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露出魚尾巴◎
小螺號率先冷靜下來。
【對對對,暫時先不能給主腦報告,我們還是繼續(xù)加強對麥戈文的觀察,確定他真得是一個極端異常的不穩(wěn)定因素,我再申請主腦看看究竟怎么對付他?】
一聽這話的意思就是,需要自己繼續(xù)走麥戈文劇情線的意思。
艾希禮只能極不情愿地瞪了白獅一眼,尋思你情商這么低,再怎么掙扎也是徒勞,干嘛左右橫跳害得我跟你繼續(xù)糾纏……
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微表情全盤收納進某人的眼底,獅子的眼球多有感光細胞視力敏銳,是人類的夜視力的六倍。
一眾人在飯莊吃喝玩樂十分盡興,玩到臨晨兩三點才酒足飯飽預(yù)備往第二攤走。
小美魚面露疲憊,悄然地打起哈欠,其他的夜貓子則精神奕奕,飯桌上的話題度逐漸開放。
凌越暗示他再支撐一小會兒,尤其是面前這種場合,不像尋常的酒宴,半路退場等同于埋下禍根,叫有心的人給恨上,以后穿盡小鞋使絆子。
艾希禮的愁眉剛蹙了一下,麥戈文那邊清嗓,他的隨行秘書立刻極有眼色地恭敬說:“相信各位貴賓今夜的熱情才剛剛被點燃,接下來請各位貴賓往零點空間一敘,整個包廂已經(jīng)預(yù)定好了!
零點空間可算是龐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頂級奢華娛樂場所,里面的玩樂項目極多,見不得人的也層出不窮。
原主在書上第一次打工的地方就是去那里賣唱的,被前去談生意的麥戈文一眼相中,成為原主的第一任金主。
既然LEE已經(jīng)發(fā)話,除了年紀稍長的幾位老戲骨終于能找借口回去睡保命覺,愛玩愛熱鬧的年輕人們立刻回應(yīng)要去。
凌越對艾希禮露出個抱歉的微笑,唇語暗示他若是實在堅持不下去,去那邊稍微坐坐一定可以走。
一行人前后簇擁下樓,有的演員大約喝醉了,與投資人們近身相貼,都說娛樂圈是大染缸。
無論書里書外都是一樣的,只要有一星半點的機會哪怕犧牲點色相也在所不惜。
艾希禮決心走在最后,等從飯莊大廳下來,戶外的涼風一吹,激得小魚魚立刻打個噴嚏,混亂的視覺因水汽的作用看得清晰無比。
遠處極遠的樹影底下站著的男人,從輪廓看竟是索蘭芬鐸。
小美魚之前頂多發(fā)信息告訴對方自己要晚歸,叫他早睡不必留門,索蘭芬鐸也一直沒回復(fù)。
他以為他們因為那個親親,進入了某種莫名其妙的冷戰(zhàn)了。
艾希禮的心臟無端跳動厲害,又以為自己產(chǎn)生某種不切實際的錯覺,往樓梯下小跑兩步。
一雙大手已經(jīng)把他的肩膀摁得霸道,一件明顯寬大的西裝包裹在小美魚的身上,里面飽含雄性體溫發(fā)散而出的溫熱,瞬間驅(qū)趕涼夜的一切疏冷。
“不知道穿那么少是想給誰看呢!
麥戈文私底下的揶揄并未有人知曉,他鮮少的紳士動作驚到了身邊的一眾人,只見他把嬌美小魚往懷里一摟,如同宣誓某種獨有的主權(quán)。
在這凌晨的夜,每個人的面色都沁了一層冰霜,達麗菲驚得手里的細煙差點掉在皮鞋上燙了鞋面。
誰都沒看出來啊……
原來獅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竟對一眼從未詳細打量的某個透明聲替打著歪腦筋。
小螺號也尖叫起來,【幺阿媽de-他真得不對勁,情商值已經(jīng)飆到了70-在這樣下去這本書立刻要進入報銷程序了,只好先人道毀滅,采用全文刪除的手段來干掉他了——】
艾希禮對麥戈文的掌控毫無辦法,只能紅臉被麥戈文強行從門口帶走,硬塞進車里去。
“你……你放開我……”艾希禮不知究竟會遭受何種待遇,反正跟壞男人在一起的待遇不就是在床上。
又急又氣得結(jié)巴個不停,甚至打算用魚魚大力回旋踢給他的襠狠來一下。
麥戈文把人弄進車立刻催道,“你怕什么怕,渾身都是臭豬味,難道你不嫌臭的嗎?”原來是用衣服先遮住他的氣味的意思。
小美魚又惱又羞恥,誰知道白獅的腦回路跟人不一樣,總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又弄得一波三折。
最主要的是……
他現(xiàn)在跳進碧海灣都洗不干凈清白的名聲啦……
剛才那么多人都看見我登上你的破車……還不知道會怎么揣測魚魚哪……
……
最最最最主要是,索蘭哥也看見啦……
麥戈文雖不懂讀心,但看小美魚的豐富面部表情變化萬千,愈發(fā)喜歡對方率真純善的個性,和那些妖艷賤貨好不一樣。
伸手扭了扭小美魚嫣紅微翹的嘴唇,“那以后坐在誰的身邊,可記住了?”手指沾了小漂亮的溫度,往自己的掌心使勁摁動,越是意猶未盡。
“我看你多少困了,先送你回家睡覺!碧锰冒转{竟然能設(shè)身處地為員工著想。
【不得了啦……這家伙的情商值又漲了,比A股暴漲還叫人血脈僨張——】
艾希禮被他曖昧的言辭恐嚇到已經(jīng)失去了反擊的能力,輕聲打嗝,“我其實可以自己回家的……嗝……”
幸虧他打嗝不帶奶味……
趁麥戈文看不清的角落,偷摸地往車窗外看,生怕看不見索蘭芬鐸的身影。
車子已經(jīng)繞出飯莊,進入主干道后正在緩慢提速。
可能是黑暗容易隱藏人的真情實感,但也適合宣泄鮮為人知的情緒。
艾希禮心底一邊被麥戈文攪擾得緊張萬分,生怕對方再做出些書中常做的事情,一邊又牽掛著索蘭芬鐸,腦海里不停閃現(xiàn)各種對方尋找自己的意圖。
他是想針對那個吻對我有所解釋?
還是像平常一樣,只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而非在我最需要的時候,能確定地給我一個擁抱?
……
在索蘭哥心里,我就是應(yīng)該排作什么身份?
同居人?弟弟?或者,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隨時能拿來打發(fā)時間的小玩意?
和那三個壞男人一樣的想法?
艾希禮的心情極亂,以至于頭疼欲裂,沖麥戈文第一次喊道。
“放我下車!我要下車!如果不讓我現(xiàn)在立刻下去,我就使勁尖叫!叫破車窗那種……”
他真得尖叫了,沒有花費一毛錢,憑借嗓音的天然優(yōu)越性發(fā)出一陣難以描述的人魚音,以至于麥戈文的豪車內(nèi),每一片密閉的玻璃都在嗡嗡震動,所有人都皺眉捂緊耳朵。
麥戈文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還不至于被小美魚叫兩嗓子便嚇破膽。但也沒有產(chǎn)生任何血虐興奮感,關(guān)切一聲,“好,你下車別亂跑!
車門打開,小美魚在前,麥戈文在后形影不離,二人穿過道路旁的綠植帶,進入了某個人跡稀少的小型公園。
“你沒事吧?”
小美魚跌跌撞撞的感覺十分不妙,直到走到一處人工湖邊,富含充沛水分的夜風瞬間叫艾希禮清醒過來。
立刻道歉,“對不起,剛才那車子的密閉性太高了,我實在透不過氣,害怕吐在你的高級皮座椅上。”
麥戈文安靜地聽他說話,居然面目平靜,經(jīng)常亂甩的獅尾也不再躁動,而是沉默了幾分鐘。
公園的路燈為了節(jié)約電源采用間歇式照明,忽閃忽亮光芒使得麥戈文英俊的五官從中線分割成完美的明與暗。
他幽幽道,“我其實不想總是嚇到你的,我從沒想到過自己跟你這樣的人打交道,竟會遇見有不知所措的情況……”說完又立刻后悔,“所以你要知道感恩,我并非對任何人都另眼相看,今天這頓飯是有深刻含義的!
他假若不是特別想跟小美魚私下見面,請小美魚吃頓飯,也不至于請幾百個人一起用餐。
不知為何?
麥戈文深信自己是一個智商滿分能力卓越的半獸人類高質(zhì)量雄性,所有人都會被他雄厚的財力與頂級的英俊瀟灑所折服。
唯獨面前這條小魚不知該如何是好,總感覺輕了重了都會不小心折碎這支嬌花而無從下手。
安靜幾分鐘的獅尾又開始煩躁地甩動起來。
語氣倒是在沒人的角落里放軟了一絲,“感覺好點了的話,自己能主動爬回我的車嗎?”
原本只是一個玩笑,只因他從不擅長開玩笑,說話每個字都自帶雷厲風行的施命感。
艾希禮可不想再坐回車里,他的擔憂又重新返回腦海。
索蘭哥看到我和白獅一起親昵地走進車內(nèi)。
八成,他會認為我也不過是一個趨炎附勢的小賤人罷了。
趁麥戈文想摟住他的腰,帶他離開湖邊的空隙,艾希禮把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恭敬還給白獅。
“抱歉,謝謝您送我,但還是不必啦……我想自己走回家……”二話不說,縱身一躍跳進人工湖。
他的動作之快,入水后除了砸出個水花聲響,如梭的身影直接潛入水底,眨眼間不見了。
“喂!你去哪里了啊!可別嚇我。
白獅驚呆了,不僅因自己直接被人拋棄在了岸邊,而且另一種更可怕的事情在威脅他。
他不會游泳啊……
而且他超級討厭游泳啊……
“喂……你沒事吧……”白獅的憤怒與緊張使得身高190的精壯身軀不斷發(fā)顫,打算把腳尖伸進水面,又焦躁得要死。
幾經(jīng)思考折磨。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在湖邊原地旋轉(zhuǎn)幾十圈,完全不見艾希禮鉆出水面透一口氣。
不會是淹死了吧?
不會吧!!
白獅適才撥通個人終端,朝對方接通電話的私人助理命令道,“派人來,快點,把救護車抽水車叫來,起碼叫二十輛車,快點來我定位的地方!”.
艾希禮從人工湖的另一頭爬出水面,雖說他每次都想一直住在水底不出來。不過這次卻因心情不佳,只圖簡單得甩開白獅就行。
小螺號路上一直問他,【希希子,你身上的高效鎖水乳液已經(jīng)泡沒啦,要不要咱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先涂抹點,免得你待會兒當街犯肌膚缺水摩渴癥!
【雖說你入水的時間并不長,魚尾巴還露不出來,暫時還能省下快速變身的錢錢……但這畢竟不屬于淋浴,我怕你撐不住太久啊——】
艾希禮也不懂它所謂的撐不住太久是只哪方面。
肌膚摩渴,還是雙腿變形。
只能瑟瑟發(fā)抖地抱住雙臂,渾身濕透得像一張透明的薄紙,攔住一輛機器人運輸車快速送自己回家。
索蘭芬鐸并未回來。
這叫小魚魚大為放松。
或許索蘭哥看見我坐上了別的男人的車,以為我今晚不會回家……或者他會四處找我……也或者他徹底對我失望透頂,決定晚點回家避免尷尬。
無論如何,艾希禮心底冥冥中有些生氣。
他怎么能那樣想我哪……
但又有種報復(fù)的快感。
誰讓他親完我,拍拍屁股不見人影,好像渣男一樣……
氣死他算啦……
艾希禮脫掉潮濕的長褲與襯衫。
小螺號驚叫,“希希子,你的腿,快看你的腿!!”
浴室里的等身高鏡面中,艾希禮雪白的身軀分為明顯得上下,下部分的腿從最深處密布著一層細膩的藍色鱗片浮于膚表,宛如用藍色的珍珠碾碎成粉末潑灑身體,妖冶得像個剛脫殼的妖精。
“這……”
他的腿正處于即將形成魚尾的初級階段,稍微再在人工湖里多待幾分鐘會立刻化形成功。
真是倒霉。
這樣就得花去3000+
著手開始買不動產(chǎn)的小魚魚現(xiàn)在要精打細算,不能亂花一毛錢。
都怪麥戈文!
他正氣呼呼地站在原地,一股熱流也很不適時宜地竄了上來。
該死,肌膚缺水摩渴癥也犯了。
艾希禮大叫天要咩我……
索蘭芬鐸的身影橫沖直闖進了房,半分鐘不到進了浴室,連門都不敲。
他氣瘋了。
應(yīng)該說他的電動車委實太不給力了!追在麥戈文的加速豪車后狂追幾十公里,最終敗給了性能更優(yōu)越的運輸工具上。
可恨!
索蘭芬鐸一把推開浴室門,冷言冷語夾在冷氣壓環(huán)肆中,顯得格外殘忍。
“小希,你要自重……”
只見小美魚蜷縮在地面,蜿蜒的身軀捕捉寸縷,只有關(guān)鍵的細腰間披著濕透白襯衫,上半身輕趴在墻面,濕漉漉的金絲長發(fā)半遮面孔,半零散地遮滿身軀,隱隱露出桃花細粉的尖。
“索蘭哥……”
你出去呀……
艾希禮的肌膚燥熱得癢,腰際那塊遮羞的襯衣儼然成了沉重的負擔,磨得他的肌膚痛苦地燒疼起來。
“嗚嗚……”
艾希禮忍不住輕聲抽泣,因為羞恥,因為委屈,也因為索蘭芬鐸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殘酷。
清亮的淚珠一顆顆沿著面頰而下,潤紅了他的眼眸,嘴唇,還有其他紅艷艷的地方。
唯獨沒有變成珍珠,只是水,讓他更濕濡不堪。
“出去,索蘭哥,你快出去……”
好丟臉,他的鱗片都快被男生看光光了。
索蘭芬鐸的喉結(jié)滾動不停,眼鏡片難以掩飾他眉目中的躁意與沖動。
隨手關(guān)上浴室門,走到顫巍巍又可憐巴巴的小美魚身旁蹲下。
“怎么了?小希?”
索蘭芬鐸明知故問,陰沉的眼神上下打量艾希禮的狼狽。
“跟別人發(fā)生了什么事?就是摟你上車那個男人呢?我親眼看見你跟他走了,還很傷心……”
充滿了怨毒地詛咒著麥戈文不得好死。
艾希禮首次哭哭啼啼地流淌眼淚……不,當他唯獨在索蘭芬鐸面前哭泣到羞恥的程度,他只能流出咸水。
“我自己跑回來了,都怪你……”艾希禮用手半遮掩面頰的緋紅,他羞臊得緊,幾乎不能看對方一眼,聽對方的一個字眼。
可他,還是得主動交代。
“其實我是人魚……不是普通的人類男孩……”
艾希禮狠下心,微咬紅唇,楚楚可憐地掀開了唯一的遮羞布。
露出令所有雄性都為之震撼又發(fā)狂的絢麗鱗片。
“真好看,這沒什么可羞恥的。”
索蘭芬鐸不得不承認,即使感情屏蔽器使得這些鱗片艷色降低,但還是美得誘人泛火。
“小希竟然是人魚啊……”索蘭芬鐸的手沿著這些鱗片雛形不斷撫摸,“小希這么好看,我就說,人類里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孩子!
艾希禮再不想聽他空口夸耀,雙臂一摟主動抱住了索蘭芬鐸的脖子,令他的身軀緊繃如弓。
“索蘭哥,摸摸我,我好難受!
艾希禮悄聲貼著懷里的耳朵,源源不斷的淚珠使得這耳朵也瞬間被軟化了。
“索蘭哥,你是不是后悔了……因為你根本不想親我噠……”
“怎么會呢?”其實情況恰恰相反,是他的軟刺繃得太挺,把布料快給戳破了。
只是……
他永遠不會跟任何人接吻。
……
昨天晚上的并不算數(shù),只是一種例外而已。
第32章
◎究竟是誰◎
艾希禮抱著索蘭芬鐸,像一根柔軟潮濕的水草,他的鱗片沒有完全生長出來,肌膚缺水摩渴癥的滋擾又使得他情不自禁往對方懷里拱,原本就不堪折騰的身軀一直瑟瑟發(fā)抖。
真是個惹人心疼的小可憐兒。
索蘭芬鐸問:“該怎么幫助你呢?小希?”
他把話語吹進意志并不頑強的小美魚耳洞里,立刻使得小美魚的耳垂嫣紅到滴血的程度。
“我不知道……我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
小螺號也給不出適當?shù)拇鸢,因為它被徹底屏蔽在外,完全無法介入二人世界。
“可能我得先讓鱗片好好地長出來……”艾希禮的嗚咽顯得嬌弱易碎。
索蘭芬鐸思考了一瞬,似乎在與理智做最后的抗爭,而后挽起雙臂的衣袖,露出改良后凸顯男人體魄的結(jié)實小臂。
“我覺得應(yīng)該先淋點水!
