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結(jié)束,也是新的開始
晚上, 餐廳里的氛圍很是和諧。
自五條悟當(dāng)中社死,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半個小時。原本在餐廳外的一群人早已轉(zhuǎn)移進(jìn)了餐廳
內(nèi)部,開始了晚餐聚會。
今天的餐廳被包場了, 除了這群人之外,連餐廳里的服務(wù)生都盡量不出現(xiàn)在用餐區(qū), 眾人的視線范圍內(nèi)。
餐廳被裝飾得耳目一新,燈光拉滿, 輕松的BGM一放,再配合上桌上的冷盤酒水和甜點(diǎn)……與其說是派對,倒不如說更像是什么酒會現(xiàn)場。
——這群人連說話都是三兩聚在一起,小聲討論的。
不知怎的混進(jìn)來(?)的鈴木園子覺得不行, 她要整活, 要熱鬧。
“我們來玩游戲吧!”她這樣說著, 目光不住地在人群中逡巡,卻一直沒能找到目標(biāo)的那個人。
發(fā)現(xiàn)了她是帶著目的性在掃視全場, 工藤新一率先問:
“園子, 你在找誰?”
一邊問,他也跟著鈴木園子的動作, 一塊兒抬起了頭。
“五條先生啊。”園子回答,語氣和表情是相同的疑惑, “好奇怪, 不是說今天是慶功宴嗎?主角之一怎么不見了?”
鈴木園子這群人是后來的,最開始餐廳外面整活的只有和五條悟關(guān)系最近的那幫子人。后來聚餐,才又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人, 比如松田陣平他們啦, 又比如工藤新一這伙人啦。
——甚至連少年偵探團(tuán)的三個孩子也沒被落下,問就是“江戶川柯南和灰原哀雖然遠(yuǎn)在美國, 但依然惦念著你們”。
算是主角的五條悟不在場,當(dāng)然會有人感到疑惑。不過鈴木園子郁悶的點(diǎn)在于——
“沒有五條先生的配合,我感覺游戲根本玩不起來啊。”
她需要一個社交悍匪幫幫忙來著,畢竟有的人(比如和工藤新一撞臉的黑羽快斗),鈴木園子是真不熟。
“這么說起來……”毛利蘭也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餐廳內(nèi),“太宰先生也不在呢。”
鈴木園子:“!!!”
“好的那我們現(xiàn)在就開始玩游戲吧蘭你覺得玩什么比較好?”
她飛快地說著,明明提到的是聚會游戲,表情卻蕩漾得像是握手會現(xiàn)場的偶像宅,簡稱:嗑到了。
鈴木園子,一直是堅定的五條悟太宰治cp粉來著。
毛利蘭被問得一愣:“誒?我、我不太清楚……國王游戲?”
“那個啊,早就落伍了啦。蘭你可是女子高中生誒,多少也要關(guān)心一下流行趨勢嘛!”鈴木園子擺擺手,另一只手摩挲著下巴,沉思狀,“我想想看……啊,完全想不出來呢。”
她一聳肩,工藤新一吐槽的話都在嘴邊了,鈴木園子又話鋒一轉(zhuǎn),“要不我們玩百物語吧?夏天特輯不就是要清涼嗎?”
毛利蘭神色大變:“那個的話還是——”
“百物語?”一道年輕的男聲突兀地出現(xiàn)在幾人耳旁,嚇了三人一跳。見狀,來人不好意思地道了歉,“抱歉抱歉,不是故意嚇你們的,只是偶然路過聽到了你們的對話,覺得很有意思而已。我是黑羽快斗,江古田三年生。”
“如果想玩百物語的話,我可以去問問經(jīng)理有沒有蠟燭哦。”黑羽快斗摸摸腦袋,提議道。
……
結(jié)果最后,還是玩了起來。
或許是其他人也覺得,光是聊天喝酒/飲料很沒有意思吧。黑羽快斗自告奮勇地去人群里征集了一下意見,贊成票占了多數(shù),剩下那部分要么棄票從要么可有可無,堅持反對的就毛利蘭一個。
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從眾了。
因為錢到位了,所以餐廳的經(jīng)理很好說話,指揮著人就把燭光晚餐、圣誕節(jié)和光明節(jié)用的蠟燭都拿了出來,讓客人們隨意挑選。
每個人挑選好蠟燭,點(diǎn)燃,再關(guān)上餐廳的所有燈后,百物語就開始了。
所謂的“百物語”,就是每個人說一個親身經(jīng)歷,或者從別處聽說的怪談、恐怖故事。說完之后,那個人就要吹滅自己手中的蠟燭。
這樣直到最后一個人吹熄蠟燭,室內(nèi)陷入徹底的黑暗時,就會發(fā)生恐怖的事情。
——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充斥著人類作死“美學(xué)”的游戲。從很古早的時代流傳至今,是夏日除了試膽大會之外,也很“清涼”的活動。
拋磚引玉的是提出這個活動的鈴木園子,她講了個對她來說很恐怖的故事:收藏的基德大人周邊,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不見了。
所有人:“。”忽然就感覺,這個游戲一點(diǎn)也不讓人瘆得慌了呢!
