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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項小說網(wǎng) > 其他小說 > 嬌楚 > 第57章 大結(jié)局
    第57章 大結(jié)局

    夜玹王夫婦驟然離席, 也沒耽誤沈家的定親宴。

    不過流言蜚語隨著陸盛珂的離去,瞬間席卷而來。

    原本外界傳言王爺寵愛王妃,眾人半信半疑, 這會兒紛紛改了口, 篤定是逢場作戲。

    如此不給沈家面子, 可不像是珍視王妃的模樣, 這無異于當眾甩臉了!

    沈家是敢怒不敢言, 只能暗地里把陸盛珂給罵了一通。

    而沈若緋悄悄松了一口氣,她窺見了真相,琥寶兒怎么可能被寵愛。

    一切軌跡從未改變,還跟前世一樣, 夜玹王妃豈是那么好做的。

    此刻她陷在深宅大院里, 被管家嬤嬤看住, 怕是沒有半天的舒心日子。

    沈若緋對此深信不疑, 似乎這樣堅持, 能讓她的日子快活一些。

    然而……

    她并不知道, 自身最大的秘密已經(jīng)泄露,即將大禍臨頭。

    *******

    許大夫人聽聞了沈家訂婚宴的鬧劇,立即走了一趟夜玹王府。

    這段時日,她已經(jīng)看明白了容時對琥寶兒的心意, 甭管兩人當初如何不愉快,往后安生過日子便是。

    容時公然失禮于岳家, 會叫琥寶兒遭受非議,也讓更多人把王府當做茶余飯后的談資。

    藺氏當然是不贊同這等做法,同時心里又覺得他不是那種沖動外露的性子, 所以才前來詢問。

    她先找了琥寶兒,以為小兩口吵嘴鬧矛盾了。

    誰知, 臨近午時,嬌娘梳洗遲,瞧那慵懶的小模樣,人比花嬌,怎么都不像是置氣之中。

    藺氏身為過來人,看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年輕人不知節(jié)制。

    琥寶兒的雙唇都是紅腫的,赫然是遭受反復(fù)吮磨的結(jié)果,一時半會兒的消不下去呢。

    舅母不是外人,梨枝桃枝并未特意給琥寶兒掩飾妝容。

    藺氏也未多說其他,只是笑著打趣一句:“看來是好消息將近了。”

    按照小兩口這個黏糊勁兒,給王府添丁添喜,是遲早的事。

    她轉(zhuǎn)而詢問起沈家那邊是怎么回事,“容時不曾考慮到你?”

    琥寶兒搖頭,乖乖回道:“事出有因。”

    她不傻,也不笨,或許對其他外嫁女而言,娘家是至親是倚仗。

    可是對于失憶的她,稀里糊涂就被更改了命運,遭受欺騙與擺布,她才不會把自己跟娘家人捆綁在一起。

    二者剝離,陸盛珂對沈家的態(tài)度,不等于對她的態(tài)度。

    藺氏打量琥寶兒的神色,既無憤怒也無怨懟,心里放下一半,道:“即便事出有因,也不必將自身置于風口浪尖。”

    常言道,人言可畏,本來他們的婚事來路就遭受諸多議論,比旁人更容易引來各方猜疑。

    公然給沈家難堪,什么難聽的話都冒出來了,屬實橫生波折。

    一旁的思冬,是初次得見許大夫人,原還有些自己的掛慮,聽見如此一番話,不禁露出一抹笑意。

    大夫人這是打從心底接受了小姐,才會這般吐露關(guān)懷。

    思冬知道王爺要讓二小姐回歸身份,最擔心的就是東宮以及許家對此的態(tài)度。

    萬一他們惱怒于這份戲耍與愚弄,勒令二人和離,把沈氏女給退回去呢?

    東宮的分量自不必說,王爺和許家是親舅甥,平日里也親厚,倘若長輩干預(yù),結(jié)果如何尚未可知。

    思冬是絕不想看到小姐回到沈家的。

    陸盛珂即將揭穿沈家無恥的換人行徑,當事人琥寶兒沒心沒肺的,吃好喝好,還吩咐了梨枝,讓廚房那邊準備著,好好招待舅夫人。

    午膳擺在洞門軒,四周鑲嵌了大扇的透亮琉璃窗,采光明媚又擋風。

    氣候愈發(fā)寒冷,于洞門軒內(nèi)用膳再合適不過了。

    藺氏瞧著侍女們進進出出,好一通張羅,心下滿意:“府里還是需要一位女主人,這才有生氣。”

    往后有了子嗣,更加熱鬧。

    以前她時不時過來照看夜玹王府,有什么事都吩咐管家去辦,很少留飯。

    容時本身寡言少語,藺氏又是女眷,有心照拂也多有不便。

    如今倒好,有了家室,外祖那邊才放心些。

    此時藺氏還不知道有個大消息等著她。

    陸盛珂回來用了午膳,他在沒有特別忙碌的情況下,基本不會缺席與琥寶兒的用餐時光。

    藺氏安安生生吃了一頓,食不言寢不語,等席面撤下,捧了飯后茶上來,才開口詢問對沈家作何想法。

    “舅母今日不來,我也打算請舅舅過府一敘。”陸盛珂道:“東宮那邊已經(jīng)知會了。”

    所以他上午才沒在。

    藺氏聞言,一手放下茶盞,問道:“發(fā)生了何事?可要遣人去請你舅舅?”