隨后抬手打開了淋浴器的花灑,水珠立刻紛紛揚揚地從頭而降,兩人很快都被淋濕身軀。
索蘭芬鐸抱著在水簾中不能睜眼的小美魚,大手輕柔地撫摸那些尚未成形的鱗片。
光滑,細膩,富含絢麗光澤。
這些細鱗很稚嫩,每當索蘭芬鐸用撫觸的方式從腳腕開始,鱗片底下的白肉也隨之顫顫巍巍,泛出瑰麗的粉。
“很難受嗎?”
小美魚的抽泣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更加渴望鱗片快點長全一些,大約因為極度的羞恥心作祟,他的腿比平常的變化更加延遲許久。
當他雙腿軟得似水一般柔滑,一層薄薄的皮膜逐漸覆蓋表面,林林總總的魚鱗如同妖嬈的枝椏生長出葉芽。
增大,濃密,最終變成一條美艷絕倫的魚尾。除此以外,他的腹也悄然發(fā)生變化,像一條害羞的魚兒隱藏于魚鱗之下。
索蘭芬鐸對美人魚的鱗片之厲害深有體會,兩根手指仿佛帶著記憶中被切割的劇痛,小心地摁動艾希禮逐漸變堅實的長尾巴。
“小希的魚尾巴原來可以生孩子?”
明知故問,絕對是明知顧問。
他的鏡片映襯出那一小塊隱藏在鱗片之中凹陷。
眾所周知美人魚分為很多種類,有些海域的美人魚長有尖利的牙齒用以撕咬獵物。
但像艾希禮這類的美人魚身嬌體軟,為了防止被不喜歡的外物襲擊,會用鱗片作為堅實的防御盾。
索蘭芬鐸吃過一次虧,知道美人魚夾人會往死里夾斷,幸虧他當時用的不是其他東西……
索蘭芬鐸一陣懊悔。
我面前明明有更好的人,為什么總會想起那條小美魚呢?尤其他揉摁鱗片的瞬間,每觸碰一下都覺得艾希禮在放松,鱗片也像可人兒一般緩慢松懈,手一撥露出里面粉燙的嬌嫩肌膚。
“小希,你知道美人魚的尾巴為什么不能隨便給別人碰嗎?”
他已經(jīng)完全耽溺與這種撫觸鱗片的全新手感,不是用他的大觸手。而是用指尖、指腹、指根在一塊上好的絲綢間撫摸安慰,將水分緩緩引導(dǎo)進魚兒的尾巴。
艾希禮半昏半迷地閉緊眼,或許他實在沒眼看自己此刻的嬌態(tài)橫斜。但是閉眼后的感觀愈發(fā)清晰,簡直緊追著指尖的力度在游走。
“不知道……”
小美魚埋了埋臉,嫣紅的眼尾含淚,淚珠帶著新的燙意跌落鎖骨,尾巴上的鱗片全部長出來令魚十分舒服。而然羞于見人的情感又叫魚恨不能撞在墻上。
他真是一條恬不知恥的壞魚……
“是求歡……”
索蘭芬鐸的嘴皮貼在艾希禮的垂耳,輕扯了一口。
“沒有,我沒有……”艾希禮哭得更厲害,伏在索蘭芬鐸的胸口像個被當場活捉的小D夫,可他確實很不要臉,居然主動求索蘭哥幫他摸摸魚尾巴。
他明早就要搬走……
嘖。
索蘭芬鐸抬起他的下頜,親親小美魚假意緊閉的眼瞼,“什么沒有,你的鱗片都松軟了,還說自己是個好孩子!
艾希禮哭了好久,他長這么大第一次哭得如此厲害,一部分是因為魚鱗的生長第一次會又熱又疼,一部分是因為索蘭芬鐸把鱗片每一塊都弄開了。
艾希禮躺在索蘭芬鐸的身旁,已經(jīng)被對方從潮濕的淋浴器下轉(zhuǎn)移進溫暖的被窩,魚尾巴也順利地在干燥的地方重新變回成雙腿。
只是他好乏力好疲倦。
沒有氪金的高效作用,小美魚的腿簡直像抽了筋的爛面條一般,即使打算爬起來跑路,也只能想象而已。
索蘭芬鐸睡得挺熟,他應(yīng)該累了,把艾希禮的渾身魚尾清理干爽再抱回來哄,天已經(jīng)放得大亮。
小美魚倒是蹭蹭抱抱睡得極香,可憐他在去了三次洗手間后才勉強消了苦惱的根源,回來頭一挨枕頭,艾希禮張開眼看他,他故作冷然得閉緊眼。
免得兩人都尷尬。
艾希禮凝望他清秀的睡顏半晌,回想起這張臉端詳自己的時候,總莫名有種沉穩(wěn)的性感,尤其這張嘴巴。
艾希禮用指尖輕描淡畫了一下那單薄的唇形。
分明是一張好嘴,親吻起來也技巧嫻熟識趣,撩人的時候也能說出令人面紅耳赤的渾話,唯一不會叫人寬心,始終不肯說那一句話。
那一句叫艾希禮安心的話。
這可能就是所謂情感最朦朧且富有曖昧美感的時期,燥熱的、模糊的、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邊界彷徨不定。
艾希禮家里的哥哥姐姐眾多,大家都溺愛下的孩子性格上肯定自帶嬌作。
但也不完全甘心總是被人小瞧,在爸媽夸獎哥哥姐姐時,他也會用某些小手段來博取相同的夸贊。
我也不可能只讓你選擇這段關(guān)系的距離。
艾希禮咬咬牙,趴在索蘭芬鐸的肩膀,貼著他的睡顏看。
索蘭芬鐸以為艾希禮像神話里偷窺丈夫丘比特容顏的妻子普緒克,等著捉住小美魚那雙愛捉弄人的指尖。
艾希禮卻在他耳畔偷偷說道,“其實有個秘密,索蘭哥哥可不是第一個摸我魚尾巴的男人哦……所以索蘭哥也不要太在意,我們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好啦……”
就像你吻了我,還藏起來……
艾希禮撒完氣,鼓著腮幫子扭頭繼續(xù)睡覺。
哪知,索蘭芬鐸的手從床沿外側(cè)伸出,狠狠攥緊成一個鐵錘般的拳頭,手背青筋暴起,仿佛一個不受控制,他的觸手也會沖出來鯊人。
誰?
那個第一個摸小希魚尾巴的王八蛋是誰。.
凌越將五個人正式介紹給小美魚,兩個幫他管理星推號的助手,主要負責發(fā)送小美魚每天的日常照片以及文字編排,一個營養(yǎng)師專門針對他的身體狀態(tài)進行每周的膳食搭配,既要保證身體所需營養(yǎng),又需要細致呵護嗓子,確保每天在適當?shù)陌l(fā)聲訓(xùn)練中不損害聲道。
形體師叫萊爾搬來了最先進的體脂儀,對小美魚的全身上下掃描后發(fā)現(xiàn)艾希禮的體脂含量略低。
陸泉把小美魚的腰和腿上都端詳一圈,分外心疼說,“難怪希寶總這么弱不禁風招惹疼愛,是不是每天都沒好好吃飯?愛吃什么哥哥以后每天都請你?”
在「泉影」娛樂公司大樓內(nèi)部,陸泉完全不用端著人設(shè),他對艾希禮與眾不同的關(guān)心根本無須回避,難道還有人感隨便捅出去不成?
艾希禮的腿兩三天都沒緩過勁來,虛軟得幾乎一碰就倒,又不愿陸泉對自己好得太過度,只能暗自挪開幾厘米的空隙,臉紅道,“謝謝陸總關(guān)心,我在家里吃得很好!
對營養(yǎng)師提議,“我可不可以每天三餐都只吃魚……”
陸泉摸來一綹艾希禮的長發(fā),纏在指尖把玩,“希寶,挑食可不好,不能只吃魚肉,像你的身體肌肉含量太少,呈現(xiàn)出的纖細感雖然很美,但你遲早需要站在舞臺上承受整場演唱會的高強度,到時候你的體能就跟不上了!
演唱會!!
艾希禮驚道,“我只想隨便唱點歌就行了。”
陸泉抬眼,“我對你的約定可是打造你,當然那些都是后話。”
聰明的蛇蛇主動避開會令他躲避的話題,換了方向朝形體師說,“希寶的形體課你安排的強度不要太高!
一副累到我寶寶鯊掉你的威脅表情。
形體師立刻心領(lǐng)神會,“會注意配合營養(yǎng)師這邊的飲食,調(diào)整好艾希禮的最佳訓(xùn)練內(nèi)容的!
陸泉摸小美魚的長發(fā)總也愛不釋手,但也得稍微注意分寸,拉起艾希禮的手說,“剩下的活兒就留給他們安排,我好兩天沒見你,希寶不是愛吃魚嗎?我請你吃大大的魚好嗎?”
兩人用完餐,陸泉把他親自載回破房子上空。每看見一次這個破樓,陸泉都恨不能讓飛行器的全部渦輪加足馬力,將破房一鼓作氣吹塌算了。
這樣他就能有足夠的理由讓希寶搬去他的別墅里住,日夜培養(yǎng)感情。
想想,或許也是不錯的構(gòu)思。
陸泉沒有叫來助理,只是他一個人在教艾希禮,兩人臨別后跟小美魚對接了一下個人終端輸入口。
“里面的訓(xùn)練計劃、每周膳食、發(fā)聲訓(xùn)練安排都做得很好,從明天你就專心這些事情,片場有需要再過去,不用太累!
陸泉的手繞在艾希禮耳后,眼神緩然癡迷道,“希寶是天生的歌唱家,為什么總想著要約束自己的能力,世界并不會走向我們,需要我們自己主動去擁抱世界才對!
他的指尖微涼,刺得小美魚微縮了脖頸,可愛地躲閃令人憐愛,“希寶也很美,如果穿上世界中最華麗的禮服站在舞臺上,我敢打包票,沒有一個男人不會愛上你,為你發(fā)瘋,為你傾倒!
艾希禮被他循循善誘的言辭所吸引,冥冥中也能想象出自己在舞臺中央閃閃發(fā)光的模樣,必定是星光璀璨的。
可這世界上并非所有男人都會為他發(fā)狂。
據(jù)他所知。
有一個男人就不會的。
就是他的室友。
艾希禮謝過陸泉,說自己會好好考慮的,從飛行器上款款而下。
索蘭芬鐸一直昂首看著該死的騷氣飛行器遠離,才從恍惚的怒火中掙脫。
誰摸了小希的魚尾巴?
陸泉?
該死的流氓!畜生!禽獸!
而后戴上眼鏡,重新偽裝成毫無情趣的家伙,扛著一個碩大的包裹,從破房子的后巷道走了出來。
艾希禮遠遠就看見他,本想甜蜜地喊他索蘭哥,又生生忍住,跑過去笑問,“你在做什么呀……要不要我來幫忙……”
索蘭芬鐸放下肩膀上的超大包裹,拍拍手心的灰塵,心底一陣陣掀起不明所以的瘋狂浪潮,依舊風輕云淡說,“小希,我們最近不能回家,今早你去片場后,房東來告訴我說,她打算收回房子,準備賣個好價錢!
“什么?”艾希禮捂住臉難以置信,“可是,咱們才剛繳了下半年的房費。。
乘機買座新房子也是可以的,但他沒有多余的錢了,難道說……先跟陸泉提前預(yù)支演出費嗎?
可我現(xiàn)在不值錢啊……
索蘭芬鐸瞧他是真心為這個家在著急,心里的煩亂舒適不少,清清嗓道,“所以我把這房子買下來了,用那360000+的創(chuàng)業(yè)金!
男人嘛,總是要先立家再立業(yè)。
“然后我看這房子也確實破爛不堪得厲害,額外向就職公司申請了款項,咱們把房子重新改建一下,弄得更大更舒適一點。”
艾希禮也不是很氣他了,甚至隱約被他未來兩個人還住在一起的說法而偷偷開心。
“那我們最近怎么住,住哪里呀?”艾希禮一旦心軟了,立刻又貼在索蘭芬鐸的胳膊旁,乖巧地摟住對方小臂,像要結(jié)婚的傻媳婦一般憨態(tài)可掬。
“住這里……”索蘭芬鐸拍了拍旁邊落地的大包裹,“不過地方有點窄,需要我們倆晚上擠在一起睡一個月!
第33章
◎打PP◎
索蘭芬鐸也不賣關(guān)子,與艾希禮合力打開碩大的包裹箱,這是他從一本叫《穿成三界位面百貨商我暴富了》的升級流小說里,重金購買的壓縮式簡易住房。
只需摁動按鈕,房屋壓縮包能立刻攤開并變立體,跟艾希禮小學(xué)作文書上看到的幻想作文簡直一樣神奇。
“喔……”艾希禮大聲鼓掌喝彩,“索蘭哥你好厲害啊,這玩意兒里面能住人嗎?”
小美魚的手往簡易房墻壁一摸,看起來并非那種輕易可摧毀的材料,反而異常結(jié)實。
里面的空間雖小,但應(yīng)有盡有,一室一廳外加一間可以做廚房的小屋子,趁星球的秋季尚遠,勉強對付一下絕對不成問題的。
索蘭芬鐸解釋,“這是我們公司自主研發(fā)的產(chǎn)品,以最低廉的價格賣給那些急需住房又手里沒錢的人,或者長期租住也是可以的。”
若說他從別的世界弄來些好東西四處倒賣,也能發(fā)家致富,不過他從不想掙這些安逸錢。
索蘭芬鐸偏喜歡挑戰(zhàn)極限,做一些引發(fā)惶恐的生意,從中撈取巨額利潤。
“然后為了方便我們倆生活不被干擾,我選擇的建筑工也不是生物體,而是機器人,你瞧……”
索蘭芬鐸從他的老舊個人終端調(diào)出一張立體9D圖紙,是他花了一個多小時繪制而成的,“工期一個月,把房子擴建一下,主要是浴室要放大到以前的五倍!
浴室怎么搞那么大?
艾希禮一瞬間對他崇拜得不得了,怯怯地打量他。
索蘭芬鐸也側(cè)目打量著小美魚。
微弱的火流在一瞬間閃現(xiàn)電花。
“當然是給小希買一個巨大的大浴缸,可以叫你天天晚上泡魚尾巴,前幾天晚上看把你都憋壞了……”
“不許胡說……”艾希禮踮腳捂住他的嘴巴,索蘭芬鐸笑得很可恥,一直燒得小美魚臉紅心跳。
兩人花費一下午時間把廢舊家具搬進簡易房,到了晚上索蘭芬鐸主動躺在床的外側(cè)。
艾希禮在舊家里洗完澡,渾身涂抹高效鎖水乳液香噴噴的,挽起微濕的金發(fā)進新臥室。
索蘭芬鐸完全沒有與他打招呼,或者被他沐浴后的香氣吸引的樣子,而是專心地翻看手里的圖書。
艾希禮抿緊嘴巴,低聲說,“索蘭哥,要不然我睡外面吧,我晚上起夜多!
“索蘭哥要不然……你稍微忍耐一下,我快點爬進去!
橫豎得不到一句對話,小美魚只好氣鼓鼓得邁開細腿,準備從索蘭芬鐸的身上跨進床內(nèi)側(cè)。
他的一只腳剛探進去一半,索蘭芬鐸似乎正在等這個機會,兩條長腿立起往小美魚的翹屁一撞。
艾希禮驚呼,如同坐過山車似的從對方的膝蓋滑到肚皮上,單薄的睡褲底分明感受到腿部夾住的腰肌精瘦而腹肌分明堅實。
還有什么安靜的東西硌得局部一顫。
“什么?”索蘭芬鐸放下偽裝用的書,“是不是今天沒泡魚尾巴,怎么腿軟成這樣?”
他的手也壞透了,捏住小美魚最珍貴的小腿暗中使壞,害得艾希禮騎在他的肚皮上又羞又氣。
“我的腿可沒有你想象的嬌氣……”多少有點后悔不該告訴某人自己的秘密的,艾希禮扭了扭腰,眼睛潤潤得泛起被欺負后的紅光,“索蘭哥你太壞了,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鄉(xiāng)下魚……”
索蘭芬鐸但笑不語,伸手摸摸小美魚的后脊,“我的意思是你可真輕,不論是扛著你,抱著你,甚至是坐在我的肚皮上!惫室忭斄隧,“要好好多給你做點有營養(yǎng)的東西補補身體!
