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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程軟軟。

    程軟軟像是才看到這里還有一個人,裝模作樣驚訝了一下之后問:“抱歉,我沒注意到”她的表情變了變,“裴裴云清先生”

    裴云清扯了扯嘴角,語氣不明道,“我之前是不是看到你給小燃遞過情書?”

    “我”程軟軟抿了抿嘴,眼神閃躲頻頻看向身邊的裴林,臉上的表情讓不知道的人看了還以為裴云清怎么欺負她了呢。

    程軟軟在多次試圖接近文燃無果后決定采取特殊方法。她的確在來到北城之前就和關(guān)成明有了聯(lián)系,不過最初只是想借他的手和北城權(quán)貴之間有所聯(lián)系。

    后來費盡心思才考上了北城的學校,剛巧和關(guān)小雨在同一所,還是同一件寢室。程軟軟認為這是老天都在幫她,即使沒了系統(tǒng)。

    在文燃總是抵觸她的接近之后,程軟軟趁關(guān)小雨不在的時候偷偷拿走了那枚可以證明身份的鐲子。最初程軟軟還有些猶豫她這樣偷走別人的人生會不會不太好,不過后來她就想通了。

    誰讓關(guān)小雨不好好把鐲子放好呢,被偷也是活該。

    憑借著這沒鐲子,程軟軟成為了關(guān)瑞的女兒,關(guān)一建材的千金。但是一進入關(guān)家程軟軟就有些后悔了。關(guān)瑞就是個人渣,關(guān)成明也是個廢物,根本幫不上她什么。

    程軟軟本以為有了身份的加持她就能多一些靠近文燃的機會,然而事實根本不是如此。

    花光了所有積分和系統(tǒng)換來了時間回溯,程軟軟一心只想拿下文燃這樣才不會再和回溯之前犯同樣的錯誤。可是她現(xiàn)在不僅文燃沒有拿下,本該去攻略的席薄淵也根本就不認識她。

    更別說關(guān)家還破產(chǎn)了,唯一的靠山也沒了。如果不是實在無路可去,程軟軟也不會答應(yīng)做主動找上他的裴林的女朋友。

    這個人可不像其他的角色,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在有系統(tǒng)傍身的時候程軟軟就控制不住這個人,現(xiàn)在沒了系統(tǒng),程軟軟更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裴林?刹还茉趺凑f,她現(xiàn)在也只能依靠裴林了。

    然而裴林也不是那么靠得住,他根本沒看向他求助的程軟軟,而是盯著裴云清,語氣莫名道:“是嗎,我還以為這是哥哥會喜歡的類型!

    裴云清沒回應(yīng),只是扯了扯嘴角,對裴林嘲諷似地笑了笑。

    一開始他還有些疑惑裴林是怎么和程軟軟聯(lián)系上的。畢竟他的人一直盯著裴林,沒有收到過任何兩人有接觸的消息,不過剛剛他明白了。

    裴林一直執(zhí)著于爭搶裴云清的東西,不知道他是從哪里聽來的謠言,大概誤以為程軟軟和裴云清有著什么非同尋常的關(guān)系,就直接把人帶走了。

    事實上和裴云清猜想得差不多。裴林確實是查到有段時間裴云清一直在調(diào)查一個叫程軟軟的女生。當時程軟軟還沒進關(guān)家,裴林以為裴云清是要玩什么灰姑娘的劇本。

    結(jié)果沒過多久這個叫程軟軟的就搖身一變成了關(guān)瑞的女兒,關(guān)一建材的千金。不過裴林還是覺得有些奇怪,這個關(guān)一建材又不是什么多厲害的公司,關(guān)瑞也不是什么人物,裴云清犯不著去調(diào)查這個程軟軟。除非其中藏了什么查不出來的東西。

    盡管裴林不知道,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先把人搶過來再說。

    程軟軟也隱約明白了些什么,回溯前她也有些疑惑,那時候也是裴林先來找的她,或許這次和那次裴林主動的原因都一樣。

    可就算是這樣,她目前也只能依靠裴林了。

    裴云清不想浪費時間和裴林在這里裝模作樣,敷衍地朝兩人點點頭后就沿著長廊回了客廳。

    客廳內(nèi),裴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手里像是捧著什么東西在看。裴云清走近后看清楚那是一本相冊,里面記錄了裴家往年幸福時的照片。

    裴老夫人身邊陪著的人看到裴云清后彎身喊了她一句。裴老夫人回過神,側(cè)頭看向裴云清,笑瞇瞇地指著手中的相冊道:“看看,你小時候都不愛笑的!

    裴云清在她旁邊坐下,笑著問:“您怎么突然想起看以前的照片了!

    “剛剛那個女孩子找話題聊到了小時候!迸崂戏蛉说溃安贿^讓她失望了,這里面沒有裴林小時的照片。”

    提起程軟軟,裴云清剛好趁機問老夫人:“那奶奶覺得那人怎么樣?”

    裴老夫人卻癟癟嘴,像個小孩子一樣道:“他愛找誰找誰,可不關(guān)我這個老太太的事兒。”

    裴云清低頭笑了笑。

    “倒是你!迸崂戏蛉擞终f,“你什么時候給奶奶帶個人回來看看?”

    “”裴云清掩嘴咳了兩聲,開始沉默。

    不過他這次的沉默和以往裴老夫人提到這個話題時的沉默完全不一樣,眼神游移,耳尖甚至逐漸泛紅。裴老夫人看到他這不同以往的反應(yīng),眼睛逐漸瞪大。

    她激動地握住裴云清的手,開心道:“是誰家的小孩啊,奶奶認識嗎?”

    裴云清無奈地笑了笑:“您認識,我也可以告訴您是誰,但是您要保證,別生氣!

    “誒呀,這天大的好事我怎么還會生氣呢!迸崂戏蛉丝商吲d了。

    剛剛看到裴林帶了個女生回來地時候裴老夫人還在猜呢,想會不會裴林是想先結(jié)婚,這樣以來在他爸那里就比裴云清多一個有利條件。

    畢竟裴老夫人也清楚自己的兒子,很看重后代。

    裴老夫人不是不想喜歡裴林那個孩子,畢竟也是她的孫子?墒悄切『⒌男愿竦拇_讓人喜歡不上來,一看就是個心思多的。

    裴云清再三確定道:“因為他和您想象中的孫媳婦有些不太一樣,您確定不會生氣?”

    裴老夫人點點頭:“不會不會,你就放心吧!

    即使裴老夫人讓她放一百個心,可裴云清還是猶豫了幾秒才開口:“是是小燃!

    “小燃?”裴老夫人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是文家的那個小燃?”

    裴云清點點頭。

    裴老夫人的表情一時有些奇怪,說不上是高興,但也說不上是生氣。

    “您不高興嗎?”裴云清有些忐忑地問。

    不管怎么說,裴老夫人就算再開明,陡然聽到自己的寶貝孫子是個同性戀估計還是很難接受的。

    的確,裴老夫人是有點被震驚到了。老太太撫著心口緩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那文家的人也都知道啦?”

    “還沒有和文叔他們說!迸嵩魄寤匚张崂戏蛉说氖,難掩激動道,“奶奶,您不介意?”

    裴老夫人長嘆一口氣道:“我還能有什么介意的,只要你們兩個小孩愿意就好了。不過云清啊,你們真的想好了?這畢竟是兩個男生,叫別人知道了難免會嚼舌根子!

    “我們兩個人只要過好自己的就好了,嘴長別人身上,難不成我還能管別人怎么說嗎?”得到了裴老夫人的支持,裴云清現(xiàn)在別提多高興了。

    裴老夫人拍拍他的手:“這話說的是,你們兩個開心就好。什么時候帶小燃來家里吃個飯,你媽那邊去過了嗎?”

    裴云清點點頭:“前陣子帶他去過了,等過段時間我再帶小燃來看您。”

    裴老夫人點點頭,沒再多問了。

    中午的時候裴林和程軟軟也一起留下吃了飯。裴云清雖不至于太過在意那兩人,但對著這么兩張臉,這頓飯難免吃得有些沒滋沒味的。

    裴林應(yīng)該是看出了自己和程軟軟的不討喜,吃完飯沒多久就主動說要離開了。

    臨走前,程軟軟突然問能不能和裴云清單獨聊一會。

    裴云清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雙淺色瞳孔平淡無波,仿佛能將程軟軟的心思完全洞悉。

    程軟軟被看得有些心虛,有些慌張地垂下視線不敢再與裴云清對視,她聲音有些顫抖道:“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和您說清楚。因因為我現(xiàn)在畢竟是阿林的女朋友,您作為阿林的哥哥,我不希望您對我有誤會。”

    裴云清扯了扯嘴角,還沒做出回應(yīng)的時候裴林卻突然湊過來,像是對他們兩人之間的對話很感興趣似地問:“哦?軟軟,你還有什么別的事情沒告訴我嗎?”

    程軟軟被他攬著肩膀,臉上的表情比起面對裴云清時更真實了一些:“沒也沒什么,只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我只是想和裴先生說清楚,避免誤會再持續(xù)下去!

    “哦~”裴林拉長聲音,視線在程軟軟和裴云清身上來回跳躍,“那我能聽嗎?”

    裴云清勾了勾嘴角:“好啊,那程小姐說說吧,有什么誤會?”

    程軟軟的胸脯快速起伏幾下,有些猶豫。

    裴林還在好奇的盯著她,

    裴云清也沒有反悔要換個地方談。

    “就是”程軟軟磕磕巴巴道,“關(guān)于之間的事情,是關(guān)成明逼我做的,他知道我喜歡文燃,便想借著我攀上文家。但之前我對文燃是真心的,也沒有任何想要打擾他的意思,如果對他造成困擾的話,請裴先生替我跟文燃道個歉!

    裴云清靜靜聽著,內(nèi)心毫無波瀾。他早就知道程軟軟是個滿口謊言的人,所以對于她的話是一個字也不信。

    可裴林卻從話中注意到了一件事情:“關(guān)成明?”他喃喃著重復(fù)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盯著程軟軟問,“他逼你做了什么?”

    42:威脅。

    程軟軟以為裴林這是心疼自己要替她去教訓教訓關(guān)成明,正要將生日宴上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裴云清卻突然道:“夠了,別再繼續(xù)問了!

    裴云清不想讓別人知道那一晚有些狼狽的文燃,尤其是裴林。他冷眼看向程軟軟,“程小姐不用再說了,我相信自己在你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點上不會看錯!

    程軟軟咬咬牙,還要再走上前去說些什么的時候,裴云清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喊剛剛伺候在裴老夫人身邊的人道,“張姨,送客吧!

    回到客廳后,裴云清又陪著裴老夫人聊了一會之后老夫人就累了上樓休息去了。

    裴云清坐在客廳內(nèi),想起裴林和程軟軟在一起的事情,想著要不要告訴文燃。但是當拿起手機的那一刻他又放棄了,還是不要讓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去影響文燃的心情了。

    而文燃又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似的,就在裴云清打算收回手機的時候,文燃突然發(fā)來了信息。

    ——文燃:在干嘛?

    ——文燃:/探頭jpg.

    裴云清笑了笑,回到:怎么了,無聊了?

    ——文燃:沒有,我正跟于彬他們打游戲呢,突然想起你來了,就問問。

    ——裴云清:哦,原來我是順便的。

    ——裴云清:/委屈jpg.

    本來一腳踩在椅子上吊兒郎當?shù)奈娜家豢吹脚嵩魄鍎偦氐眠@條消息,立馬把腳放下了。盡管知道這人是裝的,可自從文燃從機械音那里知道了一切后,就不愿意再讓裴云清受一點委屈,就算是裝得也不行。

    ——文燃:沒有沒有。

    他立馬哄道:你才不是順便的,你可是我的寶貝男朋友,我當然最關(guān)心你啦。

    裴云清笑了笑,回復(fù):哦,真的嗎?

    ——文燃:當然啦,沒有什么比你重要啦。

    ——文燃:/親親jpg.

    ——裴云清:原諒你了。

    ——文燃:嘻嘻嘻嘻嘻,怎么樣啊,奶奶身體還好吧?

    裴云清回復(fù)了一個‘很好’,然后漫不經(jīng)心丟下一個深水炸彈:對了,我把我們的事告訴奶奶了,她讓我問你什么時候有時間來家里吃個飯。

    文燃剛好在吃于彬遞給他的巧克力餅干,看到裴云清的消息后一激動就把舌頭咬了,疼得他瞬間飆淚,一旁的于彬看了驚訝道:“我去,一個巧克力餅干給你好吃哭了?”