    “不必,轉(zhuǎn)述與舅舅便可。”

    陸盛珂輕描淡寫的,把沈家干的荒唐事給捅出來。

    藺氏起初還聽著,而后眼睛越睜越大,徹底坐不住了。

    她嚯的站起來:“這可是欺君之罪!”

    婚事本就在陛下跟前過了眼的,王妃還上了身份碟冊,一筆一劃記錄下的姓名是沈若緋。

    此刻竟說是沈知鳶?!

    “小小沈家,他們怎么敢!”藺氏眉頭緊皺,震驚又氣惱:“莫非背后有人指使,專門給夜玹王府設(shè)套?”

    他們自己清楚,這欺君之罪是沈家犯下的,倘若有人歪曲事實,說是夜玹王不滿沈大姑娘,所以偷龍轉(zhuǎn)鳳?

    事實如何有時候并不重要,就看陛下的心偏向哪一邊。

    若是陛下認定夜玹王說謊,再多證據(jù)和解釋都無用,疑心一起,降下責罰。

    藺氏一時間想了很多,她不得不想,自從許皇后故去,太子兄弟二人便如履薄冰。

    不得帝心,不被偏愛的孩子,總是成長的艱難些,每一步都小心謹慎。

    陸盛珂一開始對這門婚事的態(tài)度人盡皆知,京城百姓都知道他厭惡沈若緋。

    大婚敷衍,新婚夜叫新娘子獨守空房,就連三日回門禮都拖了許久。

    掉包一事說出去,柔妃那邊一定會抓住這點,栽贓夜玹王心懷不滿,參與此事欺上瞞下,對父皇不尊不敬。

    藺氏來回踱步,突然扭頭看向琥寶兒:“她真的失憶了么?”

    莫不是把所有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陸盛珂緩緩一抬眼皮:“本王倒是希望她有這個能耐。”

    藺氏瞅著這孩子剔透純凈的大眼睛:“……”

    琥寶兒后知后覺,她又被人小瞧了,真是叫人生氣呢!

    就因為失憶,沈家隨意掉換她,沈若緋與她相處時許多細致之處都懶得遮掩。

    這就很過分。

    小臉蛋正要鼓起來,下一瞬便落入‘賊手’。

    陸盛珂輕捏她膩如白玉的臉頰,對她的脾氣了如指掌:“不高興了?本王替你教訓(xùn)他們。”

    琥寶兒拍掉他的手,“還有你。”

    “嗯,你也可以教訓(xùn)本王,”陸盛珂垂眸,低聲道:“咬我?”

    “咳咳!”

    藺氏板著個臉瞪他,端起長輩的威嚴,以免被視若無物。

    她還在這呢,容時就這樣欺負人家小姑娘。

    可見關(guān)起門來會有多過分。

    藺氏是又好氣又好笑,沒有逮著這點不放,道:“此事非同小可,回去后我讓你舅舅過來共同商議。”

    沈家這新仇舊怨積攢了不少,她算是明白了容時的打算,不過還是出言提醒:“沒有完全把握,切莫沖動行事。”

    在以前,‘沖動’二字幾乎與陸盛珂不沾邊,誰人看著他這張冷俊容顏能覺出他沖動來。

    但現(xiàn)如今,怕不是要怒發(fā)沖冠為紅顏了?

    藺氏考慮完夜玹王府切身相關(guān)事宜,才想起琥寶兒的不容易,沈家對外膽大妄為,對自己閨女也不地道。

    顯然是完全顧著沈若緋一人,把妹妹當成棄子來使用,失憶后給孤身一人推出去承擔一切。

    藺氏為剛才那一瞬間對她的懷疑感到慚愧,臨走之前還道了歉:“你是個好孩子,我們定然保你安生。”

    受害者要是跟著背上欺君之罪的罪名,那將何等的不公。

    琥寶兒并未氣惱,睜著圓溜溜的眼睛,乖乖一點頭:“好。”

    許家人對她改觀沒多久,下意識疑心她參與欺瞞,也是情有可原。

    相識至今才多少時日,誰敢篤定深信對方的為人。

    *******

    此后幾日,陸盛珂忙碌起來,縝密布局。

    他先是知會了東宮,而后與許家通氣,就是為了在保住琥寶兒安然無恙的同時,懲罰沈家,甚至以身做餌吊住柔妃。

    在第一場雪降落之前,陸盛珂不聲不響的,把沈家雙生姐妹互換身份一事透露出去。

    榮奎大將軍府立即捕獲這一消息,他們本就密切盯著夜玹王府,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上心。

    不出所料,譚震賀上鉤了。

    一個明晃晃的把柄遞到手上,譚震賀毫不遲疑,即刻奏到御前。

    甭管小懲大誡,只要陛下對夜玹王心生不滿,他們左右都不吃虧。

    自秋狩過后,潘子安一躍成為御前紅人,陛下吩咐他辦事,徹底忘了譚凌越。

    原本這個角色,是譚震賀為譚凌越安排的,可惜被攪和個稀碎。

    再說七皇子,狩獵場上尿褲子,丟人鬧笑話,如此不經(jīng)事,自身立不住,柔妃都抬不起頭來。

    她沉寂了一陣子,急需一場翻身仗。

    柔妃巧舌如簧,在旒觴帝跟前一頓說,火上澆油,惹得龍顏大怒。

    “他一個大男人,身懷武藝,自己惹下這樁婚事,朕賜婚替他圓了過去,不說反省,竟還心懷不滿?!”

