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王爺正面上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來都來了,不去江南轉(zhuǎn)一轉(zhuǎn),那就可惜了。
他們先準(zhǔn)備去蘇州府看看,無論是在哪個世界,蘇杭一代都是繁華的象征,也是著名的魚米之鄉(xiāng),除了京城以及周邊,全國幾乎就是江南最富裕了。
凌秋桑和施懿駕著馬車,排隊入城,來的這一路上風(fēng)光無限,他還挺期待的。
掀開馬車的簾子,探出腦袋:“這進(jìn)城檢查是不是太嚴(yán)格了?排這么長的隊。”
施懿在看書,聞言看了一眼,“按照常理來說,進(jìn)城檢查嚴(yán)格是為了百姓的安全,但這明顯有些不對勁。”
凌秋桑也是一樣的想法,他親眼見到一個挑著蔬菜的老農(nóng),籮筐里的蔬菜被城門口的士兵翻來覆去各種檢查,原本鮮嫩的蔬菜都揉捏碎了。
老農(nóng)在一旁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拭淚。
另外一個推著小推車的,看起來也是個小攤販,借著袖子的遮擋,給那檢查的士兵塞了什么東西,然后那士兵只簡單地查看了一下就放行了。
凌秋桑蹙了眉頭,大晉已經(jīng)取消進(jìn)城稅了,就是為了方便百姓們能夠自由出門,要是每次進(jìn)城都得交錢,哪怕是一個銅子兒,那也是對百姓的一種負(fù)擔(dān)。
而現(xiàn)在看,這些士兵明顯是在陽奉陰違。
明面上確實是不收取進(jìn)城費了,但你要是自己‘不懂事’,那可就不好說了。
“背后必然有人撐腰。”施懿道:“只是巡城和守城的官兵,怕是不敢光明正大的這么干。”
他看那些進(jìn)城的百姓儼然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就說明絕對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凌秋桑有些怒了,興致勃勃地來這里度蜜月,順便考察一下地方官和發(fā)展情況,結(jié)果還沒進(jìn)城門,就碰到這種掃興的事兒。
“靜觀其變吧,桑桑。”施懿還算是比較淡定,“貪官污吏永遠(yuǎn)都是殺不完的,江南一帶原本就比較富裕,每年的稅收也正常上繳,怕是有別的原因。”
先前一次性殺了這么多貪官,但江南到底是離京城太遠(yuǎn)了。
凌秋桑明白這個道理,“我就是想知道,他們這里背后的靠山是誰。”
施懿卻突然想到什么,“愈王的封地好像就是江南。”
還真把這人給忘了,愈王,先皇和西域公主聯(lián)姻生的兒子,早早地就領(lǐng)了封地去就番了,封地恰好就在這里。
至于這沒地位的愈王,封地居然如此富庶,這是先皇的遺旨,貌似是那位西域公主頗得先皇的寵愛。
前太后也拿遺旨沒辦法,再加之這愈王的身份對他們毫無威脅,所以從來沒把他放在眼里。
他們來這里大半年,也只在帝后大婚的時候,愈王進(jìn)京參加典禮,他們遠(yuǎn)遠(yuǎn)地見過他一次。
凌秋桑還記得,這位皇弟送給他們的新婚禮物價值不菲,但這愈王平時也很低調(diào),參加完婚禮就走了,之后也沒什么消息傳到京城。
甚至是之前清理太后黨的官員,這愈王封地之下都只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小爪牙落網(wǎng)。
年年賦稅準(zhǔn)時上繳,還遠(yuǎn)超其他州府,不管是他,還是之前的太后黨,都沒拿他當(dāng)一回事。
現(xiàn)在一想,這未必不是障眼法,難不成這愈王覺得天高皇帝遠(yuǎn),躲在這兒做土皇帝呢?
不過這都是他們的猜想,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先進(jìn)城看了再說。
排了有差不多半個時辰,這才輪到了他們的馬車。
這效率,真的是太耽誤事兒了,凌秋桑窩著氣呢,可偏偏守城的官兵還想故意找事兒。
“誒誒誒,馬車上的,趕緊給我下來,馬車上還拉了什么?通通都要檢查。”
凌秋桑不想動,施懿卻下了車,“兩位官爺,我家弟弟身子骨差,是來蘇州府求醫(yī)的,還請官爺行個方便。”
那官兵看施懿的穿著,再看這馬車,就知道這兩人必然不缺錢,那就沒那么容易放過他們了。
“不管你們是來干什么的,進(jìn)城都得檢查,前段時間匪寇猖獗,迫害百姓,好不容易才制住了匪徒,這是咱知府大人定下的規(guī)矩,擔(dān)心匪徒混進(jìn)城,進(jìn)城必須檢查。”
聽起來冠冕堂皇,要不是凌秋桑之前就看到這官兵收百姓的好處,他差點兒就信了。
現(xiàn)在他們當(dāng)務(wù)之急是進(jìn)城,他柔柔地咳嗽了兩聲,“哥哥,為何還不進(jìn)城?”
嗓音里也帶著幾分疲憊。
施懿似乎是沒辦法了,然后為難地掏出了幾兩碎銀,偷偷塞給了官兵。
官兵這下滿意了,“算了算了,看在你們是來求醫(yī)的份上,這次先放過你們。”
進(jìn)了城,才知江南繁華,完全不比京城的差,反而多了幾分屬于江南水鄉(xiāng)獨特的優(yōu)雅。
凌秋桑靠坐在車窗邊,聽著吳儂軟語,剛才的情緒也減緩了幾分。
施懿在外面駕車,“情況似乎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至少百姓們的臉上笑容居多,哪怕是最底層老百姓身上穿的粗布麻衣,身上都少有補(bǔ)丁,街上更是看不到乞丐的影子。
凌秋桑也覺得奇怪,“會不會真的是我們想岔了?真的只是官兵私下的行為?”
“也未必。”施懿道:“如果沒有靠山,官兵不可能這么明目張膽,也不可能這么久了還沒鬧起來。”
兩人沒直接去找愈王,找了家客棧住下。
微服私訪就要有微服私訪的樣子,先是像模像樣出去轉(zhuǎn)悠了兩天,探查了不少情況。
道路和學(xué)堂也都是在修建當(dāng)中了,看起來也沒有問題,甚至參與建設(shè)的百姓除了以工代賦之外,還能有一筆不算多的工錢。
他們暗中接觸過幾個參與建設(shè)的百姓,百姓口中也是皇上圣明,愈王爺英明。
這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
又過了兩天,兩人又喬裝打扮一番,推著小推車去街上擺攤兒了。
交了攤位費才放行,不便宜,五十個銅板一個攤位。
而這只是一天的價格。
凌秋桑又記了一筆,這攤位費的價格太離譜了,五十文一天,一個月就是一千五百文錢,一年就是十八兩銀子。
十八兩銀子啊,哪怕是在富裕的京城,對于普通老百姓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擺攤兒的都是小本生意,交了攤位費,一年到頭那還能剩幾個錢?
凌秋桑擺攤兒賣的是肥皂,香皂的低配版,黃褐色,還有一股藥香。
用來洗衣洗澡都是可以的。
精油香皂已經(jīng)在國營商鋪售賣了,但價格并不便宜,根據(jù)不同的花香和效果,一塊的價格是五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不等,基本上都有錢人在用。
江南大多富裕,百姓手里多少還是有點錢的,普通人家咬咬牙,也能買上一兩塊便宜的使用。
但是底層百姓可就舍不得花這個錢了,肥皂就不一樣了,比胰子好用,價格卻胰子貴不了多少。
胰子大約十文錢到二十文錢的樣子,這肥皂,他賣三十文一塊,不賺什么錢,凌秋桑就是圖個樂呵,順便視察一下情況。
隔壁攤子是賣胭脂水粉的,凌秋桑看了一下,也是十分平價的大眾款式,看樣子是長期擺攤兒的了,沒一會兒就有幾個固定客戶買了胭脂離開。
只是這價格,似乎比他們?nèi)サ纳蟼城市貴上了幾分。
“大哥。”凌秋桑閑話家常,“你這生意不錯啊。”
胭脂大哥性子也爽朗,“就是看著還成,賺不到錢的。”
凌秋桑適時疑惑,“你這生意這么好,怎么會賺不到錢呢?”
胭脂大哥看了看他,“聽你們的口音,外地來的吧?我看你這肥皂比尋常胰子好,還有淡香,怎么會想不通來這里做生意呢?”
胭脂大哥神神秘秘,壓低了聲音,“咱們這攤位費已經(jīng)不低了,但是交了攤位費還得交商稅,你們等著吧,過不了兩天,商會的人就會找到你們了。”
這攤位費按天交,未嘗不是刷掉一批賺不到錢就知難而退的攤販,能賺到錢的才會選擇繼續(xù)租攤位,商會也好來收稅。
凌秋桑的小本本再次記上一筆,大晉確實有商稅,也不算低,但僅限于官府記錄在冊有商鋪的商家,擺攤兒的商家是不用交商稅的。
他問道:“這商會是什么?就算要繳稅,為什么是商會找我們呢?”
反正肯定不是商部的商會。
胭脂大哥:“咱們這江南商會這么出名,你們居然都不知道?在這蘇州府做生意的,都必須給商會繳費,也就是保護(hù)費,但名義上還是說的是商稅。”
他聲音壓得很低,“我勸你們啊,還是換個州府做生意吧。”
凌秋桑更疑惑了,“商會有什么資格收我們的保護(hù)費啊?”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基本上所有的生意都被商會壟斷了,哪怕是賣燒餅的,都得交錢才能賣,還只能賣最普通的豬肉餡和素餡兒的。”
高檔一點的,什么牛羊肉,都是不準(zhǔn)普通百姓做的。
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只能賣最普通的胭脂了。
凌秋桑若有所思,“那我這肥皂生意能做嗎?要是只能做最低端的商品,豈不是只能做胰子生意了?”
“不一樣。”胭脂大哥笑道:“你這只能算是低配版的香皂,跟胰子還是有很大差距的,放心賣,就是不知道他們到時候會收你幾成的稅。”
“這還不是統(tǒng)一的嗎?”
“不,當(dāng)然不是,賺得多的,那就收得多,但一般來說都是收四成。”
凌秋桑倒吸一口涼氣,大晉的商稅,確實也根據(jù)不同的貨物有一定的起伏。
比如說糧商的稅就很低,十稅一,金銀樓是最高的,十稅三。
這什么江南商會居然敢收四成,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凌秋桑湊過去,壓低了聲音,“我和我哥以前都在其他州府做生意,其他地方也沒見到有收小攤販商稅的,你們這江南商會,到底是什么來頭?我讀過幾年書,國家好像是免了攤販商稅的呀。”
胭脂大哥鬼鬼祟祟,“可不敢隨便聊,貴人的事情,咱老百姓不好說。”
凌秋桑沉吟了一下,遞過去幾塊肥皂,“大哥,我們這初來乍到,您還是多指點我們幾句吧,別到時候我們犯了貴人的忌諱。”
胭脂大哥看在肥皂的面子上,猶豫了片刻。
然后又湊近了一點,“這商會是我們這愈王妃的娘家人組織的,嘖嘖,那愈王倒是個好的,偶爾外出,見到百姓也是溫溫和和的,但是吧……”
他招了招手,示意凌秋桑靠過去一點,然后才繼續(xù)說道:“這愈王是完全不懂做生意,只知道自己的老丈人對他說能增加當(dāng)?shù)囟愂眨头攀肿尷险扇巳ソM織這個勞什子商會,大肆斂財。”
凌秋桑若有所思,這里的中高端物品都被商會壟斷的,外地人想來做生意,必須加入這個商會,不愿意加入商會的商人,那就基本上在江南一帶無立足之地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的?”凌秋桑也好奇,“這種事情不應(yīng)該藏著掖著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胭脂大哥道:“只要稅收按時繳納到上頭去,那就沒人來查,偶爾一兩年再加兩成稅收報上去,上面的人還得夸獎他們做得好,但實際上這些錢不都是從我們老百姓身上搜刮的嗎。”
凌秋桑大概是懂了,也不再繼續(xù)追問。
封地的王爺,確實和土皇帝也沒有差距了,其實有些朝代,封地的稅收是歸王爺所有的,大晉這邊倒是另辟蹊徑,要收封地一半的稅收。
這意思就是,原本這蘇州府每年能有一百萬兩的稅收,就得上繳五十萬兩。
現(xiàn)在問題大致就明了了,就看是那愈王是知情還是不知情了。
凌秋桑原本是沒打算削藩,也沒打算動這些藩王的,但要是真犯到他頭上,他也不會手軟就是了。
還有就是這里的知府,到底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是否知情?
之前他和施懿的改革政策頒布下來,商部入駐,拍賣會,之后修橋鋪路建設(shè)學(xué)堂,那知府都很商部配合得很好。
奇怪的是,如果商部知道這里的江南商會,為什么也沒有上報。
這些都得細(xì)查。
這擺攤兒賣肥皂就買了幾天,那江南商會果然就找上門了。
凌秋桑就裝作初來乍到,非要見他們管事的,要不然這商稅是不會交的,反正法律沒有這一條規(guī)定,嚷嚷著要告官。
那商會的負(fù)責(zé)人也不是沒見過硬茬子,只是現(xiàn)在上面有交代,商部入駐,最近行事要低調(diào),避免被人拿捏住把柄。
說到底,這是藩王的領(lǐng)地,稍微有些政策不同,似乎都能理解,事情搞大了就沒這么容易解決了。
于是那負(fù)責(zé)人考慮之后,又見凌秋桑他們這肥皂很特殊,想著報上去,估計還能討個好。
當(dāng)天下午,凌秋桑和施懿就收到了江南商會的請?zhí)麄z拿著請?zhí)蜕祥T了。
他們只是小攤販,頂多是商品新奇一點,沒到愈王老丈人親自接待的地步,接待他們的就是個管事兒。
那邊也沒拐彎抹角,直接明說,要在蘇州府做生意就必須繳納商會的稅費。
凌秋桑不動聲色,“可是攤位費已經(jīng)交過了,五十文錢就一天的攤位費,我們要是再交什么稅費,那豈不是得賠本了?”
管事兒不慌不忙,“我看過你們的肥皂了,如果你們愿意,我們江南商會也可以花一百兩銀子買你們的配方,但是你們以后就不能繼續(xù)在蘇州府?dāng)[攤兒了。”
商部入駐的國營商鋪,里面賣的香皂,他們也研究許久了,終究是不得其法,這肥皂看起倒是和香皂有些相似。
說不定有了肥皂的配方,或許他們也能研究出香皂的制作方式。
“我們沒打算賣肥皂的配方。”凌秋桑直言,“我們哥倆之前在各地跑商,從未見過交了攤位費還要交商部稅費的,你們這么做,難道就不怕我們?nèi)ジ婀賳幔俊?br />
“告官?”管事兒的顯然不懼,“這里是愈王爺?shù)姆獾兀總地方風(fēng)氣不一樣,只要愈王殿下能把蘇州府治理好,跟國策有細(xì)微的區(qū)別,又能怎么樣呢?”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凌秋桑的表情,見他們有些退縮的意思,心里士氣大漲。
“你們要是不賣配方也行,但是你們這肥皂跟香皂有些相似,賣三十文一塊,不合適,是擾亂市場的行為。”
說得冠冕堂皇。
“這是什么意思?”凌秋桑問。
管事兒的解釋,“你們要繼續(xù)在蘇州府做生意,商會的稅費是不可避免的,這個價格,以后至少賣三百文一塊,你們這肥皂也算是新鮮,商會的稅費你們就交三成吧。”
凌秋桑簡直是被這人給氣笑了。
難怪,前幾天他們也逛市場,發(fā)現(xiàn)絕大多數(shù)物品的價格都比其他地方貴上不少,原本想著,江南富庶,消費高,也能理解。
卻沒想到中間還有這么一環(huán)。
壟斷市場,還壟斷價格。
凌秋桑和施懿沒應(yīng)他們的話,轉(zhuǎn)身就離開了這個江南商會,但是第二天下午,他們就在遭到了惡霸的欺凌。
再之后,晚上凌晨三四點,有人潛入他們臨時租住的小院子,試圖竊取肥皂的配方,結(jié)果被他們打出去了。
這半夜帶刀潛入,這就不是簡單的商會壟斷的問題了。
如果他們不是身手好,今天豈不是命喪黃泉?恐怕,以前被迫害的小商販必然不少。
之后他們也沒再磨嘰了。
沒必要,不管這愈王是否知情,也不管知府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百姓賺錢已經(jīng)夠辛苦了,進(jìn)城先被官兵搜刮一次,擺攤兒交了昂貴的攤位費也就算了,居然還有稅費。
私自增添百姓的賦稅,這原本就是足夠治愈王和知府的罪了。
兩人直接殺到了府衙,亮明身份,知府戰(zhàn)戰(zhàn)兢兢,緊接著,愈王和愈王的老丈人也被‘請’到了府衙。
開堂會審。
各項證據(jù),以及他們找來作證的百姓,還有各項數(shù)據(jù),擺在明面上。
愈王的老丈人直接就給跪了,渾身都在顫抖。
平日里,他有愈王做靠山,卻也不敢犯到皇帝面前去。
凌秋桑上座,拍著扶手,“若非朕微服私訪到江南,怕是一輩子都會被你們蒙在鼓里,說說吧,朕想聽聽你們的解釋。”
知府踟躇片刻,“陛下,臣雖直隸朝廷,卻也是愈王治下的官員,這些攤位費,商稅,臣是知情的,但這都是愈王殿下的命令。”
藩王確實有這樣的權(quán)利,只要不影響當(dāng)?shù)匕l(fā)展,不影響稅收,那就沒有問題,一般也不用上報。
愈王是一臉懵逼,“陛下,臣弟從未頒發(fā)過這樣的規(guī)定。”
知府猶豫了一會兒,“臣這里還有文書可呈交給陛下。”
那文書上雖不是愈王的筆跡,卻有愈王的印章。
愈王也看了文書,砰的一下就跪了,“陛下,這文書確實不是本王頒發(fā)的,還望陛下明察。”
凌秋桑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說謊,而且這愈王之前給他的印象就是有些謹(jǐn)小慎微,聽到最多的傳聞也就是這愈王頗愛美色。
“你沒做,那你房中人呢?”凌秋桑指著他老丈人,“朕聽說除了愈王妃,你還有幾房側(cè)室都是你老丈人家的侄女庶女。”
愈王都快哭了,這還能想不明白嗎?
不管是他的王妃,還是小妾,不管是誰動用了他的印章,哪都難逃一死了。
當(dāng)初,他為了防止太后黨的毒手,他選妃的時候都沒有考慮任何黨派的官員家中的女兒,反其道選了商賈之女。
原想著,這樣就能平安度日了,卻沒想到栽在了自己完全不懂的商賈之道上。
他對做生意卻是一竅不通,平時也安安分分的,剛開始,江南的稅收其實沒有這么高,上繳國庫之后,當(dāng)?shù)刂荒苊銖?qiáng)維持。
后來老丈人的提議,他確實是考慮過,但根本沒有文書,而且老丈人跟他說的內(nèi)容,與這文書上的內(nèi)容相差極大。
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臣弟有罪,望陛下責(zé)罰。”
凌秋桑嘆氣,“徹查江南商會,重新定價攤位費,以及免除小攤販的稅費,后續(xù)事宜知府協(xié)同商部共同處理。”
他看著知府,“這次朕就先記你一筆,看你日后表現(xiàn)吧。”
知府松了一口氣,跪地謝恩。
至于愈王。
凌秋桑是不準(zhǔn)備直接處理這愈王了,到底是原主的兄弟,在凌秋桑的記憶里,這愈王小時候還幫過原主。
姑且先留著,小懲大戒一番,讓原主回來處理吧。
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凌秋桑和施懿再次踏上了蜜月旅行。
一路南下,一路途經(jīng)建寧府,廣州府,到最南端的瓊州府。
在瓊州府和建寧府還有意外的收獲,之前他們就想過找占城稻了,按照他們的經(jīng)驗,占城稻原本的生長地還不在大晉的國土內(nèi),在一個邊陲小國上。
結(jié)果沒想到瓊州府和建寧府居然也有,雖沒有大面積種植,也沒經(jīng)過定向培育,卻也算是他們的收獲了。
如此一來,百姓們餐桌上的主食也多了個品種,產(chǎn)量還不低,至少比現(xiàn)如今的稻谷和粳米的產(chǎn)量要高出一籌。
而且凌秋桑和施懿的任務(wù)進(jìn)度條,也因為這占城稻的發(fā)現(xiàn),上漲了好大一截。
從最南端的瓊州府重新出發(fā),往西南方向,從嶺南,到云州省,再從云州府到禹州。
禹州水患的基礎(chǔ)已經(jīng)被工部尚書賀古堂治理得差不多了。
凌秋桑和施懿路過這里,也去見了見賀古堂,這一見還嚇一跳。
原本賀古堂就是文臣,面白留須,這次一見,差點沒認(rèn)出來,都快黑成碳了。
凌秋桑欲言又止,拍了拍賀古堂的肩膀,“愛卿辛苦了。”
賀古堂雖然黑了不少,但精神頭很足,特別是春闈之后,上頭給他送來不少能用的人才下來,工程的進(jìn)度拉快了不少。
按照現(xiàn)在這樣的進(jìn)度,原本他覺得至少要七八年才能完成,現(xiàn)在看來,最多再三年。
“陛下若是得空,不如親自去現(xiàn)場看看,也好提一提意見和建議。”賀古堂可沒忘記呢,這工程的工程圖就是陛下和皇后一起完成的。
這兩人才是治水的天才。
凌秋桑和施懿也沒推拒,去了現(xiàn)場,各個細(xì)節(jié)都去探查了一番,然后給他們補(bǔ)充了一些細(xì)節(jié),引得賀古堂連連驚嘆。
離開禹州之后,又往西北長安出發(fā),再往西北,西域和蒙古目前都是大晉的附屬國。
凌秋桑沒有開疆拓土的意思,從長安府出發(fā),繼續(xù)北上,從大東北繞了一圈兒之后,他們才回到了京城。
不知不覺,這微服私訪,一路懲奸除惡,花了一年多的時間。
也幸好他們的馬車特殊,在無人的地區(qū),速度堪比汽車,要不然還走不完這一場環(huán)國旅行。
再次回到京城,沒急著回宮,兩人游走在京城大街上,看著百姓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紅火的日子,心里還是有些得意的。
這是他們不到兩年就完成的杰作。
要放在以前的任務(wù)世界,怎么都得好幾年。
“嘻嘻,哥哥,還是有你在身邊好啊。”
凌秋桑像是突如其來的感慨,但是施懿卻聽懂了他的意思。
“是桑桑自己聰明能干。”施懿不吝夸獎,“若是換成我做皇帝,未必有你做得這么好,任務(wù)進(jìn)度也未必有這么快。”
這不是謙虛,這個世界的任務(wù),他就充當(dāng)了一個輔佐的作用,雖然有大事情的時候,桑桑也會跟他商量,但是拿主意的,多半還是桑桑。
被表揚了,凌秋桑還是很開心的,小胸膛都挺拔了幾分,臉上也多了幾分得意,然后虛假地謙虛了一句,“嘿,是有一點點聰明啦,但也沒有哥哥說的這么能干。”
施懿突然表情微妙,“確實是不太能干。”
語氣里多少是帶著幾分幽怨的,‘不太能干’,這幾個字……
凌秋桑瞬間就耳根子通紅,不對勁,你不對勁。
其實這么長時間了,他也是男人,又不是和尚,當(dāng)然是有世俗欲望的。
當(dāng)初出來度蜜月只是想短暫地保護(hù)一下自己的屁股和腰,但也耐不住這么長時間都只能吃素啊。
都怪這個世界的作案工具太垃圾。
哼,垃圾!!!
可是要讓他自己動手去研究作案工具,多少是有點兒羞恥的。
凌秋桑哼唧的小表情讓施懿忍俊不禁,“桑桑在想什么?”
“在想哥哥太能干了唄。”
哼~!凌秋桑這張嘴喲,太不饒人了。
這里施懿的耳根子也紅了。
要說到底,還是怪他,要不是他那三天干得太狠了,要不是他剎不住車,要不是他興奮過頭,也不至于在那種事情上給桑桑造成嚴(yán)重的心理陰影。
“咳,桑桑,準(zhǔn)備什么時候回宮?”
突如其來的岔開話題,讓凌秋桑有了一種扳回一城的感覺,“回吧,現(xiàn)在就回。”
離開這么久,內(nèi)閣的怨念都足夠養(yǎng)活一個邪劍仙了。
好在有藍(lán)御在,他們能通過小系統(tǒng)聯(lián)系,所以朝中的動向,凌秋桑和施懿都是清楚的。
說到藍(lán)御,好好的一個將軍,現(xiàn)在都快變成文成了。
看樣子,藍(lán)御的任務(wù)應(yīng)該也是高級世界的任務(wù),得在這個世界待到死去。
這樣也好,到底藍(lán)御是外來人,兩個原主回來之后,會繼承他們這段時間的記憶,他們現(xiàn)在給藍(lán)御打好基礎(chǔ),以后兩個原主就會明白藍(lán)御的重要性。
而不是像大多數(shù)皇帝那般擔(dān)憂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功高震主。
宮里,御書房。
瞿墨老爺子眼神幽怨,早知道做內(nèi)閣首輔這么辛苦,每天忙得連釣魚的時間都沒有,哼,都是為了百姓,忙就忙了。
可偏偏皇帝和皇后都出去游歷江湖去了。
“咳,老師,這段時間辛苦您了。”凌秋桑沒拿什么皇帝的架子,乖順地扶著老爺子坐上太師椅,像模像樣地給他按按肩膀。
瞿墨老爺子心里還是熨帖的,要說這兩個人純粹外出游歷了吧,卻每個月都有書信傳回來。
各地的政策,風(fēng)光民俗,好的壞的,需要改進(jìn)的,需要學(xué)習(xí)的,幾乎是應(yīng)有盡有,
他們內(nèi)閣也能根據(jù)這些信息對時政作出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
“罷了罷了。”老爺子捋著胡須,“這次該不會再出去了吧”
凌秋桑看著快要到頂?shù)娜蝿?wù)進(jìn)度條,“短時間,大概是不會出去了。”
兩個原主回來,大概短時間內(nèi)應(yīng)該是不會出去的吧?咳,他也不確定。
陪瞿老爺子聊過之后,凌秋桑又召見了朝中大臣,根據(jù)他們這段時間的表現(xiàn),適時對他們的官位做出一定的調(diào)整。
忙了有七八天,才把事情安排妥當(dāng),之后幾乎就沒什么事情了,但那任務(wù)進(jìn)度條似乎就卡在了百分之九十九。
凌秋桑不解,躺在床上復(fù)盤,“到底是哪個環(huán)節(jié)沒補(bǔ)齊呢?”
一個國家發(fā)展必備的條件。
軍事,有藍(lán)御,有黑.火.藥,還有藍(lán)御改進(jìn)的武器鎧甲,應(yīng)該不是這個原因。
基礎(chǔ)建設(shè),現(xiàn)在全國的官道上都修起了水泥路,城鎮(zhèn)鄉(xiāng)村,也都在陸續(xù)跟進(jìn)了,系統(tǒng)也沒有變態(tài)到要他們把全國大大小小的路都修整平坦。
教育,每個州府,至少都是八所學(xué)堂,偏遠(yuǎn)一點的小城鎮(zhèn),也至少有兩所學(xué)堂,教育資源也跟進(jìn)了,筆墨紙硯的價格也打下來了,書籍也用上了活字印刷,文字的傳播也大大提高。
經(jīng)濟(jì),商部的商鋪開到了全國,隨之,加入商會的商賈也把各種貨品帶到了全國,大大方便了百姓們的日常需求。
還有百姓們的收入,工廠也逐步開到全國,除了香皂肥皂,香水和玻璃廠,也逐漸開始做百姓日常所需的工廠。
工廠里除了聘用長工,也招短工,農(nóng)閑的時候,百姓也能出去做個短工,賺錢補(bǔ)貼家用。
還有女性的地位,現(xiàn)在女性也能出門讀書做官了,地位上必然是有提高,雖然短時間內(nèi)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平等,但是也是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了。
還有醫(yī)療,最開始凌秋桑確實是漏掉了,但是從微服私訪之后,他就趕緊補(bǔ)上了。
先是提高大夫的地位,降低普通百姓學(xué)醫(yī)的門檻兒,醫(yī)療費用也開始根據(jù)實際情況做出減免。
還有其他的細(xì)節(jié),凌秋桑想到的沒想到的,都補(bǔ)全得差不多了。
到底還差在哪里呢?
施懿的眼眸有些深遠(yuǎn),“桑桑想離開了?”
凌秋桑用力點頭,“差不多就得了,這個世界都快兩年了,度蜜月,講究的是個月字,我們又不是來度蜜年的。”
“哈哈哈。”施懿被他這個度蜜年逗笑出聲,“先睡覺吧。說不定某個環(huán)節(jié)還在進(jìn)行中,到時間就完成了。”
凌秋桑拍拍身邊的位置,“你也別看書了,一起睡吧。”
施懿這次卻沒有過去,“桑桑先睡吧,我這里還有幾頁就看完了。”
“哦?”凌秋桑好奇,“什么書看得這么認(rèn)真?”
