶回去嗎?
想不明白。
但是能白得兩碗麻辣燙,正好可以跟室友一人一桶分了。
屈小婧自然沒有拒絕,走過來打包好就要帶走,慕凌婉讓她把絨晴吃剩的也帶到外面扔了,屈小婧收拾了一下垃圾后拎著麻辣燙就跑了。
絨晴在廁所待了半個小時,順便洗了個澡,把身上那股麻辣燙的香甜味道洗干凈后才穿著浴袍出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桌子上吃剩的兩碗半麻辣燙不見了。
她扭過頭看向已經(jīng)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慕凌婉,滿臉的疑惑。
而慕凌婉接觸到了絨晴的目光,就把手機放到一邊,拍著自己身邊的枕頭對絨晴說:“上床。”
第62章
絨晴茫然的看著她, 踢掉拖鞋乖乖的爬了上去,坐在慕凌婉的身邊。
剛坐下,慕凌婉就湊了過來, 細細聞著絨晴的脖子說:“一股麻辣燙的味道。”
說起麻辣燙。
“我的麻辣燙呢?”絨晴問她。
“讓小屈帶走了, 你不是吃不下嗎?”
“她不是吃過了嗎?”
“我讓她帶回去當夜宵。”
絨晴:“?”
她剛剛也是這么說的, 但小屈拒絕了, 為什么慕凌婉說小屈就答應?
慕凌婉看出絨晴眼里的疑惑, 笑著把人抱在懷里,頓了頓才說:“大概是我們兩個都說了, 她就推脫不掉了, 更何況你吃不了也是浪費。”
慕凌婉把玩著絨晴的小手指,說:“浪費糧食可不好。”
絨晴被她捏的心里癢癢的, 剛想開口說話, 就直接打了個嗝。
慕凌婉楞了一下, 然后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絨晴鬧了個大紅臉氣憤的捶了她一下:“不許笑!”
慕凌婉:“哈哈!”
絨晴臉都紅了, 坐直了按著慕凌婉的肩膀說:“都怪你,誰叫你給我點麻辣燙的?”
慕凌婉把人抱在懷里, 讓絨晴跨坐在自己腿上, 仰頭看著她笑彎了眉眼:“哦,吃完了現(xiàn)在又怪我給你點麻辣燙了?你這人,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一點?”
說完,還拍了拍絨晴的屁股。
絨晴被拍的一個激靈,臉更紅了, 不敢置信的看著慕凌婉, 才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坐在她的身上。
酒店。
大床。
坐在慕凌婉身上。
絨晴覺得這個氛圍很不對勁,紅著臉就要爬下來, 但慕凌婉偏不讓,雙手扣著絨晴的腰慢慢摸索著,慕凌婉眼睛都是亮的。
“你、你干嘛?”絨晴顫聲說:“癢……”
“我在摸摸你胖沒胖。”慕凌婉嘴上這樣說著,手不老實的在絨晴后腰劃了兩下,絨晴一下子人都酥了,雙頰爆紅。
“剛吃完怎么可能胖那么快?”
“胖不胖的,得摸了之后才知道。”
慕凌婉瞧著絨晴臉紅紅的就覺得可愛,伸長了脖子在她嘴角親了一口。
草莓味的。
“刷牙了?”慕凌婉問道。
絨晴低著頭沒說話,眼眶都是紅彤彤的,悶不吭聲的要下去,卻被慕凌婉塞了個東西在手心里。
打開一看,是一個黑色的發(fā)圈。
“蝴蝶的今天沒帶。”慕凌婉瞧著她說:“今天就先用這個。”
絨晴呆呆地看著手掌心中的黑色發(fā)圈,又瞧了瞧慕凌婉。
“幫我扎頭發(fā)。”慕凌婉貼近了對她說:“不然一會兒不方便。”
絨晴這下渾身上下都是紅的,她想拒絕但慕凌婉直接親了上來,還把絨晴的兩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讓她去摸自己黑亮柔順的長發(fā)。
舌尖被親的酥酥麻麻,絨晴腦袋都暈乎乎的,手心是柔軟芬芳的發(fā)絲,絨晴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過了半晌才給慕凌婉扎頭發(fā)。
這個頭發(fā)扎的時間很長,等慕凌婉親完了,絨晴才手腳發(fā)軟的把對方的長發(fā)扎好。
絨晴剛收起手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jīng)被慕凌婉壓在了柔軟的床上,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慕凌婉的頭發(fā)從旁邊劃了下來,亂糟糟的垂在身側(cè),掃著絨晴的側(cè)臉和白皙的脖頸。
“扎的不好啊,都亂了。”慕凌婉低下頭,貼著絨晴的額頭輕笑道:“但勉強能用。”
絨晴推了推她的肩膀,但得到的事慕凌婉更不安分的親吻……
***
第二天醒來,絨晴原本以為自己會腰酸背痛,但睜開眼后發(fā)現(xiàn)自己還好。
她茫然的坐起身,看著身邊皺著眉頭熟睡的自己,微微眨了眨眼睛。
換回來了。
絨晴高興壞了,想起昨天晚上被慕凌婉折騰了一晚上就氣不打一出來,發(fā)圈掉了也能賴在自己頭上,明明是她自己幅度太大給甩掉的,反而用這個理由懲罰自己。
越想越生氣,絨晴抬起腳在被窩里狠狠踹了‘自己’一腳,然后抓起地上的睡衣隨便套上,就往廁所跑。
慕凌婉皺著眉頭醒來的時候,就聽到絨晴‘嘭’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她茫然的趴在床上發(fā)了好一會兒的呆,才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酸的要命,坐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浴室里亮著的燈,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殘留著痕跡——昨天晚上自己惡趣味的留下來的咬痕。
行叭。
回旋鏢鏢到自己的感覺真的不太好。
慕凌婉打了個哈欠,起身穿上鞋,踏過凌亂的地面去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
“有人用了。”里面的絨晴大聲喊道。
慕凌婉當然知道有人在用,她從地上撿起一件浴袍披在身上,啞著嗓子說:“我要洗澡。”
絨晴語氣上揚,開心的說:“不行,我得洗。”
慕凌婉說:“一起洗。”
“我不!”絨晴才不上當,義正言辭的說:“我要自己一個人洗!”
“行。”慕凌婉也不跟她爭,頭疼的說:“那你能洗快點嗎?”
“這個嘛~”絨晴得意的說:“那得看我心情,我現(xiàn)在剛好想泡個澡,你等一個小時以后吧。”
絨晴想好了,昨天慕凌婉那么欺負自己,自己肯定不能就這樣認栽,雖說她不能讓慕凌婉受到什么慘烈的教訓,但是不讓她上廁所還是沒問題的。
她那么大一女明星,總不能因為上不了廁所而跟自己發(fā)火吧?
正當絨晴得意的時候,就看到衛(wèi)生間的門‘咔嚓’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絨晴:“?!”
慕凌婉穿著凌亂的睡袍,頭發(fā)亂糟糟的看著衛(wèi)生間里的絨晴,挑了挑絨晴昨天哭腫了的眼皮,說:“你難道不知道酒店的浴室門都是不能上鎖的嗎?”
絨晴她還真不知道!
“你進來干什么?!”絨晴嚇了一跳,連忙就要把人推出去,慕凌婉卻攥著她的手腕輕笑著說:“我說了啊,我要洗澡。”
“我、我我……”
“我們一起洗。”
絨晴:“誒?”
不等絨晴反應過來,慕凌婉就一腳踏進了衛(wèi)生間,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
“你進來干什么?!”
“洗澡。”
“!!!”
***
折騰到了中午,屈小婧才帶著外賣姍姍來遲。
一進屋她就感覺到房間里的氣氛不太對,她小心翼翼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袋子,看著‘慕凌婉’蜷縮在床上,只露出一個黑色的毛茸茸腦袋,整個人縮在被子里鼓鼓囊囊的,聽到屈小婧進來也沒有動靜。
‘絨晴’則端著咖啡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下面的人潮涌動,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就看了過來,和屈小婧對視了一眼。
屈小婧打了個哆嗦。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絨晴’老師的性格忽冷忽熱的,有的時候熱情奔放的非常好說話,有的時候就像這樣冷漠的站在窗邊看著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特別是那雙眼睛,看向她的時候都帶著嗖嗖的涼風。
這就是喜怒無常的女藝人嗎?
怪可怕的……
“絨老師,這是周瑛姐讓我給你們帶的衣物和飯菜。”屈小婧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東西說:“衣服都是新的,按照你們兩個尺碼買的,如果老師們有什么需要的,想穿的就跟我說,我今天一整天都在這。”
一整天都在?
慕凌婉端著咖啡掃了屈小婧一眼。
我和絨晴在酒店開房約會,你一個電燈泡呆在這里一天干什么?
怪礙眼的。
“不用。”慕凌婉放下咖啡走了過來,瞥了一眼收拾好的行李箱和包裹,看到里面都是剛買的衣服,薄的厚的都有。
慕凌婉隨手拿起一件白色的卡通衛(wèi)衣,皺了皺眉頭說:“這些都太幼稚了,下回買讓周瑛給你參考一下。”
被隱晦的罵沒有品味的屈小婧低著頭應了一聲。
“你也不用一直待在這,該干嘛干嘛去。”慕凌婉放下手中的卡通衛(wèi)衣說:“有什么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好的。”屈小婧轉(zhuǎn)身就要走。
“等一下。”
慕凌婉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對屈小婧說:“我家別墅那邊你回去了嗎?”
屈小婧搖頭:“沒有,但聽周瑛姐說附近蹲了不少的人,也不知道是誰把別墅的位置透露了出去,周瑛姐說可能需要兩位老師搬家。”
慕凌婉心中了然,她就猜到自己家那邊也不會安生,挺屈小婧這么說微微點了點頭,才讓她離開。
屈小婧走了沒多久,絨晴就迷迷糊糊的從被子里鉆了出來。
她身上穿的是新?lián)Q上的睡衣,吊帶睡衣就兩根纖細的繩子,露出她潔白的肩膀和豐盈的胸脯,絨晴揉了揉眼睛,才從床上下來。
昨天晚上吃的實在是太多了,絨晴到現(xiàn)在也不覺得餓,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酒店房間里開了地暖,就算穿著一層睡裙也完全不會覺得冷,絨晴簡單的洗漱了一遍后打開門出去,看到慕凌婉正在收拾屈小婧帶來的一大堆衣物。
“小屈來過了?”絨晴看到搭在沙發(fā)上的那件白色卡通衛(wèi)衣,拿起來看了一眼,眼前就是一亮:“這個好可愛啊,能讓我穿嗎?”
慕凌婉扭頭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自己不久前剛嫌棄過幼稚的卡通衛(wèi)衣。
“你喜歡就好。”慕凌婉笑著說:“特意為你買的。”
絨晴才不信她。
但還是對屈小婧新買的衣服很感興趣,和慕凌婉兩個人一起把衣服都收拾出來,把衣帽間掛的滿滿當當。
一想到自己還要在這個酒店住半個多月,絨晴就嘆了口氣,問正在拆護膚品的慕凌婉:“咱們什么時候能回家啊?在我拍廣告之前能回去嗎?”
“估計是回不去了。”慕凌婉把瓶瓶罐罐放好,對絨晴說:“我們得搬家。”
“搬家?”絨晴詫異的看著她:“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嗎?”
“不知道是誰泄露了我的住所,小屈來的時候說家附近全都是人。”慕凌婉扔掉包裝盒,緩聲道:“正好那個地方我也住膩了,也趁機換一個。”
絨晴眨了眨眼睛,問道:“是租一間嗎?”
“嗯?”慕凌婉抬了抬眼皮,說:“不,直接買一套,你可以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小區(qū)或者房型,等有空了讓周瑛去跑一趟看看,合適就直接過戶買下來。”
絨晴聽著慕凌婉說這話,買個房子竟然跟去菜市場買菜一樣簡單,不由瞪大了雙眼。
這就是有錢人嗎?
真瀟灑。
絨晴回頭看了看這琳瑯滿目的衣帽間,雖說比不得家里的大,但一想到住半個月就得準備那么多衣服和護膚品,絨晴就再一次對有錢人的生活產(chǎn)生了向往。
看樣子買房子最少得配個50平的衣帽間,不然都不夠放慕凌婉的衣服。
收拾好了衣服和護膚品之后,絨晴才稍微有點餓,但又不想吃飯菜,就點了一份鮮切的水果吃。
哈密瓜甜甜的,鳳梨酸酸的,就連橘子也是皮薄餡大,絨晴吃的滿嘴都是果香味,這才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靠在了沙發(fā)上。
照這樣吃下去,她肯定得胖十斤。
慕凌婉光喝咖啡就喝飽了,看到絨晴這副懶洋洋的樣子就提議道:“要不要上樓去游泳?”
絨晴這才想起酒店層樓有游泳池。
“好啊!”絨晴剛說完就皺起了眉頭:“可是天那么冷,下水會不會很難受?”
“恒溫的游泳池,下去后不會太冷。”慕凌婉對她說。
“那要是別人認出我們怎么辦?”絨晴又問道。
慕凌婉眨了眨眼睛,說:“我們兩個可以包場。”
絨晴眼前一亮:“可以嗎?”
“當然。”慕凌婉瞧著她的反應便笑著說:“要不要試一試包場的感覺?”
“要!”絨晴立刻跳了起來。
慕凌婉趁著絨晴收拾東西的時候給前臺打了個電話,正好今天下午泳池內(nèi)沒有客人,慕凌婉就直接包了下來,費用掛在房費上。
絨晴還是第一次在包場的泳池里游泳,水也是溫熱的,周圍除了工作人員和救生員之外就只有她和慕凌婉兩個客人。
一下午的時間倆人都泡在泳池里,絨晴不太會游泳,慕凌婉就教她,游累了就趴在泳池邊聊天,等到了晚上洗干凈了又上了頂樓,去酒吧轉(zhuǎn)了轉(zhuǎn)。
倆人定了個小桌,看著駐唱的女歌手聲音沙啞的唱著許清的歌,絨晴聽得入迷,本來慕凌婉都打算上臺去唱一首的,卻被絨晴攔了下來。
難得沒人發(fā)現(xiàn)她們,這女人可別又作妖。
當天晚上慕凌婉就拉了個臉很不高興,絨晴哄了半天都沒哄好。
最后干脆就不哄了。
愛咋咋地。
就這樣,倆人在酒店里吃了睡,睡了吃,偶爾去樓上酒吧聽人唱唱歌,去一樓自助餐吃個免費的午餐,剩下的時間都在蹉跎時光。
終于,絨晴的桶面廣告拍攝時間確定了!
周瑛帶來這個消息的時候,絨晴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這是她接的第一個廣告,而且還能免費吃泡面,絨晴覺得自己這波賺大了!
“下周一就可以拍攝了,到時候我過來接你去攝影基地,大概一天或者半天就能拍完。”周瑛對絨晴說:“等廣告播出的時候還需要你在微博和其他媒體平臺也一起發(fā)一波廣告,這些交給我來負責就行了,就是跟你在這邊提一下。”
周瑛又對絨晴說:“代言的費用將會在廣告拍攝完結(jié)清,到時候扣掉稅和工作人員的工資會直接劃到你卡上,具體的你看下這個,需要你簽個字。”
絨晴聽不懂,但是她看到合同上的0后也能感覺到自己這是有錢了。
有錢不說,還能免費吃桶面。
當明星可真好!
弄完了這些,周瑛也算是忙完了手頭的工作,瞧著一直坐在旁邊豎著耳朵聽的慕凌婉,笑著說:“房子我已經(jīng)看好了,是一個位于CBD附近的頂層大平層,五百多個平房,一共五房四廳六衛(wèi),具體的我再請設計師規(guī)劃,不知道你們覺得夠不夠住?”
五百平?
六個廁所?
夠不夠住?
絨晴傻眼了,她覺得自己就算一天去三趟廁所都不完那么多衛(wèi)生間。
“聽著還行。”慕凌婉瞧著周瑛說:“你親自去看了嗎?”
“還沒有,只讓中介給發(fā)了圖片。”
“重新規(guī)劃也得有段時間吧?沒有立刻能拎包入住的嗎?”
“那樣的話就沒有那么大的平層了。”周瑛微微蹙著眉,摸著下巴說:“有一個四百平不到的,剩下的都是三百多的,太小了,平層的話還是大一些住著舒服,能放的東西也多。”
之前慕凌婉住的別墅就放了很多東西,地上三層,地下還有健身房和影音室,四百多的確是小了點。
慕凌婉也猶豫了起來,扭頭看向絨晴,問她:“你覺得呢?”
我覺得?
我覺得六個廁所的確太多了。
絨晴想了想,說:“我都行,你們自己看。”
她就是個蹭吃蹭喝蹭住的。
慕凌婉問她:“你喜歡大平層嗎?”
絨晴扭頭瞧她:“喜歡。”
周瑛問她:“別墅你不喜歡嗎?三層小洋樓那種。”
絨晴扭頭看她:“也喜歡。”
“那我再看看別墅?”
“好呀。”
“平層也看看?”
“行啊。”
反正又不用絨晴掏錢,慕凌婉愛住哪里住哪里,記得給她留個客房就行了。
最好要帶獨立衛(wèi)浴的,她覺得那樣會很方便。
周瑛和慕凌婉瞧著絨晴這副‘好啊好啊好啊’的態(tài)度也沒了脾氣,最后還是周瑛一拍板,說:“房子的事情我這兩天親自給你們跑,現(xiàn)在先準備拍廣告吧。”
開拍當天晚上,絨晴主動的把單反相機插上電池裝好,架在了床位。
別說。
你還真別說。
酒店,單反,大床房。
比第一次拍還像在拍小黃片。
絨晴看著那黑洞洞的攝像頭發(fā)呆,想著她和慕凌婉這樣也有半年的時間了,到底還有沒有希望換回來?
不會一輩子都得這樣了吧?
還沒等絨晴思考完,慕凌婉就已經(jīng)洗好從浴室濕漉漉的出來了。
她用毛巾擦著頭走到床邊,看著絨晴正坐在床的正中間,穿著一身黑色的真絲睡裙,顯得她更加白皙漂亮。
“都弄好了?”慕凌婉問道。
絨晴點了點頭,站起來跑到柜子那邊拿出了吹風機,站在慕凌婉面前說:“我?guī)湍惆杨^發(fā)吹干吧,一會兒把枕頭弄濕了晚上睡覺不舒服。”
慕凌婉點了點頭,坐過去讓絨晴幫她吹頭發(fā)。
絨晴摸著慕凌婉濕漉漉的長發(fā),開足了風力吹,看著自己的后腦勺就有些微微的出神,逮著一個地方吹了足足五分鐘。
慕凌婉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歪著頭問道:“怎么了?”
絨晴眨了眨眼睛,小聲的說:“不知道,就是……有點緊張?”
慕凌婉瞧著她說:“你要是緊張的話,那今天就別換了,明天我替你去拍?”
“不行。”絨晴搖了搖頭:“這是我拍的第一支廣告,我肯定是要自己親自上的,不能讓人替我上。”
“可你之前不也幫我拍過一支廣告嗎?”慕凌婉牽著絨晴的手,捏了捏她柔軟的手心說:“當時怎么沒見你緊張?”
“我那是替你拍的,當然不覺得緊張了。”絨晴嘆了口氣,說:“但這次是給我自己拍的,就有些……不安,怕拍不好,怕讓大家失望。”
更怕到手的定金全飛了。
慕凌婉轉(zhuǎn)過身子,把人拉到自己的面前,用黑色的眼睛平靜的瞧著她。
“別害怕。”慕凌婉握著她的手說:“我明天會陪著你去的。”
絨晴愣了愣,然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聽你這么說我就安心了。”絨晴笑彎了眉眼,猛地湊上去在慕凌婉的唇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立刻坐直身子說:“親完了,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說完就想溜。
被慕凌婉直接抓著手腕又拽了回來。
絨晴耳朵尖通紅,掙扎著說:“我、我放吹風機。”
“拔了插銷哪里不能放?”慕凌婉另一只手摟上了絨晴的腰,勾了勾唇角說:“我喜歡你主動親我,再親一次?”
絨晴拒絕她:“我不親!”
慕凌婉則說:“那我親你。”
也不要!
“唔!”
慕凌婉咬著絨晴的嘴唇,熟練的撬開她的牙齒,在她溫熱的口中打轉(zhuǎn),手也開始不安分的鉆進了睡裙里,捏著絨晴軟軟的屁股。
絨晴掙扎。
掙扎不開。
絨晴推她。
也推不開。
算了。
就這樣吧。
絨晴嘆了口氣,雙手搭上了慕凌婉的肩膀,觸摸到她半濕的長發(fā),體貼的從自己手腕上脫下一個發(fā)圈,幫她隨便的扎了一下。
剛扎完頭發(fā),絨晴就感覺身子一輕,慕凌婉托著她的屁股就把她抱了起來。
然后倆人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第63章
第二天一早, 絨晴一大早就爬了起來開始挑選今天要穿的搭配,慕凌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看著絨晴忙來忙去就抱著枕頭趴在床上, 瞇起眼睛看著她。
絨晴察覺到視線就扭頭看了過來, 瞧著慕凌婉頭發(fā)蓬松, 體態(tài)慵懶的趴在床上的樣子, 像極了一只貓。
絨晴忽然覺得如果以后倆人都是這個樣子, 那也蠻好的。
“醒了?”絨晴抓著兩件連衣裙,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問道:“這兩件你覺得哪個好看一些?白色的還是紅色的?”
慕凌婉趴在枕頭上, 懶洋洋的指了指左邊的那套紅色的。
絨晴便扔下白色的去浴室換衣服。
慕凌婉愣了愣, 才撐著腦袋說:“換衣服干嘛還躲著我,你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你哪個地方我沒摸過?”
下一秒, 絨晴就從浴室出來, 把紅色的連衣裙扔到了她臉上。
“你閉嘴!”絨晴惱羞成怒的說。
一早上絨晴都臭著一張臉,昨天明明都只打算親一親就睡覺, 養(yǎng)精蓄銳準備第二天的拍攝,但慕凌婉非得又親又摸到處點火。
絨晴承認。
是她沒有把持住。
慕凌婉軟聲軟語的哄了兩句, 絨晴就被她剝光了。
但絨晴還是要生氣。
不能讓她可勁兒的欺負自己, 自己也得甩臉子。
慕凌婉自然是明白絨晴生氣是給自己看的,所以一早上都沒敢干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本本分分的像個貼身丫鬟一樣伺候絨晴穿衣吃飯。
可周瑛一來,絨晴拉了個臉的表情一下子就明亮了。
“周瑛姐!”絨晴眼睛里都開始放光:“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周瑛笑著點了點頭:“當然了,都準備好了嗎?”