    旒觴帝一抬手丟了墨玉鎮(zhèn)紙,‘咚’的一聲磕在桌案上:“他在對朕不滿?!”

    “陛下息怒,”柔妃連忙捧了一杯熱茶上去,輕聲道:“孩子大了難免會有自己的想法……”

    旒觴帝冷笑一聲:“是啊,他們早已長大成人,朕老了。”

    一個個都有注意,是想越過誰去呢?

    帝王一怒,處置自己兒子也絕不心慈手軟,夜玹王被勒令禁足,不得踏出王府一步。

    不僅如此,他手中的二十萬兵馬,正被譚震賀虎視眈眈。

    譚家將兒子從西北召回,就是為了替柔妃助陣,譚凌越有過多年的率軍經(jīng)驗,正適宜接手。

    然而譚震賀的野心未必能如愿,因為半道冒出一個潘子安,猶如攔路虎。

    陸盛珂一遭禁足,沈家也跟著被圍剿,老老小小捉拿問罪。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消息像長了翅膀一般,不出兩日便飛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眾人嘩然。

    此前,所有人都說沈家高攀,沈氏女不知廉恥,落水也要賴上夜玹王。

    本以為這已經(jīng)足夠大膽,未曾想到,一個小小士族,竟然還敢犯下欺君之罪!

    他們好大的膽子!

    有人就納悶了,怎么陛下把夜玹王也一起罰了。

    隨后,夜玹王參與甚至策劃了這一出偷龍換鳳戲碼的謠言迅速傳開,乍聽之下都覺得有理有據(jù):因為厭惡沈家大姑娘,所以換成妹妹替嫁。

    合乎情理!

    不過這王爺可就要倒霉咯,皇帝顯然是生氣了,婚姻大事絕非兒戲,豈能這般弄虛作假。

    一時間,街頭巷尾熱鬧得很,有人唏噓有人驚嘆,無不津津樂道。

    此事還影響到了朝堂,這樣一個明晃晃的把柄遞出去,太子一黨不說頭疼,但確要拿出一個說法來。

    最好的當然是把沈氏女給送回去,擺出姿態(tài)劃清界限,本就是沈家肆意妄為,怎好意思拉旁人下水?

    譚家企圖借題發(fā)揮,趁機奪權(quán),實屬無恥行徑!

    夜玹王府里,陸盛珂落了閑,正在整理他的兵器庫。

    可能武將或多或少都會有收藏刀槍劍戟的愛好,這屋里他也擺放了不少,琳瑯滿目。

    琥寶兒捧著青瓷梅碗喝花蜜,窩在一旁看他動作,慢吞吞問道:“你會沒事么?”

    陸盛珂手里拿著潔白軟帕,頭也不抬:“怎么,擔心本王?”

    琥寶兒搖頭,又點點頭:“王府要是被抄家了,我沒銀子養(yǎng)你。”

    她雖然不管事,但在府里生活這么久,大致也知曉一個府邸每月開支有不少。

    衣食住行、仆役車馬還是小事,陸盛珂還養(yǎng)著自己的親兵暗衛(wèi),她那點嫁妝要是使用起來,估計沒多少年就會見底。

    “養(yǎng)我?”陸盛珂?zhèn)饶客麃恚瑏G了軟帕一手握住她細白腕子:“你想過此事?”

    琥寶兒驟然被捉拿住了,微一抿唇,這人總是這般,說沒兩句就動手……

    她道:“陛下不喜歡你,柔妃視你為眼中釘,我當然要打算著……”

    話音未落,人就被他攬到懷里去了。

    陸盛珂厚實的大掌鉗住她細韌腰肢,低聲輕笑:“看來本王伺候的不錯,便是一朝落難,王妃也不離不棄。”

    琥寶兒反應(yīng)了一下,才意識到此人言辭輕佻戲弄她,她也不害羞,砸吧一下花蜜道:“還行吧……”

    “這是何評價?”陸盛珂顯然并不滿意,挑起眉梢逼問:“說。”

    琥寶兒實誠得很,道:“一開始又脹又疼,蠻沖直撞,我并不喜歡。”

    她總感覺自己要被活活捅死,后來嘛……他好歹是有進步了,讓她嘗到了甜頭。

    “……”陸盛珂黑眸瞇起,輕抬起她的下巴,頗有幾分放狠話姿態(tài):“本王今晚便讓你收回這句。”