“一本關(guān)于古代男子□□保養(yǎng)的書,我看上面有個方子,能制出滑膩清爽還能養(yǎng)護(hù)的蜜.膏。”
凌秋桑:“……那,那你繼續(xù)看吧,我睡了。”
說罷他就翻了個身,燒得一臉通紅,看樣子,他家懿哥是真的憋太狠了,咋弄?要不然明天真的想想辦法,弄出好用的作案工具?
施懿含笑,“桑桑不想一起看看嗎?”
“不,不了,我困了,你也早點兒睡。”
“好。”施懿也不勉強(qiáng),只是靜靜地看著凌秋桑睡覺的背影,手里的書,是久久都沒有再翻頁了。
過了許久,等到床上的人陷入了沉睡,施懿這才起身,找出了自己的乾坤袋,從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塊監(jiān)國令牌,還有一把天子劍。
這是開國皇帝賜給祖攝政王的,也是攝政王府這幾代人能活下去的根基,也是攝政王能制衡朝廷的權(quán)柄。
差的那百分之一,應(yīng)該就是缺了他這一塊拼圖。
施懿將這一部分妥善地放在了錦盒里,算是上繳了。
再之后,施懿收拾了他們的私人物品,給原主留下了厚厚的書信,以及各種未來可實施的政策,還有各種商部未來能用到的各種產(chǎn)品的制作方式。
這些都是他家桑桑在微服私訪這一路上整理出來的,一點點慢慢發(fā)展下去,或許只需要十年,大晉就會是這個世界最強(qiáng)大的國家了。
該做的都做了,未來這大晉還是交還給原主吧。
施懿靠坐床頭,用藥水撫開手臂上的一塊肉眼看不見的仿真皮,皮下是一個刺青,像一棵小樹。
一顆小桑樹。
這才是原主留給他的特征。
分.身也好,靈魂碎片也罷,施懿都不在意,他只在意他和凌秋桑未來的漫長的余生。
收拾好了一切,施懿才擁著凌秋桑沉沉地睡了過去。
凌秋桑的睡夢中,恍惚聽見了一聲任務(wù)已完成,是否脫離世界。
大概是想離開的心太過于堅定,凌秋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后面030還絮絮叨叨地說了什么,凌秋桑太困了沒聽清,只聽施懿說了句什么,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就又繼續(xù)睡下了。
直至第二天清晨,他驟然睜開雙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床上,而是飄浮在半空之中。
幾乎是瞬間,他就明白是什么情況了,想起半夜迷迷糊糊聽到030的聲音,嘖了一聲。
“哥哥,這百分之一就完成了?太突然了吧?”凌秋桑在空中拉住施懿的手,剛想再說點什么,卻突然察覺到這寢殿里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私人用品了。
誰收拾的,不言而喻。
也就是說,施懿早就知道這百分之一差在了哪里。
為什么不說?
凌秋桑心底閃過一絲疑慮,卻也沒問,他知道,必然得不到確切的答案。
經(jīng)過上個世界,再來這個世界,他自己也看出來一些門道。
比如,上個世界的兩個原主幾乎和他們一模一樣,還有他看到的那些記憶碎片。
而這個世界,微服私訪一趟,他居然偶爾會閃過幾分熟悉的感覺,再看床上相擁的皇帝桑和王爺懿,同樣跟他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床上的兩個原主也同時猛地睜開了雙眼,彼此對視一眼。
皇帝桑:“我不是在做夢吧?”
王爺懿很直接,將人擁入懷里,“桑兒,這不是夢,我們回來了,這一次,我我再也不想跟你錯過了。”
皇帝桑眼眶泛紅,“我也是。”
兩人相視一笑,又載入了這段時間的記憶,不由得又同時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皇帝桑:“愛妃?皇后?”
王爺懿扶額,“罷了,皇后便皇后吧,到底是他們更大膽。”
皇帝桑眉毛一挑,好一個瀟灑俊朗的公子,“愛妃還不來服侍朕?”
王爺懿嘴角的笑意也多了幾分邪氣,“陛下想讓臣如何伺候?”
雖是問句,但他手里的動作卻很熟練,寬衣解帶,纖長的十指凈往皇帝桑的敏感處點火,而皇帝桑卻也沒有反抗的意思,予取予求。
兩人很快就滾成一團(tuán),氣氛也變得灼熱。
凌秋桑:“……”
施懿:“……”
兩個原主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年的相愛相殺,辦事情也如此的自然隨意,床頭上他們沒用上的作案工具,也恰好給原主留了個方便。
凌秋桑干巴巴開口:“還,還要繼續(xù)看下去嗎?”
好尷尬呀。
兩個原主跟他們幾乎一模一樣,看他們那啥,就跟看他們自己那啥似的。
他才不想看這種活春宮呢。
施懿忍笑,“現(xiàn)在就走嗎?”
“走吧走吧。”凌秋桑迫不及待,“對了,030,給藍(lán)御發(fā)個信息說一聲吧,我們走得太突然,都沒來得及道別,他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讓他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也祝他早日完成任務(wù),回得償所愿。”
030應(yīng)答了一聲。
接下來,畫面一閃,他們所處的地方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不再是皇宮寢殿,而是在云霧迷蒙的山巔。
山巔之上,閃耀著一顆碩大的光球。
第42章 仙君請自重
42
凌秋桑一睜眼,就感受到這個世界充沛的靈氣,是個修仙的好地方。
再一看周邊環(huán)境,也肯定了他的猜測,這就是一個仙俠世界。
凌秋桑頗為滿意,仙俠世界的風(fēng)光那才是真的漂亮,而且有法術(shù),出行也方便啊,騰云駕霧,御劍飛行,嘖嘖,一日千里,自由自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就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身份設(shè)定如何?任務(wù)又是什么。
凌秋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總覺得身子不太爽利,總感覺,感覺想要那啥。
內(nèi)心深處也隱隱叫囂,想要與親密的人互動,總不能是穿越前看了皇帝桑和王爺懿的活春宮吧?
這是什么體質(zhì)???
凌秋桑一頭霧水,再一看,施懿呢?怎么又不在他身邊?
這系統(tǒng)怎么回事?就不能穿越就在一起嗎?這也好商量事情啊。
一旁的一位青衣弟子上前,“仙君,靈珠這幾日應(yīng)該就要結(jié)成了,這次我們務(wù)必也要奪下靈珠,不要給魔界任何機(jī)會。”
凌秋桑只能微微頷首回應(yīng),現(xiàn)在030也不在,劇情人設(shè),他都不知道。
目前只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仙君,這樣看來的話,地位應(yīng)該不低。
另外的已知條件,就是要和魔界爭奪空中閃耀著璀璨光芒的靈珠。
嘶~!這次的任務(wù)應(yīng)該不會是什么保衛(wèi)靈珠一類的吧?這樣的話,看起來還不算復(fù)雜。
凌秋桑不動聲色,在腦海里呼喚030。
這次030沒有掉鏈子,迅速出現(xiàn),四周的畫面開始靜止。
“抱歉抱歉,稍微遲到了一點點。”030這次不再是冰冷的系統(tǒng)形象,反而化身成了一團(tuán)毛茸茸的一小團(tuán)兒,“這次我做你們的靈寵怎么樣?我好不容易才兌換到的皮膚。”
看起來還挺可愛,挺好rua。
“可以。”養(yǎng)一只靈寵,凌秋桑沒有什么意見,更何況這030這皮膚是真挺好看的。
鵝黃鵝黃的,還帶著一丟丟的粉嫩,巴掌大小,沒有四肢,只有小巧可愛的五官和一對毛茸茸的小翅膀。
“現(xiàn)在什么情況?”凌秋桑伸手就把毛團(tuán)兒揣進(jìn)懷里,上下其手,030反抗無效,然后攤成一攤小餅餅,慢慢與宿主講述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
“如您所見,這是個仙俠世界,但是與大家傳統(tǒng)印象里的仙俠世界有些許的不同,看到頭頂?shù)撵`珠了嗎?這是這個世界修行的關(guān)鍵……”
這個仙俠世界雖然靈氣充沛,普通人的壽命也能達(dá)到300歲左右,如果修行的話,法力越高,壽命也就越長。
但卻不是想修煉就能修煉的,這個世界分為兩界,仙界和魔界。
這個世界,每三百年就會生出一顆靈珠,靈珠才是修煉的關(guān)鍵,靈珠在哪一派的陣營里,哪一派的弟子才能有足夠的靈氣修煉,修煉進(jìn)度也能一日千里。
反之,沒有靈珠的那一派,弟子們只能通過最基礎(chǔ)的世界靈氣去修煉,進(jìn)度十分緩慢。
而普通人想要修煉的話,只能加入有靈珠的那一方,不管你是否喜歡,你都沒辦法選擇。
因為沒有靈珠,就無法煉氣筑基結(jié)丹,而最起碼要筑基成功之后,才能通過原本的世界靈氣自主修煉,雖然進(jìn)度緩慢,但也聊勝于無。
靈珠只有三百年的功效,三百年剛到,靈珠就會潰散消失在天地之間,然后在不久之后,這靈脈之巔就重新結(jié)出一顆新的靈珠。
就是因為這個設(shè)定,仙魔兩界,每三百年必然會有一場大戰(zhàn)。
前一顆靈珠才消散不久,新的靈珠正在凝結(jié)當(dāng)中。
凌秋桑若有所思,“那上次拿到靈珠的是誰?”
“是你們。”030的回答,肯定了凌秋桑的猜測。
難怪剛才的弟子說這次也不能讓魔界搶到靈珠了。
可030又補(bǔ)充了一句,“不光是上次,上上次也是你們仙界。”
凌秋桑忍著身體里的那一股不適,又問:“施懿呢?”
“馬上馬上,他馬上就出場了。”030翻了個身,“對了,這次的任務(wù)是要為持續(xù)仙魔兩界的平衡。”
三百年靈珠出現(xiàn)一次,一方三百年沒有新的弟子加入,修煉進(jìn)度也緩慢,另一方三百年陸陸續(xù)續(xù)都有新弟子加入,修煉進(jìn)度一日千里。
雙方實力此消彼長。
而這已經(jīng)六百年了,魔界沒有覆滅都是奇跡了,雙方實力相差越來越大了,在這么繼續(xù)下去,魔界就必然會走向滅亡。
如果把靈珠輪流交給兩邊管理,一方三百年,倒也是無可厚非,雙方的實力勉強(qiáng)能維持一個平衡。
很顯然,雙方陣營都不愿意,都想讓自己的實力大漲。
這次就更麻煩了,仙界成功搶奪兩次靈珠,實力大漲,而魔界那邊已經(jīng)600年沒有新弟子的加入了。
而現(xiàn)有的魔界弟子修煉進(jìn)度緩慢,遲遲不能進(jìn)階,不少弟子都是因為無法進(jìn)階,壽命到了極限。
要維持仙魔兩界的平衡,必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凌秋桑沉吟了一下,“聽起來有點兒可憐。”
“可不嘛。”030說,“你是仙界這六百年里唯一的天才修行者,哪怕是沒有靈珠,你的天賦都甩了普通人一大截兒。”
仙界的那些老仙君們在這靈氣充沛的六百年里也差不多悟道了,準(zhǔn)備等候自己的飛升渡劫期,所以無暇管理仙界的各種瑣事,這才把仙界的重任交給了天才弟子。
讓凌秋桑成為新一代的仙君。
凌秋桑嘖了一聲,他是仙界的仙君,而他的任務(wù)是要維持仙魔兩界的平衡,那么這次就必然不能奪取靈珠,魔界這樣子,應(yīng)該經(jīng)受不起再來一個無法修行的300年了。
“就不能我搶到靈珠之后,借給魔界十年二十年的?讓他們先補(bǔ)補(bǔ)元氣?”
“不可以哦。”030解釋,“仙魔兩界的修行功法不同,靈珠剛結(jié)成的時候是沒有認(rèn)主的,但哪一方先碰到靈珠,靈珠就立馬認(rèn)主,散發(fā)出來的靈氣也只供這一派的功法修煉,之后就算是把靈珠放在魔界,魔界也無法運用。”
凌秋桑像是明白了什么,三百年才一次大戰(zhàn),中途沒人去對方的陣營里搶奪靈珠,想必也是這個原因了,搶來了也沒用。
“好啦,先不說了。”030團(tuán)吧團(tuán)吧,“這靈珠應(yīng)該就是最近結(jié)成,具體時間無法確認(rèn),不過雙方都不敢怠慢,隨時守著呢,你們先把今天的事情解決了吧,等你和大佬匯合,再給你載入記憶。”
030的話音剛落,四周景象恢復(fù)流動。
而山巔的另外一面,一幫縈繞著魔氣的魔界弟子虎視眈眈。
凌秋桑稍微感受了一下,那一幫魔界弟子的修為都不低啊,想來也是,600年了,壽命還沒到極限的,法力必然不低。
再感受了自己身旁的這些仙界弟子的法力,卻有些不如意,或者說沒達(dá)到凌秋桑的預(yù)期。
擁有靈珠六百年,修行才這個鬼樣子,這些弟子怕是因為有靈珠,所以有恃無恐,反而怠慢了修煉吧。
“仙君。”一個弟子沖上前,不小心創(chuàng)到了凌秋桑,卻沒發(fā)覺,自顧自地稟告,“魔界的人基本上都來了,我們要不要再派一些弟子過來?”
凌秋桑被創(chuàng)到一下,本來是沒什么,只是手臂被那人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肌膚相貼,他瞬間便毛骨悚然。
不,是體內(nèi)升起一股邪火,那股邪火才是讓他渾身發(fā)毛。
原本那一點他不甚在意的心底渴望,叫囂得更厲害了。
不對勁,這不對勁。
身子也開始有些燥熱,這是怎么一回事?
凌秋桑心里唾罵,媽的,這原主什么毛病?這感覺怎么就跟ABO世界的omega發(fā).情似的?
搞什么鬼東西。
對面,魔界的弟子越來越多,臉上都掛著勢在必得的決心,身上也全副武裝,武器附魔滿級,就等靈珠結(jié)成,大戰(zhàn)一場。
仙界這邊的弟子也拔.出.了長劍,嚴(yán)陣以待。
就在這時,魔界人群中央讓出一條寬闊的小道,兩邊的魔界弟子都恭恭敬敬。
“恭迎魔尊。”
凌秋桑心頭一跳,隔著山海,隔著人群望了過去,而魔尊也恰好看了過來。
確認(rèn)過眼神,那是對的人。
凌秋桑都給整笑了,這次身份設(shè)定還是‘死對頭’,這特么要怎么搞對象?還得做任務(wù)。
嘖。
魔尊施懿隔著人海,對著凌秋桑微微頷首,“仙君近日可還安好?”
凌秋桑知道施懿是在問他情況如何,但仙界弟子卻不這么認(rèn)為了,只覺得是魔尊在挑釁他們。
“你這魔頭,還不滾回你的老窩。”有一名仙界弟子上前叫罵,“就你們這一點兒人,不可能搶得過我們,還是乖乖回去等死吧。”
緊接著,又有不少弟子跟著附和,簡直是把嘲諷拉到滿級。
凌秋桑心頭一哽,這些仙界弟子怎么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就跟那些炮灰反派似的?
要是魔尊脾氣不好,這幾個仙界小弟子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魔界弟子原本就黑霧繚繞的,此刻臉色更黑了,握緊了武器,卻也沒有輕舉妄動,十分地能沉得住氣。
一時之間,凌秋桑都快分不清到底哪一邊才是反派了。
030小聲解釋,“其實原本也沒有什么正邪之分的,就是靈珠的設(shè)定,想修煉就必須加入靈珠這一方,所以就是雙方的修行功法不同罷了,加入陣營之前大家不都是普通人嘛?”
凌秋桑點點頭,是這個道理,善惡分明的從來不是派系,而是人心。
剛想說什么,凌秋桑的身子又是一陣滾燙,那一股不適感幾乎越來越濃烈。
他咬了舌尖,鐵銹味充斥著口腔。
他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后問030:“我這身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雖然他們是身穿,但他不會覺得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這必然是原主留給他的特征。
030翻小本本,“哦,對了,你的體質(zhì)是千萬年難遇的爐鼎,不是適合采陰補(bǔ)陽的那種爐鼎,是絕佳的雙修爐鼎。”
凌秋桑:“……這特么有什么區(qū)別嗎?”
不都還是那檔子事兒?
本能地就有些厭惡,又問:“原主該不會之前跟別人雙修過吧?或者有什么喜歡的人這一類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他非得要炸了系統(tǒng),離開這個世界。
他可不接受這樣的身份設(shè)定,都不說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施懿,哪怕是曾經(jīng),他都沒有接過這樣的任務(wù)。
從某種意義上,他在某方面還是有些潔癖的,至少是針對他自己。
030蹭蹭他,“放心啦,主系統(tǒng)都知道你們的性格,任務(wù)世界不會出現(xiàn)這種低級的錯誤,而且只要你不說,沒人知道你這個特殊體質(zhì),更何況,你這爐鼎體質(zhì)是成長型的,要等爐鼎燒起來,才算是成熟,才能將雙修功法最大化。”
說罷,他還小聲嘟囔了一聲,“真到爐鼎成熟燒起來的時候,你也有施大佬幫你解決嘛,別擔(dān)心啦。”
雖然有點兒羞恥,凌秋桑勉強(qiáng)放心了一些,可是下一秒030又讓他的心給提起來了。
“不過你的師門有個老頭子,你是被那個老頭子帶上山的,他知道你的體質(zhì),而且每次看你的表情都怪怪的,反正等會兒載入記憶之后,你們自己就知道了。”
凌秋桑頓時泛起一陣惡心,他不是涉世未深的孩子,030的話,他不可能不懂。
幸好原主體質(zhì)還沒成熟。
不過凌秋桑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怕是已經(jīng)在成熟邊緣,要開始燒起來了。
隨后,他又看向?qū)Π兜氖┸玻凵窭锟释幕鹩萦摇?br />
兩個人的眼神交匯。
施懿看到凌秋桑臉色,眸色深沉了幾分,他的桑桑,此刻狀態(tài)不對勁,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凌秋桑鎮(zhèn)定之后,抬頭望著璀璨的靈珠,卻是突然頓悟,眼神里透露出一絲驚喜,手腕一抬,凌空而起。
飄逸出塵,仙霧繚繞。
“仙君。”有弟子警覺,“靈珠還沒結(jié)成,此刻觸碰會有危險,還要再等等。”
“本仙君自然知曉,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不準(zhǔn)妄動。”
說罷,他就朝對岸的魔界眾徒飛奔而去。
魔界眾人頓時警戒,隨時準(zhǔn)備反擊,施懿也一抬手,“不可妄動。”
一句話,頓時就制住了一眾魔界弟子,看得出來,魔界的弟子們對他們的魔尊是十分尊敬的。
騰空起飛,施懿渾身黑霧繚繞,濃烈得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凌秋桑的嘴角掛著笑意,或許是許久沒飛過了,還挺有趣,就是差點兒剎不住車,直接創(chuàng)進(jìn)了施懿的懷里。
施懿也順勢將人摟緊,凌秋桑也順勢摟住了施懿的脖頸。
動作自然又隨意,還泛著幾絲甜蜜。
兩人此刻幾乎是密不可分,緊緊相連,再加上兩人身上的仙霧和魔氣互相纏繞,像是在調(diào).情。
任誰看,這氣氛都有幾分不對勁啊。
仙魔兩界的弟子:“???”這仙君和魔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秋桑肌膚有些滾燙,蹭到施懿身上,感受到一陣冰涼魔氣,這才暫時勉強(qiáng)緩解了幾分。
可是心底的渴望卻越來愈深。
不,不行了,不行了,再燒下去,凌秋桑覺得自己要死了。
唔!任務(wù)是什么來著,是維護(hù)仙魔兩界的平衡。
那么,那么……
凌秋桑一仰頭,便吻上了施懿的薄唇。
施懿雖有些驚訝于桑桑在大庭廣眾之下的主動,但他卻從來都不會拒絕他的桑桑。
而且他也看得出他的桑桑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于是他便毫不留情地留下了這個吻,深入又纏,綿。
030這個毛團(tuán)兒擠在兩人中間,生無可戀。
嘩!!!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們眼睛出了問題了嗎?仙君為什么和魔尊親在一起了?還親得如此難舍難分???
仙界弟子使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這,這,仙君剛才是不是主動親那個魔頭了?”
“這是怎么一回事?”
“那魔頭是不是給我們仙君下降頭了?”
“該死的魔頭,趕緊放開我們家仙君。”
“仙君到底在做什么?他還記得他的責(zé)任嗎?豈可與那魔頭糾纏不清的。”
“大庭廣眾,簡直是不知羞恥啊,仙君是什么時候跟人學(xué)壞的?”
……
魔界這邊的接受程度似乎高了不少。
“咱們魔尊就是有魅力啊,仙君都要對他投懷送抱。”
“是啊是啊,以前我遠(yuǎn)遠(yuǎn)見過這小仙君一次,高不可攀,清冷出塵,沒想到見到魔尊之后這么主動。”
“這就是那什么,一見鐘情?”
“要我說啊,咱們魔界的姻緣本就難,魔尊好像是個孤兒吧,獨了幾百年了吧?有個伴兒也行。”
“就是就是,這仙君長得不錯,身份也尊貴,修為也高,配咱們魔尊也剛剛好。”
“道理我都懂,但是為什么偏偏在這個時候投懷送抱?”
“該不會是仙君要迷惑我們魔尊,使出美人計,達(dá)到奪取靈珠的目的吧?”
……
一時之間,雙方人馬都是懵逼且難以置信的狀態(tài),只能眼睜睜看著靈珠之下一黑一白的兩個人吻得越來越火熱。
不由得,雙方同時產(chǎn)生一個念頭:一定是今天大戰(zhàn)打開的方式不對!!!
這到底是什么魔幻的神展開?
凌秋桑沉溺在施懿溫柔且霸道的親吻里,身體里那股邪火也逐漸穩(wěn)定了下來。
像是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
“桑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施懿能感受到自己手心下火熱的軀,體。
凌秋桑長吁了一口氣,“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走。”
頓了頓,他又看著頭頂?shù)撵`珠,“這個靈珠的設(shè)定和任務(wù)你是知道了吧?”
施懿頷首,又道:“魔界這次……”
這話,嘖,說得有些艱難,一人是仙君,一人是魔尊,不管他們自己如何想,是這么定義他們自己的關(guān)系,但是在外人看來,他們都應(yīng)該是敵對的。
凌秋桑淺笑一聲,表示自己明白,“會處理好的,先別急,這顆靈珠還沒結(jié)成,結(jié)成之后,我們雙方都先別動,我有個想法想要印證一下。”
施懿瞬間就明白了凌秋桑的意思,“這樣也好,我們先離開,把情況搞清楚再說。”
“好。”
說罷,兩人分開,回到各自的陣營。
“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動這顆靈珠。”
有弟子不明白:“仙君,那我們不搶靈珠了嗎?長老那邊如何交代?”
“我會去交代的。”凌秋桑扮演錢仙君,還是很有派頭的,“不過你們也別慌,魔界那邊也不會動靈珠。”
“這……”
眾仙界弟子都有些猶豫,甚至是懷疑和不解。
魔界這邊,魔尊施懿剛開口,眾魔界弟子就集體應(yīng)聲。
“放心吧,魔尊大人,只要是您的命令,我們魔界眾徒必然無條件遵守。”
施懿微微頷首,“諸位也莫過于急切,本尊與仙君有事情商量,先行一步,如果能把事情弄明白,或許大家日后不用再搶奪靈珠也能修煉了。”
眾魔界弟子的眼睛都亮了,“是,魔尊大人,有我們在這里守著,誰也不準(zhǔn)去碰靈珠。”
雙方都交代好了之后,兩人重新在空中匯合,對視一眼,默契地飛離了這里。
遠(yuǎn)離靈脈山巔之后,兩人尋了個荒無人煙的深山。
也是巧了,他們剛一落地,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久無人居的山洞,大概是以前的修行的老前輩居住過的地方,設(shè)有結(jié)界。
凌秋桑那團(tuán)火燒得旺盛,施懿微微蹙眉,抬手就打破了結(jié)界,抱著人就進(jìn)去了。
隨后,他又設(shè)立了一個新的結(jié)界。
“030,你先出去。”施懿看著小毛團(tuán)兒,“看著別讓人打擾。”
030這個毛團(tuán)兒哼哼唧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要做什么,嘖,我一個數(shù)據(jù),你們還趕我出去。”
凌秋桑被小系統(tǒng)說得臉熱,“你趕緊粗去啦,順便幫我們監(jiān)視一下靈珠那邊的情況,如果有異動,立馬通知我們。”
030唧唧歪歪又罵罵咧咧,撲騰著小翅膀飛了出去。
畫面頗為滑稽。
山洞里,凌秋桑喘著氣,“哥哥,幫幫我。”
施懿抿唇,“桑桑,你要先告訴我,你的身體是怎么一回事。”
“爐鼎。”凌秋桑只回了這兩個字。
施懿眸色深沉,卻也沒說出爐鼎最好是一生只與一個人結(jié)合,讓桑桑再考慮一下這種煞風(fēng)景的蠢話。
他的桑桑,只能是他的,不論在哪個世界,不論他們什么身份,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他們都應(yīng)該屬于彼此。
山洞里的溫度越來越高,兩人之間的一切都水到渠成,纏.綿.悱.惻,
或許是這個爐鼎身體的原因,這次兩個人連任何作案工具都沒用上。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復(fù)行數(shù)十,豁然開朗。
彼此十分契合,哪怕是兩個人許久沒吃肉了,彼此的動作都兇狠了許多,依舊沒有受傷或者是有不舒服的跡象。
特別是凌秋桑,幾乎每個毛孔,每滴汗水,都在表達(dá)他此刻的快樂。
雙修功法也自然而然地從兩人的腦海里冒出來,配合兩人的動作,自主運作,使得這場歡樂更加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輕云淡,山洞里的溫度也降了下來。
修仙世界就是方便,事后都不用洗澡清理,一個清潔術(shù)就搞定了。
凌秋桑頗為滿意,嘿嘿,這體質(zhì)就是特殊啊,如此看來,他都不用操心自己的腰了。
這好像就是天生跟施懿是契合的。
百無聊賴的030終于得到了進(jìn)山洞的許可。
兩人穿戴整齊,正襟危坐,絲毫看不出前一刻他們還在瘋狂地?fù)]灑汗水。
030這個小毛團(tuán)兒的小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嘖嘖嘖,先前兩個世界,你們不是這里不合適,就是那里不舒服,偏要搞什么純愛,這一來仙俠世界就忍不了了?”