他瞇著眼,冷靜地觀察小美魚的脖頸從一點點的粉嫩變成紅粉。
“還有頭發(fā)總是不擦干就要往我床上躺,也不怕把我的床單弄濕。”
小美魚也不知他做這么多,說這么多,到底是想表達什么暗示,只是更氣得在他身上扭,怎么也下不來,仿佛被釘子扎住似的。
索蘭芬鐸終于不再挑弄他的嬌羞小室友,把發(fā)燙的小美魚摟進懷里,從一旁取出吹風機,悉心吹他的發(fā)絲,一縷又一縷。
“好了,乖乖聽話,我給你吹頭發(fā),困了可以瞇一小會兒,我身上免費提供休息!
他也不知自己突如其來的寵溺究竟為何,其實他對艾希禮一直很好。
雖然都是帶有某種目的的好,希翼借助這種手段控制小美魚的心偏向自己。
但很溫暖。
索蘭芬鐸不得不承認,他從沒抱過如此溫暖的生物,他一出生就面臨著生死存亡的冷酷考驗。但他從海洋的死亡漩渦中誕生后,等待他的是各種生化分析儀器。
他的十六條觸手被強行切割了八條,好讓他像個正常孩子一般能進入馴斗場,學(xué)會如何撕裂各種奇形怪狀的獵物。
當他很多次從碎爛的尸山血海中鉆出來的瞬間,那種被血液所包裹的溫暖觸感,是他唯一所擁有過的柔軟。
接著的不幸,就是他的觸手又重新生長出來。
再切割……
再生長……
再切割……
直到他的族群發(fā)現(xiàn)他竟是一個殺不死,擁有無限再生的怪物。而不是庇護整個族群繁衍昌盛的神明之子時。
索蘭芬鐸有五年時間是在海底死牢里度過的。
他一輩子沒有感受過親情、友情,更不可能有愛情,他只會殘忍、殺戮、以及無休止的被殘害與排斥。
“索蘭芬鐸,你懂什么是愛嗎?礙事的東西,這是我們對它作出的詮釋,愛會使我們頭腦麻木行動遲緩,愛會使我們的分析能力急遽下降,甚至成為敵人威脅我們的把柄。”
“我們的族群從不講愛,所以我們理智、鎮(zhèn)定、高高在上蔑視一切塵埃!
“索蘭芬鐸,你要記得,你是神的孩子,你是智慧的智慧,你必須比任何人都秉持一顆冷酷平靜的心!
“就像你多余的觸手,你根本不需要它們,你只需要保持完美的八根,不多不少,完美對稱的八根觸腕!
“你要做個正常的明君,不要讓它它們打擾你……遠離!遠離!必須遠離!!”
……
索蘭芬鐸的懷里點著一支小小的蠟燭,名叫艾希禮的小傻魚,令他有些著迷,又劇烈的恐慌。
艾希禮與他從小被灌輸?shù)恼J知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極端。
他很想快點叫艾希禮去走劇情,能更多得從三個男主身上套取有用的價值,但他又矛盾嫉妒醋海翻騰。
我應(yīng)該一輩子都不會去觸碰任何與愛有關(guān)的東西。
這是他一輩子靈魂的貧瘠,深邃的難填的溝壑。
但我可以觀察一下這是一種什么東西。
索蘭芬鐸撫摸懷里的小美魚,對方已經(jīng)毫無危險意識地酣睡。
如果實在不對勁,我也可以快速撤離這本書.
艾希禮正式過起了三點一線的忙碌生活,每天的工作安排滿滿當當,不但有發(fā)聲練習(xí),還有形體訓(xùn)練課。
教授形體的萊恩老師是龐城,乃至全星帶享有盛譽的專家級講師,他針對艾希禮身材中有待加強的部位,著重提出訓(xùn)練課程計劃,還要求小美魚加入舞蹈課的安排。
艾希禮又不是全能魚,兩條魚腿左右一纏繞就被絆倒在跳舞墊上哈哈傻笑。
陸泉正好回公司,看見小美魚倒在墊子上裝死的模樣異常可愛,跟私人助理說下一個行程推遲40分鐘,招呼不打就走進訓(xùn)練室。
“我來親自陪你跳一曲。”
陸泉信步滿滿,把小美魚從軟墊上扯起來,示意放一段快節(jié)奏的狐步小跳。
艾希禮忙求饒說,“陸總,我不行了……”
陸泉往他的屁股上使勁一掐,“男人從不說不行,而且我知道希寶的腰很軟,翩翩舞姿絕對能風靡萬千癡男怨女。”
雖說艾希禮很感謝陸泉能用適當?shù)脑捳Z激勵自己,而不是冷嘲熱諷。
但他的動作委實曖昧,正如蛇兒纏人的特性,拉著舞伴在空曠的木制地板間不停旋轉(zhuǎn)跳躍。
不一陣就把艾希禮跳得整條魚都暈了,直翻白眼.
索蘭芬鐸在戰(zhàn)艦內(nèi)完成了一整天的試驗工作,目前陸泉的唾液以及尤金森的毛發(fā)檢測已完成部分檢測。
很難不贊同這本書的設(shè)定實在太美妙了,將強悍的動物界殺手與人類進行基因混合,使得他可以從中提取出最優(yōu)化的基因數(shù)值比對。
勞累了一整天,他才伸展懶腰,從戰(zhàn)艦隱蔽體內(nèi)款步而出。
五十多只小水母機器人偽裝成建筑機器人的外觀,正在假模假式地修建老舊的破房。
沒一陣就利用偽裝技術(shù),將兩層爛房改造成了五層高級小洋樓。
索蘭芬鐸瞪一眼諂媚的水母機器人們,“蠢貨,我要的是一個月的維修期,兩層樓,建筑面積擴大原先的五倍就可以了!
小水母機器人們嚇壞了,趕緊動手拆房。
原本這座危樓,就是索蘭芬鐸利用戰(zhàn)艦內(nèi)的偽裝技術(shù)改造的。
在小水母機器人的通力合作下,五層小別墅又重新變成兩層建筑,面積完全按照主人的圖紙設(shè)定。
“它們也只是希望主人您住得稍微舒適一些。”水母人偽裝成五十歲左右大腹便便的工程監(jiān)督員,雙手捧的托盤中擺放著今晚要制作成美味的各種食材。
“現(xiàn)在還不是享受生活的最佳時期,我的朋友……”索蘭芬鐸示意所以有的昂貴食材都可以烹飪,“等做完最后這一筆買賣,我們就可以離開這本書,真正找一本內(nèi)容健全的書在里面分享我們的財富。”
“那是您的財富……”水母人恭敬地贊同他的主人,“我們離開這本書的時候,您會帶上艾希禮嗎?”
索蘭芬鐸回避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問道,“你上次說,如果弄不到我們想要的東西,最晚五月就必須離開嗎?”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個月零10天了,主人。我們的屏蔽器最多能維持這么久不被發(fā)現(xiàn)!
要不然,就按計劃推艾希禮進劇情,要不然,就跟艾希禮甜甜蜜蜜的,四個月后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
索蘭芬鐸的情緒又變得難以捉摸,鏡片閃過道道暗影,“上次你提高了艾希禮捆綁的那個系統(tǒng),我發(fā)現(xiàn)自從那次之后,艾希禮所接觸的劇情都很平淡,也沒有哪個家伙再對他……”
一種難以描述的酸意叫他完全不想說,那幾個家伙有哪個正在打算跟小美魚春宵一度。
“目前我們只是少量掌握了兩個男人的基因分析物,現(xiàn)在唯獨缺少麥戈文的!
他真的好討厭這只獅子,就像家里養(yǎng)了會掉毛的動物一般煩惱不斷。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
書籍里,麥戈文是小美魚的第一個男人,真正意義上破了艾希禮身子的男人。
“你現(xiàn)在仔細掃描一遍書籍信息,麥戈文他……下次……碰艾希禮,在什么劇情點?”
水母人聽見主人在暗中磨牙,狠狠地咬牙切齒,依舊遵照指令進行掃描,迅速回復(fù)道。
如果沒有看錯,即將會有一個劇情點,使得艾希禮與麥戈文的關(guān)系突飛猛進。
他正想說。
頭頂半空極快飛來一艘騷氣的飛行器。
器如其人。
陸泉這條爛蛇最近出場的頻率很高嘛!
索蘭芬鐸冷眼旁觀著飛行器在不遠處降落,渦輪掀起的風潮與沉渣險些把破房子旁的所有小水母機器人吹飛了。
“主人……”水母人打算護送主人回屋子躲避風塵。
索蘭芬鐸的神態(tài)異?植,迎接戰(zhàn)敵般得氣場全放。
就見陸泉小心翼翼從飛行器上下來,懷里抱著熟睡的小美魚,一邊在小美魚的耳畔說,“希寶,到家啦,再不肯睜眼睛打屁屁啦!
第34章
◎針鋒相對◎
艾希禮今天練舞太辛苦(bushi),太費腿了,做完全部訓(xùn)練直接窩在公司的休息室睡著了。
陸泉趕完通告原本想回公司一趟請他吃飯,卻見心上人睡覺像個BABY,益發(fā)喜歡得不得了,專門抱著送回家的。
其實,最主要的目的也并非如此簡單。
他找人調(diào)查過小美人的背景,也接觸過他那個過分精明的母親,知道希寶并非自己一人獨居。而是與人合租,而且對方似乎沒有什么正式工作,游手好閑。
今天正是來會會這個室友的。
雄性的攀比往往更為簡單直白。
相貌、錢和地位。
陸泉遠處一瞧索蘭芬鐸的挺拔身姿,若是不怎么看臉的話,確實是個令同類心生忌憚的對手。
不過再比較其他的方面,即使是麥戈文和尤金森都站在面前,他這個全星帶當紅偶像都未必膽怯一絲一毫。
何況是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無名小卒。
索蘭芬鐸打算伸手從對方懷里接回小美魚,陸泉更快一步將艾希禮喚醒,小美魚迷迷糊糊地叫他一聲陸總,人整個是睡蒙圈了,完全沒有反應(yīng)出哪里不對勁,站在原地還半閉起眼睛點頭打瞌睡。
陸泉喜歡得緊,摸摸他睡到略微凌亂的發(fā)絲,輕聲乖哄道,“希寶自己乖乖去屋里睡吧!
艾希禮嘟噥唔唔好,乖巧聽話地低頭進入了簡易房內(nèi)睡下。
也好,避免不必要的肢體沖突。
索蘭芬鐸的冷漠氣場幾乎是傾面襲來,擠出一抹機械式淡笑,“把小希安全地送回來,真是有勞了,請問閣下是?”
陸泉的右眼皮一抽,“你不知道我?”他的大名鼎鼎呢?
索蘭芬鐸眼神示意水母人,水母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手中的銀盤挪給另一個小水母機器人,將這些昂貴奢華的食材從蛇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然轉(zhuǎn)移,不要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索蘭芬鐸高大的身軀一直擋在陸泉眼前,輕笑一聲,“我只知道小希在某個知名娛樂公司是訓(xùn)練生,想必閣下應(yīng)該也跟他是同期了。既然來家里,不如進門坐坐喝杯熱茶,若不然小希醒來后問我怎么招待客人的,要數(shù)落我待客不周了!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但心思細膩的人聽了心底會特別不舒服。畢竟陸泉滿身的限定大牌氣宇不俗,拿他當作初出茅廬的菜鳥對待,還以應(yīng)付的態(tài)度來款待,都叫人極度不爽。
最主要的是。
他以為他是小希的誰?為什么說話字里行間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做派,更是給人心頭添堵。
“那么請問你是?”陸泉反問一句。
“一個普通人罷了,相信我們以后也沒什么機會再見面……”索蘭芬鐸引著他進入到簡易房的簡陋客廳坐下,“請問你喝茶還是咖啡?”
陸泉從小接受著良好的禮儀課程,平常也不是耍大牌的作風,“隨意……”
越待在這里越生氣,并非屬于語言交鋒的生氣。
原本他想借助自己的一切有利條件來打壓對方,告訴面前這個所謂形跡可疑的室友。
人暫時放這兒住的,但不要亂動。
艾希禮可是我的小寶貝兒。
最終只發(fā)現(xiàn)對方是個深藏不露的語言高手,人形體棉花肚,即使出拳也打不出什么擲地有聲的動靜來。
頓得索然無趣,問,“希寶住這里難免也太小了,我看這簡易房里只有一間臥房,你平常夜里睡哪里?”
水母人重新?lián)Q了新的器具,泡了一壺甘純的金絲茉莉花茶畢恭畢敬地遞進屋。
索蘭芬鐸把茶沏好,涮了茶盞,斟滿茶盞交給肆意而坐的陸泉。
“屋子小,所以隨便睡!
陸泉接水杯的瞬間掌心劇痛一瞬間,以為是茶盞撒了燙水,定睛一看并非如此,而是茶盞壁略薄燙了手心,稍微換了拿盞的手勢,立刻不燙了。
這杯金絲茉莉花茶在龐城的售價并非昂貴,但也不便宜,新亮的淡紅色茶湯內(nèi),金絲般的碎花宛若狂舞的蛇線在水中沉浮,入口味甘回醇,十分美味甜口。
陸泉本不討厭這盞茶,但他真是好討厭面前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差不多同歲的男生。
尤其他說隨便睡的態(tài)度,氣得陸泉心底暗自發(fā)誓,一定會找個最合適的借口叫小美魚搬家,遠離莫名其妙的家伙。
二人虛以為蛇半晌,陸泉并未從口角爭執(zhí)上討到多少好處,心想晦氣下次再戰(zhàn),強忍著良好的修養(yǎng)喝完茶水,快速離開這座小到窒息的簡易房。
等他走遠,水母人才從簡易房外墻露臉,索蘭芬鐸避免艾希禮沒睡好會隔墻有耳,主動走到外面。
主仆二人躲在陰暗地里看陸泉的飛行器從夜空中滑走。
水母人才說,“主人您這是什么意思?我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有點跟不上您的想法!
剛才,索蘭芬鐸在遞出眼神的瞬間,以唇語告知助手去準備那個東西。
一枚極小的蠱吸蟲,平常會安靜地蟄伏在宿主體內(nèi),除非惹了誰不高興,會立刻自爆。
索蘭芬鐸幾年前混進一本名叫《苗疆蠱王之再戰(zhàn)江湖》的書里弄來此物,后經(jīng)改良作成半機械化體,借以植入進對手體內(nèi)用作吸取血樣分析。
他對陸泉完全沒有任何心慈手軟的顧慮,有好幾次都有廢掉那只不聽話手的打算。
誰讓姓陸的屢次對小希動手動腳。
索蘭芬鐸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對于自己別扭的地方習(xí)以為常。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的助手水母人則通過數(shù)據(jù)分析對主人迷惑行為感知到某種隱患的存在。
善心提議道,“主人您已經(jīng)決心利用艾希禮來從本書的幾個男人體內(nèi)提取各種數(shù)據(jù),為何還要親自動手!
雖然在陸泉的掌心安裝一只機械蠱蟲,也不會真的威脅到陸大明星的生命。
“因為整本書里,我最討厭他的劇情部分。”
在這本花市文中,陸泉就是一個電動的生育機器,仗著天生兩根丁丁,叫艾希禮不停地懷孕,前后生了三窩蛇蛋。
總之就是不欣賞這種只圖繁衍后代的雄性。
索蘭芬鐸富有演戲天賦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一點厭惡,只是說,“小希應(yīng)付不了那么多男人,太占用時間了,既然剩四個月時間,像這種娘娘腔的劇情線能省則省!
又道,“陸泉半年一次的蛻皮期,每一次蛻皮當天都會性格大變,現(xiàn)在我可以隨便用機械蠱蟲抽取微量血液樣本,他若再隨便來挑釁我,我可以讓他每個月都來一次。”
水母人身體并未安裝汗腺,此話一聽滿身爆冷,尤其主人講得一本正經(jīng),比在其他書中更具有殘忍性。
索蘭芬鐸遣走忠心的仆人,平靜走進小臥室里。
艾希禮攤在床上睡得連眼皮子都拔不開了,淡金色的長發(fā)零散地半遮著瑰麗的面頰,仿佛樹藤深處待露微露的半朵玫瑰花,香味持久迷人。
索蘭芬鐸一時心尖發(fā)酥,手指微微撥開碎發(fā),半跪在床前親了親小美魚睡出紅色壓痕的面頰。
他只是不能接吻,并不代表其他的不能做。
又親親艾希禮顫抖的鴉睫,輕聲祝他好夢。
“明天我也陪你一起去參加練習(xí)生的訓(xùn)練,好不好?”
第35章
◎情感激發(fā)◎
艾希禮睡得迷迷沉沉,哪有理睬他的精神,只是冥冥中能嗅見最喜歡的海洋氣息,面頰主動在對方掌心乖蹭。
索蘭芬鐸撥弄一會兒小美魚的耳垂,輕笑道,“那我可就當作你答應(yīng)了!.