絨晴狂點頭:“都好了!”
周瑛又看向她身后穿著一身白衛(wèi)衣牛仔褲的慕凌婉, 順嘴一問:“你也要去嗎?”
慕凌婉不置可否。
倆人現(xiàn)在跟連體嬰兒似得, 周瑛都習慣了,連套房的臥室都沒有進, 把早點遞給絨晴后才說道:“那就快走吧,這會兒剛過早高峰,路上堵車不嚴重,估計十點鐘就能到地方。”
在車上,周瑛開著車,絨晴和慕凌婉坐在后排。
絨晴一整個興奮極了,一路上看著窗外的景色都開始坐不住了,一會兒問一句到哪里,可見非常緊張。
慕凌婉握著她的手,溫聲細語的安慰了半晌,絨晴瞧了瞧她也沒頂嘴,覺得有慕凌婉在自己身邊倒是安心了不少。
很快,三個人就到了攝影基地。
品牌方的負責人早早的就等在了門口,親自帶著絨晴去了攝影棚,趁著她化妝的時候跟她說了一下廣告拍攝的思路和劇情。
這次的桶面廣告主打一個新奇與親民,所以廣告要拍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帶劇情的,時長大約有30秒,另外一版是正兒八經(jīng)的投放廣告,只有一句臺詞,大約只有5秒的時間。
臺詞廣告好說,拿著桶面一句話的事,產(chǎn)品包裝上也是用的這部分造型,圖文格式也是一樣。
劇情的廣告就比較復雜了。
內(nèi)容大概就是美食家絨晴來到了一個桶面樂園,在這個樂園里有各種各樣的方便面,老x酸菜面、紅x牛肉面、鮮x魚板面等等等等,絨晴和這些方便面?zhèn)冮_心的在游樂園里玩耍,然后就來到了游樂園的一個新項目——蟹黃芝士轉(zhuǎn)轉(zhuǎn)桶。
在這個桶里有螃蟹,有芝士,還有絨晴,大家坐在桶面里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然后絨晴一個后空翻從桶面里甩出來,拿著混合好的蟹黃芝士桶面對著鏡頭念廣告詞。
其他的還好說,就是這最后一段……
“這個后空翻對我來說難度是不是太高了?”絨晴趁著化妝師去換刷子的時候,抬頭對負責人說道。
負責人笑容滿面的說:“后空翻不是真的讓老師你后空翻,到時候我們會后期做處理,只不過告訴你廣告的內(nèi)容。”
絨晴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臺本。
就一句話的事,還弄個臺本。
畫好了妝,絨晴就被請到了一個綠幕前,絨晴看著那巨大的綠幕眨了眨眼睛。
方便面?zhèn)兡兀?br />
怎么就只有她一個人穿著黃不拉幾的裙子站在這里,像個大傻子。
后來絨晴才知道,有個東西叫做‘無實物表演’。
廣告的拍攝非常的順利,絨晴原本以為自己會緊張發(fā)揮不好,但因為劇情太離譜了,以至于絨晴只顧著投入其中了,完全忘了自己要緊張這回事。
從上午10點鐘開始拍攝,中間休息了半個小時,之后一直拍攝到了下午的三點鐘才算結(jié)束。
等徹底拍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就臉周瑛都忍不住悄悄對慕凌婉說:“看不出來啊,小晴竟然還不怯場,拍起來有模有樣的。”
慕凌婉微微頷首:“畢竟她也是愛豆出身。”
絨晴別的不說,鏡頭感還是非常好的,稍微聯(lián)系一下就游刃有余,就因為這樣慕凌婉才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材。
說到這,周瑛就挑了挑眉,問道:“下午你們要是沒啥事,去看看新房吧?”
慕凌婉瞧她:“選好了?”
“選了幾個,但是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周瑛回頭看向正在跟負責人聊天的絨晴,說:“主要還是得看小晴喜不喜歡,你喜不喜歡的不重要。”
慕凌婉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抓著旁邊的外套就走了過去。
負責人正在熱情的夸贊絨晴,絨晴滿臉都是尷尬,正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時就看大慕凌婉過來了,連忙跟她打著招呼:“凌婉!”
慕凌婉點了點頭湊過來,把外套搭在絨晴身上,瞧著負責人問道:“忙完了?”
“忙完了忙完了。”負責人也非常有眼力見,笑著對慕凌婉說:“兩位老師稍作休息一下,我跟周經(jīng)理還有事情要商量一下,我先讓人給你們倒杯水。”
負責人簡單交代了一下就去和周瑛談事情了,絨晴見她走明顯松了一口氣。
“怎么?”慕凌婉好笑的看著她:“你就那么怕生人啊?”
“也不是怕生人。”絨晴小聲的對她說:“是她太熱情了,我有點招架不住。”
這位美女聊天人的談話內(nèi)容無非就是兩點,一點是夸絨晴漂亮,另一點就是夸絨晴演技好。
全程說的天花亂墜,打比方,排比句,一句接著一句,句句不帶重復的,都快把絨晴夸成一朵花了。
絨晴實在是接受不了這樣熱情的夸贊。
慕凌婉輕笑了起來,她把外套給絨晴穿好,摸了摸她涼透的臉頰就說:“去把這件衣服換了吧,別回頭感冒了。”
慕凌婉語氣溫柔,動作曖昧,旁邊的一些工作人員早就看了過來,絨晴明顯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在她們倆人身上打轉(zhuǎn),不由耳根子都紅了。
她抓著慕凌婉的手,握著覺得不合適,甩開又覺得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太給慕凌婉面子,只能攥著她的指尖猶猶豫豫的,在外人看來就像是兩個小情侶在親密。
絨晴甚至聽到離得近的幾個員工在悄悄地咬耳朵。
“不都說慕老師人冷的要命嗎?這談起戀愛來不是一樣甜?”
“陪老婆在攝影棚待一天了,真恩愛!”
“要不是不能拍照,我真想發(fā)網(wǎng)上的CP超話給大家看看,倆大美女真好嗑!”
絨晴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聽到了吧。”慕凌婉瞧著絨晴,輕笑著說:“大家都很喜歡你。”
絨晴仰頭看著她,臉頰紅紅的,眼睛也亮晶晶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之前在AG她就是個小糊豆,粉絲都沒有幾個,有一兩個主動送禮物的絨晴都能高興好久,現(xiàn)在喜歡她的人越來越多,絨晴打心眼里感到高興。
換好了衣服,周瑛這邊也跟負責人談妥了,看到絨晴從換衣間出來就站起身走了過來。
絨晴剛卸了妝,帶著口罩和帽子,看著低調(diào)極了。
慕凌婉站在她身邊,倆人特別有妻妻相。
“下午沒事,我們?nèi)タ纯捶堪伞!敝茜瘟嘶问种械能囪匙,對二人說:“我約了中介,一會兒去瞅瞅?”
看房子?!
絨晴早就在住店住膩了,雖說套房安靜寬敞,但絨晴總覺得不如在家里舒服,一聽到周瑛說要去看房子就按捺不住了。
她扭頭看向慕凌婉,就看到慕凌婉此刻也正看著她。
“走吧。”慕凌婉走了上來,揉了揉絨晴的頭頂笑著說:“去晚了被人定走了,你可別哭。”
絨晴捂著腦袋趕忙跑了過去,整理著自己的頭毛埋怨道:“剛做的發(fā)型,你不要亂摸。”
慕凌婉沒說話,抬起手又是一頓薅,氣得絨晴想打人。
周瑛開車把中介接上,按照中介的信息選了三套房子打算實地考察一下。
在車上的時候中介沒有回頭仔細看倆人,等下了車才發(fā)現(xiàn)是慕凌婉和絨晴,連連要了簽名,覺得這單妥妥得成。
第一套房子是絨晴喜歡的大平層,五百多平,一梯一戶,客廳餐廳寬敞明亮,主臥次臥自帶衛(wèi)浴,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幾間客房,但衣帽間非常小,甚至都沒有酒店的大。
第二套房子是個大別墅,地上三層地下三層,中式園林風格,寬敞明亮頂層自帶陽光花園,別墅外還有一大片草坪和假山水池,和慕凌婉之前的家有點類似,但卻比之前的家要偏僻許多。
第三套是一套復式公寓,上下六百多平,房間很多很寬敞,位于市中心的商業(yè)中心頂層,物業(yè)管家24小時在一樓值班,門禁采用人臉識別,安全系數(shù)非常高,缺點就是不好停車。
“這三套房子都很不錯,各有各的利弊,我推薦最后這套復式,市中心商圈位置哪里都方便,就是停車場比較雜,除了公寓的業(yè)主之外附近商業(yè)街的車也會停在這里。”中間把資料遞給慕凌婉,對她說:“但業(yè)主這邊的停車區(qū)域是單獨的,一般來說也不會有外地車停在這。”
慕凌婉看了一眼,然后遞給絨晴,偏頭問她:“你覺得呢?”
絨晴拿著另外兩張平面單頁發(fā)愁,瞧了瞧她,湊過來小聲的說:“選擇困難癥要犯了,這三套看著都還不錯,怎么辦?”
慕凌婉指了指第一套,說:“這套剛剛看了,感覺也還行。”
絨晴猶豫:“但衣帽間太小了,你的衣服那么多根本放不下。”
以前慕凌婉家里的衣帽間都直接占了半層,一推門大大小小的全是衣服,柜子里的寶寶和鞋子就不說了,光那掛起來的一排排連衣裙就足足有十幾排的樣子。
這些衣服有慕凌婉自己買的,有品牌方直接送的,還有一些之前的劇組服裝也會收起來做紀念。
所以絨晴瞧著第一套就不太滿意。
衣帽間那么小,衣服都放不下算什么衣帽間。
“那就只剩下第二套和第三套了。”中介笑著說道。
“第二套也太遠了。”絨晴眨了眨眼睛,對慕凌婉說:“點外賣都點不到,附近也沒有開發(fā),房子是大但也不太方便。”
慕凌婉挑了挑眉,饒有意思的看著她:“你想的挺長遠。”
絨晴愣了愣,然后才聽出慕凌婉話里的意思連忙起身要去樓上轉(zhuǎn)一轉(zhuǎn)。
中介看著倆人上了樓,就湊到周瑛身邊問道:“周女士,她們這是準備看新房嗎?有訂婚的打算嗎?”
周瑛笑容滿面的‘噓’了一聲,對中介道:“這個得保密。”
中介了然的伸了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
絨晴上樓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復式公寓上下兩層都很寬敞,半搭的設計讓采光也非常明媚,一樓除了餐廳客廳廚房書房之外還有兩個客房,樓上就是主人的大臥室了,幾乎一整層只有這一間房。
前后兩扇門,第一扇門推進去就是主臥,主臥里還有一個簡易的小書桌,搭配著后面的書架,有一種小書房的感覺,靠里面有一間浴室,剩下的就是用木質(zhì)隔斷隔出來的衣帽間。
能看出設計這套房子的人原本打算弄兩個臥室,里面這間臥室還沒有布置,但做慕凌婉和絨晴的衣帽間就剛剛好。
“其實,這個地方也挺不錯的。”慕凌婉站在落地窗邊,眺望窗外的江景,回頭看向絨晴:“早上醒來就能看到日出,不是很漂亮嗎?”
“你喜歡?”絨晴走到落地窗旁看了看,瞧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微微睜大了眼睛:“看著好像小螞蟻。”
慕凌婉被絨晴這可愛的形容逗笑了,剛想說話就聽到周瑛在樓下叫她。
慕凌婉走出房間,站在走廊上看著周瑛和中介一副要出門的樣子,不由挑了挑眉。
“我去樓下看一下停車位。”周瑛站在玄關門口對她說:“你和小晴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大概十幾分鐘就能回來。”
慕凌婉單手搭在玻璃扶手上,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周瑛他們離開后,慕凌婉才轉(zhuǎn)身進了屋里,此刻的絨晴正溜溜達達的在屋里閑逛,東瞧瞧細看看,此刻已經(jīng)逛到了小書房那邊了。
“這邊可以放個小書桌,正好和落地窗搭在一起,還能拍街景還能喝咖啡。”絨晴回頭對慕凌婉說。
慕凌婉走了過來,拉著絨晴的手低頭看著她:“你似乎對這套房很滿意?”
“嗯,還好。”絨晴靠在桌子上說:“我對房子都很滿意,主要還是看你,畢竟是你住。”
慕凌婉糾正她:“是咱們倆一起住。”
絨晴的心被這句話撩撥的跳了一下,連忙挪開目光看向窗外的江景。
此刻太陽已經(jīng)偏西,金黃色的江面波光粼粼,有些晃眼。
慕凌婉走近,按著小書桌的邊緣就要低下頭,卻被絨晴捂住了嘴。
絨晴雙頰在金色的光芒下顯得紅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她用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慕凌婉,小聲的說:“別人還在。”
慕凌婉輕輕的拉下她的手,低聲道:“他們不在,下去看停車場了。”
絨晴眼神晃了晃,沒有再次抬起手。
這是默認,也是默許。
慕凌婉自然明白,她低下頭含住了絨晴的雙唇,絨晴也微微仰著頭,后腰抵著小書桌與面前的女人親吻。
舌尖被親的酥酥麻麻,絨晴又緊張又害羞,生怕周瑛回來不小心就看到,所以緊張的抓著慕凌婉的袖口,卻被她握了起來。
溫暖的夕陽把兩個人身上都照的火熱,慕凌婉扶著絨晴的腰加深了這個吻,絨晴嗚咽一聲捶了她一下,被慕凌婉直接抱在了桌子上放肆的親吻。
絨晴感覺自己嘴巴麻了,舌頭都酥了,也不知道慕凌婉為什么那么喜歡親自己。
自從自己那天在山上答應她之后,總是換著花樣的按著自己親。
絨晴嘆氣。
絨晴發(fā)愁。
絨晴覺得嘴巴好麻,她好想哭。
終于,慕凌婉覺得差不多了才松開絨晴的舌頭,看著坐在桌子上用手背拼命擦嘴角的人,輕笑著抬起了她的下巴,看著自己剛剛咬出來的齒痕。
絨晴瞪了她一眼,但紅彤彤的眼角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看著有股欲拒還迎的感覺。
真可愛。
就是不能直接在這里做。
慕凌婉打算好了,無論下面的停車位滿不滿意,慕凌婉都要把這買下來,然后在這張桌子上狠狠地折騰絨晴,讓她也像今天這樣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下,哭著向自己求饒。
絨晴看著她的眼神就感覺后背一陣發(fā)涼,警惕的看著她:“你在想什么?”
慕凌婉挑了挑眉,沒說話。
絨晴一下子就害怕了:“你是不是在想什么黃黃的東西?!”
慕凌婉笑了起來,用拇指按著絨晴的嘴角,又低頭親了她一口。
先不告訴她。
等辦事的時候,再把她折騰哭。
絨晴嚇得一下子就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然后打算去找周瑛求救,剛下樓正好遇到進門的周瑛和中介,倆人說說笑笑的樣子看著非常和諧。
周瑛看到絨晴下來了,就好奇的問道:“怎么了?”
問完她才看到絨晴紅彤彤的嘴巴,眨了眨眼睛,然后緩緩抬起頭。
此刻慕凌婉剛好從臥室走出來,雙手搭在扶手上懶懶的問道:“停車位看完了嗎?怎么樣?”
周瑛能說什么,只能說停車場的事情。
“停車場……停車場蠻不錯的。”周瑛看向中介,中介也點頭說:“對,這邊業(yè)主是單獨有一片區(qū)域停車,停車場里24小時也有保安值班,到處都有監(jiān)控探頭,都非常安全。”
“啊,對對對。”周瑛老忍不住去看絨晴的嘴唇,拼了命的控制自己的目光對慕凌婉說:“我覺得蠻不錯的,沒想象的那么糟糕。”
“行。”慕凌婉拍板:“那就這套吧。”
周瑛回頭對中介說:“那就這套了。”
中介完全沒察覺出現(xiàn)在的氣氛,一聽要簽單了就非常開心,興奮的開始從書包里往外面套合同:“你們是租房還是買啊?我這邊都可以代辦的。”
“買房。”慕凌婉說:“具體的手續(xù)你們自己辦吧,我和絨晴就先回去了。”
絨晴打了個哆嗦。
周瑛憐憫的看了絨晴一眼,還是把車鑰匙掏了出來:“行,那你們路上看開車小心點,等我忙完自己過去找你們。”
慕凌婉下來拿上車鑰匙,和絨晴一起下了樓。
中介看著倆人下樓,‘嘖嘖’了兩聲對周瑛說:“周女士,我怎么看她們兩個關系不是特別好呢?”
周瑛淡淡的說:“小情侶的事情別瞎打聽。”
“成,那我們先簽合同吧,這戶主寫誰名啊?”
“兩個都寫。”
“好!”
***
開車回酒店的途中,絨晴還緊緊盯著車窗外的風景,脖子都僵了都不愿意回頭去看慕凌婉一眼,生怕倆人對上眼了慕凌婉就能在車里要了自己。
她又不是沒這樣做過。
害怕。
慕凌婉平靜的開著車,等紅綠燈的時候才轉(zhuǎn)身捏著絨晴的下巴,讓她把臉轉(zhuǎn)過來。
“車玻璃都要被你盯出倆窟窿了,你還打算看多久?嗯?不打算看看我嗎?”慕凌婉問她。
“你、你你你你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白天看晚上也看的,有的時候夢里也能看,看膩了。”絨晴緊緊抓著自己的安全帶說。
慕凌婉好笑的瞧著她,湊近了問道:“怎么,晚上做夢都是我啊?”
絨晴臉憋紅了:“沒有!你亂講!”
“剛剛明明是你說白天看晚上看在夢里也看的。”慕凌婉笑彎了眉眼說:“這不就是晚上做夢都是我嗎?”
絨晴覺得跟著人沒有辦法溝通,眼瞅著紅燈快結(jié)束了就趕忙對她說:“開車,我要回酒店不教!”
慕凌婉回過頭,拉起手剎開著車,打著方向盤對她說:“現(xiàn)在先不回酒店。”
絨晴:“?”
慕凌婉說:“帶你去別的地方。”
絨晴:“!!!”
她不想去!!!
第64章
慕凌婉開著車, 風馳電掣的在太陽落山之前來到了位于三環(huán)外的一處校區(qū)。
此刻正好是學生們放學的時間,慕凌婉把車停在學校門口不遠處的位置,看著那穿著英式校服的年輕男男女女從學校里出來, 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絨晴仔細瞧著那群學生, 又好奇的打量了慕凌婉一眼, 看她把車停好后就目視學校門口一言不發(fā), 不由的開口問道:“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 又收回目光說:“來帶你看看我的母校。”
絨晴:“?”
慕凌婉竟然還有母校?
她還以為這人是自學成才,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呢。
慕凌婉語氣淡淡的說:“你是不是在心里偷偷說我竟然還有母校?”
絨晴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太可怕了這個女人, 自己就在心里想一想,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慕凌婉說:“因為你把你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絨晴:“!!!”
她連忙打開副駕駛上方的小鏡子,看了鏡子里的自己一眼怒道:“沒有寫!你剛剛肯定是亂猜的!”
慕凌婉笑了起來:“那你就當我是猜的吧。”
很快, 學生們都像是歸巢的小鳥一樣一下子都飛走了, 只有零星少數(shù)幾個同學慢悠悠的從學校里出來, 倆人在車里待了十幾分鐘,慕凌婉才對絨晴說:“下車。”
從車上下來, 絨晴就小跑過來問她:“咱們是要去學校里轉(zhuǎn)轉(zhuǎn)嗎?”
慕凌婉點了點頭。
絨晴高興壞了,這個學校一看就是貴族學校, 里面的學費肯定不便宜, 她在老家上的就是普通公立學校,全都是附近村里的學生,大家都認識,大多數(shù)甚至還都能攀上親戚。
正當絨晴琢磨著慕凌婉帶她來學校一定有什么深意時,就看到慕凌婉調(diào)轉(zhuǎn)了個方向, 去了學校側(cè)面的綠蔭小道。
絨晴雖然疑惑, 但也還是跟了上去,直到倆人站在一處矮墻面前才停了下來。
“就是這了。”慕凌婉說。
絨晴看了看她, 又看了看面前的這個矮墻,陷入了沉思。
“我們是要爬墻嗎?”絨晴問她。
慕凌婉點頭:“對,一會兒我先爬,你看著我的動作也爬一次。”
絨晴震驚:“學校不是有大門嗎?我們?yōu)樯兑缐M去?!”
慕凌婉拉下口罩,看著她說:“你覺得我們進去方便嗎?”
但是絨晴她爬墻也不是很方便!
慕凌婉活動了一下手腕,踩著墻根下的磚頭就開始了,旁邊正好有一棵粗壯的梧桐樹,只見慕凌婉一腳踩著磚頭,一腳踩著樹干,手上再一使勁,兩三下就坐在了墻頭上。
絨晴都看傻眼了。
慕凌婉坐在墻頭,拉下黑色的口罩低頭瞧著絨晴,慫恿道:“上來啊,正好沒人。”
絨晴緊張的咽了下口水,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這條小徑上一個人都沒有,甚至連一輛車都沒有,瞧著像是一條死胡同的樣子,而慕凌婉此刻正坐在墻頭邀請絨晴翻墻。
真的是很犯規(guī)。
她掙扎了半響還是決定爬著試一試。
但絨晴畢竟是乖學生,從小就中規(guī)中矩的上學,爬墻頭還是頭一次。
慕凌婉只見她學著自己的樣子一腳踩在磚頭上,一腳踩在梧桐樹上,但笨拙的樣子看著很狼狽,甚至還腳滑踩偏兩次,讓慕凌婉忍不住坐在墻頭笑了起來。
絨晴狼狽的看著她,氣得打了一下她的小腿,仰頭道:“還不拉我一把!”