而人群中的怪盜本人,則是嘴角一抽,心里暗道一聲不妙。果然,下一秒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就迎上了好幾雙似笑非笑的眼。
黑羽快斗:“……”夠了啊這個無理取鬧的世界!你們別看了,再看也不會曝馬甲的!
……
輕松愉快的氛圍,很快就消失掉了。就從鈴木園子之后的第二個人,講了一個地方的恐怖故事開始。
隨著講故事人的一個一個說完自己的故事,吹滅蠟燭,餐廳內(nèi)變得越來越安靜。在下一個人開口之前,都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剛才還喧鬧的室外也不知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忽然跟著一起安靜了下來。有那么一瞬間,餐廳里的眾人還以為,世界上只剩下了自己這一群人。
不過很快,遠(yuǎn)處傳來的汽車鳴笛聲,打斷了這種想法。
室內(nèi)空氣先是一滯,隨后,便有幾個人悄悄松了口氣,氣氛也往“歡快”那頭靠了靠。
“那接下來,就輪到我吧。”灰原雄看看左右,決定自己先上。他實(shí)在是想象不到七海或者夜蛾老師講鬼故事的樣子,總覺得那樣的畫面有些……那話怎么說來著?崩人設(shè)?
不過話又說回來,前咒術(shù)師的恐怖題材儲備還是挺豐富的,如果真的要講的話,可能會是那種非常真實(shí)的恐怖呢……灰原雄心里亂七八糟地想了許多,卻也不影響他開口,緩緩道出一個有關(guān)沖繩海上的奇怪信仰的故事。
“……最后,離開那座漁村的一行人也不知道,那些村民是否還是原來的他們。只是,每每望向海面的時候,他們總會想起那個陰雨中的村子,和每年一度的祭祀儀式。然后,某種陰冷、潮濕的感覺就會從腳底涌上心口、鼻尖,讓他們呼吸困難。”
最后一個字落下,灰原雄吹滅了蠟燭。
或許是他講的內(nèi)容過于真實(shí),在場的女孩子們已經(jīng)互相抱著縮在了一起,講完后,一時半會兒竟然也沒有人說話。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刮起了大風(fēng),呼嘯著,像是藏了什么野獸在風(fēng)里。
餐廳的窗戶沒有關(guān)牢,風(fēng)狡猾地從縫隙里鉆進(jìn)來,很快就將幾扇沒關(guān)好的窗戶都吹得打開。但沒人起身去關(guān)窗。
七海建人見灰原雄講完之后,因為效果太好陷入冷場,無奈地推推眼鏡,只能自己來接茬了:
“那下一個就由我來講吧。既然灰原講了海上的故事,那我就講一個山里的——”
才起了個頭,他卻看見自己手中的燭火顫了顫,接著,一道高亢的尖叫聲劃破長空。伴隨著猛然變得劇烈的風(fēng)聲,還剩下的燭火全熄滅了。
接著,是噼里啪啦的雨聲,和餐廳經(jīng)理著急忙慌地出來,問眾人“發(fā)生什么事了?為什么聽到有人在尖叫”的聲音。
大部分人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安撫同伴的安撫同伴,掏手機(jī)準(zhǔn)備打開手電筒再去開燈的,還有和經(jīng)理解釋的……先前發(fā)出尖叫的毛利蘭情緒還是有些激動,她手指著餐廳大門的方向,整理了好幾次語言,才將自己想說的東西說出口:
“那、那里,有人!”