    文燃捂著嘴緩了好一會后才瞥了一眼于彬,含糊不清道:“滾蛋!

    說完文燃就拿著手機重新爬上了自己的床。

    于彬回頭看他:“誒!游戲不打啦?”

    “不打了。你先玩吧!蔽娜夹牡,現(xiàn)在還是見家長更重要。

    他啪嗒啪嗒打字:怎么這么突然!你也沒說這次回去看奶奶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呀!

    ——文燃:裴叔叔呢,裴叔叔怎么說?

    ——裴云清:不要緊張,我奶奶很喜歡你,你知道的。

    ——裴云清:他沒在家,不用管他。

    文燃正要打字的時候,裴云清突然彈了一個電話過來。文燃扭頭看于彬已經(jīng)徹底沉浸在游戲中,還戴上了耳機,這才連上了耳機點了接聽。

    裴云清溫柔的聲音立刻傳來:“不要緊張!

    文燃小聲嘟囔著抱怨:“見家長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緊張了。”

    “誰說的!迸嵩魄逭f,“我到時候不是也要見你爸媽嗎,還得多一個你哥還有你姐,四個人,比你壓力還大呢。”

    文燃笑著哼了一聲,“不過你怎么會突然想到跟奶奶說這個?”

    裴云清沉默了會,他本來不想告訴文燃關(guān)于裴林和程軟軟的事情來著,結(jié)果到現(xiàn)在還是要說。

    他把在老宅遇到裴林和程軟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文燃立刻驚訝道:“什么?!他倆?!”

    裴云清看他這么驚訝反而笑了笑,“嗯,沒想到吧?”

    文燃內(nèi)心道其實應(yīng)該想到了來著,畢竟裴林也是程軟軟的愛慕者來著,只是沒想到會這么突然。

    “他們兩個什么時候認識的?”文燃有些納悶。

    “這個不太清楚,我手下盯著裴林的人并沒有匯報過這件事情。不過”裴云清想了想道,“我猜裴林會和程軟軟在一起,是因為我!

    文燃挑挑眉:“你?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裴云清把當時裴林說的話復(fù)述了一遍,“他總是樂于搶我的東西,大概是在得知我在調(diào)查程軟軟之后誤會了什么,所以才”他沒說全,但文燃也知道后面的內(nèi)容了。

    “還能這樣的啊”文燃癟癟嘴,“那他還真討厭。”

    暫且不說裴云清不喜歡程軟軟,如果換一個無辜的人,在和裴林接觸的過程中真的喜歡上了裴林,結(jié)果到最后裴林對他根本就不是真心真意,那這也太傷人了。

    “好了好了不聊他了。”裴云清終止了這個話題,“奶奶就是因為看到他帶了個人回來所以才問我,我一時沒忍住就告訴她了。”

    “這樣啊!蔽娜紦笓甘,“無所謂啦,我已經(jīng)不怕了。”

    不管怎么說,有了見裴夫人的經(jīng)驗,文燃現(xiàn)在也沒那么緊張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不過這吃飯也不是說去就去的,裴云清也沒打算在文燃還沒準備好地時候就帶人會裴家老宅,畢竟和裴老夫人坦白也是意外。

    兩人很快就另起了話題。

    另一邊,從裴家老宅離開后,裴林和程軟軟坐上車去裴林的住處。

    裴云清搬出去住沒多久后,裴先生不知道為什么也把裴林轟出了老宅,不過比起裴云清,裴林還是經(jīng)常往老宅跑。

    沒別的原因,在老太太面前刷好感。

    現(xiàn)在裴林外面的住處反而是程軟軟常住,自從他把人從關(guān)家接走之后。

    把程軟軟送回去之后裴林就走了,也沒告訴程軟軟他會去哪什么時候回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壓根就沒把程軟軟放眼里。

    程軟軟現(xiàn)在也明白這一點了,但依然沒有什么應(yīng)對的方法。

    現(xiàn)在席薄淵和文野都跟她不熟,文燃和裴云清又厭惡她,北城圈子里其他的公子哥更是根本不知道有她這號人物的存在。

    程軟軟坐在沙發(fā)上呼出一口濁氣,內(nèi)心暗暗自嘲,怎么回溯一次之后反而過得更爛了。

    雖然回溯前也沒有多成功,但至少有一個文燃一直站在她這邊,怎么回溯之后,文燃反而對她避如蛇蝎?

    難不成沒了系統(tǒng),她就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嗎?程軟軟不愿意承認自己是個沒了系統(tǒng)之后就一事無成的廢物。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

    沒了系統(tǒng),她連考北城的大學都很困難,好不容易考上一所,也是走了一點關(guān)成明的關(guān)系。

    都怪裴云清。程軟軟惡狠狠地想道,要不是裴云清把她送進了牢里還害死了她導致她任務(wù)失敗,她也不會冒著失去系統(tǒng)的后果花費所有積分回溯時間。

    回溯之后她一心想著報仇,本想先搭上文燃離間他和裴云清的關(guān)系避免再重蹈覆轍。在程軟軟看來,明明文燃都已經(jīng)因為她和裴云清鬧掰了,怎么還會去替裴云清擋那一顆子彈呢;蛟S還是因為兩人關(guān)系太好了,即使鬧掰了,文燃還念著舊情。

    就是因為文燃死了,裴云清才會回過頭去調(diào)查,然后查出所有的真相,最后聯(lián)合其他人將她送進了監(jiān)獄。

    一切的一切,都毀于裴云清和文燃的友情。所以程軟軟回溯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間裴云清和文燃。結(jié)果沒想到,文燃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程軟軟焦慮地揉了揉臉,不知道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兩聲。她拿出來一看,發(fā)信息的是個陌生號碼,可是當她看到內(nèi)容的時候,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陌生號碼:/圖片jpg.

    ——陌生號碼:/圖片jpg.

    ——陌生號碼:/圖片jpg.

    連續(xù)三張照片,主角都是程軟軟,赤/裸著全身,大腿張開,腿間一片糜亂。

    程軟軟猛然將手機丟了出去,手機砸到墻上發(fā)出清脆的撞擊聲后掉落在地。

    是誰程軟軟害怕地抱緊身子,還能是誰關(guān)成明

    手機并沒有摔壞,又震動了兩下。

    程軟軟不敢看,可還是下意識走了過去。

    ——陌生號碼:好妹妹,聽說你攀上了裴家的人?

    ——陌生號碼:哥哥最近過得不太順利,幫襯著哥哥點唄?

    要錢原來只是要錢程軟軟放心了不少,拿起手機,手還在抖。

    ——程軟軟:你要多少?

    ——陌生號碼:妹妹爽快,五百萬。

    程軟軟咬咬牙。雖說她現(xiàn)在名義上是裴林的女朋友,但裴林還沒有到給她錢的地步。之前在關(guān)家的時候,關(guān)瑞也早就知道她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更不會給她多少錢。所以程軟軟其實根本沒有多少。

    ——程軟軟:我沒有那么多,只能暫時給你五千。

    ——陌生號碼:五千?你打發(fā)叫花子呢?

    ——陌生號碼:兩百萬,不能再少了。

    ——陌生號碼:你也不想你這么漂亮的樣子滿世界傳吧?

    程軟軟腿一軟直接跌倒在地。

    ——程軟軟:哥,別,求求你。

    ——程軟軟:我真的沒那么多錢,裴林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

    她截圖了自己的余額給關(guān)成明發(fā)了過去。

    ——程軟軟:真的,我只有這些了。

    關(guān)成明那邊沉默了一會,程軟軟迅速把關(guān)成明和她的聊天記錄截圖了下來。

    ——陌生號碼:那這樣吧,哥哥好久沒吃過好的了,你給哥哥再上一回,怎么樣?

    43:父親。

    過了一周,文燃正和裴云清一起看電影的時候,手機上突然跳出一個消息。

    是關(guān)小雨。

    自從他那次和傅瑩要過關(guān)小雨的聯(lián)系方式后,兩人也僅僅有過一次交流。就是文燃問她確定不需要幫忙把鐲子搶回來嗎,關(guān)小雨的確不是很在意。也和文燃說了自己不愿意回到關(guān)家的原因。

    其實正如他們猜想的那樣,關(guān)小雨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愿意回關(guān)家是覺得既然關(guān)瑞都已經(jīng)拋棄她媽媽了,那對她這個女兒自然也不會好到哪里去。與其回去受人冷臉,還不如在外面自己活得自由自在。

    至于錢這方面,關(guān)小雨的母親在去世前向關(guān)瑞討要來了一筆金額不小的贍養(yǎng)費,所以也不用愁。

    這還是這么長時間以來兩人的第二次往來。

    ——關(guān)小雨:有時間嗎?

    文燃手機開得靜音,并不會打擾到其他看電影的人。他低頭回復(fù)道:怎么了?

    ——關(guān)小雨: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這可能只是一件小事。

    ——關(guān)小雨:我今天在外面吃飯的時候看到了程軟軟,他跟一個男人在一起,摟摟抱抱的,往酒店走了。

    ——關(guān)小雨:/圖片jpg.

    ——關(guān)小雨: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男人。

    文燃點開圖片放大看了看,照片上的男人看著有些眼熟,但文燃卻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這個人。

    就在這時,他耳邊突然響起裴云清的聲音,“是關(guān)成明!

    文燃撇過頭看了他一眼,小聲道:“你確定?”

    裴云清點點頭,“出去再說!

    文燃沒再追問,低頭回復(fù)關(guān)小雨:認識,是關(guān)成明,關(guān)瑞的兒子,你說他們兩個往酒店走了?

    ——關(guān)小雨:嗯嗯!還是那種酒店,不是什么很正規(guī)的地方,就是你懂我意思吧?

    文燃懂了,有些震驚。

    等看完之后出了電影院,文燃哆哆嗦嗦滿眼不可思議地告訴了裴云清這件事。裴云清的表情一時間也變得有些復(fù)雜,“真的?”

    文燃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確定,只是這么猜測。因為小雨說他們兩個摟摟抱抱的,還往酒店走,就”

    裴云清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關(guān)成明這個人他有去查過,私生活這一方面的確亂糟糟的,而程軟軟的長相,拋開那些恩怨來說的話,又確實還可以。

    “不過還是不要跟別人說了,畢竟是不確定的事情!迸嵩魄宓,“你和小雨也說一下,不要到處說!

    畢竟他們只是看到了表面,就算再可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jù)。

    文燃聽話得叮囑了幾句關(guān)小雨,然后又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得繼續(xù)啪嗒啪嗒打字。

    裴云清湊過去看,“說什么呢?”

    “哦,我就是想把關(guān)家破產(chǎn),關(guān)瑞被帶走調(diào)查的好消息告訴她!蔽娜嘉Φ溃白屗哺吲d一下!

    裴云清沒說什么,心里卻覺得關(guān)小雨應(yīng)該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關(guān)小雨就回復(fù)道:哈哈,我已經(jīng)知道了,真是大快人心。

    ——關(guān)小雨:他活該。

    文燃也深以為然,他正要再回復(fù)幾句的時候,一旁的裴云清突然接了個電話,表情幾經(jīng)變換,也不知道電話那邊都說了什么。

    等裴云清掛斷后,文燃也忘了自己要回復(fù)關(guān)小雨消息這件事,追著他問道:“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裴云清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沉默了一會才回答:“我手底下盯著關(guān)成明的人說他被抓了!

    “?”文燃一愣,“跟關(guān)瑞是一樣的原因?”

    裴云清搖搖頭,“不是,是因為勒索!

    “勒索誰?”文燃問完后腦子突然閃過一個人,“程軟軟?”

    裴云清點點頭,“不過因為程軟軟并沒有真的給他錢,所以屬于未遂,應(yīng)該會從輕處理,具體怎么判還不知道。”

    “可是他們兩個剛剛不還”文燃有些納悶。

    裴云清聳聳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另一邊,從警局離開后程軟軟便坐上了出租車回裴林的住處。

    坐上車后她便松了一口氣,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在今天決定來赴關(guān)成明的約之前她就已經(jīng)提前報了警,并且和警察打了一個配合。

    具體關(guān)成明會不會被判刑又具體判幾年她不在意,只要那些照片都被刪了就對她沒有任何威脅了。

    ·

    裴云清和文燃從電影院離開后就買了點東西開車往裴家老宅走。

    兩人這次出來主要是為了約會,結(jié)果剛看完電影沒多久就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

    裴老夫人問裴云清有沒有時間,回家陪她吃個飯。

    裴云清朝文燃使了個眼色,文燃頓時有些心驚肉跳,想著早死晚死都得死就一咬牙,點了頭。

    “有時間的,不過我現(xiàn)在和小燃在一起,方不方便我?guī)黄疬^去?”