    “與其擔心王府被抄家,不如想想別的。”他說著,掐一把她腰側(cè)。

    琥寶兒怕癢,被拘在懷中躲都沒地方躲,“什么別的……你別弄我……”

    她差點就把手中的青瓷梅碗給丟出去了。

    陸盛珂精準拿捏她身上的每一處弱點,倒沒有故意繼續(xù)癢她,低頭在那紅潤的唇瓣上咬了一口:“你這張嘴不會說話,警告你莫要招惹本王。”

    琥寶兒瞪他,推拒的力道跟小貓似的,哪能掙脫這欺上來的大狼狗。

    她不肯張嘴,陸盛珂也不著急,反復(fù)吮吻她又甜又軟的唇瓣,待她憋不住氣了,迅速席卷而入,卷走齒間所有花蜜的滋味。

    沒兩下琥寶兒就招架不住了,軟了腰身氣喘連連,手中空碗早已不知去向。

    陸盛珂的眸色黑沉,握住她的手腕,輕啃那膩白肌理:“你不是本王的對手,乖一點?”

    馥郁的香氣籠罩在二人身邊,是獨屬于她的迷人氣息,每當這時,陸盛珂都會懷疑,這人不是小白兔,而是佯裝無害的小狐貍。

    是否所有人都會迷醉于此?

    這注定是個沒有答案的疑問,他不會允許其他人享有這個香氣。

    *******

    陸盛珂被禁足,外界翻了天,王府里是琥寶兒被來回翻。

    她是發(fā)現(xiàn)了,但凡自己出現(xiàn),不論在做什么,總能被那廝逮住不放。

    被折騰狠了,琥寶兒疲于應(yīng)對,開始盼著陸盛珂盡快結(jié)束禁足的日子。

    她不禁詢問身邊侍女,事情何時能夠落幕。

    禁足了四五日,起初人們的關(guān)注點在夜玹王那里,沒兩日就轉(zhuǎn)移到沈若緋身上了。

    這位可是自行落水捆綁了婚事,而后頂替妹妹身份重新出現(xiàn)的人!

    之前二姑娘沈知鳶的名聲被經(jīng)營得越好,此刻就越凸顯出沈若緋的虛偽,小小年紀,心機深沉。

    趁著妹妹失憶,兩人對換身份,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讓無辜之人頂替自己挨罵?

    最初那會兒,夜玹王妃可是名聲壞透了。

    可見這個做姐姐的,是多么喪良心!街頭大娘都忍不住唾她一口。

    大抵旁人對琥寶兒都心生同情,就連王府里,老管家都不免憐愛,鄭重其事的向她道歉請罪。

    王妃剛過門那會兒受到冷遇,他身為一府管家,即便不親自約束后院,也不會一無所知。

    他當時確實不喜,認為沈氏女配不上主子。

    隨后發(fā)落了一個管事嬤嬤,他也吃了教訓(xùn),如今想來,對失憶的王妃而言,真是一場無妄之災(zāi)。

    琥寶兒對事不對人,當初欺負她的人早就被處理了,現(xiàn)在哪還有什么仇需要記著。

    自然是讓老管家別放心上,自從芠喜公公過來幫著她,便無不舒心之處。

    外頭人在猜,虛凰假鳳如何自處,只有王府里的人知曉,以王爺這個熱乎稀罕勁兒,甭管王妃是大姑娘或者二姑娘,都不可能送回沈家的。

    這段時日,東宮和許家的人都沒出現(xiàn),陛下氣頭上親口命令禁足,他們不至于上趕著去觸霉頭。

    琥寶兒想破腦袋瓜也想不明白,為何陸盛珂如此淡定從容,優(yōu)哉游哉,還滿肚子心思的欺負她?

    他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布的又是怎樣一個局?

    ……甚至兵權(quán)都要被收回了。

    朝堂上各種聲音愈演愈烈,終于在夜玹王被禁足的第九日,他被剝奪兵權(quán),由潘子安接手。

    譚震賀鉚足了勁爭取,卻也無可奈何,陛下心里不喜東宮勢大,同樣不會讓他這個大將軍手里握住太多兵馬。

    譚氏父子削尖了腦袋,也不及一個潘子安,對旒觴帝而言,他是更為合適的人選。

    陛下此舉,不無叫人感嘆天家無情,對待自己兒子都能冷血至此。

    或者說,他早就想找個名目來削弱太子的勢力,如今正好得逞。

    柔妃對這個結(jié)果頗為滿意,即便他們沒有得到,但只要東宮損失了,那就是大快人心。

    不枉她當初費盡心力暗中促成這門婚事,原以為讓陸盛珂陷入輿論脅迫就夠了,沒想到沈若緋還給她這么大的驚喜。

    一己之力毀了夜玹王的姻親助力,還有欺君之罪呢?

    柔妃嘴都笑歪了,殊不知,陸盛珂順水推舟,施展了一番苦肉計。

    人向來不喜歡聽辯解,最相信自己親手剝離的真相。

    所見便是真。

    沈家被問罪后,倒沒有誅九族那么嚴重,他們被發(fā)落一通,再想被任用就很難了,本身沈氏父子無大才,沈若緋的名聲更是一落千丈。

    甭說承恩侯等不愿結(jié)交,就連花雅夫人都避之不及。

    她夸贊已久的二姑娘,賢良溫婉是假,這不僅是在利用她,還等同于大庭廣眾之下打臉。

    識人不清,妥妥一個大傻子!