形體師萊恩給艾希禮今天布置的任務(wù)是C組動作一整套,一個半小時的跑步器外加騎馬機,小美魚之前騙說自己有暈水癥才避免入水游泳的訓(xùn)練,陸面上的運動一個都不少。
他這邊剛躺在軟墊上,萊恩過來幫忙抓他的腳腕,「泉影」娛樂目前只收納了他一個練習(xí)生作為重點打造的對象,萊恩凡事都親力親為一點不敢馬虎。
萊恩的手剛捉住小美魚的腳腕,艾希禮立馬抱成一團,哎呦哎呦得癢笑道,“教練對不起,我的腳腕不能碰……好癢……”
萊恩的學(xué)員遍布整條星帶,大部分都是網(wǎng)絡(luò)私課教學(xué),龐城里十分有錢有權(quán)的幾家太太少爺才能有幸請到他的指教,據(jù)說達麗菲也是他手下的學(xué)員。
不由氣笑,“多金貴的腳腕咱也沒少摸過,好了快一點,把腳遞給我!
艾希禮也不想做一個矯情寶寶,可是他的腳腕真的很癢嘛……
尋思要不然氪金訂購一個魚魚硬腿小道具,把兩條魚腿變得比門口的彩旗旗桿還硬。
小螺號適時出來打岔,【腿變硬的道具也不是沒有,問題是我掃描了一下,他接下來是準備掰開你的腿,太硬了你打開不疼嗎?】
“……”萊恩自然不會傻到得罪金主,語氣變得柔和道,“我輕輕地握緊你的腳腕,輕輕地提高再打開,咱們做五十組,好好提升一下腿部的肌肉曲線,你看能忍住堅持一下嗎?”
艾希禮只好含淚點頭。
適時有人敲響訓(xùn)練室的門,輕聲道,“我是樂菲克模擬機器人公司的編程師索蘭芬鐸,受到貴公司的邀請,來檢查貴公司的全部智能器械,給系統(tǒng)升級的!
推開門,只見索蘭芬鐸和另外一個男人身穿橘黃色工作服,手里拉著工具箱,示意該輪到這間屋子的系統(tǒng)升級了。
艾希禮從未在日常工作中見過穿制服的索蘭芬鐸,微緊的制服繃得肩膀胸腹包括長腿的肌肉線條畢顯,單手插兜的姿勢天生幾分不羈,最主要的是眼鏡與制服是絕配,看起來自帶幾分不老實的規(guī)正。
“這間訓(xùn)練室不需要!比R恩嚴正義詞地拒絕,話說「泉影」大樓的上六層是不會隨便允許任何人輕易進入的?
偽裝成普通人的水母人一臉抱歉地拿出掌控電腦,“剛才我們停飛行器的時候,看見一艘編號為RTS-753546的魅紫色飛行器右渦輪冒煙了,估計再過三秒鐘這艘飛行器的整個右渦輪會徹底報銷,需要從摩爾斯星球引進全新渦輪!
“我草!!那是我的飛行器!還有十三年的貸款呢!怎么會壞的!賣飛行器的賤人一定欺騙了我!”萊恩激動的從軟墊間跳起來,臨走前叮囑小美魚。
“訓(xùn)練一定要做完,我跟陸總請個假。”風風火火跑去搶救新網(wǎng)購的飛行器。
艾希禮目送倒霉的教練離開,蹦蹦跳跳跑到索蘭芬鐸的面前,挽起他的手臂,“索蘭哥你是順便來看我的嗎?”晶瑩的藍眸子足以吞納整個蔚藍的天空。
水母人抱著掌控電腦面無表情地離開,他的任務(wù)艱巨,是要支配整座高樓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并且更改陸泉凌越等人的工作計劃。
讓小美魚一整天都全身心地屬于他的主人。
咳咳咳……
索蘭芬鐸等人離開,用手摸了艾希禮濕潤的長發(fā),從手腕取下一根漂亮的束發(fā)帶幫他扎起長辮。
“不,我是來工作的!痹诎6Y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飽滿彈性的手感瞬間叫他憎恨陸泉。
“快去接著做運動,懶魚!
艾希禮被他嫌棄得好傷面子,氣鼓鼓道,“你才是要好好掙錢……”沒了欣喜感,兀自坐在屋里的器械上,一個接一個主動自行訓(xùn)練。
索蘭芬鐸抿唇低笑,搬起工具箱運進訓(xùn)練室中央,找到系統(tǒng)總控。
小希偷摸得抱怨過,說自己的魚腿根本是兩條廢物,整天踩在器械上簡直要掉魚命了。
索蘭芬鐸微掃了一眼系統(tǒng)總控,從工具箱內(nèi)取出一塊手掌大的調(diào)控板,十幾根銅線鏈接后,把全部訓(xùn)練器械的難易等級全部調(diào)整成「簡易級別」,再用虛擬呈象覆蓋原有界面,偽裝得天衣無縫。
他做壞事的速度極快,稍微耗費了兩分鐘不到的功夫輕松搞定,解開工作服三顆紐扣,隱約露出胸肌,一派閑庭信步走到小美魚身旁。
艾希禮專門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騎馬機,側(cè)身坐在上面目光躲閃,微紅的面頰證明他還在生氣。
索蘭芬鐸認真看他幾分鐘,突然問,“你不打開腿騎嗎?”
艾希禮拋給他一個你工作居然做完了的挑釁眼神,很不客氣問,“你的工資未免也太好掙了……”小嬌作的姿態(tài)立馬逗得某人心頭微癢。
“畢竟編程的工作對于我來說太簡單了……”索蘭芬鐸故意湊前貼住小美魚的手臂,“我看形體教練的工作也蠻好做的,只要讓你們坐在器械上自己動就好了!
橘黃色的兩片衣襟之內(nèi),堅實的胸肌形狀分明,簡直快要在小美魚的眼前當場試驗夾斷一支鉛筆的雄性力量。
空氣熱度立刻提高三倍。
小美魚懷疑是中央空調(diào)壞了,或者是孤男寡男共處一室,各種器械上都可以做多種運動。
天……
我真是一條不知羞恥的下流魚……
艾希禮小心趨避索蘭芬鐸的貼近,謹慎喊,“小螺號,你快來……索蘭哥好像越來越不對勁了……”
若說哪里不對,尤其是越發(fā)像那三個壞男人騙他滾床單的感覺。
“你快幫我掃描一下索蘭哥的各種數(shù)值呀……”
在這種叫天天不應(yīng),叫系統(tǒng)系統(tǒng)不靈的密閉環(huán)境內(nèi),小美魚幾乎能聽見自己逐漸變得孱弱的呼吸,不由自帶幾分撒嬌問,“索蘭哥你還不去做別的工作嗎?”
“我同事說難得能來這家公司干活兒,叫我應(yīng)該多陪你一陣。”反正他想怎么說都行,騙子的理由總是千變?nèi)f化又層出不窮。
“我覺得你使用騎馬機的方式是不對的!彼魈m芬鐸示意艾希禮應(yīng)該正面坐在上面,而不是側(cè)面。
“首先錯誤的姿勢對你的盆骨不好……”強行把小美魚的腿姿搬正,“何況也不適合塑造你的腿型肌肉線條。”
提到肌肉。
艾希禮再笨也有偶爾清醒的時候。
索蘭芬鐸冥冥中真得在發(fā)生某種細微變化,不是內(nèi)在的改變,而是外在。
他感覺索蘭芬鐸的身材越來越好了,使得原本單薄的身軀如同吹脹的氣球,每一塊筋骨都變得強悍而不是強壯。
而且,他的皮膚也變白了些,或許與他長期做室內(nèi)工作有關(guān)吧,但是索蘭芬鐸的五官也有細微的不一樣。
睫毛更密長,鼻梁更挺直,一張嘴從過慣樸素生活的淡粉變得富有新鮮的紅色而性感度逐漸增加。
稍微偷窺兩眼,都害得小美魚的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躥出來,更不要提對視。
索蘭芬鐸把他在騎馬機上安頓好,自顧自地也騎在后面,近貼小美魚顫巍巍的后脊道,“這東西還挺新鮮的,不然我跟你一起坐坐,正好也扶著你,免得你滑下去。”
艾希禮又被成功氣道,“我騎得可穩(wěn)當了,謝你關(guān)心。”
但他逞強得永遠也只是嘴巴。
索蘭芬鐸與他近在咫尺,修長有力的雙臂繞過腰肢,下頜抵在小美魚的肩窩,目光筆直打量著儀器的按鈕,輕柔建議道,“做任何事情都要循序漸進,剛開始身體鍛煉的速度不要圖快,咱們調(diào)整個中檔吧!
中檔?
能不能先從低速檔開始啊……
魚魚不要啊……
騎馬機啟動后仿佛真得騎在馬兒背上。
沒兩分鐘,艾希禮嬌氣病難免犯起來,“看來騎馬的運動根本不太適合魚,我都快被顛簸得散架了……還是做仰臥起坐和簡單的普拉提更適合我……”
一想到自己之前為什么不選擇跑步機,而是騎馬機,簡直是蠢魚行為,自掘墳?zāi)埂?br />
索蘭芬鐸坐在后面一臉得逞的壞意,胸膛如同銅墻鐵壁不停向前,圈緊小美魚的腰側(cè),同起同搖道,“堅持一下,小希,教練臨走前不是說,要好好完成訓(xùn)練才能休息,等你乖乖得完成這一組動作,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好不好?”
對于魚來說,還有什么能比得上去海邊吹海風,踩海水來得意義非凡呢?
他被腦海里勾勒的畫面迷住了。
不,他其實更多的是被身后的人所迷住了。
小魚微微撩了一把耳畔零碎的發(fā)絲,雪白的額頭間涔涔得濡著濕潤的汗珠,最終沿著鼻梁滾落到唇珠,如同花蜜般搖曳,最終滾落鎖骨的中央,浸濕胸口的薄衫。
索蘭芬鐸的手輾轉(zhuǎn)觸摸到了一滴滴濕潤,“你確實得好好鍛煉一下身體……”眼神側(cè)睨,一直暗自繾綣地打量著艾希禮緋紅的側(cè)頸。
“調(diào)整呼吸,你的呼吸太急促了,晚上躺平會感覺更累,你可以這樣,注意力全放在感受我的掌心!
索蘭芬鐸的手撫摸著他的額頭,“注意力首先集中在你的精神里,將身體的疲勞慢慢釋放,包括那些在運動訓(xùn)練中的不適感!
艾希禮原本想笑他,明明一個業(yè)余人士,怎么搞得和專業(yè)教練似的。
他簡直能想象到,假如萊恩沒有因為意外事故突然離開,肯定會比索蘭芬鐸更加嚴厲地說:“快點動起來!不然你的肥肉怎么轉(zhuǎn)化成漂亮的肌肉!”
艾希禮這條記仇的胖頭魚沖身后人嘟噥說:“好好好,你不是也嫌棄我肚子上肥肉多嗎?”
換來索蘭芬鐸的輕笑,心尖吹起一陣暖風,叫小美魚面紅耳赤,微垂著頸來掩飾自己的羞意。
索蘭芬鐸道:“我什么時候說你肚子上全是肉,我只是說你軟綿綿的而已!边税褜Ψ降募∪,叫小美魚的腦袋里瞬間白光一片。
“嗚嗚嗚……”
艾希禮瞬時哭了出聲,嚇得正入情入境的某人連忙把人從騎馬機上抱下來問,“怎么了,小希,是腰閃了嗎?”
艾希禮不說話,哭得抽抽搭搭的,眼尾受盡委屈地泛紅一層,眼淚嘩啦啦地流,“你太壞了,你怎么能在別人圣神的職場里這樣……”
索蘭芬鐸撫了眼鏡框,他確實是想好生與小希貼貼。但也沒做更過分的,推測只可能是太過火叫小希被嚇到了。
“讓我瞧瞧,是不是剛才健身器械的韻律檔調(diào)得太高了,把小魚魚給磨破了。”
二話不說小美魚的健美褲,一眼瞥見褲料深了一塊。
話說這本書的小主受原本這么清純的嗎?
艾希禮更氣得面紅耳赤,兩只手不停拍他的胸口,“你賠我……我再也不想理睬你了!”
索蘭芬鐸眼底也緋紅了一層,他的偽裝面孔清俊中帶著冷漠,而今摻雜了濃到化不開的黑暗,與火焰相融。
“好,我的錯。”
肯定就是他的過錯,誰叫他看見艾希禮便情不自禁地想逗他樂,再逗他哭。
因為這些情緒都是特別屬于他一個人的,并非再屬于其他某個誰。
索蘭芬鐸低頭,眼神因某種迫切的希望而隱晦如海。
“我給你弄干凈,小希別哭!.
錄音棚內(nèi),艾希禮因身體突然抱恙,今天推了去片場的行程,直接由片場發(fā)來的音樂與歌詞,在公司總部完成。
錄音室的老師對小美魚青眼有加,并非只是艾希禮的驚人美貌,主要是他唱歌自帶天生的才氣。
有些人真的是完全不必努力,就可以獲得別人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巔峰。
艾希禮便是這樣的人。
只是小美魚今天蔫耷耷的,幾個小時前還活蹦亂跳的小屁孩,現(xiàn)在連坐都不好好坐著,而是側(cè)著身體沾在凳子上,唱歌的時候眼底一片朦朧的水霧,顯得楚楚可憐又充滿難以描述的清澀感。
幸虧這首歌的內(nèi)容是達麗菲與陸泉在劇情中第一次淺嘗魚水之歡,主角受在溪邊清洗身體時害臊又羞憤的一首小曲,歌詞寫得軟糯可憐。
艾希禮完美地呈現(xiàn)出那種極致的羞澀之感與憤慨之意。
索蘭芬鐸借助給系統(tǒng)升級的掩飾,連通了錄音室的收音器,邊干活邊仔細聽小美魚的天籟歌喉。
如怨如訴。
他原本不是來做這種事的,這點索蘭芬鐸可以打百分之三百的保證。
只是……情難自已吧。
索蘭芬鐸以舌尖舔了舔微破的嘴角,小美魚一直亂動,害得他又不愿用觸手綁捆弄傷對方,只好自己吃點苦,苦奶咽喉了。
艾希禮錄制完新歌跟凌越告假,萊恩因為飛行器出現(xiàn)意外故障也臨時請假,陸泉說過艾希禮是公司唯一培養(yǎng)的新人不用太逼著累著。
凌越瞧小美魚的臉頰異常紅潤,抬手摸了對方的額頭,親切關(guān)懷說,“會不會是在那所簡陋的房子里凍著了,畢竟星球晚上的氣溫還是微涼的!
陸泉之前告誡過他,叫助理明里暗中的引導(dǎo)小美魚快點換住所。不過他自己也很喜歡艾希禮,希望手下的藝人在吃住上得到最優(yōu)待遇。
艾希禮連忙搖手,“我身體可好了,從不生病!
因為我是魚魚嘛……
凌越又提出送他回家,索蘭芬鐸適時走過來道,“我這邊的系統(tǒng)升級工作目前告一段落,正好順路。”
艾希禮在他蹭過來的手臂間扭了扭,索蘭芬鐸旋即彎了嘴角,“還有點收尾工作需要在三天內(nèi)完成。”
居然還要來啊……
小美魚蹙眉:你可別再來啊……
索蘭芬鐸才不聽他指揮,與周遭的工作人員不乏疏冷的禮貌微笑,水母人過來幫他搬運工具箱,他則負責拽住小美魚的衣角,“乖乖來,你總不想還未出名,便弄出什么不得了的緋聞吧。”
小美魚抿抿嘴,果真怕凌越這些眼光毒辣的看出些什么好歹,主動跟著壞心的室友一同坐上他們公司專屬的飛行器。
小美魚暗自記住了公司的名字:樂菲克模擬機器人公司。
這筆仇記下來,畫在小本本上,遲早有一天會討回來的。
碎碎念,陸泉的信息很快從個人終端跳出來,【聽說你不舒服,好好休息,最近有個很好的機會準備推你出來,希寶最棒啦!蛇蛇微笑.jpg……】
隨著超萌的動態(tài)表情包,艾希禮也會心一笑,居然忽略了陸泉說出道的機會近在咫尺的恐慌。
自從開始各項訓(xùn)練,個人終端的信息也好久未讀了。
只見「低級自戀大獅子」999+
「大蝙蝠」99+
心想死定了,這幾天根本沒去片場,八成白獅那邊以為自己投湖自盡了吧……
反正也無所謂了,他的東西都被索蘭哥舔得干干凈凈的。如果這都不算有億點奸情的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兩人究竟是什么關(guān)系了。
他這邊完全沉浸在亂七八糟的猜測與臆想中,索蘭芬鐸朝水母人道,“降落在海邊!