    裴老夫人自然愿意,樂呵呵地連說了幾個好。

    于是見家長第二次就這么突然地來臨了。

    文燃在一些重大場合上和裴老夫人見過幾次,印象里是個很嚴肅的老太太。一路上裴云清都在給他做心理建設(shè),幫助他放松心情不要緊張。

    到了裴家老宅后,裴老夫人一改文燃印象里的嚴肅,臉上一直掛著慈愛的笑,牽著文燃不撒手,好像文燃才是她最疼愛地小孫子。

    “好久不見你了,一下子長這么大了。”裴老夫人摸著文燃的頭,然后悄無聲息地就往文燃手腕上戴了一個翡翠鐲子。

    文燃頓時目瞪口呆,不是,你們裴家人的畫風都是這樣的嗎?

    先是裴夫人給了他一個黃金做的小麥穗。

    現(xiàn)在裴老夫人又給了他一個成色上好的翡翠鐲子。

    你們裴家人怎么回事!

    裴云清在一旁掩嘴偷笑。

    裴老夫人安撫地拍了拍文燃的手背,“別怕別怕,不喜歡戴可以送給小嬋,奶奶不生氣!

    小嬋是文夫人的小名。文夫人的確常戴一些翡翠首飾,但這畢竟是裴老夫人送的見面禮,文燃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拿來送人,即使那人是他媽媽。

    “別講究這些,沒關(guān)系!迸崂戏蛉藚s道,“奶奶還給你準備了別的!

    文燃張了張嘴,不敢說話。拒絕吧,怕顯得他多不識好歹似的,不拒絕吧,又實在沒那個厚臉皮要。

    裴云清終于看夠了笑話,上前替文燃解圍,“好了奶奶,禮物的事先放一邊,不是喊我們來陪您吃飯的嘛。”

    “哦對對對!迸崂戏蛉伺呐念^,“瞧我這記性!

    在文燃和裴云清來之前阿姨就已經(jīng)把午飯都準備好了。

    不知道是裴云清有提前叮囑還是裴老夫人有問過,桌上的菜全是文燃愛吃的,連湯都是文燃最愛的冬瓜排骨湯。

    裴老夫人倒不像裴夫人話多,偶爾問上幾句也不會給人太大的壓力。文燃逐漸放松了下來,時不時還會主動和裴老夫人搭話。

    三個人正吃得開心的時候,裴父卻突然回來了。

    “喲,小燃也在啊!迸岣阜路饹]察覺到自他出現(xiàn)那一刻瞬間冷掉的氣氛,仍依然自得地走到飯桌前,招呼一邊的阿姨,“添副碗筷!

    阿姨看了一眼裴老夫人,見她沒什么表示便轉(zhuǎn)身去給裴父盛飯。

    裴父在裴云清對面坐下,裴云清身邊就是文燃,他正一手執(zhí)筷一手端碗,拿著筷子的那只手腕處正掛著一枚成色上好的翡翠鐲子。

    裴父的目光一凝,這個鐲子眼熟。他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裴老夫人,老太太手腕上此時空無一物。

    阿姨將盛滿飯的碗放在他面前,替他擺好筷子后退到一邊。他卻沒有任何動作。

    裴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怎么,這么大個人了,還要別人喂你吃嗎?”

    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沒有回話。

    “裴志誠!崩戏蛉撕傲艘宦曀拿。

    “那個鐲子”裴志誠突然沉聲道,“是什么意思?”

    文燃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大喇喇戴著呢,忙把手藏在桌下,有些不安地抬頭看了一眼裴云清。他不知道這個鐲子到底有什么含義,不過看裴父這個反應(yīng),應(yīng)該是不一般的。

    裴云清在桌下握了握他的手。

    裴老夫人閉了閉眼,“還能有什么意思,你把我的兒媳婦氣跑了,這鐲子人不肯要了,我就只能再把它給我的孫媳婦戴!

    孫媳婦裴志誠低聲重復(fù)了一遍這三個字,然后猛然站起身,拿起剛剛阿姨放到他面前盛滿飯的碗就扔到了地上。

    “不知廉恥!”他罵道。

    裴老夫人正要訓他,裴云清卻率先開口冷聲道,“我和小燃光明正大談戀愛,遠不及您在婚前就已經(jīng)搞大了別人的肚子。這不知廉恥還是和您最配了。”

    裴志誠被親兒子一句話懟得啞口無言,他粗喘幾聲后冷靜了不少,“老文知道這事兒嗎?”

    “都知道,并且很支持我們。”裴云清一臉淡定地撒謊,“就算您不同意,也沒關(guān)系,因為你的意愿算不了什么。”

    裴志誠又是一噎,“裴氏你也不要了?”

    他這話里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裴云清堅持要和文燃在一起,那裴氏未來的掌權(quán)人就不會落到他頭上。

    文燃皺了皺眉頭,想要張嘴反駁幾句,卻被裴云清在桌下捏了捏手。

    只聽裴云清道:“好啊,那就把裴氏交給您引以為傲的裴林吧!

    文燃立刻轉(zhuǎn)頭看向裴云清,大哥,這個時候不能用激將法吧?!

    然而文燃不知道,裴云清會這么說就是篤定了裴志誠不會把裴氏交給裴林,不管他裴云清做出多么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來。

    裴志誠一開始會同意讓裴林認祖歸宗的確是動了讓他和裴云清爭搶一下的念頭,不過后來在調(diào)查出一些事情后他就斷了這個心思,只是裴林不知道。

    果不其然,裴志誠沒堅持多久就妥協(xié)了。就算他不妥協(xié),也的確沒有人會聽他的話。一個父親做到這種沒威嚴的地步,也是有些失敗。

    “他活該。”晚上,裴云清攬著文燃躺在他在老宅的房間里,吐槽道,“他自己喝醉了酒做錯了事就要承擔相應(yīng)的后果!

    文燃問:“那他對阿姨”

    “今年結(jié)婚紀念日的時候,他自己跑到我媽那,我媽沒理他,把他關(guān)門外,然后跑到江邊喝悶酒去了!迸嵩魄鍑@了口氣道,“丟人!

    文燃:“”

    “他砸碗的時候是不是被嚇到了?”裴云清吻了吻文燃的額頭。

    文燃點點頭,“有點突然,沒做好心理準備。”

    裴云清笑了笑,“他做不了主的,老太太還在那盯著他呢!

    現(xiàn)在裴夫人見過了,裴老夫人也見過了,就連裴父也松口了。

    就剩文家的人了。

    44:死亡(上)。

    又過了一段時間,氣溫越降越低,可文燃最近卻很開心,因為席薄淵和他姐文亭月要辦訂婚宴了。

    雖然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還沒有定,但不管怎么說也算是有一個實質(zhì)性的消息了。這樣一來,以后外界就再也不會有人覺得席薄淵或者文亭月其中的任何一個人是單身人士了。

    文燃坐在教室里,現(xiàn)在距離上課還有十分鐘左右的時間,教室里時不時響起幾句交談聲,不吵鬧也不過分安靜。

    一邊的于彬習慣性地瞟了他一眼,好奇道:“看你笑得一臉淫、蕩,發(fā)生什么天大的好事了?”

    “滾滾滾,會不會說話!蔽娜挤藗白眼后解釋道,“是我姐和席哥要辦訂婚宴了,我高興!

    他暑假剛回國的時候還萬分操心來著,甚至中途還試圖拆散席哥和他姐,不過還好沒成功。文燃想了想,說起來這中間也發(fā)生了不少事,但仔細想想也才過去三個多月。

    再過三周他們這學期就結(jié)課了,然后復(fù)習周考試周之后就是寒假。文燃摸了摸下巴,訂婚宴應(yīng)該會趕在寒假之前吧,那他到時候還得請假呀,希望不會和考試周撞上。

    這么想著,他立馬給文夫人發(fā)消息:媽!我姐和席哥的訂婚宴一定不要安排在我考試周的時候!就盡量十二月底之前!

    ——文夫人:知道了知道了。

    一旁的于彬道:“看你激動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訂婚呢!

    文燃長吁短嘆了一聲,“我也想啊!

    于彬:“裴哥聽到這話得多高興。”

    他話音剛落,文燃的手機屏幕上突然跳出來一個通知。

    裴云清發(fā)消息來了。

    “嚯!庇诒蛎榈搅伺嵩魄宓拿郑斑@么巧啊,裴哥難不成還有順風耳啊!

    文燃白了他一眼,沒搭腔。

    ——裴云清:關(guān)成明被撈走了。

    關(guān)成明,這個名字好像有段時間沒聽到了。文燃撓了撓頭,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在十一月份的時候,關(guān)成明以勒索未遂被判了一年有期徒刑。

    被人撈走了?

    ——文燃:關(guān)瑞的人?

    ——裴云清:他還在牢里呢,是裴林。

    文燃徹底傻了。這八竿子打不著一撇的兩個名字是怎么湊到一塊去的?

    過了一段安靜日子,文燃都有種進入小說大結(jié)局的感覺了,沒成想現(xiàn)在這群人怎么又冒出來了。

    ——裴云清:放心,有我的人盯著他。

    文燃在輸入框里反反復(fù)復(fù)輸了又刪刪了又繼續(xù)輸,結(jié)果都上課了也沒發(fā)出去一句話,最后發(fā)了一句:我先上課了,下課再說。

    結(jié)果一整節(jié)課有將近一半的時間在走神。即使有裴云清在,可這兩個讓人一看就覺得不妙的名字湊到一起,就更讓人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

    文燃無精打采地上完課后和裴云清一起出去吃晚飯。吃到一半的時候裴云清問他這周日有沒有時間。

    文燃抬頭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問:“要出去玩嗎?”

    裴云清卻搖搖頭說:“孟澤這周生日,周日的時候喊了不少人,想去嗎?”

    孟澤這個人文燃不是很熟,不過也算是他們?nèi)ψ永锏,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去也不太好。

    “去吧,湊個熱鬧。”文燃道。

    到了這周日,裴云清開車帶著文燃往舉辦生日派對地地方去。文燃看著車窗外不斷向后劃過的街景,問道:“這是要去哪兒啊?”

    裴云清道:“與橋碼頭,孟澤租了個游輪!

    “挺會享受的。”文燃小聲吐槽了一句。

    裴云清笑了笑沒搭腔,心里卻道這話說得也沒錯。孟澤的情況和文燃差不多,是家里最受寵的小兒子,所以一向鋪張浪費。

    他們兩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人,把禮物交給孟澤之后就在二樓酒吧區(qū)找了個角落坐著,孟澤作為壽星忙都忙不過來,也沒那個時間來逮他們兩個。

    文燃和裴云清就這么百無聊賴地玩著捏手指的小游戲。不過即使孟澤不來找他們,自然也有別人往兩人跟前湊。

    首先就是賀賢,他從一眾美女中脫身,手里端著杯酒走到裴云清和文燃這,大咧咧地問:“怎么找了個這么角落的地方坐著,去外面玩啊!

    文燃抬眼看了看他。這還是那次他生日之后兩人第一次碰面,不過在網(wǎng)絡(luò)上倒是聊了幾次。那次生日之后賀賢就給他發(fā)消息道歉了,說自己腦子昏頭了求他原諒,文燃也沒多計較,知道自己這個好哥們一向沒什么心眼。

    “太吵了。”他回答,“我跟云清過來就是走個過場,沒想著找樂子。”

    “那多沒勁啊。”賀賢一屁股坐到文燃旁邊,身子一歪靠在臺子上,“為了陪你們,那我也不去了!

    文燃:“”

    要不你還是走吧。

    電燈泡賀賢絲毫沒覺得自己多余,伸手在口袋里掏出一副撲克牌對文燃和裴云清道:“干坐著多無聊,要不咱三斗地主?”

    文燃目瞪口呆,不是哥們,你怎么還隨身攜帶撲克牌?

    “剛從那邊拿的。”賀賢解釋道,然后興致勃勃地看著文燃和裴云清,“來不來?”

    文燃連忙搖搖頭,牽過裴云清的手帶著人走了。

    賀賢還在他們身后喊:“誒!不玩斗地主玩別的也行!”