慕凌婉戴好口罩,一只手抓著圍墻一只手伸了過來,然后手上微微一用力就把人拽了上來。
絨晴終于坐在了墻頭上,回過頭看著校園里的景色。
金色的夕陽把整個學校都照得亮堂堂的,干凈的玻璃折射著光,寬闊的操場和磚紅色的教學樓,大片大片的梧桐樹看著就很有青春的氣息。
慕凌婉不著急下去,反而坐在墻頭對絨晴介紹道:“那邊是體育館,那邊是教學樓,我高三的時候就是在三樓倒數(shù)第二間教室。”
絨晴也順著她手指的目光看了過去,好奇的問道:“你是學藝術的嗎?”
“嗯。”慕凌婉點頭:“學表演的,大學考的也是電影學院的表演系,從下就準備吃這碗飯,也如愿以償?shù)哪芸窟@門手藝養(yǎng)家糊口。”
絨晴說:“慕老師您謙虛了,你現(xiàn)在不僅僅是養(yǎng)家糊口了,你已經(jīng)實現(xiàn)財務自由了。”
慕凌婉敲了敲她,湊近了說:“我現(xiàn)在連你的財務自由也可以實現(xiàn)了。”
絨晴連連點頭:“是是是,那我們現(xiàn)在下去嗎?你不是要帶我去看你的母校嗎,總不能一直坐在墻頭吧?”
慕凌婉笑了起來,瞅準了下面的花壇就跳了下來,然后回過神張開雙臂對絨晴說:“跳下來吧,不高。”
絨晴害怕,拖拖拉拉的好不容易才下來,還差點崴了腳,要不是慕凌婉抱著她,她今天就得拄著拐回去。
這個所謂的貴族學校其實就是收費頗高的私立學校,主要培養(yǎng)的是出國留學的學生,以及準備藝考的藝術生,每年的學費高到驚人,光一年的校服就有十套不同的。
慕凌婉當年從小出道,學習拉下來不少,頂尖的學校對她來說難度有些高,所以慕凌婉的母親就一直讓她在這個學校上學。
從小學到初中高中,慕凌婉都是在這上的,說它是母校也是合情合理。
倆人穿著常服又帶著帽子和口罩,乍一看還以為是學校里的老師,僅剩的穿校服留堂的學生看見了也不敢仔細瞧,低著頭就從她倆的身邊跑了過去。
絨晴覺得有意思,一步三回頭的看著這條藝術走廊,一搭眼就看到了慕凌婉的寫真大頭照,驚訝的拽了拽身邊的人,指著那個大頭照說:“是你啊,還是榮譽校友。”
慕凌婉壓了壓帽檐。
逛完了藝術走廊,慕凌婉又帶著絨晴去參加了各個訓練室。
因為主打的是藝術和出國,所以比起教學樓,更多的是各種各樣的訓練室,有琴房,有舞蹈室,還有畫室,聲樂教室等很多絨晴平常沒見過的教室,光演出禮堂這個學校就有大大小小三個之多,還有其他的一些體育訓練室和訓練場。
一圈溜達完,天也完全黑了下來。
“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啊?”絨晴看著走廊外不遠處的霓虹燈,扭頭對慕凌婉說道。
“再去一個地方。”慕凌婉主動牽著絨晴的手,小聲的對她說。
最后一個地方來到的是一間教室,就是慕凌婉當年高三的教室。
此刻教室里沒有開燈,只能依稀從外面折射進來的燈光分辨出教室里的布置。
桌子擺放整齊,這里似乎依舊是高三教室,只不過學生們桌上的課本沒有絨晴他們的多,桌面干凈整潔,甚至連摞起來的書本都少。
慕凌婉抹黑走進了教室,走到了靠近走廊的一個位置上停了下來。
絨晴敏銳的問道:“這是你以前的位置嗎?”
慕凌婉輕輕‘嗯’了一聲,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然后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絨晴,用手指輕輕敲了敲旁邊的位置,道:“你也坐。”
倆人并排坐在空蕩蕩的教室里,窗外的霓虹燈忽遠忽近照著倆人的側(cè)臉,絨晴好久沒有回到教室了,此刻坐下來竟然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真好。”絨晴摸著面前的課桌,不知道坐在這個位置上的同學是哪一位,但是她隱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猜想應該是一個愛美的女孩子。
慕凌婉扭頭看向她,緩聲道:“其實整個高三我都沒怎么在這個教室待過,我記得當年我是在外地拍一個電視劇。”
雖然是個女配角,但慕凌婉憑借著那部爆火的仙俠劇順利擠進了一線的行列,高考也順利的考上了電影學院,往后一路順風順水,直到今天。
“今天看到你在鏡頭前,就讓我想起我以前剛開始拍廣告和電視劇的日子。”慕凌婉輕聲感慨:“挺累的,但又很充足。”
絨晴回頭望著她,想起今天一整天慕凌婉都站在鏡頭后面看著自己,或許她是想到了自己?
絨晴想了想,主動的牽起慕凌婉的手。
“你說的對,但這畢竟是我的工作。”絨晴輕笑著看向她:“也多虧了你,不然我怎么可能接到那么好的廣告。”
“這主要還是因為你自己表現(xiàn)的好,品牌方才會找過來。”慕凌婉輕笑道:“跟我關系不大。”
絨晴卻搖頭,雙頰在黑夜中微微泛紅。
“其實……我很高興認識你。”絨晴緊緊攥著慕凌婉的手,低聲對她說:“遇到你,或許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了。”
空氣因為絨晴這句話而變得躁動起來。
慕凌婉感覺到絨晴手掌溫熱,自己也跟著燥熱起來。
她低聲詢問道:“真的?”
絨晴不太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又微微仰頭看著她:“是真的。”
下一秒,絨晴就感覺自己的手心一緊,隨后慕凌婉便在黑暗之中低下了頭。
唇齒間是熟悉的味道,絨晴微微一怔后便放松了身體,主動抱著慕凌婉的肩膀棲身過去,把自己送到了她的懷里。
慕凌婉摟著絨晴的腰,隨后便是一陣桌椅摩擦地面的聲音,絨晴感覺到她被人抱了起來,然后就坐在了慕凌婉的懷里。
這樣的姿勢更方便接吻,絨晴張開嘴,閉上了眼睛,慕凌婉則托著她的后腦勺和后腰,倆人在這空曠的教室之中忘情的吻著。
曖昧的水聲讓絨晴渾身都熱了起來,她呼吸沉重,覺得慕凌婉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親的又兇又狠。
就在這時,絨晴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走廊盡頭還有一束光忽上忽下的掃動。
有人!
保安來巡查了!
絨晴連忙推開慕凌婉,不小心發(fā)出了一陣劇烈的響聲,那束光聽到立刻大聲喊道:“是誰!誰在那!”
絨晴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站到一邊,剛站好保安就沖進了教室,‘啪’的一聲打開了教室的燈,用手電筒掃著教室的倆人大聲喊道:“你們是哪個班的學生!”
慕凌婉從椅子上起身,摘掉帽子看向那個保安,說:“我們不是學生。”
“不是學生?”保安看向倆人微微瞇了瞇眼睛,然后一下子認出了慕凌婉,震驚的睜大了眼睛:“你是不是那個明星?”
慕凌婉點頭:“我是慕凌婉,這是我的女友,我們來學校看一看。”
保安警惕的看著倆人,要是普通人他可能會以為對方是來學校偷東西的,畢竟這個學校的孩子非富即貴,會把很多電子產(chǎn)品筆記本電腦之類的放在學校,他們天天巡邏也是為了防止有人半夜過來偷東西。
但慕凌婉是誰?
是學校的名譽校友啊!
校長每次吹牛逼都會把慕凌婉帶上,說慕凌婉是他帶的最有出息的學生,希望學校里其他的學生也能跟慕凌婉一樣為母校爭光!
更何況慕凌婉那可是大明星,錢要多少有多少,哪里會看得上小孩子們的東西呢。
“你真是慕凌婉?”保安不太確定的問道。
慕凌婉點了點頭:“不信的話你可以把你們負責人叫來,或者學校的老師,他們應該都認得我。”
保安警惕的看著二人,最后叫來了還沒有下班的教導主任。
教導主任是一個快退休的老教師,看到慕凌婉的時候也很詫異,連忙把人請到了辦公室里去喝茶,保安這邊也沒了心理負擔,又是拍照又是要簽名的。
慕凌婉完全沒有偷偷溜進學校的罪惡感,反而跟教導主任熱烈的討論起上學的事情,絨晴這才知道這位教導主任原來就是慕凌婉的班主任,后來教學任務太重身體受不了,就開始做了后勤工作。
絨晴抱著剛泡好的花茶坐在沙發(fā)上慢悠悠的喝著,慕凌婉看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起身跟教導主任告別。
“今天我剛好只是路過,什么都沒有準備,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看望您。”慕凌婉站在門口,非常客氣的對教導主任說道。
教導主任自然也是欣喜的,瞧著慕凌婉連連說好,然后又看向了一只沉默不語的絨晴,問道:“這就是你女朋友吧?長得可真漂亮。”
冷不丁被夸,絨晴立刻露出了一個職業(yè)笑容:“謝謝老師夸獎。”
被送到了校門口,絨晴這才和慕凌婉一起上了車。
系上安全帶,絨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嚇死了。”絨晴拍著胸口說:“果然無論多大,我最害怕的就是老師。”
慕凌婉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握著絨晴的手說:“可我看你膽子挺大的,在教室的時候那么熱情。”
絨晴氣憤的甩開她的手,怒吼道:“開車!”
一路上絨晴都玩著手機不和慕凌婉說話,慕凌婉也知道今天差點被發(fā)現(xiàn),所以現(xiàn)在老老實實的充當一個司機,到了酒店,慕凌婉剛把車停下絨晴就要開門出去,被慕凌婉拽了回來。
“又干嘛?”絨晴看了她一眼,不滿的問道。
“看你是不是還在生氣。”慕凌婉滿眼的笑意,捧著絨晴的臉頰湊上去輕輕的點了一下,柔聲說:“晚上想吃什么?我給你點。”
“當然你給我點。”絨晴揚了揚下巴說:“我要吃燒烤。”
“大冷天的吃燒烤?”
“就問你點不點吧。”
“好。”
慕凌婉笑著答應,下了車和絨晴一起上樓。
剛進電梯,慕凌婉的手機就在口袋里響了一下,她拿出來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是周瑛發(fā)來的一條微博消息。
慕凌婉微微蹙著眉點開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篇文章寫的是絨晴從小到大的學習生活,甚至還有在AG的‘黑料’。
說是黑料,其實都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營業(yè),周邊小卡賣的貴,但其他的成員小卡賣的更貴,甚至后面都沒什么實錘的黑料了,就開始造謠,但被評論識破,基本不成氣候。
周瑛說:【笑死我了,凌婉你看,這是有人看絨晴紅了之后不順眼,開始造謠了,這都不需要我們公關,謠言不攻自破。】
周瑛又說:【要我說小晴這人真的一點黑料都沒有,她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就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嗎?】
慕凌婉眼眸深沉,看著周瑛那番話心里想了很多。
絨晴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問道:“誰的消息啊?”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說:“周瑛的。”
“是什么事啊?”榮慶微微睜大眼睛:“不會是我廣告的事情吧?”
“不是。”慕凌婉沒有回復周瑛的消息,把手機揣進口袋里說:“放心好了,你的廣告跑不了,后續(xù)的代言還多著呢。”
絨晴斜眼看了她一眼:“我還是想循序漸進,慢慢來,一步一個腳印。”
慕凌婉點了點頭。
晚上吃的事燒烤,絨晴感覺自己這兩天吃外賣都吃胖了,啃著烤玉米含糊不清的在跟葉君君視頻。
葉君君此刻戴著一副黑邊框眼睛正在電腦上查資料,絨晴就啃得滿臉孜然辣椒,慕凌婉很自然的抽出一張紙巾遞了過去,看她不方便擦嘴就捏著她的下巴給她胡亂擦了一把。
“哎呀,你們倆這也□□愛了吧?”葉君君都覺得沒眼看了:“我這個電燈泡在這開視頻合適嗎?”
“合適合適。”絨晴連忙把手中的東西放下,扭頭看了慕凌婉一眼,慕凌婉心有靈犀的起身說:“我去打個電話。”
看著慕凌婉去了臥室關上了門,葉君君不由撐著腦袋‘嗯哼’了一聲,挑了挑眉道:“小晴,現(xiàn)在你和慕老師越來越有默契了啊,你一個眼神她就知道什么意思。”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絨晴睜大眼睛看著她:“有那么明顯嗎?”
“很明顯啊。”葉君君推了推眼鏡,說:“你倆默契的跟一個人似得,我談戀愛的時候可沒有像你們這樣。”
絨晴有點心虛了,抱著玉米繼續(xù)啃:“可能是因為慕老師比較聰明吧。”
葉君君很明顯沒把這件小事當回事,而是開始討論起自己即將開業(yè)的女裝店:“我這邊都籌備好了,貨也都到了,裝修再有倆月就能開張,到時候你來我店里捧場啊,衣服隨便拿隨便穿,保準不收你一分錢。”
絨晴點著頭說:“行行行,到時候我肯定去。”
“誒對了,慕老師的電視劇確定好什么時候上了嗎?我看明喬那邊又上綜藝又找水軍的,熱度弄的可以啊,紅紅火火的,慕老師這邊怎么都沒什么動靜。”
“凌婉說這些都是虛的,弄多少觀眾都是看了就忘,宣發(fā)做多了還惹人討厭,不如等片上了再提高熱度,效果會更好。”
“原來是這樣嗎?我都不知道呢。”
“沒關系,我也不知道。”
絨晴又說起自己要搬家的事情,葉君君聽她說了那個復式心中滿是羨慕,感慨有錢真好,她也想住復式大平層。
倆人就這樣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在臥室的慕凌婉此刻也不只是為了給絨晴和葉君君騰出空,而是真的有事要跟周瑛商量。
“新劇上之前你也沒什么事情,不如跟小晴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吧?”周瑛捧著電話說:“房子那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大概知道怎么給你安排,到時候設計好了發(fā)給你看,也不需要你親自到場。”
“旅游就算了吧。”慕凌婉坐在臥室的貴妃椅上,懶懶的靠著說:“我是沒什么事情,絨晴可是很忙的,她還得去參加她朋友新店的開張儀式。”
“哪個朋友啊?”周瑛問道:“需要提前定花束嗎?”
“能定就定吧,回頭我把資料發(fā)給你。”
“好。”
慕凌婉看著窗外,頓了頓又問道:“最近有沒有合適絨晴的電視劇或者電影?想捧她總得有點作品出來才行。”
周瑛愣了愣;“你是真的要捧她啊?”
慕凌婉‘嗯’了一聲,
周瑛那邊頓了頓,說:“倒是有幾個不太適合你的劇本,之前來找過被我拒絕了,現(xiàn)在想想可能比較適合絨晴,她正好是青春校園劇的那種女主角風格,可以給她安排一個校園偶像劇。”
校園偶像劇?
慕凌婉一下子就想起今天絨晴陪自己翻墻,在昏暗的教室里和她親吻。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想著她坐在自己懷里主動湊上來親吻的樣子,慕凌婉就覺得心潮澎湃。
“劇本你還有嗎?”慕凌婉問她。
周瑛一愣,回復道:“有啊。”
慕凌婉說:“一會兒發(fā)我看看。”
周瑛:“好。”
周瑛頓了頓,問道:“要不我把那個小編劇的聯(lián)系方式也發(fā)給你?你有什么想問的直接跟她聯(lián)系?”
慕凌婉覺得這也是個辦法,就答應了下來。
劇本發(fā)來,慕凌婉看了第一章 就覺得有意思,很快就添加了小編劇的聯(lián)系方式,對方很快就通過了。
小編劇:【你好,我是《深巷》的作者,您是慕老師的助理嗎?她是不是對劇本有什么問題?我這邊都是可以改的。】
說完,還發(fā)了個眨巴著眼的小表情。
慕凌婉問她:【劇本能全部推翻重寫嗎?】
小編劇:【?】
第65章
小編劇做了那么多年的編劇, 也不是沒見過無理取鬧的甲方。
但是這么無理取鬧的還是頭一次見。
小編劇回復道:【全部推翻重寫嗎?】
慕凌婉:【對】
這個無情的‘對’字讓小編劇心里拔涼拔涼的,但想著如果自己的劇本能被慕凌婉演出來,推翻重寫就推翻重寫吧!
只要錢到位, 什么都好說!
小編劇:【可以是可以, 但是全部推翻重寫的話可能不如原來的設定好, 不知道慕老師是不喜歡我文中的什么地方?或許可以先修改修改。】
慕凌婉想了想, 決定還是直接敞開天窗說亮話。
慕凌婉:【男主不喜歡, 刪掉】
小編劇沉默的盯著屏幕沒吱聲。
一本校園偶像劇,把男主刪了, 那還剩下什么?
難道要寫家國大愛???
慕凌婉又說:【再加個女主】
小編劇:【?】
慕凌婉:【雙女主】
小編劇:【……】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絨晴這邊吃的肚子溜圓的回到了臥房, 看到慕凌婉正拿著手機正在看著什么,看到絨晴進來就鎖上了屏幕, 抬起眼對她說:“你和葉君君聊完了?”
“嗯。”絨晴說:“我去洗個澡。”
簡單的沖了一下, 換上了干凈柔軟的睡衣, 又把頭發(fā)吹干了,絨晴這才爬上了床。
看到慕凌婉依舊玩著手機, 瞧著屏幕似乎是在看一本小說。
絨晴感到好奇:“你也看小說啊?”
慕凌婉也好奇:“我看起來不像會看小說的人嗎?”
“不是啦。”絨晴坐在床上解釋:“就是覺得你應該是那種端著咖啡看實體書的小開,而不是會看網(wǎng)文的那種人。”
慕凌婉笑了起來:“你對我評價還挺高。”
絨晴得意:“那當然。”
剛洗完的絨晴皮膚很白, 房間里暖氣開的足, 絨晴只穿了一件米黃色的睡裙,坐下來的時候剛好露出膝蓋和半截白生生的大腿,裙擺遮掩著的地方若隱若現(xiàn),蜷縮起來的十根腳趾也透著粉紅。
或許是今天晚上燒烤吃的太多了,絨晴的小肚子滾圓滾圓的, 在睡裙下若隱若現(xiàn), 看著可愛極了。
慕凌婉不由多打量了她幾下,便又開始手癢癢了。
慕凌婉不是會憋屈自己的人, 她想親絨晴就會主動湊上去親,所以現(xiàn)在也是一樣的。
人都上了她的床了,哪有不親的道理?
絨晴也在接觸到慕凌婉目光時猜到了她的想法,等人靠近了也不躲,乖乖的被慕凌婉摟在懷里親熱,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重重的喘息聲。
親了好久好久,絨晴差點喘不上氣時才把人推開,用手背蹭著嘴角。
這人真是,天天親都沒個夠嗎?
都不會膩的嗎?
絨晴瞪了她一眼,問道:“你天天這樣親我,也沒見咱倆能多換倆小時,你那個大師說的靠不靠譜啊?”
慕凌婉則眼巴巴的看著絨晴紅潤的嘴唇,說:“我覺得挺靠譜的。”
換不換身體的慕凌婉覺得似乎已經(jīng)沒那么重要了,當然也挺重要,但她覺得能親絨晴也挺重要的。
最主要的是,她想親絨晴。
以前慕凌婉從來都不知道和一個人接吻竟然會那么舒服,像是上癮一樣,一發(fā)不可收拾。
就像絨晴說的,白天晚上就連夢里都是她。
絨晴對慕凌婉的話嗤之以鼻,覺得她就是一個表面看著冷漠,內(nèi)心其實非常流氓的女人,每天腦子里不知道都是什么黃黃的東西。
“睡覺!”絨晴掀開被子鉆了進去,背對著慕凌婉說:“關燈。”
“剛吃飽就睡覺嗎?”慕凌婉沒有聽話,反而鉆進被窩里從背后摟著床上的人,趴在她耳邊說:“做做運動吧,還能減減肥。”
絨晴睜大了眼睛回頭看著她,覺得這人怎么能說出那么不要臉的話!
但還沒等她開口,慕凌婉就已經(jīng)開始忙著在被窩里亂摸了。
“你、你等等!”絨晴臉一下子就紅了,隔著被子按住慕凌婉亂動的手磕磕絆絆的說:“你至少、至少把燈關了吧?”
不不不!
她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
慕凌婉挑了挑眉,心中了然,一轉(zhuǎn)身‘啪’的一聲關上了燈。
絨晴眼前一黑,就又被人抱了過去。
絨晴嘆氣。
算了,剛吃飽稍微活動活動也挺好。
***
一個月后,絨晴的廣告正式登陸大熒幕。
電視里,網(wǎng)絡上,全都是大面積投放的桶面廣告,絨晴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連衣裙拿著同款色系的桶面,翹起來的嘴角甜美又可愛。
絨晴看著各種推送中的自己,看的都快眼花了。
最主要的是因為這個方便面的味道獨特,廣受大家的好評,連帶著絨晴的微博粉絲也增加了不少。
現(xiàn)如今,絨晴的粉絲量與日俱增,葉君君也說她如果還在AG肯定是粉絲數(shù)量最多的那個。
而周瑛也給她帶來了個好消息,那就是錢到賬了!
絨晴看著卡里的余額眼睛都亮了起來,這跟慕凌婉給她的不一樣,這可是絨晴自己真真正正賺到的錢!
拿到錢的第一件事,絨晴就打算請慕凌婉和周瑛吃飯!
這倆人當然不會客氣,絨晴就定了一家日料,三人圍坐在一起吃著剛空運過來的三文魚。
“唔。”絨晴嚼著那沾了芥末的三文魚皺了皺鼻子,放下筷子喝了杯大麥茶,說:“我果然還是吃不慣刺身這種東西。”
慕凌婉笑道:“吃不慣就不要勉強,給你再要一份海鮮飯吧,他們家的壽司和飯團味道也不錯。”
絨晴覺得海鮮炒飯還是可以的,就又點了這個。
周瑛喝著清酒,看著一桌子的刺身都沒人動未免覺得有些可惜,一邊吃著一邊對二人說:“新房已經(jīng)給你們弄的差不多了,這兩天把別墅里的東西都搬過去,差不多就可以入住了。”
周瑛說完就看向絨晴:“上次你爸爸從鄉(xiāng)下寄來的特產(chǎn)還放在別墅里呢,也不知道壞沒壞。”
一聽到這個,絨晴就來了興致,對周瑛說:“沒壞沒壞,我爸親手種的紅薯又香又甜,到時候我可以給你們烤紅薯吃,我小時候最愛吃這個!”