    據(jù)悉花雅夫人一氣之下病倒了,閉門謝客,估計得躲到除夕年宴才會再次露面。

    而剛定親的韓家也鬧了起來,他們原本被人說高攀,如今喜事變笑話,自詡清高的讀書門第,哪能迎娶沈若緋這等女子?

    原先在韓母面前羨慕說酸話的親友,紛紛落井下石,譏笑不斷,把她氣得不輕,片刻都不想等,便要退親。

    沈若緋渾身發(fā)抖,她難以置信,事情居然這么快捅出來。

    農(nóng)莊的人早就被秦氏給處理了,要么遣送回鄉(xiāng),要么送到偏遠之地。

    好端端的,誰會去尋找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

    沈若緋第一時間懷疑琥寶兒恢復(fù)記憶了,可失態(tài)發(fā)展太過迅速,全然不是她一人能夠做到。

    沈若緋未曾想過把一個謊言隱瞞一輩子,此乃異想天開,她重生的節(jié)點在定下婚約之后,當初別無選擇。

    她也不怕被拆穿,琥寶兒都出嫁半年了,米已成炊,再沒有更改的可能。

    她終究走上了與前世不同的道路,選擇了韓末寧,說什么也不能退親,狀元夫人她做定了。

    沈家拒絕與韓家退親,不僅僅因為沈若緋的堅持,韓末寧同樣不同意。

    這個節(jié)骨眼,皇城內(nèi)外矚目此事,他一個讀書人公然背信棄義,難免要被中傷。

    何況,他本就是知情者之一,相比外人,并無多少驚訝,更論不上被欺騙。

    韓末寧要娶的是二姑娘琥寶兒,他原打算在定親后成親之前把兩人換回來,眼下雖說時機不對,但于他而言,不過提早了些。

    他的反應(yīng)很迅速,在母親上沈家退親被拒哭哭啼啼回來之后,立即站出來制止此事。

    聲稱自己不能拜高踩低,做那等踐踏誓盟的小人。

    有韓母這個短視婦人做陪襯,可顯著他了,韓末寧不僅不退親,還想按照婚書迎娶沈家二小姐,嘆其造化,憐其無辜。

    他以為,夜玹王失去兵權(quán),勢必容不下琥寶兒這個‘災(zāi)星’,東宮和許家也會勒令把她送回沈家。

    如此一來,倒成全了他的‘大義’之舉,既得到了人,也成就了名。

    這番姿態(tài)外傳,果真引來各界人士褒貶不一的說法。

    韓末寧不愿將錯就錯,甚至不介意二小姐曾為人婦,堅持履行婚書,多少讓人高看一眼。

    不過是徹底得罪了沈若緋,這般嫌惡唾棄她,踩在她頭頂上給自己經(jīng)營名聲,可把她給氣壞了。

    沈韓雙方各有私心,拉扯了一場大戲,好不熱鬧。

    誰知,韓末寧蹦跶了幾天,夜玹王府風平浪靜,不見任何把琥寶兒遣送歸家的跡象。

    他仿佛在唱獨角戲。

    這獨角戲也不是白唱的,他越是表明按照婚書迎娶琥寶兒,沈若緋就越憤怒。

    她早已把自己的路走絕了,此時已然腹背受敵。

    之前投機取巧裝模作樣,贏得花雅夫人的青睞,一經(jīng)反噬,不僅好感蕩然無存,還平白拉了好些仇恨。

    對比前世,如今討厭她的人變得更多了。

    她唯一指望的就是選擇不同的婚姻,開啟另一番人生,此事不容有失。

    或許這世間最能理解沈若緋這份決心的人,是知曉她重生的陸盛珂,一旦揪住人心,便能洞察一切。

    他吩咐虞河,把韓末寧近日與姜永柱的往來證據(jù)暗中送給沈若緋,其中不乏賄賂。

    姜永柱是譚震賀的姨父,譚家老太爺?shù)倪B襟,陸盛珂推算過后得知,在沈若緋的前世里,這人或許成為了會試的主考官,讓韓末寧得以在殿試前一舉躍入頭幾名。

    這是個絕無僅有的巧合,兩人早有交集,比沈家更早。

    想必沈若緋立即就能想明白,前世的韓末寧跟沈家沒有關(guān)系,與夜玹王府更是八竿子打不著邊兒,他搭上了姜永柱。

    那個所謂的狀元來頭,內(nèi)里大有貓膩。

    別無選擇的沈若緋,忽然得到這么一個把柄,自當用它拿捏韓末寧,令他就范。

    *******

    天氣越來越冷,又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白棉覆蓋人間。

    琥寶兒一早起來就奔著積雪去,半點不怕冷,小臉蛋紅撲撲的散發(fā)著熱氣,被陸盛珂一把拎進暖閣,才強行結(jié)束了她的快樂。

    “我很熱乎的,我想出去玩。”琥寶兒眼巴巴瞅著琉璃窗外。

    陸盛珂面無表情:“看來你是忘了自己來癸水的日子。”