    文燃本想拉著裴云清到外面透透氣,結(jié)果剛走了沒幾步就迎頭碰上了裴林和程軟軟。盡管早就從裴云清口中得知這兩個人已經(jīng)在一起了,但當親眼看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割裂。

    這一幕,仿佛上一世才見過。

    看到他們兩個人后裴林眼睛一亮,像是來這里就是為了碰見裴云清和文燃一樣。而反觀程軟軟,則乖順地站在他身邊,微微低著頭,像是個任人擺布的人偶,沒有一點思想。

    文燃的視線隱晦地朝她看了過去,內(nèi)心有些驚訝,也不知道程軟軟這是裝的還是真的變了性子。

    裴林單手攬在程軟軟腰上,抬腳朝兩人走近幾步,高興道:“哥,小燃,沒想到你們也在!

    他驚訝的語氣在文燃聽來簡直就是裝模作樣。文燃敷衍地點了點頭,沒回應(yīng)。

    裴云清也沒回應(yīng),不過他對裴林對文燃的稱呼有些不滿,“不熟的人就不要喊得太過親密,小燃不喜歡這樣。”

    文燃悄悄勾了勾裴云清的手指。

    裴林倒不覺得尷尬,利落地道了歉,然后他側(cè)過頭看向身邊的人,攔在她腰上的手輕輕在她后背拍了拍,柔聲道:“軟軟,你不是說你和文燃中間有些誤會嗎,剛好趁這個機會碰到了就說清楚吧!

    文燃挑挑眉,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程軟軟之間有誤會。

    程軟軟終于抬起頭,一雙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文燃。

    文燃一時沒看懂她的表情,總有一種程軟軟在向他求救的感覺,可程軟軟為什么會向他求救?

    “文”程軟軟嗓音顫抖道,“文燃方便單獨聊幾句嗎?”

    她此時此刻的神情給人一種如果再在這里待上一會她可能就會立刻哭出來的錯覺。

    文燃皺了皺眉,不知道在程軟軟和裴林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確定這會不會是程軟軟的又一個陰謀。所以他搖搖頭拒絕道:“抱歉,我想我和你之間沒什么好說的!

    程軟軟咬咬唇,喉嚨里溢出幾聲痛苦的哽咽。

    文燃眉頭皺得更緊了些,他看向程軟軟身邊的裴林,對方一臉笑意地與他對視,像是根本沒有注意到他身邊女生的異常。

    裴林的笑讓文燃覺得很不舒服,他扯扯裴云清的袖子,低聲道:“我們?nèi)チ硪贿呑鴷!?br />
    然而就在這時,孟澤的聲音突然竄進來:“云清!文燃!過來這邊坐。 

    眾人循著聲音看去,孟澤正一左一右擁著兩個美女朝他們搖搖招了招手,他的那個位置也坐了不少熟人。想是不知道什么時候人都到齊了就都聚到一起了。

    壽星都發(fā)話了,文燃和裴云清也不好推脫,繞過裴林和程軟軟走了過去。

    沒幾分鐘賀賢也跑了過來,捧著一副撲克牌喊人玩。文燃和裴云清不想玩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自告奮勇和賀賢一起斗地主。

    賀賢得意道:“嘿嘿嘿,我就說吧,你們到時候還是得陪我玩!

    文燃和裴云清對視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知道第多少局的時候,賀賢終于抽到了地主,滿臉嚴肅地盯著手里的牌,沒注意到對面已經(jīng)坐到一起的兩人。

    文燃湊到裴云清耳邊小聲道:“玩完這一局我們就走吧,不想再待下去了!

    現(xiàn)在文燃都有些后悔來這了。

    裴云清沒有任何異議,只要跟文燃待在一起,不管在哪他都無所謂。

    文燃靠在他肩膀上,無端想起剛剛的裴林和程軟軟。他們兩個并沒有到這邊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你說——”文燃剛蹦出兩個字,整理完手中的牌的賀賢終于注意到了他們,嚴肅道:“誒!你們兩個!不能仗著是一伙的就小聲嘀嘀——”

    “不好了不好了!”賀賢話還沒說完,就有個人慌慌張張跑過來喊道:“有人掉下去了!”

    小通知

    babalababa,喜歡您來~

    本文將從今天上架啦,從16章(不含楔子,含楔子就是第十七章)開始倒v。

    后續(xù)的基調(diào)和前文保持統(tǒng)一,其實全文的內(nèi)容也沒剩多少啦,番外暫定的是現(xiàn)在的文燃穿越回上一世的if線。

    不管是繼續(xù)看下去的寶寶還是停留在此處的寶寶,很感謝你們對本文的支持!

    那就這樣啦,今晚依然是3000字更新,感興趣的話記得來看哦!

    以上,感謝觀看!祝各位身體健康天天開心!

    45:死亡(下)。

    “好端端的,怎么掉河里去了?”

    “這誰知道呢,你說大冷天的,就算救上來估計也凍得不行了!

    “誒,聽說好像是跟人吵架動手了,一不小心翻過欄桿掉下去的!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聽到有幾個服務(wù)生小聲嘀咕的,應(yīng)該是看到了。”

    “不過掉下去的是誰啊,你們認識嗎?”

    “不知道,來了這么多人,少一個兩個誰能看出來啊。”

    甲板上聚集了不少人,議論聲一陣又一陣,堆在一起音量也不算小,讓人想起夏天下課時的教室,平白惹得人心煩。

    相比起其他看熱鬧的人,壽星孟澤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這畢竟是他跟家里提出來的要在游輪上辦生日派對,家里人最開始有些猶豫,覺得他們這群年輕人玩起來就沒有顧忌,怕出什么意外,畢竟是在水上。

    孟澤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出任何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會保護好自己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已經(jīng)派人下去撈人了,也報了警。

    不管人找沒找到,家里人那頓罵肯定是要挨的。

    “唉!泵蠞砷L長地嘆了一口氣。

    文燃和裴云清藏在人群里,賀賢也跟在他們身邊。文燃抬眼看了看不遠處一臉煩躁來回踱步的孟澤,轉(zhuǎn)頭小聲跟裴云清道:“孟澤估計要留陰影了!

    裴云清還沒說話,賀賢就湊過來刷存在感認同道:“我也覺得。”

    裴云清瞥了他一眼,“陰不陰影先不說,還是先擔心一下人有沒有事吧!

    其實這話已經(jīng)有些沒意義了,這么長時間都沒動靜,要么是自己游到岸上去了,要么就已經(jīng)沉下去了,而沉下去必然就已經(jīng)沒有意識了。

    游到岸上去的概率實在不大,現(xiàn)在天氣冷,河水冰涼,游輪也已經(jīng)離岸邊很遠了。

    在場的每個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包括孟澤。

    出了這么個事,眾人也沒心情繼續(xù)再玩下去了,剛好警察那邊已經(jīng)到了碼頭,游輪便緊急回去了。下船的時候,文燃突然從擁擠的人群里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偷偷摸摸的,穿一身黑衣服,戴著帽子墨鏡,雖然很顯眼但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沒多少人注意到?晌娜紖s瞥見了,并且覺得那個體型實在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到過。

    文燃剛想碰碰裴云清的肩膀讓他也看看那個可疑的人的時候,再一轉(zhuǎn)頭那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怎么了?”裴云清輕聲問。

    文燃搖搖頭,遲疑道:“沒沒什么!

    警察把最初嚷嚷著不好了不好了的那個人喊去問了些事情,作為今晚主角的孟澤也一起被喊去了,不過他一問三不知,警察并沒有從他這里問出什么東西來。

    事發(fā)時都聚在一起的人沒什么嫌疑,警察那邊說已經(jīng)可以離開了。文燃和裴云清打算回恒河灣,結(jié)果賀賢見縫插針跑過來:“裴哥!小燃!帶我一個唄!”

    裴云清看向這個電燈泡,“你家司機沒來接?”

    “這不是還沒到嘛,我又不想在這里多待就——誒!辟R賢突然指著不遠處道,“裴哥,那不是那誰嗎,他也來了啊!

    文燃和裴云清下意識往他指的地方看過去,果不其然是他們想到的那個人。

    裴林,不過和在游輪上不一樣的是,現(xiàn)在的他是孤零零的一個,身邊并沒有程軟軟。

    “他怎么一個人啊!蔽娜监哉Z。

    賀賢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問:“怎么,他還有人陪著來?”

    “在游輪上的時候你沒看到他嗎?”文燃也問他,“身邊還有一個女生來著!

    賀賢撓撓頭,不在意道:“沒注意!

    文燃扯了扯嘴角,心道你沒注意到也正常,畢竟只顧著玩斗地主了。

    裴林的身影很快便消失了,最后文燃和裴云清也沒順道帶賀賢一路,因為沒幾分鐘賀家的司機就來接他了。

    回到恒河灣后,文燃突然一個激靈,猛地伸手抓住了裴云清的小臂,低聲道:“我想起來了!

    裴云清轉(zhuǎn)頭看向他,疑惑道:“怎么了?”

    “那個人”文燃跟他解釋道,“下船時看到的那個人,穿一身黑衣服,戴著帽子和墨鏡的人,我當時覺得他的身形很眼熟,后來想讓你看,結(jié)果轉(zhuǎn)眼他就不見了。”

    “別急!迸嵩魄逄州p輕拍著文燃的后背,聲音輕緩道,“那個人怎么了?”

    “他是關(guān)成明。”文燃肯定道,“就是他,那個身形和關(guān)小雨拍到的照片里的人很像!

    關(guān)成明走路時習慣雙手插兜,微微聳著肩膀,肩膀也有些內(nèi)扣,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

    裴云清緊了緊眉頭,重點有些偏移,“你怎么這么清楚?”

    文燃抬眼看向他,不是吧,這醋都吃?

    “那我走路時是什么樣的?”裴云清追問,用行動回答文燃,是的,這醋我也吃!

    文燃張了張嘴,耳尖有點紅。

    “太羞恥了,我不說!

    裴云清捏住文燃的下巴抬了抬,讓他與自己對視,“怎么羞恥?”

    兩人之間距離相差不過三厘米,近到文燃都能看到裴云清眼里自己的倒影,甚至有一種裴云清的體溫都源源不斷往臉上撲的錯覺。

    “那”文燃磕磕巴巴地佯裝鎮(zhèn)定,“那你先說!

    裴云清面色不變,“說什么?”

    文燃:“當然是我走路時的樣子了,等你說完我再說!

    裴云清沉默了會,突然道:“你走路,很普通,沒什么特點。”

    纏綿的氣氛瞬間消失,文燃呼吸一滯,“你!”

    裴云清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然后趁文燃沒來得及說話前低頭吻了上去。

    短暫的親吻過后,文燃已經(jīng)忘了剛剛的事了,輕喘著靠在裴云清懷里想關(guān)成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艘游輪上。

    裴云清抱著他坐在沙發(fā)上,一手攬著文燃的腰,一手在他背上輕拍著,低聲道,“興許是夢澤邀請的呢?”

    然而他話音剛落,兩人又同時想到了一件事。文燃從裴云清懷里撐起身子,和他對視,兩人異口同聲道:“關(guān)成明是被裴林撈出來的!”

    “所以他是跟著裴林一起上的船?”文燃皺了皺眉,“可他跟上去干什么?”

    裴云清也覺得奇怪,不過他也不清楚其中具體緣由。

    “算了別想了!迸嵩魄宓,“時間不早了,該睡覺了!

    明天還要回學校。

    文燃拿著換洗衣物去洗澡,腦子里卻還在糾結(jié)關(guān)成明上船的原因。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文燃給孟澤打了個電話。

    其實他和孟澤并不算熟,但畢竟昨晚剛見過,所以也沒多生疏。

    “喂?”文燃一開始先表達了一下關(guān)心,“你昨晚回去之后怎么樣,沒事吧?”

    “嗐,沒事兒。”孟澤道,“就被訓了幾句而已!

    “哦哦哦沒事就行!蔽娜紦笓甘,有些猶豫道,“呃就是昨天掉下去的那人查出來是誰了嗎?”

    孟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又丟回個文燃一個問題,“怎么了,你感興趣?”

    文燃:“沒有沒有,我就是問問,畢竟這事實在太突然了。我聽別人說是吵架一不小心就掉下去的?”

    孟澤那邊沉默了一會,文燃沒聽到他回應(yīng)還以為是自己的問題太突兀了,剛想說幾句緩和一下氣氛的時候又聽孟澤突然壓低了聲音道,“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

    文燃立馬坐直了身子,“好,我發(fā)誓,絕對不會說出去!