兩個星期前,絨晴爸爸就快遞寄過來了一大箱子紅薯,因為絨晴之前給的是慕凌婉原來別墅的位置,所以等東西都寄走了絨晴才知道。
好在紅薯這種東西能放很久,現(xiàn)在天又那么冷,不怕它壞掉。
一聽說有烤紅薯可以吃,周瑛就笑了起來:“冬日三件套,不就是烤紅薯、炒板栗和糖葫蘆嘛?”
絨晴越聽越對味,連連點頭:“對對對,以前我們家做飯都燒柴火灶,我會在下面的窟窿里放紅薯或者土豆,飯做好了烤紅薯也好了,每天上學帶一個,到學校還是熱乎的。”
周瑛也是農(nóng)村出身,和絨晴聊起家長里短來非常有共同話題,倒是慕凌婉從沒見識過什么柴火灶,也不知道灶臺下為什么會有個窟窿,所以一整晚都沒有插上一句話。
吃完結(jié)了賬,穿著和服的服務員還畢恭畢敬的把倆人送到了門口。
周瑛充當司機開著車,也沒有去別的地方溜達,而是直接把人送到了酒店樓下。
“今天你們早點休息。”周瑛搖下車窗,對倆人說:“這兩天要下雪,你們就哪里都別去了,好好等電視劇開播。”
慕凌婉點了點頭,帶著絨晴回了酒店。
剛到酒店絨晴就開始懷念大床,外套一拖就爬了上去,才休息一會兒的功夫就聽到門外有聲音,絨晴坐起來探了探頭,才看到慕凌婉竟然叫了外賣。
還沒開封,絨晴就聞到了一股非常香甜的烤紅薯的味道,聞著味就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我餓了啊?”絨晴看著放在桌子上的外賣,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我瞧你今天沒怎么吃東西。”慕凌婉摘下口罩和帽子,扔到旁邊的桌子上說:“如果你不習慣吃日料,下次就不要點了,也吃不了多少,還浪費。”
“這不是在x眾點評上看那家評價不錯嘛,單人消費也貴,三千多一個人呢,請你們吃飯肯定得去這種高檔一點的地方。”絨晴一屁股拍在了沙發(fā)上,眼瞅著慕凌婉問道:“這個烤紅薯我能吃嗎?”
“吃吧。”慕凌婉輕笑道:“就是給你點的。”
絨晴歡呼一聲就開始吃,一邊吃一邊評價道:“太甜了太甜了,肯定是刷了蜜。唔,里面怎么還有巧克力啊,這是什么□□烤紅薯?”
嘴上這么說,但絨晴還是把一整塊烤紅薯吃光了,心滿意足的舔了舔手指頭。
“好吃。”絨晴點評道:“雖然不太懂為什么要加巧克力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味道還不錯,就是太甜了。”
最近絨晴明顯感覺自己胖了,得控糖了。
慕凌婉泡了杯紅茶放在她面前:“喝點,去去嘴里的甜味。”
捧著熱乎乎香醇的紅茶,絨晴再三對慕凌婉說:“從明天開始我真的要減肥了,周瑛姐今天看我第一眼欲言又止的,我就知道我要胖。”
今天要去公司一趟,所以倆人提前換了回來,此刻絨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無比的感慨。
就算是慕凌婉幫自己減肥似乎也沒啥用,該胖還得胖。
而慕凌婉則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端詳著說:“是得減肥了。”
絨晴抬頭看著她。
慕凌婉說:“你的身高體重要上鏡好看的話,至少還得瘦十斤。”
十斤?!
絨晴眨了眨眼睛:“凌婉,我應該后面沒有上鏡的機會了吧?也不用立刻瘦下來的,對不對?”
慕凌婉卻笑著看她:“誰說你沒有上鏡的機會了?”
絨晴茫然的看著她。
慕凌婉曼聲道:“這邊正好有一部校園偶像劇,我覺得非常適合你,目前讓編劇稍作修改,回頭再拿去公司審核,如果不出意外,你和我會一同出演這部劇。”
校園偶像劇?
一起演這部劇?
絨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這是要讓我拍電視劇?!”
慕凌婉一副很奇怪的樣子看著她:“拍電視劇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嗎?你們愛豆出身的人,不都得從演員開始做起嗎?”
話雖如此,但絨晴跟她們又不一樣!
“我不行的。”絨晴緊張的站起來說:“我沒拍過電視劇,我演肯定會搞砸的,到時候那么多人跟著我丟工作,那么多錢全都打水漂了怎么辦?”
“不會的。”慕凌婉伸出手拽了拽她,安慰道:“我覺得你替我演《春華月色》的時候表現(xiàn)的非常好,完全看不出怯場的樣子,而且偶像劇比這種劇簡單多了,你只要會念臺詞就可以了。”
不會念也沒有關系,后期配音也行。
絨晴還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行的,我真的不行。”
還沒開始就打起了退堂鼓的絨晴非常心虛,讓她頂著慕凌婉的皮演戲還行,硬演也能演,但是真的要自己當主角了,絨晴就心虛極了。
慕凌婉也沒有心急,今天也只不過跟絨晴提了這件事情,編劇那邊還沒有把劇本改好,有些問題還需要解決。
“那不如等我的劇開播,看看觀眾們的反響吧。”慕凌婉給她出了個注意:“如果大家看不出你和我演技的差別,或許你就可以相信自己能成功勝任這個主角。”
《春華月色》最開頭就是大結(jié)局的登基儀式,隨著幾個空鏡轉(zhuǎn)了鏡頭,才會輪到慕凌婉演的小公主處境。
這部分倆人其實都是看過剪輯出來沒有配音和調(diào)色的版本,至少在外人眼里是分不出來倆人的區(qū)別。
絨晴也沒想到慕凌婉會突然說出這件事,一時之間愣在了原地。
“那……那好吧。”絨晴其實也蠻想看看觀眾們的評價,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演出會不會挨罵。
慕凌婉見她答應,心中便是以輕。
“好,那我們就等開播。”慕凌婉起身走過來,扶著絨晴的腰低頭看著她,絨晴也抬起了頭,只聽見慕凌婉對她道:“或許,你可以先看看劇本,萬一你很滿意呢?”
絨晴眨了眨眼,點頭同意了。
倆人早早地上了床,絨晴抱著手機開始看慕凌婉發(fā)給她的那本小說。
之前慕凌婉和小編劇商量了一下,男主可以不用全刪,讓他變成幫助女主的哥哥就可以,而新增的另外一位女主重新安排了人設和劇情,目前有了個大致的劇本可以閱讀。
《深巷》這部校園劇和其他的校園偶像劇還是不太一樣的,女主方杞是一個很神奇的高三生。
她有一種特殊的好運,當她沒錢買飲料的時候,從路邊隨手撿的瓶蓋上會印著【再來一瓶】的字樣;考試成績不及格回到家原以為自己會受批評,卻發(fā)現(xiàn)父母彩票中了三千萬。
大晴天愚蠢的帶了把雨傘,當天下午放學就會突然下起雨,無論多晚去食堂,自己總能買到自己想吃的東西。
類似于這樣的小確幸還有很多很多,可以說只要方杞不順利,在下一秒總是能莫名其妙的遇到好事。
方杞覺得這是有人在庇護她。
像這樣平靜又安穩(wěn)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高三的壓力很大,但好在方杞的好運總是會眷顧她,整個高三雖然學習非常辛苦,但她卻感覺到很安心。
但這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方杞的幸運突然在一個陰雨天開始失效了。
下樓扔垃圾沒有帶鑰匙,方杞蹲在門口熬了一夜。自己一直養(yǎng)的小流浪貓出了車禍,送去醫(yī)院的途中也不幸死亡。自己最好的朋友因為高三壓力大突然跳了樓。她暗戀了三年的男神也被爆出是個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還不想負責的渣男。
一樁樁一件件都給了方杞無與倫比的壓力。
她的好運魔法失靈了。
她成了一個非常非常倒霉的苦逼高三生。
方杞接受不了這件事情,開始拼命回想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會讓好運魔法失靈,于是她獨自一人翹了課,去尋找自己丟失的好運。
“我丟失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瓜子臉,很漂亮,我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看到她。”
“我形容不出她具體的樣子,我只知道她從小就在我身邊。”
方杞說:“我的好運走丟了,我要去尋找她。”
劇本到這戛然而止,絨晴熬了整整半個通宵把那幾萬字的劇本看完,看完的時候整個人都開始恍惚了,凌晨5點才睡著,夢里都是方杞在滿世界的找她的‘好運’。
像極了依萍在大橋上找她的刺。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12點了。
絨晴坐起身覺得頭很暈,她看了看已經(jīng)換過去的身體,又按自己的太陽穴,才稍微覺得好一些。
慕凌婉又困又累的睜開了眼,她茫然的盯著天花板,躺在床上黑著臉問道:“你昨天到底看到了幾點鐘?”
絨晴心虛的說:“應該是四五點鐘吧。”
慕凌婉覺得眼睛酸澀,也沒了脾氣,被子一拉就說道:“我再補一覺,你不要叫醒我。”
絨晴聞言卻湊了過去,趴在慕凌婉身上小聲的問她:“那個劇本后面的劇情呢?怎么只寫到去找好運,剩下的內(nèi)容呢?”
“剩下的編劇還在寫。”慕凌婉閉著眼睛說:“怎么,你喜歡?”
“感覺好新奇,這都不應該叫校園文,應該算靈異幻想。”絨晴琢磨了一下,覺得又不對:“也沒有神神鬼鬼的,說不定好運什么的都是那個女主幻想出來的呢?”
慕凌婉聞言就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的看著絨晴。
竟然真叫她給猜對了。
原著里方杞就是一個偏執(zhí)性精神障礙的患者,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幻想的,但唯獨那個‘好運’,是真實存在的。
但劇透會挨揍的,所以慕凌婉繼續(xù)閉上自己的眼睛,慵懶的說:“不知道,我要睡覺了。”
絨晴坐在慕凌婉身后晃了她兩下,但這女人就偏偏不回應,假裝自己已經(jīng)睡著了,氣得絨晴踹了她一腳才下床去洗漱。
***
很快,絨晴和慕凌婉就搬進了新家。
搬到新家的那天也正好是《春華月色》全網(wǎng)上映的日子,周瑛在公司安排了下午茶和點心以及奶茶犒勞大家,并用工作室的微博發(fā)消息慶祝。
《春華月色》抬上來的第一天熱度就沖的很高,把已經(jīng)播了五集的《天山逍遙錄》擠了下去,成為熱播榜第一。
彈幕和網(wǎng)友的評論也非常激烈,大家這幾天的熱度全都放在了這兩部大女主的劇身上,每一部都有不少粉絲,兩部都追更的觀眾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我覺得慕凌婉的《春華月色》比明喬的《天山逍遙錄》好看,光這個制作畫面就非常棒!一看就是用了心,花了不少錢!】
【我也覺得,而且一開頭就是攻城的大場景,小公主逃跑的樣子真的很揪心】
【制作好,劇本好,演員演的也好,這部劇肯定行!】
倒是有不少《天山逍遙錄》的粉絲跳了出來,在第一集 的評論下開始謾罵。
【演的什么亂七八糟的啊,這個劇情不都爛大街了嗎?就這還大制作?《天山逍遙錄》的外景可都是實景,又是沙漠又是雪山的,一看這個攻城場面就是在x店取的景,假得要死】
【都來看看喬喬的《天山逍遙錄》吧,比慕凌婉的這部劇好看了不知多少倍】
【就這爛劇情是怎么能上熱播第一的?買熱搜了吧?】
慕凌婉的粉絲不樂意了,各自在各自的評論區(qū)也就算了,怎么還有對家跑到第一集 下面開始罵的啊?
【明喬的粉絲都瘋了吧?你們看你們自己的,我們看我們的,犯不著攀高踩低,誰不知道明喬是什么樣的人,還搞這種小心思,惡心死了】
【粉絲的所作所為跟正主無關,但我依舊想罵一句‘明喬x人’!】
【就那破天山神女,一臉弱智的樣子,看得我厭蠢癥都犯了,都是大女主了,就不能放棄小白花的人設嗎?】
兩邊這么一吵,又上了好幾撥熱搜。
絨晴撐著腦袋看著熱搜上的上升速度,旁邊是周瑛正抱著筆記本和公司的人開會,眼瞅著熱搜上了第一頁,周瑛高興的拍著大腿說:“好好好,熱度再炒高一點!保持這個速度,今天的收視率肯定還是第一!”
慕凌婉無聊的坐在一邊看著新聞聯(lián)播,絨晴發(fā)現(xiàn)她不愛看電視劇電影和綜藝,就愛看新聞聯(lián)播。
慕凌婉則說因為新聞聯(lián)播里沒有熟人。
絨晴表示非常理解。
等周瑛忙完,才開心的合上筆記本對一左一右的二人說:“今天的熱度完成!”
絨晴扭頭看著周瑛,挪了挪屁股湊過來問道:“周瑛姐,每次開播都要搞得像打仗一樣嗎?這么多話題,你們是怎么想出來的?”
周瑛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的對絨晴說:“你不懂,這叫做信息戰(zhàn),沒有熱度的明星不是好明星,沒有熱度的電視劇就是賠本的買賣。”
絨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等你以后拍電視劇了,也是這樣抄熱度的。”周瑛對她說:“習慣就好。”
第66章
電視劇?
一說起這個電視劇, 絨晴的屁股就開始坐不住了,她悄悄的挪了挪位置,靠近了周瑛問道:“姐, 你們還真打算給我拍電視劇啊?我能行嗎?”
周瑛立刻回答:“怎么不行?”
“你沒看第一集 的評論嗎?現(xiàn)在誰分得清楚你和凌婉?上了鏡頭我都分不出來, 更何況的觀眾們了。”周瑛安慰她:“當演員是必須演電視劇的啊, 還是說你想演電影啊?”
絨晴剛想說話, 周瑛就說:“演電影也不是不可以, 但電視劇比較好賺收視率和知名度,你看那些電影明星哪個不是從電視劇開始演起來的?等你的熱度上來了, 自然有大片電影制作人過來找你, 現(xiàn)在先不要心急。”
絨晴臉都紅了,她總覺得周瑛把她當成了一個急功近利的人, 還沒學會走就想著跑, 電視劇還沒開始拍就想著拍電影, 趕忙替自己解釋:“不是不是,我、我就是擔心我一個人能不能撐起一部劇, 我沒拍過電視劇,有些害怕。”
“怕什么啊?”周瑛認真的對她說:“你也替凌婉演了好幾場戲了, 你又不怯場, 鏡頭感又好,只要有個好的劇本和導演,你想紅是非常容易的。”
絨晴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傻樂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好,我跟凌婉比還差得遠呢。”
周瑛毫不吝嗇的夸贊她:“長江后浪推前浪, 你是很有天賦的, 有我和凌婉帶你,早晚都是一線明星。”
慕凌婉從新聞聯(lián)播上挪開目光, 看著周瑛正在換著法的夸絨晴,絨晴這個沒什么經(jīng)驗的小白聽得眼睛都直了,她眼睛都閃爍著亮光,讓慕凌婉忍不住發(fā)笑。
之后的幾天,周瑛忙著給倆人搬家,絨晴也沒事干,就窩在沙發(fā)上看慕凌婉熱播的那部《春華月色》。
拍的時候是對這攝像機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念著同一句臺詞,然后遠景特寫多種角度來一遍,還有各種卡了十幾遍的場面,再加上分好幾個組一起拍攝,總而言之就是等這部戲拍完,絨晴都不知道這個故事大概是講的什么。
現(xiàn)在,電視劇熱播,絨晴沒啥事就開始抱著抱枕連看了三天,看得是熱血沸騰。
女主國破家亡又開始千里逃命,剛開始就展示出她的聰明絕頂,對任何人和事都留了個心眼,甚至還在讓兩方大軍打起來,趁亂逃跑。
絨晴看到反派和正派都抓不到女主時別提多高興了,再加上彈幕非常會烘托氣氛,絨晴看了前十集整個人都被慕凌婉迷住了。
怎么會有那么聰明的女人?
又漂亮又善良又聰明,所有事情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回到都城看到自己父母兄長的尸體掛在城門每日被人鞭尸,也隱忍不發(fā),真是又令人心疼又令人著迷。
以至于絨晴看慕凌婉本人都有些恍惚了。
人果然不能追星,不然就會失去理智。
慕凌婉自然知道絨晴最近沉迷她的電視劇,心中別提有多美了,以至于看到許清都覺得她順眼很多,還會給她的朋友圈點個贊。
等周瑛再次來的時候,是帶著二人搬家的。
新家已經(jīng)布置好了,原本就是拎包入住的簡裝風格,叫人開荒打掃一下,再把原來的家具搬過來,沒有用一點帶甲醛的家具,住起來又舒適又安心。
玄關的大門裝的事全黑色歐式簡約風格,一樓就是客廳餐廳書房洗衣房和一大一小的兩個客臥,面朝江面的是慕凌婉非常喜歡的落地窗,采光別提多好了,晴天的時候都會覺得在屋里刺眼。
二樓就是主臥主衛(wèi)和超級大的衣帽間。
“哇!”
絨晴看著簡單用木質(zhì)推拉門隔開的衣帽間,整個人都震驚住了。
這哪里是衣帽間啊,簡直就是服裝博覽會啊!
左側(cè)的玻璃櫥窗里擺放著是慕凌婉價值連城的首飾和包包,右邊的玻璃柜擺放著幾個人臺,穿的是各種各樣的高定晚禮服,正對面的三大排衣架上掛著的都是一些常服,中間還有一個四人座的沙發(fā)和吧臺。
絨晴合理懷疑這換衣服換累了,還能在這里坐著歇一歇。
“這也太大了吧?”絨晴看著面前琳瑯滿目的衣服,甚至還有收納師按照顏色分門別類,讓沒有強迫癥的絨晴看得都非常舒服,摸著那些衣服就回頭看向倆人:“衣服那么多,你們真的穿的過來嗎?”
“這女明星的衣服就像是原x彈,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周瑛也被這窗明幾凈的櫥窗吸引了目光,走過來看著玻璃柜里的首飾說:“這套我記得是當時在拍賣會三個億拍下來的吧?這每一顆綠寶石都價值連城。”
一聽到三個億,絨晴立刻放下手中的連衣裙擠了過來:“什么東西三個億?讓我看看!”
周瑛隔著櫥窗給她展示那三個億的珠寶首飾,看的絨晴眼睛都直了。
“這玩意能放家里?”絨晴詫異的說:“不應該放在銀行保險柜里嗎?”
“這個櫥窗就是保險柜啊,專門定做的。”周瑛對她說:“不過你說的也得,萬一有人偷溜進來看到這東西就不好了,還是得換成假的。”
就算這個換成假的,其他的也都是貴重首飾,周瑛沒有告訴絨晴光這一柜子的東西都價值連城。
絨晴在聽到這個衣帽間的價值后就感覺到心驚膽戰(zhàn),鴿子蛋大小的鉆戒,綠的像假的翡翠手鐲,還有一些印著慕凌婉英文名的皮飾,聽說都是專門送給她的,全世界獨一份。
參觀了整個衣帽間后,絨晴對于超一線藝人的資金有了全新的認識。
更深刻的了解了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紅了。
天天美美的就能賺到錢,住大別墅,穿漂亮的衣服和名貴的首飾,越漂亮越有錢,怎么不讓人著迷呢。
搬家第一天需要開個派對慶祝,兩個廚師早早的就位,慕凌婉工作室也來了不少的人開給她慶祝,帶著紅酒香檳之類的,一進門就給絨晴炸了個大禮花。
絨晴頂著一腦袋的彩帶笑得尷尬,慕凌婉則勞神在在的躲在一邊偷著笑。
一整晚,絨晴都在跟那些幾乎沒見過的‘同事’奉承,她總算明白為啥慕凌婉昨天晚上不愿意換回來了,因為這樣真的好煩。
酒桌上大家輪流給絨晴敬酒,紅的黃的一起喝,沒三杯絨晴就開始醉醺醺的了,看人都開始重影了。
等吃的差不多,周瑛看絨晴也醉的不清,就開始安排人有序離開。
在玄關門口,周瑛背著包對慕凌婉說:“桌子上的東西我明天叫人來收拾,你看著點她,喝醉了要多休息,可別亂跑了。”
慕凌婉點了點頭,把周瑛送出了門。
隨著大門關上,慕凌婉才稍微松了一口氣,她回頭看了一眼狼藉的餐廳客廳,到處都是亂糟糟的,新家剛?cè)胱【团蛇@樣,她也挺無奈。
走到沙發(fā)后面,慕凌婉探頭看了看喝醉了睡著的絨晴,彎下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上樓睡。”
絨晴抱著抱枕,臉頰紅紅的,含糊不清的說:“我……我睡客臥……”
慕凌婉眼神一暗,嫌棄道:“睡什么客臥?主臥那么大的床不夠我們睡的嗎?”
