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正文完
用戒指打開的裂縫是通往地府的。
原本只起到引渡鬼魂的作用, 對引渡者完全無效。
所以如果不提前纏住古莊，那這個計劃是極有可能失敗的。
好在最后，一切都和霧村預想的一樣。
他將對方拽進了地府, 這就夠了。
無法前往人類世界的神明領導會解決剩下的事情。
之后等待他的，大概率就是死亡。
雖然對不起萩原，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等待審判的過程中, 霧村去找了在地府中居住的娜塔莉，給萩原留了一封簡短的道歉信。
不過最后, 他沒等到死亡，反而等到了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去地獄走上一遭。
再回來時，他被剝奪了引渡者的身份, 卻能夠跟隨新任引渡者前往現世。
上面的理由是東京局勢復雜，新任引渡者可能無法勝任, 需要他這個前輩在旁指點。
倒不是領導心軟，而是東京的局勢是真的很復雜。
且不說霧村違規讓工藤新一改變的那些人的命運，就說東京所有人的命運——原本所有人的命運是按照鬼域形成后延續的，但現在鬼域消失，所有人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
原本偏激的人不再偏激，原本想要殺人的人可能會使用法律途徑。
新上任的引渡者絕對應付不來這種情況。
霧村自然是很爽快的答應下來。
他還想見到萩原, 當然還有松田他們。
“古莊的話，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他作為引渡者的時候被清除過一次記憶，再回東京之后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
霧村簡要說了下自己知道的情報，隨后又道：“至于我, 我之后會作為…上田的副手, 幫他處理一些來不及處理的事情。”
“不不不，請千萬不要這么說。”
上田連忙鞠躬, “您是我的前輩，是我能力不足要多麻煩您。”
松田托腮，“那這家伙以后就要一直住在這？”
上田眼睛一亮。
“可以嗎？”
萩原：“當然不可以啊！”
霧村：“他明天會找新房子住，今天太晚了。”
“好吧。”上田遺憾嘆了口氣。
他其實沒有多少現世的錢，如果能跟人合租再好不過。
上田：“話說你們認識氣運之子嗎？幾天后他就要步入命運轉折點了。”
松田：“什么命運轉折點？”
霧村：“變成小孩。”
萩原：“欸？為什么，因為鬼魂？”
上田：“不是，是一種人類研發的藥，你們人類不知道嗎？”
萩原、松田無言以對。
他們所知的人類，倒也沒有那么厲害。
*
東京，多羅碧加樂園。
工藤新一拉著毛利蘭，從幾位看不見的鬼魂旁邊跑過。
伊達有些驚訝。
“霧村，他現在看不到你了嗎？”
“讓他看見有什么用處嗎？”
霧村反問一句，又解釋道：“我是故意沒讓他看到的。”
諸伏：“但你的能力不是對他不起作用嘛。”
霧村：“準確來說是我以前沒用全力，而且我現在不是引渡者了，受到的限制沒有那么多。”
松田：“那你的能力呢？打碎鬼域的時候不是都用光了嘛。”
霧村：“在地獄里恢復了啊。”
伊達：“怎么恢復的，你不會吞了地獄里受刑的人吧？”
“……你們的問題有點太多了吧，以為自己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霧村失去了最后一點解釋的耐心。
他拽上萩原的手腕，帶著對方往摩天輪走。
“你們三個自己去玩吧，敢跟上來就死定了。”
松田無語，又打不過霧村，沒辦法把幼馴染搶回來，只能對無辜的伊達抱怨。
“班長你看到沒有，這就是你以前和娜塔莉約會時對待我們的樣子。”
伊達：“我哪有那么兇啊！”
“好了，我們還是想想該怎么打發時間吧。”
諸伏左右環顧，他來這里不單純是為了玩，更是為了監視琴酒和伏特加。
在降谷的情報里，琴酒和伏特加今天要來這里完成一件交易任務，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該出現了。
三位警察鬼魂啟程去找琴酒和伏特加。
霧村拽著萩原到了摩天輪附近。
準確來說，現在是萩原在拽著霧村，因為霧村修想仗著鬼魂的便利往前插隊。
他一向不太在乎人類世界的規矩。
尤其在地獄走了一遭后，更是變得越發肆意妄為。
“排隊也是一種樂趣嘛~”
萩原壓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是幸福的。”
“是嗎？”
霧村挑了下眉，沒有發表對這種言論的支持與否。
萩原可憐反問。
“難道小修覺得和研二醬在一起是浪費時間嗎？”
“我沒有這種意思。”
霧村看向萩原專注望來的眸子。
紫羅蘭簇擁著他的倒影，也神奇撫平了他心中負面的情緒。
“抱歉。”他誠懇道：“恢復力量的時候，吞了太多負面的鬼魂，最近有點控制不住。”
“哇~你真的吃了地獄里受刑的鬼魂嗎？”