小美魚如今完全不能聽他說任何一句話,總覺得他那低沉的嗓音里依舊在粘稠吞咽。
所以一到海邊,艾希禮便第一個跳下飛行器,沖到海邊,脫了鞋襪與短褲,一頭鉆入海水里躲著不想出來。
索蘭芬鐸回首指了一下飛行器的駕駛艙,水母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將飛行器機體調(diào)轉(zhuǎn)個方向,尋思有什么不能看的,反正你有我有主人也有。
落日余暉,荒無人煙的海灘偶爾有白鷗群群起飛,海面垂落著陣陣稀碎的紅光,一條巨大的魚尾在水浪海天之間泛起美麗的水花,一截美如畫的人身金發(fā)閃耀。若非真得知道世間有此尤物,只叫人誤以為生活在夢幻里。
索蘭芬鐸尋了一塊延伸近海岸的礁石,坐在最貼近海潮的一側(cè)面朝夕陽,和煦的海風與如煙如靄的余光共同在雕琢著他,使得他看起來比平常更加深沉且英俊。
“小希,我看見你了!
索蘭芬鐸沉沉地目視海洋,他也極喜歡海水的撫慰。即使在海底發(fā)生過各種各樣的血腥,但他是水里誕生的孩子,與艾希禮一樣天生崇拜神圣的海洋。
艾希禮從海水中慢慢探出怡美的面頰,以及沾滿海水光輝的半身與上臂,他的尾巴能很好的控制身體,仿佛站立在水中央的落世仙男,一身祥光。
艾希禮靜謐的游到礁石邊沿,手指大膽的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包括他的眼神,純潔致死又嫵媚得風情萬種,竟將兩種復(fù)雜的特質(zhì)完美糅合。
妖不自知。
(審核大大,我這里對話而已啊。)
索蘭芬鐸主動靠近。
艾希禮趁機從嘴里吐出長長長的一串水柱,迎面噴他一頭,拍手哈哈笑道,“這是你先招惹我的!
眼神斜睨著某人滿頭滿臉的狼狽,比起哭來,小美魚的眼泓水潤多情,一張剛戲弄人的紅唇飽滿多汁。
索蘭芬鐸甩甩發(fā)絲間的水珠,直接褪掉上半身被淋濕的工作服,打著赤膊說,“居然還敢惹我,信不信我跳下去叫你后悔?”
小美魚的臉皮肯定是比不過壞男人厚的,氣鼓鼓地吐吐舌頭,那一截粉潤柔軟的東西是索蘭芬鐸這輩子吃過最好的美味。
只可惜……
索蘭芬鐸招招手。
小美魚面帶狐疑地游向了他。
索蘭芬鐸趴在礁石,一眼不錯地凝視著愈發(fā)慌張的小美魚,伸手撫摸他那顆純潔的腦袋。
他的鏡片沾了水珠,模糊中的小美魚只是茫然,驀地伸手想抹除索蘭芬鐸鏡片間的水珠。
索蘭芬鐸的眼神驟然泛黑,一股嚴禁碰觸的壓迫感震得艾希禮突然害怕他,陌生的他。
索蘭芬鐸道,“小希,我會對你很好的,像你曾幻想過的任何一種浪漫溫柔繾綣,我都能給你,并且寵溺疼惜你!
艾希禮的心內(nèi)一陣暖流。
但接下來的話叫他瞬間跌入低谷。
“但有兩件事,我需要你記得!
“第一是永遠不許碰我的眼鏡!
“第二是永遠不接吻!
在僅剩的四個月的時光里,我會好好地讓你依靠我。
但是我不會帶你離開這本書。
艾希禮的笑驀地消失。
他不是很懂索蘭芬鐸給了他希翼之后為何又明確的劃分距離。
但是最可怕的是。
他居然,真心喜歡了他。
在索蘭芬鐸說這段話之前之前還之前的地方,就已經(jīng)喜歡這個溫柔的男生了。
艾希禮一路上竭力保持平靜,他不懂,雖然他看了很多關(guān)于愛情的書籍,但他所遭遇的情況迥然不同。
是哪個步驟出錯了呢?他以為他們是心意相通的,原來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這樣認為罷了。
艾希禮用自己略顯笨拙的小腦瓜仔細做了各種可能性的排查,最大的可能只有兩種。
最好的是,索蘭哥覺得自己馬上要成為歌手了,有必要跟自己保持適當?shù)挠H密關(guān)系,以備將來自己被甩太慘。
可這太小瞧人了,他艾希禮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嗎?
最壞的可能是……
索蘭哥心里其實還有別人,例如小學(xué)的同桌,或者初高中的白月光,再或者大學(xué)里的紅顏知己?
艾希禮一點也不敢去問,生怕自己的胡思亂想令對方感覺太沉重。
艾希禮在簡易房中翻來覆去,小螺號終于能順利上線后,小美魚簡直遇見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似的纏住它,叫它幫忙分析一個朋友身邊發(fā)生的情感糾葛。
小螺號也很急,直接跟他講,【你想別管你那個沒主見的朋友了,趕緊打開個人終端看一眼星球娛樂新聞吧你——】
艾希禮只好先放下煩心事,蔫蔫得打開個人終端。
網(wǎng)絡(luò)上大肆播報陸泉與達麗菲主演的電視劇在播出前幾集的功夫,已經(jīng)風靡整條星帶。
但也有好事者將達麗菲電視劇里的歌曲未加工的原唱與現(xiàn)實生活中的聲音做了比對,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一種聲線發(fā)音。
現(xiàn)在正鬧得沸沸揚揚,說達麗菲作假,用聲替來冒充。畢竟有一大批粉絲是因為他的歌喉甜美而入粉坑的,現(xiàn)在鬧得許多人脫了粉籍回踩小少爺。
光是今天一天星推號就把聲替的信息十幾次頂上熱搜,達麗菲的家族斥巨資都消不去蕓蕓眾怒。
小螺號不無擔憂道,【什么情呀愛呀的額,暫時先別考量了,現(xiàn)在好多網(wǎng)民正在人肉聲替——也就是你,這是原劇情中沒有的部分,咱們先好好應(yīng)對眼前的麻煩吧,希希子——】
第36章
◎自己給自己喂點甜的◎
果不其然兩天后,陸泉在艾希禮的休息時間找到他,親口問他,“希寶,你準備好了嗎?”
艾希禮剛做完發(fā)聲訓(xùn)練,凌越給他專門熬制的潤喉茶,喝在嗓子眼里涼冰冰的,激得小美魚當場不停打嗝。
“太……嗝……太突然了,嗝……”
陸泉笑著打算攬一把艾希禮的肩膀,掌心驀地刺刺得痛了一瞬間,分散去一部分注意力,只得把手放置進褲兜,一派妖嬈閑適笑。
“放心吧,我不可能毫無準備把你直接推向媒體。畢竟每張新面孔想要順利出現(xiàn)在觀眾的視野范圍。除了感觀的刺激之外,還要將契機拿捏得恰到好處。”
“達麗菲的粉絲并不少,整條星帶有上百顆宜居星球,每顆星球上都有超過七十億人口在觀看我和他主演的電視劇。
可想而知那些喜歡他的人數(shù)量大概會有多么龐巨,若說你在達麗菲事業(yè)的上升期想借勢上位,對于毫無粉絲基礎(chǔ)的你來講,只會是件壞事,百害而無一利!
別看陸泉的主職是娛樂明星,在頭腦精明的水平上完全不輸任何男主。
“但這股勢頭如果利用好了,也能變成推波助瀾的絕佳力量!
陸泉微瞇了眼睛,使得蛇兒的狹長眼線在背光面呈現(xiàn)出某種狡猾與盤算。
“一切都交給我,你只要拿出本色演繹,好好加油就行了!
陸泉的嘴騙起人最要命,但是說道做到也會鉚足勁。
艾希禮小聲打著嗝,偷問,“那達麗菲怎么辦?畢竟他天生聲線有缺陷,也并非他想故意找我來替唱的。”
Haha——
陸泉仿佛在心里跟自己打賭,他早知道依照小美魚可愛的性子,必定會花更多功夫去擔心別人。
即使手痛得揪心,也扯住艾希禮的小手指不停揉搓,“放心吧我善良的小希寶,達麗菲的目的是要紅透半條星帶,黑透也沒關(guān)系的!
又過幾天后,「泉影」娛樂牽頭出資3個多億,融集多家娛樂公司,與龐城地方網(wǎng)絡(luò)合辦了一檔網(wǎng)娛節(jié)目「聲先奪人」。
節(jié)目邀請了6位來自娛樂圈的新老歌星,以及12位星推網(wǎng)上的唱歌網(wǎng)紅,還有12個來自全星帶的素人歌手,以音樂真人對歌秀的形式展開為期三個月的激烈角逐,最終確定由一組獲勝,并參加最強歌手的激烈對決。
該消息一經(jīng)放出便引發(fā)全民熱潮,畢竟這是首屆全星帶舉辦的歌手對決賽。
不僅可以欣賞到各位優(yōu)秀歌手的精彩歌唱,也為有才華的年輕人提供了展現(xiàn)自我價值的機會。
在參加初輪定組比賽之前,陸泉以個人名義擺桌酒宴,將艾希禮正式介紹給節(jié)目邀請的6位星球歌星。
他們其中年長的白蘇流已經(jīng)年過40,歌唱經(jīng)驗豐富且最為老練。身為白鶴的半獸體最擅長高難度的高音與轉(zhuǎn)音。
摻雜各種半獸人中,唯獨一位年輕的女性人類最為人矚目,名叫書碧瑤,前年以一曲《膩甜》名動天下,擅長曲風柔和甜美的小情歌。
艾希禮與各位前輩勉強都能搭上些話,主要是所有人都必須給陸泉面子,席間很多時候都是在夸贊「泉影」眼光好,能找見小美魚這樣一塊璞玉。
陸泉表面應(yīng)付得完美無缺,內(nèi)心使勁腹誹:希寶怎么會僅僅是璞玉呢?你們眼睛里也太沒有水了。
幾位歌手心底也多少明白陸泉的暗示,花那么多錢舉辦節(jié)目,可不光是為了叫他們六個出風頭,拋磚引玉才是王道。
陸泉一邊幫助艾希禮牽針引線,一邊暗示他適當要意思幾下。
小美魚早做好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準備,舉起紅酒杯與各位行家里手一一對飲。
幸虧在座歌手的嗓子都是買了巨額保險的,不敢肆意沾太多煙酒,一場酒宴結(jié)束,每個人都喝得恰恰好,只把小美魚一個不甚酒力的灌得面紅如潮。
助手挨個送行了各位老師。
陸泉則獨自扶著艾希禮,低頭問他難不難受。
小美魚的醉態(tài)可愛得不得了,拿起空酒杯底朝下伸向陸泉,“我也敬陸總一杯,你是唯一一個鼓勵我、發(fā)掘我、還賞識我的家伙……”仰頭把酒杯底座咬在嘴里,不停拿小牙尖切咬,“這酒好硬,是固體酒嗎?”
憨態(tài)可掬的模樣叫陸泉的心臟都快被焚燒殆盡,血管里的酒精儼然變成火海欲海。
但他極快又清醒過來。
因為小美魚哭起來的聲音怪心疼人的,再硬的心腸都能哭成一灘軟水。
即使他好多次真想做個見縫插針的小人,但也不至于急在小美魚事業(yè)的起步期。
只是竭力保持心理與生理的冷靜,抱起艾希禮送上飛行器,伏在酒醉小魚的耳邊娓娓叮嚀。
“希寶喜歡小孩子不?”
艾希禮點點頭,陸泉的身體自帶冷血動物的微涼,靠近很舒適,但不是他喜歡又依賴的氣味,垮起個小臉道,“可是生孩子好疼啊……”
何況他是男孩子,怎么生啊……
陸泉對小孩子喜歡得不得了,他是半眼鏡蛇王基因,他的整個家族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半眼鏡蛇王基因,冷血動物們天生不像毛茸茸的半獸體喜歡擠成一團。
他從小就很期望自己與未來的妻子抱成一體,中間是一堆小蛇寶,想象起來都溫馨極了。
希寶就是那個漂亮的,給他溫暖幻想的最佳人選。
陸泉送人到家門口,艾希禮犯酒傻了,說什么都不準他靠近簡易房,揮手叫他回去快走……
陸泉委實拗不過他,給凌越交代說,“去買點解酒湯送過來,不要太燙的,要希寶拿到就可以喝的!
只好提前進入育兒期似的,忍著手痛拍拍小醉魚的頭,催他趕緊進破房子里躺下。
艾希禮才不聽他的哄,大壞蛇前腳一走,從未喝過酒的魚仿佛真得變成了軟體動物,脫掉鞋子不顧危險,沿著舊房子墻外側(cè)的紫藤花枝晃晃悠悠地往樓頂爬。
直到新修建的房頂近在眼前。
艾希禮被冷風一吹,酒醉昏花的眼前,在房頂最深處,?恐凰铱氨群侥妇薮蟮漠愋物w船。而他則如一粒渺小的細沙般面對影影綽綽的龐然大物。
腳底一滑,險些驚嚇到從二樓墜落地面。
“小希,你千萬別動!”索蘭芬鐸的聲音緊張地響起。
艾希禮搖搖頭,也找回幾分清醒,再看二樓樓頂上什么都沒有,只有斑駁雜亂的建筑廢料,以及尚未動工完畢的部分鋼筋框架,涼風一吹越發(fā)清醒,晃手顫腳地沿著花藤往下爬。
我一定是喝多喝傻了……
其實也才五杯紅酒的量,更多都讓陸泉替飲了。
索蘭芬鐸已經(jīng)飛快地爬上來,不顧危險圈緊艾希禮的軟腰,聲色俱厲道,“胡鬧,萬一掉下去可摔成小魚餅了。”單手緊張地防護著小美魚的腰肢,緩緩引導(dǎo)他爬下花藤。
索蘭芬鐸最先落地,雙手高抬做出接抱的動作。
小美魚則停下腳步,到現(xiàn)在為止,他依稀還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翻身坐在花藤的枝椏間,嘗試用腳尖去踩索蘭芬鐸的頭。
索蘭芬鐸的臉黑得厲害,但又不敢嚇到小美魚,萬一受驚跌下來可要得不償失。
“你究竟喝了多少?”
他今晚剛好在戰(zhàn)艦內(nèi)做實驗,警報通知陸泉的飛行器靠近但不接近,幸虧他沖出來得及時。
否則……
這條醉魚的酒品真不好,喝多了居然喜歡往高爬。
以后必須留心。
艾希禮足尖輕踩他的頭,毛毛的,扎腳心,隱退的酒意又重新襲上心頭。
“走開,不要你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誰!”
兩只腳丫不停在花樹間搖曳,撒得碎葉與花瓣在衛(wèi)星淡色的清輝里紛紛揚揚。
最近忙于工作,他再沒有和索蘭芬鐸仔細談過那天那些話的意味,失落的惆悵仿佛蒙了一層薄紗,橫亙在魚兒的敏感的心思里不斷發(fā)酵。
索蘭芬鐸真擔憂他從樹上掉下來,雙手各抓一只雪白的腳丫,認真思考了小美魚的話,“我要不配管你,這世上可再沒誰會有資格了。”
趁對方發(fā)愣的空檔,一使勁把小魚接進懷里抱穩(wěn),抬好對方亂踢的腿,如同哄一個不諳世事的絕世大寶貝,“我現(xiàn)在可算是知道,為什么當初擺在面前的書籍那么多,我會唯獨鉆進這本書里了!
貼吻小美魚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的頭顱,“是為了遇見你,讓你好好折磨我的!
艾希禮被他胡說八道的軟話快氣哭了,外加酒精的作用,完全聽不清對方說了什么,只聽見折磨兩字,益發(fā)委屈說,“我也是第一次嘛,你就不能好好讓我知道……”
你究竟喜不喜歡我?
兩個字,或一個字,給魚一個爽快的應(yīng)答,不要讓我像書里的渣攻賤魚一樣。
“嗯……”
索蘭芬鐸輕輕對著他的耳朵說,“嗯……”
冥冥中仿佛知道小魚想讓他承認些什么,表情驀地認真起來。
“就是你想要的那樣!
艾希禮的心口溢出甜蜜,或許喝醉的人總是格外心軟,又容易混淆是非閉目塞聽,立刻停止一切別扭的動作。
只是乖順得纏在某人懷里,雙腳完全不想下地,只想被人抱著寵愛。
這是索蘭芬鐸自己說的,要給他全部的疼愛,全是他自己親口承諾過的。
包括他的嗯。
艾希禮的頭顱軟耷耷地貼近索蘭芬鐸的脖頸,一陣接一陣嬌語連連,“索蘭哥哥,我頭暈!
活該。
索蘭芬鐸笑,“你一直搖,不暈才怪呢!