絨晴似乎聽明白了,哼哼唧唧的不同意,慕凌婉也沒了脾氣,繞過沙發(fā)把絨晴的懷里的抱枕扔到了一邊,直接彎腰把絨晴抱了起來。
身下一空,絨晴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她還是稍微有點意識的,感覺到慕凌婉在抱著自己就隱隱約約要做那檔子事,在她懷里就要掙扎。
“我不去……唔……”絨晴紅著眼睛要下來,嘀嘀咕咕的說:“你在床上總是不聽我的,我說、我說不要了你還弄,我不要跟你一起睡,我要自己睡……”
慕凌婉怕人摔了趕忙抱緊,讓絨晴趴在她的肩膀,一只手扶著她的背,一只手捧著她的臀,這才慢悠悠的往樓上走。
絨晴趴在慕凌婉的肩膀上摟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皺了皺鼻子,小聲嘀咕道:“你好香啊……”
慕凌婉瞥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出來。
絨晴感覺到身下的人在笑,以為她喜歡自己說這樣的話,又嘀嘀咕咕的像個小話癆一樣說:“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香,像面包,那種剛出爐的烤面包。”
絨晴還說:“你是面包,那我也是面包,我們兩個都是剛烤好的面包。”
慕凌婉把人放在了床上,低頭看著她說:“是是是,我們兩個都是剛烤好的小面包,現(xiàn)在你要把包裝袋脫掉,然后進被窩睡覺。”
絨晴感覺到面前有人在解她的衣服,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咦’了一聲說:“你怎么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慕凌婉挑了挑眉。
絨晴瞇著眼睛,伸手摸了摸慕凌婉的臉,又摸了摸她的嘴唇,最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嘀咕道:“對,你跟我長得一模一樣,沒錯,沒問題,睡覺……睡覺……”
眼瞅著絨晴就要收回手,慕凌婉便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低下頭含住了對方的嘴唇。
絨晴吐著舌頭,不想和慕凌婉親,但對方實在是太兇了,來回抵抗了兩下絨晴就被攻城略地了,連小面包的外包裝都給扒了。
第二天一早,絨晴被迫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陌生的房間,動了動自己亂糟糟的腦子才想起自己這是住在了新家。
她翻了個身,被子從她光滑的后背上滑落,陽光從落地窗外撒了進來,能一眼眺望到江面上躍起的朝陽。
怎么就早上了?
絨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想。
她覺得這個光實在是太刺眼了,想著先掀開被子下床去拉窗簾,但是一撩起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光溜溜的又趕忙蓋上,她一扭頭就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褲。
絨晴:“……”
怎么會有人擁有那么大的精力?
再這樣搞下去,自己遲早得腎虛。
一雙白凈的手從另外一側(cè)鉆了過來,把絨晴抱在了懷里,閉著眼睛含糊不清的說:“才六點多,怎么就醒了?”
絨晴頭有點疼,她扭頭看著慕凌婉就問她:“你昨天都干了什么?”
當然是干了你啊。
慕凌婉睜開一只眼睛瞧了絨晴一眼,把人摟在懷里哄著睡:“昨天你喝醉了,說自己是小面包,我覺得你好可愛。”
絨晴震驚:“我說我是小面包?”
“是。”慕凌婉說:“你還邀請我跟你一起進烤箱。”
絨晴大為震驚,她沒喝醉過,不知道自己喝醉了竟然是會說這種胡話的。
“我我我我讓你跟我一起進烤箱,你就進了?”絨晴紅著一張臉,為難的說:“你可以把我放樓下客房的。”
慕凌婉淡淡的說:“我們以前不也都睡一張床嗎?你現(xiàn)在換到客臥去了,我不習慣,晚上身邊沒有人會睡不著。”
絨晴呆呆地看著她:“可是……”
“我的睡眠質(zhì)量本來就差,這換了個地方我還得適應一段時間。”慕凌婉又說:“要是你也要搬到客臥去住了,那我晚上鐵定得失眠,你忍心看我失眠嗎?”
絨晴嘴笨,說不過慕凌婉,又覺得她這話說的煞有其事,便也相信了。
三言兩語的,讓絨晴徹底打消了要搬到客臥去睡的念頭。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的絨晴穿好衣服,抱著慕凌婉給她熬的姜茶去去頭疼的毛病,雖說昨天絨晴喝的不多,但是醒來頭也是疼的,喝點熱的東西渾身上下都舒服了。
慕凌婉又煮了一盅蘋果茶,給絨晴盛了一碗。
“喝點,暖暖胃。”慕凌婉看著她又在看自己的電視劇,無奈的問道:“這電視劇真的好看嗎?”
“好看啊。”絨晴看得入迷,接過蘋果茶吹了吹喝了一勺,說:“我當時拍的時候完全沒感覺,就對著鏡頭一直重復一句話,說完就忘,現(xiàn)在看到成片了竟然覺得真好看。”
“那……”慕凌婉咳嗽了一聲,問道:“那你覺得是我拍的好看,還是明喬拍的好看?”
絨晴斬釘截鐵的說:“當然你的電視劇好看了啊,大女主劇情多爽啊,嘎嘎亂殺,就愛看這種。”
慕凌婉笑了起來,笑得特別開心,覺得絨晴這種樸實無華的夸贊特別讓她滿意,比吃了蜜還甜。
“你要是喜歡,那下部還找這個導演來拍?”慕凌婉單手搭在絨晴身后的沙發(fā)上,貼過來對她說:“他拍懸疑劇也非常好,那部劇交給他肯定能拍得很棒。”
最主要的是這個導演脾氣還不錯,就算犯錯了也只會黑著臉,不像有些導演,演員不小心看了一眼鏡頭和鏡頭里的導演對視了都會破口大罵,這個導演的情緒非常穩(wěn)定,很適合絨晴這種膽小的新人。
絨晴啃著煮的軟爛的蘋果,沙沙的口感讓她舌尖都微微發(fā)麻,咽下去后才再三問道:“你真的確定讓我拍?”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慕凌婉問她。
那倒也是。
絨晴一想起那個劇本就很興奮,《深巷》后半段的劇本她看完了,最終的結(jié)局是女主方杞其實是一個偏執(zhí)性精神障礙患者,她高三輟學后一直待在家里,那些所謂的好運和朋友都是她幻想出來的,卻又真實存在的。
那部劇說是校園劇,其實也有歡樂,也有懸疑,等一切揭開后的真相卻令人心寒。
絨晴非常喜歡那個劇情,覺得腦洞又大,設定又好,拍出來肯定好看。
慕凌婉瞧她眼睛都在發(fā)光,就輕笑著對她說:“做好準備吧,屬于你的鏡頭已經(jīng)開始了。”
***
《深巷》的籌備工作很快就展開了,這部劇沒有投資商,完全就是慕凌婉一個人負責全體劇組和演員的薪酬和宣發(fā)工作,好在最貴的她已經(jīng)不收費了,絨晴也沒有要錢,畢竟這是她第一部 電影,她也想為自己投資一下。
拍桶面的廣告收入也不多,但絨晴全部都交給了慕凌婉,慕凌婉也沒有拒絕,算她入股,以后賺了錢分紅。
導演那邊也看了劇本,也覺得這種題材很新穎,市面上還從沒有過這樣的偶像劇,看完劇本就給慕凌婉打電話,說要跟那個小編劇找個機會徹夜暢談。
很快,演員、導演、編劇全都湊齊了,設備方面導演去做,剩下的就是《深巷》的選角。
絨晴飾演雙重性格的女主方杞,她在幻想的時候是天真爛漫的高三生,在童話的世界里尋找自己丟失的‘好運’,在現(xiàn)實里她是被關在家里的精神病患者,痛苦的隔著鐵絲網(wǎng)看著外面陰雨天,滿眼的絕望。
慕凌婉在劇中飾演絨晴在尋找‘好運’路上的朋友,是在現(xiàn)實中默默守護她的心理醫(yī)生,方杞對所有人都抗拒,唯獨允許這位‘朋友’接近她,觸碰她。
這兩個角色的性格幾乎沒有什么難度,特別是慕凌婉飾演的心理醫(yī)生,基本上出現(xiàn)的場景不是在診所就是在方杞的家里,就算在幻想中她的角色濃度也不是特別高。
如果是別人可能早會抗議了,讓編劇加戲,但慕凌婉知道自己這個角色本來就是強加進去的,能和女主有牽扯已經(jīng)不容易了,不強求露那么多的鏡頭。
畢竟這部戲的主角是絨晴。
絨晴看著草擬的劇本覺得壓力好大,她要飾演兩個極端性格的角色,看的時候會覺得好棒好精彩,但演出來還真的挺考驗絨晴的演技。
“你們兩個的角色確定下來了,接下來就是選角和場地問題了。”導演盯著一頭稀疏的頭發(fā)和濃重的黑眼圈,看著像是好幾天沒有睡覺一樣庫庫灌著咖啡,把散落在桌子上的劇本翻出來說:“目前已經(jīng)發(fā)了選角的消息,不知道慕老師和絨老師是跟我一起選,還是讓我自己選啊?”
《深巷》里還有幾個角色,一個一直照顧女主的親哥哥,跳樓自殺的好友,兇神惡煞的教導主任,以及忽遠忽近的同學們。
“場景我想在我之前的學校拍攝。”慕凌婉提議道:“那邊環(huán)境挺好的,也復合文中女主學習成績好的設定,而且入鏡也會更好看。”
導演也沒含糊,聽到慕凌婉的提的那個學校后就微微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同意:“那個學校我聽過,的確是一所國際學校,環(huán)境好,很適合拍偶像劇,具體的我會安排人去那邊談,但估計現(xiàn)在沒辦法拍,估計得等到放寒假才能進校拍攝。”
雖然文中沒有具體的季節(jié),但校園嘛,肯定得穿春夏的校服裙子才會好看,要在冬天拍夏天的戲,對陽光的要求也挺高。
“好在這部戲的校園部分也不是特別的多,到時候我們可以集中拍攝學校的戲,剩下的就選在老小區(qū)里拍。”導演摸索著自己的下巴,翻看著劇本想了又想。
“我覺得這個老小區(qū)不能選在北方,而且還需要打量的雨水,我覺得可以安排在桂林成都那種雨水多的城市。”導演提議:“到時候還得坐飛機過去拍攝,拍個20多集,大概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
“那可以稍微籌備一下,選完角色之后差不多也到寒假了,到時候拍完校園的全部戲份再去南方拍攝,四月份之前應該可以拍攝完吧?”慕凌婉問道。
“四月份肯定能拍完,到時候如果天氣允許還可以拍一些春暖花開的場面,更能烘托出結(jié)局的完美。”導演也附和著點頭說。
兩個人就這樣三言兩語的就把《深巷》的大概規(guī)劃都定了下來,導演搓著手拿起筆,在劇本的空白地方記著一些關鍵句子,打算等見到編劇的時候在跟她好好商討一下。
從導演家離開,直到坐在了車上絨晴才稍微回過了神。
“就這樣定了?”絨晴扭頭問慕凌婉。
慕凌婉‘嗯’了一聲,系著安全帶發(fā)出了‘咔’的一聲脆響:“今天不就是過來和導演定下的嗎,他這邊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下周就可以選角了。”
說著,慕凌婉扭頭看了過來,露出了個玩味的笑容:“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選角是怎么選的?”
選角?
絨晴還沒有參與過這種選角呢,聽著好像還蠻有意思,但又怕被人說三道四,畢竟自己連個配角都沒當過,第一部 電視劇就是女主角。
甚至慕凌婉的戲份在里面都只是用來烘托自己。
跟著導演去選角的話,會不會被同齡人說啊?
慕凌婉瞧出她的擔心,抓著絨晴的手安慰道:“就當是見見世面了,投資人、導演、女主角,三個人一起選才能選的更全面。”
絨晴猶豫了片刻就點了點頭,認真的說:“好,我跟你們一起去!”
第67章
選角的消息發(fā)出去, 公司郵箱里就收到了幾百封郵件,帶著自己的視頻資料和詳細信息。
一開始導演也有打算請一些臉熟的人過來演,畢竟這部劇的投資也算豐富, 可以安排一些大眾的配角, 但慕凌婉還是想從新人里面選。
畢竟絨晴是個新人, 第一次演電視劇就被各種大佬捧, 總是會被說閑話。
但一些關系好的演員也會過來串場說幾句無關痛癢的臺詞, 像主題曲就交給了許清的工作室,許清一聽到絨晴要拍電視劇了別提多興奮了, 偏頭片尾ost她都給包了, 勵志要給絨晴最好的音樂體現(xiàn)。
導演在郵箱里篩選了一部分人之后,最后依舊留下了十幾個人作為試演的角色, 下周五在一處酒店內(nèi)準備選角。
絨晴頭天晚上還在思考要不要跟慕凌婉換回來, 但又害怕自己到時候什么都不會, 要是鬧了笑話就不好了,慕凌婉偽裝成自己倒是能應付的游刃有余。
但剛洗好澡的慕凌婉卻不這么想, 拉過絨晴就親了她一口,還順便指了指架在角落的那臺相機。
絨晴:“……”
第二天, 絨晴頂著自己的那張臉, 坐上了去往酒店面試的車。
周瑛開車著,對慕凌婉說:“小晴你別緊張哈,選角的事情你就坐在旁邊看,有導演和凌婉呢,不會出什么大問題。”
絨晴坐在后排點了點頭。
慕凌婉抱著胸淡淡的說了一句:“換回來了。”
周瑛一愣, ‘哦’了一聲, 無奈的說:“反正我現(xiàn)在也分不清楚你們誰是誰,反正別緊張就行了, 一會兒咱們就能到。”
到了酒店的小會議室,絨晴就看到坐在外面一排的男男女女們,他們都非常年輕,看著甚至還很稚嫩,從十八九歲到二十多的都有,每一個人的模樣看著都很舒服。
慕凌婉和絨晴路過的時候,那些年輕人紛紛站了起來,有的小聲的打著招呼,有的則是緊緊地盯著倆人,一直到進了會議室里絨晴才松了一口氣。
被那么多人盯著,感覺還是有點緊張的。
導演已經(jīng)布置好了現(xiàn)場,一大片空地前排放著一排桌椅,大片的空地看著是給演員們發(fā)揮,瞧著更像是考試現(xiàn)場。
“慕老師絨老師,你們來了啊。”導演和他的助理早早的就到了,導演看了一眼手表,說:“還有5分鐘就開始了,坐吧坐吧。”
等倆人坐了下來,導演才對自己的助理說:“去安排叫人吧。”
助理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沒一會兒就進來了一位很高挑的女生。
絨晴看著那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女生,她記得自己剛剛路過的時候,這女生很干脆的站起來跟倆人打著招呼,現(xiàn)在的她也不卑不亢的站在中間的位置,做著自我介紹。
女生關菁,舞蹈學院出身,今年剛大四,面試的角色是女主那個戲份很多單最后跳樓的好友。
導演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手在劇本上劃了一部分,讓她去演。
試演的這個戲只有大概兩三分鐘的時長,是角色坐在天臺一躍而下時最為掙扎的場景,只看到那女生結(jié)果劇本后深入看了看,然后才開始演戲。
她先是茫然的站在一邊,過了半晌緩緩地脫下了自己的鞋,后來又覺得鞋擺放的太隨意而調(diào)整了位置,讓它們朝著前方。
關菁拎起裙擺踩上了椅子,就像是站在了天臺的邊上,她茫然的環(huán)顧四周,然后潸然淚下。
絨晴甚至都看到了她眼淚都流了下來。
在經(jīng)歷過茫然、掙扎、痛苦之后,她回頭看著不存在的女主念了句臺詞:“再見。”
然后便跳下了凳子,趴在地上宛如真的從天臺落地。
絨晴瞪大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關菁從地上站了起來,抹掉眼淚沖三位鞠了個躬。
導演臉色沉沉的轉(zhuǎn)著筆,又簡單詢問了幾個問題,并沒有說她演得好或者演得不好,而是讓她回去等消息。
等人離開后,絨晴才小心翼翼的拽了拽慕凌婉的袖子,低聲問道:“現(xiàn)在的人,演戲都那么好的嗎?”
剛剛關菁從椅子上跳下來趴在地上的時候,絨晴真的有一種她是從天臺跳下來的感覺,心口有一種揪心的疼。
慕凌婉則握著她的手說:“你這么說,是覺得她演的很不錯了?”
絨晴點了點頭:“感覺比我演得好。”
導演聞言也點頭道:“這個關菁的經(jīng)驗挺豐富的,拍過網(wǎng)劇的女三號,也拍過短視頻的女一,雖說不是科班出身,但表演方面還是沒問題的。就是……”
他沉思了一下,說:“就是面相看著有點兇,雖然演技很好,但是上鏡的感覺應該不會特別舒服。”
導演是拍過很多電視劇,選角也非常有經(jīng)驗,他知道什么樣的人上鏡會好看,什么樣的人上鏡會很兇,雖然只有細微的察覺,但放到鏡頭上說不定就會被放大好幾倍。
“面相的確是兇了點。”慕凌婉看著關菁的資料,發(fā)現(xiàn)她只要還是眉毛和眼神看著會比較凌厲,瞧著的確不太像是會飽受掙扎放棄生命的角色。
絨晴卻問道:“那能不能靠化妝彌補啊?”
畢竟只要化妝師的技術到位,兇啊狠啊都是可以改變的。
導演仔細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圓潤的腮幫子說:“她顴骨有點高,沒有那種圓潤感,就算演技再好面相不合適,估計也不能勝任這個角色。”
絨晴聞言有些失望了,她覺得剛剛那個女生演的真的很好,如果只是因為面相有些兇就被淘汰的話,那真的太可惜了。
可絨晴也知道,選角就是這樣,看的不僅僅是演員的演技,更是她整體和角色的切合度。
慕凌婉瞧了絨晴一眼,猶豫了片刻才說:“劇中不是有一個女校霸嗎?我記得目前還沒有合適的演員?”
導演想起這個人,遲疑了一下說:“但女校霸的戲份少,朋友的戲份至少比她多了四五倍,如果讓她換的話人家不一定同意啊。”
“反正這個角色她應該是沒有機會了,不如讓她再嘗試一下其他的。”慕凌婉淡淡的說:“我覺得她應該不會拒絕。”
事實證明關菁的確沒有拒絕,助理告訴她的時候,她只是楞了一下,很快就同意了。
選角的速度還算快,十幾個人在一上午的時間全都過完了,剩下的就是導演在篩選有幾個合適的,然后再電話聯(lián)系。
到此為止就沒有絨晴和慕凌婉倆人什么事情,導演一合計也不浪費時間了,他在這邊安排復試,慕凌婉就帶著絨晴先離開酒店。
絨晴在車上還在想著選角時候的事情,她看著那些男男女女在她面前演戲的樣子,就覺得非常震撼。
如果她從頭進軍演藝圈的話,說不定也得熬上幾年才有資格參與慕凌婉的電視劇。
絨晴感覺自己這輩子的運氣都用在了認識慕凌婉身上。
“想什么呢?”
慕凌婉把車停了下來,解開安全帶看著她:“一路上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在想選角的事情?”
絨晴點了點頭,然后瞧著慕凌婉說:“能認識我,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運氣了。”
冷不丁的情話讓慕凌婉愣住了。
今天的絨晴,格外率真,這話就算在床上她都不一定說得出口,看樣子選角對她的沖擊還是蠻大的。
慕凌婉輕笑了起來,握著絨晴的手說:“所以,我就是你的‘好運’。”
絨晴一下子就聯(lián)想到劇情里女主滿世界的找自己的‘好運’,最后找到的竟然也是慕凌婉,就有一種突破了次元壁,女神落在身邊的感覺。
就連倆人交握的手都開始發(fā)燙。
絨晴連忙扭過頭,卻發(fā)現(xiàn)慕凌婉停下來的地方不是家樓下的停車場,也不是任何絨晴熟悉的地方。
參天的古樹,青灰色的石板路。
遮天蔽日的道觀顯得破舊又古老,門口的臺階都是濕漉漉的,瞧著應該是剛剛有人打掃過一樣。
“這是哪?”絨晴扭過頭問她:“你又帶我來什么地方?”
慕凌婉抬了抬眼皮說:“自然是帶你來道觀了。”
“道觀?”絨晴不解:“我們來道觀干什么?”
“現(xiàn)在時間還早,想著好不容易還回來,讓大師給我們看一看。”慕凌婉說完就拿著東西下了車,示意絨晴也跟著她一起下來。
位于山腰上的道觀不大,雙開的大門進去后就是一片空地,左右兩側(cè)都是廂房,再網(wǎng)上走十幾個臺階才是大殿。
絨晴第一次來到這,被這里的氛圍驚艷了。
院子里有兩個參天大樹,看著上了年紀,樹皮斑駁,大大小小縱橫的溝壑很深,繁茂的樹枝遮天蔽日,樹根也把附近的石板頂了起來,看著十分蒼勁有力。
道觀有著濃濃的香火味,絨晴甚至還能看到有零星幾個人過來上香,也不知道是在求什么,一個穿著紅色道袍的老道士坐在大殿旁的黃布桌前,似乎在兜售著什么東西。
慕凌婉帶著絨晴徑直走了過去,老道士正在桌子后面悄悄玩著手機,感覺到有人過來就連忙把手機藏了起來,一抬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人,眼睛一亮便笑著打著招呼:“慕小姐,絨小姐,你們好。”
絨晴驚訝她和慕凌婉都捂得那么嚴實了,這老道士竟然還能一眼認出她們。
“道長好。”慕凌婉牽著絨晴的手,站在他面前說:“今天正好有空,就想過來讓您看看。”
絨晴詫異的扭頭看著慕凌婉,前段時間還總在自己耳邊說‘這都是封建迷信’的人,現(xiàn)在也開始用‘您’稱呼了?
老道士捋了捋白胡子,上下打量了倆人一番,微微點了點頭說:“你們看起來已經(jīng)換回來了。”
慕凌婉點了點頭,跟他說了目前倆人的現(xiàn)狀。
“雖然處理起來比較麻煩,但只要提前規(guī)劃,還是可以應付的。”慕凌婉對大師說:“就是想讓您看看,怎么樣才能完完全全的還回來。”
大師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倆人的面相,又拿起面前的簽筒,遞給二人:“你們挑一支簽吧。”
慕凌婉看向絨晴:“你來吧。”
“我?”絨晴原本想拒絕的,但看到慕凌婉認真的眼神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在那簽筒里隨手挑了一個,遞給了老道士。
老道士接過簽挑了挑眉,斟酌了一下語氣說:“簽不平啊。”
絨晴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就想說這是封建迷信,信不得。
但老道又接著說:“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只需要一場機緣。”
倆人聽不懂。
老道士又說:“放心,機緣雖然會遲但總是會到的,你們要放寬心,順其自然,想必在不久的將來總會遇到你們換回來的機緣。”
從道觀出來之前,慕凌婉捐了十萬的香火錢,絨晴沒錢,所以她只上了個香。
回到車上,絨晴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他這話跟沒說好像沒什么區(qū)別吧?”絨晴納悶道:“道士都是那么隨性的嗎?”
