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皺著眉,看向大廳中鐵柵欄對面的位置,天花板上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安在哪里。
越看越覺得,那就像是一個槍口?
還是一個鑲鍥在墻壁里面,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彈出來,對著下面大廳里面的人掃射,超級危險的槍口。
站在上帝視角,松田陣平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地方設計的用意。
森一太郎只能從安裝了鐵柵欄的門口處觀察到大廳內部,如果他們全部人都躲到鐵柵欄方向的墻壁處,這東西就排上用場了。
好危險,好危險。
松田陣平下意識地拍拍胸口,幸好他提前發現了,要不然這次就gameover。
降谷的積分看上去不多,還是給他節省一點。
從那個鑲鍥的位置看過去,后面應該有個空出來的小房間,松田陣平拿出之前拆鐵門的工具,在手指間轉著圈,一邊計算著方位。
在哪個地方呢?
松田陣平私底下的努力還待在大廳的降谷零當然不知。
發現了被其拆掉的東西之后,降谷零悄悄給放回去,稍微加上點掩飾。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松田不見了,不過就他之前的表現,就算有人發現也不敢說什么。
安下心來,掛在墻壁上的時鐘噠噠噠地走著,距離森一太郎給他們的時間僅僅只剩下十分鐘。
降谷零看著鐵柵欄門的方向,又看看大廳的四周,心里隱隱約約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叫停了所有人的動作,讓他們將沙發拖到墻壁的邊緣,形成一個夾縫,可以供人躲藏。
“不錯啊,降谷。”通過上方的古老的監控系統找到那個放槍的小房間。
也不能說是房間,反正不能讓人躲藏進去,只是個四四方方大約有一立方米的空間,安裝的不算嚴實,松田陣平能夠從縫隙中看到大廳的情況。
見降谷零的動作,也不得不感慨對方敏銳的直覺。
手麻腳利地將槍動上手腳。
并不將其拆掉,松田陣平擔心會有人過來檢查,只是讓槍卡膛,保證一顆子彈都射不出去。
剛松口氣,就聽到有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松田陣平絲毫不慌張,收好自己的工具,按早就確定好的撤退路線躲到旁邊的暗門里面,悄無聲息地隱藏起來。
而來人也正如松田陣平預料到的一樣,是森一太郎派過來檢查這邊有無問題。
等到腳步聲再次消失,松田陣平憑著之前在那個監控室里面記憶下來的路線,往森之屋控制大廳鐵門降落的房間走去。
而在死亡威脅下被苦苦折磨的眾人,也終于等到了坐著輪椅過來的森一太郎。
“你們找到我想要的人了嗎?”森一太郎的心情頗好,不僅是因為距離自己想要的目標更近了,更是因為這種將人命掌握在手中的感覺出人意料的愉悅。
在他這個方向看不到大廳里的人,從松田陣平發現的安裝在對面墻壁上的槍可以看出來,森一太郎對眾人會躲藏起來這件事早有預料。
指節輕快的在輪椅扶手上敲擊著節拍。
對向看不見一個人的大廳笑出了聲:“你們覺得這樣躲著有用嗎?”
說完,對面的天花板上就伸出黑漆漆的槍口,筆直地對著躲藏在沙發后的眾人。
“……”果然,降谷零嘆氣,他不好的預感原來來自于這個地方。
罪犯也不是沒有腦子。
想著,降谷零站起來,走到前面和森一太郎面對面。
現實中,他只是警察,他會站出來。
臥底的時候,少數人的利益可以讓步。
但現在……培訓課程嘛,還不允許他浪一點嗎?
積分而已。
“森先生!苯倒攘隳樕蠋Α
森一太郎饒有興趣地盯著面前這個代替楠木熏來參加宴會的青年,據說是個偵探,所有的偵探都是這樣有著離譜的正義感。
手里端著槍,森一太郎將之放在大腿上面,槍口對著面前堵門的降谷零晃了晃:“偵探,你不怕!
“不是很怕!苯倒攘阏f著,在他兩邊蹲坐著的人都是驚恐的捂住嘴巴,恐懼布滿在睜大的眼睛中。
只有一個除外,偽裝成小國繁的風信子仗著沒人注意,毫不掩飾的盯著他,似乎要看出一朵花來。
降谷零彎下腰,湊近鐵欄桿,用其他人聽不見的聲音對森一太郎說道:“因為你不會開槍不是嗎?”
森一太郎握著槍的手不動,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降谷零。
“你不知道那件東西在誰的手里,不敢隨便殺人,萬一你想要的東西用不見天日就不好了!苯倒攘爿p聲說著,目光下移停在森一太郎的臉上。
這個偵探,森一太郎心中發寒,有種被兇犬盯上的感覺:“你都知道什么?”
手中的槍抬起,再次威脅。
降谷零盯著他看了半晌,而后視線在其身邊的保鏢身上移動著,這些人都拿著槍,別說現在被一個鐵柵欄關著,就算沒有,也沒有辦法強行突破。
忽然,降谷零的視線不可覺察得一頓,沒有森一太郎的注意,瞥回來:“森先生認為是我代替楠木熏過來的嗎?”
森一太郎皺緊眉。
“你認為,楠木熏那樣的人會信任偵探?”降谷零說著,昨天回去他查了楠木熏的資料,是一個會社的社長,在社會上的風評并不算好。
“三天前,一個女人來找我,讓我到森之屋的暗室取一樣東西!睙o所畏懼的警校第一開始睜著眼睛扯謊,一點心虛的模樣都沒有,“后來我就稍微調查了一下關于森家的事情,很精彩的家族恩怨,森先生!
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森一太郎相信對面的偵探一定會幸災樂禍地給他表演一個鼓掌贊嘆。
這根本不是什么充滿正義感的偵探,而是一個財迷心竅的小鬼。
在降谷零說完那一堆話之后,森一太郎已經自動給其話中的意猶未盡給補充完整。
“森上玥?”幾乎是從牙縫中將這三個字給擠出來,他就知道那個該死女人沒有死。
降谷零無辜地聳聳肩:“我不知道,那個女人來委托我的時候穿得嚴嚴實實的,不過——”
拉長的聲音吸引了森一太郎的注意,讓身后的青年推動輪椅靠近鐵柵欄,配合著降谷零低下的頭,森一太郎甚至想從輪椅上站起來。
“我倒是查到了……”
查到了什么?森家寶庫鑰匙的地點嗎?森上玥讓偵探去取的東西就是寶庫鑰匙嗎?
所以森上玥沒有同伙?那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一個個疑問布滿了森一太郎的心間,握著槍的手都開始劇烈的抖動。
降谷零目光一凌,伸手飛快地穿過鐵柵欄,在所有人都意料未及的情況下搶走了森一太郎手中的槍,然后麻利地翻滾到另一邊。
森一太郎已經,另一只手已經摁下了在褲子口袋里天花板上方的槍的遠程遙控。
結果沒有任何反應,還沒等他理解過來為什么,旁邊忽然像是下雨一樣,澆過來劈頭蓋臉的水。
然后渾身一陣酥麻。
“啊啊啊啊啊——”拉長的聲音。
藍色的電火花在基上水的走廊上,森一太郎和周圍保鏢的身上躍動。
包括在輪椅上的森一太郎給大廳中擔驚受怕的眾人表演了一出地地道道的霹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