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番外流年3
沒有撞到人,著實是讓葉霜清松了一口氣。她當(dāng)然不是擔(dān)心自己會受傷,而是不想對方受傷。
就她身上的龜殼,這個人撞過來肯定會被反彈出去的。這力道可是一點都不小,要是被反彈了,這人不是骨折也得是重傷,反正都要躺好一段時間的。在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故意的情況下,她當(dāng)然不愿意對方受傷了。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連道歉,“我是為了躲人,不是故意撞你的。”
葉霜清這才發(fā)現(xiàn)撞過來的是一個女孩,看起來大約十歲左右的年紀(jì)。她的眼神之中滿是歉意,時不時瞥向后方的眼神滿是焦灼。
“沒事。”葉霜清相信了她,“快跑吧。”
“謝謝。”女孩子一聽,馬上掉頭就跑,混入人群之中,一時半刻就看不到人影了。
嗯,不過就她那個個子,看不到也正常。葉霜清這樣想著。
花滿樓說道:“清清沒有認(rèn)出她來?”
“認(rèn)出來了。”葉霜清聳聳肩,“皇帝家的小公主,大概是偷跑出來玩。”
“葉姑娘啊,”追命嗖的一聲出現(xiàn)在葉霜清的面前,“你既然知道,倒是別讓她跑了呀。”他這一路追的,實在是辛苦。
葉霜清笑了,“我以為你在逗小公主玩兒呢。”
追命:“qaq。”
他的命好苦啊,他哪里是都小公主玩,他也不敢啊。他這是在保護(hù)小公主的同時,還要陪她在整個京城玩捉迷藏,他真的是太命苦了。追命寧愿十天十夜不眠不休去抓惡人,也不想陪小公主玩。
他能打斷惡人的手腳抓起來,卻不能傷了小公主分毫,又擔(dān)心她要鬧騰起來,更擔(dān)心自己要是伸手抓她,沒個輕重傷了小公主,那就更糟糕了。這般想著,追命覺得自己心更苦了。
葉霜清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快去追吧,她不會武功,跑不了多遠(yuǎn)的。”相反的,追命的輕功在江湖上可是排名前列,追個只會點拳腳功夫的小姑娘還不容易?
追命長長地嘆了一聲,“我想小小了,真的。”是的,他和小小是朋友。雖然年齡差的有點多,但是他們的的確確是朋友。他在想著,要是有小小出馬,會不會說服小公主呢?
畢竟小小交朋友的能力是無人能敵的,就算是陸小鳳和楚留香也要甘比下風(fēng)。
葉霜清說道:“她回來了,但你要自己去問她。”她家小小想做什么,她從來不干涉的。
追命想了想,搖頭說道:“算了。好了,我該去追人了,先就此別過。”說罷,他就消失在原地了。
皇家這些麻煩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小小卷進(jìn)來了。唉,他追命的命怎么就這么苦呢。
一眨眼,追命就已經(jīng)沒有影子了。
葉霜清眨眨眼睛,看向花滿樓,“突然覺得他好慘哦。”
花滿樓點頭,“的確。”
葉霜清說道:“我敢保證,這件事情一開始說不定是無情的。”但是后來卻落到了追命的頭上,很簡單,因為追命根本敵不過無情。如果說追命有八百個心眼子,那么無情就有八千個。
碾壓追命,妥妥兒的。
想到無情的性子,花滿樓笑了,“他們師兄弟的感情一如既往地好。”
“是啊。”葉霜清心想,這坑來坑去的感情,當(dāng)然好了。
兩人回到甜水巷的時候,一個長相一般的看起來很容易被人忽視的男子守在葉家前,給葉霜清遞了一封信。這個看起來非常容易被人忽視的人,當(dāng)然就是跟隨在葉霜清身邊的西方教教眾了。
葉霜清接過了信,男子就消失了。
嗯咳,他不是躲起來隱在暗處,而是去給隔壁家補(bǔ)屋呢,跟在葉霜清身邊的人,現(xiàn)在都練就了一身好本事。不是打打殺殺的好本事,而是居家的好本事。
買菜帶娃,打水劈柴,修屋頂喂雞鴨,真的是樣樣都會。他們也不知道怎么變成這樣的,只是在甜水巷鄰里們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就開始做了。從生疏到熟練,習(xí)慣了都。
看到他們這樣,葉霜清還調(diào)侃過,這那里是魔教的教眾,這簡直就是家政行業(yè)的人才啊。
“是誰寫來的信?”花滿樓問道。
葉霜清看著落款,臉上帶出了歡喜,“七童,是大哥的信。”她等不及進(jìn)門就拆開來看,“大哥說他和表哥已經(jīng)閉關(guān)結(jié)束了,很快就會下山,到時候來找我們。”其實確切來說應(yīng)該是找她和小小才對,嗯,七童是順帶的。
花滿樓說道:“這信怕是去了江南又來了這里。”
他們兩人還在江南的時候,就給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去了信。不過他們兩人身處雪山,行蹤難定,那封信原路返回了。是以他們兩人應(yīng)該不知道他和清清來了京城。