也沒說讓倆人努努力,只是說總是會到的。
很神奇。
很佛系。
不愧是道教。
慕凌婉也覺得有些隨意,但她還是選擇相信那老道士的說法,隨遇而安,順其自然。
回去的路上,絨晴提前點了外賣,到家正好可以吃。
最近她在嘗試附近的外賣,每一家都要點來測評一下,打算弄出個紅黑榜,看看誰家的最好吃。
到了家,外賣剛好到。
這次點的是一家日式蛋包飯,價格適中,不算太貴,包裝看著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把外賣拆開放在餐桌上,絨晴去廚房熱了湯,又把水果都切好端了過來,才喊慕凌婉下樓吃飯。
“唔,這個蛋包飯味道好淡。”絨晴一邊吃一邊評價道:“還放了糖,又甜又淡,適合小孩子。”
店家還送了章魚小丸子和切成了章魚的小香腸,的確有一種兒童套餐的感覺。
慕凌婉吃了兩口也覺得太甜了,只把店里的湯喝完了。
天現(xiàn)在越來越冷了,等吃完了飯絨晴一抬頭,就看到窗外已經(jīng)開始飄起了雪花,洋洋灑灑的落滿了整個城市。
這是入冬以來,絨晴見到的第一場雪。
初雪不大,淅淅瀝瀝的更像是雨,但斜斜的隨著風拍打在床上的時候依稀還是能看到落在上面的雪花,卻轉(zhuǎn)瞬即逝。
絨晴趴在落地窗前看了一會兒,剛開始落在窗戶上的雪花還會融化,但前赴后繼的多了就逐漸形成了一層白白絨絨的雪毛毛,絨晴興奮的叫了慕凌婉幾聲,讓她過來看。
慕凌婉不明所以看著絨晴趴在窗戶上的樣子就走了過來,彎下腰瞧著她正看著落在窗沿上的雪花,不由笑了起來。
“下個雪而已,有什么好看的?”慕凌婉偏著頭問她。
“我家在南方嘛,沒見過雪。”絨晴眼巴巴的看著那雪,扭頭對慕凌婉說:“來到這邊也看了幾場雪,但還是頭一次站在那么高的地方看雪,感覺站得高看得遠,就連雪也更好看了呢。”
以前的雪落在地上看著干巴巴的,現(xiàn)在站在城市的最高處,眺望江面和滿目的霓虹燈,絨晴終于理解為什么大城市是有錢人的意亂情迷。
站在這里,連雪都比平常要好看很多。
慕凌婉掏出手機查看了一下天氣,對絨晴說:“今天晚上似乎會轉(zhuǎn)暴雪。”
絨晴立刻跳了起來,連忙跑進了廚房去打開冰箱門,慕凌婉疑惑的跟了過去,發(fā)現(xiàn)她正在數(shù)冰箱里的蔬菜水果,好笑的問她:“你在數(shù)什么?”
“我在看我們家還有什么吃的啊。”絨晴點了點,發(fā)現(xiàn)蔬菜沙拉還能做兩份,青菜之類的快沒有了,還有倆胡蘿卜和幾根玉米,冰箱里空空蕩蕩。
慕凌婉也湊了過來,從背后摟著絨晴忍不住笑出了聲:“放心吧,別說下暴雪了,下特大暴雪都不會讓你餓肚子的。”
絨晴感覺身后人抱著自己,臉一下子就紅了,關上冰箱門回頭看著她說:“是在沒有菜我們還可以點外賣,咱們就點上次吃的那家烤魚,我喜歡吃怪味的,酸酸甜甜辣辣的……唔!”
絨晴還沒有對那家烤魚評價完,就被慕凌婉按在冰箱上親了一口。
慕凌婉覺得此刻絮絮叨叨的絨晴特別可愛,忍不住把人按著親了一口,她親完就用額頭抵著絨晴的額頭,捏著她的腰說:“想吃,我們明天可以點外賣。”
說完,又親了她一口。
絨晴都被親到?jīng)]有脾氣了,眨了眨眼睛說:“那你請客?”
慕凌婉點了點頭,笑得眉眼彎彎,雙手扶著絨晴的腰低聲哄道:“一會兒咱們洗完澡,去二樓小書房那邊去看雪?”
小書房被慕凌婉改成了一個半隱蔽的小角落,書桌也換成了結(jié)實耐用的紅木桌子,在那邊怎么晃都不會塌。
絨晴一聽可以看雪就很高興,完全沒有察覺到慕凌婉的心思,甚至還主動的湊上來說:“好呀,那我去煮兩杯燕麥牛奶,一會兒咱們?nèi)ザ䴓强囱 ?br />
她還要準備各種小點心,家里還有綠豆糕之類的也可以端上去,紅茶絲絨蛋糕也可以吃一小塊!
絨晴心里想的挺美,卻沒料到最后被吃干抹凈的反而是自己。
***
英橋私立國際學校在1月初的時候,正式放了寒假。
放寒假的第二天,《深巷》劇組就大包大攬的開車進來,準備為拍攝做好安排。
絨晴坐在保姆車里化妝,手中一直抱著《深巷》的劇本,故事是從校園開始,所以這部分的鏡頭會比較多,劇情也比較重。
也不知道寒假一個月能不能拍完。
慕凌婉此刻穿著一身便服坐在一邊也翻閱著屬于她的劇本,第一天沒有她的戲,所以慕凌婉只是過來陪絨晴開機的。
穿著黑色的羽絨服,絨晴正在認真的看著劇本,導演助理走過來敲了敲車門,笑著對里面的兩位主演說:“絨老師今天跟A組,大概半個小時后在操場的走廊那邊開始拍,B組已經(jīng)在體育館開機了,導演說要趕進度,爭取在學生們回來之前全都拍完。”
絨晴‘嗯’了一聲,緊張的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說:“我知道了。”
導演助理點頭:“那一會兒我再來通知。”
說完,還貼心的把車門給關上了。
化妝師給絨晴化好了妝,本來絨晴年級就不大,稍微梳了一個初戀的馬尾頭,看著就像是青春洋溢的高三學生,連粉都不用撲太厚。
為了趕進度,導演準備粉AB兩個組一起拍攝,他自己本來就有固定的導演班子,用的也都是熟人,半個月后開機也整的紅紅火火,絨晴看著車窗外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員,微微瞪大了眼睛。
“衣服里面的暖寶寶都貼好了嗎?”慕凌婉把人拉過來,隔著羽絨服摸著她里面的腰身說:“一會兒拍攝會非常冷,你不多穿點可不行。”
“我知道。”絨晴笑著悄悄地跟她咬耳朵:“這次我不會把自己弄發(fā)燒,然后再讓你受苦了。”
慕凌婉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訓斥道:“我說的是這個嗎?”
絨晴摸了摸鼻子,笑而不語。
很快,導演助理就過來敲了敲車窗,示意要準備開始拍攝了。
絨晴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連忙抓著慕凌婉的手,慕凌婉感覺到她的手心冰涼,就耐心的揉搓著說:“放心,之前不是開過溫書會了嗎?這部戲難度不大,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話雖如此,可絨晴還是心里緊張,攥著慕凌婉的手說:“你、你陪我去吧。”
化妝師忍不住瞧了過來,憋著笑拎著自己的東西下車了。
絨晴鬧了個大紅臉。
她松開慕凌婉的手就想下車,卻被對方眼疾手快的抓了回來,在手心捏了一下,起身道:“我陪你過去。”
絨晴不太好意思,但她現(xiàn)在真的有點緊張,有慕凌婉陪著她,她還能輕松一些,便沒有拒絕。
體育館那邊不知道在拍什么,應該是配角們的戲份,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絨晴路過忍不住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里面好像是在打籃球,吊臂攝像機追著球一遍又一遍的跑,觀眾席上一遍又一遍的大叫。
導演助理早就在路口等著絨晴了,看到倆人過來就趕忙跑過來點頭打著招呼,示意跟著他走。
到了操場臺階,這邊光攝像機就三四個,工作人員更是圍成了一個圈,導演正在和編劇溝通著,瞧見絨晴過來就揚了揚手,說:“絨老師,這邊這邊!”
絨晴緊張的攥著慕凌婉的手,就聽到身邊人低聲說:“我在,別緊張。”
慕凌婉的聲音低沉,給了絨晴十足的安全感,她回頭看了看她才點了點頭,松開慕凌婉的手走了過去,站在了導演面前。
“絨老師先站在第二層臺階那邊,地上都有點。”導演回頭看著攝像機里的畫面說:“現(xiàn)在咱們開始拍《深巷》的第一幕。”
第68章
《深巷》的第一幕, 是女主方杞忽然出現(xiàn)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清晨,獨自一人站在操場臺階上的獨白。
方杞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忽然之間站在了這里,但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學校操場后, 又開始納悶為什么現(xiàn)在這個點, 她沒有在學校。
這是一個完全獨白的拍攝, 絨晴站在臺階上只需要發(fā)呆就可以了, 旁邊的助理會念著臺詞, 等念到最后絨晴才回過神,她假裝看到了什么, 然后跳下臺階匆忙往教學樓里跑去。
這部分沒有什么難度, 主要還是架著攝像機360度旋轉(zhuǎn)式的拍攝絨晴,所以很快就結(jié)束了。
導演剛喊完‘卡’, 屈小婧就趕忙抱著羽絨服沖了上去, 給只穿了一身夏季校服凍得哆哆嗦嗦的絨晴套上, 還遞上了一杯熱水。
“戶外拍攝還是很冷的。”導演走過來對她說:“這條保留,一會兒再拍其他幾個地方的, 爭取今天一上午拍完。”
絨晴不解的眨了眨眼睛,按照劇情, 此刻的方杞不是應該立刻穿過走廊跑上樓梯, 然后踩著鈴聲沖進教室嗎?
慕凌婉看出她眼中的疑惑,敲了敲她的腦袋說:“這樣換來換去的太耽誤時間了,之后不是還有幾場在操場的戲嗎,挪動設備也需要功夫,不如直接一口氣都拍完。”
這樣室外的拍完了, 室內(nèi)的就好拍了, 不至于讓主角凍得哆哆嗦嗦。
絨晴揉了揉腦門,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偷偷看我的劇本了?”
慕凌婉笑著說:“我看你的劇本還需要偷偷摸摸的嗎?”
絨晴白了她一眼, 準備去看自己接下來的劇本了。
一個操場的戲拍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因為故事的主角是患有幻想癥的病人,所以從她的視角出發(fā),每一次來到這個世界都會從操場開始。
一個夢開始的地方。
拍完了所需要的素材,十一點多天氣就稍微暖和了一點,導演讓大家先休息一下,吃了飯準備下午繼續(xù)拍,而工作人員則趁著休息的時間抓緊拍了空鏡,以及挪動設備到樓上的教室。
保姆車里,屈小婧忙前忙后的給兩位老板拿盒飯和買咖啡,跑前跑后的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
絨晴吃著劇組的盒飯,勸道:“小屈你休息一下吧,你都跑一天了,先吃飯,飯菜都涼了。”
屈小婧這才放下手頭的工作,端著盒飯說:“那我去外面吃。”然后就下了車。
絨晴啃著雞腿,看到屈小婧走到不遠處的石階坐下開始吃,才回頭看了慕凌婉一眼,發(fā)現(xiàn)她就吃了兩口青菜和西紅柿炒雞蛋,那塊大大的雞腿動都沒動。
“唔……你要是不吃雞腿的話可以給我。”絨晴不客氣的說:“我今天得吃飽,不然都沒力氣拍戲了。”
慕凌婉聞言笑了笑,夾著自己的雞腿放在她的盒飯里,無奈的說:“吃吧,我的活祖宗。”
絨晴吃的開心,第一天拍戲就有倆大雞腿吃,格外滿足。
慕凌婉雖然沒什么戲,但還是陪著絨晴對了一下戲,下午的戲可比上午要重一些,而且時間也比較緊迫,冬日白天的時間本來就短,再加上光線的問題,等太陽偏西看著像黃昏的時候,局限性就很大了。
剛吃完飯休息了沒多久,導演助理就跑過來敲車窗,示意要開始下午的戲了。
下午的戲是在室內(nèi),暖氣充足,所以絨晴穿著夏季的校服裙倒也不會覺得多難受。
進了教室,絨晴就被這現(xiàn)代化的教室晃了一下眼睛。
黑板是那種上下推拉的樣式,在黑板后面是一臺60寸的大電視,每個教室都配備著空調(diào)和投影儀,就連桌椅都是全新的,搭配著大理石的地板,看著真有種窗明幾凈的感覺。
教室里坐著二三十名穿著夏季校服的男男女女,他們看到絨晴進來眼睛都亮了,一個個稚嫩的臉龐看向她,弄得絨晴多少還有些緊張。
群演都是國際學校的學生,穿的也是自己的校服,等絨晴入座后,就完全融入到了其中。
導演站在講臺上,開始跟群演們講解今天要拍的戲。
“這一場戲要拍女主剛進學校的時候,大家的目光要齊刷刷的看過去,然后不要說話,一直盯著絨晴老師回到座位上。”導演又指了指絨晴:“絨晴老師一會兒就按照地上的點走到座位上,這個可能要來個兩三遍,我們要拍遠景近景和特寫,爭取一次過哈!”
群演們都是學生,聞言一個個都很激動,低聲竊竊私語起來,導演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把絨晴叫出來先教她走了一遍位,然后再正式開拍。
絨晴氣喘吁吁的從樓下跑上來,光跑過來就得拍兩條,然后再跑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一點都不摻假。
純粹是爬樓梯累的。
鬼知道她多少年沒爬過樓梯了,猛地一爬竟然還覺得腿肚子有些酸。
一站在教室門口,學生們的視線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鏡頭也從學生們的臉上掃過,絨晴站在門口竟然也生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就仿佛身臨其境,自己真的融入到了那個愛幻想的女主身上。
她平復了一下心情,抬起腳走進了教室。
隨著絨晴的進來,學生們的視線也都跟著挪動,絨晴被瞧得心里發(fā)慌,五六十雙眼睛盯著她,讓她心里毛毛的。
落座后導演坐在教室后排說:“很好,這條保留,我們再來一遍,從剛進門開始。”
一場進教室的戲來來回回的拍了三四條才過,絨晴雖然不是第一次拍戲了,但依舊感覺拍戲真的很辛苦,她覺得照這樣下去自己遲早不知道她在拍的是什么。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太陽就開始變得昏黃,導演在鏡頭里看了一下,覺得光線不是特別好,便提前宣布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
絨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趴在課桌上舒緩著自己的四肢,屈小婧拿著羽絨服要過來,被不知道何時進來的慕凌婉攔了下來,自己拿著羽絨服走了過去,批在了她的肩膀上。
絨晴抬頭看了她一眼,乖乖的伸長了胳膊套上羽絨服,這才趴在桌子上說:“拍的好累啊。”
“第一天的西的確是有點多了。”慕凌婉拉過來一把椅子,看著工作人員和群演陸續(xù)離開,才對絨晴說:“今天晚上要不要陪你對對戲?”
“好啊!”絨晴一下子就坐直了起來,笑著說:“我就等你這句話呢,你陪我對戲,不然我明天心里真的沒有底。”
慕凌婉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低聲對她說:“為了慶祝你今天開機,我們?nèi)コ灶D好的?”
之前開機儀式的時候,絨晴和慕凌婉也請了大家吃飯,但那個時候絨晴都忙著應酬,飯沒吃多少喝了一肚子的水,好在大家知道絨晴不會喝酒沒有灌她,讓她干喝了一大瓶無糖的烏龍茶。
一聽到慕凌婉要帶自己去吃好吃的,絨晴這個小吃貨一下子就精神起來,噌的一下從椅子山彈射起來,拉著慕凌婉說:“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吃好吃的!”
慕凌婉笑得眉眼彎彎,讓屈小婧把東西帶走,明天早上7點之前再來劇組,就帶著絨晴離開了。
車上暖氣很足,絨晴從自己的書包里摸出了打底褲套在了校服裙子里,再裹上羽絨服,這樣就算出去吃飯也不會覺得冷。
她穿著臃腫的坐在副駕駛上滑動著手機,嘀咕道:“吃什么好呢?”
吃燒烤也不錯。
吃火鍋也還行。
農(nóng)家菜?
鐵鍋燉大鵝?
絨晴陷入了糾結(jié),最后決定閉著眼睛使勁一滑,滑到哪個吃哪個。
慕凌婉開著車,看著她這樣就不由笑了起來,道:“去吃烤魚吧?”
“誒?”絨晴睜開了眼睛,看到手機上這一頁的推薦里正好有烤魚,開心的拍著慕凌婉的胳膊說:“咱倆真是心有靈犀,我也想吃烤魚!”
最后倆人定了一家看著環(huán)境還不錯的店,打電話要了個包間。
烤魚店的客人實在多,絨晴看了一眼就決定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慕凌婉也戴著口罩,生怕別人認出來。
倆人偷偷摸摸的進了包廂,慕凌婉這才把帽子和口罩摘了下來。
如果不是順路,其實她更想打包了帶回家吃。
絨晴站在包廂里連口罩都沒有摘,嘆了口氣道:“早知道人那么多,我們就應該直接在家叫個外賣。”
慕凌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絨晴拽了拽口罩,好奇的問她:“你干嘛這么看我?”
“沒什么……”慕凌婉緊緊盯著她說:“就是覺得我們兩個好像越來越有默契了。”
絨晴:“?”
這是什么意思?
絨晴雖然不太明白,但她覺得現(xiàn)在還是吃飯重要,而且外面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貿(mào)然出去很有可能被認出來,況且來都來了,就先吃個飯吧。
點了單后,倆人坐下來等著上菜。
或許是老店的緣故,服務員也都是上了年紀的阿姨們,她們手腳麻利的把魚架了上來,看到絨晴身上還穿著校服,就問慕凌婉:“你妹妹帶沒帶學生證?我們店最近有活動,學生證可以打88折。”
服務員這話都把倆人說愣了。
絨晴率先‘噗呲’一聲笑了出來,趴在桌子上直樂。
阿姨也不明白好端端的這姑娘在樂什么,茫然的看向了一直戴著口罩的慕凌婉,用眼神詢問她。
“她沒帶學生證。”慕凌婉臉色變都沒變,對阿姨說:“不用打著了,快點上菜吧。”
阿姨疑惑的點頭離開,絨晴笑得都直不起腰了。
慕凌婉白了她一眼,在桌子下踹了踹她,說:“行了,看把你樂得,當我妹妹就那么開心嗎?”
“開心啊。”絨晴趴在桌子上,抬起好看的眉眼瞧著慕凌婉,笑得眉眼彎彎:“感覺挺有意思的,我還沒有當過誰的妹妹呢。”
慕凌婉被她黑亮的眼睛看得心里癢癢的,湊過來低聲道:“那你叫聲‘姐姐’。”
絨晴連連搖頭,捂著紅彤彤的臉不去看她:“叫什么姐姐,多肉麻啊?”
“按照年齡和輩分,我當你姐姐綽綽有余。”慕凌婉握著絨晴的手,輕聲道:“叫聲姐姐聽聽。”
說著,還捏了捏絨晴的手掌心。
絨晴原本是不樂意的,更何況這還在外面呢,叫‘姐姐’什么的,萬一被人看到了那豈不是丟死人了?
但慕凌婉卻有一種絨晴不叫誓不罷休的態(tài)度,讓絨晴心里也動容起來。
“凌、凌婉姐姐。”絨晴硬著頭皮說:“這樣總行了吧?”
慕凌婉也沒為難她,在桌子下牽著絨晴的手,想著等回家了好好讓她叫個夠。
烤魚的味道不錯,倆人都吃了個肚兒圓,特別是絨晴,愣是餓的干掉了兩碗飯,看的慕凌婉都驚訝了。
“中午吃的挺多的啊,怎么晚上還吃了那么多?”慕凌婉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煞有其事的問道:“不會是有了啊?”
絨晴拍掉了她的爪子,氣呼呼的說:“中午11點就吃飯了,現(xiàn)在那么冷的天,我餓的特別快!”
慕凌婉撐著腦袋看向她:“要不要再加一份面?伴在魚里?”
絨晴認真的思考了兩秒,拒絕了:“吃不下了,下回再吃吧。”
慕凌婉樂得不行,掃碼付了錢后說:“回家吧。”
“等一下。”絨晴起身說:“我要去一趟衛(wèi)生間。”
眼瞅著絨晴就要起身出門,慕凌婉叮囑道:“帽子口罩都戴上,別被人認出來了。”
絨晴說:“知道啦!”
烤魚店的衛(wèi)生間還挺大,但架不住客人多,女廁所前面拍了一溜的人。
絨晴排在隊伍最末尾,低著頭玩著手機,盡可能的不引起別人的主意,敲著屏幕對慕凌婉說:【人好多】
慕凌婉回復的也很快:【那我們出去找?guī)俊?br />
人潮往前移動了一下。
絨晴:【不用,快輪到我了】
慕凌婉:【注意別被人認出來】
絨晴比劃了一個‘OK’的表情。
表情包剛發(fā)出去,絨晴就聽到前面站著的人頻頻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絨晴嗎?”
絨晴嚇得手一抖,連忙抬頭看著面前的人,那是一個打扮的非常時尚的姑娘,二十出頭的年紀化著很濃的妝,此刻和前面的幾個應該是好友的人一起直勾勾的看著絨晴。
上廁所的時候被人認出來那實在是太尷尬了,絨晴連忙搖了搖頭,壓低著嗓音說:“你們認錯了吧?”
絨晴出門遮的嚴實,又是口罩又是帽子的,按理來說不應該被人認出來,但那姑娘偏偏不信,點開手機上的一張照片說:“可你還穿著今天拍戲的校服啊?所以你就是絨晴吧?”
照片里明顯是正在教室里拍戲的自己,角度看著應該是被人偷拍的,絨晴此刻身上的校服還沒有換,難怪自己遮的那么嚴實都被人看到。
“啊……這個……”
再說撞衫就有點不合理了,這放寒假了,全市范圍內(nèi)的中小學都放假了,還有誰會穿著校服在外面溜達?
正當絨晴不知道怎么處理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陳悅,你原來在這啊。”
身后那人把手搭在了絨晴的肩膀上,對她說:“還沒上完廁所嗎?人怎么那么多?”
絨晴連忙回頭,就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人站在她的身后,沖她擠眉弄眼。
這人……怎么那么眼熟?
