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迪盧克反問,“你不是要送給風神嗎?我已經送過去了!
?!
“你已經把酒給溫……風神了?”蛙蛙差點說漏嘴,趕緊用爪子捂住嘴,裝作什么也沒有發生。
可惜迪盧克是多么敏銳的一個人,當即就反應過來。
“是溫迪吧。”
“欸?”蛙蛙睜大眼睛,“你認識他!”
迪盧克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把他從籠子中提溜出來。
“蒙德城最好的吟游詩人,試問蒙德城有誰不知道這位的大名?”
蛙蛙一時搞不清楚迪盧克是真的知道溫迪的真實身份,還只是試探自己。
不過,蛙蛙瞬間想到一件事。
迪盧克說過未成年不許飲酒,可是溫迪雖然是少年模樣,卻總是能搞到酒喝。
蛙蛙瞟了迪盧克一眼。
心中有個猜想。
迪盧克一定知道溫迪是風神!
蒙德城里除了貓尾酒館外最大的就是天使的饋贈,而且溫迪又長期待在那里,怎么想都該聯系到一起。
除了天使的饋贈,還有誰會給溫迪這個“未成年”酒??!
而天使的饋贈幕后老板就是迪盧克。
迪盧克的原則愿意為溫迪而破例,只能證明對方知道溫迪不是普通的少年。
他怎么沒想到呢?
蛙陷入反思。
“酒我埋在風起地了,應該還沒被某人發現,你現在去還來得及!
迪盧克說完,轉身整理著手套。
蛙蛙的眼睛夜視能力好,能看到手套上沾有一點血跡。
他抬頭看著迪盧克。
這血跡不像是迪盧克的,也不知道是誰留下的。
蛙蛙看著快要蒙蒙亮的天,當即準備出發。
迪盧克跟在他身后。
蛙蛙回頭看。
一夜未眠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尚可。
“看我做什么?”迪盧克注意到蛙蛙的視線,反過來問他。
蛙蛙有些好奇。
“你不用休息的嗎?”
“我?”迪盧克扯了扯嘴角,“暫時不需要!
蛙蛙想了想,溫迪這個神明先排除在外,他現在認識的兩位有神之眼的人,都比常人要有精力許多。
比如迪奧娜,頭一天晚上還在傷心,第二天就能活蹦亂跳地跟著他去冒險。
迪盧克也是如此,一夜未眠對這類人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神之眼居然能給提瓦特人帶來那么大提升。
蛙蛙沉思。
一邊走一邊思考的蛙蛙注意到身后的腳步聲未斷,而現在都快要離開晨曦酒莊的范圍了。
說明迪盧克一直跟著自己。
蛙蛙扭頭,盯著迪盧克。
迪盧克順勢停了下來,解釋道:
“行會里有點事,我要回蒙德城一趟!
蛙蛙怎么看怎么覺得不對勁,但迪盧克的說法他又無法反駁。
算了,還是酒要緊。
那個笨蛋神明還不知道有多少能力藏著,說不定剛剛他和迪盧克聊天的內容已經落到對方耳朵里,然后先他一步去風起地把酒挖出來喝個盡興了!
這個是呱辛辛苦苦當了一天的免費勞動力,還被迪盧克關了一晚上才弄到的。
雖然還是要給對方,但如此便宜就給出去,不讓溫迪知道自己的艱辛,蛙蛙怎么想怎么覺得虧。
他希望溫迪能夠永永遠遠地記住他。
最好一輩子不要忘記!
蛙蛙正琢磨怎么讓溫迪記住他,突然聽到旁邊迪盧克很著急地喊了一聲。
“等等!”
嗯?
蛙蛙回頭看,卻見迪盧克一個閃身到了他面前,然后用手臂擋住了烈火。
炙熱的火焰在蛙蛙眼前爆裂開,幸好有迪盧克在,烈焰并未傷到他們。
迪盧克面目沉凝,待面前的火焰散開之后便抬頭向來向望去。
蛙蛙注意到迪盧克的手套和袖子上沾了上點點火星,但很快就熄滅,并沒有因此而損傷。
接著就被一陣“桀桀”的古怪笑聲吸引。
火焰和煙霧背后,是一個長的更加奇怪的怪物,帶著面具,渾身毛茸茸的,還帶著兩個短小的耳朵。
不知道用了什么力量,這只怪物居然能夠懸浮在空中,還可以仰倒般撐著腦袋,非常得意地看著他們。
見到迪盧克神色凝重,它居然還開始手舞足蹈,嘲諷意味十足。
“深淵法師。”
迪盧克把這四個字咬進牙縫中,帶著不屑與憎惡。
他眼神冷漠,漫不經心地走上前,但身體卻一直處于蓄勢待發的狀態,整個人如同拉滿的弓弦,即將爆發出無可阻擋的力量。
蛙蛙在旁邊,看著深淵法師和迪盧克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知道迪盧克昨晚對自己已經蠻溫柔了。
至少沒有那股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的氣勢壓迫。
深淵法師洋洋得意。
它是法師,還帶著難以破解的盾,迪盧克的攻擊對他沒什么效果。
而他的火焰卻恰恰能夠灼燒兩人。
迪盧克只能帶著蛙蛙躲避。
“你先回酒莊。”迪盧克把蛙蛙放在沒有草的地面,把他向酒莊方向推去。
沒有草,火焰就無法蔓延,這里比較安全。
蛙蛙看著迪盧克轉身,毫無懼意地朝深淵法師那邊去。
像一名英勇無畏的騎士。
火焰灼燒到迪盧克的紅發,雖然很快就熄滅,但那點點火星讓蛙蛙看了都覺得害怕。
可是迪盧克像是什么都沒感覺到一樣,擦了擦臉上不小心劃傷的傷口,抹去上面鮮紅的血跡,便繼續追擊。
這種毫不設防的打法讓蛙蛙不由得揪起心來。
也忘了剛剛迪盧克囑咐他先回酒莊的事。
他搓著風球,讓風帶著火焰朝遠離迪盧克的方向吹去。
深淵法師似乎被迪盧克這種不間斷的打法激怒,“呀”了一聲消失在原地,又在迪盧克背后出現。
法師揮舞手中的法杖,一團火焰球趁迪盧克應對前面的火龍時悄無聲息地向他襲去。
“小心!”