“我想也是。”葉霜清一邊把信塞回去信封一邊往里走,“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怎么想的,跑去雪山閉關(guān)。要是想不被人打擾,還是有很多地方可以去的。”
這些年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兩人對于劍道各有感悟,經(jīng)常在一起談?wù)搫Φ篮捅仍嚒G岸螘r間更是決定要去雪山閉關(guān)一陣子,讓實在是人摸不著頭腦。葉霜清想著,難道因為她家大哥和表哥是兩座冰山,所以他們就要去雪山嗎?不懂不懂,她這個留戀人間的大俗人是真的不懂。
花滿樓跟在她的身后往里走,說道:“西門莊主和葉城主的想法較為特別,你我難懂了些也是正常的。”
“七童。”葉霜清忍不住笑了,“你總是在他們的背后這么稱呼他們,當(dāng)面就稱呼大哥表哥,你就是故意的。”
七童明明知道他們一聽他喊哥就不自在,并且會想到他是自己妹婿這件讓他們不太開心的事情。但是每次當(dāng)面的時候,他就一定會這么稱呼他們。不得不說,他的惡趣味真的滿滿的。
葉霜清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的時候,她家七童挺腹黑的。即便是她對他的濾鏡拉滿了,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件事情。
花滿樓笑笑,“我只是尊重他們。”小小都已經(jīng)長成十幾歲的少女了,都可以獨自在江湖上闖蕩了,他們卻還沒有習(xí)慣他是清清的夫君這件事情。所以,他只是認(rèn)真地在幫他們認(rèn)清這件事情罷了。
“是嗎?”葉霜清回過頭,戲謔地看著他。
花滿樓認(rèn)真地點頭,“是的。”
信你的才有鬼嘞。葉霜清回過頭,看了一眼花小小的房間,房門還緊閉著。“小小還在休息,我們?nèi)N房吧。”
這些年來,她的廚藝也算是有進(jìn)步的。雖然大菜是做不了,但是一些小菜還是沒有問題的。嗯咳,其實是她自我感覺良好,以及花滿樓和玉羅剎等人給了她強(qiáng)大的自信心。
其實吧,葉霜清做得最好的只有糖水。
“好。”
因為不煮糖水,在花滿樓的提醒(勸說)下,葉霜清沒有做菜,而是打下手,洗菜切菜之類的。
房間里,花小小睡得很沉。她在做夢,她也知道自己在做夢,只是一時間醒不過來。
花小小夢見自己在一片桃花林里面迷了路,這里面好像是被人設(shè)下了九宮八卦陣一樣,而且還時不時變換,讓她走得有些辛苦。不過,花滿樓學(xué)貫古今,花小小多少也是跟著學(xué)了點的,這五行八卦還是難不住她的。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花小小終于從桃花林中走了出來。但是,她的面前卻出現(xiàn)了一片沙漠,日頭高掛,讓人覺著渾身都熱得像是要被烤干了一樣。同樣,這里的變化的沙丘告訴花小小,她又進(jìn)入到一個陣法當(dāng)中了。
于是,她再次辛苦地破陣。等到出來以后,見到的是一片遼闊的海。
花小小:“……”
不是,這個夢有完沒完了,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可惡!
就在花小小這么想著的時候,她突然醒了過來。什么桃花林,什么沙漠,什么大海,通通都沒有了。她松了一口氣,可算是醒來了,在夢里不停地被迫地回顧五行八卦,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
“好香啊。”花小小聞到了外面?zhèn)鱽淼南阄叮R上就知道自己有飯吃了,于是下床準(zhǔn)備穿衣裳。她剛站直,就聽到什么東西掉在了地上的聲響。嗯?一塊玉牌?
花小小彎腰撿了起來,看清楚玉牌的模樣以后,頓時就黑了臉。她穿好了衣裳,拿著玉牌往外跑,“娘,外公他又欺負(fù)我!”
“什么?”葉霜清舉著一顆菘菜從廚房出來,“你外公來了?”
“來了,但是又跑了。娘,你看。”花小小將手中的玉牌舉著給葉霜清看。
葉霜清定睛一看,臉色也黑了,“羅剎牌?怎么在你這兒?”
花小小說道:“我睡醒了就發(fā)現(xiàn)它在我身上了。一定是外公來過,偷偷地把它放在我身上,然后跑掉了。”
“爹!”葉霜清氣得大喊,“我知道你在附近,你給我出來!”
周遭沒有任何回應(yīng),只有甜水巷鄰里們的一些細(xì)微聲音傳來,就好像玉羅剎根本不在附近一樣。
但是葉霜清卻是不信,玉羅剎他一定就在附近。“爹,你要是敢這么偷偷消失的話,我們就絕交!這一次至少絕交五年!”
可惡!他就這么把羅剎牌塞給小小是怎么一回事?強(qiáng)迫她當(dāng)這個西方教教主嗎?沒有經(jīng)過小小的同意,絕對不行!葉霜清氣得,手中的菘菜都被她捏出了汁水。
暗中觀察的玉羅剎:“……”
糟糕,女兒好像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