凌秋桑:“……”
饜足的施懿不跟小毛團(tuán)兒計較,“先把記憶給我們載入,再說說我們?nèi)绻麤]穿過了之后大概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030哼唧一聲,卻也沒繼續(xù)調(diào)侃,下載了兩個原主的記憶。
凌秋桑這邊,今年已經(jīng)六百零八歲了,咳,有點兒看不出來。
不過根據(jù)這個世界的設(shè)定,法力越高,壽命就越長,凌秋桑作為曾經(jīng)仙界首席大弟子,如今的小仙君,法力自然高深莫測。
六百歲也不稀奇了。
凌秋桑是八歲的時候被人一個老仙長帶上山的,那老仙長如今已經(jīng)是仙界的長老了。
可是凌秋桑的原主卻十分厭惡這個死老頭兒。
六百多歲了,雖然不經(jīng)常出山,卻也明白那檔子事兒,至于雙修的功法,也有師門結(jié)成夫妻的師兄師姐們修煉,所以他也懂。
那死老頭兒總是會在沒人的時候,用淫.邪的眼神看著他,起初他也只是認(rèn)為那死老頭兒覬覦他。
但他一百多歲的時候才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并且知道了自己的體質(zhì)問題。
按照人均壽命三百歲,一百歲也就是剛成年,可是那時候原主早就在仙界展示了自己非凡的修煉天賦。
按照常規(guī)情況,爐鼎體質(zhì)的修煉天賦必然一般,可他居然是個特例,修煉天賦異稟,人家是一日千里,他是一日萬里,而體內(nèi)的爐鼎似乎因此被壓制住了。
那老頭兒原本在他成年之后就有打算動手了,卻遲遲等不到爐鼎的成熟。
后來那老頭暗中查原主的情況,原主將計就計,這才得知了全部的真相。
原主必然氣不過,想要殺了那老頭兒,但奈何那時候他即便是天賦異稟,依舊不是那死老頭兒的對手。
而那死老頭兒用他體質(zhì)特殊的情況作為要挾,他這是千萬年難遇的爐鼎體質(zhì),一旦曝光出去,原主將永無安寧之日。
他們誰都明白,無論是仙界還是魔界,想要增進(jìn)修為的人都數(shù)不勝數(shù),有個爐鼎,修煉起來必然事半功倍。
原主雖然天賦逆天,但修煉時間有限,能力也有限,這世界上,修為比他高的能人異士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如果他的體質(zhì)情況傳了出去,即便是不落在死老頭的手里,也會是落在別人的手里。
或許是運氣好,原主體質(zhì)特殊,爐鼎體質(zhì)遲遲沒到成熟可摘的階段,那死老頭兒為了等果子成熟,硬生生地按捺住了,之后也就沒敢再動他。
估計也是怕他魚死網(wǎng)破。
這一等,就是兩百年,原主也在此期間查到了自己為什么會被老頭兒帶上山的真相。
原本以為自己是孤兒,被老頭兒帶上山,還讓他跟著山中弟子一起修煉,多少是有幾分恩情的。
可是事實的真相卻是那死老頭兒不知道為什么看出了他爐鼎體質(zhì),殺害了他原本平凡的家人,抹去了他的記憶,把他帶走。
原主想要報仇,但此時,那道貌岸然的老頭兒已經(jīng)成了長老,而原主他自己也因為天賦異稟,受人愛戴,被諸多長老和弟子們一起推舉成了新一任的仙君。
這次,搶奪靈珠,原主也是勢在必得,他想要變強(qiáng),強(qiáng)到就算是所有人知道他是爐鼎體質(zhì),也不敢打他主意的地步。
他要做這天下第一。
但他卻在靈珠結(jié)成的重要時期,爐鼎體質(zhì)突然成熟,他為了壓制體內(nèi)的異動,在與魔界大戰(zhàn)中,身負(fù)重傷,最后與魔尊雙雙墜崖。
施懿這邊的情況稍微要好一些,他的年紀(jì)比凌秋桑要大一百多歲。
他原本就是個孤兒,被老魔尊撿回去當(dāng)個樂子養(yǎng)大的,結(jié)果老魔尊也沒想到他隨便撿的一個小孩兒,居然如此天賦異稟。
那時候靈珠在魔界,還剩了將近一百年的時限,而施懿這個原主就用這么一點時間,修煉進(jìn)度直逼他人修煉了兩三百年的修為。
老魔尊那時候也放出話來,次子必將成為魔界唯一的魔神。
可惜,一百年時間對于修行者來說太短了,魔界的靈珠消散,重新?lián)寠Z新的靈珠,老魔尊在那一次大戰(zhàn)里,不慎敗給了仙界的老仙君和幾個長老,身受重傷。
沒有了靈珠,不光修煉緩慢,療傷也異常緩慢,可是只要慢慢養(yǎng)著,那些傷也總能養(yǎng)好。
意外總是防不勝防,在老魔尊閉關(guān)了兩百多年,即將要出關(guān)的時候,魔界突然起了內(nèi)訌,魔界尊者認(rèn)為老魔尊太過于仁慈,才會輸給仙界,想要奪權(quán)。
如此也就罷了,那尊者還私自修煉魔界禁術(shù),以凡人血肉修煉,殘害了不少無辜的平凡人。
老魔尊得知消息之后,直接殺出關(guān),雙方直接打了幾十年,打得個天翻地覆,昏天暗地。
老魔尊原本就重傷未愈,在緊要關(guān)頭又為了保護(hù)施懿這個原主,最后死在了魔界叛徒的手里。
施懿看著老魔尊死在自己面前,目眥欲裂,老魔尊撐著最后一口氣,把魔界交給了他,他也沒讓老魔尊失望,重新整頓了魔界眾徒,與那尊者殺了個七進(jìn)七出。
最后給老魔尊報了仇。
只是可惜,三百年時機(jī)也剛好到了,魔界原本就在內(nèi)訌里元氣大傷,完全不是仙界的對手。
這才讓仙界整整擁有了六百年的靈珠。
魔界也逐漸開始走向消亡,法力不夠的魔徒,壽數(shù)到了極限,陸續(xù)隕落。
這次,魔界對靈珠也勢在必得。
結(jié)果魔尊和仙君在搶奪中,雖然成功拿到了靈珠,卻也身受重傷,與仙君一起墜崖。
“之后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凌秋桑好奇地問030,“兩個人墜崖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030的目光在他們之間來回流轉(zhuǎn),“就,就做了你們剛才做的事情啊。”
嗯???
“剛打完一架,還身受重傷就那啥,這是什么發(fā)展?”凌秋桑不解。
就算是爐鼎體質(zhì)成熟,也并非是要立刻馬上那啥來緩解啊,原主修為不低,暫時壓制住,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030嘿嘿,“說出來你還不信,是你,哦,我是說是你這個原主先動手的,他趁著魔尊重傷,自己也受傷,如果用法力壓制爐鼎發(fā)作,必然會延誤療傷的時機(jī),于是他就對魔尊伸出了魔爪。”
施懿:“……”
他倒是稍微猜到了桑桑這個原主的打算,這爐鼎體質(zhì)特殊,一生最好只和一個人雙修,這次仙界沒有拿到靈珠,桑桑原主怕是敵不過那死老頭兒,更不想自己被其他惡徒搶奪。
既然注定要做爐鼎,他干脆自己選了個人。
哦,桑桑原主應(yīng)該也不是想要一生都和魔尊糾纏,只是想暫時利用魔尊解了那該死的爐鼎之火。
凌秋桑也大致明白,琢磨了一會兒,“如果是我,我大概也會這么選擇。”
在原主的記憶里,魔尊長相不俗,能力出眾,自己選的,總比被人抓走強(qiáng)制做爐鼎要好接受得多。
他又問:“之后呢?”
030嘖了一聲,“你就是個渣男啊,在崖底和人家魔尊恩.愛.纏.綿,一等到把傷養(yǎng)好,他就偷摸溜了,之后見到就裝陌生人。”
凌秋桑:“……”這個原主也是老六啊。
還挺合他的胃口,細(xì)想一下,他現(xiàn)在和原主的選擇也沒多大的差別吧?
施懿忍俊不禁,“情況大致就是如此了吧?”
030嗯嗯出聲,“主線任務(wù)就是守護(hù)仙魔兩界的平衡,支線任務(wù)的話,我不說你們也猜得到。”
凌秋桑的支線任務(wù)必然是幫原主報仇這一類的,施懿的支線任務(wù)是壯大魔界。
支線任務(wù)先不急,一個一個慢慢來,該清算的遲早都要清算。
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靈珠的歸屬問題。
凌秋桑有些想法,卻也不能完全肯定有用,一時之間,他有些猶豫
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他在靈珠爭奪里,先假裝輸給哥哥,把靈珠讓給哥哥。
反正他和哥哥本身是沒有沖突的,而且他看魔界弟子也不是什么惡人。
就讓魔界修煉三百年又有何妨?
如此一來的話,魔界也會在這三百年里吸納新的弟子,老弟子們也能通過修煉,增進(jìn)修為,魔界也能逐漸壯大。
只要安排得妥當(dāng),請假修煉的話,雙方勢力在三百年之后,應(yīng)該也能達(dá)到一個平衡。
這也算是完成了系統(tǒng)給他們的任務(wù)。
但是,凌秋桑并不想在這個世界待上三百年,上個世界待了不到兩年,他的怨念就已經(jīng)很深了。
要真在這里待三百年,他一個人的怨氣估計能養(yǎng)活三個邪劍仙。
哪怕是這仙俠世界再怎么漂亮,再怎么適合旅行,三百年吶,他都能把山上的數(shù)數(shù)清了。
施懿的想法跟他一樣,他也沒打算在這里待上三百年。
所以還是得想別的辦法。
“桑桑的想法是不是等靈珠結(jié)成之后,雙方都不要去動它,讓它保持在原位,看看是否能在這種情況下,讓雙方都可以利用靈珠修煉?”
凌秋桑感慨,“還是哥哥懂我,就是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
如果有用的話,為什么以前沒有人嘗試過?
原本大家都是普通人,想要修煉,卻無法選擇,也著實讓人難受。
比如說一個人更喜歡魔界的功法,可是他的壽命等不起三百年之后再選擇,他就只能選擇加入仙界的陣營。
這樣的人,哪怕是加入仙界,心也未必屬于仙界。
換個角度,也是一樣的道理。
喜歡仙界功法,想要修煉仙界的功法,讓自己成神飛升,結(jié)果卻因為靈珠的限制,最后只能選擇加入自己不喜歡的魔界。
特別是魔界的口碑和在大眾的印象里也比不上仙界。
凌秋桑其實都可以想象到,靈珠爭奪,大戰(zhàn)在即,應(yīng)該有無數(shù)想要修煉的凡人在觀望情況了。
“還是得去看看情況再說。”凌秋桑拍板決定,“不管如何,先試試總沒錯,我相信如果用以后大家都能自主選擇派系最為條件,反對的人應(yīng)該不多。”
施懿也頷首,“終歸是魔界受益更多,魔界的弟子我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的。”
“好。”凌秋桑想著,“不過就算我們能同意,也要提防不懷好意的人。”
比如說那個死老頭兒。
那個死老頭兒如今的情況并不算好,修為雖然高,卻也到了極限了,如果不突破,那也就是大限將至。
如果讓他得知了爐鼎也沒有了,必然會生出事端。
“那就走,我們先回那邊盯著,有情況也好解決。”
第43章 仙君請自重
42
靈脈山巔之下,仙魔兩界盯著光芒越來越璀璨的靈珠,仙魔兩界彼此之間虎視眈眈。
這靈珠結(jié)成,也沒個定數(shù)。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上一顆靈珠消散之后,下一顆靈珠逐漸凝結(jié),有時候十天半個月就能完成凝成出來,有時候要等三五十個月才能完全凝結(jié)。
而這次距離上一顆靈珠消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月了。
看著越來越盛大的光芒,勝利仿佛就在眼前了。
或許是這一刻,也或許是下一刻。
仙界這邊有個弟子,似乎沉不住氣了,直接御劍飛身到靈珠之下,設(shè)想中靈珠一旦結(jié)成,他也好近水樓臺。
仙界還有幾個弟子蠢蠢欲動,被一位稍微年長的弟子按捺住了。
“仙使。”有名弟子問:“現(xiàn)在魔界那邊不動,還在觀望,不是我們最好的機(jī)會嗎?”
那仙使名叫涼玨,仙界根據(jù)修行等級,也有屬于自己的稱謂。
比如說凌秋桑是最頂端的仙君,仙君下面還有仙尊,仙使,仙徒等等,至于長老,相當(dāng)于輔助仙君的角色,地位很高。
涼玨是仙使,雖然地位算不上特別高,但是在一眾仙徒里卻頗有地位。
他道:“仙君離開之前吩咐過,不準(zhǔn)我們動靈珠。”
仙徒有些不解,“可是,就算我們不搶靈珠,魔界那邊又怎么可能放過這個機(jī)會?”
顯然他們心里也明白,魔界已經(jīng)六百年沒有靈珠了,如果再等三百年,這魔界是否還能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到時候,就是他們仙界一家獨大了。
魔界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而他們這些仙徒,也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要跟魔界搶奪。
誰不想自己的派系越來越強(qiáng)大呢?
有的仙徒甚至都還在想,如果沒有魔界,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行仙法,也沒有對家搶靈珠,他們能一直使用靈珠。
說不定,他們也可以像曾經(jīng)的大能那般,渡劫飛升,脫離凡胎肉.體帶給他們的生老病死,得到永生。
還有,幾乎所有的仙徒都覺得他們清冷高貴不染塵埃的仙君今天有問題啊。
怎么會突然跟那魔頭親起來了?還單獨離開,走了這么久還沒有回來。
那魔頭是不是真的對他們仙君下什么降頭了?
凌秋桑和施懿回來的路上,也在想類似的問題。
這修仙世界,大致就算仙魔兩界,但仙魔兩界還有不少的分支,但修煉的功法還是從仙魔兩界傳出去的。
那些分支大部分都是在仙門或者魔界學(xué)有所成,然后出山開始自立門戶的。
但自立門戶之后,歸結(jié)的派系還是沒有區(qū)別,他們修煉的功法來源于仙魔兩界,自然也少不了靈珠。
凌秋桑琢磨,“現(xiàn)在就跟兩個大國家,國家下面還有不少附屬國,靈珠就像是他們的必爭之地,如果把兩個國家合二為一呢?”
如何做到合二為一,這才是重點。
靈珠還不能確定,如果等靈珠結(jié)成之后不去爭奪,就等它懸掛在空中,是不是能讓雙方都可以利用靈珠的靈力來修煉呢?
這還得試驗一下,至少在靈珠結(jié)成之后的半年內(nèi),能約束雙方都不要去動它。
但這事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們在的時候還能控制住,他們要是離開了,等原主回來,會不會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要讓仙魔兩界徹底和平共處,還真不是這么簡單的。
凌秋桑想著想著,突然間用一種極其微妙的眼神看著施懿。
施懿瞬間明了,忍不住笑出聲,“桑桑還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自古以來,要促進(jìn)兩族和諧外交,沒有任何方式比聯(lián)姻來得更快了。
而如今,仙界和魔界是沒有通婚的,
魔界的人覺得仙界的人高傲不可一世,仙界的人覺得魔界的更不是什么好東西,想要通婚,又談何容易?
但其實也不是沒有例外,能修行的,哪個不是想先要駐顏有術(shù),哪怕是兩三百歲了,依舊是十七八少年少女的模樣。
偶爾下山,特意打扮一番,碰到另外一個喬裝出來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對方的身份,卻也難免為對方心動。
只不過,這派系之爭已經(jīng)上千年了,哪怕是彼此心動,也堅定立場,頂多做一對野鴛鴦,偶爾下山見一面,解一解相思之苦就夠了。
走正規(guī)程序成婚的,那是一對都沒有的。
凌秋桑嘻嘻。“無所謂,我們會出手。”
那么多人都見到了他和魔尊當(dāng)眾激情熱吻,現(xiàn)在必然眾說紛紜,到時候,他們直接宣布聯(lián)姻,似乎就算是給大家解釋了。
額,雖然這么做的話,眾人的疑慮會更多。
但那又怎樣呢?
凌秋桑覺得,他們本來就是來度蜜月的,真要讓他們仙魔兩界分居,偶爾見一面,那他才不會樂意。
更何況,還有仙界那死老頭兒對他虎視眈眈。
凌秋桑繼承了原主的法力,也有他自己曾經(jīng)在別的世界所學(xué)來的功法,但暫時不太適合在這個世界展示,所以現(xiàn)在以他一己之力,未必是那死老頭兒的對手。
但是他和施懿聯(lián)手,那可就不一樣了。
那老頭兒背地里作惡多端,凌秋桑想要給原主報仇,也要先收集證據(jù),讓整個仙門都唾棄那死老頭兒,這樣才方便他動手。
否則,他一個仙君,拿不出證據(jù),擅自殺了仙門的長老,怕是難以服眾。
兩人的心中都有了成算。
再次回到靈脈之巔,雙方劍拔弩張。
起因是那仙門弟子按捺不住,早早地御劍到了靈珠之下,只要那靈珠結(jié)成,一伸手便可摘取。
大大取得先機(jī)。
而仙門的仙使和仙徒們勸解過了,還拿了仙君的話去教訓(xùn)他,那仙徒恍若未聞,信誓旦旦,一定會奪得靈珠,給仙門立功。
這下把魔界的人都得罪了。
他們聽候了魔尊的囑托,絕對不會擅自去摘取靈珠,但是他們怎么能讓仙界的人就此輕易地奪取靈珠呢?
靈珠,對現(xiàn)在的魔界有多么重要,自是不用再說明了。
于是,他們也派了個魔徒飛到那仙徒的身旁,準(zhǔn)備隨時阻止仙徒的動作。
原本那魔徒只是盯著那仙徒,但那仙徒卻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直接一掌打了過去。
兩人回來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仙徒和魔徒打在了一起。
凌秋桑蹙眉,問仙使,“是怎么一回事?”
仙使涼玨恭敬回答了問題,起因經(jīng)過。
凌秋桑望著還在打斗的仙徒,面露不悅,一抬手,就將兩人給分開了。
魔徒見自家魔尊回來了,自然收手,并回稟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施懿頷首,“你做得很好,去執(zhí)法長老那里領(lǐng)賞去吧。”
魔徒興高采烈地下去了。
而仙界這邊,卻不同魔界的和諧。
那仙徒雖然看在仙君的身份上,表面表現(xiàn)得還算恭敬,但心底里卻是不滿。
“你很不滿?”凌秋桑也不慣著,在原主的記憶里,這些年仙界門徒越來越強(qiáng)大,自然也越來越浮躁。
是該收拾的時候了。
仙徒咬咬牙,“仙君,為何不讓我們搶奪靈珠了?難道就要把靈珠拱手讓人嗎?要如何與仙華長老交代。”
那仙華長老就是凌秋桑口中的死老頭兒。
畢竟是長老,仙門中自有依附于長老的弟子。
凌秋桑確實察覺到不同,“是本仙君的命令重要還是長老的命令更重要?”
那仙徒咬牙垂頭,這仙門的階級制度怕是比起那些封建古代還要更嚴(yán)重幾分。
凌秋桑知道其他仙徒的心中也是疑慮重重,便開口解釋。
“本仙君與魔尊正在商討一個法子,如果順利的話,這靈珠日后便可為雙方共同使用,再也不必每隔三百年就大戰(zhàn)一場。”
這三百年一場的大戰(zhàn),無論是哪一方贏了輸了,都是免不了死傷無數(shù)的。
每當(dāng)有前輩提起每三百年一次的大戰(zhàn),小輩們也同樣心有戚戚。
如果能好好修煉,誰想拼死去搶靈珠呢?搶到靈珠的目的不還是為了修煉嗎?
有仙徒質(zhì)疑,“可是仙君,您和魔尊所想的法子是什么?能具體與我們說一說嗎?”
凌秋桑還沒回答,魔尊施懿便飛了過來。
“本尊曾經(jīng)在一部古籍里看過一段話,在上古時期,這靈珠本是沒有主的,大家都可以修煉,直到有人搶奪了靈珠,這才發(fā)現(xiàn)靈珠在哪一方,哪一方便能順利修煉。”
這倒是沒有人提過。
上古時期,多數(shù)的修士,無論是仙修還是魔修,要么隕落,要么飛升遠(yuǎn)離塵世。
誰也不知道那古籍說的是真是假。
而且魔尊在仙界眼里,就是一個魔頭,他的話可信度并不高。
仙徒們面露猶豫,凌秋桑卻站了出來。
“不論這法子是否有用,試一試,又能有什么損失?”
他指著這靈脈之巔,各處曾經(jīng)大戰(zhàn)過卻無法修補(bǔ)的痕跡,“這靈珠爭奪已經(jīng)數(shù)萬年了,且看如今我們仙界連續(xù)兩個六百年奪得了靈珠,可是你們可曾記得仙界的歷史中,曾經(jīng)也有連續(xù)三個三百年,沒有搶到靈珠的慘痛經(jīng)歷?”
眾人面面相覷,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們才拼了命地想奪得靈珠啊。
凌秋桑又道:“那時,若非是幾個法力高強(qiáng)的長老帶著大家用這世界原本的靈氣作為修煉,我們仙界怕也是早就覆滅了。”
他看著靈脈之巔之下,那里還生活著無法修煉,或者無意修煉的普通百姓。
“如果以后不用爭奪靈珠,大家都可以和平修煉,哪怕是爭奪想要入門的弟子,也只需要靠實力取勝,或許讓那些平凡人能有自主選擇的機(jī)會。”
眾仙界弟子,若有所思。
他們當(dāng)中其實不乏有喜歡魔界功法的。
仙界功法多以修生,而魔界的功法卻霸道得多。
每每他們仙界弟子與魔界對戰(zhàn),要不是本身法力深厚,是抵擋不住魔界的霸道功法的。
如果以后有機(jī)會修煉魔界的功法……
就是不知道這仙界功法和魔界功法是否能夠兼容,要讓他們洗髓之后重新修煉,這必然是不可取的。
仙使涼玨卻突然提問,“如此一看,受益最多的,豈非魔界?”
凌秋桑笑道:“諸位多魔界的認(rèn)知有些偏頗,這一點,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大家難道忘了嗎?在大家還沒進(jìn)入修煉之前,都是普通人,你們有些是民間商賈,有些是以農(nóng)為生的百姓,也有些是皇室子弟,但無論你們修煉之前是什么身份,入了門,便認(rèn)為自己是全新的人。”
是啊,有些人被當(dāng)頭棒喝。
哪怕是入了仙門,或者進(jìn)了魔界,他們以前可都是不懂修煉的普通人。
誰又比誰更高貴呢?
在他們仙界,極少有父母都是修煉者,在門中出生,自帶仙體的子弟。
這大概也歸根結(jié)底,有不少師兄弟都選擇了修無情道吧,就算不是,大家也都忙著修煉,確實無心情愛。
真要說起來,他們仙界已經(jīng)許久沒有新生命降生了。
仙界眾人心中打著算盤。
仙使涼玨又道:“即便是我們仙界愿意遵守約定,在靈珠結(jié)成之時不去動他,但魔界呢?”
凌秋桑招了招手,讓施懿過來。
施懿:“本尊會約束魔界的弟子,屆時,本尊也希望我們雙方都派出實力相當(dāng)?shù)牡茏釉诖颂幨睾颍菜闶侵坪獗舜耍疾灰寠Z,也算是共同抵御第三方。”
第三方,很難不讓大家想到脫離門派,又自立門戶的散修。
這確實也是個問題。
有人又問:“如何能服眾?光靠口頭約束,怕是很難約束彼此。”
凌秋桑挑眉,看了施懿一眼。
施懿含笑默認(rèn)。
凌秋桑便放心了,“本仙君方才已經(jīng)與魔尊商量妥當(dāng),不日起,本仙君與魔尊自愿結(jié)成道侶,以同生契為定。”
嘩!!!
這比之前見到兩人當(dāng)眾熱吻還要來得震驚得多。
雙方都被這消息給嚇得目瞪口呆。
怎么,怎么會?
小仙君和魔尊兩人之前沒聽說過有什么交集啊,更別說是突然間就結(jié)成道侶了?
先前熱吻,他們還能自欺欺人,說什么給彼此下了降頭,下了蠱等等。
現(xiàn)在小仙君的話說出來,就不是那么簡單的了。
還是以同生契結(jié)為道侶,他生,他也生,他死,他也死。
在這仙魔兩界,越是法力高深的人,越是在乎自己的命。
而絕大多數(shù)最開始入門想要的,便追求的都是長生。
如何能愿意把自己的生命與他人捆綁在一起呢?
魔界的眾魔徒雖然信奉他們的魔尊,但此刻也難免擔(dān)憂。
要說兩人的法力,估計也是旗鼓相當(dāng),也算是郎才郎貌了,但捆綁壽元,確實不是理智的行為。
有魔界尊者站出來,“還望魔尊三思。”
施懿淡然,“我們魔界的姻緣本就難,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們有些魔徒偷偷與仙界弟子私會,卻又不敢真正結(jié)成道侶,如今,有本尊與仙君做表率,大家日后也坦蕩一些吧。”
不少魔徒都有些赧然。
仙魔兩界雖然沒有明令禁止不可以通婚,但大家都是對家,真要結(jié)了婚,要在哪一方生活呢?生出來的孩子算是仙界還是魔界的呢?
還要啊,結(jié)了婚,以后戰(zhàn)場上相見,還要怎么動手?
但是不少聰明人已經(jīng)了解到了仙君和魔尊的意圖。
仙君和魔尊這是想要日后仙魔兩界可以和平共處。
如果真如他們所說,日后不用再每隔三百年就搶奪一次靈珠,他們也能安心修煉,也不怕三百年之后會死在大戰(zhàn)里,也不用擔(dān)憂沒了靈珠,修為停滯不前。
無論怎么想,這都是一筆包賺不賠的買賣。
魔界弟子除了擔(dān)憂他們的魔尊被這仙氣飄飄的小仙君迷得神魂顛倒之外,再沒有什么意見了。
但是仙界這邊卻不以為然。
大概是這六百年高傲慣了。
魔界勢力日漸衰敗,哪怕是涎沫聯(lián)姻,也不用小仙君親自下場吧?
還特別是用同生契結(jié)成道侶。
這根本不值當(dāng)啊。
有仙徒站出來:“仙君,這……您與魔尊結(jié)成道侶,說小了,是你們的私事兒,說大了,也是兩界首次聯(lián)姻的大事,是否要回仙門與長老們商議?”
凌秋桑這次沒有拒絕,“本仙君這就準(zhǔn)備回仙門與眾位長老商議,在此之前,還望大家遵守約定,哪怕靈珠下一刻就結(jié)成,彼此也都請勿觸碰,更是要共同抵御第三方的搶奪。”
仙使頷首,“本仙使會替仙君管束好弟子的,就怕魔界那邊……”
這話被魔界那邊聽了去。
有魔徒就不服氣了,“你們仙君回來之前,不都是你們仙界弟子先動手的嗎?我們可不是無賴,魔尊的話就是圣旨,只要魔尊發(fā)話了,哪怕今日天塌下來,哪怕是拼盡所有修為,我等也不會讓靈珠被人觸碰。”
凌秋桑點點頭,別說,這些魔界弟子都還挺可愛的。
也可以說被施懿的原主調(diào).教得很好。
交代好了事宜,凌秋桑直接帶著施懿一同回仙門。
在路上,說起魔界被調(diào).教得很好得話題。
施懿淡淡一笑,“其實都是原主的功勞,原主確實是個修煉天才,在沒有靈珠的這六百年,他拋棄正常修煉,改為煉器或者煉丹。”
都是能夠增長壽元又能增長修為方式。
原主心里明白,要讓魔界不至于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就要讓原本的弟子都支棱起來。
否則人丁凋落,就算他自己法力滔天,也不可能搶得過整個仙門。
凌秋桑若有所思,“這么看來,我這個原主會選擇你這個原主雙修,也是沒看走眼。”
施懿忍俊不禁,“可是最后魔尊被仙君始亂終棄了,以此長達(dá)數(shù)百年的拉扯,也不知道兩人最后如何了。”
凌秋桑也笑得不行,“要我說,小仙君這事情做得還挺符合我心意的。”
嘖嘖,心中無男人,修煉自然神。
施懿無奈又好笑,“如今你帶我回仙門,怕是不好交代。”
凌秋桑無所畏懼,“兵來將擋咯。”
既然是要聯(lián)姻,那就要雙方都在場,才好談。
凌秋桑這邊,不說那個死老頭兒,其他長老也確實對原主有恩。
教他法術(shù),助他修煉,也就罷了,就說一起推舉他做新一任仙君,就是極大的恩情了。
聯(lián)姻,還是得讓老家伙們有個數(shù)。
從本質(zhì)上,原主上一世和魔尊拉扯數(shù)百年,大概也是不想傷了長老們的心。
對此,凌秋桑可就沒有這么多的包袱和顧慮了,他又不是原主。
報恩歸報恩,但也不能為了所謂的道義,委屈了自己。
仙門中,留守的都是一些最年輕一輩的弟子,許多都還是孩童。
見到仙君回山,他們也興致勃勃地沖了出來,不少幼崽還直接掛在了凌秋桑的腿上。
“仙君仙君,靈珠拿到了嗎?”
“仙君仙君,這個黑漆漆的是誰呀?”
“仙君仙君,下次可以帶我出山看看嗎?我都沒有出過仙門。”
……
“看來桑桑在仙門很受歡迎。”施懿調(diào)侃著,卻有一股酸味兒。
凌秋桑也不避諱:“魔尊哥哥是吃醋了?別吧,哥哥,他們都還是孩子。”
施懿耳根子發(fā)熱,卻也不否認(rèn)。
一旁又年紀(jì)稍大的就比較懂事了,似乎也聽出一點門道,心里掀起驚濤駭浪。
礙于仙君還在逗小孩兒,他們也不好追問細(xì)節(jié)。
別看仙君平時沒有架子,偶爾也會跟他們沒大沒小的打鬧,但仙君到底是仙君,不是他們可以隨意調(diào)侃,抑或者是隨意打探隱私的。
凌秋桑蹲著,跟小幼崽們打鬧了一會兒,順便還把施懿拖下水。
嘿嘿,施懿可比他會帶小孩得多。
可就在這時,一道凌厲的掌風(fēng)直直地向他們劈來。
這一掌,如果打到幼崽們的身上,必然非死即傷。
凌秋桑一皺眉,抬手就使全力打了回去,施懿的反應(yīng)也很快,隨著凌秋桑的動作,他也跟著出手,一起將那道掌風(fēng)擊退。
打出掌法的人,就在不遠(yuǎn)處,頓時一口老血噴涌而出。
凌秋桑站起身,讓年紀(jì)稍大的弟子把小幼崽們都帶走了,然后哂笑一聲。
“怎么?仙華長老如今便沉不住氣了?”
第44章 仙君請自重
仙華長老一副白頭仙翁的模樣,頗有幾分道骨仙風(fēng)的味道。
但是凌秋桑和施懿都知道這仙華長老的骨子里已經(jīng)爛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仙華長老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同,感受到了他與往常不同的氣息,那必然是雙修之后才有的獨特氣息。
也就是說,他等了幾百年終于成熟的爐鼎,被別人摘了桃子。
仙華臉上的表情黑得嚇人,“你是怎么敢的?”
凌秋桑可不怕這老頭兒,“我為什么不敢?與其日后被你利用,本仙君不如自己選一個,魔尊大人年輕貌美,英俊瀟灑,自然是雙修的不二人選。”
說罷,他還用極其嫌棄和厭惡的眼神看著仙華,“你這滿臉褶子,本仙君實在是,實在是哎。”
說話說一半,才是更讓人難受。
施懿勾起唇角,“本尊亦覺得仙君所言極是。”
仙華長老的臉更黑了,簡直比魔界魔尊身上周身縈繞的黑霧更深。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等了那么久的爐鼎,只是去守著靈珠結(jié)成,為什么就這么短的時間,去跟魔尊雙修了,甘愿成了魔尊的爐鼎。
要知道,在他心里,這小仙君高傲得不可一世,如何能讓魔尊染指?