蛙蛙喊了一聲。
深淵法師沒注意到這邊還蹲著的蛙蛙,他體量太小了,在這樣的戰斗中絲毫不起眼,按常理應該是快速奔走躲避的。
迪盧克被火龍困住,他衣服上的火星沒有那么容易熄滅,一直在灼燒。
火紅的發尾也被點燃,像一團燃燒著的太陽。
根本來不及反應。
蛙蛙知道那一團火焰雖然很小,但其中蘊含了很強大的元素力,不敢賭迪盧克能夠及時反應過來。
他搓出來的風元素球也只是把它表面的火焰吹散,具有元素力的內核并沒有被撼動。
蛙蛙跳起來,利用自己強大的跳躍能力,趕在火焰到達之前,用身體擋住了火球。
他的身體是可以吸收元素力的,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
但賭一把,總是可以的。
他賭贏了!
火元素力接觸到他身體的一瞬,化作星星點點的光涌入他的體內。
龐大的火元素力進入,比起風,要更加暴虐肆意。
很痛,很燙。
蛙蛙覺得自己皮膚快要被烤干了。
再也不是那只可愛又柔軟的小青蛙了。
而在火球和蛙蛙接觸到的一瞬間,蛙蛙周身環繞起一道劇烈的風刃,向四周散去,把原本得意忘形的深淵法師蕩開老遠,連帶著身上的盾都被擊碎。
迪盧克也借此從火龍的困頓中脫離,看著蛙蛙從空中飄落,像一片落葉,輕飄飄的,身上纏繞著火紅的紋路,在他的脊背上。
原本那里有一道保持暗色的青色紋路,如今新形成的火紅紋路和它交織在一起,也點燃了那道青色。
兩者不想讓,相互交疊,似乎在打架,卻又終歸和平。
迪盧克接住蛙蛙,神色有異。
尋常人使用元素力,大抵只能利用其中一種,那位金發旅者除外,如今的蛙蛙又是一個例外。
這提瓦特是要有新的變數了嘛?
“好疼,我還沒去找溫迪……”蛙蛙拽著迪盧克的袖子,意識模糊不清地呢喃,最后只有一聲清淡的“還有主人……”散在了空中。
蛙蛙疼暈過去。
等到再次掙扎著蘇醒,身上的疼還沒有完全散去,低頭看還能看到在微微顫抖的爪爪。
他好像又回到了晨曦酒莊。
是他昏迷過去之后,迪盧克帶他回來的嗎?
蛙蛙爬起來。
周圍安靜極了。
他環顧一周,這里不太熟悉,應該是酒莊的二樓,好像還是迪盧克自己的房間。
周圍很多書,還有一些陳設,看起來頗有格調。
和迪盧克整個人的氣質很像,一名優雅奢華的貴族該有的住所模樣。
蛙蛙小心地爬下床鋪。
他看不見自己的后背,那里兩道紋路形成了花紋,烙印在上面,青色與紅色暗紋交織,雖然沒有發光,卻很明顯。
他和普通青蛙愈發不同。
“別動!”
迪盧克接住蛙蛙,又把他重新放回柔軟的床鋪。
!
蛙蛙這才發現迪盧克在家,還悄無聲息地靠近了自己。
“傷還沒好,不要亂跑!
在自己地盤的迪盧克沒有在外面那么冷漠,相反他還有點人情味。
或許是換了裝扮,蛙蛙總覺得迪盧克此刻是有點溫柔的。
迪盧克身上依舊穿著繁復的貴族制式襯衣,但好像剛剛沐浴過,頭發散開,嘴角還帶著若隱若現的笑意。
蛙蛙覺得迪盧克也沒那么難接近。
或許可以稍稍理解一下那位粉絲侍女的心。
“我暈了之后,你帶我回的酒莊嘛?”
蛙蛙試圖挑起話題。
迪盧克卻好像一眼就看出他想問什么,干脆答道:
“你現在有點特殊,回蒙德……說不定會遇見西風騎士團,會有麻煩!
“西風騎士團?”蛙蛙重復了一遍,不明就里地看著迪盧克。
“騎士團有些老頑固,不太好接觸,你還是盡量避免吧。”迪盧克擦了擦頭發,他發尾處被灼燒的部分已經被剪掉,沒留下什么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