    孟澤這才告訴他,“其實警察通過對比名單,還有根據(jù)監(jiān)控以及服務(wù)生的口供之類的,查出來死——哦不是,掉下的那個人其實是一個叫程軟軟的女生!

    文燃頓時傻住了,腦子也暈乎乎的,一時沒太反應(yīng)過來孟澤的話。

    電話另一邊的人看不到文燃的怔愣,還在自顧自道,“而且把他推下去的那個人,疑似,只是疑似,好像是那個關(guān)瑞的兒子,就是前一陣子破產(chǎn)的那個關(guān)一建材的老板的兒子。我家里人還告訴我說這個程軟軟是關(guān)瑞和他前妻的女兒,也就是關(guān)成明的姐姐。”

    有服務(wù)生偷懶躲在燈光沒照到的角落里玩手機,突然就聽到了爭吵聲,探頭去看的時候只來得及看到一個人影從欄桿上翻過去,緊接著就是落水的聲音,然后一個黑影就慌慌張張跑走了。

    服務(wù)生趕緊去喊人,也記得那個炮走的人穿了一身黑,但是卻沒有戴著帽子和墨鏡,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爭吵過程中被打掉了還是怎么樣。

    后來警察讓他一個一個看著照片認人,認出來了那個人就是關(guān)成明。

    “你說這關(guān)成明是不是傻,就算真要殺人,怎么也得躲著點監(jiān)控啊!苯Y(jié)果除了推人的時候沒被監(jiān)控拍到,他偷偷摸摸溜上船,又在船上晃來晃去的身影全被拍上了。

    文燃許久沒出聲,孟澤便喊了他幾聲。

    “?”

    “你怎么了,聽沒聽我說話啊!泵蠞蓡。

    文燃回過神,“哦哦哦,聽了聽了,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孟澤深以為然,“你也覺得吧。這如果真的是故意推人下水的話,那得多大的仇啊。這程軟軟不才回家一段時間嘛。”

    文燃暫時沒心思跟他聊這段仇恨是怎么生成的,沒一會就掛斷了電話,然后坐在位置上緩了好半天。

    沒想到程軟軟真的死了,明明昨晚才說過話的。

    雖然文燃不喜歡這個人,但一個活生生的人轉(zhuǎn)眼間就沒了生命,難免會讓人覺得唏噓。

    裴云清端著兩份拌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眼發(fā)直盯著桌面的文燃。他把飯放下后坐在文燃對面,敲敲桌子問:“怎么了,發(fā)什么呆呢?”

    文燃抬頭看向他,表情復(fù)雜,“你猜昨天晚上掉下去的人是誰?”

    此時的文燃已經(jīng)忘記了自己剛剛發(fā)的誓。不過他跟裴云清是一起的,他也相信裴云清的為人。

    裴云清揚揚眉:“誰?”

    “程軟軟!

    46:暴露(上)。

    裴云清的反應(yīng)有些出乎文燃的意料。他并不像是聽到什么驚天大瓜一樣很驚訝,只是微微揚揚眉,有些意外地低聲喃喃道:“是她啊。”

    文燃敏銳地瞇了瞇眼,問道:“怎么,你看起來不是很驚訝啊,你提前就知道了?”

    裴云清無奈地笑了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無所不知的人設(shè)。”

    “…誰叫你給人感覺就是這樣的!蔽娜加行├硖澋匦÷曕洁斓,“而且你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驚訝死了。”

    “倒不是不驚訝,還是有些意外的!迸嵩魄灏芽曜舆f給他,“只是…”

    “只是?”文燃追問。

    裴云清歪了歪頭,眉頭微皺著,像是在整理措辭,過了一會,他才說:“只是覺得冥冥中有種感覺,所以就不是很驚訝了。”

    “這么邪乎?”文燃看起來不是很相信的樣子,“可你的反應(yīng)還是太平淡了吧,死人了誒,而且還是上一秒剛跟我們說過話的人。”

    “是嗎,那你希望我有什么樣的反應(yīng)?”裴云清說完又做出一副很吃驚的樣子,捂著嘴低聲驚訝道,“你說什么!程軟軟居然死了!”

    下一秒,他又恢復(fù)正常,問文燃:“你希望我這樣?”

    文燃:“”

    還是算了。

    過了段時間,警方那邊就發(fā)了通報。雖然打撈上來的尸體外形上已經(jīng)有些變化,但通過目擊證人的證詞以及對當晚游輪上乘客的比對,他們確定落水的人就是程軟軟。而所謂的兇手也和孟澤說得沒錯,是關(guān)成明。

    關(guān)成明以過失殺人被判了四年。

    文燃怎么想怎么覺得奇怪,關(guān)成明殺程軟軟的原因是什么?他們兩個能有什么仇?

    裴云清拍怕他的腦袋,道:“你跟我一起吃飯的時候還在想別人的事,這讓我有些挫敗!

    “”文燃不好意思地搓搓手,討好道,“抱歉抱歉,我只是實在想不通!

    “想不通就別想了,快吃飯,待會不是還得陪阿姨去逛街嗎!

    文燃和裴云清今天出門是來擔當苦力的。女兒的訂婚宴在即,文夫人突然就覺得有許多東西需要準備,于是就喊了兩人上街買東西。至于為什么文野不在,因為他還要工作。

    剛好裴云清和文燃昨天放了寒假,有空得很。

    給文夫人當拎包小弟可是個體力活,不吃飽可不行。

    兩人吃得差不多之后就回了文家,到的時候文夫人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文燃撓撓頭,問:“我姐呢?”

    “跟薄淵出去了。”文夫人回答,然后隨手把包扔給兒子,一手挽著一個出了文家。

    車后座,文夫人坐在兩人中間,手里拿著張像是便簽紙一樣的單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文燃看了一眼就頭暈,然后轉(zhuǎn)過頭靠在車窗上走神。

    自從那晚他從他姐手里拿過那本筆記本之后,姐弟倆人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關(guān)于那本筆記本里的任何內(nèi)容。對此文燃也松了口氣,不然到時候文亭月要是問起來,他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文燃又想怪不得她沒有安全感呢,原來都是看了筆記本里的內(nèi)容。不過他姐居然真的相信了本子里的內(nèi)容,而不是覺得這是弟弟腦子壞了瞎寫的,文亭月未免也太信任他這個弟弟了。

    在文燃走神期間,他們已經(jīng)到了附近的商場。文夫人的確如她所說買了不少東西,一些有的沒的。文燃和裴云清左右手都拎了不少,而文夫人的興致仍不見降低。

    兩人跟在文夫人身后,文燃明顯有些精疲力盡,太吵前面喊了一聲:“媽!休息一會唄!”

    文夫人回頭看向他們,看到他們手中拎的東西后才恍然發(fā)覺原來自己已經(jīng)買了這么多了,忙笑著哄道:“行行行,前面剛好有家甜品店,那我們就進去坐會吧!

    甜品店是一家很有名的連鎖品牌,不過幸運的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段人不是很多,三人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了下來。

    文夫人去點餐臺點餐,文燃就和裴云清坐在沙發(fā)上等著。

    文燃把東西放下后看了眼掌心,已經(jīng)被勒出了紅印子。他往裴云清那邊挪了挪屁股,然后抬手,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他。

    “疼?”裴云清握住他的手輕輕揉著,然后低頭輕輕吹了吹。

    微涼的風滑過掌心,文燃不自覺蜷了蜷手掌。他抬眼看了一眼背對著這邊的文夫人,小聲嘟囔道,“我媽也真是的,買這么多有的沒的!彼F(xiàn)在已經(jīng)不覺得他姐和席哥訂婚是件令人開心的事了,至少對他來說目前不是。

    裴云清無奈地笑了笑,繼續(xù)給他揉著手掌心。

    “你手疼不疼?”文燃終于想起來自己的男朋友也和自己一樣拎了不少東西,抽出手后反握住裴云清的手,看了看他的掌心,沒有印子,但還是要揉一下。

    裴云清倒沒有覺得多累,因為他拿得都是衣物之類,反觀文燃手里的要么是糕點要么就是其他有些重量的東西。

    不過他不會將實話說出來,而是靜靜享受著男朋友少見的體貼。

    然而沒過幾秒,文夫人就端著東西過來了。裴云清猛然收回手,文燃還以為他是不想和自己牽手,剛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就見裴云清朝他擠了擠眼。

    “干什么呢一臉兇神惡煞的。”文夫人一邊把東西遞給他們一邊問,“小燃,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qū)υ魄宓膽B(tài)度不太對啊。”

    文燃:“?”

    裴云清掩飾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他剛剛一直在用余光關(guān)注著文夫人那邊,不過這也不能保證有走神的時候,畢竟面對文燃的時候他很難再分出心思去注意別的。

    也不知道文夫人有沒有看到

    文夫人沉默了會,對文燃道:“你是不是覺得云清就該什么都聽你的?”

    “?”文燃一臉茫然,“我我沒啊!

    文夫人的表情不像是相信文燃的樣子,所以她繼續(xù)道:“小燃,你要明白云清不是你的誰,沒有義務(wù)像我們一樣慣著你。”

    文燃張了張嘴,想反駁什么不是我的誰,云清可是我男朋友啊,然而這話不能現(xiàn)在說,他只能含含糊糊道:“我明白,但是你這話說得就有點不對了,云清可是我發(fā)小!

    他懟了懟身邊人的胳膊,尋求認同道:“是不是?”

    裴云清力挺男朋友:“對啊阿姨,我和小燃從小一起長大你也是知道的,這么多年我和他都是這么相處過來的,所以沒關(guān)系,我愿意寵著慣著小燃!

    這句話里其實夾帶了一些私貨,裴云清想著先給文夫人做一下心理建設(shè)。

    可在早已經(jīng)想偏的文夫人看來,這一幕就是文燃在強迫裴云清配合他,于是她又瞪了一眼文燃,然后換上一副慈愛的表情對裴云清道:“云清你別怕,小燃要是有任何多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大膽跟阿姨說,阿姨給你教訓他!

    “他這么多年來都被我把你叔叔寵壞了,他哥他姐也出了不少力,導致他一天天的不知道天高地厚!蔽姆蛉碎L嘆一口氣,“我以前只當你們關(guān)系好是對彼此都好,沒想到小燃竟對你態(tài)度這么差!

    “不是媽,我哪里態(tài)度差了?”文燃不滿道,“我明明——”

    “你閉嘴!蔽姆蛉舜驍嗨,“我有眼睛,會自己看!

    文燃不服氣地鼓起嘴,心道那估計你的眼睛該去醫(yī)院看一看了。

    裴云清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到底哪里不對勁,便只能閉嘴乖乖聽文夫人說,時不時應(yīng)上一聲,并保證如果文燃有欺負他的行為一定會告訴文夫人。

    文燃在一邊聽得要氣死了。

    回到文家后,裴云清被文夫人留下一起吃晚飯。

    文燃順嘴道:“都吃晚飯了那就順便在這住一晚上唄!

    阿姨在一邊道:“誒呀,那我先去把房間收拾一下!

    文燃擺擺手攔下她道:“不用不用,云清跟我睡——”

    “你睡覺的時候那么不老實,就別拉著云清一起了。”文夫人打斷他,然后朝阿姨道,“去收拾一下吧。”

    阿姨愣愣地點點頭,然后扭身上了樓。

    文燃嘖了一聲,看向文夫人:“媽,我又不是沒跟云清在一張床上睡過。就算我睡姿再差,他也早都習慣了,干嘛還讓阿姨去收拾客房!

    文夫人的表情一時有些難以捉摸,沉默了會道:“那是你沒問過云清愿不愿意跟你一起睡!

    他有什么不愿意的。文燃有些自戀地腹誹道,他巴不得天天晚上抱著我睡呢。

    可這些話目前全都不能說,文燃只能咬咬牙,去問裴云清:“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睡?”

    文夫人也看了過來,眼含鼓勵,像是在告訴裴云清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不要怕。

    裴云清:“”

    文燃還在看著他,表情有些著急:“愣著干什么,說啊,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睡?”

    文夫人不滿地皺了皺眉頭。

    裴云清:“算了吧,你的睡姿確實有些差!

    文燃:“?!”