又心疼說,“給你熬醒酒湯,喝完才準睡覺,要是敢隨便剩一滴就睡著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7章
◎人工湖都抽干了◎
時間飛快,「聲先奪人」節(jié)目以盛大造勢降臨各大傳媒界面,帝國上百顆宜居星球的全部網(wǎng)絡(luò)頻道,通過多種傳媒平臺投放宣傳廣告,所有的參與選手都面戴精致面具,營造神秘感引發(fā)觀眾猜測熱潮,再以廣告詞宣傳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身份的氣氛,各位參與者在比賽中依靠天賦角逐勝負。
三日后的初賽會相當精彩,是戴王者面具的導(dǎo)師選擇心儀弟子的建組賽。
陸泉提前幫艾希禮定制了一首甜蜜的情歌,據(jù)說是某顆星球廣為流傳的一首民謠,陸泉把古樸悠長的曲調(diào)里加入了時髦的電音元素,使這首曲子更符合當代人的審美。
艾希禮在錄音棚試唱了幾遍,陸泉親自指導(dǎo)中聲區(qū)部分,叫他把這首歌唱得千回百轉(zhuǎn),嫵媚糾纏。
他的才華自然毋庸置疑,最可貴的是陸泉能把握買點,了解什么類型的樂曲最適合小美魚,好鋼用在刀刃上才能發(fā)揮出最佳效力。
幾十遍的練習(xí)下來,艾希禮熱得滿頭大汗,只有陸泉仍沉浸在千回百轉(zhuǎn)的音色變化中,自己也伴隨著節(jié)拍輕聲跟唱,認真工作的雄性自帶光芒。
其實陸泉也很適合這首歌曲,他時而嫵媚,時而俊氣的特質(zhì)可以選擇更多的曲目范圍。
艾希禮認真聽,仔細用心記憶陸泉唱得特別好的部分,笨拙得模仿起來。
一見艾希禮逐漸入情入境,陸泉也坐在他的身旁,一蛇一魚以某種和諧的默契,從一起唱變成默默對唱。
直到艾希禮徹底陷入到甜蜜的歌詞曲調(diào)中,滿臉滿眼泛起粉紅色的夢幻泡泡,嗓音甜而不膩,格外具有某種異星球風情。
陸泉驀地不唱了,緊盯著他的嘴唇。
那嘴巴雖比不上女孩子的鮮紅嬌小,但也潤澤飽滿,甜美的歌詞仿佛從兩瓣櫻唇的彈性碰撞中緩然流淌。
陸泉情迷至深,驀地伏頭貼了上去,被艾希禮用手背遮擋,烙印在小手指間。
小美魚立刻氣道,“陸總,請你還是自重一點!
“嗯?”
陸泉并不氣惱,反而因為沒親到還有極強的遺憾,奈何小美魚的眼圈淡紅了一層,委屈的小模樣是陸泉最不希望看到的,不由摸去艾希禮的發(fā)梢,挑一綹放在指尖把玩。
“是因為怕工作人員看見,會跳進大海都洗不清嗎?”
可愛。
才不是……
艾希禮扯不回自己的頭發(fā),氣鼓鼓講,“總之……以后這樣是不行的……”
親親什么的,都是跟男朋友才能做的。
小心我告訴索蘭哥,叫他打扁你!
小美魚的面部表情一向精彩紛呈,惹得陸泉總發(fā)不了脾氣,俗話講一物降一物,八成他算是遇見降他的人了。
“單憑我給你改編的新曲子,希寶是不是也應(yīng)該適當意思一下?”陸泉索性撒開臉皮不要,用手指點了面頰,示意非常明確。
錄音棚內(nèi)的工作人員起碼有十幾個正在四處忙碌,包括經(jīng)紀人凌越也坐在外面隨時待命。
小美魚搜腸刮肚終于想起能還擊對方的話,“你在這樣……我就要告你職場性騷擾。”
陸泉朝他的方向不斷靠近,拿出講騷話的架勢,持續(xù)攻擊小美人,“知道嗎寶貝,我給外面那些人作歌作曲的單價都在這個數(shù)字!鄙斐鑫甯氶L的手指以示酬勞的高昂。
艾希禮立刻還擊道,“可我唱了你改的歌,掙得錢也是給你的呀……”
嘶……
陸泉捏住小美魚的下頜,又愛又惱地扭了扭。若不是對方的肌膚容易掐出紅痕,他倒恨不得在小美魚全身的嫩皮上多掐幾塊。
“希寶怎么變得牙尖嘴利了,嘖嘖!
艾希禮倒是找到了訣竅似的,拍開牽制下頜的手,咕噥說,“我看你樂器倒是懂得挺多,也不知道笛子對你有沒有用?”
“什么笛子?”
艾希禮噗嗤笑起來,趁陸泉瞇起危險的眼神瞧他,笑嘻嘻地跳起來跑開,遠遠喊道。
“就是能控制眼鏡王蛇的那種笛子……”艾希禮用雙手作出吹的姿勢,模仿印度人用笛子操控蛇聽話跳舞的曲子,嘴里哼哼“-斯蒂噶……斯蒂噶……喱……喱……”腰身一起扭曲款擺。
陸泉的蛇眸更顯得危險。
這可愛的妖精,遲早捉過來吹點別的.
「聲先奪人」這檔綜藝節(jié)目采用現(xiàn)場直播的方式,在晚間8:40準時向全星帶頻道同一時間播出,單是六位在歌唱界舉足輕重的著名歌手坐鎮(zhèn),已然能掀起全民追捧浪潮,當天夜間無論是直播間內(nèi),或是遠在幾億光年之外的其他星球,所有的音樂發(fā)燒友們都打開個人終端,共同觀看這檔全新節(jié)目的開幕比賽。
艾希禮已經(jīng)盛裝完備,他的御用化妝師共有三位,美人底子很好不用畫濃妝,只淡畫了一點彩妝錦上添花,專門給他拿了一件鑲嵌珍珠的白色西裝,面具選取的也是珍珠,遮住一半面孔,露出完美的嘴唇。
艾希禮緊張極了,雖然化妝間距離會場挺遠的,但他還是能聽見現(xiàn)場觀眾們激烈的呼喚聲振聾發(fā)聵。
凌越拿來他的個人終端說,“別緊張,咱們抽到的是十九號,還有點時間,你可以給任何一個人發(fā)點信息緩解一下緊張心情,五分鐘后咱們就要坐在隔離室里欣賞其他人的表現(xiàn)。”
“你已經(jīng)準備了這么久,不會有問題的!
艾希禮沖他報以溫柔一笑,“那我真的發(fā)信息出去啦……”
艾希禮第一個給索蘭芬鐸發(fā)了信息,表示自己緊張得要哭了。
索蘭芬鐸回復(fù)很快,【相信自己,還有……】
半分鐘后才回復(fù)完省略號后的內(nèi)容,儼然是考慮了很久,【我等你回家。】
我等你回家。
這是艾希禮離開現(xiàn)實世界,進入書中世界后,最讓他幸福的話了。
凌越過來拍他的肩膀,打斷短暫的幸福,遞上一只嶄新的個人終端,“陸總的……”
艾希禮只好放棄回復(fù)索蘭芬鐸,接聽老板的電話。
陸泉說話簡短意賅,“希寶,我們的計劃稍微改變一下,約定的那首歌你不要唱了,唱一首你之前練習(xí)曲里最拿手的,但一定要是情歌!
“什么?”艾希禮的心理素質(zhì)并非多好,直接慌神問,“怎么了,是改編的歌曲你準備讓別人唱嗎?”
“怎么可能,寶貝!
陸泉那邊說話的環(huán)境很空曠,并不嘈雜,“我自有打算,而且我說話算話,一定會讓你充分展現(xiàn)自己的天賦的,就看你信不信我?”
艾希禮遲疑了。
“希寶,你居然不相信我?我好難過!
“不不,不是這樣的,只是太突然了!边剩兩分鐘,他就要進場了,怎么能在這兩分鐘內(nèi)輕易決定相信陸泉呢?
“寶貝……”
陸泉簡直是拿出哄人的語氣,“放心吧,我真的有更有利于你的安排,總之你這么棒,是不是也應(yīng)該對自己充滿信心呢?寶貝,一個合格的歌手并不是靠動人的音樂成就自我,反而是有了優(yōu)秀的歌手,才使音樂富有靈魂,懂嗎?”
艾希禮似乎被說動了,輕輕點頭,“好,那我就換另外一首吧,可是給我伴舞的人怎么辦?”
“不要伴舞,他們只需要聽你的聲音就可以了。”
時間緊迫,完全不能再浪費多一秒鐘,艾希禮關(guān)閉個人終端,對凌越說,“陸總叫我換歌,那我就唱《LOOK AT ME》,麻煩越哥你幫我跟伴奏的老師們提前打好招呼!
凌越點頭,暗忖幸虧小希抽簽手氣不錯,萬一是前五個,連更正音樂的時間都來不及。
所有歌手在上場前都會被請到獨自的隔離室,由聲樂老師陪同著,里面架著十幾臺電子攝像機,拍攝到的內(nèi)容由智能剪輯系統(tǒng)操作,直接轉(zhuǎn)發(fā)到網(wǎng)絡(luò),同時網(wǎng)絡(luò)刷屏的彈幕也會同步顯示在房間巨屏間,選手可以一邊聽歌,一邊選擇彈幕進行回復(fù)。
艾希禮進入獨立的等候室,墻壁屏幕的彈幕一陣瘋狂輸出。
【啊啊啊……我押到寶了,19號是什么品種的大帥哥,純金發(fā)啊——】
【小哥哥的面具好別致啊!小哥哥的衣服好別致啊……小哥哥也好別致啊……能不能摳一顆珍珠送給我……我可以當作傳世珍寶留給我孫子!!】
【同想摳一顆——】
【你們好沒出息,要摳就摳粉紅的那顆嘛——】
【我嚴重懷疑你在搞sq,而且我準備要另外一邊!】
艾希禮腳底一踉蹌,差點被觀眾們的殺豬慘叫和舔屏高呼驚嚇到,隔著屏幕羞怯說,“抱歉,我有點緊張。”
他只是想讓自己輕松起來,哪知反而要丟丑了,可聽見他抱歉的觀眾們簡直要炸鍋了,屏幕彈幕瞬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增加。
【小哥哥聲音殺我!好好聽。!是仙男的喘息。!】
【我來增加播放量啦——】
【再來億遍。∥铱梢灾貜(fù)播放一萬遍!】
……
聲樂老師低聲叮囑,“沒關(guān)系的小希,你不要太在意這些人的話,專注力多放在另一邊屏幕上,放心好了,陸總已經(jīng)請好人會專門挑選彈幕回復(fù),幫你爭取拉到更多的場外支持!
艾希禮輕拍胸口,快速調(diào)整狀態(tài),坐在老師旁邊一起聽歌。
本次建組賽的六位老師先進行第一輪演唱,將氣氛炒到最為熱烈,接下來才是剩下的人,每位歌手名頭上十分業(yè)余。
但經(jīng)過介紹后發(fā)現(xiàn)都來頭不小,多數(shù)都是名牌大學(xué)生,或音樂學(xué)院專修生,只有艾希禮被介紹時是以素人身份介紹。
可把小美魚的臉臊得緋紅,幸虧有面具遮掩。不過主持人在報他的歲數(shù)時說他剛滿18周歲時,彈幕群又發(fā)瘋尖叫說18歲可以談戀愛了小弟弟。
然后網(wǎng)上的留言發(fā)瘋互相攻擊,說剛才誰叫人家小哥哥來著,是不是眼珠子該剜出來洗洗了,順利避免再談?wù)撔∶吏~的低學(xué)歷。
艾希禮的腦海里忽得一想:我也確實有必要給原主增加一下學(xué)歷,等比完賽就去繼續(xù)念書好了。
前面的18位選手唱功了得,各有千秋特色,艾希禮逐漸將浮躁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
節(jié)目組的人推開門有請他出去的時候,小美魚也完全不再慌張,甚至打從內(nèi)心里給自己鼓勁,不斷鼓勵自己一定能行的。
鎂光燈的光芒分外刺眼,艾希禮全身上下的珍珠在刺眼的光芒底柔潤低調(diào)。
正像戴著面具的艾希禮一般,感覺雖然不是十分耀眼,但絕對是不容忽視的存在。
伴隨的音樂響起,艾希禮開口近乎清唱了那支唱過幾十遍的情歌。
《LOOK AT ME》
仿佛夜鶯來自靜謐叢林的啼啾,又如彎曲的溪流沖刷過圓滑的鵝卵石。
艾希禮的歌詞猶勝懸掛在夜空的衛(wèi)星,無論街景如何變幻,總是有人會在安靜想哭的時候,抬頭去看溫柔的星光閃爍。
隨著樂曲的深入,舞臺燈光漸漸變暗,艾希禮變成了一顆真正發(fā)光的珍珠,不再低調(diào)輕語,轉(zhuǎn)而熠熠生輝。
他的聲音,是打動整個世界的利器。
一曲唱罷,很多人都被甜美的嗓音所征服,幾乎有人忘記了呼吸。直到彈幕刷爆整個直播間屏幕的每一個角落。
第一個鼓掌,接著是第一百個,一千個,直播間沸騰了。
艾希禮最終以不俗的表現(xiàn)被甜歌皇后書碧瑤的戰(zhàn)隊搶先挑走。雖然沒有被更為厲害的白蘇流選中,但白蘇流對他的評價十分中肯動聽。
書碧瑤在比賽現(xiàn)場就忍不住,沖上去先給了小美魚一個熱烈擁抱,輕聲說,“你真令我刮目相看,對于我們戰(zhàn)隊的未來,我現(xiàn)在更有信心了。”
其他歌手也表示了嫉妒。
比賽結(jié)束后,書碧瑤專門去艾希禮的休息室找他,艾希禮簡直受寵若驚。
書碧瑤則笑著將他的肩膀摁住,叫小美魚安心坐在沙發(fā)里,安靜聽她安排。
“我剛才在舞臺上的表現(xiàn)多少有表演色彩,有句話可不是虛偽的套詞,你真得很不錯,天生是該吃這碗飯的孩子,好好加油,肯定能闖到最后一關(guān),跟所有大師們進行王者pk!
小美魚被表揚后,更加開心了。
不過……
書碧瑤又說,“你的老板是陸泉,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今天的曲子是你自己定的,還是團隊定的?”
艾希禮見她坐在化妝臺的邊角,彰顯大大咧咧的個性,與甜歌皇后的稱呼并不相符,應(yīng)該是個有真性情的女人。
實話實說道,“是我自己選的!
“太隨便了。”書碧瑤搖搖手,“當然,你進來我的戰(zhàn)隊后就是我的人,我會好好幫你的,只是以后要記住,想要拿到更喜人的成績,一定要做出慎重選擇,切不可隨便。”
艾希禮不知是否錯覺,書碧瑤最后一句話講得意味深長,總有種暗示的錯覺,表面上點點頭,“那我以后可以叫你師傅傅嗎……”
呵呵呵。
書碧瑤摸一把他的漂亮臉蛋,“乖,叫美女師傅傅。”
初賽順利落幕,幫艾希禮管理星推號的兩個助手將他比賽前后的準備照片、化妝照片、吃飯休息照片全部PS得漂漂亮亮,分開不同時間段推在星推號上。
短短一個小時內(nèi)漲粉十萬,當然也有部分花錢買的水軍。但具體數(shù)量正在不斷上升,按照行家的話說,以后算正式掛牌營業(yè)了。
陸泉估計有點忙,發(fā)來十幾個信息,分別祝他初戰(zhàn)告捷,再接再厲和親親晚安。
距離下次的比賽間隔七天,時間緊迫,凌越處理完比賽現(xiàn)場的繁雜瑣事,扶著已經(jīng)雙腿打顫的艾希禮道,“差不多快凌晨兩點了,我先送你回家,好好睡一覺,今天真的很棒,我都成你的小迷弟了!闭Z畢,拍拍背后的一對山雀翅膀,以示鼓掌。
兩人在三個保鏢的護送下,往比賽大樓的地下停車場走。
艾希禮總算打開話匣子,不停跟凌越吐槽自己快要害怕得吐了,也說自己內(nèi)心其實很糾結(jié),生怕給陸泉丟臉。
凌越交代,“暫時泉影公司不會對外界通知你是我們公司的練習(xí)生,你就以素人的名義參賽,你在說話時也要謹慎,避免叫人捉住把柄制造娛樂緋聞!
正說話,地下停車場昏暗的環(huán)境驀地打過來十幾束亮光,把停車場照耀得白亮如晝。
來者不善。
見慣風浪,凌越條件反射抱住艾希禮的肩膀,保鏢們也立起翅膀,準備組建成防御攻勢。
只見最豪氣的一輛車門被霸氣打開,從里面先伸出一條頎長無比的西裝褲腿,腳底的皮鞋嶄新锃亮。
接著白獅的手輕輕搭在車門邊界,以格外張狂的聲音問道,“過來嗎?不過來嗎?”