想不通,仙華這廝實在是想不通。
施懿也不放過他,“本尊此刻見長老的面相,似乎更合適修煉魔界的功法,長老若是想要專職,本尊不介意替你洗髓,讓長老可以重新修煉,本尊定然也不吝嗇魔界的功法。”
仙華長老又是一口老血,或許是氣不過,或許又是因為別的原因,他再次施法,打了回去。
用的理由還十分的冠冕堂皇,“魔尊因何潛入我仙門,怕是對我仙門圖謀不軌。”
說罷,他還召集觀望的弟子,讓弟子去通知其他的長老。
施懿見招拆招,說個實在話,這老不死的,確實是有點兒實力。
凌秋桑也沒阻止,這樣也好,讓人到齊了,他也好宣布仙魔兩界聯(lián)姻的事情。
一邊,仙華和施懿就在仙門口打得昏天暗地,凌秋桑在一旁觀察這老家伙的實力,暫時還沒打算出手。
留守在仙門的長老們,除了那幾個閉關(guān)的,通通都出來了。
見到仙華長老和魔尊打在一起,第一反應(yīng)就是魔尊殺上山了,都被人打到家門口來了,他們自然不會手軟。
緊跟著他們就呀施法打回去。
這么多人打施懿一個,那還得了?
凌秋桑想也沒想,飛身擋在了眾長老和施懿的中間。
“諸位長老,且先聽我說一句。”凌秋桑從容又高貴,“魔尊今日是本仙君請來做客的,仙華長老在此對他大打出手,似乎并不太合適。”
仙魔兩界雖然每隔三百年都會在靈珠爭奪戰(zhàn)里打個魚死網(wǎng)破,但日常上,雙方卻是沒有太多的沖突。
也大概是施懿這個魔尊把魔界管理得很好,眾人也從未聽聞過魔界外出作亂的消息。
有長老沉思片刻,叫停了仙華長老,“且先聽仙君如何說。”
仙華長老一臉憤慨,眼底的恨意都快凝結(jié)成了實體,其他長老本能地看出他的不對勁。
“仙華長老為何如此氣憤?”錦一長老站出來,“可是那魔尊做了什么?”
仙華長老自然不能說魔尊破了他的爐鼎,只好暫且把這個話題壓下來,“無事,就是不知仙君請魔尊到仙門中,究竟所謂何時?”
凌秋桑帶著笑意,甚至還帶著幾分喜氣,“此乃仙魔兩界的大事,諸位長老,我們還在進(jìn)議事廳詳談一番,也好定下章程。”
眾長老親自推舉了凌秋桑作為新一屆的仙君,自然是要給他幾分薄面的,而且,仙君之前做的事情也十分穩(wěn)妥,從未有過任何出格的行為。
恐怕此次請魔尊前來,必然是有要事相商。
頓時,他們就反應(yīng)過來,大概是為了即將結(jié)成的靈珠?
錦一長老:“魔尊請。”
施懿略微頷首,收斂了周身的黑氣,氣宇軒昂,看起來甚至不像是魔界之人,反而有幾分仙界的縹緲感。
眾長老也是聽說過這魔尊的事跡和能力的,不由得有些感慨,若是這魔尊當(dāng)初是投入了仙門,怕也是如今弟子中的佼佼者。
就連小仙君都未必能與他一戰(zhàn)。
仙門議事廳里,凌秋桑直接拉著施懿坐在了他自己的身旁。
眾長老頗有些不解,卻也沒追問,靜等著小仙君口中所說的大事。
凌秋桑也沒賣關(guān)子,“本仙君準(zhǔn)備與魔界聯(lián)姻。”
嘩!!!議事廳的長老們都驚呆了,小仙君是在說什么胡話?還是他們起太猛了,腦子還不清醒?
仙華長老的臉色更是難看,咬牙切齒,“自古,仙魔兩界就沒有通婚的習(xí)俗,你作為仙君,豈可與那魔尊為伍?”
凌秋桑淡然,“仙華長老,仙魔兩界沒有通婚的習(xí)俗,卻也不曾嚴(yán)命禁止過仙魔兩界不可通婚?是也不是?”
執(zhí)法長老順勢頷首,卻是沒有這條規(guī)矩,“敢問仙君,聯(lián)姻的寓意何為?”
總不能是他們仙君愛上魔尊,愛到無可自拔吧?
哼哼,他們小仙君那么清冷高貴的人,雖不是修的無情道,也必然不會輕易跌落紅塵,執(zhí)法長老如是想。
凌秋桑和施懿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此事,便讓魔尊與諸位長老說吧。”
施懿接過話頭,先是說了在古籍上看過靈珠不移動,便可讓雙方都能順利修煉的事情,然后又說到他和仙君聯(lián)姻的必要性。
執(zhí)法長老捋著胡須,“魔尊此話當(dāng)真?古籍上的文字,確實可信?”
施懿,“無論是否可信,我們都愿意去試一試,仙魔兩界每隔三百年都會大戰(zhàn)一場,哪一場不是生靈涂炭?你死我活?”
在場的長老們都是活了不下千年的老仙翁了,回想起為了爭奪靈珠時,自己失去的朋友,家人,師尊,確實都心有戚戚。
和魔界的仇恨?
不,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仇恨的根本不在仙魔兩界,而是在每一方都對那靈珠勢在必得,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可是這真的是對的嗎?
若是只需要做到不移動不觸碰靈珠,那么大家以后都可以安安心心地修煉了,豈不是美哉?
誰又想每隔三百年就打打殺殺呢?
到時候命都不知道難不難保住,談何修煉?
一時之間,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了成算。
錦一長老地位頗高,又問:“即便是如此,仙魔兩界也未必需要聯(lián)姻?日后大家定下條約,和平共處便是了。”
凌秋桑這回才開口,“無論什么樣的契約都比不上以同生契結(jié)成的道侶,仙君和魔尊身份地位相當(dāng),法力相當(dāng),亦能管束門中弟子,以本仙君與魔尊作為表率,想必弟子們也能安心許多。”
有長老看出兩人之間的親密,問道:“仙君決意如此?”
凌秋桑頷首,目光堅毅不屈,“本仙君心意已決。”
這說穿了,歸根結(jié)底,還是仙君和魔尊的私事兒,只是兩人要結(jié)成道侶罷了。
再說起來,兩人用結(jié)成道侶的方式來表達(dá)日后仙魔兩界和平共處的決心,也是大義所在。
有長老頷首認(rèn)可,“本君以為可以。”
另外的長老們交投耳機(jī)一番,無論怎么看,這事情都沒有什么可說的。
他們仙界也并不吃虧。
而且,如今靈珠凝結(jié)在即,若是談崩了,又該是一場大戰(zhàn)。
勝負(fù)不論,都是得不償失。
如此,能讓兩界都和平共處,還能共同利用靈珠修煉,沒有任何壞處。
執(zhí)法長老也跟著道:“到底也是仙魔兩界首次聯(lián)姻,細(xì)節(jié)處還需要再商議,不知魔尊可否通知魔界的執(zhí)法尊者,共同商議結(jié)道大典。”
施懿溫潤頷首,“自然是可以的。”
執(zhí)法長老又道:“仙君和魔尊既是要結(jié)成道侶,那便與凡間夫妻無異,不知二位日后所居何處?”
凌秋桑淺笑,“長老不必?fù)?dān)憂,為了守衛(wèi)靈珠不被不懷好意之人偷襲,本仙君與魔尊商議過后,決定就在靈脈之巔長居,亦是為了能守候靈珠。”
執(zhí)法長老點點頭,“如此也好。”
這靈脈之巔就在仙魔兩界的中間地區(qū),既沒有說把他們的小仙君嫁出去了,也沒有說把魔尊娶回來。
如此,才能算得上是公平,也能服眾。
再則,有仙君和魔尊共同在靈脈之巔下守護(hù)靈珠,以他二人的法力,這世間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夠近他們的身。
如此也好。
隨后,大家又在商議結(jié)道大典的日前。
有人認(rèn)為盡快舉辦最好,有人卻認(rèn)為急不得。
錦一長老若有所思,“既然魔尊與仙君都不能完全確認(rèn)不觸碰靈珠,是否真的能供雙方一起修煉,不弱就在靈珠結(jié)成之后再舉行大典。”
這話說得有些巧妙了。
靈珠結(jié)成,如果不能供雙方一起修煉使用,是不是就不必舉行結(jié)道大典了?
畢竟,最開始的初衷還想讓雙方都能夠和平修煉,不必為了爭奪靈珠而你死我活,但如果這方法不行呢?
如果不觸碰靈珠,依然無法讓雙方共同修煉呢?
那這靈珠大戰(zhàn),估計還是避免不了的。
凌秋桑沉默了一下,“靈珠結(jié)成之時暫無定數(shù),本仙君和魔尊已經(jīng)下令,讓留守在靈脈之巔下的弟子不許擅自動手,在結(jié)成之前,本仙君也會與魔尊共同研究這方法的可行性。”
這靈珠的設(shè)定是哪一方先碰到,靈珠就直接認(rèn)主,就是這么的簡單粗暴,也不用什么鮮血之類的這么麻煩。
所以除了不觸碰靈珠之后,其實還有一個方法,就是雙方共同觸碰靈珠,看靈珠是否可以為雙方共同認(rèn)主,達(dá)到雙方都可以修煉的目的。
如今看來,除了這兩個方式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仙魔兩界聯(lián)姻在眾長老的商討之下,還是決定等靈珠結(jié)成之后再結(jié)親。
以免出了岔子,到時候這雙方還如何開打?
“即使如此,此事便暫且說定了。”長老們道,“諸位可還有別的疑義?”
“我不同意。”就在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仙華長老站起身,“若只是為了仙魔兩界的和平,不再爭奪靈珠,本君自然認(rèn)可,可仙君豈能與魔尊通婚?本君不同意。”
“這……”執(zhí)法長老知道是仙華長老把小仙君從凡間帶回來的,也養(yǎng)育教導(dǎo)過小仙君數(shù)年。
雖沒有師徒的名分,卻也有養(yǎng)育之恩所在,說一句養(yǎng)父也不為過。
這養(yǎng)父不同意小輩的婚事,在凡間倒是能經(jīng)常聽到,可是在仙界,眾人都講究一個隨性自然。
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規(guī)矩可言。
凌秋桑嗤笑,“仙華長老因何要反對本仙君與魔尊的婚事?這是有何道理?”
施懿也跟著道:“從本質(zhì)上,這是本尊與小仙君的私事兒,你們仙門與我魔界弟子在凡間做野鴛鴦的也不少,為何不見長老出山阻止?”
他站起身,“仙魔兩界,除去每三百年的大戰(zhàn)之外,本質(zhì)上并沒有什么血海深仇,為了爭奪靈珠而犧牲的弟子,雙方各有所傷,這便如同凡間國與國之間爭奪領(lǐng)土罷了。”
說完,他又轉(zhuǎn)過身,看著凌秋桑,“凡間國與國聯(lián)姻,以保平安,避免戰(zhàn)爭,都是雙方派出公主王子結(jié)親,或者更加位高權(quán)重之人來承擔(dān)國與國之間和平的重任,如今看來,仙君與本尊的身份也是以為相配的,長老為何不同意?難道是,長老還有別的更好的人選?”
他說著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仙華長老,“難不成長老想親自出山聯(lián)姻?嘖,這就是有些麻煩了,本尊對仙君一見傾心,屬實無法接受長老的尊榮,或者本尊回魔界替仙華長老物色幾個人選?”
凌秋桑捂著嘴偷笑,差點兒忍不住,真要論懟人,他可能都不是施懿的對手。
嘖嘖,這種感覺真的很爽了。
只是可惜,現(xiàn)在還不能直接殺了這死老頭兒,看他那模樣,凌秋桑就覺得惡心得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仙華長老面色如漆,“別以為本君不知你二人之間的齷齪勾當(dāng)。”
凌秋桑淺笑,“那長老便說說,本仙君與魔尊之間究竟有什么齷齪勾當(dāng)?”
“你!!!”仙華指著凌秋桑,手指都在顫抖,想說什么,卻又在這個時候閉上了嘴。
凌秋桑當(dāng)然知道他想說什么,呵,這仙華道貌岸然多年,今天跳出來阻止他和施懿結(jié)成道路,就已經(jīng)算崩人設(shè)了。
他知道,仙華是不可能主動說出他是爐鼎體質(zhì)的。
原主曾經(jīng)擔(dān)心自己的爐鼎體質(zhì)暴露之后會引得各方人馬爭奪他,占有他,那這仙華死老頭兒又何嘗不是?
他的修行已經(jīng)到了極點,難以突破,同樣也會擔(dān)心自己不是其他爭奪之人的對手。
如今,細(xì)想之下,充其量只有魔尊一個對手。
只要把魔尊除掉,他還是可以想辦法獨占爐鼎。
雖然被使用過的爐鼎效果不如初始,但是對仙華這么個窮途末路的修士來說,已經(jīng)別無選擇了。
凌秋桑冷笑一聲,“既然仙華長老說不出緣由,那便退下吧,本仙君與魔尊結(jié)成道侶,也不需要經(jīng)過你的同意。”
其他長老看出一點門道,這仙君與仙華長老之間或許有我們矛盾,他們?nèi)粲兴迹瑓s也沒有追問。
要說這仙界,仙霧繚繞,其實本質(zhì)上情思淡薄,他們守規(guī)矩,但并不愛多管閑事。
若真要有人違反了仙門法規(guī),到時候他們再出手處置便是了。
“此事便說定了,還請執(zhí)法長老再派一些人手去靈脈之巔與魔界的執(zhí)法尊者商議具體事宜。”
“是。”執(zhí)法長老略微沉思之后,點了個人,然后就出發(fā)了。
其他長老也沒有什么要表達(dá)的,紛紛起身告辭。
只剩下仙華長老眼神淬毒。
凌秋桑和施懿連多余的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只等到長老們都離開議事大廳之后,他就軟了骨頭,靠在了施懿的身上。
“魔尊哥哥~,我有些難受。”
嗓子黏糊糊的。
施懿也順勢將人摟進(jìn)懷里,“仙君可愿帶本尊去參觀你的寢殿。”
這個時辰,去參觀寢殿,無異于一場暗示,不,這都可以說是明示了。
凌秋桑笑意甜甜,“好呀,帶魔尊哥哥去看看我長大的仙居。”
“好。”施懿將人公主抱起來,“仙君指路。”
“這邊飛”
兩人旁若無人地親昵,在其他弟子看來,兩人都說要結(jié)成道侶了,親密一些似乎也不傷大雅。但是仙華卻又是一口老血吐了好遠(yuǎn)。
仙門七十二峰,凌秋桑這個仙君住的地方原本應(yīng)該是峰頂,可是原主在成為仙君之后卻沒有選擇搬過去。
一來是他的小峰住習(xí)慣了,二來是老仙君退下來成為長老,他也應(yīng)該給老仙君應(yīng)該有的尊重。
剛?cè)胄》澹┸脖惆l(fā)生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有陣法。”施懿凝眉,以為是那仙華在搗鬼。
凌秋桑卻笑著,讓施懿避開陣法回到了室內(nèi),“這陣法是原主自己研究的,是為了防仙華那死老頭的。”
這都幾百年了。
原主的爐鼎體質(zhì)一直沒燒起來,對原主來說也是一種琢磨,就像刀架在脖子上那般,不知道那把刀什么時候會落下。
而他的法力比不過仙華,只能用別的方式防著仙華,至少要仙華無法隨意出入他的洞府。
凌秋桑嘖嘖兩聲感慨,“原主也是可憐。”
施懿的眸色深了深,按照前兩個世界他發(fā)現(xiàn)的端倪,這個世界也極有可能是他們的碎片或者分.身,也就是說,在這個世界的桑桑,曾經(jīng)真的差點兒受到了那仙華的傷害。
一想到這里,施懿身上的魔氣大盛,幾乎都要把兩人包圍在這魔氣之中了。
凌秋桑不笨,其實他也猜到了不少,伸手揉了揉施懿的眉心,“好了,別想了,把人滅了,報仇便是。”
施懿情緒略微被安撫,“桑桑準(zhǔn)備什么時候動手?”
凌秋桑帶他走進(jìn)一間密室,“還差一些證據(jù),畢竟是長老,無論是身份,還是他本身的法力,目前來說,都不好直接正面剛。”
最好的辦法還是站在正義的角度,讓仙門長老們一起出手,清理門戶。
施懿也懂這個道理,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爽,他們和桑桑其實不光是繼承了原主的法力,他們自己曾經(jīng)在仙修世界中修得的法力也能在這個世界使用。
只是隨意使用,怕是會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
施懿又突然想到,桑桑這次其實收斂不少了,沒再像第一個世界那么老六,那么的不顧一切。
或許,桑桑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或許,這一切的謎底,得等到他們走完這個幾個世界,回到養(yǎng)老世界才能找到確切的答案了。
“哥哥。”凌秋桑又突然癱了過去,“這個爐鼎體質(zhì)……”
施懿會意,“就在這里?”
凌秋桑莞爾,“哥哥想在哪里都可以。”
也辛苦哥哥在上個世界只能喝湯不能吃肉,憋了那么久了。
恰好這個世界,他是爐鼎體質(zhì),雖然他也有點厭惡這種身不由己的特殊體質(zhì),但是他身邊的人是施懿。
倒也不難接受了。
而且這體質(zhì)……不愧是極品雙修爐鼎。
各種感官都能無限放大,并且在事。后,身體上也不會有任何的不舒服。
關(guān)于這一點,他們已經(jīng)在那座洞府里實驗過了。
既然如此,那就大膽一點唄。
凌秋桑本身也是火熱的性子,既然腰和屁.股不會受到影響,還能爽一爽
嘻嘻~
“唔,哥哥,慢點兒,可以重一丟丟。”
施懿動作兇狠,只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凌秋桑的名字,然后更加賣力地耕耘。
直到面前的可人兒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不知過了多久,風(fēng)清云霽。
洞府密室里充斥著石楠花的氣息,甚至還帶了幾分甜膩,施懿抱著人,去了休息的洞府。
“要休息一下嗎?桑桑。”
“哥哥,這雙修還真是挺管用的。”凌秋桑此刻通體舒暢,面色紅潤,除了身上的斑駁和殷紅的嘴唇,根本看不出來他剛剛才被狠狠那啥過。
他抬了抬手,能夠感受到法力隱隱在往上浮動,施懿看懂他的意思,也試了試自己的法力,確實,只雙修兩次,原本的法力就深了幾分。
而這爐鼎的雙修之法更是奇異,根本用不著特意去學(xué)一套雙修功法,他們在那啥的時候,功法自然就能在身體里流轉(zhuǎn)。
難怪那死老頭兒愿意等這么多年了。
兩人你儂我儂之間,凌秋桑突然感受到小峰外的陣法被人動了。
第45章 仙君請自重
要說原身這陣法設(shè)置得還真可以。
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不同于仙門的各種陣法,沒點道行,根本看不出來,就算是看出來,也不一定破解得了。
在外面觸動陣法的人,不做他想,必然是仙華死老頭兒。
“要出去看看嗎?”施懿問。
凌秋桑渾不在意,“不用,原主這陣法有點兒意思,等到那死老頭兒走入幻境,說不定我們就能不費吹灰之力,讓他自己承認(rèn)自己的暴行。”
施懿略微一琢磨就明白了一個大概。
當(dāng)年那仙華殺了原主全家,還抹去了原主記憶的事情,已經(jīng)過了打幾百年了,如今要回凡間去找證據(jù),也是難,而原主本身掌握的那部分證據(jù),還不足以直接給他判死刑。
最好的辦法,還是讓這人自己說出口。
凌秋桑琢磨了一下,抬手施法,又將原主的陣法稍加更改了一丟丟。
“不管他了,我們睡覺。”凌秋桑滾進(jìn)施懿的懷里,哼哼唧唧的,“本來覺得這個仙俠世界還行,結(jié)果沒想到麻煩事還不少。”
施懿低聲嗯了一聲,“既然不喜歡,那就早點兒把事情辦完,換個地方再玩。”
凌秋桑嗯嗯著點頭,又問:“對了,當(dāng)時你給主系統(tǒng)申請的時候,提了幾個世界來著?我們還要做多少個任務(wù)才能回去啊?”
說到這個,施懿也頗為不好意思。
原本以為申請一下出來度蜜月不會有什么問題,結(jié)果沒想到被主系統(tǒng)擺了一道。
以前為了追查桑桑的下落,不得不跟主系統(tǒng)做過一些不為人知的交易,最后也算是欠了主系統(tǒng)的人情。
嘖,不過施懿也算是看出來了,主系統(tǒng)把他們送到這幾個世界,絕對不是為了讓他們做任務(wù)這么簡單。
究竟是靈魂碎片,還是分.身,亦或者是平行時空的他們,施懿目前還沒得到具體的答案,還是要等回到養(yǎng)老世界才方便去查。
不過也不急了。
他回答凌秋桑的話,“總共應(yīng)該就四個世界,這個世界走完,下個世界就應(yīng)該是最后一個了。”
凌秋桑這才松了一口氣,并且重新燃起了斗志,“好吧好吧,早點完成任務(wù),早點回家。”
“想家了?”施懿語氣里有幾分揶揄,“是誰當(dāng)初迫不及待要出來度蜜月的?”
凌秋桑橫了他一眼,“那我們現(xiàn)在這是單純的度蜜月嗎?”
“是我的錯。”施懿態(tài)度誠懇,“是我沒有跟主系統(tǒng)確認(rèn)好,所以接下來的任務(wù)都交給我,好不好,你就安心地玩。”
凌秋桑哼哼唧唧兩聲,倒也沒有這么無情,“還是一起吧。”
施懿淺笑,“都聽你的。”
說罷,他又道:“明天沒事的話,我們可以出去玩,至少在靈珠結(jié)成之前,我們還有時間。”
凌秋桑卻琢磨了一下,“還是先不急,古籍里的資料不一定正確,萬一我們都不動靈珠,靈珠還是不能讓雙方修煉呢?到時候麻煩事更多。”
趁著靈珠還沒結(jié)成之前,還是先去找找別的方法,或者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古籍有相關(guān)的記載。
施懿沉思了一下,“魔界的藏書閣里有不少古籍,明日一起回去看看?”
“好。”
凌秋桑是同意了,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就在他們香噴噴地睡了一場好覺醒來的時候,小峰的山門外已經(jīng)鬧翻天了。
凌秋桑和施懿快速調(diào)整了自己,然后飛奔而去。
小峰的仙門外,陣法略有被破壞,仙華瘋瘋癲癲地叫嚷著他得道飛升了。
凌秋桑嘴角掛起一抹淺笑,他更改了原主的陣法,入了那陣法就能勾起人的心魔。
他原本想著,這仙華法力高深,應(yīng)該能抵擋一陣,至少十天半個月不會出岔子才對,結(jié)果沒想到一晚上就成了。
看來,這仙華的心魔就算是不用陣法,他本身就已經(jīng)在仙華心底滋長出來了。
其他幾個長老也來了,有兩個長老快速拉著了仙華,施法想要替他壓制住心魔。
錦一長老眉頭微蹙,“仙華為何會突然生出心魔?還是在仙君的小峰上,這是為何?”
凌秋桑裝作看不懂的樣子,“昨夜我與魔尊徹夜商討靈珠的事宜,根本沒有注意到山門外有什么動靜,方才我也是突然間差距到小峰外的陣法被人動了,這才連忙趕了過來。”
在自己家門口設(shè)置陣法,對整個仙門來說都不是什么大問題,有弟子還是專門研習(xí)陣法的呢。
小仙君本就聰慧,會幾道陣法,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錦一又問:“這陣法可能解了?總不能讓仙華長老心魔入體,萬劫不復(fù)吧?”
同時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陣法,才能讓一個法力高深的長老一夜之間心魔入體。
凌秋桑有些為難,“這,錦一長老,不瞞您說,這陣法本仙君當(dāng)初設(shè)下就是為了防止自己生出心魔,只要原本沒有心魔,那就不會出任何問題。”
潛臺詞就是,那仙華原本就有了心魔。
錦一長老沉思了一下,這生出心魔的事情,可大可小,特別是他們這種活得太久的修士,在漫長歲月里,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或許就會在某一刻成為心魔。
“可有法子能解?”錦一長老看著瘋癲叫嚷著已經(jīng)渡劫飛升的仙華長老,這心魔明顯就已經(jīng)讓他瘋魔了。
幾個長老都快拉不住他了。
凌秋桑點點頭,“辦法是有的,只要能讓他重現(xiàn)一次在陣法中引起心魔的過程,我們就能以此作為突破口,打敗他的心魔。”
頓了頓,他又道:“只是這法子有些冒險,或許會讓大家看到仙華長老的隱私。”
說完,他還用大家都聽得見的聲音嘟囔了兩聲,“也不知道仙華長老為何會在我這小峰門內(nèi)。”
確實,這是一個疑點。
長老們心思各異,昨天他們就發(fā)現(xiàn)小仙君似乎和仙華長老之間有什么問題了,只是沒有深究罷了。
錦一長老地位頗高,他大手一揮,“先救人要緊,你且說如何做,我們配合你。”
凌秋桑裝作猶猶豫豫,過了好一會兒,他這才點了點頭,抬手施法。
就在他施法的那一瞬間,在場的弟子和長老們都瞬間感受到了他們的小仙君的仙法似乎更上一層樓了。
不由得心生歡喜。
仙君越是厲害,他們自然也受益多多,仙君性格好,沒事的時候還會教一教他們提升修為的方式呢。
仙華那邊,腦子里原本混沌如同亂麻,此刻卻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
只是他似乎沒有看到圍觀的仙徒還有長老們,甚至凌秋桑和施懿就在他們面前,他都沒有看到。
在圍觀群眾的眼里,仙華長老便是鬼鬼祟祟潛入了小仙君的小峰府邸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們又見到仙華長老一臉淫邪地對著一捧花說話。
“呵,就這小小的陣法就想困住本君?待本君殺了那魔尊,你是仙君又能如何?還是得乖乖與本君雙修,否則,你就得燒死在這洞府里……”
嘩!!!
仙華長老的話,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什么意思?他們怎么就聽不懂了呢?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仙華長老為什么說要和小仙君雙修啊?啊這???這怎么可能呢?
雖然他們修仙的不怎么在意年齡的問題,但是光看面相,就覺得仙華長老和小仙君完全不匹配啊。
兩人站一起,那輩份問題就擺在面前了。
可是仙華長老為什么會說要與小仙君雙修呢?還要殺了魔尊?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錦一長老看著凌秋桑,“仙君是否能解釋一下?”
凌秋桑點點頭,抬手施法,那仙華長老面前的花盆瞬間就變成了他的模樣,只不過是個虛影,“仙華長老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跟‘我’說話。”
那仙華長老臉上的表情愈發(fā)的惡心,嘴里的話是更惡心。
“本君帶你回仙門,就是為了把你養(yǎng)大,等你成熟之后,與你雙修,你居然敢與那魔尊私會。”
“呵,就算你知道你全家都是我殺的,又能怎么樣?有本事來報仇,就你這法力,再修行八百年吧。”
“本君說什么來著,你最后不還是要求著我,呵。”
……
接下來的畫面完全就是不堪入目,不少幼童仙徒的眼睛都被師兄師姐們蒙了起來,而這些師兄師姐的表情也十分難看,就跟吃了蒼蠅似的。
他們怎么都想不到道骨仙風(fēng)的仙華長老會對著一個花盆發(fā).情,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還有,這仙華做如此下流之事的時候,為什么還會運轉(zhuǎn)仙門里的雙修功法?
這是要跟花盆雙修嗎?
不,不對,方才小仙君說了,仙華長老看到的花盆就是小仙君。
也就是說……
還有仙華長老方才說的那幾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這信息量也太大了。
稍微分析一下,他們大概就知道了始末。
是仙華長老在凡間殺了小仙君的家人,把小仙君帶回仙門也不是為了讓他好好修行,反而是為了養(yǎng)大他之后,跟他雙修。
只是他們想不明白,特別是年長一些的弟子,小仙君初入仙門的時候才八歲,那仙華長老為什么會對一個八歲的孩童產(chǎn)生如此邪念?