    47:暴露(下)。

    半夜。

    文燃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他房間的門響了兩下,像是有人在轉(zhuǎn)動門把手。他立馬從床上坐起身,一瞬間還以為是家里進賊了,轉(zhuǎn)而一想如果真的是賊的話警報器早就響了,根本等不到他現(xiàn)在聽到門把手轉(zhuǎn)動的聲音。

    既然不是賊,還能是誰?文燃下了床,沒注意到床頭柜上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他猛地擰動門把手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后愣了一秒。

    裴云清正低著頭擺弄手機,察覺到門開后也抬起頭,剛好和文燃對視上。

    文燃小聲道:“你你在我門口干什么?”

    裴云清沒說話,收起手機迅速從門縫鉆進了房間,然后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

    “來采花了!彼f。

    文燃:“”我說了吧,這人離不開我的。

    裴云清一手攬著文燃的腰躺回床上,拿手機定了鬧鐘之后就沒再說話。

    文燃看到他定的是早上五點的鬧鐘,家里人差不多都是六點之后才醒,所以這個時間醒來不會撞上任何人。裴云清這是想早上醒來再回到客房去。

    “”圖什么,想跟我睡一起晚上在客廳的時候就別嘴硬嘛。文燃腹誹道。

    裴云清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安撫似地拍了拍他腦后,閉著眼輕聲道:“你沒有覺得阿姨一直在探究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嗎?”

    文燃皺皺眉,他當然察覺到了,只是想著如果越掩飾的話說不定會引來更深的懷疑,所以才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這樣,我還以為你傻傻的沒察覺到呢!迸嵩魄骞戳斯醋旖,“抱歉,誤會你了!

    “哼,你還順著我媽的話詆毀我!”文燃不滿道。

    他說的是晚上的時候兩人說文燃睡姿不好的事情。

    裴云清討好地在文燃臉上親了親,“抱歉,我有些慌不擇路了。其實你睡姿很好,一點也不會影響到我!

    “”文燃往他懷里縮了縮,小聲嘀咕,“你這么說我也沒高興到哪里去!

    裴云清的胸腔震了震,嘴里溢出幾聲悶笑,一時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才突然很輕地問,“小燃,如果阿姨不同意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話——”

    “那我就跟你私奔!蔽娜紱]等他說完就回應(yīng)道,“這么多年來你還不清楚我嗎,還不清楚我家里人嗎,他們不會對我們怎么樣吧,不要慌!

    文燃一手環(huán)到裴云清背后,學著他平常拍自己的樣子拍了拍裴云清的后背,看出來他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動作有些生疏。

    裴云清一時沒有說話,但文燃能感受到他的情緒有了變化。

    “原來你一直都沒安全感嗎?”文燃問,“那我要怎么做你才會有安全感?”

    裴云清睜開眼,但還是沒說話。

    文燃想了想,撐起身子在裴云清耳邊連續(xù)說了好幾聲‘我愛你’。

    “相信了不?”文燃捧著裴云清的臉和他對視。

    他有些沒想到,裴云清看起來那么自信滿滿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的人,居然會因為感情上的事而沒有安全感。

    這讓文燃想起來,其實裴云清和他還有些不一樣。他是突然意識到的自己對裴云清的情感不一樣,而不是一直懷著暗戀的心情在和裴云清相處。

    當他真正想明白沒多久他就和裴云清互通了心意,所以對他來說這段感情可以稱得上是唾手可得。

    可裴云清不一樣。他不清楚裴云清對他的感情具體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裴云清有跟他說過愛了他很久很久,所以文燃想那肯定是一段很長的時間。

    在這么長的時間里,裴云清會擔心他會不會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和別的人戀愛。就像裴云清講過的那件初中時候的事情,他會時刻處在提心吊膽之中,仿佛一把時刻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道什么時候會當頭劈下。

    就算現(xiàn)在他們兩個在一起了,裴云清也還是習慣性地會害怕文燃的離開。

    裴云清與文燃額頭相抵,好一會之后才啞聲道:“抱歉,我應(yīng)該更相信你一點。”

    “你現(xiàn)在開始相信也不晚!蔽娜嫉馈

    ·

    訂婚宴就在市中心一家很有名的酒店,宴會廳內(nèi)燈光璀璨,來往的男男女女都西裝革履衣香鬢影。

    本來訂婚宴沒想請這么多人,但席薄淵卻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機會向北城圈子里的所有人宣告文亭月是他席薄淵的未婚妻,也好防止上次關(guān)家那件事再次發(fā)生。就算現(xiàn)在關(guān)家已經(jīng)不存在了,但難免會再出現(xiàn)其他的什么陳家李家。

    人一多起來,就給了文燃偷懶的機會。文燃作為今晚女主角的弟弟,努力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躲在長桌后面偷吃小蛋糕。

    進了宴會廳之后,裴云清可是花了好一陣時間才找到他。文燃還在吃,一邊吃一邊四處打量,一雙瑩潤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交談甚歡的那些人。然后肩膀就被輕拍了一下,嚇得他差點被蛋糕噎著。

    “嚇我一跳。”文燃咽下嘴里地東西后拍拍胸口,“還以為我媽找來了。”

    裴云清抬手用拇指蹭掉文燃嘴邊的奶油,問:“躲在這里干什么,剛剛還看到阿姨好像在找你呢!

    “還能干什么,偷懶唄!蔽娜紵o意識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剛剛裴云清給他擦過的地方,“我媽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要我看看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女孩!

    裴云清還沒來得及說話,文燃便又扶著他的胳膊安慰道:“你放心,我誰也沒看,立馬就跑了!

    其實裴云清也沒多擔心,自從那晚兩人聊過之后,裴云清就不會再提心吊膽了。但文燃都這么說了,他也只好配合道:“那就好。”

    文燃得意地揚了揚眉,對于他給予了男朋友足夠的安全感這件事非常的驕傲。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文燃和裴云清偷偷摸摸跑到了露臺上。所有人都在宴會廳內(nèi)觥籌交錯,沒有人會放過這個社交機會,除了他們兩個。

    文燃突發(fā)奇想地問裴云清未來他們兩個舉行婚禮的話想邀請多少人。

    裴云清覺得沒有必要通知太多人,到之后只邀請雙方的親朋好友就夠了?晌娜紖s覺得他要讓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他的想法和席薄淵的一樣。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了這個話題。文燃說不過裴云清就想耍花招,揪著裴云清的衣領(lǐng)就要親上去。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了一聲恐懼的輕喝:“文燃!給我住手!”

    文夫人在宴會廳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找到小兒子,有好心人提醒她說剛剛似乎看到文小少爺往露臺那邊去了,她便拎起裙子往露臺走。沒成想剛到就看到自己的小兒子揪著裴云清的衣領(lǐng)就要強吻人家。

    文燃聽到熟悉的聲音后慌慌張張地轉(zhuǎn)頭看去,就連一向冷靜的裴云清都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雙手還掐在文燃腰上沒動。

    文夫人走上前把文燃拉到一邊,然后護小雞崽子似地把裴云清擋到身后。

    文燃一時覺得這畫面有些不對勁,茫然地皺了皺眉頭:“媽——”

    “小燃!”文夫人的表情異常嚴肅,語氣嚴厲地打斷他道,“我以為之前那么多次的提醒你就已經(jīng)明白媽媽的意思了,沒想到你還是一點沒改。”

    文燃更懵了,“?我改什么?”

    裴云清終于回過神來,想著說些什么來解釋剛剛文夫人看到的那一幕:“阿姨,小燃跟我剛剛其實——”

    “云清,你別說了,阿姨都知道的!蔽姆蛉宿D(zhuǎn)過身握著裴云清的手道,“你實話告訴阿姨,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文燃和裴云清頓時就明白了,果然文夫人早就看出來了。兩人隔著文夫人對視了一秒,咬咬牙決定坦白從寬。

    “沒多長時間,開學沒多久之后。”裴云清道。

    文燃走到裴云清身邊,看向文夫人:“媽,這都是我提出來的,跟云清沒關(guān)系!

    文夫人瞪了他一眼:“媽當然知道!

    “”文燃說這話本來只是想盡量把戰(zhàn)火往自己身上引,好讓他媽不覺得是裴云清把他拉上這條路的,現(xiàn)在看來根本沒必要。在文夫人眼里,文然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文夫人表情復(fù)雜地看著裴云清,“云清啊,這事確實是小燃對不住你。”

    “不是,我怎么就——”

    文夫人瞪他一眼,文燃立馬閉了嘴。

    “現(xiàn)在阿姨在這給你做主,你不用再委屈自己了!蔽姆蛉死^續(xù)道,“跟小燃想斷就斷,阿姨護著你。”

    裴云清皺起眉頭,終于意識到事情哪里不對勁了。

    “阿姨!彼,“我和小燃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

    文夫人眨眨眼,不確定道:“自愿?”

    裴云清肯定地點點頭,“我愛小燃,小燃也愛我。阿姨您是不是誤會了些什么?”

    文夫人松開裴云清的手,后退兩步,一會看看裴云清一會又看看文燃,最后聲音顫抖地問:“小小燃沒逼迫你跟他在一起?”

    文燃一聽這話立馬炸毛:“媽!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人啊!”

    48:前夜。

    這中間確實有一段很深的誤會。

    文夫人捂著額頭,掌心對著文燃和裴云清,語氣虛弱道:“等會等會,先讓你媽我冷靜一下。”

    裴云清和文燃帶著文夫人找了個位置坐下,三個人都沉默了,文夫人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怎么形成的這個誤會,文燃和裴云清是不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文夫人冷靜下來了,不過眉頭還是皺著。這讓裴云清和文燃都有些緊張。

    “所以你們兩個是因為兩情相悅才在一起的。”文夫人得出結(jié)論,“不存在什么小燃強迫你?”

    文燃沒脾氣了,“對。”

    裴云清抿抿嘴,點了點頭道:“是的阿姨!

    文夫人深呼吸一口氣,“我明白了,那是我誤會了。”

    她說完這句話后就又開始沉默地盯著地面了。文燃和裴云清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拿不準文夫人的意思。

    這是同意了?文燃朝裴云清擠了擠眼。

    裴云清眨了眨眼,然后搖搖頭表示自己也摸不清楚文夫人到底是個什么態(tài)度。

    文燃咬咬牙,繼續(xù)給他使眼色,要不我們問問?

    “你們兩個,在那擠眉弄眼的干什么呢!蔽姆蛉送蝗怀雎暤。

    文燃又被嚇了一跳,求救地看向裴云清。

    裴云清握了握他的手,正要開口問問文夫人的意思,文夫人卻率先道:“你們兩個這關(guān)系”

    文燃和裴云清的心臟頓時緊張地仿佛要跳出來。

    “我管不著,只要你們兩個開心就好!蔽姆蛉藳]有折磨這對小情侶的打算,大方地給他們的愛情放了行,“人們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條路是你們自己選的,以后就算撞個頭破血流也是你們自己想要的后果!

    “不會頭破血流的,我跟云清肯定會幸福一輩子。”文燃說完又笑著抱了一下文夫人,“謝謝媽!”

    “對了媽,爸那邊還得靠您幫忙!”文燃又道,“還有奶奶那里!

    文夫人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奶奶那么寵你,還能不同意?至于你爸,他的話你聽過嗎?”

    文燃不好意思地撓頭笑了笑,“我這不是想著有一個圓滿大結(jié)局嘛,總好比我跟云清為了反抗我爸私奔來的好吧。”

    “這倒是!蔽姆蛉擞謬@了口氣,她也有些拿不準丈夫的想法。不過幾秒后她又想到還有裴家那邊的人呢,“云清啊,你家里人知不知道你們兩個的事情。俊

    裴云清實話實說,家里人全都知道了,并且也都很支持他和文燃。

    “那就好那就好!蔽姆蛉朔判牧,沒再多說什么,起身回了宴會廳。

    等文夫人的身影消失后,文燃激動地轉(zhuǎn)身抱住裴云清,臉上是再也掩飾不住的笑,“太好啦!我們終于要走到大結(jié)局啦!”

    裴云清也回抱住他,雖然沒說什么但心里的雀躍和激動并不比文燃少。他以為最難過的一關(guān)就是文夫人,畢竟她在這之前所呈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給了他們兩個很大的壓力,結(jié)果到頭來發(fā)現(xiàn)這居然只是一個誤會。

    不過也幸好只是一個誤會。

    文燃后知后覺:“我媽到底因為什么才會覺得是我逼迫你的。侩y道我平常對你的態(tài)度真的很差嗎?”

    裴云清也不知情地聳聳肩。

    文燃開始自省,他對裴云清很差嗎?