    琥寶兒一時間還真沒想起來,這人記得比她還清楚,莫約就在這幾天。

    又聽他道:“冬至后帶你去北莊泡溫泉,山頂積雪不化。”

    “北莊是何處?”琥寶兒立即來勁了,“可是,陛下尚未解除禁足。”

    陸盛珂緩緩抬眸,道:“馬上就能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鋪墊許久,差不多也該是收網(wǎng)的時候。

    陸盛珂只需吩咐虞河一聲,暗中派人對沈若緋動手,叫她感受到來自于韓末寧的殺意即可。

    她出于自保,抑或惱羞成怒,選擇反咬一口,自行將事情給捅出去。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何況陸盛珂此舉也不算陷害韓末寧。

    這般心術(shù)不正之人,焉知沒有萌生過殺機?

    沈若緋的日子屬實不好過,可謂是一落千丈。

    原先倚仗著預(yù)知的名頭,受到爹娘祖母的信任,父兄還因此得到了好處。

    可在被陛下問責之后,沈家在京城遭盡冷眼,處處受制,什么前程都斷絕了。

    捧在手里的福星,仿佛一夜之間變成災(zāi)星。

    沈宏光和秦氏倒還好,自幼膝下疼寵養(yǎng)大的女兒,埋怨幾句便罷了,不論如何都是自家閨女。

    沈老夫人卻不盡然,她不僅信佛,還信虛無縹緲的鬼神。

    家里厄運連連,她一時疑心是琥寶兒這個禍害致使,一時又哀嘆沈若緋的福氣不再。

    她到底是什么命,中年喪夫跛了腿腳,臨到老了還要遭此家族變故!

    老夫人厭棄了沈若緋,徹底不想再看見她,而沈家的少夫人李氏,也忍不住給這小姑子甩了冷臉。

    一人闖禍累及全家,公公和丈夫指望不上了,她還有孩子呢,未來的日子黯淡無光,豈能不怒。

    各方壓力如同悶在甕中的火星子,悄無聲息的憋出一團火焰。

    夜玹王被禁足將近一個月,旒觴帝氣頭過去,將要吩咐解禁之際,事情出現(xiàn)了轉(zhuǎn)機。

    沈若緋發(fā)現(xiàn),她選的道路錯得徹底,韓末寧不僅不想娶她,還企圖殺她以絕后患。

    這樣的男人,即便成為他的狀元夫人,余生也沒有保障。

    誰還能防得住枕邊人的惡意?

    沈若緋徹底冷了心,她是做不成狀元夫人了,那么韓末寧也休想落得什么好下場。

    她把自己手中掌握的證據(jù)給捅了出去,任何一個前程似錦的學(xué)子,沾上這些污點,都將永不錄用。

    家長里短定親退親的事兒,忽然扯出了姜永柱,被揭露來往過密,京城頓時嘩然。

    這幾出戲,你方唱罷我登場,還有什么后續(xù)?

    眾人拭目以待,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不一般的內(nèi)情。

    會試于年后進行,這會兒朝堂已經(jīng)有主考官的提案,這位姜大人赫然在列。

    平頭百姓還在唏噓看戲,朝堂上立即出現(xiàn)了斥責結(jié)黨營私的折子。

    姜永柱跟譚家沾親帶故的,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門生,誰還看不出來呢?

    再往下一查,韓末寧是萬舟山學(xué)子,巧得很,沈家農(nóng)莊也在此處,二姑娘自小便養(yǎng)在這里,年初那會兒發(fā)生意外失憶了。

    時機未免過于巧合,在夜玹王對王妃人選不滿之際,正好出現(xiàn)了一位容貌相似的‘頂替之人’。

    陸盛珂早在這等著了,預(yù)埋了手筆,很快就將萬舟山那伙偷狗賊帶入人們的視野內(nèi)。

    偷狗賊弄死了沈二姑娘的愛犬,致使她受到刺激失憶,乍一看是個意外。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這是韓末寧一手策劃的‘意外’。

    事后偷狗賊自知闖禍,怕惹了大戶人家沒有好果子吃,紛紛遁走,韓末寧慷慨解囊贈與一筆銀錢,助力他們離京。

    說是避避風頭,往后有機會再回來。

    實則他們剛走出京城沒多久,就被姜永柱殺了。

    這故事前后一連串,簡直叫人細思極恐,竟是這般早早鋪線,為了給夜玹王下套么?!

    孿生姐妹花互換身份,再指認說夜玹王對婚事不滿,犯下欺君之罪。

    促成此事的,分明有韓末寧的參與。

    難道不是譚家故意陷害,意在圖謀兵權(quán)么?

    至此,陸盛珂才算演完了全套的苦肉計,在旁人眼中,他只是個無奈被掉包了王妃的無辜之人,不僅被蒙在鼓里,還倒打一耙說他謀劃這一切。

    仔細回想,經(jīng)不起推敲。

    其一,最開始無人知曉沈家還有個二姑娘,偷偷藏在農(nóng)莊無人知曉,想必涉及家族陰私。

    夜玹王從何處知曉的她,又憑何認為換做二姑娘當王妃能更舒心呢?