他并不指名道姓,十幾輛車的車門打開后,魚貫而出跳出幾十個孔武有力的保鏢。
麥戈文……
陰魂不散……
凌越氣道,“我給陸總打電話。”
艾希禮則制止他,“沒事,應(yīng)該是找我有事要談,你別緊張,我自己會解決的,明天見吧!睕_凌越釋懷一笑,頭也不回地鉆進了麥戈文的車內(nèi)。
告訴小螺號,“你上次不是能幫助我編輯信息發(fā)給三個壞男人求救嗎?快給索蘭哥發(fā)一個。”
小螺號快速試驗了幾次,哭喪道,【不行呀……我根本聯(lián)系不上那個路人甲嘛……救命!】
艾希禮也作扭曲狀: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啦……
麥戈文收回擋路的長腿,順別看了一眼新打磨好的長指甲,確定這個長度不會輕易撓傷小美人的臉或身體。
才氣幽幽問,“跟我在一起,你很想死是不是?!我在那個人工湖呆了整整一晚上,湖水全部抽干了!
伸手粗魯?shù)拿艘话研∶吏~的后背和長發(fā)。
干爽清香的。
“沒淹死?很好,上車吧,有話跟你講!
第38章
◎愛上◎
小美魚想反抗不跟他走,奈何幾十個彪形大漢站在車外面,麥戈文的新指甲又鋒利到嚇人,萬一在爭執(zhí)中不小心切斷哪里倒霉得可是他。
麥戈文的獅尾往車廂猛地一抽。
啪!
“從頭到尾被耍的人一直是我,難道我還不能把你虧欠我的部分討回來?!”
麥戈文也才幾日不見,說話的氣度依然強勢占理。但這股子冥冥中散發(fā)出的委屈勁兒是怎么回事?
艾希禮緊抿住嘴唇,仿佛要強行咬緊這抹笑意,卻被白獅深深看進眼底,喜歡得更加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某種錯覺,白獅今天竟頗少帶有暴躁的情緒,坐在小美魚的身旁也不像平常那樣,總用強健的身軀擠壓壓迫他,而是透出幾分憐惜。甚至三番五次用充滿異樣的神情側(cè)目打量艾希禮。
終于把小美魚給盯煩了,鼓起天大的魚膽子反詰一句,“難道我臉上沾了什么臟東西?”
麥戈文幾乎是脫口而出道,“誰叫你長這么漂亮!這能怪誰?長這么好看難道還不讓男人喜歡了?”
這……
艾希禮緊瞪他,臉氣得紅鼓鼓的,反駁的話醞釀在腦海里,卻沒有一句話能順利講出嘴來。
【這家伙的情商已經(jīng)上升到77了,可怕……憐愛中的野獸真得會爆發(fā)出驚人的破壞力!
艾希禮還是漲紅臉,連耳根子都燙得燒人,目光直逼向一旁的白獅,這家伙不是之前一直講,是我處心積慮在勾引他的?怎么突然換了新的借口,而且這算什么破借口呀……
麥戈文被他快要漲成紅氣球的小臉蛋喜歡得益發(fā)焦急,忍住身體的沖動用手指戳了一下小美魚的面頰。
“說不過我就不要講,乖乖坐在我旁邊,聽話一點的孩子才有糖吃,懂嗎?”
生悶氣的模樣也太可愛了,白獅一根筋的堅硬思維里,快要作出驚人逆轉(zhuǎn),打算從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來哄人了。
或許口袋里以后真得能裝點什么好吃的。
不過眼下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驗證。
氣氛一直僵持了半個多小時,在白獅的催促下,載著兩人的豪華汽車終于緩緩駛進麥戈文購置在寸土寸金的豪華莊園。
“這家伙凌晨三點都不會困的嗎?”小螺號雖然是仿生物電流,也依照人類設(shè)定打個哈欠,【你說他會不會專門買了這做別墅想送你呀?】
或有可能。
艾希禮越來越無法推測白獅的神奇腦洞里,究竟挖出過哪些匪夷所思的坑。
忍不住想哭,揉了揉泛紅的眼眶,“我今天在比賽現(xiàn)場既緊張又疲勞,現(xiàn)在超級累得,有話咱們不能在車里說完,你先送我回家嗎?”
“不行……”
麥戈文的手伸在車窗底隱藏的按鈕處,對開車的司機道,“停下吧……”
車輛緩慢靠近一處游泳池旁,司機下車先替總裁開了門,后又引著小美魚出來,依照約定悶不吭聲地開車離開,完全不理睬他的老板大半夜領(lǐng)著小漂亮靠近游泳池,是否要進行法典絕不允許的犯罪行為。
艾希禮氣壞了,一路上都很生氣,尤其是四下無人,白獅把他叫到游泳池旁什么都不講,僅僅用琥珀色的瞳孔脅迫般盯著他。
仿佛下一秒要分食獵物,而在獵物繳械投降前,需要不斷地玩弄他,直至獵物率先精疲力盡。
艾希禮可不想坐以待斃,與其等待白獅發(fā)落,倒不如自己反客為主,指著麥戈文身后驚訝說,“陸泉,我看見你尾巴了,你是來救我的嗎?別藏在草叢里啦……快出來救我呀……”
扭頭就跑,仿佛一條機靈的魚。
哪知麥戈文雖然情商不高,但不代表他是一頭傻獅子,撲過來兩三步就一把提起已經(jīng)跑了十幾步的小美魚。
關(guān)于這個力量懸殊的動作,小說里提到的最多,每次都是原主實在受不了他的暴躁壞脾氣而選擇逃跑,結(jié)果每次總是被麥戈文抓住狠狠懲罰,接連幾天下不來床,肚子鼓鼓得。
小美魚的后脖子一瞬間便留下幾枚殷紅的指痕,麥戈文極力收斂勁力,生怕掐爛小漂亮的脖頸,如同獅吼道,“你跑什么?我上次在人工湖旁邊被你害得好慘,好丟人!
“話說你上次一頭扎進水里不見蹤影,今天叫你來,想讓你再給我表演一次水底隱身術(shù)!
白獅隱忍一路,現(xiàn)在終于兇相畢露,克制的暴躁情緒瞬間勃發(fā),獅尾在爭斗中緊纏住小美魚的細腿,幾乎要扯爛艾希禮的褲子。
“不要!你太過分了……我討厭你。 卑6Y掙扎中反手一推,把人高獅大的麥戈文一把搡進了游泳池內(nèi)。
氣氛瞬間凝結(jié)至冰點之下。
白獅完全不會游泳,跌落水中砸起噴濺的水花。而他的巨大體型則在瘋狂的撲騰中像一塊沉重的鉛塊不斷被淹溺,時而高呼,“我要淹死了!救命!”
時而口鼻倒灌入水,嗆得欲死欲活,在不斷掙扎中也逐漸離開游泳池邊沿,跑到了更遠的位置。
“我不是故意的!卑6Y從不知自己竟然天生神力,怪看一眼自己的手心,下一秒則毫無考慮,直接跳進了游泳池內(nèi)救人。
他曾經(jīng)在游輪旁救過麥戈文一命,深知白獅怯水,正因如此,落水的雄獅會像發(fā)瘋的利器。無論任何人靠近,都會用鋒利的爪將其劃傷。
艾希禮已有經(jīng)驗,入水后緊貼游泳池底部,眼瞅麥戈文在他的上方,即將溺死不再亂動的好機會,沖上去抱緊白獅的肩膀,“我不是故意的,你聽話一點,我拖你上岸。”
雖然對溺水者講道理等同于向瞎子獻媚。
麥戈文掙扎的動作竟然慢了許多,令艾希禮救人的信心更足,一邊靈巧地鳧著水,一邊將昏迷的白獅往游泳池岸邊挾帶。
白獅大概嗆了水,劇烈地咳嗽伴隨著頭暈?zāi)垦,獅尾也成了助力的工具,使勁纏緊小美魚游動的雙腿。
艾希禮的魚尾冥冥中快要成形,只要他快一點爬上岸迅速擦干,或許鱗片只會長出來一部分,及時趕回家,再用淋浴器好好澆一澆水便能順利解決。
哪知麥戈文這根獅尾今天分外礙事,在他雙腿中間不是纏左,便是纏右,害得他游起來十分費勁,簡直要累死在水池里了。
艾希禮忍不住求道,“你好好配合一下,我肯定能救你!
直到他順利將人運到游泳池邊沿,艾希禮隱約感覺腿部的感覺十分不妙。
拖的時間略長,他的褲子逐漸繃線開裂,雙腿燥燥得熱燙起來,儼然要變成魚尾巴的臨界。
“哈哈哈……”半昏半死的白獅陡然狂笑不止,單手抓住游泳池的岸邊,從水底站立起來。
原來這游泳池并不深,對于他190的身高,也只是個不到180的水深,只要稍微踮起腳尖,完全不會淹死白獅。
艾希禮后知后覺,心叫不好。
白獅一把摟住他,把魚頂在游泳池的邊緣,另一只手沿著破裂的褲縫摸了一把,魚鱗的形狀十分鮮明。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萬物皆可咚。
水咚?
“快看看,我逮到了誰?”
艾希禮氣到要命,兩只手捧起水花往白獅的厚臉皮上潑。
“你卑鄙無恥下流齷齪!你居然騙我!你怎么可以騙我下水,我……我剛才還以為你要被淹死了,腦海里幻想自己坐牢穿囚服的悲慘樣子……”
小美魚簡直氣到要命,白獅偽裝的兇狠,包括他偽裝的掙扎全部隱退,流露而出的只有深深的癡迷。
【完蛋,我覺得他不僅是想上你,完完全全地是想愛上你了,幾個月前埋下的禍根,如今成了反噬的力量了!
白獅果然一副神情繾綣到可怕的表情,扭住小美魚的下巴,“你這是第二次救我,該死的,難怪我總感覺自己跟你見過面似得!
“話說,你這么想引起我的注意力,不顧露出魚尾巴的風險,也要救我?”
“艾希禮,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愛上我?舍不得眼睜睜看著我死?”
第39章
◎掉馬◎
“我很久以前根本不認識你,救你也不過是順便的事情!毙∶吏~側(cè)開臉不情愿與他火熱對視,“再說當時我不是還打算收你100萬來著嘛!
快點討厭我呀……
其實麥戈文對當時救了自己的人朝思暮想極了。如今能令他多看一眼的小美人居然正是那驚鴻一瞥的幻影。
對于白獅來講,完全屬于天賜的姻緣,冥冥中絕對有紅線牽絆著二人的。
麥戈文那么討厭水,但抱著小美魚就不討厭了,甚至還覺得兩人浸泡在水中,通體濕透粘連在一起的感覺十分不錯。
“可你不是沒收那一百萬?難道你欲情故縱得還不明顯?”
艾希禮從來沒被哪個男人真正氣抖冷。
你能把我的躲避行為過度解讀成這般,真得栓Q。
于此同時,他的褲子終于不堪重負,被魚尾撐得破碎不堪,與白獅近身相貼的感覺更是變得微妙。
因為人魚的生殖腔在前面呀……
不由扭來動去,完全逃不過白獅殘酷得壓迫,可憐兮兮道,“話說你怎么知道我是我?”
企圖分散對方的注意力,哪怕能露出一條逃跑的縫隙,他都能快速鉆出去。
想知道?
白獅自信輕笑,隨手打開了手腕間的個人終端,里面有段錄播短片,見周遭的布景應(yīng)該是在片場的某個仿古建筑的浴池。
只見視頻中央驀地出現(xiàn)一具曼妙的身影,趴在水池旁先用雪白的手舀起一捧水珠潑在臉上,看起來那些水珠紛紛在美人的面頰胸口滾動,帶著異常香艷的噬引氣息。
而后開始毫無羞恥的脫衣服,索性拍攝鏡頭范圍內(nèi)有紗帷遮擋住了關(guān)鍵身軀的大部分,微露反而比全露更加勾魂攝魄。
艾希禮認出了自己,快速用手捂住白獅的眼睛,“你怎么能偷窺我!禽獸!”
我本來就是禽獸里的獸嘛!
麥戈文舔舔嘴唇,笑得十分囂張,“人魚族本來就不穿衣服,我也就只看了幾遍而已!
緊接著視頻中的美人跳下水,暢快的在游泳池內(nèi)來回梭巡,再過幾分鐘后,美麗的長腿變成了亮色斑斕的魚尾,使得整個晦暗的布景變得五彩繽紛。
麥戈文的肢體全部是他的雷區(qū),平常連他自己的父母親弟都不能隨便碰觸他一根獅毛,更別說一個貧窮的深海小魚膽敢用手捂住他尊貴的雙眼。
可是看不見小魚的清麗五官,反而緊緊擁美人在懷,這足令一切雄性產(chǎn)生極端刺激的興奮感,腦海里不停繪制小美魚委屈又羞澀的表情多么撩人。
“你應(yīng)該好好感謝我,這是我在片場的清潔工機器人管理者手里買來的好東西,花了500萬+,免得這段美妙絕倫的視頻流露出去。”
雖然他還使用了恐嚇等手段脅迫對方,一旦這段視頻流露到市面上,就會花1000萬+買他的眼珠子。
但只要回想起小美魚漂亮的雙臂與修長的小白腿,以及足以令世界上全部雄性瘋狂動心的魚尾被另一個男人看到了,他就無端暴躁發(fā)飆。甚至想把那個最初搞到視頻的家伙發(fā)射去外太空垃圾。
艾希禮的情緒相當復(fù)雜,驚慌、恐懼、害羞、后悔,早知道便不再那里游泳了。
都怪他太饞水了,玩心太重,才叫獅子拿捏住自己的軟肋。
不由顫巍巍小心詢問,“那視頻能刪除嗎?”
“不行……”
跟原著內(nèi)容一模一樣,白獅對原主講得最多的一個詞語就是「不行」。
艾希禮瞬間急紅眼了,魚尾在水底下焦急地打著旋兒,偶爾不經(jīng)意碰觸到白獅的腿,酥麻的接觸感令白獅越發(fā)心猿意馬,也更加殘酷。
“除非你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才好同意刪除視頻。”白獅伏下頭,在視野被遮蔽的盲區(qū),想要親吻小美魚的嘴唇。
“我上次說過的,只要我們兩人在一起,你就只能專心在我身上,好好感受我的存在。”白獅的手開始摩挲他的魚鱗,指尖微帶著殘暴的運力。
艾希禮明顯洞悉到壞男人的意圖,害怕又擔憂氣惱得恨不得打死當初的自己。
“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自從綁定了淚失禁小道具后,他總特別容易雙目濕潤,一雙皓眸里仿佛盛滿整片蔚藍的海洋。
但他多少能忍住不哭。
今天實在憋不住了。
那么害怕,那么擔憂,真得好怕白獅要在這里強迫他,也好怕白獅用視頻的事情威脅他,要自己做他的魚肉解壓器。
不啊……我才不喜歡你……
一顆顆久違的眼淚匯成大顆剔透的珍珠,如同開啟了寶庫的艙門,一瞬間萬顆珠寶傾瀉而下,跌落進游泳池發(fā)出脆耳的噗通聲。
【10000+10000+10000+……】
【希希子,230000+了,可以選擇趨避這段令你討厭的劇情!
“我想刪除視頻……”
【恐怕你還得哭十分鐘!
“那我想叫他別碰我,這些錢全部拿出來用夠嗎……”
「夠了夠了」小螺號一頓瘋狂氪金輸出,【麥戈文的攻擊力-1,白獅人設(shè)重新更新為攻擊力69!
白獅原本也只是想一親芳澤,對方這樣喜歡自己,都還沒主動送過香吻,只好他自己動嘴了,驀地被小美魚的嚎啕哭聲又哭得一軟。
該死,怎么又軟了。
不由拉開小美魚的手,只見艾希禮的顔頰滾出兩顆淚珠,在他重現(xiàn)光明的視野中,變成兩顆光芒四射的小珍珠,前后跌落到激烈顫抖的鎖骨中央。
噼里啪啦的眼淚珠子打得白獅的性趣頓消,轉(zhuǎn)化成濃濃得憐惜,益發(fā)不知所措,只能把暗火發(fā)在自己身上。
狠狠掐一把大腿,用這輩子完全不可能使用的溫柔語氣哄道,“你怎么又哭了……我沒想叫你哭的!
伸手抓亂自己梳理整齊的發(fā)型,輕聲又輕聲道,“別哭了,我改掉這暴躁脾氣還不行嗎?”
艾希禮的眼淚也便是一陣急雨似的,聽對方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通紅起眼眶抽抽噎噎,“我還救了你兩次,你怎么能這樣欺負我?”
白獅愈發(fā)轉(zhuǎn)了性子似的,他對誰都是不屑一顧且心狠手辣的,尤其是生意場上的商業(yè)對手更是對他又恨又怨,但凡插手的生意沒有一個不掙錢的。
他是尊貴的白獅,雄偉與矜貴的結(jié)合體,備受帝國矚目的實業(yè)家與財富象征,全帝國半獸人與人類崇拜的精神偶像。
可他現(xiàn)在竟軟下心腸,對著一條區(qū)區(qū)小美魚說盡軟話。
……
誰讓他漂亮又可愛得無與倫比,像一根頑皮的羽毛避開他全部的雷區(qū),在他完全忽略的柔軟角落攪動亂他的心湖呢?