    然而兩個人都不知道,文夫人這個誤解形成的時候,兩個人甚至還沒有在一起,就連文燃都還沒有意識到他對裴云清的感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裴云清摸摸他的臉,“我們最擔心的一關(guān)已經(jīng)過去了,后面已經(jīng)沒有什么困難會阻擋我們了!

    “也是!蔽娜急ё∨嵩魄宓母舯冢Φ溃澳悴恢溃覌寗倓偼蝗缓拔颐值臅r候把我嚇死了,冷汗都嚇出來了。”

    裴云清抿嘴笑了笑,他又何嘗不是呢。

    兩人又在露臺多坐了一會才重新返回宴會廳。訂婚宴沒多久就結(jié)束了,文燃和裴云清各回各家。

    上樓前,文夫人叫住了文燃,其他人卻也一并看了過來。

    文夫人頓時揚起笑:“我就是有點小事要問問小燃,都看我干什么。”

    文燃走過去,“怎么了媽?”

    文夫人拉著文燃去了廚房,另外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后聳聳肩上樓了。

    廚房里,文夫人難掩激動道:“小燃啊,你和云清打算什么時候把事情告訴你爸他們啊?”

    文燃撓撓脖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這個我們還沒想好。”跟文夫人坦白那也是因為意外被發(fā)現(xiàn),不然他和云清還不知道要憋到什么時候呢。

    文夫人對于自己是家里第一個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這件事非常的滿意,不過緊隨其后就想著能參與到宣布這段感情的計劃中。

    “兒子,媽媽給你們想了個好辦法!蔽姆蛉宋罩娜嫉氖值,“你看這不快春節(jié)了嗎,要不到時候你就請云清來家里吃個飯,順便在飯桌上把這個消息公開。反正是過年的好日子,就算你爸或者你奶奶不愿意,也不會想著在過年的時候把場面鬧得難看。等過段時間之后,說不定他們就不會再想著拆散你倆了,對不對?”

    文燃覺得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文夫人見他沒反對,高興道:“那就這么定啦!”

    文燃卻沒把話說死,“我得問問云清,到時候再說!

    “好好好!蔽姆蛉藰泛堑。

    誒呀,三個孩子,一個訂婚一個有對象,就差文野那小子了。文夫人喜滋滋地想道。

    第二天下午,裴云清和文燃約好了去看最近新上映的一部電影。

    電影結(jié)束后,兩人出電影院的時候文燃突然想起昨晚文夫人跟他說過的話,便拿出來講給了裴云清詢問他的意見。

    “春節(jié)嗎?”裴云清想了想覺得挺好的,“阿姨很貼心,還替我們考慮了叔叔他們不同意的情況!

    文燃聳聳肩,“結(jié)果在我們預(yù)想的情況里她卻是最難過的那一關(guān)!

    裴云清笑了笑,這確實有些出入。

    “那既然你同意了,我今天回去就告訴我媽!蔽娜嫉,“也好讓她提前準備一下,到時候給我們打配合。”

    裴云清雖然并不覺得有什么需要文夫人打配合的,但還是點了點頭,沒反駁,“好!

    不過既然是春節(jié)上門,就算不是男朋友的身份也是要帶點東西的,更何況他還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去的。裴云清想了想,覺得自己需要去買些東西。

    “現(xiàn)在嗎?”文燃問。

    “今天買太早了,明天或者后天吧!迸嵩魄宓,“你陪我嗎?”

    文燃當然義不容辭。

    最后兩人約好了后天一起去,也就是春節(jié)前三天。至于為什么不是明天,因為明天文燃和宿舍里的人約好了吃今年前最后一頓飯。

    于彬是本地人,但詹鴻旻和岑飛不是。不過他們兩個放假后并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又在北城留了一段時間,后天就要走了,所以趁他們兩個走之前,幾個人約好了吃頓飯。

    “允許帶家屬嗎?”裴云清試圖加入。

    文燃搖搖頭,悲壯道:“很遺憾,就連鴻旻都不允許帶女朋友!

    裴云清笑了笑:“好吧,那看來我是沒機會了!

    文燃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安慰。

    ·

    春節(jié)前第四天,文燃見到了他的三個室友。

    距離放寒假也才過去沒多久,幾個人理應(yīng)都沒什么變化才對文燃看著眼前把頭發(fā)染成銀色的詹鴻旻,嘴巴合都合不上。

    詹鴻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女朋友喜歡,說像她最近看的一個動漫里角色的發(fā)色!

    “嘖嘖嘖嘖。”于彬在一旁搖了搖頭,“戀愛腦啊!

    岑飛也笑他,然后又看向文燃,“看我們小燃多理智!

    文燃:“”

    詹鴻旻反擊:“那你們不是戀愛腦是因為你們不想嗎?”

    單身狗于彬和岑飛:“”

    “行了行了行了,別互相挖苦了!蔽娜即驁A場,“點菜吧!

    幾個人吃得還是老樣子——火鍋!

    菜上齊之前,文燃先拿了塊黃瓜啃,一邊啃一邊問于彬,“誒對了,你媽最近還在讓你相親嗎?”

    于彬晃晃腦袋道:“她估計是看出來自己的兒子確實不招人喜歡,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再拿著照片給我看了。”

    岑飛道:“不是吧,你這么帥又有錢,還不招人喜歡?我看是你自己眼光高看不上阿姨給你介紹的那些人吧。”

    于彬癟了癟嘴,也沒反駁,算是間接認同了岑飛的話。

    文燃啃完了黃瓜又問詹鴻旻:“你跟你女朋友最近怎么樣?”

    “你看他都為了女朋友染頭了,肯定正如膠似漆呢唄!庇诒驌屜鹊馈

    詹鴻旻也笑著點點頭,然后問文燃,“你跟裴哥呢?”

    文燃伸出去拿黃瓜的手一頓,臉上飄過兩抹紅。不過還好包間內(nèi)的燈光是暖色調(diào)的,照在人臉上黃乎乎的,倒也看不太出來他臉紅。

    “也也挺好的啊!彼馈

    于彬摸了摸下巴問:“那你們打算什么時候告訴家里人?”

    詹鴻旻皺起眉頭有些擔心道:“小燃,像你跟裴哥這樣的家庭,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嗎?”

    文燃嘴里吃著黃瓜,含糊不清道,“他家里人都知道了,挺支持我們的。我們家這邊目前只有我媽知道,不過今年過年他會來我們家吃飯!

    “我去,你倆這進度也太快了吧!”

    “這剛談上快半年,家長都見過啦!”

    于彬嘖嘖感嘆:“還得是我們小燃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岑飛也感嘆道:“那你們這豈不是往小說里幸福大結(jié)局的方向發(fā)展呢嘛,就差最后一步了!

    文燃心道,希望是吧,希望不會再出什么差錯。

    49:綁架(上)。

    文家。

    文燃接到裴云清的消息,說公司突然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大概要晚點才能去文家接他。

    文燃看了眼時間,回復(fù)他:沒事,我自己去也行,到時候我們在商場集合。

    ——文燃:剛好那家商場新開了一家蛋糕店,我去嘗嘗,順便等你。

    ——裴云清:也好,那我到時候去蛋糕店找你,路上注意安全。

    ——文燃:ok~

    換好衣服后文燃就出了門,他沒有打車,而是叫家里的司機送他去的。

    把人送到后,司機道:“小少爺,您晚點要回家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我再來接您。”

    “啊不用了!蔽娜加行┎缓靡馑嫉臄[擺手道,“到時候云清會送我回去!

    司機在他們家工作了很多年了,文燃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他就在了,也算是看著文燃長大的人,對自家小少爺和裴家的那位這么多年來的發(fā)小之情也是看在眼里。

    “好嘞,那我就先走啦。”司機道。

    文燃點點頭:“路上注意安全。”

    司機也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就啟動車子離開了。

    文燃似乎隱約聽到他低聲感嘆利了一句‘關(guān)系真好啊’什么的,不過也許是他聽錯了。文燃搖搖頭,轉(zhuǎn)身進了商場。

    快過年了,商場的人比以往還要多一些。文燃一邊往蛋糕店走一邊給裴云清發(fā)消息。

    ——文燃:我已經(jīng)到啦,商場人好多,在蛋糕店等你哈。

    裴云清沒有回消息,應(yīng)該是在忙。文燃也沒多在意,收起手機就進了蛋糕店。

    文燃隨便點了杯拿鐵和一塊檸檬慕斯,剛找到個位置坐下打算一邊吃一邊等人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消息:一樓洗手間,我這里應(yīng)該有些你感興趣的東西。

    文燃拿起來看了一眼,以為這是什么騷擾信息就沒多理會。結(jié)果沒幾秒之后這個號碼又發(fā)來一條:文燃。

    文燃看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才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什么騷擾信息。不過給他發(fā)消息的人是誰?他又對什么感興趣?

    文燃眉頭微皺,把這串號碼復(fù)制下來發(fā)給了賀賢。

    ——賀賢:?

    ——賀賢:這串神秘數(shù)字是

    ——文燃: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

    ——賀賢:收到,五分鐘。

    不過還沒等文燃收到賀賢的回信,那條陌生號碼又發(fā)來了一條信息:如果你不希望裴云清有事的話,就趁早過來。

    裴云清?文燃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個人名。

    ——文燃:裴林?

    對面沒有回復(fù),但文燃幾乎已經(jīng)確定那個人就是裴林。他又看了眼和裴云清的對話框,對方也沒有給他回消息。

    文燃直接撥了個電話過去,想要確認一下他的安全。可是電話直到被自動掛斷都沒有人接通,文燃終于有些慌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給裴云清又發(fā)了一條信息。

    ——文燃:有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fā)消息要我去一樓洗手間找他,說他那里有我感興趣的東西,他還提到了你的名字,如果你到時候來商場沒找到我先別急,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信息發(fā)出去后,文燃把和裴云清的聊天記錄都刪掉才出了蛋糕店,去了一樓洗手間。

    越靠近洗手間,文燃心里那種不安就越強烈。果然在他走進一個隔間后,身后就突然湊上來一個人,鼻子上被捂上了一塊布,呼吸間霎時間充滿了一股甜味兒,沒幾秒鐘他就陷入了黑暗的深淵,徹底失去了意識。

    ·

    裴氏。

    會議室的門從里面打開,走出來西裝革履的一行人,面容嚴肅,嘴里還在議論著什么。為首的男人微皺著眉頭,歪頭看向身邊的助理,問:“裴林?”

    助理點點頭:“是的小裴總,裴裴林少爺在您的辦公室等您!

    裴云清收回視線,“好,我知道了。”

    他的辦公室距離這間會議室并不遠,走了沒多久就到了。

    辦公室的門開著,從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人正翹腿坐在辦公桌前,雙手交疊置于腹部,上身后仰靠在椅背上,一副悠閑的閑適模樣。

    裴云清斂了斂眉,走進去關(guān)上門。

    聽到動靜的裴林睜開眼看了過來,嘴角輕勾,“哥。”

    裴云清走到辦公桌那,和他面對面坐下,配合著他演,“你來做什么?”

    “來看看你。”裴林笑瞇瞇道,“順便來問你點事情。”

    “什么事?”

    裴林沒立刻回答,而是饒有興趣地盯著裴云清看了一會后才提起了一件與他剛剛說的毫無關(guān)系的事:“對了哥,剛剛你的手機響了,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給你打了電話,不看看嗎?”

    手機在開會前被裴云清放到了辦公桌左邊的抽屜里,現(xiàn)在聽到裴林提起,裴云清只是拉開抽屜看了一眼黑掉的手機屏幕,然后收回視線重新看向裴林,語氣平淡,“先說你的事吧,有什么想問我的,盡快說,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裴林挑了挑眉,坐姿又變得有些懶散了,“我突然想起來似乎沒什么事要問的,那我先走了。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了哥!

    說完他就站起身,慢悠悠離開了辦公室。

    裴云清看了一眼被重新關(guān)上的辦公室門,內(nèi)心突然升起一股不安。他登時拉開抽屜拿出自己的手機,還沒解鎖就看到有一個來自文燃的未接電話,還有一條文燃的消息,要解鎖后才能看到內(nèi)容。

    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裴云清在解鎖手機看到那條消息的內(nèi)容后,心里的不安仿佛化為了實質(zhì),如一條繩索勒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

    冷靜裴云清對自己道,可即便如此,上輩子的記憶卻仿佛潮水一般瘋狂涌入他的腦子。

    發(fā)現(xiàn)文燃被綁架時的驚慌,和文燃被子彈射中時的恐懼,再次如噩夢般朝裴云清襲來。

    這一刻裴云清才終于明白了一件事,他根本就沒有釋懷。

    “冷靜裴云清冷靜”

    顫抖的嘴唇不斷吐出同樣的字眼,語氣淡定,可拿著手機撥通電話的那雙手卻抖得不像話。

    “嘟——嘟——”手機里傳出的忙音像是催命符,裴云清的額頭開始布滿細汗。

    “求求你小燃接電話求求你”

    可文燃并沒有聽到裴云清低啞的哀求,通話被自動掛斷。

    裴云清想起剛剛離開的裴林,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卻因為腿軟險些跌倒在地。他一邊讓自己恢復(fù)力氣往辦公室外追一邊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次電話被很快接通。

    “喂?云清?”電話那邊傳來文野疑惑的聲音,“怎么突然打電話給我?”