別的不說,小仙君的樣貌確實是全天下無人能出其右,仙門中向小仙君表達(dá)愛慕的男男女女也不少,昨天聽聞小仙君要和魔尊聯(lián)姻,還有不少人都傷傷心的哭了一場呢。
可是,樣貌長得好,修煉天賦高,這從來都不是被人覬覦的理由。
仙華長老的所作所為,完全違背了仙門法規(guī)。
幾個長老也是錯愕萬分,顯然是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惡心。
凌秋桑也適時露出惡心又傷痛的表情,“前些年,本仙君修煉的時候,偶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有所缺失,之后便去試著尋找過真相,可是”
話,說一半,剩下的,交給他們?nèi)ハ胂蟆?br />
這就夠了。
施懿也跟著演起來,怒氣沖天,“本尊從未想過堂堂仙門中會有如此惡劣行徑的小人,若是傳出去,這天底下怕是沒人敢入這仙門了。”
說著,他還大開嘲諷,“不若諸位都轉(zhuǎn)投我魔界門下,我魔界功法雖然看起來黑暗,但人心心卻不是黑的,我魔界中人為人敞亮,處事痛快,哪怕是有卑鄙小人,便立即誅殺。”
換句話說,他們魔界可沒有這種卑鄙小人。
“魔尊休要胡言。”錦一長老制止他,“這是仙華個人行為,雖然與本仙門無關(guān),但本仙門也必然會給小仙君和天下一個交代。”
凌秋桑眼眶泛紅,“還請錦一長老給我一個親自報仇的機(jī)會。”
“這……”錦一長老有些為難,“按照規(guī)矩,這仙華必然是要被執(zhí)法長老洗去修為,毀去根基,讓他再也無法修煉。”
凌秋桑痛心欲絕,“本仙君家中十八口人,全都喪命在這畜生手中,難道我不應(yīng)該親手手刃仇人嗎?”
錦一長老與其他長老商量了一下,“也罷,這也是仙華應(yīng)該要受的,如此,這仙華就交給小仙君處置了。”
凌秋桑眼含熱淚地點點頭,隨即抬手撤掉了陣法。
陣法中的仙華長老頓時清醒,看著自己衣衫不整,又抱著花盆的模樣,直直地后退了好幾步。
轉(zhuǎn)過頭,又見到仙門弟子眼神里的厭惡,還有長老們眼神里的痛恨。
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電光火石間,他指著凌秋桑,想要為自己開脫,“是你,是你害我,是你冤枉我,是你讓我看到幻境。”
凌秋桑歪著腦袋,“本仙君為何要害你?環(huán)境中做的事情,難道不是你自己做的?本仙君還有本身影響你的個人行為和思想嗎?”
如果今天沒讓眾人都親眼見到仙華的所作所為,怕是真的會讓那仙華狡辯過去。
畢竟這仙華平日里的形象立的太過于成功,仙門中還有不少是他的親傳弟子。
但此刻,只要一想到仙華意圖對小仙君做那種事情,他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特別是還有幾個弟子也是被仙華親自帶上山的。
他們甚至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曾經(jīng)被仙華傷害過,他們的家人如今還好不好等等。
不由得,都對仙華投去了憤恨的目光。
錦一長老站出來,“仙華,束手就擒吧,念在你也是仙門的老人了,本君可以替你求情,留你一個體面。”
留一個什么體面?體面的死法?
仙華根本不屑,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雖然他不知道為什么這小仙君一日之間改變?nèi)绱司薮螅設(shè)置出如此巧妙的陣法,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問題。
對,對了。
必然是小仙君和魔尊雙修之后有了新的領(lǐng)悟。
仙華想到這,放肆獰笑,既然逃不過了,他也不會讓這位光風(fēng)霽月的小仙君好過。
“你們還不知道吧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眼中清冷出塵,高不可攀的小仙君,實際上是天生的雙修爐鼎,與他雙修,功法一日千里,哪怕沒有靈珠,日日與他雙修,都能仙壽永駐。”
嘩!!!
這又是一條好震驚的消息。
可是這,這怎么會呢?
爐鼎體質(zhì),最明顯的地方就是修行天賦極低,只能通過雙修,從對方的體內(nèi)獲取修行之力。
可是小仙君明顯不是這樣的,小仙君從很小的時候就展現(xiàn)出了驚人的修煉天賦,總不能說小仙君幾歲的時候就與人雙修過了吧?
不可能,這根本不可能。
更何況,他們當(dāng)中的某些人也見識過一些爐鼎體質(zhì)的修士,每每到了那個時候,都會十分癡狂。
小仙君如此高貴,這根本不可能。
有人心中表示懷疑,但大部分人都還是表示不相信。
凌秋桑知道仙華必然會把爐鼎的事情給抖落出來,但他可不擔(dān)心。
就像這些仙徒想的那般,他從頭到腳都看不出是爐鼎體質(zhì)。
他這個爐鼎體質(zhì)就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雖然不知道仙華曾經(jīng)是怎么看出來的,但現(xiàn)在和以后,只要別人看不出來,這就夠了。
就算退一萬步,被人看出來,還有有人對他圖謀不軌,他有施懿在身邊,他們兩人聯(lián)手,還擔(dān)心打不過那些人嗎?
哪怕爐鼎燒起來,發(fā)作的時候,有哥哥陪著他。
他還怕什么?
至于原身回來之后……嘖,兩個人本來就曖昧不清的,也不是沒有雙修過,雖然不知道上一世他們到底是如何隕落的,但想來,重生之后都會有新的心境了。
完全不擔(dān)心。
凌秋桑一步一步走到仙華面前,“死到臨頭,還想污蔑本仙君?你對本仙君存了如此惡心的心思,本仙君可以不計較,但是你殺了本仙君一家十八口的仇,本仙君不得不報。”
說完,他這一身靈力大盛,抬手就要手刃仙華。
仙華又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地束手就擒,立馬也抬手擋了回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好不激烈,小仙徒們都被師兄師姐們趕緊帶著離開了。
太危險了。
高手過招,他們根本近不了身。
凌秋桑也故意漏了幾分怯,隨后施懿也加入戰(zhàn)斗。
二打一,這次仙華終于落了下風(fēng)。
打了幾十個回合之后,旁觀的幾個長老也看不下去了,這小峰都快塌了,于是他們一同出手,終于制住了仙華。
仙華一臉頹喪,被押跪在地上,眼底卻有些驚駭,“為什么?不,你不是小仙君,不,你不是他。”
凌秋桑微微挑了挑眉,這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居然能讓仙華看出來他不是原主?
應(yīng)該不至于吧?是仙華自己猜出來的?
不過這不重要。
凌秋桑和施懿對視了一眼,一同施法,抽去了仙華的仙骨,毀去了他的修行根基,從此,淪為一個再也無法修煉的廢人。
仙華也瞬間蒼老,原本就一臉褶子的臉,這會兒就剩下了暮氣沉沉的死氣。
“本仙君要帶他去家人的墓前賠罪,還望幾位長老成全。”
錦一長老和幾位長老對視了一眼,然后才道:“這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頓了頓,他又看向魔尊,“今日本是我仙門不幸,還望魔尊看在仙魔兩界要聯(lián)姻的份上,對此事守口如瓶。”
仙門除了這個大個毒瘤,確實是該整頓了。
但要是這事情傳了出去,實在是太過于影響仙界的顏面了,日后,他們還要如何面對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呢?
施懿也不為難他,“自然,本尊雖是與小仙君聯(lián)姻,但本尊也確實對小仙君情有獨鐘,所以本尊也希望長老們切莫把仙華的胡言亂語傳了出去。”
錦一心中一驚,是了。
不管他們的小仙君到底是不是爐鼎體質(zhì),這消息都不要傳出去。
若是傳了出去,他們這仙門怕是沒有安寧之日了。
錦一恭敬拱手,“本君自會約束仙門弟子。”
其他幾個長老也一一保證,凌秋桑點頭之后,他們這才離開。
凌秋桑用捆仙索把仙華綁成了粽子,屏蔽了他的五感,讓他成為一個活死人,“現(xiàn)在怎么辦?”
直接帶到原主家人的墳前去殺了嗎?
施懿琢磨了一下,“或許原主更想親自報仇。”
凌秋桑也是這么想的,“那總不能我們在離開之前還養(yǎng)著這廢物吧?”
屬實是沒想到這么快就能把這惡心的老頭兒給解決了。
這還是要怪這老頭的執(zhí)念和心魔都太深了。
施懿想了想,從乾坤袋里拿出一個小玉瓶,“殺了吧,留一絲魂魄交給原主就行了。”
到時候原主想怎么折磨這一絲魂魄都行,讓他永世不得安寧。
凌秋桑眼前一亮,“臥槽,哥哥,這是好東西啊,到時候瓶子留下,不就便宜原主了。”
這可不是原主的東西,是施懿自己帶過來的。
施懿忍俊不禁,“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你要是喜歡,等回去了,我給你煉制幾個。”
“好哦。”凌秋桑若有所思,“想不到哥哥還會煉器。”
施懿的動作頓了頓,沒有解釋什么,“走吧,去原主家人的墳前。”
“走走走。”凌秋桑也沒有去深究,“快去快回,等會兒不是還要去你們魔界嗎?不耽誤時間了。”
修仙世界出行就是方便,騰云駕霧,御劍飛行,比飛機(jī)還快。
荒蕪的臨崖古村,這里是原主的故鄉(xiāng),只是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在這里居住了。
兩人費了些功夫,這才找到被村民們安葬的原主家人的墓地。
荒草叢生。
不知道為什么,凌秋桑心頭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悲痛。
這難道是原主的情緒嗎?
不,不可能,他們是身穿,而他保留了原主爐鼎的體質(zhì),就不可能再有原主的情緒。
第46章 仙君請自重
凌秋桑向來聰明,這一次又一次暗示般,而突如其來的感覺,幾乎已經(jīng)足夠讓他窺探到幾分主系統(tǒng)的用意了。
就是不知道施懿會不會也知道,而施懿知道的話,又在其中扮演過什么樣的角色?
凌秋桑也會琢磨,這到底是曾經(jīng)的自己,還是平行時空。
“桑桑,桑桑。”施懿連喊了他兩聲,凌秋桑才回過神。
“怎么了?哥哥。”剛回過神的小眼睛還有些呆愣愣的。
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
施懿雖然不知道他剛才在想什么,卻也揉了揉他的呆毛,“桑桑剛才走神了。”
“哦。”凌秋桑恢復(fù)從容的笑意,“我就是在想,這死老頭兒怎么殺掉比較合適,直接動刀,血淋淋的,不如在這里設(shè)置一個陣法,把他神魂困在這里,日日享受瀕死的煎熬。”
這手法是有點兒殘忍了,不光要留他一縷殘魂送給原主折磨,還要讓他神魂永生永世困在這里受苦,日日感受瀕死的痛苦。
這都是活該。
凌秋桑對這樣的人可產(chǎn)生不了任何的同情,一刀殺了,也太便宜他了,反正這死老頭兒也翻不起風(fēng)浪了,盡情折磨他,才能消除原主一家十幾口人的怨恨。
施懿輕笑,“都聽你的。”
他們家桑桑哪怕是小魔鬼也是最可愛的小魔鬼。
困住仙華神魂的陣法不是本世界的法術(shù),是凌秋桑曾經(jīng)在別的世界得到的能力,對目前的這個世界來說,不可能有任何人能解得開這陣法。
純粹就是降維打擊。
不過,誰在乎呢?
仙華痛苦哀嚎中,施懿也順手收了他一絲魂魄進(jìn)小玉瓶,這是要留給原主的。
“桑桑,放你空間里?”
“好哦。”凌秋桑沒有拒絕,放進(jìn)戒指空間里也安全。
解決了仙華長老之后,算了了卻了一樁大事,兩人說好了要回魔界去翻找古籍的資料,卻也不著急這一時半會兒。
仙俠世界的風(fēng)格還是十分美妙的,可是這原主的家鄉(xiāng)卻似乎是個例外。
“哥哥,我們飛過來的時候,有看到過這種荒無人煙,雜草叢生的地方嗎?”凌秋桑心中有些疑慮,“這個世界的靈氣本就十分充足,凡人不修煉都能活到三百歲,但現(xiàn)在這個地方好像有問題。”
他這么一說,施懿也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
他和桑桑跟原住民還是有些區(qū)別的,他們并不依靠這世界靈氣,所以剛才一直都沒有察覺到這個地方的靈氣居然如此稀薄。
跟整個世界其他的地方完全不同。
難怪沒人居住了。
“也不知道原來的那些村民都搬到哪兒去了。”凌秋桑想著,或者是村民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的靈氣越來越稀薄,所以才搬家離開的。
施懿卻更奇怪另外一個問題,“一個地方的靈氣,怎么會突然間消失,這才是大問題。”
凌秋桑的動作頓了一下,他閉上眼,細(xì)細(xì)的感受著這附近一切的風(fēng)吹草動,哪怕是一只螞蟻爬過土堆,都逃不開他的五感。
半晌之后,他睜開眼,眼底有過一絲驚懼,“哥哥,這不對勁,這個地方的靈氣好像是直接被人抽干了。”
施懿的面色也變得凝重,隨即也閉上眼感受了一番。
世界靈氣是什么,是天地萬物,一草一木,都帶著他們本身的靈氣,這些靈氣可以滋養(yǎng)人們的身體,同樣也可以供修士們修煉。
而現(xiàn)在,一整個臨崖古村的靈氣幾乎都被人抽干了。
難怪村民們都搬走了,這里一旦沒有了靈氣,普通人的壽命也就只有一百來歲了,衰老得也會比旁人要快。
搬走才是正常的。
凌秋桑琢磨,“這世界好像沒有什么法力能直接抽干一片地區(qū)的靈氣,也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法寶。”
原主出自第一仙門,底蘊深厚,見識廣泛,至少凌秋桑在原主的記憶里沒找出任何法術(shù)或者法寶可以做到抽干一片區(qū)域的靈氣的。
施懿的眉目也有些凝重,“魔界同樣也沒有類似的東西,不過我曾經(jīng)在別的世界看過差不多的。”
凌秋桑來了點興致,“說說看。”
“那個世界雖然也是仙俠世界,但是對修行的門檻極高,一千個人里都不一定能出一個有修煉根基的人……”
凌秋桑邊聽邊點頭,哥哥說的那個仙俠世界才算是比較常規(guī)的,反而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仙俠世界是非常規(guī)的類型。
施懿慢慢說道:“那個世界就有那么一個人,毫無修煉根基,可以說就是一個麻瓜,但他不甘心,后來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竟然練出了邪術(shù),而那邪術(shù)的就是以大地為媒,抽取大地上的靈氣,之后他邪功大成,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這么說是挺像的。”凌秋桑想到這,有些凝重,“難道這個世界也有人鉆研邪術(shù)了嗎?”
這倒是個麻煩的事情了。
其實他們也能想象到,靈珠是個不確定的因素,修行就算不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qiáng),也至少是想讓自己活得更久,青春永駐。
而修行進(jìn)階,就算是有靈珠,也未必是一帆風(fēng)順的,總想要得到更多。
就像之前的魔界尊者,要反了老魔尊,奪權(quán),還修煉了魔界的禁術(shù)。
人都是有貪念的。
“這事情,恐怕得找仙魔兩界的長老一起出來商討了。”凌秋桑道:“如今這臨崖古村的情況,也絕對不會是個例,還要派弟子去各處巡查。”
施懿也是這么個意思,“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完全確認(rèn)是人為還是其他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得要查清楚才行。
想到這,凌秋桑把躲著睡覺的毛團(tuán)兒030給揪了出來,“說說吧,你知不知道這是這么一回事。”
小毛團(tuán)兒睡得暈暈乎乎的,眼神有些閃躲,“不知道呀,原主后面的劇情確實是提到過某些地方的靈氣消失,但是最后并沒有解決這個問題。”
凌秋桑看著他的小眼神,就知道他在撒謊了。
他可不慣著小毛團(tuán)兒,小毛團(tuán)兒就算是再怎么卡愛好rua,也不能阻擋他做任務(wù)的步伐。
他揪著小毛團(tuán)兒的小翅膀,“不說實話的話,我就把你毛給你扒光。”
030氣呼呼的:“大佬,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一個皮膚。”
凌秋桑臉皮厚,“我才不管呢,對宿舍提供適當(dāng)?shù)膸椭@是你們系統(tǒng)應(yīng)該做的事情。”
030垂頭,“可是,我不能說呀,真的不能說,桑哥,懿哥,你們這次就算把我炸了,我也沒法說。”
凌秋桑和施懿驟然對視,大概是明白了什么。
小毛團(tuán)兒終于逃離了魔爪,“不過我能幫你們畫個地圖,讓你們知道現(xiàn)如今都是哪些地方靈氣被偷走了。”
凌秋桑挑著眉看了一眼030,這小家伙學(xué)聰明了,不能光明正大的說,還不能暗示嗎?
很好,靈氣確定是被人偷走的了。
旋即他不動聲色,看著施懿。
施懿也瞬間明白,“也好,030先把地方標(biāo)出來,我們也好派弟子過去探查,看能不能知道一點線索。”
030嘿咻嘿咻的畫地圖去了。
凌秋桑和施懿默契對視,按兵不動,然后又在這個臨崖古村各處轉(zhuǎn)悠了一圈兒,試圖尋找線索。
結(jié)果還真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丟丟的端倪。
“看起來像是陣法。”施懿輕手把一塊頭骨從石縫中拔出,隨機(jī),周遭的氣息都跟著變了變,“看來,這世界的能人異士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
這陣法算不得太高明,但也僅僅是針對他們兩個見多識廣的人,對于原住民,恐怕是很難看出來這其實是一個陣法了。
凌秋桑點點頭。
他們現(xiàn)在是基本上確定了,賊人是通過陣法吸取了靈氣,只不過,那靈氣被那賊人如何運用了,也不知道那賊人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目前還沒有頭緒。
凌秋桑和施懿再走了一圈兒 ,最后又把困住仙華的陣法加固了三次,這才離開。
靈脈之巔下,雙方的弟子已經(jīng)沒有之前的那么劍拔弩張了。
畢竟仙界的執(zhí)法長老和魔界的執(zhí)法尊者還坐在一起商討仙君和魔尊的結(jié)道大典來著。
但總體看來,魔界這邊的弟子們接受度要高很多,甚至還在偷偷商量要送什么樣的大禮給他們的魔尊,慶祝他們魔尊終于不再是寡人了。
仙界這邊的弟子,面色就有些詭異了。
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仙君為什么一定要跟那魔界頭子聯(lián)姻。
嘖。
大多的,都是覺得魔界頭子配不上他們清冷高貴的小仙君,覺得他們小仙君吃虧了。
凌秋桑和施懿趕到的時候,有個小仙徒還噘著嘴,十分不滿地吐槽魔尊黑漆漆的,一點都不如仙君那么仙氣。
凌秋桑忍俊不禁,撤掉隱身術(shù),笑著對那小仙徒解釋,“魔尊黑漆漆是因為他們的功法黑漆漆,我們仙界仙飄飄,是因為我們的功法仙飄飄,本質(zhì)上,其實沒有什么差別。”
或許下小仙君太過于平易近人,那小仙徒反而有些羞赧,垂著頭哼唧兩聲,轉(zhuǎn)身又瞪了魔尊一眼。
也是個膽子大的。
施懿也不在意,招來了魔界的幾個尊者,隨后凌秋桑在半路上用仙法通知的錦一長老們也到了。
“小仙君,是又發(fā)生了什么大事?”錦一長老也頭疼。
之前仙門幾十年上百年都沒有什么大事情發(fā)生,最多是等到靈珠結(jié)成之前,組織弟子們一起商討如何搶奪靈珠,如何布陣?yán)ё∧Ы绲鹊取?br />
結(jié)果就這兩人,發(fā)生了多少事情來著?
先是他們的小仙君非要和那魔尊聯(lián)姻,有正經(jīng)由頭,也是為了天下修士著想,他們也不好說什么了。
再是關(guān)于不要再搶奪靈珠,這面前能和聯(lián)姻的事情扯到一起去。
今日一大早,就出現(xiàn)了仙華那么一個仙門敗類。
方才錦一長老在房中修行的時候,收到小仙君的傳音,他頭皮都發(fā)麻了。
這這這,這又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
凌秋桑其實可以理解錦一長老的想法,他之前就說了,仙門其實是個人情很淡薄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挺怕麻煩的。
不過靈氣被偷走的事情,必須要找他們商量,也正好借這個機(jī)會,讓那個仙魔兩界的弟子能夠?qū)W會合作,一起去探查情況。
為以后的和平共處打下一點點基礎(chǔ)。
畢竟現(xiàn)在仙魔兩界都對彼此的刻板影響太深了。
施懿和凌秋桑交換了一個眼神。
“魔尊哥哥,你來說吧。”
施懿頷首,然后把他們所見的靈氣被竊取的事情公布開來,一來是派人去探查具體情況,找線索,二來是看看有沒有見多識廣的。
萬一就有人聽說過或者見識過這樣的情況呢。
還別說,真有人猶猶豫豫站出來。
是個魔界的老人了,是真老人了,他的法力支撐他到現(xiàn)在還活著,都已經(jīng)是極限了,如果再無法運用靈氣修行,怕是沒多少時日了。
那老人叫丁九。
丁九猶豫了一會兒,“這,老夫年輕的時候,外出云游,遇到過一個前輩,那前輩使用的功法似乎有些相似。”
他親眼見到過那個前輩把一整顆千年大樹的靈氣吸食干凈,那顆大樹原本蔥蔥郁郁,瞬間就枯萎了。
聽起來跟魔尊和小仙君發(fā)現(xiàn)的情況有些類似。
凌秋桑點點頭,“確實是有些相同,老先生還記得那人長什么樣子嗎?”
丁九搖搖頭,“時間過去太久了,老夫記不清了,不過當(dāng)初老夫還是個不滿百歲的魔修,那位前輩功力高深,面貌同小仙君如今一般歲數(shù)。”
這也是一條線索。
施懿,“不論是否是那人所為,現(xiàn)在都可以確認(rèn),那是邪術(shù),必不可能讓他繼續(xù)修煉。”
有人竊竊私語,凡世里的靈氣被人抽干了,他們還有靈珠的靈氣可以使用,似乎問題不大。
施懿蹙眉,“如今凡世的普通人壽命能有三百歲,都是歸結(jié)于凡世的靈氣,若是凡世的靈氣都被人偷走,日后凡世可還能讓人正常生存?”
猶如當(dāng)頭棒喝,他們從一出生,無論是否開始修行,都知道他們的生存離不開靈氣。
他們現(xiàn)在是修士了,如果這次不動靈珠的方法能夠順利的話,他們以后都可以用靈珠的靈氣修煉了。
但是凡世間呢?如果凡世間的普通人不能才生存,又如何得以繁衍?
特別是他們當(dāng)中有不少人都是來自凡世普通家庭。
凌秋桑站到施懿的身旁,“世界靈氣來自天地萬物,那么靈珠呢?諸位都知道靈珠蘊含靈氣,靈珠的靈氣難道就不是來自天地萬物了嗎?”
嘩!!!
小仙君的話更讓人清醒,對啊,如果世界上的靈氣都被人偷走了,靈珠還能繼續(xù)生長靈氣嗎?
不少人都偷偷抬頭看著空中璀璨奪目的靈珠。
如果沒有了靈珠……不,他們不敢想象。
凌秋桑這邊讓錦一長老派了幾個仙使,施懿那邊也派出了幾個法力高深的魔徒,讓他們一同前往那幾個被抽干靈氣的地方去探查。
“切記,不可嘁內(nèi)訌。”凌秋桑千叮萬囑,“那賊人竊取靈氣,如今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賊人也必然會有所行動,你們要守望相助,共同抵御賊人。”
就跟動員打雞血似的。
施懿嘴角掛著笑意,他的方式簡單多了,“遵守規(guī)矩的,如果能找回線索,可以回魔界領(lǐng)賞。”
前六百年,原魔尊可煉出了不少好東西。
魔徒們高興了,滿意了,就連要和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仙使一起出遠(yuǎn)門,他們都沒有意見了。
甚至還是心底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比仙君的人多找回些線索,不能被仙界的人比了下去。
凌秋桑有樣學(xué)樣,剛想開口,又突然想到仙門好像沒有什么東西可以獎勵給仙徒們的。
錦一長老扶著額角,“罷了罷了。若是你們能平安找回線索,甚至是查明真相,仙門中的藏書閣,可讓你們查閱十日。”
這下仙使們也滿意了。
凌秋桑卻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仙門的藏書確實是很豐富,但弟子們卻不是能隨意進(jìn)去的,要進(jìn)藏書閣的條件很多,也很苛刻,每次進(jìn)去都只能待上半天。
能在里面學(xué)到什么,領(lǐng)悟到什么,就看你的悟性了。
但是這些限制對凌秋桑這個原主來說略等于無,他天賦高,極小的時候就能進(jìn)藏書閣學(xué)習(xí)了。
出去探查的小分隊出發(fā)了。
剩下的,凌秋桑和施懿又安排了一些法力高深的弟子守護(hù)靈珠的結(jié)成。
至于他們自己,嗯,凌秋桑被施懿光明正大地帶回魔界了。
魔界果然與仙氣飄飄的仙界不同,甚至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
不過也沒刻板影響中魔界黑漆漆還到處是什么血池一類的。
至少花草風(fēng)光都是暗黑系的罷了。
“還是很有風(fēng)味的。”凌秋桑就當(dāng)自己是個游客,“你看那黑紅黑紅的花,像不像黑魔術(shù)玫瑰。”
施懿順手就摘了那朵黑魔術(shù),還插在了凌秋桑的發(fā)髻上。
凌秋桑也不氣惱,甚至還矯揉造作一番,“魔尊哥哥是把我當(dāng)花姑娘了嗎?是要帶我回來做壓寨夫人的嗎?”
這是戲精上身了吧。
但施懿卻樂意陪他演,旋即就做出兇神惡煞的表情。
“對,進(jìn)了我魔界,以后就是我魔尊的夫人了,小仙君是聰明人,不要試圖反抗,本尊不想傷了你。”
凌秋桑愣了一下,難得這會兒心情還不錯,于是就繼續(xù)演下去了。
“我乃堂堂仙界的仙君,受萬人敬仰,如何能留在這魔界?魔尊哥哥是要欺負(fù)我嗎?能告訴我,你準(zhǔn)備怎么欺負(fù)我嗎?”
施懿大汗,無奈又無語地伸手將人撈進(jìn)了懷里,“就是準(zhǔn)備這么欺負(fù)你。”
說罷,他便垂頭吻了過去。
凌秋桑嘻嘻,裝模作樣地反抗了兩下,然后予取予求。
他這小太陽人設(shè),經(jīng)過這兩三個世界,繃得沒邊兒了。
不過哥哥既然早就知道他了,大概也是知道他本質(zhì)是個什么樣的人的。
嘿嘿,這還有什么顧慮的呢?
施懿吻著凌秋桑,一邊還抱著人飛奔回寢殿。
看樣子還挺猴急的。
不遠(yuǎn)處,準(zhǔn)備來向魔尊稟報事情的幾個魔界尊者都傻眼了。
“你剛才聽到了吧?”
“聽到了,魔尊大人原來這么不要臉的嗎?直接把人家小仙君搶回來做壓寨夫人?”
“這么說的話,聯(lián)姻的事情也是幌子吧?”
“是吧是吧,魔尊是不是寡太久了,見到人家小仙君就把持不住……”
“應(yīng)該是的吧,我瞧著那小仙君確實長得漂亮,比咱們魔界最好看的人都漂亮。”
“那能一樣嗎?諸位,還是當(dāng)沒聽見吧。”
“是的是的,別把這事情傳出去了,雖然不知道魔尊如何說服仙界聯(lián)姻的,但總不能讓仙界知道小仙君原來是被魔尊搶回來才不得不同意聯(lián)姻的。”
“說得對,就這么辦。”
……
魔尊寢殿里。
凌秋桑的笑聲特別猖狂,顯然是聽到了幾個魔界尊者的對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哥,你這魔尊的形象怕是要毀了。”
施懿倒是不介意,只是頗有些無奈,桑桑實在是太頑皮了些。
凌秋桑笑得一抽一抽的,“也不知道等你這個原主回來之后會怎么想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關(guān)系呢?”施懿反問他,“桑桑,前幾個世界,你做的事情不比今日更……”過分?
他們可都親眼見到原主回來的時候,想起這段時間的記憶,然后一臉的生無可戀。
凌秋桑無所畏懼,“才不管呢,我們是我們,他們是他們,我以前做任務(wù)的時候,都最討厭去扮演那種跟我人設(shè)相差很大的原主了。”
施懿頷首認(rèn)可,“確實是。”
凌秋桑絮絮叨叨,“不管原主回來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反正我們離開之后又不知道了,跟我們沒關(guān)系,嘻~他們就算要找我們算賬,那也不是這么簡單的,嘿嘿嘿。”
說到興頭兒上,凌秋桑還嘰歪了兩聲,“就算是平行世界,想要來找我們也不可能。”
說完,他都愣住了。
施懿也跟著愣了一下。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卻一直沒有談?wù)撨^這個話題。
目光一個對視,兩人又同時笑出聲來。
第47章 仙君請自重
47
凌秋桑其實也是從上個世界才發(fā)現(xiàn)的端倪,在第一個世界莫名其妙看到的那些原主的記憶碎片,那時候他并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系統(tǒng)出了bug。
后來看到兩個原主,居然跟他和施懿長得十分相似,又有些懷疑了。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個世界的原主懿喊原主桑小笨,那時他的心肝就猛顫了一下。
像是曾經(jīng),真的有人這么叫過他。
再到第二個世界,口味十分熟悉的魚料理,微服私訪一路上似曾相識的景色,再加上皇帝桑和王爺懿同樣跟他們長得十分相似。
說到底,凌秋桑也只是有些猜測,卻不能完全確認(rèn)。
或許施懿比他知道得多一些。
凌秋桑擺正了姿態(tài),“要聊一聊嗎?哥哥。”
施懿忍俊不禁,笑得溫和,“我知道的也不多,目前還不能確認(rèn)是平行世界還是什么靈魂碎片,或者前世今生。”
凌秋桑歪著腦袋,這倒是跟他想象的差不多,“就這些了嗎?”