絨晴一下子想起來了,這是關菁,上次第一個面試的姑娘。
關菁沒有戴口罩,穿著很普通的黑色棉服,瞧了一直頻頻張望的那幾個姑娘就皺著眉說:“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眼神非常冷,看向那幾個女生的時候語氣也不友好,一聽就是那種女混混的感覺,嚇得那幾個女生廁所也不上了,趕忙一起離開了。
關菁看她們走遠了,才回頭看著絨晴,湊近了小聲的說:“陳悅是我室友的名字,不好意思了絨老師,沒嚇到你吧?”
被關菁這么一嚇,絨晴面前的位置一下子空了一大截。
絨晴驚訝的看著關菁變臉的速度,再加上她剛剛言辭犀利的那句‘看什么看’,真的很有女校霸的感覺。
“謝……謝謝你。”絨晴震驚的看著她:“你怎么在這?”
“我跟朋友出來吃飯。”關菁有點不好意思,扭捏了一下才說:“我這不是明天就要進組拍戲了嗎?我朋友她們……給我慶祝慶祝,正好在這碰到絨老師了,真巧。”
的確好巧。
和剛剛兇神惡煞的女校霸不同,此刻的關菁又顯得特別溫柔,絨晴都被她的轉(zhuǎn)變給驚到了,不由感慨這人看著就是演戲的好苗子。
絨晴眨了眨眼睛,正好空出來個位置,關菁示意她先去。
上個廁所還要謙讓,這跟上公交車爭著刷卡有什么區(qū)別?
絨晴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關菁已經(jīng)離開了,絨晴看著烤魚店的客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關菁的身影。
還想謝謝她呢。
慕凌婉在包間里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把人等回來了就看到她一臉心神不寧的樣子,微微皺著眉問道:“怎么了?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沒,也沒什么。”絨晴收拾著東西說:“就是剛剛上廁所差點被人認出來,還好關菁幫了我。”
“關菁?”慕凌婉皺著眉問道:“那是誰?”
“就是之前選角的時候,第一個表演的,后來導演說她面相不好,就讓她去演女校霸了。”絨晴對慕凌婉說:“剛剛在廁所排隊被人從校服認出來,關菁出來把她們兇走了。”
慕凌婉記得這個人,她微微蹙著眉:“會有那么巧的事情?”
絨晴怕她不信,連連點頭說:“她說是和朋友一起來吃飯慶祝的,應該就是碰巧吧,我從衛(wèi)生間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不見了,我原本還想加她個微信。”
加微信?
慕凌婉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瞇著眼睛看她:“你還想加人家微信?”
“哎呀,人家?guī)土宋衣铮俏铱隙ǖ酶兄x一下。”絨晴坐在椅子上懊悔道:“我都沒有來得及跟她說謝謝,出來想加個微信也沒看到人。”
說著她還嘆了口氣,又挺直了背說:“不過沒關系,她明天就進組了,到時候我再加她也是一樣的。”
慕凌婉環(huán)著胸靠在椅背上,瞇起眼睛道:“你就非得加她微信嗎?”
絨晴聽出慕凌婉語氣中的不快,抬頭沖她眨了眨眼睛,然后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她:“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你說得對,我就是吃醋了。”慕凌婉拽著絨晴的手把人拉到自己面前,不高興的對她說:“以后少在我面前夸別的女人好,不然我可是會變成醋缸的。”
絨晴樂得不行,咯咯直笑,過了好半天才哄著慕凌婉說:“知道啦,多大的人了怎么醋勁還那么大,我還沒加呢你就這樣,那明天我要跟她演對手戲,你不得氣死?”
慕凌婉卻說:“你倆演對手戲,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
絨晴:“?”
什么意思?
慕凌婉拍了拍絨晴的小屁股,訓斥道:“沒好好看劇本吧?你忘記你明天要跟關菁演什么了?”
絨晴眨了眨眼睛,然后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關菁在劇中可是演一個女校霸啊。
方杞第一次見面就被這女人扇了兩個巴掌。
絨晴和慕凌婉對視,隱隱約約有了不太好的預感。
***
第二天一大早,絨晴從床上爬起來打著哈欠去了衛(wèi)生間。
因為絨晴想要自己拍戲,所以倆人每天晚上的必修課就是洗個澡,去床上,然后打開攝像機開始親熱。
昨天也不知道慕凌婉抽了哪門子瘋,非要絨晴叫她‘姐姐’,叫的不溫柔不給親,叫的不甜也不給親,最后氣得絨晴直接把人壓在了床上,坐在慕凌婉的腿上反客為主的按著她親。
誰知道這女人似乎更興奮了,折騰她到了12點。
絨晴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半睡半醒之間刷著牙,慕凌婉也在6點之前爬了起來,開始換衣服準備出門。
六點半的時候,倆人從家出來,慕凌婉把手中的咖啡遞給絨晴,絨晴接過來喝了一口,放在了扶手箱上面的槽里,伸了個懶腰。
“你以后可以不用陪我去劇組的。”絨晴把頭靠在車門上,閉著眼睛說:“我自己也能去。”
慕凌婉笑了笑沒有說話,把車緩緩地開出了地下停車場。
不到七點鐘的馬路上車還是很少了,再加上臨近春節(jié),更是冷冷清清。
慕凌婉在等紅綠燈的時候回頭看著還在閉著眼睛休息的絨晴,對她說:“這個春節(jié),把你爸爸接過來一起過年吧。”
第69章
慕凌婉這話讓絨晴愣了一下, 她扭頭看了過去,發(fā)現(xiàn)慕凌婉依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似乎剛剛只是在說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好端端的……為什么要讓我爸過來過年?”絨晴猶豫著問道。
其實這段時間的相處, 讓絨晴生出了一種倆人正在熱戀期的錯覺。
她們同居在一起, 睡在一張床上。
衛(wèi)生間的牙刷毛巾都是兩人份的, 就連廚房的碗筷也都有倆人一起使用過的痕跡。
慕凌婉愿意給絨晴的電視劇捧場, 會演一個戲份不多的角色, 她也會帶絨晴逛街吃飯,不想出門的時候會窩在她們的小窩里點外賣, 看新聞聯(lián)播。
這些都一度給絨晴錯覺, 以為她們其實正在交往。
但絨晴仔細想了想,她們其實這樣做的目的不外乎是把身體換回來。
絨晴是這么想的。
但慕凌婉今天的這番話, 卻讓絨晴有了一絲錯覺。
她這是……想見自己家長嗎?
慕凌婉認真的思考了良久, 才轉(zhuǎn)頭對絨晴說:“你現(xiàn)在好歹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把你親人接到城里來不是很正常?”
絨晴呆了呆。
原來……是這樣?
她‘哦’了一生,心中不由有一絲絲的失望。
“正好來城市, 也可以跟我媽見一面。”慕凌婉又接著說道:“她一直想見見你的家人,今年春節(jié)正是好時候。”
絨晴豁然抬起了頭。
慕凌婉好笑的看著她, 覺得這人真的是, 什么心情都完完全全的寫在臉上。
絨晴坐直了身子,又好奇又謹慎的問她:“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說要見面?”
“因為拍完這一個月,我們就要去南方了。”慕凌婉說:“拍戲期間會比較忙,等再回來估計就已經(jīng)是四五月份了。”
慕凌婉看了她一眼, 輕笑著說:“正好今年春節(jié)我們都在城里, 也湊一起聚一聚。”
絨晴心中的鼓砰砰亂響,連忙坐直了身子, 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說:“我……得問問我爸有沒有時間。”
“行。”慕凌婉笑著說:“問問叔叔什么時候有空,我們可以過去接他。”
絨晴悄悄地看了慕凌婉一眼,重重的點了點頭。
等絨晴她們到劇組的時候,人基本上都到的差不多了。
導演正在調(diào)試鏡頭和光線,演員們都各自裹著羽絨服排隊化妝,慕凌婉帶著絨晴進來,屈小婧就趕忙帶著化妝師過來了。
“導演說半個小時后就要開始拍攝了。”屈小婧看著手機上的備忘錄,對正在化妝的絨晴說:“今天是拍校園霸凌的戲,在籃球場拍攝,絨老師要不要多穿一條打底褲,回頭還有摔在地上的戲。”
屈小婧說的這些都算委婉了,準確的來說今天這場戲是女主方杞誤打誤撞看到了女校霸在巷子里欺負一個女生,方杞跳出來幫助對方逃跑,卻被女校霸逼到封閉式的籃球場里被扇巴掌的戲份。
原著中女校霸扇了方杞兩個巴掌,然后推搡著她摔在了地上,并把她身上僅剩的二百塊錢拿走,卻在后巷分贓的時候被路過的老師抓住,扭送到了教導主任辦公室,還請了家長。
推搡的戲好拍,大不了摔一個屁股墩。
就是這扇巴掌……
絨晴揉了揉自己的臉,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覺得疼了。
倒也不能……真的打吧?
化完了妝,換好了校服。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絨晴也開始偷偷在校服里面填一些保暖的衣服了,因為鏡頭只集中在上半身,所以絨晴干脆連褲子都穿上了,套在藍色的百褶裙里面顯得不倫不類。
但是有什么關系呢,不冷就行。
關菁今天畫了個花花綠綠的妝,校服敞著領口,裙子只到大腿根,稍微一轉(zhuǎn)身就能走光的類型。
但年輕人的確耐凍,穿成這樣羽絨服也不好好裹著,敞著拉鏈看著一幅很瀟灑的樣子,正在跟旁邊幾個小太妹裝扮的演員對戲。
看到絨晴過來,幾個人紛紛抬起了頭。
絨晴看到關菁就沖她笑了笑,小小的揮了揮手算是打了個招呼,關菁也回應著笑了笑,微微點了點頭。
“行,人都到齊了,那就不用我講戲了。”導演走到眾人中間,對著關菁她們說:“一會兒你們就兇神惡煞的欺負人,臺詞照著念就行,爭取一條過。”
關菁她們連連點頭。
幾個人都是新手,也就關菁有點上鏡的經(jīng)驗,其他人紛紛緊張起來,悄悄的閑聊道:“絨晴看起來比電視上還要好看,剛剛跟她來的是慕凌婉嗎?今天有她的戲?”
另外一個頭發(fā)染成紅色的小太妹低聲說:“什么呀,人家天天都在劇組的,倆人跟連體嬰兒一樣分不開,走到哪里都是兩個人。”
“她們不會真的談戀愛了吧?”一個頭發(fā)是綠色的小太妹摸了摸嘴上貼上去的唇釘,老是忍不住去扣,一邊扣一邊說:“我還等著她倆分手呢,我覺得慕凌婉跟明喬更配,強強,死對頭,我很磕。”
“磕cp可以冷門但是不能邪門,明喬和慕凌婉見面恨不得撕起來,你是怎么磕下去的?”
“誒,就是喜歡這種相愛相殺的cp。”
“你可拉倒吧,人家絨晴甜甜軟軟的,多適合慕凌婉啊。”
眼瞅著倆人開始聊起了八卦,關菁咳嗽了一聲,說:“人都在這呢,你們這么大聲說話也不怕被聽見?”
倆小太妹演員立刻閉上了嘴。
關菁抬頭看了絨晴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低頭看著劇本,鬢角的碎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她的側(cè)臉,在初升的朝陽下變成了金燦燦的光。
格外的精致漂亮。
冬天的太陽升的很慢,等了大約十幾分鐘,導演才覺得光線可以了,準備開拍。
剛開始沒有絨晴什么事,她就站在攝像機后面看著以關菁為首的小太妹團正在教學樓的巷子里吞云吐霧。
煙霧繚繞里,關菁微微瞇起了眼睛,攝像機緩緩推動,看著她叼著香煙,從鼻孔里緩緩噴出白色的煙霧,飄渺又憂郁。
鏡頭里的關菁看著非常漂亮,她今天的妝容又兇又凌厲,再加上半倚著墻抽煙的樣子,像極了不學無術的女校霸。
導演很滿意這個鏡頭,摸著下巴微微點著頭。
絨晴也驚訝關菁竟然能把一個抽煙的鏡頭演的那么好,果然人要是行,演什么都入木三分。
這時,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拎著垃圾走了過來,她看到巷子深處站著一群人正在抽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繞過去把垃圾丟掉,卻在回來的時候被那個紅頭發(fā)的小太妹給攔了下來。
或許是第一次拍戲有些緊張,紅發(fā)小太妹的演員說話有些不太利索,導演皺著眉喊了‘卡’,但也沒有訓斥什么,只是說再來一遍。
又來了兩遍,眾人都在寒風中凍得哆哆嗦嗦,紅發(fā)小太妹的演員越演越不好,導演也黑著臉,旁邊的助理連忙跑過去兇了她兩句。
“就一句臺詞來來回回拍幾遍了?”導演助理訓斥道:“你要是不行讓別人上吧,就這樣還演什么戲啊?”
這話說的有些重了,紅發(fā)小太妹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偷偷的抹了兩把眼淚。
絨晴看著也有些心疼,導演助理回來后低聲對攝像機后的導演說:“實在不行換個人吧,讓那個戴唇釘?shù)恼f,反正都是一樣的。”
導演想了幾秒,眼瞅著就要點頭答應,絨晴連忙道:“再讓她試試吧,或許是狀態(tài)沒調(diào)整好。”
導演看了絨晴一眼,點頭對助理說:“人家好不容易有個有臺詞的角色,別動不動就換人,先休息五分鐘吧,不行在說。”
剛開拍就要休息,慕凌婉好奇的看了過來,就發(fā)現(xiàn)絨晴沒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休息,而是跑去了關菁那邊。
她微微瞇起了眼睛。
關菁和那個唇釘小太妹正在安慰著她,對方應該是太緊張了,再加上導演雖然好說話但是對作品還是非常嚴厲的,現(xiàn)在讓她休息五分鐘,等再開始的時候要是還過不了,那肯定得換人了。
一想到自己當了那么多年的龍?zhí)祝貌蝗菀谞幦〉搅艘粋有臺詞的角色,卻完全演不好。
“沒事的,你放松點。”唇釘小太妹安慰著她說:“你就是太緊張了,說話都抖,一會兒你心態(tài)調(diào)整好,肯定沒問題。”
關菁也點頭:“其實你演技沒有問題,就是太緊張了。”
紅發(fā)小太妹眼睛還是紅的。
關菁眼角余光撇見了一個身影,一抬頭就看到絨晴走了過來,連忙起身打著招呼:“絨老師。”
另外兩個姑娘一抬頭就看到絨晴站在自己面前,也紛紛站了起來,低聲打著招呼。
“不用那么客氣,咱們其實年齡都差不多。”絨晴笑彎了眉眼,看向她們說:“一會兒就要拍對手戲了,我跑步向來不太行,你們可要慢點追我。”
關菁也笑了起來:“好的。”
絨晴又看向那個眼圈紅紅的姑娘,對她說:“導演說你其實演的也還不錯,能爭取到這個角色肯定也是費了不少功夫,他不會輕而易舉的把你換掉,你不要太緊張,好好發(fā)揮就沒問題。”
紅發(fā)小太妹的演員一聽到絨晴的話眼眶又紅了:“導演真的不會換掉我嗎?”
“當然了。”絨晴笑道:“所以別難過,好好演,都是這么過來的。”
那姑娘感動壞了,絨晴的名氣比她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現(xiàn)在居然還親自過來安慰自己,頓時讓她感動的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關菁看了看自己的搭檔,又看了看絨晴,絨晴抬頭時正好與她四目相對。
謝謝。
關菁用口型無聲的說道。
絨晴愣了愣,隨后微微笑了一下才離開。
休息過后再拍,果然小太妹的演員情緒就比剛才好了很多,說話也不顫了,眼睛里也有戲了,導演非常滿意一條就過。
之后便該輪到絨晴出場了。
她脫掉羽絨服頓時被冷風吹了個哆嗦,但看到關菁她們幾個凍得腿都紅了,硬是咬著牙上了。
好在這部分戲的動作幅度大,真的拍起來倒沒有那么冷了。
以關菁為首的小太妹團正在勒索去倒垃圾的女同學,女同學害怕的不知所措,女主方杞正好路過,掩護女同學逃跑,然后和關菁她們幾個面面相覷。
“你把人放跑了,那錢就應該你出。”關菁把嘴里的香煙拿了出來,隨手往地上一扔,碾滅了,說:“你身上帶多少錢,統(tǒng)統(tǒng)拿出來吧。”
小太妹們的表演實在是太好了,關菁這咬著后槽牙說狠話的樣子看著更像是實打?qū)嵉呐0裕q晴看得心中一緊,下意識的扭頭就跑,關菁她們抬起腳就追。
中間絨晴繞過教學樓,穿過正在上體育課的班級,沖過了拉起來的終點線,直直的往前跑。
《深巷》帶著一點點的輕喜劇,所以這部分鏡頭拍了很多,等絨晴跑到籃球館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本應該打開的另一扇門沒有打開。
絨晴回過頭,就看到關菁她們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關菁挑了挑眉,上來就給了絨晴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是真的打,只是做了個假動作,絨晴再猛的把頭一偏。
攝影機挑了個角度,基本就能一條過。
但打巴掌的鏡頭拍了兩次導演都不滿意,角度也調(diào)了好幾遍,總是差了點什么感覺。
正好b組那邊的拍攝需要導演過去指導一下,這邊就喊了暫停,先休息幾分鐘。
絨晴裹上了自己的羽絨服,抱著保溫杯正在喝熱水,她看著正在不斷調(diào)試的鏡頭有些心有余悸。
是不是自己演的不好啊?
剛剛她還跑過去安慰別人,結(jié)果現(xiàn)在自己這邊又出了問題。
這不是啪啪打自己的臉嗎?
絨晴有些心慌,瞧著不遠處的關菁就有了個想法。
此刻,關菁正抱著保溫杯喝熱水,嘴里嘀嘀咕咕的念著之后自己要說的臺詞,一抬頭就看到絨晴朝自己這邊走來,連忙放下了杯子。
“沒事,你喝你的熱水。”絨晴笑著說:“天那么冷,多喝熱水對身體好。”
關菁好奇的看著她,不明白絨晴為何忽然會過來找她。
絨晴雙手背在身后,想了半天才猶豫著對關菁說:“一會兒拍攝,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慕凌婉就坐在不遠處的車里,她手里拿著屈小婧給她買的一杯熱咖啡,單手撐著腦袋,看向一直跟關菁說話的絨晴。
她發(fā)現(xiàn)了,今天一早上絨晴都會隔三差五的去找關菁。
弄的好像她倆很熟一樣。
想起之前絨晴還口口聲聲的說要加關菁微信,現(xiàn)在又總是挨在一起,讓慕凌婉格外不痛快。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她哪里比不上這個新人了?
慕凌婉喝了口咖啡,看到絨晴笑著和關菁說完話離開,不情不愿的起身走了過去。
“你剛剛跟那個新人聊的什么?”慕凌婉坐在了她旁邊的凳子上,微微翹著腿問道。
“啊?”絨晴回過頭,看著慕凌婉就眨了眨眼睛,問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你一上午找了人家七八遍了,我在車里看的一清二楚。”慕凌婉冷哼一聲:“怎么,還不許我問了?”
慕凌婉這話說的酸溜溜的,就算絨晴沒什么戀愛的經(jīng)驗,但也聽出來對方話語里的不快。
這時吃醋了??
絨晴好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學著她的樣子,單手撐著腦袋苦惱的說:“原來,慕老師也會吃醋啊?”
慕凌婉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看著她,提著咖啡湊近了說:“是啊,絨老師,我吃醋了,你要是解釋不清楚,晚上咱們就分房睡,看你明天還怎么過來拍。”
一聽這話絨晴就支棱起身子:“你這人,開玩笑就開玩笑,怎么還能拿這件事威脅我?”
慕凌婉用暖暖的咖啡碰了碰這人的手,笑著說:“那你告訴我,你們在聊什么?”
“也沒什么。”絨晴抱著自己的熱水一邊喝一邊說:“我就是想讓她真的打我一巴掌試試,看看上鏡的效果會不會好一點。”
慕凌婉聽了這話就愣了,隨后沒有直接蹙了起來,嚴厲的說:“不行。”
絨晴瞧了她一眼:“關菁也是這么說的,說不能打。”
慕凌婉倒是有些意外了,她扭頭看了不遠處的新人一眼,說:“她是不敢打吧?”
“應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但她說打完之后臉會一直腫著,今天還有其他的戲要拍所以不能真的打,從而拒絕了我。”絨晴說完就開始發(fā)愁:“可不打的話,我又不知道怎么才能演的滿意,導演剛剛一直看著鏡頭臉色難看,看得我心里很慌。”
畢竟是第一次作為主角拍戲,絨晴還是想拍出一部完美的作品。
“或許不全是你的原因。”慕凌婉輕聲道:“你剛剛的戲我也看了,如果是我恐怕也拍不了多好,更何況導演只是一直皺眉并沒有說演員的問題,或許真的不是你們的問題。”
拍戲的時候不僅僅是演員,設備燈光,甚至是天氣光線的問題,都對最終成品有很大的影響。
導演拍了好幾條,并且換了不少的角度,慕凌婉覺得這應該不光是演員的問題。
聽了慕凌婉的話,絨晴歪了歪腦袋:“真的嗎?”