    裴云清閉了閉眼,竭力讓自己的聲音正常下來道,“文野,聽我說,小燃現(xiàn)在有危險,他應(yīng)該被綁架了,現(xiàn)在立刻派人去城北一家叫米谷家具公司的廢棄倉庫找,具體位置我一會發(fā)給你!

    文野在手機另一邊聽得一臉懵:“什么什么?小燃有危險?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講清楚啊!

    可裴云清似乎根本沒聽清楚他說的話,還在喃喃自語:“一定要找到他,文野一定要找到,我不能沒有他,求求你”

    ‘嘭’的一聲,是肉體和地板發(fā)生碰撞發(fā)出的聲音。辦公室外的人聽到動靜后立馬跑了進來,看到跌倒在地的人后頓時變了臉色。

    “小裴總!”

    文野趕到醫(yī)院后裴云清也才醒來沒多久,助理看到他后點了點頭就出了病房。

    “云清。”文野拎了張椅子坐到床邊,看著病床上望著天花板呆愣出神的人心情一時有些復(fù)雜。

    裴云清像是不知道文野已經(jīng)來了,好半天都沒應(yīng)聲。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像是給自己做足了心理準備,鼓起勇氣輕聲問:“沒找到嗎”

    文野臉上也顯出幾分挫敗,低聲道:“不止你給的那個地址,包括周圍大大小小的廢舊倉庫和工廠全都找遍了,沒有人!

    “沒有人”裴云清看著天花板重復(fù)道,下一秒,一滴眼淚就從他眼里奪眶而出,“為什么會沒有呢”

    這明明是上輩子文燃被綁架后被安放的地方,他記得清清楚楚,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墒菫槭裁磿也坏侥仉y道重來一世,結(jié)果還是一樣嗎。

    文野也有些著急,但還是得安慰裴云清,畢竟這位都因為這事暈倒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他會比自己這個做哥哥的還著急。

    “你放心,我已經(jīng)報警了!蔽囊暗溃芭崃帜沁呉灿芯烊ゲ椋撬麤]在家,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過不會出事的,小燃福大命大,也聰明,他會保護好自己的!

    裴云清閉上眼,并沒有被安慰到。因為他比這個好友知道的要多一點,關(guān)于裴林。

    裴林那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福城,距離北城有大概三個小時車程。

    在福城郊區(qū)某家廢舊倉庫,文燃睜開了眼,他坐起身,扭頭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后又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綁著的粗麻繩,心道這一幕有點熟悉啊。

    下一秒,倉庫門被從外面打開,有個人逆著光站在門口。

    文燃看著他,面無表情喊出他的名字。

    “裴林?”

    50:綁架(中)。

    倉庫門砰的一聲在那人身后關(guān)閉,文燃也看清了他的長相,正是裴林沒錯。

    而裴林也不意外文燃知道是他,悠然自得地走到被綁在椅子上的文燃面前彎腰和他平視,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嫂子,好久不見啊。”

    兩人的確有段時間沒見了,自從孟澤的生日宴之后就沒再見過。然而文燃沒心情跟他敘舊,不過他卻注意到了裴林對自己的稱呼。

    “嫂子?”文燃裝作一臉不懂地呵笑幾聲,“我看你是認錯人了吧!

    裴林勾了勾嘴角,直起身子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本來這東西是要拿給我哥看的來著,不過他失去了這個機會,那就給你看看吧!

    說完,他便將照片翻了個面,將正面朝向文燃,然后懟到了他面前。

    這張照片的角度像是偷拍,不過卻能很清楚地看出來照片上的兩個人是裴云清和文燃。兩個人一個地頭一個抬頭在接吻,如果這不是一張偷拍來的照片,畫面稱得上唯美兩個字。

    文燃認出來這是他和裴云清去看電影那天,畫面上剛好是他和裴云清看完電影出來,討論了一會關(guān)于春節(jié)去他家的事情之后。之后的事情本應(yīng)該和他們兩個那天聊得一樣順利發(fā)展到圓滿結(jié)局的。

    如果沒有裴林出現(xiàn)的話。

    “我都不知道”照片后響起裴林意味深長的聲音,“我的哥哥居然是個同性戀!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雖然只是有些感嘆,但文燃還是從中聽出了幾分譏諷和歧視。這讓文燃很不舒服,而恰巧文燃也清楚什么樣的話會讓裴林也不舒服。

    “是啊!彼朴频,“裴叔叔那么注重后代的一個人寧愿把裴氏交給一個不會有孩子的同性戀也不愿意交給你,真可惜!

    聽到這句話后,裴林的表情頓時變了。興許是真的被戳到了痛處,面部肌肉都因為氣憤而有些抽搐。

    說完之后文燃也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傷到了裴林脆弱的小心靈,而是怕裴林會因此生氣而對他做些什么。上輩子的記憶歷歷在目,裴林可是能隨手掏出來一把槍的人。

    不過沒幾秒鐘,裴林就冷靜了下來,甚至再次笑了出來,他嘴邊的笑意逐漸擴大,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文燃皺了皺眉頭,垂下視線不想再看他,下一秒?yún)s被裴林捏住下巴被迫抬起頭。

    “嫂子,有時候你說話是真難聽!迸崃值馈

    文燃心里翻了個白眼,“忠言逆耳!

    裴林盯著他看了一會后發(fā)出一聲冷笑,他松開文燃的臉站直身子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然后又突然回身一腳踹在了椅子上。他用的力氣很大,文燃頓時連帶著椅子一起往后摔倒在地。

    后腦與地面相撞,讓文燃有一瞬間的暈眩。

    裴林冷眼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嫂子您放心,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畢竟還要拿你跟我哥換點東西!

    文燃忍著后腦傳來的劇痛,慢慢問道:“換什么,裴氏繼承人的身份嗎?”

    裴林沒回答,只是冷笑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文燃雙手都被綁著,腿也被禁錮,根本沒有辦法靠自己起來,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上,看著破舊的倉庫頂。

    裴林果然是要拿他威脅裴云清,某種意義上來說,裴林這個人還挺好懂的。而且現(xiàn)在起碼能保證一件事,那就是裴林不會弄死他。

    文燃認命地躺在地上,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待救援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文燃感覺自己都迷迷糊糊已經(jīng)睡著了的時候,倉庫的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的人不是裴林。文燃歪頭看過去,那是一個有些矮小的女生,穿著舊舊的衣服,走路時一瘸一拐的,而且似乎有些畏畏縮縮的,給人一種她在害怕的感覺。

    那女生看到摔倒在地的文燃后立馬跑過來將他扶了起來,然后從肩膀上背的布袋子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要喂給文燃喝。

    文燃:“?”

    女生見他緊閉著嘴,面露焦急地張嘴‘啊啊啊’了幾聲。

    文燃一愣,下意識想要問問這個女生是不是不會說話,結(jié)果剛張嘴就被灌了一口水,差點把他嗆死。

    文燃咕嘟咕嘟喝了幾口水,然后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了,女生這才重新蓋上瓶蓋,把水又放回了自己的小布袋里,站在一邊開始盯著文燃。

    文燃:“”

    這道視線實在太難以忽視了,文燃開始跟女生搭話。

    “你是裴林叫來看著我的嗎?”

    女生點了點頭。

    “你跟裴林是什么關(guān)系?他付錢雇你來的嗎?”

    女生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后不管文燃再問她什么她都不理會了。

    直到文燃肚子咕咕叫了聲,女生又要從布袋里拿出水喂給文燃,文燃立馬反應(yīng)過來問道:“裴林不給我吃飯只讓我喝水?!”

    女生面露尷尬地點了點頭。

    “”文燃咬咬牙,“該死的裴林。”

    裴云清快來救我啊!

    ·

    恒河灣。

    文野有些焦躁地在客廳來回轉(zhuǎn),派出去的人幾乎快把北城翻了個頂朝天了還是沒找到人,警察那邊目前也沒有任何消息,只找到了被扔在商場的文燃的手機。

    “他媽的這人到底跑哪去了!”

    沙發(fā)上,裴云清正在一遍又一遍撥打裴林的號碼。他大概也能猜出裴林的目的,那他就主動送上門。可是裴林卻不接電話。

    文野也走累了,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自言自語:“必須盡快在后天之前找到人,今明兩天不回家還能勉強糊弄過去,可是一到除夕夜如果還不在家就肯定會暴露”

    終于在第二天的中午,裴云清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是裴林。

    “哥,到底是什么急事讓你給我打這么多通電話?”他還在裝傻。

    裴云清卻沒心情再陪他繼續(xù)演下去:“告訴我在哪,我會帶上你想要的東西。”

    裴林笑了幾聲,“哥,我還想著跟你寒暄幾句呢。你我畢竟是兄弟,沒必要這么生分的!

    “別廢話。”裴云清冷聲道。

    “好吧好吧好吧,看你急的。”裴林像是這么多年一直都被壓制的將軍初次打了勝仗一般悠然自得,也確實是這樣,“我把地址短信發(fā)給你,但是如果你不是一個人來的話,我可不保證嫂子會出什么事!

    裴云清二話不說就把電話掛斷了,一分鐘之后,裴林發(fā)來了地址。

    一邊的文野看到后暗罵了一聲,“草,原來這小子真跑到隔壁市去了!

    昨天在北城找不到人后警察就建議他們?nèi)ジ浇某鞘姓艺,今天上午人手就有一大半都被派到了附近城市去?br />
    裴云清收起手機,看向文野道:“把人都喊回來吧,我回裴家拿個東西,然后就動身去福城。”

    “你真打算一個人去?”文野問他。

    裴云清沒說話,點了點頭。

    “你真相信裴林那小子?”文野勸道,“別到時候你和小燃都”他話沒說完,但裴云清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裴林既然敢提出這個條件,就肯定在我身邊安排了人手盯著。如果我報警或者帶人過去”裴云清道,“我不敢保證他會對小燃做什么!

    文野也覺得有些棘手,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后突然拍了拍裴云清的肩膀,“他派人盯著你,卻不代表他會派人盯著別人!

    裴云清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可你昨天就一直跟我在一塊,那些人肯定也是知道的。”

    文野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說的人不是我。”

    ·

    福城,廢舊倉庫。

    從昨天被綁到這一直到現(xiàn)在,文燃沒吃過任何東西,只有那個啞巴女生不斷地給他喂水。

    裴林這個狗東西,真就一點東西不給他吃。

    文燃被綁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垂著頭。啞巴女生今天搬了張小板凳坐在他身邊,手里捏著她的布袋子。

    就在這個時候,倉庫的門又被打開,啞巴女生看到進來的人后立馬害怕地站起來,走到遠一點的地方站著。

    “中午好啊嫂子!迸崃值穆曇粲蛇h及近,他慢悠悠走到文燃面前蹲下,然后仰頭看向文燃沒什么精神的臉,“你得多笑笑啊,要不然待會我哥來了看見你狀態(tài)這么差,生我氣可怎么辦!

    文燃眉頭動了動,沒去問裴云清會來這里這件事,而是道:“你現(xiàn)在特別像一個成語!

    “哦?”裴林饒有興趣地問,“是什么?”

    文燃閉上眼,有些蒼白地嘴唇動了動,吐出四個字:“小人得志!

    啞巴女生聽到后驚恐地捂住嘴,像是沒想到居然有人敢罵裴林。

    反觀裴林,一點也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扯開嘴角笑了笑,“隨你怎么說,我現(xiàn)在確實得志!

    文燃沒再說話。

    裴林繼續(xù)道:“我剛剛已經(jīng)給我哥打了電話,把這里的地址給他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拿著我想要的東西來到這里,然后上演一場王子救公主的戲碼!

    文燃睜開眼,平淡地看向裴林,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會覺得裴氏最后會是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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