施懿頷首,“或許只有等我們回家之后才能去查。”
凌秋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主系統(tǒng)把我們送到這幾個世界的目的是什么?很奇怪,總不能真是讓我們把原主沒辦成的事情當(dāng)成任務(wù)完成了吧?”
施懿沉思了一下,“主系統(tǒng)裝死,自從我們進(jìn)入小世界之后,他就沒有出現(xiàn)過了。”
凌秋桑嘖了一聲,“隨便啦,無所謂,我其實也沒有那么想去了解真相。”
他向來心態(tài)都很好,不知道想起什么,又突然咯吱咯吱地笑出了聲音。
“桑桑?”施懿將笑成震動模式的凌秋桑按進(jìn)懷里,“笑什么?這么開心?”
凌秋桑嘻嘻,“我就是在想啊,如果這些小世界都是我們的分.身或者平行世界,那他們也太慘了。”
慘得他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施懿扶額,“哪怕是平行世界,他們也是我們,他們這么慘,桑桑還這么開心?”
傻乎乎的。
凌秋桑翻個身,支棱著腦袋,看著施懿,“你看哈,他們這么慘,別的不說,有很大的原因都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或許環(huán)境因素也占了一部分原因吧,但也不是沒辦法解決的大問題。”
可往往就是這樣,這幾個原主都像是被豬油蒙了心,各種別扭,各種這樣那樣的問題。
兩人同心協(xié)力,就像他們一樣,努努力,都能把問題解決掉的。
他又嘖嘖兩聲,“還是我們好呀,哥哥,你看,我雖然圖謀不軌接近你,但你也接下了我的心意,一切都是順順利利的,我們可比這幾個原主幸運太多了。”
施懿嗯了一聲,包含了萬千情緒,在凌秋桑看不見的地方,眼底的情緒更是濃稠得如同深淵。
凌秋桑心大,有施懿在身邊,他安心。
兩人在寢殿里打鬧了一陣,又嘗了魔界的特產(chǎn)美食之后,才開始辦正事。
不同于仙界的戒律法規(guī)嚴(yán)明,魔界法規(guī)要隨意得多。
同仙界一樣,魔界也有藏書閣,只派了幾個弟子輪流看守,魔徒們要去藏書閣看書的門檻也不高,做出一定的貢獻(xiàn)就行。
但是關(guān)于魔界的機(jī)密文件書籍,卻藏在密室里,只有魔尊一個人能查閱,另外還有幾個尊者必須要合力才能開啟。
這些文件書籍當(dāng)年其實也沒有這么嚴(yán)格,結(jié)果就被叛徒從里面找到了魔界禁術(shù),后來這藏書密室就被下了這樣的禁制。
施懿帶著凌秋桑一路走進(jìn)藏書閣,看守的兩個魔徒看他們的眼神,有些漂浮,漂浮中又帶著幾分曖昧。
或者還有那么一丁點兒地覺得魔尊不做人,并且同情小仙君的意思。
凌秋桑:“”剛才那幾個魔徒不是說不會傳出去嗎?
施懿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們說的不會傳出去,大概是不會傳出魔界?”
凌秋桑麻了,不過也無所謂啦。
“唔,現(xiàn)在全魔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你要是對我不好,魔界的人會唾棄你的。”凌秋桑挺起了小胸脯。
比起冷冰冰的仙界,他還挺喜歡魔界的氛圍的。
施懿又被他給整無語住了,“桑桑,我何時對你不好了?”
“是哦。”凌秋桑眼睛都亮晶晶的,“你要是對我不好,那我可就不要你了。”
施懿牽著他的手微微收緊了一瞬,“不會給你這個機(jī)會的。”
“哦?”凌秋桑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施懿說的是不會給他不要他的機(jī)會。
嘿嘿。
這樣就很好。
凌秋桑對于探究這幾個小世界是否是他們的前世或者平行時空,他沒有那么大的興趣,他只對他和施懿的未來更感興趣。
往前走,別回頭。
就像他完成任務(wù)之后沒有回到原本的世界里一樣,他覺得既然自己記得不清了,那就應(yīng)該不是特別重要。
未來的日子,漫長的余生,才是他該去追求的。
“話說,哥哥,你帶我這個外人進(jìn)來,真的沒有關(guān)系嗎?”
他家施懿哥哥雖然是魔尊,但魔界還有其他尊者什么的,地位不低,就跟仙界的長老們似的。
萬一那些尊者對魔尊帶外人進(jìn)來有意見呢?
施懿沒什么可擔(dān)心的,“魔界尊崇魔尊,幾乎可以說是魔尊的一言堂,桑桑不用多慮。”
“好吧。”
魔界藏書閣彎彎繞繞,藤蔓肆意,同樣也是暗黑系的風(fēng)格,凌秋桑走在里面,都要懷疑在這里面看書能不能看得清。
烏漆嘛黑的。
魔界人的眼睛都還好吧?沒有近視吧?
關(guān)注點也是新奇。
施懿再次被他給弄得哭笑不得,隨手抽出一本書籍,翻開,“不用光也能看清,不傷眼睛。”
凌秋桑覷了一眼,“哦,夜間模式。”
這比喻十分恰當(dāng)。
施懿輕笑兩聲,“魔界里還有不少話本子小說,要不要帶兩本出去看看?”
凌秋桑眼睛一亮,隨后又放棄地噘嘴,“還是不了,先辦正事吧。”
“好。”施懿帶他走到藏書閣最深處,施法打開了藏書閣密室的大門。
轟隆一聲,煙塵四起。
“很久沒有人進(jìn)去過了。”施懿解釋說,“之前魔界有人叛變,這里幾乎就成了禁地,原主也沒有進(jìn)去過幾次。”
凌秋桑點點頭,看著密室里滿屋子的古籍,“走吧,這可是個大工作了。”
這個世界不知道已經(jīng)存在多少年了,仙魔兩界的恩恩怨怨也早就數(shù)不清了,要說這個世界的歷史,除了最早期飛升的大能之外,估計也沒什么人能說出一個一二三了。
只能靠這些書籍了。
話又說回來,仙界里也有一些關(guān)于這個世界歷史的書籍,原主是借閱過的。
凌秋桑翻找了一些原主的記憶,很奇怪的是,仙界書籍里基本上只記載了近萬年發(fā)生的大事情。
再往前就沒有了。
要知道,在這個修仙世界,修士們?nèi)司q的地方,萬年時間,也算不得多漫長。
“魔界的歷史要更久遠(yuǎn)一些。”
“先看看吧。”凌秋桑說,“但愿靈珠結(jié)成之前,我們能找到其他的線索。”
“好。”
兩人的默契度再次上線,不消任何言語,一個簡單的對視,頷首,就足以明白對方所有的意思。
分工合作,一人一邊,極速瀏覽,開啟特種兵閱讀模式。
魔界萬萬年的藏書何其多,而他們只有兩個人,就算再快的瀏覽速度也無法在短時間把所有的書都看完。
特別是凌秋桑,他本來就不太愛看書,要說看漫畫小說,他還能有點精神,看這種全是典籍歷史的書,他真是看得頭疼。
還不到一天時間凌秋桑就揉亂了自己的一頭秀發(fā)。
“桑桑可以歇一歇。”施懿倒是保持著進(jìn)入密室之前的冷靜和淡定。
就連那一身衣著都沒有凌亂半分。
凌秋桑嗷的一聲,“哥哥喂,你們魔界怎么有這么多的書啊?”
施懿的嘴上掛著淺笑,“桑桑可以休息一下,雖然事情緊迫,卻也不急著一時半刻的。”
說罷,他還用法術(shù)通傳了魔徒,讓魔徒給他們送些食物飲料進(jìn)來。
有吃有喝之后,凌秋桑終于安靜了一會兒。
他雖然嘴上抱怨,但手上的動作確實沒有停過,一本接一本的書從他眼前掠過。
過了一會兒,凌秋桑又停下來仔細(xì)琢磨了一下。
“哥哥,我差不多都已經(jīng)看到魔界三萬年前的歷史了,我們是不是該從最古老的歷史里去找答案?”
施懿動了動自己手上的書,“我看的這一部分就是這個世界初期開始有文字記錄的古籍。”
凌秋桑又嗷的一聲,“唉,那還我還是從前往后,你從后往前看吧。”
他就不信了,這么多書籍怎么可能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呢?
靈珠如何誕生的沒有人知道它存在了多少時間也不知道,但是明珠與修士們的修行息息相關(guān),可偏偏為何記錄如此的稀少。
這不符合常理。
而且凌秋桑仔細(xì)琢磨了一下,目前大家對明珠的認(rèn)知就是靈力充沛,認(rèn)主之后能讓認(rèn)主的那一方擁有三百年濃郁的靈氣可以修煉。
除此之外,好像大家對靈珠的認(rèn)知就停留在這里了。
凌秋桑根據(jù)自己走過那么多世界的經(jīng)驗來看,靈珠這么牛批的存在,它的作用絕對遠(yuǎn)不止如此。
亂七八糟想了一堆,凌秋桑喝了一口魔界獨有的黑茶,頓時神清氣爽,又轉(zhuǎn)身投入了書山書海。
不同于凌秋桑這邊的煩躁,施懿這邊要淡定許多。
可他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比凌秋桑慢,甚至還把看過的古籍給做了個分類。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凌秋桑抬頭看了施懿一眼,滿眼都是佩服。
“在看什么?桑桑。”施懿感受到凌秋桑灼熱的目光,不得不停下了翻書的動作。
凌秋桑沒臉沒皮地蹭了過去,“當(dāng)然是看你呀,哥哥,你看書的樣子可帥呆了。”
施懿的笑意溫暖,垂頭吻在了凌秋桑的額角上,“乖,累了就睡一會兒。”
累倒是不累,好歹這是個仙俠世界,他繼承過原主的法律也是高深莫測,短時間不休息也完全沒有問題。
只是剛才他猛地抬頭看下施懿的那一眼,就覺得心癢癢。
乖乖,他家施懿哥哥才是神仙吧,專門偷心的小仙男。
凌秋桑像一只蠶寶寶似的,蠕動到施懿的腿上坐著。
“要抱抱。”凌秋桑也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怎么了,就想跟施懿撒個嬌。
而施懿也永遠(yuǎn)縱容他,立馬放下了手里的古籍,把凌秋桑穩(wěn)穩(wěn)地抱進(jìn)了懷里。
“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凌秋桑趴在施懿的懷里,貪婪地呼吸著施懿身上的味道,久久地沒有說話。
也不是累到了,純粹就是懶病犯了,不想動。
施懿抬手施法就變出一床十分柔軟的毛毯,把他家小桑桑裹吧裹吧,裹成了一個小寶寶。
“不想動就休息。”施懿又把小寶寶抱進(jìn)自己的懷里,“雖然主系統(tǒng)給我們下達(dá)了任務(wù),但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責(zé)任。”
大不了就是個任務(wù)失敗而已。
對他們來說也就是扣一扣積分。
凌秋桑還真不知道施懿原來一直是這樣的心態(tài),其實他知道自己有個毛病,在某些時候就會責(zé)任心變得很重。
就好比現(xiàn)在,他不想仙魔兩界每隔三百年就生靈涂炭一次,而他對魔界弟子們的印象也都不錯,他不忍心看著他們修為到了極限,無法提升而就此隕落。
030這個小憨包也跑了出來,撲到凌秋桑的臉上蹭了蹭,“辛苦宿主啦。”
凌秋桑哼唧兩聲,又把030從自己的臉上扯下來。
“知道我這么辛苦,你還不來幫忙,剛才又干嘛去了?”
030心虛一秒,“就就是出去玩了一圈兒。”
好不容易買了個皮膚,還不用一直待在系統(tǒng)空間里,當(dāng)然要到處去浪一浪了。
就在凌秋桑和施懿翻著古籍的這段時間,030都快和魔界的弟子打成一片了。
魔界的人都可有意思了,說話又好聽,知道他是小仙君的靈寵,對他又特別好。
凌秋桑嘖嘖兩聲,隨手拿起自己剛才沒看完的書,撲到了030的面前。
“干,干嘛?”030本能地覺得不妙,想要開溜。
但他命運的后脖頸已經(jīng)落在了凌秋桑的手里。
巴掌那么大的一只小毛團(tuán)兒,怎么能逃得過凌秋桑的魔爪呢?
“你030也是高級系統(tǒng)了,智慧程度不比人類低,那就幫個忙吧,這么多書,我們一本一本慢慢看,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時候去了。”
凌秋桑毫無人性的壓榨系統(tǒng),“你知道我們要找什么資料,我相信你也能準(zhǔn)確無誤地分辨出來。”
說完他就目光灼灼地盯著030, 030那是瑟瑟發(fā)抖。
天哪,怎么會有這樣的宿主呢?
他們系統(tǒng)只是輔助宿主完成任務(wù),而不是幫宿主做任務(wù)呀。
不過這對凌秋桑來說都沒什么區(qū)別,多一個勞動力嘛。
迫于凌秋桑威壓的030哭唧唧的用小翅膀開始翻書了。
凌秋桑轉(zhuǎn)過頭就對施懿來了一個wink。
施懿在他腦袋上的呆毛上揉了一把,他們家桑桑真不愧是令所有系統(tǒng)都聞風(fēng)喪膽的人間老六。
不過他對這樣的事情也樂見其成。
就像桑桑說的,多一個勞動力,他們又就可以輕松一分了。
有了030的加入,查閱古籍的速度,那是肉眼可見地加快了不少。
030不光是不停地翻找古籍里的資料,時不時還會記錄下來。
“找到了,宿主。”030高興的小翅膀飛快地?fù)潋v,“你們看這里,還有我剛才記錄下來的這些。”
凌秋桑和施懿快速地把手邊的書給放下,然后又回到了030的身旁,030再次瑟瑟發(fā)抖。
不過這會兒兩人可都沒這個心思去管他了。
030不愧是高級人工智能,還是排名靠前的系統(tǒng),他做的資料分類,關(guān)鍵信息提取,堪稱絕妙。
從資料上看,這個世界誕生的初始,仙魔兩界其實是沒有被分割的。
那個時候也沒有什么派系,大家都可以根據(jù)這個世界的靈氣以及來自靈珠的靈氣自主修行。
這個自主修行,或許記錄得有些籠統(tǒng),大概就是閉上眼就能知道如何將靈氣化為己有。
然后大家根據(jù)自己修行的方式,慢慢地琢磨出門道,漸漸地分為了仙魔兩派,只是那時候仙魔兩派,也并沒有任何善惡之分,只是功法不同罷了。
就像凌秋桑和施懿暢想的那樣,大家可以自由選擇想要修行的功法。
如果天賦逆天的話,你要仙魔兩道雙修也不是不行。
再說那時候的修行門檻,其實那個時候才是每個人都可以修煉的,跟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雖說也是全民修仙,但派系之間的爭奪卻讓太多根基平凡的普通人望而卻步。
就好像凌秋桑所在的仙門一樣,他們也會廣招弟子,但每個入門的仙徒,都必須通過根基檢測,證實了自己修行根基不錯,然后在這次檢測排名靠前的多少名,才有機(jī)會拜入仙門!
而其他根基不過關(guān),或者根基很低的就只能投入那些小門小派。
這事情說好聽一點是優(yōu)化人才,畢竟仙門也是他們的師門,師門想要挑選根基好,天賦高的弟子,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
就好比凡間,你要去學(xué)個木匠手藝,人家老木匠都還得看你動手能力行不行呢!
而魔界也差不多是一樣的。
但是當(dāng)然不一樣,當(dāng)年是全民每個人都可以修行,哪怕不跟著兩派的前輩學(xué)習(xí),他們也能自行琢磨出一套屬于自己的功法。
根據(jù)記載中的信息,凌秋桑和施懿姑且猜測那個時候的靈氣應(yīng)該要比現(xiàn)在高出不少才對。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的靈氣不如從前了,這也是一個謎。
目前030找到的信息也只有這一些。
“不錯不錯。”,凌秋桑像個老父親似的,揉了揉小毛團(tuán)兒,“表現(xiàn)得很棒哦。”
030那張小毛臉上也露出了非常擬人化的笑容,等下一秒030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凌秋桑就像個魔鬼一樣,重新又給030抱了一堆的書下來,“既然表現(xiàn)得這么棒,那你也要繼續(xù)加油哦。”
030汪的一聲就哭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只是個系統(tǒng)啊。
如果說凌秋桑是嚴(yán)父,那么施懿就該扮演慈父的角色了。
他也伸手揉了一把小毛團(tuán)兒,“這個世界屬于我那一部分積分全都送給你。”
打一棒再給一個甜棗,被兩人玩得淋漓盡致。
“嗷?”030頓時就嚎不出來了,十分迅速地進(jìn)入了自己的角色,“兩位爸爸放心,本系統(tǒng)一定會光榮地完成任務(wù)。”
那翻書的速度都快翻出火星子了。
凌秋桑和施懿在暗中來了個give me five。
等他們之后也沒有閑著有了030找出來的部分資料,他們也有了一些頭緒。
從資料上看,曾經(jīng)的靈珠確實是不需要搶奪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局面,這才是他們現(xiàn)在要找到重點。
或許只有知道了當(dāng)初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們才能解開現(xiàn)在的死局。
可是好運大概是剛才被用光了,在第2天傍晚的時候,施懿確實找到了相關(guān)的資料,不過這一份資料直接擊潰了他們所有的設(shè)想。
當(dāng)年全民修行的時候,出了一位修行天才,也是他開創(chuàng)了仙魔兩道雙修的先例。
他可以瘋狂吸取前輩們的修行經(jīng)驗,然后再通過這些技術(shù)經(jīng)驗演變成自己獨有的修行方式。
年紀(jì)輕輕,據(jù)古籍記載,他在不到800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修煉到了化神期。
要知道如今整個仙魔兩界,除去那些退隱的前輩,修煉到化神期的寥寥無幾。
而這寥寥無幾的幾位化神期大能都已經(jīng)是遲暮老人了。
如果無法進(jìn)階,那這些大能的修行也就到頭了。
而當(dāng)初那位修行天才也是一樣的,到了化神期或許就剛好是他的瓶頸期。
在他達(dá)到化神期之后的幾百年都沒有再進(jìn)階,甚至修為也停滯不前了。
或許是修行的瓶頸期讓他產(chǎn)生了心魔,在某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他獨自一人飛升至靈脈之巔,竊取了靈珠。
在那個時候靈珠并沒有分派系,也沒有認(rèn)主,哪怕是那位天才修士竊取了靈珠,大家同樣可以修行。
可惜那位修行天才卻想了自己獨有的法子,設(shè)置了一個陣法將靈珠噴涌而出的靈氣全部據(jù)為己有。
自此,這天底下除了他一人的修行突飛猛進(jìn)之外,所有人的修為都停滯不前,只能依靠天地萬物之間的靈氣進(jìn)行修煉,而在修煉進(jìn)度便十分緩慢,數(shù)百年都難以突破半階。
這一發(fā)現(xiàn)直接惹怒了當(dāng)時所有的修士。
縱使那位天才修士修為逆天,可他也敵不過全天下修士的圍攻。
那一戰(zhàn)直接天地變色,斗轉(zhuǎn)星移,驚天地泣鬼神!
最后那位天才修士還是死在了全天下修士的圍攻之下。
一代天才隕落也是令人唏噓。
之后就在大家以為所有的一切都能恢復(fù)到正軌的時候,新的問題又出現(xiàn)了。
那位天才修士,他原本是仙魔兩道雙修,所以他奪得了靈珠之后,對兩界都沒有任何的影響。
但他死后,仙魔兩界聯(lián)手破了他的陣法,想要把靈珠送回靈脈之巔。
當(dāng)時一位修仙的前輩先出手拿到了靈珠。
起初大家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但是把靈珠送回去之后,魔修就漸漸發(fā)現(xiàn)不對了。
仙界依舊可以正常運用靈珠的靈氣修煉,而當(dāng)時的魔修們?nèi)o法再運用靈珠之力。
他們用盡了各種方式,依舊如此。
這問題就大了,不少魔修都認(rèn)為仙修們動了什么手腳。
仙界又拒不承認(rèn),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么原因。
之后這樣的矛盾就直接演變成了仙魔兩界的第1次大戰(zhàn)。
或許是當(dāng)初仙魔兩界并沒分家,就算要打仗,大家也下不去死手,所以這場大戰(zhàn)直接打了300年。
直到靈脈之巔上的靈珠化為齏粉,世界靈氣歸于平靜。
仙魔兩界震驚。
這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
凌秋桑看到這里的時候,皺了皺眉頭,“這意思就是說以前的靈珠其實是沒有時間限制的。”
施懿點點頭,到底是因為這場大戰(zhàn),還是因為那位天才才導(dǎo)致了現(xiàn)在的局面呢?
兩個人繼續(xù)看下去。
因為靈珠的消散,雙方的戰(zhàn)爭也就自然而然地停止了。
沒有了靈珠,他們也只能依靠天地萬物之間的靈氣進(jìn)行修煉,也就沒那個功夫打架了。
只是這一場大戰(zhàn)已經(jīng)在雙方心中結(jié)下了梁子。
仙魔兩界正式分家,自此普通人想要修行的話,都要三思而后行,確定好自己想要修行的派系。
又過了數(shù)年,就在一切都?xì)w于平靜的時候,在靈脈之巔突然閃起了光芒。
光芒中蘊含著濃濃的靈氣,仙魔兩界都十分熟悉這一股氣息,那是屬于靈珠的氣息。
兩方人馬迅速趕到了靈脈之巔。
那時候的光芒還不能算是靈珠,只能算是一個光球。
這也是第1次大戰(zhàn)之后,雙方第1次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話,在他們的猜測里靈珠可能又要重現(xiàn)了。
他們猜對了,但又沒完全猜對。
靈脈之巔上的光芒閃爍了足足九九八十一天,最終化為了他們所熟悉的靈珠。
只是這一次的靈珠所蘊含的靈力,似乎比不上曾經(jīng),不過只要靈珠能回來就好,大家都沒有特別注意這個細(xì)節(jié)問題。
靈珠一誕生,大家就近盤腿而坐,開始煉化靈珠中的靈氣,提升自己的修為。
本以為事情終于回到了正軌的時候,這靈珠在三年之后又突然化成了齏粉。
是的,是三年不是300年。
凌秋桑和施懿看到這里的時候,都愣住了。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當(dāng)時所有人也在好奇這個問題,為什么沒有人動過靈珠,而靈珠只存在了三年就消失了。
沒有人能給他們答案。
只是因為靈珠有了一次失而復(fù)得的經(jīng)歷,這次雙方?jīng)]有再打起來,而是期待著靈珠再生。
就這么等了數(shù)十年,一部分修士的修為到了極限,壽命也到了極限,開始慢慢隕落之后,靈脈之巔再次閃起了光芒。
這又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只是這次的光芒也足足閃了一年多,才最終結(jié)成了靈珠。
修士們也不敢耽擱,抓緊時間,直接原地開始修煉。
因為眾人的心里都清楚,靈珠或許在不久的將來還會消散,再次凝結(jié)又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了。
他們當(dāng)中有很多人已經(jīng)等不起了。
而這次靈珠并沒有讓他們高興多久,甚至都不到三年,再次消散。
不少人又開始緊張了。
有德高望重的前輩推斷,或許以后靈珠消失的時間會越來越漫長,而存在的時間會越來越短暫。
如果真的是這樣,似乎修行都變得沒有意義起來。
有不少人就在此刻放棄了,與其在這靈脈之巔下日日等候林株的出現(xiàn),白白消耗光陰,還不如回到家鄉(xiāng)陪陪自己的父母,孩子愛人,平平凡凡地度過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也就在這個時候除了仙魔兩界之外,還劃分出了普通人。
全民修仙的時代不復(fù)存在。
而靈珠也確實如同那位德高望重的前輩推斷的那樣,靈珠消失的時間越來越漫長,存在的時間越來越短暫。
到最后一次,人脈之巔上的光芒直接閃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凝結(jié)出了靈珠,還不到10天就開始有潰散的跡象。
這一發(fā)現(xiàn)讓無數(shù)人都瘋魔了。
他們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祖祖輩輩都依靠靈珠修煉,到他們這里卻變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魔修實在無法忍受,想著與眾人同歸于盡的想法,飛身上前奪取了靈珠。
而奇跡就在這個時候發(fā)生了。
靈珠在落入那位魔修手中之后,便停止了潰散,靈力也越來越充足。
而所有的魔修都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這個世界充沛的靈力。
仙修那邊便茫然了,因為除了世界萬物本身的靈氣之外,他們感受不到絲毫靈珠的氣息。
而后又進(jìn)行了一輪靈珠爭奪戰(zhàn),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即便是仙界拿到了靈珠他們也無法運用。
又有一撥人開始放棄了,或者直接易經(jīng)洗髓,加入了魔界。
唯一一部分不受影響的便是仙魔兩道雙修的,但也僅僅是他們的魔界功法能在靈珠的靈氣里得到提升。
一時之間魔界氣勢大勝,甚至?xí)诚胫@未來就是他們魔界的天下了。
試想一下,如果仙界只能依靠相對來說十分稀薄的世界靈氣修煉,那修煉進(jìn)度是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魔界的。
都不需要動手,假以時日,仙界便會消失在這世界。
可是魔界并沒有高興得太久,那一顆靈珠堪堪維持了三百年,再次消散。
這次大家似乎沒有那么的驚慌了,他們心里想的都是靈珠會再次出現(xiàn),他們依舊可以繼續(xù)修煉。
可是這次一位仙界的老頭兒搶先了他們一步。
之后的發(fā)展就如同如今的局面一樣。
仙魔兩界的前輩們都根據(jù)這樣的規(guī)律得出了靈珠在凝結(jié)之后,哪一方先得到靈珠,哪一方便可利用靈珠修煉。
自此300年一次的仙魔兩界大戰(zhàn)再也無法避免。
凌秋桑看完之后很是唏噓,隨后又頭疼不已。
“這么說的話,我們先前說的不要去觸碰靈珠,讓靈珠不要認(rèn)主的設(shè)想是完全行不通的。”
施懿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只是靈珠不認(rèn)主的話,他能存在的時間是個不確定因素。”
是了,靈珠沒有認(rèn)主之前,雙方都是可以用靈珠修煉的,但是根據(jù)古籍的記載,靈珠很快就會消散,而下一次出現(xiàn)的時間更是不確定的。
他們不能讓這件事情變成惡性循環(huán)。
這下子就麻煩了呀。
如今靈珠還沒有徹底凝結(jié),就算是凝結(jié)之后,他們可以短時間瞞住大家,造成一種不觸碰靈珠,就可以讓雙方一起修煉的假象,但這絕不是長久之計。
兩人正頭疼之際,030那邊又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
“你們看,這里居然有圖文并茂的古籍,畫得還真好。”
030撲騰著小翅膀,“這里面畫的好像跟靈珠沒有關(guān)系,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有用。”
凌秋桑和施懿再次圍了過去。
確實是圖文并茂,還畫得十分逼真,就跟照片兒似的。
圖中畫的并不是靈珠,也不是靈脈之巔,看起來確實和林珠毫無關(guān)系,而是另外一個地方。
一個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地方。
仙魔兩界都有一個共同的禁地,不,或許用禁區(qū)來形容更為貼切。
那個地方被人稱之為虛無之地。
去過的人十不存一,而僥幸活下來的人,都會逐漸變得瘋魔,此后瘋瘋癲癲地度過余生。
自此那片虛無之地,就再也沒有人敢輕易踏足。
這看起來確實與靈珠毫無關(guān)系。
可是那片虛無之地出現(xiàn)的時間,卻是那位天才修士竊取靈珠的時候。
很難不讓人把兩件事聯(lián)系到一起。
為什么這邊竊取了靈珠,在世界的另一端會出現(xiàn)這么一片恐怖的地方呢?
“我想去看看。”凌秋桑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沒什么底氣,他是知道施懿必然不會同意。
而且也確實如他所想的那般,施懿非但沒有同意,還決定自己去。
“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凌秋桑不滿噘嘴,“憑什么你可以去,我就不能去了?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凌秋桑其實有點生氣,他心里明白是施懿不想讓他去涉險,難道他就愿意讓施懿去冒險嗎?
凌秋桑雙手抱胸,整個人氣鼓鼓得像一只河豚。
“反正我不管,要么我們一起去,要么誰都別去了。”
他們倆手中都有各種能夠保命的道具,不至于去一趟虛無之地,把小命丟在那兒了。
但是看著記載中,能從虛無之地出來的人都瘋了,也能明白,那個地方確實不是什么好地方,必然會危險重重。
而且那些走出來的人也根本沒法提供任何關(guān)于虛無之地有效的信息。
對于他們來說虛無之地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空白或者像一個黑洞。
兩個人你瞪我,我瞪你,僵持不下。
最后還是在施懿的一聲嘆息里落下了帷幕。
“要一起去可以,但是,桑桑,去了之后不準(zhǔn)魯莽。”
只要能去就行,凌秋桑立馬舉手保證,“一切都聽從哥哥的指揮。”
施懿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也是真拿你沒辦法。”
凌秋桑撲哧一下笑出聲,然后撲到了施懿的懷里,吧唧吧唧給了他幾個么么噠。
既然決定了要去,靈珠的事情也差不多搞清楚了,他們也就不再耽擱時間了,還要再回靈脈之巔一趟。
要去虛無之地,必然要先把事情交代好,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而且這靈珠凝結(jié)在即,他們一人是小仙君,一人是魔界至尊,自然要回到現(xiàn)場去穩(wěn)定軍心的。
030攤成了一個小餅餅,“話說,你們要去虛無之地,要帶上我嗎?”