幾個身體素質(zhì)強(qiáng)悍的人動了動耳朵,確認(rèn)自己剛才聽到的細(xì)小動靜不是幻聽。松田陣平率先打開了手電筒,往門口的方向一照,一邊說: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五條和太宰那——”
被冷白的手電燈照亮的地方,空無一物。正當(dāng)眾人覺得是毛利蘭疑神疑鬼,看錯了的時候,降谷零冷靜地說:
“門被從外面打開了,地板上有水漬……剛剛確實(shí)有人。總之,現(xiàn)在先把燈都打開吧。經(jīng)理……經(jīng)理?”
經(jīng)理沒有回話,灰原雄立刻將電筒光照在原先經(jīng)理的聲音傳來的方向,發(fā)現(xiàn)那里也沒有了人。再去看地板,上面也有一灘水漬。
這下,鈴木園子也慌了,她和毛利蘭手牽著手,試圖給彼此一點(diǎn)勇氣。但開口的聲音,還是顫微微的:
“那、那個,這不是,剛剛灰原警官提到過的,那個漁村祭祀后,消失的人的現(xiàn)場嗎……誰、誰去聞一下,是不是海水呢?”
天內(nèi)理子作為成熟的大人,一直在安撫兩個姑娘。聽到園子這么說,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
“不,越是這樣詭異,越能肯定,絕對是悟和太宰做的。”
夜蛾正道篤定地說,他本來還想征求一下和那兩人關(guān)系比較好的夏油杰,以及織田作之助的意見,但很可惜,幾個人也不見了蹤影。
這時候,工藤新一略顯突兀地問:
“對了,那幾個孩子呢?灰、宮野……?”
被他叫到名字的人也不見了。
“這、這種惡作劇——”
“娜娜明?誒?人呢?”
“我——!”
……
“啪”的一聲,餐廳的燈打開了,原地卻一個人也不剩了。
打開燈的人收回手,捋了一把被雨淋濕的白毛。他疑惑地看看場內(nèi),問身旁的男人:“喂,太宰,人呢?”
太宰治聳肩:“不知道,可能回去了?”
“不、不對!”五條悟環(huán)視一圈周圍,目光著重在掉落在地的蠟燭和那些水痕上看了一眼,得出結(jié)論,“有人綁架了他們,所以現(xiàn)在是——”
“推理時間!”他露出了名偵探兔美醬一樣犀利的眼神。
太宰治:“所以這世界果然是偵探作為基石對嗎?我們戲份都結(jié)束了還要搞一次正經(jīng)推理?”
五條悟摸摸下巴:“也是,那要不……我們走?”
太宰治點(diǎn)頭:“很好,我頭一次這么贊同你的意見,就這么辦。”
話音剛落,兩人轉(zhuǎn)身就走,還從餐廳門口的置傘架順走了兩把黑傘。
等他們都打開傘、半只腳踏入雨中了,餐廳里才傳出一道聲音:
“你們兩個就不能配合一下,玩?zhèn)游戲嗎!”
——是黑羽快斗。
兩人默契地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回頭,入眼的果然是一群站在暖黃燈光下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要么遺憾要么殘念,黑羽快斗更是控訴感滿滿。
“按照正常流程,至少應(yīng)該是:檢查痕跡、調(diào)監(jiān)控、來找失蹤的人,得到surprise才對吧!”鈴木園子也控訴,她是這場真正的游戲的策劃人之一,另外兩個是黑羽快斗和松田陣平。
“但是,我/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在玩游戲了嘛!”五條悟和太宰治齊聲說。
“所以——”五條悟拉長了尾音。
太宰治接上:“就稍微玩弄了一下你們。”
“怎么樣?”
“開心嗎?”
所有人:“……”黑洞!游戲黑洞!你們兩個自己玩去吧!
……
之后,兩人去換了身干燥衣服,才重新回到人群中。有人問他倆剛剛?cè)ジ闪耸裁矗珒扇艘粋胡扯,一個保密,愣是沒有透露。
鈴木園子和所有人打包票,他們兩個肯定是去偷偷談戀愛了,但沒人相信。
事實(shí)上——
約定了一下,以后也會繼續(xù)綁定在一起,但從未提過“喜歡”之類的詞,也算談戀愛嗎?
“你在講什么屁話!分明是你強(qiáng)行綁定的我!”太宰治不滿。
“你就說你拒沒拒絕吧!”五條悟也不滿。
畢竟,打從一開始,五條悟從路邊撿回一只太宰治開始,他們兩個,就注定是要糾纏在一起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