    在他眼里,沈家上下一丘之貉,是哪個姑娘能有多大區(qū)別,何必去掉包新娘。

    其二便是王妃過門后,他毫不掩飾的冷落姿態(tài),回門禮都是后面補上的,失禮之處人盡皆知。

    連做戲都懶的,當初惹來那么多流言蜚語,不似作假。

    倘若他心知肚明不是沈若緋,冷臉又擺給誰看。

    再說了,致使沈知鳶失憶的偷狗賊和韓末寧姜永柱有牽扯,除了譚家還能有誰。

    是他們故意將二姑娘送進夜玹王府的。

    這個反轉(zhuǎn),就跟戲文似的,叫京城百姓津津樂道,也在第一時間上達天聽。

    旒觴帝聽完了過程勃然大怒,他此生最恨底下人玩弄心計,企圖左右他的決策。

    很不巧,這回譚家撞上了。

    朝中本就在提議考官人選,旒觴帝第一個考慮的不是姜永柱,但是就在前日,柔妃剛在他耳邊說姜大人年事已高,莫約年后告老還鄉(xiāng),回家頤養(yǎng)天年。

    這是個暗示,姜永柱確實資歷老,熬了許多年,臨走前不妨給些體面,并且他與譚家有姻親,還能稍稍制衡一下楚相爺。

    旒觴帝自認為有自己的考量,不想?yún)s被柔妃等人揣摩個一清二楚。

    怎能不叫他惱怒!

    這般環(huán)環(huán)相扣,他也成為其中一環(huán),是要把韓末寧給塞進來?

    御書房里,這回可不止丟了鎮(zhèn)紙,旒觴帝把一座青金石硯屏都給碎了。

    “放肆!簡直放肆!都以為朕好糊弄!”

    旒觴帝很生氣,自從他坐上這個位置,所有人都在算計,無一例外。

    他一手捧起來的愛妃,如今是越發(fā)大膽,把手伸得那么長。

    譚震賀獲封榮奎大將軍,大將軍的府邸和兵權(quán)還滿足不了他們?連夜玹王手里的二十萬都想一同網(wǎng)羅?

    宮人跪了一地,旒觴帝怒不可遏,當場降下口諭,把柔妃打入冷宮。

    這是他頭一回這樣嚴厲懲治柔妃,或許,也會是最后一次。

    傳旨的公公不敢抬頭,應(yīng)聲爬了出去。

    陛下老了,精力不濟,發(fā)完一場火便氣喘吁吁,好半晌才能緩過神來。

    柔妃受寵多年,終于到了被厭棄的那一天,嵐妃早已取代了她解語花的位置,不僅不爭不搶善解人意,懷里抱著的奶娃娃還是比七皇子小很多的乖巧幺兒。

    許多東西,帝王愿意給,但不允許強行要。

    況且旒觴帝再怎么不喜東宮壯大,也還沒老糊涂。

    這個江山,終究是要交給太子的,沒有比他更適合的人選,他很清楚。

    七皇子的年齡閱歷大不如太子夜玹王,心性尤其如此,根本沒有一爭之力。

    不過,處置了柔妃,旒觴帝并未立即將兵權(quán)歸還夜玹王。

    年紀大了越發(fā)斂權(quán),握在自己手中,他感覺更加安心。

    陸盛珂對此不以為意,從前他幫著皇兄爭,不是為權(quán),是要父皇的一個態(tài)度。

    如今既然發(fā)落柔妃,其余人再也蹦跶不起來。

    哪怕父皇再怎么模糊對東宮的態(tài)度,百官也不敢不敬。

    這便足夠了。

    至于其他,不是他想管的。

    陸盛珂是絲毫不眷戀權(quán)柄,王府解禁后,吩咐管家安排車馬,要帶琥寶兒去北莊泡溫泉。

    兌現(xiàn)他的承諾。

    至于柔妃以及譚家的喊冤,無人在意。

    琥寶兒的失憶是意外,當初韓末寧心懷不軌,企圖借偷狗賊遮掩強行搭上這個沈家二姑娘。

    一旦壞了她的名聲,他便能順勢迎娶,不料狗狗忠心護主,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肯退讓,而后農(nóng)莊其余人聞聲趕來,韓末寧藏匿逃脫,計謀未能得逞。