這個問題倒是讓兩人都愣住了。
他們原本其實是忽略了030的,畢竟030一直都是系統(tǒng)的存在,也就是這次才化成了靈寵。
凌秋桑看的施懿,“我覺得帶上唄,他個頭小目標(biāo)也小。”
說不定還能幫上忙呢。
施懿點點頭,030這只小餅餅捉到手心兒,“是的,按照道理說,你應(yīng)該會有整個世界的地圖才對。”
先前030還幫他們畫過,那幾個被抽干靈氣的地方,所以030也應(yīng)該是有虛無之地的地圖才對。
有了地圖或許就方便多了。
凌秋桑眼前一亮,030卻整個系統(tǒng)都愣住了。
030慫了吧唧的,“有倒是有,但是這個地圖有跟沒有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說完他就把那張地圖給調(diào)了出來,一整個光屏落在兩人的面前。
凌秋桑:“……”
施懿:“……”
兩個人臉上都是大寫的無語。
這地圖居然是抽象畫,跟三歲小孩的涂鴉有什么區(qū)別?
凌秋桑十分不滿,卻還是把這個地圖下載下來了,“有總比沒有的好,走吧,哥哥,先跟長老們商量一下。”
第48章 仙君請自重
48
靈脈之巔下雙方人馬,目前的氛圍還是十分和諧的。
凌秋桑心想,這或許是大家長久以來每隔300年就要搶多一次靈珠,讓大家都有些疲憊了,所以一旦有了新的可能大家也都愿意去嘗試。
“小仙君。”留守的長老見兩人回來,眼中也閃過期待。
期待他們能帶回好消息。
只是可惜凌秋桑和施懿帶回來的消息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而如今靈珠是關(guān)于三界的大事,凌秋桑和施懿也沒有瞞著的必要。
他們把找到的資料書籍全部都帶了過來,一邊分發(fā)給長老和尊者們,一邊給仙徒和魔徒們講解。
事情講述到最后,雙方人馬都心思各異。
凌秋桑也可以想到,他們這段時間表面上的和平都基于不觸碰靈珠,是否可以讓雙方共同修煉的基礎(chǔ)上,而并非是仙魔兩界即將聯(lián)姻。
而如今他們帶回來的消息,直接讓大家迷茫了。
不去觸碰靈珠確實可以讓雙方共同修煉,但是靈珠存在的時間卻成了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靈珠消失的時間可能會越來越長,而它存在的時間也可能會越來越短,這個消息讓大家心中惶惶不安。
有人在人群里說了一句,“如果是這樣的話,還不如像以前那樣。”
緊接著又有人開始竊竊私語,“確實還不如像以前那樣呢,至少像以前那樣,我們可以確定靈珠會有300年的功效。”
“既然大家都沒有要打一架的準(zhǔn)備,我覺得不如我們仙魔兩界一邊300年。”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好像是目前最和平的解決方式了。
就連凌秋桑和施懿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這么想過,只是他們沒有在這里呆上個300年600年的打算,所以這想法就此作罷。
仙魔兩界的人馬此刻都在商討這個問題,與其去賭那個不確定的因素,還不如每一方各自擁有300年的時間。
如此一來300年的空倉期,300年的修煉期也不至于讓某一方增長的過于強(qiáng)大,也不會讓某一方就此隕落消失。
那么新的問題就來了,這第一個300年又該給誰呢?
這時候有魔界的人站出來,“你們仙界都已經(jīng)擁有了600年的靈珠了,這次無論如何都該輪到我們了吧。”
他們魔界是真的等不起了,如果不是有魔尊鍛造出來的法寶和靈丹妙藥,或許現(xiàn)在整個魔界剩下的人估計還不足以前的一半。
但魔界的說法,仙界也并不認(rèn)同。
仙界雖然擁有了600年的靈珠,但不是每個人都修煉了整整600年,有的是前十幾二十年才加入的仙門。
十幾二十年的修煉,除非是天賦異稟,否則等到300年之后都得是老頭老太太的模樣了。
想要返老還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光是這些新入門的弟子,還有那些修為遲遲無法增長的前輩們。
雙方人馬似乎都默認(rèn)各自擁有300年,大概是大家也都真的不想再打架了,可是靈珠的第一個300年的歸屬問題,無法解決,各說各有理。
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雙方人馬就此展開討論,討論演變成激烈的爭吵,吵著吵著,也不知道是哪一方有個暴脾氣的弟子就開始動了手。
接下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了。
原本先前浮于表面上的和平,在這一刻徹底被擊碎,矛盾一觸即發(fā)。
凌秋桑和施懿都有些頭疼,這并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
“諸位,你們先聽本仙君說一說,或許還能有別的方式可以去嘗試一下。”凌秋桑的聲音淹沒在了雙方的打斗聲中。
這下凌秋桑可真就生氣了,他們兩個外來人還在努力的想辦法去解決這個問題,而這些原住民卻開始了毫無意義的打斗。
就算今天打死幾個人在這里,又能怎么樣呢?
這能夠改變?nèi)缃竦默F(xiàn)狀嗎?
就算他們今天某一方打贏了,搶奪了靈珠,那300年之后呢,這難道不就又成了一個惡性循環(huán)嗎?
施懿的眉頭緊蹙,飛身上前直接一抬手往下一壓,雙方打斗的人群頓時被這一股霸氣的法力震懾彈開。
有了魔尊碾壓式的加入,雙方人馬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施懿沒有凌秋桑那樣的好脾氣,所有溫潤如玉,謙謙君子,都只是在他們家桑桑面前罷了。
施懿抬手便捏出了一個蘊含巨大能量的法球,“若是再有人繼續(xù)打下去,本尊今日便在這里毀掉靈珠。”
沒有人懷疑這魔尊是否能夠憑一己之力做到摧毀靈珠。
因為他們不敢去賭。
凌秋桑卻是靈光一閃,他們的任務(wù)是維護(hù)仙魔兩界之間的平衡,之前一直在研究如何讓雙方共同運用靈珠的靈氣修煉。
可是只要把這罪魁禍?zhǔn)椎撵`珠毀掉,大家都不能用靈珠了,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嗎?
要按照他來說,這個世界本身蘊藏的天地靈氣就已經(jīng)十分的充足了,普通人就算不修煉,也能活三百年左右,而他們這些懂修煉的,會修煉的,運用世界靈氣也能延年益壽,增長法力。
靈珠更像是這個世界上錦上添花之物罷了。
要是沒有了靈珠,大家都可以運用天地靈氣修煉,如此一來,大家的修行進(jìn)度不都一樣了嗎?
這還有打架的必要嗎?
當(dāng)然了,這是迫不得已的辦法,靈珠的存在本身是沒有過錯的,有過錯的是人心的貪婪。
凌秋桑這邊也緊隨其后,飛身到施懿的身邊,同樣捏了一個蘊含巨大能量的法球。
一黑一白的兩個發(fā)球,震懾力十足。
“既然大家打來打去都是為了爭奪靈珠,那么本仙君讓靈珠就此消失,大家是否可以和平共處了?”
這……話也不能這么說,無論是仙界還是魔界都不太認(rèn)可小仙君說的這句話。
但是有了這二人同心協(xié)力的震懾,雙方總算是再次恢復(fù)了心平氣和。
“不打了是吧?”凌秋桑收回了自己的法球,“既然不打了,有傷的就去療傷,沒傷的過來商量事情。”
施懿補(bǔ)充:“本尊并不想看到仙魔兩界生靈涂炭,本尊與小仙君近日來嘔心瀝血,就是想要替大家解決這個問題。”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帶著睥睨眾生的氣勢,“若是你們在此刻還要繼續(xù)內(nèi)耗,那本尊便立刻毀了靈珠,帶上仙君找個深山老林隱居,從此再也不過問這世間恩恩怨怨。”
這人怎么還夾帶私貨呢?
凌秋桑的嘴角都抽了抽,咳咳,不過哥哥說的對。
他們本來就是外來人口,是因為這個狗屁任務(wù)才留在這里,而這個任務(wù)也并非是他們必須要做的。
大不了就擺爛。
其實只要他們想,他們其實可以想到很多的方式可以維護(hù)仙魔兩界的平衡,只是那些方式都比較極端罷了。
他們都不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只會做任務(wù)的機(jī)器。
而現(xiàn)如今他們也只是想用最溫和的方式,用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來解決問題而已。
他倆的態(tài)度就擺在這里了,雙方的長老和尊者也不敢多言。
錦一長老起身,“不知小仙君對如今的局面還有何新的見解?”
凌秋桑微微頷首,“既然靈珠不認(rèn)主的話,會變成一個不確定的因素,或許我們也可以讓他繼續(xù)認(rèn)主。”
施懿接過他的話頭,“是讓靈珠同時認(rèn)主。”
還能站在這里的,都是聰明人,不用凌秋桑和施懿再過多解釋什么,他們就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
既然靈珠是哪一方優(yōu)先觸碰到便立即認(rèn)出,那么仙魔兩界雙方同時觸碰呢?
或者還有另外一個辦法,找一個仙魔兩道雙修之人來觸碰。
那位史書上的天才不就是這樣的嗎?
那位天才仙魔兩道雙修,而最開始觸碰過靈珠的也就是他,在他竊取靈珠之后,設(shè)置陣法之前,當(dāng)時的修士們還是可以修煉的。
所以現(xiàn)目前最妥當(dāng)?shù)膬蓚方式了,都是值得去嘗試一下的。
至于同時觸碰的人選,不作他想,必然是凌秋桑和施懿。
但若這個方法不行,就得要找一個仙魔兩道雙修的修士了,這樣的修士現(xiàn)在并不太好找了。
但幸好也不是完全沒有。
找仙魔兩道雙修修士的工作就交給了兩界的長老和尊者。
如今靈珠還未完全凝結(jié)。
凌秋桑和施懿又提起了虛無之地。
虛無之地,他們是必須要去的。
可當(dāng)他們剛把這話說出口,就遭到了雙方的長老和尊者的一致反對。
虛無之地,自誕生以來去過的人并沒有多少,或者還有很多去過,但沒有活著走出來的,他們并不知道。
能夠從虛無之地走出來的,那更是寥寥無幾,而那寥寥無幾的幾個人全部瘋魔成性。
而從虛無之地全須全尾兒,毫發(fā)無傷走出來的那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且先不說仙君和魔尊的身份高貴,靈珠在即,還需要他們的協(xié)作,就說兩人這聯(lián)姻的消息,幾乎已經(jīng)傳遍天下了。
這個時候去虛無之地,什么時候出來?還能不能出來?這都是一個問題。
沒有人愿意讓他們?nèi)ド骐U。
但凌秋桑分析得有理有據(jù),虛無之地誕生的時間恰好就是那位天才前輩竊取靈珠的時間。
很難不把兩件事情結(jié)合在一起考慮。
而且凌秋桑有直覺,說不定他們現(xiàn)在所有的謎團(tuán),都能在虛無之地找到準(zhǔn)確的答案。
再說了有他這個仙君和施懿這個魔尊,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未必不能開創(chuàng)先例,毫發(fā)無傷的回來。
他們身上還有別的保命的法寶呢。
錦一長老還是不放心,“如若不然,老夫愿意前往。”
魔界這邊有個尊者也站了出來,“在下也愿替魔尊前往虛無之地,探查虛實。”
凌秋桑抬了抬手,“靈脈之巔,還需要諸位長老鎮(zhèn)守,而今天下其他門派必然也在觀望,有長老和尊者在這里,你們都是大家的前輩了。”
這幾位長老和尊者的法力同樣高深莫測,而且是前輩,天下門派多少都要給他們一點面子。
錦一長老和魔界尊者都還想再勸,但凌秋桑和施懿,心意已決。
虛無之地,必去不可。
勸解無效,錦一長老也只能嘆息著接下了自己的重任,“本君會在小仙君回來之前鎮(zhèn)守在此處,仙門中的瑣事本君也會讓其他長老安排妥當(dāng),聯(lián)姻的準(zhǔn)備工作,執(zhí)法長老會辦好的,小仙君放心去吧。”
小仙徒們都舍不得他們的小仙君。
年紀(jì)小的幾個甚至還淚眼汪汪的,他們可都是聽過虛無之地的,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地方呀。
凌秋桑的心都被這幾個小家伙給暖化了,“別擔(dān)心,本仙君法力高強(qiáng),又有魔尊隨侍在身旁,必然能排除萬難找尋真相。”
就在這個時候仙門中的另外一個長老欲言又止的站了出來。
“莫恩長老可有話要說?”凌秋桑本質(zhì)上還是很尊敬這些老家伙的。
莫恩長老猶豫了一下,“老夫的親哥哥曾經(jīng)便去過虛無之地。”
凌秋桑的眼睛亮了亮,“結(jié)果如何?”
莫恩長老搖搖頭,目光中帶著幾分悲戚,“老夫的兄長雖然從虛無之地回來了,可從此便瘋瘋癲癲的,過了有十多年,在一個深夜悄無聲息的去了。”
有另外的人想起了這位莫恩長老的兄長,當(dāng)年也算是仙門中的佼佼者了,只是后來外出游歷,便再也沒回來過。
沒想到居然是去了虛無之地。
凌秋桑沉默了一下,“長老節(jié)哀。”
莫恩長老搖搖頭,已經(jīng)過去很多年了,現(xiàn)在也談不上節(jié)哀的問題了。
他從袖里乾坤中掏出一塔紙張,“這些都是兄長在瘋瘋癲癲的那些年畫下來的東西,老夫也看不明白,仙君與魔尊將這些圖畫帶去虛無之地,或許能幫得上忙。”
凌秋桑這一下可就激動了,這個虛無之地呀,確實是一片空白,就連030給出的地圖都是抽象畫。
他們對里面的情況確實知之甚少。
而去過的人畫出來的圖像,那必然是有有效信息的。
凌秋桑接手圖紙快速的查閱了一遍,確實看不出什么東西,甚至連他畫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就是莫名的覺得這些圖畫一定在虛無之地里面有用。
凌秋桑和施懿對視一眼,將圖畫妥善保管收藏。
“如此,本仙君與魔尊就先行一步!”凌秋桑做最后的交代,“若是本仙君與魔尊回來之前,靈珠已經(jīng)結(jié)成,大家也切記不要去碰它。”
一切都等他們回來了之后再定奪。
剛才兩人要炸了靈珠的威懾力還在,如今也沒有人再反駁他們的話。
只是才打過一架,雙方本來就為數(shù)不多的信任,在這一刻更是搖搖欲墜,大家都在防著對方。
凌秋桑原本想再說點什么,被施懿攔了下來。
現(xiàn)在這樣的局面就挺好的。
他們互相監(jiān)督對方,也是個好事情。
交代好了事情之后,兩人就直接出發(fā)前往虛無之地。
凌秋桑之前就有預(yù)感,虛無之地一定會有的他們想要的答案,這不光是預(yù)感。
而是虛無之地和靈脈之巔,是這個世界上對立的存在。
靈脈之巔在上,虛無之地在下,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世界也是個球體的話。
要是有人本事逆天,直接從靈脈之巔往下挖,把這個球體挖個對穿就能直接到虛無之地。
可目前的現(xiàn)實情況是不能。
凌秋桑和施懿也只能御劍飛行過去。
結(jié)果飛到不到半天,凌秋桑累了。
不,純粹就是想偷懶了。
而且的御劍飛行,如果不同時用法術(shù)抵御飛行帶來的風(fēng)波的話,那整個人都得被吹傻了。
“我背著你。”施懿毫無底線地縱容他。
凌秋桑缺鬼靈精怪的,擠了擠眼睛,然后從他的空間戒指里變出一輛飛艇。
“嘿嘿!”
施懿:“……”
施懿他整個人都麻了。
他是萬萬沒想到在修仙世界還能見到星際未來的高科技。
看到這輛炫酷十足的飛艇,施懿真的是哭笑不得。
從前他在任務(wù)世界的時候,除非是萬不得已的事,正常情況他不會違規(guī)拿出超過這個世界認(rèn)知范圍外的東西。
但凌秋桑似乎無所畏懼。
就連原本握在林秋桑懷里的030都只是睜開眼睛瞧了瞧,然后沒什么靈魂的播報扣分通告。
顯然也是沒有阻止的意思。
凌秋桑聳了聳肩,“走唄,能坐車去干嘛還要飛著去呢?”
在上個古代世界,凌秋桑之所以沒有拿出這樣的高科技,是因為古代人的思維不同,貿(mào)貿(mào)然拿出來會把人嚇壞的。
但是仙俠世界就不一樣了,哪怕是被人看到了,人家不認(rèn)識這個東西,也不會擔(dān)心害怕,只會好奇,這又是新出了什么法寶。
所以凌秋桑這才沒有什么顧忌,“會開嗎?哥哥。”
施懿略微研究了一下,“應(yīng)該是可以的,不過桑桑,你確定你的能源足夠飛到虛無之地的邊緣嗎?”
“這太陽能的,有太陽就能飛。”凌秋桑當(dāng)初從未來世界把這飛艇帶走之前就把能源供應(yīng)給改過了。
原本確實是要用什么能源石的,但能源石用完可就沒了。
太陽能可就不一樣了,凌秋桑目前還沒去過沒有太陽的世界呢。
他大手一揮,“走吧,哥哥,去的時候我載你,讓你看一看老司機(jī)的車技。”
施懿若有所思,然后目光微妙,“桑桑的車技確實不錯。”
凌秋桑:“……”
“你學(xué)壞了,哥哥,你居然都會說騷話了。”
施懿笑著,“這只能算情調(diào),不能算騷話。”
“好吧好吧,敗給你了。”
老司機(jī)開著車,載著兩人飛奔前往虛無之地,一路上有說有笑。
偶爾凌秋桑還能得到施懿的投喂,零食薯片,果汁飲料,或者是傳統(tǒng)點心奶茶小蛋糕,應(yīng)有盡有。
凌秋桑一本滿足,“這可終于有一點兒度蜜月的感覺了。”
施懿忍俊不禁,“要不然等任務(wù)完成,再留一段時間?我們接著去玩。”
凌秋桑猶豫了一下,然后搖了搖頭,“還是不了,我有點想家了。”
施懿有些沉默半晌之后,他才說了一個好字。
凌秋桑卻從他的沉默中意識到什么,“哥哥你可別多想哈,把我們?nèi)拥饺蝿?wù)世界的是主系統(tǒng),跟你沒有關(guān)系,所以你不要覺得是你造成了現(xiàn)在的局面。”
畢竟當(dāng)初向主系統(tǒng)發(fā)出申請的是施懿營銷商,也擔(dān)心他們家哥哥會鉆牛角尖。
其實凌秋桑可以想到,就算當(dāng)初是他自己去找主系統(tǒng)提交申請,得到的結(jié)果會是一樣的。
主系統(tǒng)把他們送到這幾個世界來,明顯就是蓄謀已久的。
好在施懿并不是一個愛鉆牛角尖的人,“我只是在想,希望下一個世界的任務(wù)能簡單一些。”
說到這凌秋桑又開始吐槽了,“當(dāng)初說好都是初級任務(wù)世界的,哼哼,還說什么度蜜月的同時隨手就把任務(wù)給做了,結(jié)果呢?”
第一個世界也就罷了,前前后后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確實是玩的同時順手就把任務(wù)給做了。
現(xiàn)在看起來更像是試探他們的接受程度,他們嚴(yán)重懷疑他們被系統(tǒng)pua了。
第二個世界呢?開局就是困難模式,系統(tǒng)還特別不要臉的說是按照他們倆能力來評估的,所以上個世界對他們來說只能是初級任務(wù)世界。
結(jié)果他們居然在上個世界耽擱了差不多兩年時間。
再說現(xiàn)在這個世界,凌秋桑小嘴叭叭的,“要隨便換個別的宿主過來,那這任務(wù)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上個世界雖然待的時間長,但他們有足夠的經(jīng)驗,也知道該怎么做,無非是消耗時間罷了。
現(xiàn)在這個世界,就拿他們現(xiàn)在要去的地方來說,搞不好是要死人的。
想到這兒,凌秋桑小聲嘟囔了一句,“萬一在這兒出了事,也不知道主系統(tǒng)會不會把咱倆給撈回來。”
昏昏欲睡的030突然冒頭:“絕對不會讓你們出事的,放心好了,這本來就是可以讓原主重生的世界,意思就是說這個世界是可以時間回溯的。”
凌秋桑勉強(qiáng)放心了,施懿的心更是安定了不少,他原本是不想讓桑桑去那么危險的地方的。
但他也知道他攔不住桑桑,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護(hù)桑桑的周全。
有了030的保證,無異于是給施懿吃了一顆定心丸。
要繞整個世界半圈兒,哪怕是有飛艇,兩人也花了將近兩天的時間才到達(dá)虛無之地的邊界。
從外面看,整片虛無之地,茫茫一片,昏昏沉沉,似乎毫無生機(jī),而且并不能看到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
凌秋桑試圖用飛艇飛越進(jìn)入虛無之地,想要從虛無之地的上空觀察,可是剛觸及邊界飛艇就開始往下墜。
奇了怪了,飛艇的能源都還是滿的。
這必然是虛無之地的磁場有問題了。
緊接著兩人又試了用法術(shù)飛行,得到的結(jié)果是一樣的。
這一發(fā)現(xiàn)讓兩人都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該不會這里面完全不能使用法術(shù)吧?
“我們先進(jìn)入邊界試試看。”凌秋桑并沒有因此而退縮,都到地方了,不進(jìn)去看看,這簡直不是他的風(fēng)格。
而且就算不能用法術(shù),他也有別的保命的方式,就當(dāng)是來這個地方探險了。
施懿跟他的想法是一樣的,然后拉住了他的手,“不可以松開,桑桑。”
里面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只有把人放在自己的身邊,才能夠放心。
凌秋桑樂呵呵的,把兩個人手拉手變成了十指緊扣,“保證不松手。”
施懿輕笑了一聲,,都準(zhǔn)備抬腳進(jìn)去了,又被凌秋桑給喊住了。
“等一下,把防毒面巾帶上。”
施懿:“……”他又是一陣無奈加無語,還略帶幾分好笑。
防毒面巾這種東西聽起來就跟仙俠世界十分違和。
凌秋桑理直氣壯,“萬一里面有什么毒氣呢,我這面巾可防止一切吸入式的病毒。”
施懿聽話的把面筋給帶上了,他其實還挺好奇的,為什么桑桑的空間戒指里,會有這么多稀奇古怪
的東西。
不過現(xiàn)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兩個人帶好面巾,手拉手一同跨入了這片未知的區(qū)域。
剛一走進(jìn),虛無之地以外的聲音似乎全部被隔絕了,就連一絲微風(fēng)也沒有。
而入目所見的依舊是一片虛無,能見程度大概只有三四米的樣子。
而就是這能看見的三四米,堆滿了各種動物的骨骸。
凌秋桑和施懿交換了一個眼神,這片虛無之地看起來更像是死亡之地。
凌秋桑抬了抬手,想要施法,卻絲毫不見法術(shù)的影子。
看來這地方確實是無法使用法力的。
凌秋桑多少是有點不高興的,不能使用法力,這就代表危險性大大的提高。
而施懿這一刻卻也抬起了手開始施法,法術(shù)的光影閃過指尖。
兩人臉上的表情都驚訝了一瞬。
隨后凌秋桑便想到了什么,再次抬手施法。
這次他用的不再是本世界原主留給他的法術(shù),而是曾經(jīng)在其他仙俠世界所習(xí)得的法術(shù),也就是原本
屬于他們自己的法術(shù)。
屬于他們原本自己的法術(shù)其實是凌駕于這個世界的存在的。
兩人都在試了一下,確定了他們原本的法術(shù)能在這里使用,但卻是被削弱了部分威力。
不過這樣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盡管前路危險重重,但是進(jìn)來了就沒有任何退縮的道理,兩人拉著手繼續(xù)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們沒有因為自己的強(qiáng)大而盲目的自信。
這里不愧是被稱之為虛無之地,他們兩人大概往里面走了一個多小時,而他們四周的風(fēng)景卻像是絲毫沒有發(fā)生過改變。
而腳下全都是各種骨骸。
如果心智薄弱一些的人走到這里大概已經(jīng)迷茫了。
但凌秋桑和施懿本就內(nèi)心強(qiáng)大,無所畏懼的繼續(xù)往前走。
雖然地下都是骨骸,但是他們也能從骨骸中分辨出一定的方向,也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目前是在往上走。
似乎是在爬一個又長又緩的坡。
在這個虛無之地里,任何自然界的聲音都消失無蹤,他們能聽見的也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凌秋桑似乎可以理解那些走出虛無之地為什么瘋掉的修士了。
在這個虛無之地里,似乎被按了一鍵禁止和一鍵靜音。
兩個人不慌,只要有彼此在身邊,兩個人繼續(xù)往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凌秋桑突然停下了腳步。
“哥哥,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霧氣似乎淡了一點點?”
原本灰茫茫的一片,能見度只有三四米,這會兒卻好像有五六米的樣子了。
而且腳下的骨骸也越來越少,他們幾乎真實的踩在了土地上,偶爾還能看見幾根枯死的野草。
等等,枯死的野草?
既然是枯死的,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這原來是有生命力的?
凌秋桑拉著施懿,在一棵野草旁蹲下,隨后拿出了醫(yī)用手套。
施懿的眼中閃過笑意,他們家桑桑說了要謹(jǐn)慎,那就必然是最謹(jǐn)慎的,拔一顆野草都得要戴上手
套。
野草的根系并不深,凌秋桑輕輕一拔就拔起來了。
可這野草并不是他們以為的枯死了,他似乎原本就長成了枯草的模樣。
兩人斷斷續(xù)續(xù)又拔了好幾顆野草或者看起來枯死的小樹苗,證實了他們的猜想。
這些野草小樹苗都還是活的,他們本身就長成了這個樣子。
施懿仔細(xì)辨認(rèn)了一下,“如果拋開他們枯死的模樣,這些野草似乎是外面十分常見品種,只是長得
比外面的要嬌小不少。”
凌秋桑點了點頭,“大概是生長在這種地方,基因變異了。”
施懿眼底的笑意再次一閃而過,他們家桑桑到底是什么可愛的小天才?
用科學(xué)的方式來解釋神學(xué)的力量?
有了新的發(fā)現(xiàn)之后,兩個人也開始放慢了前進(jìn)的腳步,嘗試尋找新的發(fā)現(xiàn),但能見度卻是越來越
高。
再走了半個多小時,能見度已經(jīng)有好幾十米了,甚至遠(yuǎn)處也能隱隱看到些許的輪廓了。
有樹木,有山峰,就是不建議一絲活物的影子。
兩人也不慌,繼續(xù)往前走,能見度提高之后,也就意味著危險系數(shù)慢慢降低了,至少不會出現(xiàn)敵人
已經(jīng)到跟前他們才發(fā)現(xiàn)的地步。
在走了一會兒,施懿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驚懼,凌秋桑也立馬停下了腳步擋在了施懿的面前,“哥哥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聲音隔著防毒面巾聽起來有些不太真切。
施懿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一塊石碑。
這下凌秋桑也瞪大了雙眼。
那塊石碑他可太熟悉了。
在原主所居住的小峰上,小峰的門口就有幾乎一模一樣的石碑,上面的劃痕都幾乎一模一樣。
當(dāng)初凌秋桑還用這塊石碑調(diào)整過原主的陣法,誆騙那個死老頭,所以才記得如此清楚。
至于為什么說幾乎一模一樣,那是因為他們面前的石碑等比縮小了大約二十倍。
凌秋桑和施懿再次默契對視,他們先前還在說那些野草野樹比外面的要嬌小不少。
如今看來,或許并非是嬌小,而是被等比縮小了。
“這虛無之地會不會是外界的縮影?”凌秋桑大膽猜測,“或許外面有的東西這里面都有?”
就像是一個微觀小世界一樣。
施懿的猜測和他大抵相似,要確認(rèn)這件事情也不難。
既然這塊石碑是凌秋桑所居住的小峰入口,那么再往李總他們就應(yīng)該能見到被等比縮小的住處。
兩人加快了腳步,追尋著記憶里的方向往前走去。
走到半途凌秋桑還不忘了避開原本設(shè)置在小峰上的陣法。
施懿夸他謹(jǐn)慎,值得被表揚。
凌秋桑笑彎了眼睛,“要表揚的話,也等我們出去再表揚嘛,你現(xiàn)在表揚我的話,我會驕傲的。”
“允許你驕傲。”施懿自己也很驕傲,如此優(yōu)秀的桑桑,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說得凌秋桑都有點臉紅了,只能拉著哥哥繼續(xù)往前走。
不出意外的,他們確實在這里看到了,等比縮小的洞府。
和凌秋桑住的地方一模一樣,只是所有的物件都像是褪去了顏色,變得毫無生機(jī)。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凌秋桑和施懿略微有些蒙圈,他們沒急著繼續(xù)探索,就在洞府前的小石桌旁坐了下來。
應(yīng)該要思考一下下一步該怎么走。
“如果整個虛無之地是外界的縮影的話,那么虛無之地里,是不是也有一顆靈珠?”凌秋桑猜測。
施懿的看法略微有所不同,“即便是有,那應(yīng)該也不能被稱之為靈珠。”
因為他們在虛無之地里,沒有感受到絲毫的靈氣。
凌秋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么說的話,這里是不是也應(yīng)該會有一個魔界?我們要去看看嗎?”