她點了點頭,輕聲說:“應該吧,等導演回來再看看。”
絨晴還是有些不安,磕慕凌婉都這么說了,她姑且信一信。
很快,導演就從隔壁組回來了,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讓大家重新拍攝,而是把幾個工作人員喊了過去,重新把機子換了個位置,燈光也換了個遍,重新弄好后才讓大家再來一遍。
這一邊明顯能感覺到鏡頭好了很多,導演的臉色也明顯滿意極了,當關菁的手指擦過絨晴臉頰時,導演才喊了一句:“這條過,拍兩組近景,再扇一次。”
絨晴心中一跳,正好和關菁四目相對,關菁微微愣了愣,才笑著對絨晴說:“絨老師,我們再來一次吧。”
之后的拍攝都很順利,和關菁演對手戲的感覺非常好,絨晴幾乎就沒有卡頓的時候,更何況這部劇的氣氛輕松愉快,對于演技的要求沒有那么大,還是非常好演的。
一上午的時間拍了不少條素材,導演看著滿滿的素材也非常滿意,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決定先吃飯,休息一個小時后繼續(xù)拍攝。
絨晴累壞了,裹著羽絨服回到了保姆車上,累的起都起不來。
“午飯吃你最喜歡的燒茄子。”慕凌婉把新買的咖啡放在了她面前的小桌板上,瞧著絨晴累得都開始打盹兒了,便說:“是不是累了?不然你先睡一會兒吧,到時間了我喊你。”
絨晴點了點頭,她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早上起的又早,現(xiàn)在拍了一上午的戲累的眼皮都在打架,急需要補充一下睡眠。
“午飯我先不吃了。”絨晴困倦的放下座椅,椅子一放下就是一張小床,絨晴裹著自己的羽絨服閉上了眼睛,說:“一會兒到時間了你提前喊我。”
慕凌婉把保姆車上的遮光板都拉了下來,車內(nèi)一下子就黑了起來。
她又拿起了一條毛毯蓋在絨晴的身上,低聲對她說:“你睡吧,我提前十分鐘喊你。”
絨晴‘嗯’了一聲,把頭埋在羽絨服里就睡了起來。
慕凌婉看她睡著了,也沒有離開,而是先給屈小婧發(fā)了一跳信息,讓她不要給絨晴和自己拿盒飯,她們要先休息一下。
屈小婧很快就回復了,也沒有過來打擾絨晴休息,估計是去什么地方自己吃飯了。
絨晴睡的很快,不到兩分鐘就聽到了她平穩(wěn)的呼吸聲,慕凌婉覺得好笑,撐著腦袋看向睡成一團的人,只覺得她格外有意思。
年輕就是好啊,倒頭就睡了。
慕凌婉一上午喝了兩杯咖啡,現(xiàn)在精神的要死,午睡是睡不著了,也不是特別餓,干脆擺弄著手機打發(fā)時間,靜靜地等絨晴睡醒。
剛安靜了半個小時,慕凌婉就敏銳的聽到了車門旁似乎有什么動靜,從擋光板依稀能看到有個人站在車邊來來回回的走。
起初慕凌婉以為是屈小婧,但看了半天她又覺得不像。
屈小婧跟了她們有段時間,別的不說,眼力見還是有的,更何況慕凌婉也跟她說絨晴要午休,讓她不要打擾,她應該不至于那么不懂事的過來。
更何況,這個身高也不像她。
比屈小婧瑤高不少。
這讓慕凌婉想起了一個人。
她微微瞇起了眼睛,決定下車看一眼。
把門打開,慕凌婉就看到關菁就站在車邊,大概是沒料到車門會開,直接嚇了一跳,當關菁看到從車里下來的人時,連忙開口要打招呼,卻被慕凌婉制止了。
“別吵。”慕凌婉低聲對關菁說:“她在午睡。”
關菁看了車內(nèi)一眼,發(fā)現(xiàn)座椅上蜷縮著一個人影,正當關菁打算看清楚的時候,慕凌婉卻關上了車門,眼神凌厲的看著面前這個高挑的女人,以及她手中拎著的那杯咖啡。
“你有什么事嗎?”慕凌婉環(huán)著胸說:“有事可以先跟我說。”
第70章
關菁沒料到從車里下來的人是慕凌婉, 整個人還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挺直了腰背:“慕老師。”
慕凌婉瞧著面前還穿著校服的關菁, 下午還有她的戲, 導演不太喜歡折騰人, 總是會把配角的戲盡可能的一口氣都拍完, 就算拍不完的至少也要把和主角的對手戲先拍了。
“今天下午, 你和小晴應該還要拍戲吧?”慕凌婉擋住了她的視線,環(huán)著胸平靜的說:“不去休息一下嗎?”
關菁是個聰明人, 她已經(jīng)從慕凌婉的語氣里聽出不愉快, 猶豫了兩秒鐘才抱著咖啡說:“這杯咖啡是我給絨老師買的,既然她在休息, 那就麻煩慕老師幫忙給她了, 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慕凌婉斜眼看了那杯咖啡一眼, 也沒有主動去接,而是淡淡的說:“她不喜歡喝這種咖啡。”
關菁愣了一下。
慕凌婉太起眼看向她:“下次不要再買了。”
關菁尷尬的不行, 她紫芝這是惹到慕凌婉不痛快了,也不敢送咖啡了, 連忙彎腰低頭灰溜溜的離開了。
慕凌婉瞧著關菁去了隔壁群演休息的教室, 才微微瞇起眼睛轉(zhuǎn)身上了車。
絨晴本來就沒有睡實,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哼哼了兩聲就要醒,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她,低聲問道:“剛剛有人來嗎?”
“沒有。”慕凌婉帶上車門,平靜又自然的對她說:“再睡半個小時吧。”
絨晴微微哼了一聲, 重新閉上了眼睛。
睡了一個小時, 絨晴的精神就好了很多,她此刻坐在車里正在啃著半張菜煎餅, 喝著小屈不知道跑多遠買來的一份無糖豆?jié){,剛吃兩口導演助理就過來通知要備戲了。
“嗯,那我先走了。”絨晴把沒吃完的菜煎餅放了下來,擦了擦嘴說:“一會兒你幫我扔一下垃圾。”
慕凌婉刷著手機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絨晴好奇的貼過來看了她的手機屏幕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在看小說。
絨晴也想看,但是她得去工作,只好瞪了慕凌婉一眼:“我早晚得跟導演說,讓你趕緊跟我一起拍戲。”
“早著呢。”慕凌婉從手機上抬起頭,滿眼笑意的看了她一眼:“我跟你的對手戲得到后半段。”
劇中慕凌婉飾演的心理醫(yī)生幾乎都是在現(xiàn)實當中,只有在最后為女主解開心結(jié)的時候會出現(xiàn)在她幻想中的校園內(nèi),所以寒假期間的拍攝基本沒她什么事情,就算有也只需要一天就能拍完。
絨晴悻悻的離開了,慕凌婉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拉起遮光板看向不遠處正在拍戲的眾人,單手撐著腦嗲。
關菁正在背臺詞呢,就感覺到有人靠近,一回頭就看到絨晴已經(jīng)朝她走了過來。
而在絨晴身后不遠處,慕凌婉正坐在車里眼神犀利的看著自己。
那意思很明顯——敢跟我老婆說話試試。
關菁想笑又不敢笑,慕凌婉多大的腕兒,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封殺她這個小人物,為了自己的事業(yè)著想她還是打算安分守己。
但架不住絨晴熱情啊。
“嗨~”
絨晴主動的湊了過來,站在關菁身邊笑著說:“下午又是咱倆的對手戲,你準備的怎么樣了啊?”
關菁感覺到某些人的眼刀欻欻欻的就射了過來。
讓她感到脊梁骨酥酥麻麻的。
“啊,還……還行。”關菁都快把劇本翻爛了,但此刻還是低著頭認命的說:“有些臺詞總是忘,還得再背一背。”
絨晴連連點頭:“我也是,大段大段的臺詞根本記不住,我上學的時候成績就不是很好,背課文都很慢。”
“其實背臺詞還算好的。”關菁說:“多記住當時的環(huán)境和話,基本就能順嘴說出來,最難的還是角色當時的心情。”
絨晴笑彎了眉眼:“對,我就覺得你臺詞背的快,感情收放的也自如,以后肯定會大紅大紫。”
關菁被夸了心里也很開心,登時就笑了起來。
這一笑不要緊,不遠處的車門‘噌’的一下就被拉開了,慕凌婉黑著臉下了車,手中端著一杯豆?jié){走了過來。
關菁嚇壞了,手忙腳亂的抱起自己的東西就說:“我、我去補個妝,絨老師您好好休息。”
“誒,我也一起去啊。”絨晴剛想站起來一起過去,就看到關菁頭也不回的跑了。
她納悶的看著關菁的背影,心里有點失落。
自己有那么可怕嗎?
剛聊兩句就要跑?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聽到背后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不回頭她都知道來的人是誰,一回頭果然是那張自己看了無數(shù)遍的臉。
“你的豆?jié){。”慕凌婉一幅真的過來送豆?jié){的表情,淡淡的對她說:“怕你拍戲渴,特意給你送過來的。”
絨晴看了看慕凌婉,又瞧了一眼‘落荒而逃’的關菁。
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你……”絨晴從慕凌婉手中接過那杯豆?jié){,微微蹙眉問道:“你不會在欺負人吧?”
“怎么會。”慕凌婉輕笑著說:“我從來不干那種缺德事。”
絨晴咬著吸管喝了一口,不太信。
不等絨晴發(fā)出疑問,導演那邊就準備開機了,絨晴趕忙喝了一大口豆?jié){后脫掉羽絨服說:“我去忙了,你自己休息吧。”
瞧著絨晴光著兩條細長的腿跑了,慕凌婉微微瞇起眼睛,就著手中的豆?jié){喝了一口。
下午的戲拍的很順利,這幾日的拍攝已經(jīng)完全讓絨晴融入到了劇情之中,拍起來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今天仗著天色好,拍了幾個運動場的戲份。
也是在這個運動會上,女主方杞認識了自己的好友。
好友的演員是一個圓臉的姑娘,看著人溫順老實,第一眼看過去的確比關菁要更適合這個角色。
絨晴開始練習立定跳遠,一遍一遍的模擬嘗試,關菁她們這群小太妹就站在一旁的樹蔭下抽煙瞧著,偶爾大聲嘲諷幾句,絨晴都不理她們,繼續(xù)苦練跳遠。
方杞的好友叫徐池,她性格溫厚膽小,從來都不敢表現(xiàn)自己,就連在運動會上強制的項目也只不過是跳遠而已。
徐池抱著膝蓋坐在旁邊的草坪上,看著方杞一遍又一遍的跳,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夏天池塘里跳不出來的青蛙,春夏交際時躍不過激流的錦鯉。
很努力,但是卻很艱難。
雖然班級里只有她們兩個報了跳遠,但徐池太膽小了,她不干接近方杞,特別是在對面還站著一群小太妹的時候,更是想把自己完全縮起來。
她緊張的看著那群吞云吐霧的女學生,看著她們把短裙拉得很短,露出自己修長圓潤的大腿根。
年輕女孩子的□□蓬勃帶著朝氣,就算是不著四六的小太妹們,也都是漂亮的姑娘。
徐池膽戰(zhàn)心驚的聽那群人罵罵咧咧,臉都憋紅了,就仿佛她們嘲諷的是自己一樣。
“跳成這樣還報名運動會?笑死人了,螞蟻都比她跳的遠。”
“連沙坑都進不去,竟然還敢告訴老師,也就只有這點本事了。”
“方杞,跳不進去就別跳了,省點力氣吧!”
自從上次挨了小太妹團的兩巴掌,方杞也困惑了一晚上,但第二天她就直接去學校告訴了老師和教導主任,甚至還趁著早自習的時候去了廣播社,大聲宣讀了小太妹團的所作所為。
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方杞也不算不要命,只能算伶牙俐齒,歪理一套又一套,小太妹團本來也不是什么社會上的閑散混混,就是學校里的問題學生,犯不著跟方杞針鋒相對。
頂多像在這個時候嘲諷兩句。
方杞也不管她們,就自顧自的練習,小太妹團看到自己罵了半天對方一個反應都沒有,口干舌燥的走了。
等小太妹走了之后,徐池才悄悄的起身,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方杞看她過來,擦了一把額角的汗水問道:“你也要練習跳遠嗎?”
徐池捏著衣角,猶豫了半晌才說:“那些人最好不要招惹,你以后會很麻煩的。”
方杞扭頭看了一眼消失的小太妹團,歪著頭笑道:“你是說她們嗎?”
徐池弱弱的點了點頭。
“哎呀?jīng)]事。”方杞隨便坐在旁邊的水泥地上,脫下鞋子開始磕里面進去的碎沙粒,不以為意的說:“她們就是說話難聽了點,不敢對我怎么樣的。”
徐池還是擔心,她用擔憂的目光看著方杞,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
方杞仰頭看著她,午后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肥大的校服遮掩著徐池的身姿,方杞穿上鞋起身說:“我練習的差不多了,也不能一直占著位置不放,你來練習一會兒吧,我去旁邊休息一下。”
方杞轉(zhuǎn)身就看到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迎面走了過來,手中還拎著兩瓶礦泉水。
“哥!”方杞抬起手沖他揮了揮。
男生聽到方杞的聲音就彎著眉眼笑了笑,拎起手中的礦泉水示意了一下。
對方穿著高三的校服,肩寬腰細腿長,迎面走來甚至還吹起了一陣風,撩動著少年黑色的碎發(fā),襯托著他眉眼秀麗,漂亮的不像是凡人。
方杞扭頭對徐池說:“這是我哥,你累了吧,正好一起喝點水。”
徐池整個人都看呆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紅著臉不知所措的答應下來。
三個人并排坐在臺階的樹蔭下。
林竹笙坐在最左側(cè),空著兩只手看向旁邊的兩位女生,她們一人一瓶礦泉水正狂喝著,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
方杞一口氣喝了半瓶水,發(fā)出了一聲贊嘆:“這水真好喝!”
林竹笙笑了起來:“普通的礦泉水有什么好喝的。”
“好喝就是好喝。”方杞說:“我最近總是很倒霉,還好我運氣一向不錯,這次運動會我肯定能拿前三。”
林竹笙和她拌了兩句嘴,才把目光放在了徐池身上,單手支著腦袋問她:“同學,你也是小杞的同學嗎?你叫什么?”
徐池憋紅了臉,緊張的抱著礦泉水磕磕絆絆的低聲道:“我叫……徐池……”
“chi……遲到的遲?”
“……池塘的池。”
“很好聽的名字啊。”男生笑得燦爛:“一聽就很可愛的名字。”
徐池沉默著低下了頭,只覺得自己臉頰滾燙。
“咔——”
導演在鏡頭后面喊道:“這條過,再拍幾個特寫,一組鏡頭上前去,二組從另一角度補拍,礦泉水擺遠一點,別露出商標。空鏡準備,一會兒再從背后來一幕。”
這條拍完之后又換了個地方,開始拍學校門口公交站臺的戲,主要是方杞和徐池一起回家的畫面,倆人約定周末一起去逛街。
校園外的劇情自然不會現(xiàn)在就去拍,寒假時間比較短,大家爭取要在開學前拍完校園部分的戲,很有可能春節(jié)都得加班。
一聽說春節(jié)要加班,剛卸完妝的絨晴一整個沮喪起來,悄悄的問化妝師:“你們春節(jié)加班會有加班費嗎?”
化妝師笑了笑,低聲說她也不知道。
今天的拍攝有些晚,太陽都下山了還得拍晚自習的戲,一直到晚上9點多大家才收工。
回到了保姆車上,慕凌婉已經(jīng)睡了一覺了,她懶洋洋的裹著毛毯打著游戲,聽到開門的動靜頭也不抬的打著招呼:“回來了?”
“嗯。”絨晴一上車就撲到了座椅上,她拍了一整天的戲累都累死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躺床上好好睡一覺。
劇組的司機開車把倆人送回去,屈小婧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幫忙認路,絨晴和慕凌婉就坐在后排胡亂的聊著天。
“腿疼。站了一天了,腿都酸死了。”
“那我給你捏捏。”
“行,你游戲借我玩玩,我也想打游戲。”
“……給。”
慕凌婉把絨晴的腿抬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一邊給她揉腿一邊看她在那坑次坑次的打游戲,漫不經(jīng)心的叮囑道:“別玩死了啊,我好不容易打到這一關。”
絨晴認真且嚴肅的消除著上面的小鳥,半晌才走出一步。
“這個連連看怎么那么難?”絨晴一臉苦大仇深的說:“你不玩點吃雞之類的游戲嗎?”
“太費腦子,而且容易上癮。”慕凌婉淡淡的說:“我不太喜歡沉迷一件東西的感覺。”
和絨晴親熱除外。
絨晴了然的點了點頭,卷起袖子斗志昂然的說:“瞧我怎么把這一關給你過了!”
結(jié)果這話說完沒多久,就連輸了十幾局,體力都給耗光了。
打完最后一局,絨晴怯怯的抬眼看了看慕凌婉,抱著手機沒說話。
慕凌婉早就聽到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絨晴看她笑起來也忍不住跟著一起傻樂。
“我餓了。”絨晴沖慕凌婉撒著嬌:“想吃燒烤。”
“大冬天的吃什么燒烤。”慕凌婉不贊同的說:“回家吃點粥吧,少吃點,半碗就差不多了。”
“還想吃菜煎餅。”
“中午剩的?”
“也行。”
慕凌婉頗為無奈,最后只好應著絨晴的要求,外賣點了一份菜煎餅和一碗雜糧粥,慕凌婉不餓,這個點早就餓過頭了,點了份沙拉吃吃草。
屈小婧和司機把倆人送到了地下停車場,臨下車前,屈小婧還對絨晴說:“明天導演說要拍朝陽,我7點過來接你們。”
絨晴點了點頭,她現(xiàn)在也是早八的人了,天天迎著初升的太陽做廣播體操。
回到家后倆人吃吃喝喝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輪流洗了個澡。
“今天……能不做嗎?”
絨晴頂著濕漉漉的頭發(fā),看著已經(jīng)洗完了澡的慕凌婉正在擺弄相機,就下意識覺得自己腰酸背痛的。
這幾天為了保持天天都是自己的身體,倆人每天洗澡不說了,慕凌婉還會把她按在床上親。
兩具年輕的身體親著親著就是很容易上頭,等做完又耽誤時間又傷身體。
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星期都在做了,絨晴真的很想休息。
“嗯?”
慕另外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手搭在了三腳架上微微瞇起眼睛:“你不樂意?”
不是不樂意。
是太費人了。
絨晴紅著臉低聲解釋:“我這幾天睡眠都不好,今天想早點睡。”
潛臺詞就是:放過我吧!今天真的不能再做了!
慕凌婉不太樂意,她坐在床頭瞧著絨晴開始沉思。
“行吧。”
慕凌婉松了口,撐著床沿靠近了絨晴說:“你這兩天的確辛苦,那今天晚上我們只親吻,這總行了吧?”
絨晴感激慕凌婉的通情達理,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但她要是知道親個嘴都得半個小時,她真的很想跑。
相機架好。
絨晴甚至主動的貼了上去,坐在慕凌婉的身邊親吻著她的嘴角。
慕凌婉眼色一暗,伸出手摟著絨晴的細腰,把人圈在懷里。
“怕一次不成,咱們多嘗試一下吧。”慕凌婉輕聲哄著懷里的人說。
絨晴也覺得多嘗試一下保險,別萬一第二天換過去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說著,慕凌婉就抵著絨晴的額頭,緩聲道:“你再親親我。”
絨晴紅著臉愣了一下,主動的勾著慕凌婉的脖頸與她接吻。
慕凌婉愛死主動的絨晴,手一撈就把人抱在了懷里,一邊摸著絨晴軟熱的肌膚,一邊加深了這個吻。
口齒被熟悉的味道侵犯,絨晴微微蹙眉,她能感覺到慕凌婉體溫的升高,抱著自己的人像是一團火一樣,灼燒著她的胸口。
慕凌婉的手貼在她的后背上,另外一只則輕撫著她的膝蓋……
“唔……”
探進睡裙的時候,絨晴紅著眼睛抓住了她的手,低聲抗議道:“說好不做的……”
慕凌婉挑了挑眉,遺憾的與絨晴十指相扣。
“我就摸一摸,不做。”慕凌婉用鼻尖親昵的蹭了蹭懷中人的臉頰,低聲道:“你再親親我,我喜歡你主動的樣子。”
絨晴臉都紅了,但還是認命的把手搭在了慕凌婉的肩膀上,主動湊上去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舐對方殷紅的嘴唇。
慕凌婉張開嘴叼著絨晴的舌尖,含笑了一聲。
下一秒絨晴便覺得天旋地轉(zhuǎn),下意識的抱緊了面前的人,等再回過神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把自己壓在了床上,柔軟的舌頭像是一條滑膩的蛇。
“唔唔唔……”
絨晴不甘心的敲打著慕凌婉的后背,趁著換氣的空檔用殷紅的眼角瞧著她:“別……別做,求你了餓……明天還要早起……唔……”
“那你是不是應該說點什么,做點什么?”慕凌婉撐起身子,黑色的長發(fā)順著肩膀滑落,掃在了絨晴通紅的臉頰上。
“我……我給你扎頭發(fā)……”絨晴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發(fā)圈,因為倆人都是長發(fā)的緣故,她總是或多或少在身上帶一兩個發(fā)圈。
但慕凌婉很明顯不僅僅想讓絨晴給她扎頭發(fā),輕笑著問她:“還有呢?”
“還有……?”
絨晴迷糊了,她茫然的看著慕凌婉,不知道這人還想干什么。
慕凌婉低下頭,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絨晴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不……我叫不出來,你別為難我了。”絨晴說完就想翻身跑,反正現(xiàn)在親也親完了,她能溜就溜。
但慕凌婉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絨晴剛翻身準備爬走,慕凌婉就直接抓住了她的腳踝,然后手臂一用力,真絲床單滑得像涂了一層油一樣,絨晴尖叫著就被慕凌婉拽到了懷里。
“你!”
絨晴氣不打一出來,蹬了兩下抗議道:“你無賴,你說好了今天只親一下就結(jié)束的!”
慕凌婉扶著她的腰,問道:“我的要求過分嗎?”
絨晴憋紅了臉,越看慕凌婉她臉越紅。
大約是察覺到自己掙脫不開了,不把眼前的人哄高興,自己明天肯定得睡過頭。
絨晴渾身上下都漲的通紅,雙手死死的抓著床單,認命的看著她說:“老……老婆,我錯了,讓我休息吧……”
慕凌婉眼睛就是一亮,她揉搓著絨晴白潤的腳踝,輕笑了起來。
“既然你都求我了,那我今天就暫且放過你吧。”
慕凌婉一松手,絨晴趕忙就爬走了,撅著屁股一掀被子就鉆了進去,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生怕慕凌婉下一秒反悔又把她往后半夜折騰。
瞧著絨晴鉆進被窩了,慕凌婉轉(zhuǎn)身下了床,拿著相機去了旁邊隔出來的小書房。
相機鏡頭里記錄著兩個人親熱的場景,還有最后絨晴紅著臉對自己稱呼的那聲’老婆‘。
慕凌婉撐著腦袋,看了一遍又一遍。
滿意得不得了。
看樣子以后絨晴手機里的備注也得改一下了,不然總有那么一些人不知道她和絨晴之間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