    但事實真相不重要,只要他跟姜永柱有來往,陸盛珂就能添油加醋,把一切打成事實。

    柔妃譚家不得不背負罪名,他們勾結(jié)韓末寧利用沈家二姑娘,替換了王妃人選,繼而栽贓夜玹王罪犯欺君。

    這就是公布出來的實情經(jīng)過,雖說不是什么大案,但里頭每一個人,都難逃問責。

    姜永柱被罷黜,韓末寧仕途無望,就連他鄉(xiāng)試的成績都將被取消。

    而沈家,徹底亂成一窩粥,什么都沒了。

    陸盛珂帶著琥寶兒遠離這些紛紛擾擾,逍遙散心去了。

    他早已吩咐,沈家的任何拜帖抑或求見,通通拒之門外。

    隨著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沈家當年送走二姑娘的原因再也遮掩不住,廣為流傳。

    就因為沈知鳶生來體帶異香,且那年沈家老太爺去世,老夫人又意外摔了腿,便將一個不知事的嬰孩打做不詳之人。

    認為所有的不幸源自于她,丟在萬舟山的農(nóng)莊里,由仆役撫養(yǎng)長大。

    沒有親人伴隨,只一個奶娘為其打算,就連附近隨便一個農(nóng)家子都能打她主意,說出去怎能不令人唏噓。

    接觸過琥寶兒的人,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她那雙清凌凌的眼眸,還有直率嬌憨的性子。

    不禁生出一種‘原來如此’的感慨,那樣的成長環(huán)境,才造就今日特殊的她。

    她與留在沈家被嬌寵的沈若緋相比,屬實是天差地別。

    沈家作風不正,才會養(yǎng)出不成器的子孫,接連闖禍累及全家。

    要不是沈若緋企圖攀附夜玹王,哪有后來的種種。

    琥寶兒沒有恢復(fù)記憶,問她是否怨恨。

    她不曾在意過,何來怨恨。

    只是有時候會因為夢境中模糊的奶娘身影與琥珀而難過。

    從始至終,她的至親就是奶娘和狗狗。

    如今又多了幾人,思冬回來陪著她,還有梨枝桃枝等人,以及……陸盛珂。

    有陸盛珂鎮(zhèn)著,沈家不敢來打擾她,之前給出手的嫁妝也休想要回去。

    外人議論也好,同情也罷,都無關(guān)緊要。

    琥寶兒最大的煩惱,是挑選一處地方,重新建一座莊園,在里頭供奉奶娘和琥珀的牌位。

    讓她們不至于沒有歸處,總有那么一個地方,是屬于她們的家。

    琥寶兒把最重要的人忘掉了,總覺得有些遺憾和愧疚。

    陸盛珂聽著她的想法,沒有反對,不過……

    “你構(gòu)建的家里,有本王的一席之地么?”

    馬車吱悠吱悠地駛向北莊,琥寶兒懷抱寶藍盤錦銅爐,道:“你有那么多園林別苑,還缺地方落腳?”

    奶娘不同,沈家的農(nóng)莊才不會供著一個仆役。

    “把本王算上。”陸盛珂理直氣壯的要求。

    琥寶兒沒有猶豫,點頭道:“你若要來,我自然不會拒絕。”

    在她看來,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無需拎出來單說。

    可是,陸盛珂卻揪住不放:“王妃此言不妥,本王又非你的客人。”

    琥寶兒沒料到他這般難纏:“嗯?”

    不過是馬車內(nèi)閑聊,提及如何安頓祭拜奶娘,才萌生了想法,她自己可以弄一個‘娘家’。

    沈家那邊多半是很難來往了。

    陸盛珂道:“你理應(yīng)主動算上我,而不是等著我來問。”

    “為什么?”琥寶兒圓溜溜的眼睛與他四目相對,正在企圖理清這其中的前后邏輯。

    陸盛珂手執(zhí)茶盞,輕哼一聲:“自然是因為父憑子貴。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你月事來遲了?”

    “……”琥寶兒愣住,開始回想。

    之前下了一場大雪,她很想玩,被制止了,之后確實沒有來癸水。

    而她,忘得一干二凈。

    “桃枝也沒說啊……”

    “侍女或是有所期許,沒有貿(mào)然開口,”陸盛珂緩緩掀起眼簾,視線落在她嫩生生的臉蛋上:“本王亦有所期許。”

    “什么?”琥寶兒反應(yīng)慢,才意識到他說的父憑子貴是什么意思。

    她月事來遲便是坐胎嘛?

    正琢磨著,小手被陸盛珂給擒住了,“沈知鳶,本王有件事要與你說清楚。”

    這個名字,琥寶兒怪不習(xí)慣的,但還是安靜等著他說話。

    陸盛珂冷俊的容顏一如往常,那雙漆黑的眼眸卻亮若星辰,道:“如今世人皆知王妃是二姑娘沈知鳶,本王沒送你回去,以后也不會有那一日。你與我孕育子嗣,可就別想輕易抽身了。”

    琥寶兒這次也沒機靈多少,一知半解的:“什么意思?”

    陸盛珂直言:“不準和離的意思。”

    “這和我們一開始說好的不一樣……”琥寶兒企圖爭辯,下一瞬就對上男人不善的目光。

    “怎么?你還考慮過帶著嫁妝自己獨過?”陸盛珂欺身上前,抿起淺淡的薄唇:“玩弄過后始亂終棄,我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琥寶兒縮了縮脖子,不承認自己曾經(jīng)的想法,只道:“你一直對我好,我就不走。”

    陸盛珂扣著她細白的手腕:“那就說定了。”

    “嗯,要拉鉤么?”

    “呵。”他不屑。

    然后勉為其難,伸出了小指頭。

    琥寶兒笑了笑,琥珀色眼睛彎起似月牙,與他拉了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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