誰說獅子沒有溫柔脈脈?
白獅從身上脫下濕漉漉的西裝外套,以長袖為遮擋系在小美魚的細腰上。
“你看,你都冷得嘴唇都泛白了,我先抱你回別墅里洗個熱水澡。”說著要抱起艾希禮。
粗暴也是他,溫柔也是他,艾希禮小聲抵抗,“我想回家。”
一句話引得白獅愈發(fā)心疼,“你只是太晚瞌睡了,我保證給你好好洗個熱水澡,不再動你,摟著你睡一覺就好了。”
艾希禮驚呼,“小螺號,不是說氪金躲避我討厭的劇情嗎?”
“是躲避了呀——”小螺號也委屈連連,【可是白獅讓你討厭的劇情從書的開始到中間有34527處,現(xiàn)在是下一個討厭的劇情,可以再哭點。】
不過,話鋒一轉(zhuǎn)。
【我已經(jīng)提前幫你向尤金森求救了!
艾希禮捂緊臉,“為什么是大蝙蝠……你是不是故意想湊我和他的cp,跟你講清楚,我完全不喜歡他。而且我最討厭長尖牙的男人了,咬脖子好痛!”
那這三個男人都長尖牙……
得,全部討厭。
小螺號解釋,【尤金森畢竟成熟穩(wěn)重,好歹也是老男人了,不會太不擇手段的,起碼暫時是三個人里最紳士的。】
麥戈文發(fā)現(xiàn)小美魚有一瞬間的不專心,估計是害羞了,準備要抱他上岸。
恰好個人終端里的小視頻播放完后,有人接連不斷地給白獅打電話。
白獅一直不予理睬。
最終決定接一下再帶美人離開。
他將個人終端打開后,里面爆發(fā)出一陣暴躁的怒吼聲,“在哪?”
小美魚偷看一眼,居然是麥戈文父親蒂亞戈的來電。
真是好兒子,膽敢不接老子的電話。
蒂亞戈八成半夜沒睡好脾氣火爆,地獄級臺風平地而起,“那個誰……叫艾……是不是在你身邊?!”
白獅神色劇凜。
“現(xiàn)在立刻給尤金森王爵送到門口,我現(xiàn)在數(shù)十聲,你快把人家的人親自抱出去。否則我立刻收回公司的掌控權(quán),你明天給我降級去博卡星球挖礦去!”
完全不等麥戈文做任何解釋,老白獅的壞脾氣簡直是他的成百上千倍,高聲喊道,“12345!”
麥戈文絕對有反抗父親的心思,但他實在丟不起人,畢竟小美魚都聽去了,狠狠道,“我會把人送出去的!
咬牙切齒關(guān)閉老白獅的電話,仿佛不夠解恨,個人終端撂在地面踩得粉碎。
不過是送回家,怎么可能把我看中的人送給情敵!
麥戈文把艾希禮從游泳池抱出水面,個人終端聯(lián)系豪宅內(nèi)的全部安保人員,每人從他的車庫開一輛車同時出門,迷惑尤金森的視眾。
哪知他才部署好一切,安保那邊驚呼道,“少爺,有飛行器越過墻圍,直飛向我們這邊了!
說時遲,那時快。
陸泉的飛行器以閃電之速沖破白獅家的安全系統(tǒng),不怕死的懸停在宅院上空,通過擴音系統(tǒng),陸泉病嬌陰沉的聲音發(fā)出警告。
“放下我的人,聽見嗎麥戈文?我現(xiàn)在很生氣,如果你夠識相的話,立刻放下我的……”
威脅聲停頓很長一段時間。
陸泉驀地欣喜又訝異道,“希寶,你居然是人魚血脈。
第40章
◎兩個男人的指紋◎
艾希禮頓時狂擺魚尾巴,真是糟糕極了,雖說人魚在半獸人世界屢見不鮮,他也不是所謂世界上僅存的人魚那么珍稀無比。
壞就壞在他這魚尾的顏色是極其稀缺種,原著中三個男人得知原主是難以受孕的稀缺種人魚后,前期覺得原主反正也懷不上使勁折騰,后期表明心意后,又無端形成某種變態(tài)的征服欲,看誰有本事叫原主先懷上。
救命啊……
他完全不想讓這三個男人知道他的半血統(tǒng)啊……
麥戈文懷抱小魚,見小魚掙扎中帶著緊張得戰(zhàn)栗,不斷抱得更緊貼道,“我知道你不得不屈從陸泉,是因為他是你的老板。若是你從內(nèi)心不愿再看見他,我明天會并購他的娛樂公司,推你做當手,以后再不用瞧任何人臉色!
這……
艾希禮對白獅的信誓旦旦十分恐慌。
我也不想見你的說……
飛行器尋找一處空曠地懸停穩(wěn)當,陸泉等不及升降器與地面對接,便扯開艙門從上跳躍而下。
他估計是正在哪里接演廣告拍攝,渾身穿著名牌高定,八成是凌越給他打了求助電話,臉上濃艷的妝容尚未清洗干凈,胸口衣衫因焦急而自己徒手扯開領(lǐng)帶,露出頸側(cè)密布的蒼綠色蛇鱗,每一片鱗甲陡生暗光,宣告著主人的憤懣。
陸泉的夜視力不佳,飛行器順時打起幾道光柱,從他兇狠的背后射來,照得妖嬈的蛇兒突然高大威猛,如同不容侵犯領(lǐng)地的悍蛇張開血盆大口,撕咬敵人。
“天啊——”小螺號發(fā)出沒見識的驚叫,【陸泉的人設(shè)數(shù)值也變化了,幺阿媽de——從0暴增到30了!!】
果不其然,陸泉殺氣騰騰招手一揮,飛行器上連續(xù)跳躍下十幾個保鏢緊隨其后,“把希寶放下,不然今晚咱們倆誰都別想好過!”
陸泉的威脅擲地有聲,恍惚里,叫小美魚想起他脫皮劇痛下放話要吃掉自己那次,看來對方的性格會呈現(xiàn)出兩種極端,平常都會正常和藹得與人交往,暴怒的時則會衍變成另一種殘忍與癲狂。
白獅居然會輕聲安撫小美魚叫他別怕,而后把艾希禮送回到游泳池旁將人重新放回池中。
這才轉(zhuǎn)過身雙手互相挽起襯衫衣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傲慢道,“陸泉,假如我把你現(xiàn)在這副兇惡行徑播放給全星帶的人欣賞,八成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混娛樂圈了。”
白獅向來說道做到,張狂自信。
艾希禮唯恐他真得會針對陸泉,從池水里探出半截身體,伸長胳膊拽住白獅的西裝褲腳搖了搖。
“麥戈文先生,別沖動呀。”
白獅心情驀地復(fù)雜。
小可愛這是替誰求情?
應(yīng)該是怕他太強大會惹禍上身吧。
對于白獅家族來講,陸家還算不上什么分量的敵手。
卷好衣袖囂張嘲諷道,“我有十幾個健身私教,他們哪一個都打不過我,我保證只會叫姓陸的少某個東西,不會真打死他的!
語畢,一個敏捷的獅步跳躍,正面迎向殺氣騰騰的眼鏡王蛇。
隨后,白獅的豪宅安保人員也及時趕到,雙方的拼戰(zhàn)正式拉開帷幕。
哎……又來……
艾希禮實在很不想親眼看見兩個男人打來打去的場面,書籍里這三個壞男人就喜歡打架來爭奪交配權(quán)。反正誰贏了當晚誰就能摟著小美魚發(fā)泄剩余的獸欲。
基本上人人都能贏個十幾次吧。
艾希禮聽著雄性們?nèi)饺,腳腳到腿的激烈交鋒,準備想大哭一場氪金避開這段劇情。
可他完全不想哭,真得,要不是他的魚尾巴變成雙腿沒有褲子遮羞,他現(xiàn)在就游到對岸爬起來就走了。
艾希禮正在考量自己究竟該如何離開,還能叫兩個幼稚鬼快點停下來。
幾雙大手突如其來扯住他的胳臂,把整條魚從水里撈出來。
救命……
艾希禮完全喊不出任何聲響,一件干爽的男士風衣把他包裹得嚴實,最終落進另外一個男人的寬大懷抱。
尤金森在麥戈文的宅外耐心等待一陣,不見人被送出來,卻見一艘飛行器滑了進去。
于是決定直接進門搶人,正好兩撥人斗得你死我活,安保系統(tǒng)也被飛行器強行破壞。
尤金森進來得大搖大擺,抱起小美魚直接順理成章地往外走。
“這個……那個……”艾希禮回頭從尤金森的肩膀上偷窺,麥戈文和陸泉難分你我,正在拳腳相見,一團烏泱泱的斗氣橫生,誰都沒注意有人把魚光明正大地偷走了。
“什么?”比起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尤金森的眼界與生活閱歷,處事態(tài)度都更加從容不迫。
他將艾希禮順利轉(zhuǎn)移進高級轎車內(nèi),伸手敲敲車艙內(nèi)的隔板。
“先送我的客人回家。”
司機得令,隔板緩緩升起來專心開車,使得小美魚懸浮的心情終于塵埃落定。
“可是那兩個人萬一打死誰……怎么辦?”艾希禮扯住尤金森的衣袖,指尖潮濕柔軟,滿身的水早將王爵身上奢貴的西裝浸濕,卻因為手指的水珠沾濕了對方的衣袖而格外羞澀。
尤金森取出一條干燥的毛巾,穩(wěn)重地替他擦拭頭發(fā),“不用擔心,他們也是帝國有身份懂體面的名人,打得差不多就會散了,而且也不會各自把丑事傳揚出去,畢竟誰都不能隨便丟人!
哦,那就好。
艾希禮發(fā)現(xiàn)小螺號雖然不靠譜,但對尤金森的分析卻是一針見血的。
成熟男性不止魅力迷人,更多是他見多識廣,行為做事層次分明張弛有度。
最主要是懂得分寸。
假如不是作者把他寫得太變態(tài),或許艾希禮真會對這個年長14歲的溫柔叔叔動心。
幽暗的車艙里,尤金森紅熠熠的眸子一直在寧靜中觀察,包括小美魚沾著濕潤發(fā)絲的雪白頸子,右側(cè)淡青的血管在鮮活得跳動著血液,都令他一往情深。
“我可以摸一下嗎?”
“什么?”艾希禮警覺地眨動眼簾,撲閃的睫毛猶勝惹人憐愛的蝶羽。
“我并非冒犯,只是我……”尤金森的目光撞向小美魚閃躲的雙眸,“我只是從小就有個心愿,期望能親手摸一下人魚的鱗片。因為我的母親總喜歡講那種好聽的睡前故事!
露出你懂得的輕柔笑意,“所以只是滿足一下我童年的好奇心,希望沒有令你感到難堪!
艾希禮的魚尾又大又濕,因為半天不能變回人腿而必須占據(jù)整個后車座,甚至還得曖昧得搭在尤金森的腿上。
一時間小美魚臉紅得厲害,心想,完犢子了……歇菜了……我的那點小秘密今天徹底暴露在全體渣男面前了,仿佛一絲不掛地被欣賞。
怯怯嘀一句,“弄臟你的手,我會很不好意思的!
“沒事,其實我早已經(jīng)全身都濕透了!
得知自己被允許,尤金森嗜血的惡念隱隱被壓抑下去,用手在小美魚的鱗片上短暫得觸碰了幾秒鐘。
這手感真銷魂。
尤金森的身體輕顫,“我是一個收藏家,喜歡收藏這世間所有美好的事物,今天撫摸了這鱗片后才發(fā)現(xiàn),我收藏的全部都是垃圾,只有你才是世間最有價值的珍寶!
嗯?
艾希禮若不是不想虧欠他人情,完全是不會同意對方碰魚尾巴的。
“不不……”尤金森是高超的獵手,知道自己由心而發(fā)的渴念險些引起小美魚的警惕心,改了口風道,“今天的事你別太在意,我會從中幫你與那兩人斡旋,你今天晚上的表演很精彩,是有前途的未來之星,不該讓他們耽誤你。”
原來他也看了網(wǎng)絡(luò)直播賽了呀……
艾希禮還是很感激他的出手相助,兩人簡單閑聊兩句,貧民窟很快出現(xiàn)在眼前。
尤金森自然不能埋怨司機把車子開得太快,而是禮貌地問,“我把你抱屋里去吧,好歹論誰也不能忍心叫美麗的人魚尾走著回家!
艾希禮只好勞煩他,請人把自己抱回去。
他和索蘭芬鐸擴建的房子只剩下收尾的部分還需要處理。
尤金森抱著心上人走在破爛不堪的道路,心里反復(fù)厭棄,尋思美人應(yīng)該住在水晶打造的宮殿里,怎么能住在破爛建筑里,簡直是寶珠蒙塵,每次來送人都激發(fā)起他強烈的保護欲。
艾希禮也覺得奇怪,雖說住宅條件不夠好,但門口小路是平整的,今天怎么瞧著路面一個坑洞緊連另一個,仿佛被槍林彈雨重擊過似的,而且!
他的目光借助衛(wèi)星溟濛不清的光芒發(fā)現(xiàn),暫住的簡易房已經(jīng)變成一攤廢墟,被暴力拆解得七零八落。
“索蘭哥!”艾希禮難免擔心地朝廢墟喊,“你沒事吧?索蘭哥!!”
完全沒有任何響應(yīng),最該死的是他的個人終端并不防水,早被徹底浸泡壞了。
麥戈文給魚賠錢!
尤金森倒是總聽小美魚提起這個室友,對這世間的其他雄性存在也沒多少防御心。
畢竟他從小沒遇見過什么敵人。
艾希禮呼喚好幾次,都不知道人去哪里了,益發(fā)緊張得急切。
而且他的魚尾暴露在空氣中也有一小時,肌膚冥冥中熱癢,怕是要變成腿了,趕緊說,“先生今天實在太感謝您出手相助,我的室友哥哥八成是生氣了,氣我沒有遵循約定回家太晚。所以您將我放在房子門口就行,我的魚尾快變回來了,我不想讓人看見!
尤金森原本想借口帶他走,但魚尾變化如此私密的事情確實不好有外人在場。
考慮再三,尤金森把自己的個人終端戴給小美魚,把泡壞的儀器扔掉,“好吧,但是如果有什么麻煩,一定打電話給我,我的車子不會立刻開走,只在外面等半小時。假如你沒有任何問題,我半個小時后自行離開!
在門口放下小美魚,三步一回頭,難離難舍地返回車上等待。
他沒走幾分鐘,艾希禮的兩條美腿緩緩從魚尾變形,他只好把身上披掛的風衣系好,當作衣裙擋住關(guān)鍵部分,勉強從地面撐起來推門進屋。
全新裝修好的房間不再像之前那樣緊仄,雪白的墻體與寬敞的內(nèi)部格局都像是換了一間新房,熟悉但也陌生極了。
艾希禮扶著墻面,一步一停頓,他的腿軟得厲害,腿心一直顫顫巍巍打架,低聲喊道,“索蘭哥,我知道你在屋里,門沒鎖嘛,所以你是不是生我氣啦……抱歉嘛,我遇見一些事情所以回來晚啦……”
小美魚一邊往屋內(nèi)摸索一邊緩慢行走。
與此同時。
索蘭芬鐸站在戰(zhàn)艦內(nèi),通過整棟建筑的透視圖在冷漠地關(guān)注著艾希禮。
因為艾希禮晚上參加節(jié)目比賽,渾身遍體沒有一個地方帶著機械眼珠。所以在這幾個小時內(nèi),索蘭芬鐸完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正在生悶氣。
笨魚,信息里說得很清楚的,要我在我們的家等他回來。
索蘭芬鐸等不見人歸來,撥打個人終端也未連接,就差黑進帝國的全部軍事衛(wèi)星,用衛(wèi)星監(jiān)控路面尋找小美魚的下落。
他倒好,甩著魚尾巴讓別的男人抱回家。
很好……
索蘭芬鐸朝戰(zhàn)艦中控系統(tǒng)道,“掃描他全身,看看他帶了點什么東西回家!
中控系統(tǒng)立刻透過偽裝界面對主人匯報,“博士,共掃描到一件西裝,一件風衣,327處指紋!
“誰的指紋,哪里的指紋?”
“56%的指紋面積來自于腿部、腰部,據(jù)分析應(yīng)該屬于麥戈文與尤金森。”
很好。
索蘭芬鐸的雙手緊背在身后,緊繃的面部表情風雨欲來。
把我安頓在家里等他,他反而出去跟兩個野男人見面去了。
是打算走劇情,不再理睬他這個路人甲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