萩原有點驚訝，“隨便吃真的沒問題？”
“地獄是可以的，那里弱肉強食，本來就是為了懲罰才設立的。”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無比輕松。
但萩原能想象到，霧村究竟在地獄里吃了多少苦頭才重新站在他面前。
青年微微垂下眼，低頭湊近過來。
但在嘴唇相貼前又止住，含笑問道：“小修，我現在能親…”
霧村主動抬頭，壓著萩原的后腦勺親了上去。
*
慘叫聲越發微弱。
少年的身體燙得冒煙，并以極快的速度縮小成一個孩子的模樣。
在旁圍觀的鬼魂們親眼看到這神奇的一幕，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居然真的變小了…”
“那個藥也有點太神奇了吧。”
“真的不是什么魔法效果或者鬼神作祟嗎？”
感慨的同時，大家也在擔心工藤現在的狀況。
少年好歹和他們同甘苦共患難過，要他們眼睜睜看著對方躺在這實在有點無情。
萩原征詢霧村的意見。
“要不要叫救護車，還是說之后會有人來救他？”
“會有巡邏保安發現他。”
霧村解釋道：“這是他的命運。”
“從此之后他就會和黑衣組織扯上關系？”
諸伏皺著眉，怎么都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呃，縮小后可能不到十歲的小孩會成為搗毀黑衣組織的關鍵。
霧村聽出對方的畫外音，輕笑聲后表示肯定。
“沒錯，以后他會為了變回去，和黑衣組織斗智斗勇。”
他們聊著的時候，巡邏保安發現這個孩子，并將他帶到了游樂園的醫務室里。
“我先回去了。”
霧村對剩下的事不太感興趣，掉頭就要離開。
他沒有催促萩原他們，意思就是如果他們還想看，完全可以留下跟著工藤新一。
萩原立刻跟上，像往常一樣趴在他后背上充當人形掛件。
松田他們則都打算跟著工藤新一。
倒不是因為電燈泡的自覺，而是工藤這邊的事情真的很有意思，簡直比當鬼后四處飄著玩還有趣。
游樂園離澀谷公寓很近，霧村沒有開車，步行溜溜達達地往回走。
萩原很快和他并肩，笑得輕松又柔和。
“小修，我們幾乎沒有這么走過吧~”
霧村想了想，“以前引渡任務的時候走過。”
“不不，我說的是像今天，玩完以后走回家去，很放松的這種。”
“你覺得現在很放松？”
“是啊，難道你剛才還在想什么嚴肅的事嗎？”
“這倒沒有。”
霧村搖搖頭，看向萩原斜斜歪著往前飄的高難度動作，露出更明顯的笑。
“我還是不太能理解，你為什么會喜歡我。”
可能剛開始是被他的臉吸引，但之后呢？
他陰險、冷漠、利己，屢次三番利用萩原的感情。
甚至連那對情侶戒指，他都無恥地動過手腳。
“我們在摩天輪上不是說得很清楚嘛~”萩原輕嘆口氣。
“小修，我一點也不介意你利用我，難道你是在利用我做壞事嗎？正相反，你是在保護這座城市。”
“這是兩碼事。”
霧村不想將它們混為一談。
“好吧，那我們分開來說，當我知道那枚戒指有你留的后手時，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覺嗎？”
“什么？”
“慶幸和驚喜，沒有任何被欺騙的憤怒，那對情侶戒指不重要，不管多少錢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戒指背后代表的人。”
萩原抬手掐住霧村的臉，稍用力往外扯了扯。
男人俊朗精致的臉被扯得有些變形，但眼里毫無被冒犯的惱怒情緒。
“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算再換一百對戒指也沒關系。”
霧村的左手被萩原的左手拉起，在空中十指交握。
一對戒指在路燈下閃著璀璨的銀光。
霧村的視線在交握的手上掃過，又望向萩原。
“你還是沒說為什么會喜歡我。”
萩原一愣，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哈，小修，你這點我就很喜歡啊哈哈哈，你有時候真的很認真。”
“所以呢？”霧村歪頭不解。
“哈哈哈，你不覺得這一點很可愛嗎？你每次這樣我都覺得可愛爆了！”
萩原打了個響指，“困惑的時候歪頭也很可愛！”
霧村正起頭，沒搞懂這個動作有什么可愛的。
“……你也很可愛。”他認真說。
“不管是笑著的時候還是不笑的時候，都很可愛。”
“所以啊~你的疑惑有答案了嗎？”
萩原湊近過來，纖長睫毛微微遮住溫柔的紫色。
他壓低聲音，只容霧村能夠聽到。
“喜歡一個人，才會覺得不管他做什么都是可愛的。”
“是嘛……”
“是啊～”
霧村再度湊上萩原的嘴唇，感受不屬于自己的那份柔軟。
周圍往來的人很多，卻沒人能看到他們溫柔的吻。
唇瓣分開。
霧村舔了下殘留在嘴唇上的感覺，笑著對萩原說。
“看來我果然很喜歡你。”
“是愛～而且你要記得改口叫我研二，或者研二醬～”
“……習慣了，沒必要改吧。”
“有必要啊，研二醬可是很注重儀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