這個魔界里會不會也有一個藏書密室?如果有的話跟外面的書籍是否是一樣的呢?
兩個人心里都寫滿了問號。
“或許,應(yīng)該先去靈脈之巔看看。”施懿提議,“去看一下虛無之地里的靈珠會是什么模樣。”
看是否能找到他們想要的答案。
畢竟他們來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解開靈珠之謎。
凌秋桑十分贊同,“帶走吧,別耽擱時間了。”
在外面,他們還能御劍飛行去到靈脈之巔,在這里他們不敢輕易嘗試。
一來是擔(dān)心本身被削弱的法力會不會有一定的危險性?
二來,如果所有人都不能在這里使用法術(shù),他們兩個在這里御劍飛行,會不會引起原住民的注意
呢?
是的,凌秋桑和施懿都有一個共同的直覺,這里必然會有原住民。
只是不知道這個原住民會是什么生物,是人?是魔?還是妖怪?亦或者是鬼神?
不能御劍飛行,兩個人也只知道靈脈之巔,大概的方位,給開小峰之后,只能憑著直覺往那個方位
前進(jìn)。
凌秋桑這個懶鬼走累了,他看著前面的地勢還算平坦,反手就從空間戒指里掏出一輛自行車。
有代步工具呢,干嘛要用腿走呢?
施懿再次從震驚無奈又好笑,“桑桑真是個小天才。”
還有桑桑的空間戒指,也實在是太能裝了。
凌秋桑挺起了驕傲的小胸脯,“哥哥帶我,話說我還沒坐過自行車后座呢。”
“好,坐穩(wěn)了。”
凌秋桑直接摟住了施懿的腰,穩(wěn)穩(wěn)的跨坐在了自行車的后座上,“走咯,出發(fā)。”
確實,有了代步工具,兩個人都輕松了不少,前進(jìn)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而且這是人力操控的,就算這里的磁場不對,也對自行車產(chǎn)生不了任何影響。
凌秋桑坐在后座洋洋得意的擺了擺腦袋,“我特娘的還真是個天才。”
騎著車的施懿差點把自行車的把手給捏斷了。
大概是凌秋桑和施懿都把在一場虛無之地的行程當(dāng)成是冒險旅行,盡管周遭一片虛無,毫無生機(jī),
兩個人的內(nèi)心卻沒有什么壓抑感。
再次前進(jìn)了兩個多小時,凌秋桑和施懿同時頓了頓。
有什么東西盯上他們了。
這是來自強(qiáng)者的直覺。
施懿也順勢停下了車,“要休息一下嗎?”
凌秋桑說好,下了自行車后座,兩個人不動聲色的觀察。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里的原住民究竟會是什么模樣?
完全沒有任何畏懼的意思,而對方似乎也不怕他們發(fā)現(xiàn)。
那種窺探的視線愈加的明顯,甚至愈發(fā)的靠近。
盡管是不怕,但施懿還是拉住了凌秋桑的手,確保他就在自己的身邊。
兩人不動聲色,靜靜的等候偷窺者的出現(xiàn)。
過了沒一會兒,他們終于聽見了除他們倆自身發(fā)出的聲音之外的第三個聲音。
嘻嘻索索的,不像是人類發(fā)出的聲音。
更像是什么小動物?
來了,聲音越靠越近,就在他們的身后。
兩個人同時轉(zhuǎn)頭,卻在一個石縫中看見了一只小指頭大小的耗子。
兩人:“……”
這種地方怎么會有耗子這種東西?
還這么迷你。
原本最討厭老鼠這種生物的凌秋桑,都覺得這只小耗子實在是沒有什么威脅性。
“不對,哥哥你看他的腳。”
那小耗子的體積雖然小,卻跟外面灰撲撲的耗子沒有什么區(qū)別,但它的幾個小爪子卻都是森森白
骨。
白骨,這讓他們想到了,從邊緣走進(jìn)來,踩在腳底下的骨骸。
這里的生物難道都是這個模樣嗎?等到所有的血肉消失,全部變成白骨,也就走到了他們的生命盡
頭?
那只小耗子似乎是在觀察他們,不,或許那只小耗子是在觀察他們的自行車。
眼神中流露出了幾分迷茫,似乎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那眼神太過于擬人化了。
凌秋桑和施懿也不會再因為他是小耗子而輕視他。
那小耗子的好奇心似乎也只有那么一丁點兒,觀察了一圈兒自行車,他又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走,追上去。”
第49章 仙君請自重
49
凌秋桑瞬間收回自行車,拉著施懿就直奔小耗子的方向狂奔。
自行車影響輕功的發(fā)揮。
呵呵,不能用法術(shù),本身自帶的法術(shù)還不宜輕易暴露,但沒說不能用輕功。
就凌秋桑這輕功,凌波微步的創(chuàng)始人來了都得喊一聲爸爸。
好在施懿也跟得上。
半途中,凌秋桑還微微挑了挑眉,他哥哥才是真的深藏不露啊。
三千大世界,三千小世界,其實來來回回,都是那些背景,只是每個世界的設(shè)定和歷史不同罷了。
前方的小耗子似乎感受到了有人在追他,原本跑得飛快的白骨腿兒,反而還停下來,朝著他們看了兩眼。
之后,那只耗子就跟遛貓似的。
跑一段兒就歇一會兒,甚至還會囂張地回頭看他們跟上了沒有。
這感覺……有些像是在給他們帶路?
凌秋桑嘖了一聲,“他好像就是故意引我們過去的。”
施懿也是同樣的感覺,“桑桑,這怕是幕后之人的手筆,當(dāng)心。”
“知道啦。”凌秋桑乖巧得像個寶寶,“一定謹(jǐn)慎行事,除非對方先動手,否則我絕不輕易出手。”
聽勸的桑桑最可愛,施懿又被他萌了一把。
兩人和小耗子追追趕趕,不知道跑了有多遠(yuǎn),那只小耗子終于在一個地縫中消失不見了。
凌秋桑和施懿也瞬間停止了步伐,開始觀察四周。
“桑桑。”施懿半瞇著眼睛看向遠(yuǎn)處,有些不確定,“你看那邊是不是有綠色。”
嗖的一下,凌秋桑就望了過去。
前方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可見度也就幾十米,只是隱隱能從灰敗的世界里看到別的色彩。
不是那么的真切。
不確定,再看看。
凌秋桑反手掏出軍用望遠(yuǎn)鏡。
施懿:“……”這下他是真忍不住了。
“桑桑,你的空間戒指里,到底有多少寶藏?”
凌秋桑眼睛懟在望遠(yuǎn)鏡上,專心致志地調(diào)整,聞言也是輕輕的唔了一聲,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個空間戒指好像是我從第三個任務(wù)世界里得到的,之后每去一個世界,我都背著系統(tǒng),偷偷往里頭藏東西,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具體有些什么。”
施懿又是好笑,又是覺得這確實是桑桑能做出來的事情。
軍用望遠(yuǎn)鏡里,凌秋桑多次調(diào)整之后,“有了有了,那邊確實是綠的,不止如此,花花草草都有,你看看。”
施懿看過之后,得到同樣的答案。
凌秋桑:“我們過去看看?”
這個世界都是黑白灰再加枯草的顏色,就連魔界都比這里要鮮艷得多,總之,都是十分灰敗的色彩,難得見到綠色風(fēng)光。
這不是太奇怪了一點嗎?
“先等等。”施懿繼續(xù)拿著望遠(yuǎn)鏡,開始眺望別的方向。
凌秋桑也耐心地等著,順便分析一下情況。
小耗子必然是幕后之人故意引他們過來看這一片綠色風(fēng)光的,但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
前方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桑桑。”施懿放下望遠(yuǎn)鏡,眉頭有些愁緒,“前面那片綠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yīng)該是你的家鄉(xiāng)。”
凌秋桑愣了愣,他知道施懿說的不是他,是他這個原主小仙君。
他們前段時間才去過的,為了帶那個死老頭兒去給原主死去的家人們謝罪。
他們也是在那里發(fā)現(xiàn)了靈力被人抽干的事情。
而如今,現(xiàn)世里,小仙君家鄉(xiāng)的靈氣被人抽干了,但是在虛無之地里同一個地方,卻有了一片生機(jī)。
兩人對視了一眼,這事情,比他們像想象中的更復(fù)雜。
來都來了,兵來將擋,沒有退縮的道理。
兩人拉著手,一步一步地朝那一片綠色走去,當(dāng)他們的腳步剛踏上那一片綠色的時候,瞬間就感受到了靈氣。
看來,跟他們猜想的沒差了。
凌秋桑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之前還在猜測竊取靈氣的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是為了自己修煉呢?還是做什么別的事
情,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把靈氣帶到這里來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抽掉現(xiàn)實的靈氣,來補(bǔ)充這個虛無之地呢?
不對,他或許不單單的是只想抽掉現(xiàn)實的靈氣,他更像是想在這虛無之地,創(chuàng)造出一個新的世界。
“到底是什么人?”凌秋桑幾乎已經(jīng)百分之百確認(rèn),這必然是人為的。
從現(xiàn)實世界里那個被他們破壞掉的陣法就可以得出結(jié)論了。
只是他們當(dāng)初還沒有想到,家鄉(xiāng)的陣法居然會和虛無之地有關(guān)。
“哥哥,你說是不是其他幾個被抽干靈氣的地方也能在這里找到?”
施懿微微頷首,“理應(yīng)是如此的,至于幕后之人為什么會選擇這幾個地方?我更傾向于他似乎是在做實驗。”
從前還沒覺得被小系統(tǒng)畫出來的那幾個被抽干靈氣的地方有什么問題。
現(xiàn)在一想,那幾個地方包含了尋常可見的村莊,沼澤湖泊,深山老林,雪域高原……
幾乎是各種地貌都有。
他們是來虛無之地尋找答案的,卻沒想到解開一個小疑惑又得到了新的問題。
屬實是有點頭疼啊。
這世界還真只有他倆了,真要換兩個別的宿主,地獄模式?jīng)]跑了。
“我們?nèi)タ纯茨莻地方。”凌秋桑說得隱晦,但施懿還是聽懂了。
兩人拉著手不需要過多的言語,朝著他們的目的地進(jìn)發(fā)。
凌秋桑可真是愛死這樣的感覺了。
從前他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一個人,幾乎百分百地了解自己,信任自己,默契程度
比在一起生活了一輩子的雙胞胎還高。
嘻嘻。
“果然如此。”
到了地方之后兩人對視一眼,然后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么,像是在打啞謎。
但他們的眼神交匯之間,就已經(jīng)足夠把自己想要表達(dá)的信息傳遞給對方了。
這里雖說是現(xiàn)實的縮影,但是這里并不會因為現(xiàn)實的改變而同時發(fā)生改變。
他們來的地方便是原主家人的墓地前,他們在現(xiàn)世里設(shè)置過陣法,但這里沒有。
這個新發(fā)現(xiàn)倒是讓他們心里都輕松了不少。
如果這里的一切都會根據(jù)現(xiàn)實世界發(fā)生改變,那豈不是現(xiàn)實世界里所有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幕后之人的眼睛嗎?
好在這幕后之人好像真的只是創(chuàng)造了一個屬于他自己的微觀世界。
如果他們的猜測能夠成立的話,如果把靈氣轉(zhuǎn)移到這里是他的目的,他們便不可能再讓幕后之人繼
續(xù)發(fā)展下去了。
修士們是否可以繼續(xù)修行,這都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了,而是現(xiàn)實世界的靈氣,如果真的被全
部轉(zhuǎn)移到了這里,那么現(xiàn)實世界的百姓要如何生存呢?
兩人繞著這塊被等比縮小的家鄉(xiāng)走了兩圈。
“走吧。”施懿說。
凌秋桑也沒問去哪,再次把自行車掏了出來,騎著車離開了這片虛無之地里的綠洲。
車輪剛從綠色步入到灰敗的虛無之地,施懿和凌秋桑就感受到了一股視線。
凌秋桑攬在施懿腰腹的手臂稍微動了動,施懿也給了他回應(yīng)。
兩個人不動聲色,繼續(xù)出發(fā)。
而那一股視線幾乎如影隨形,不近不遠(yuǎn)地跟著他們。
之前是小耗子在遛他們,而這次是他們在遛幕后之人了。
那人知道他們在遛他,而他們也知道那人一直跟著。
貓鼠游戲,誰是貓誰是鼠,這還說不定呢。
兩人就這么騎著自行車,走走停停,偶爾看到有趣的東西還會下來參觀一番。
如果不說這是毫無生機(jī)的虛無之地,把這里單純地看成是一個冒險的地方,還是很有趣的。
兩人可不會累著自己,給自己找樂子已經(jīng)成了自然的行為。
而不近不遠(yuǎn)跟著他們的幕后之人,最開始還很有耐心,可漸漸地卻有些煩躁了。
特別是在他們拿出各種各樣異世美食,或者是有趣的東西的時候,那人還會刻意制造一點聲響,提
醒他們,他的存在。
可偏偏凌秋桑和施懿這兩個腹黑的完全裝聾作啞,甚至還有閑心卿卿我我,你儂我儂。
他們能感受得到,這個幕后之人似乎對他們并沒有太多的惡意,似乎只是不歡迎他們這兩個闖入虛
無之地的外來人口。
但凌秋桑和施懿毫無畏懼,終于在遛了,那個人兩天之后,在那個人即將爆發(fā)之前,他們騎著自行
車往靈脈之巔的方向出發(fā)了。
不愧是等比縮小的微觀世界。
原本的靈脈之巔,高聳入云,懸崖峭壁,他們都只有用法術(shù)才能飛上去。
而這里的靈脈之巔卻迷你了不少。
兩個人收好自行車,然后一人背了個小包,開始爬山。
他們能清晰地感知到幕后之人,看著他們眼神中透露出來的無語。
但是這又能怎么樣呢?
每個世界都并非只是非黑即白的,這幕后之人對他們似乎沒有惡意,但并不代表他們能對著人笑顏
相待。
就單拿他竊取靈氣這件事情來說,就足以讓他死個百八十次的了。
對于這樣的人,凌秋桑和施懿自然不會有什么好的臉色了。
久了沒爬山,兩個人還爬出點樂趣了,時不時還你追我趕地來個比賽。
每當(dāng)在那幕后之人快要發(fā)飆的時候,他們又立刻加快進(jìn)度。
呵呵,就看誰先忍不住唄。
比耐心,能孤獨地走過九十九個世界的兩人,誰能比他們更強(qiáng)悍呢?
可到底這靈脈之巔,也是被微縮過后的,對他們兩人來說實在是太小兒科了,哪怕是吊著后面這個
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還是到達(dá)了山巔。
如他們所想的一樣,在這個靈脈之巔同樣也有一顆“靈珠”。
只是與現(xiàn)實世界里那顆發(fā)的璀璨光芒,靈氣充沛的靈珠不同。
這里的靈珠十分有虛無之地的風(fēng)格,灰撲撲的,散發(fā)著死白死白的光芒,光芒中也沒有半點的靈
氣。
凌秋桑,仔細(xì)感受了一下,那光芒散發(fā)出來的似乎是……死亡的氣息。
哦,這樣看來的話,這靈珠確實是跟這個虛無之地,更為相配了呢。
“要把他拿下來看看嗎?”
凌秋桑的提議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有現(xiàn)實世界的靈珠作為依照,這靈珠是能隨便觸碰的東西嗎?
也不怕,隨便去拿,到時候搞出什么岔子。
凌秋桑偷偷地朝施懿眨了眨眼睛。
“還是我去拿吧。”施懿也感受了一下這顆靈珠的氣息,倒是和他們魔界的功法有那么一丟丟殊途同
歸的感覺。
凌秋桑也不爭搶,他知道哥哥這么說,不僅僅是擔(dān)心他的安危,更是因為哥哥心中有把握。
靈珠懸掛在空中,照理說這里是無法使用法術(shù)的,什么探囊取物,隔空取物,似乎都不太行,就更
不用說飛升上去取靈珠了。
但凌秋桑和施懿兩個人都是這個世界的bug。
可就在施懿施展超脫這個世界之外的法術(shù),剛飛起來的時候,那幕后之人凌厲的掌風(fēng)就打了過來。
隨時后面的凌秋桑也隨即還手。
在感受到對方法力的時候,凌秋桑還有些吃驚。
這人的法力幾乎已經(jīng)是超越這個世界的存在了。
而且那人似乎并沒有下死手,只是為了阻止他們。
“二位,這靈珠不是你們能動的東西。”
那人或許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了,乍一聽這嗓音嘶啞的讓人耳朵聽了難受。
凌秋桑和施懿倒也沒有強(qiáng)行的要跟對方打一場,并沒有再做出要拿取靈珠的動作。
“這位前輩,你跟蹤了我們這么久,如今還不肯現(xiàn)身,您不是屬烏龜?shù)陌桑俊绷枨锷5脑挘强墒钦?br />
的有點氣人了。
明明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
那人確實黑著臉,從黑暗的陰影里走了出來,顯然是對凌秋桑的話十分不悅。
凌秋桑也在端詳這個所謂的幕后之人,長得還挺英俊的,是小姑娘都喜歡的類型,如果他的右臉頰
沒有可怖的黑色紋路的話。
那可怖黑色紋路從右邊的臉頰延伸到脖梗,再從脖頸蔓延到黑衣的深處。
左臉倒是好好的,或許是虛無之地常年沒有陽光,左邊臉上的肌膚,那可是標(biāo)準(zhǔn)的冷白皮,還很細(xì)嫩。
凌秋桑嘖嘖兩聲:“前輩的皮膚真好。”
施懿:“……”
那人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了無語兩個字。
從這兩人進(jìn)入虛無之地,他便知曉了兩人的存在,原本以為又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卻沒想到在
兩人身上居然會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這讓他產(chǎn)生了好奇。
目前的狀況來看,凌秋桑是不適合跟這個幕后之人溝通的。
施懿都怕他們家桑桑把這個幕后之人給氣死。
“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為何在這虛無之地?又為何做出這些事情?”
黑衣人并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并且還訪問了一個問題,“能先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茨茉谔摕o之地
動用法術(shù)嗎?”
凌秋桑噌的一下從施懿的肩膀上冒出頭,“嘿,是我們先問你的,要想知道答案,那就用你自己的
答案來換呀。”
黑人似乎也沒有見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
不過他想到剛才被這年輕人接下的那一道法力,他又覺得這年輕人確實是有囂張的資本的。
不由得,喃喃道:“如今外界的修士都如此了不得了嗎?這不應(yīng)該呀。”
凌秋桑和施懿都聽了個清楚,再次默契的用眼神交換信息。
在黑衣人似乎并不知曉外界的情況,或者說外界的情況跟他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
凌秋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模樣,“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這里?為什么要竊
取外界的靈氣?”
“竊取?”黑衣人嗤笑了一聲,“明明是外頭那幫蠢貨在竊取這個世界的靈氣。”
嚯!這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呀。
“此話何意見得?”施懿問。
“這個世界的靈氣是有限度的。”黑人說,“一旦用完這個世界便會不復(fù)存在。”
這件事情倒是凌秋桑和施懿都沒想到的,而且有些難以置信。
凌秋桑思索著開口,“先不說靈珠的靈氣,就說這個世界靈氣,他來自山川湖海,一草一木,甚至是世間萬物都包含著屬于他自己的靈氣,山川湖海會變遷,花草樹木會枯榮,但或許只需要一場雨,一場春風(fēng),他們便可重獲新生,這新的靈力不就隨之而來?怎么可能會把靈氣用光呢?”
“世界靈氣。”黑衣人反復(fù)咀嚼著這四個字,“這個比喻倒也是十分恰當(dāng)。”
可隨之,黑衣人聲線變得凌厲,“若是這世界靈氣無法再滿足你們這些修士的修煉了呢?入不敷出了,該怎么辦?”
“不是還有靈珠嗎?”凌秋桑說,“靈珠的靈氣就很強(qiáng)大呀。”
黑衣人又嗤笑了一聲,“靈珠的誕生,本就是為了補(bǔ)缺被這些修士貪婪吸取的靈氣的,結(jié)果這些修
士居然連靈珠的靈氣都給搶占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怪異,看起來有幾分像是嫌棄,不知道是在嫌棄外面那些修飾,
還是在嫌棄他自己。
凌秋桑聽完他的話,若有所思,“所以前輩你就想把外面的靈氣都轉(zhuǎn)換到這個虛無之地里來?”
這樣才能斷絕外面的人使用靈氣,沒有人在使用靈氣,那靈氣就沒有任何枯竭的風(fēng)險了。
頓了頓,凌秋桑又問:“即便是你不喜歡他人運用靈氣修煉法力,那你想過這個世界上的那些普通
人嗎?他們從來沒有修煉過,,但靈氣卻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基。”
都不說因為靈氣而延長的壽命,就說普通百姓,這里同樣是農(nóng)耕時代,沒有了靈氣,糧食如何生
長?普通人又如何生存?
男人似乎是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他有些疑惑的問:“普通人?從來沒有修煉過?”
凌秋桑也學(xué)著他剛才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前輩怕是在這虛無之地里呆久了,坐井觀天。”
“坐井觀天,這個詞倒是不錯。”那人也不生他們的氣了,卻也沒有再說話。
好像是在思索他們說的話。
凌秋桑和施懿也不急,他們也能通過這個黑衣人,這短短幾句話理出不少的信息了。
比如說這個黑衣人應(yīng)該年紀(jì)挺大了,別的不說,活了上萬年應(yīng)該是有的。
而且這個黑衣人對外界所有的了解,似乎都停留在從前。
凌秋桑想了想,又問了一個問題,“那你知道以前進(jìn)來過的那些修士到底怎么了嗎?”
“光嚇唬嚇唬他們就死了。”黑人回答的輕松,“倒是有那么幾個聰明點兒的逃出去了,你們是唯二讓
我現(xiàn)身的。”
凌秋桑追問:“那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逃出去的那些人最后都瘋了吧?”
“確實沒想到。”黑人似乎毫無負(fù)擔(dān),“我只是告誡他們從此不準(zhǔn)再修煉修煉,又在他們腦子里下了禁
制。”
哦,原來是這樣。
凌秋桑歪著腦袋,“這么說的話,等我們離開的時候,你也要在我們的腦子里下什么狗屁的禁制
咯?”
“當(dāng)然。”黑人說,“許久沒有人同本座說過話了,本座可以破例饒你們一命,但是出去之后也不準(zhǔn)再
修煉了。”
凌秋桑都被他這高傲又目下無塵的語氣給氣笑了。
他真的是仰天大笑三聲,“最先要下禁制的不應(yīng)該是你自己嗎?你口口聲聲不讓他人修煉,不讓他
人運用靈氣,那你自己呢?你如此深厚的法力里面沒有沾一分一毫世界靈氣的光嗎?”
黑人的表情似乎愣了一下,“可是本座在進(jìn)入虛無之地之后,便再再也沒有動用過一絲一毫的靈氣。”
“那就是說你在進(jìn)入虛無之地以前是用過靈氣的咯?”凌秋桑攤手,“你想讓天底下所有人都不在,運用靈氣,那你就應(yīng)該先毀掉自己的法力,給大家做個榜樣才是。畢竟你的法力,曾經(jīng)也是通過世界靈氣修煉出來的。”
凌秋桑把曾經(jīng)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人到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子。
你說他壞吧,他的初衷居然是不想讓這個世界毀滅。
你說他是個好人吧,他又在虛無之地里創(chuàng)造出這么一個微縮世界,還殺了那么多的人。
凌秋桑對這個人的身份是越來越好奇了。
第50章 仙君請自重
黑衣人似乎在思索凌秋桑的大膽發(fā)言。
施懿抿著薄唇,看了凌秋桑一眼,然后對黑衣人說,“前輩之前讓小老鼠引我們?nèi)ヒ娋G洲,意欲何為?”
黑衣人被打斷了思緒,卻也沒有生氣,他解釋道:“原本綠洲里是有幻境的,之前那些修士就是在幻境里被自己的心魔嚇?biāo)懒耍凰赖模蠊銈円捕贾懒恕!?br />
說到這,他還十分的疑惑,“你們二人為何沒有被幻境迷惑?你們心中就沒有欲望?或者是野心?”
果然是如此,凌秋桑之前就覺得那小耗子引他們?nèi)ゾG洲,絕對不是想讓他們?nèi)タ纯茨敲春唵巍?br />
至于他們?yōu)槭裁床粫换镁趁曰蟆?br />
這大概是他們本身就不是本世界的人,很難被這個世界的幻境所影響,而且要說欲望,他們經(jīng)歷過那么多的世界,什么是他們沒有得到過的?
人生在世,所求的無非就是那些東西,金錢,權(quán)利?美人?自身的強(qiáng)大?或者是別的什么?
但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曾經(jīng)玩剩下的了。
現(xiàn)在唯一的欲望大概就是彼此咳咳,而他們就在彼此的身邊,還能怎么迷惑他們呢?總不能是讓他們彼此在環(huán)境里看對方跳艷.舞吧?
或者還得加一個早點兒回家?
不過這也不至于被幻境迷惑心智。
黑衣人又問出了最初的問題,“為什么你二人還能繼續(xù)在這里使用法術(shù)?這件事讓本座百思不得其解,能否為本座解惑?”
這兩人的法術(shù)似乎不屬于他所認(rèn)知里的任何一個派系,對此,他也只能理解成自己許久沒有離開過這里,對外界的了解有限,說不定這兩人是什么新流派出來的天才呢。
對,就是剛才這小年輕說的那個詞:坐井觀天。
凌秋桑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前輩不也一樣能用法術(shù)嗎?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連你的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們,還想從我們這里套什么答案?哼。”
驕縱,無理,旁邊還有人撐腰縱容,確實有他的資本。
黑衣人也不跟他們計較,“時間太久了,本座也不太記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只恍惚記得,似乎有人叫過本座玉清。
凌秋桑瞪大了雙眼,轉(zhuǎn)頭詫異地看著施懿,施懿的眼中的淡然也少了幾分。
兩人同時覺得不可思議。
就在他們出發(fā)之前,在魔界的藏書密室里,還看過玉清的故事。
是的,玉清就是當(dāng)年那位仙魔兩道雙修的天才,也是那位盜取靈珠,最后被全世界修士圍殺的那位。
也是因為他,靈珠才出了問題,也是一切惡性循環(huán)的開始。
“可,可你不是死了嗎?”凌秋桑簡直無法理解,“當(dāng)初你搞出那么大的岔子,結(jié)果就躲這里避世?”
玉清似乎也沒有想到,“外界還有關(guān)于我的傳說?當(dāng)年,本座確實是死在了修士們的圍剿之下,可是本座再次睜眼,就已經(jīng)在這虛無之地了,后來明白了一些事情,想通了一些道理,便再也沒有出去過了。”
凌秋桑:“……你總不能這么多年都沒有走出過虛無之地吧?那外面的陣法呢?竊取靈氣的陣法是誰去布陣的?你還有部下?”
“就是那些僥幸逃出去的。”玉清也沒有瞞著,“給他們腦子下的禁制,除了讓他們以后不準(zhǔn)再用靈氣修煉,還有一個就是幫我布置陣法,這陣法不難,只不過是外界之人沒有見過,靈氣也不是突然被抽走,所以短時間內(nèi)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說到這,他又詭異地看了面前這兩個年輕人。
不可思議。
外界的陣法被這兩人認(rèn)出來了不說,說不定還破了他的陣法。
一時之間,曾經(jīng)的天才修士,如今世界上唯一的魔神也開始對自己的能力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
凌秋桑臉上的表情難看,030曾經(jīng)給他們畫過被抽干靈氣的地圖標(biāo)識,可這幾萬年,雖然從虛無之地里逃出去的寥寥無幾,卻也遠(yuǎn)超過了標(biāo)識出來的那些地方。
也就是說,現(xiàn)在外界還有許多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靈氣正在慢慢地消失。
一時之間,凌秋桑實在是忍不住了,兩步上前,直接揪住了玉清的衣領(lǐng)。
“你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什么?”凌秋桑語氣憤慨,“靈氣被抽干的地方,原住民身體逐步出現(xiàn)各種問題,死亡,疾病,如影隨形,地里也不再產(chǎn)出糧食,就連飼養(yǎng)的牲畜都會莫名其妙的死去,最后不得不全族舉家搬遷。”
玉清沒責(zé)怪凌秋桑的冒犯,反而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抱歉,本座不知道現(xiàn)在會有人不再修煉了,我沒有想過要害他們。”
凌秋桑氣得想揍人,“你最好是現(xiàn)在就把還沒有被抽干靈氣的陣法給毀了。”
玉清卻是搖頭,“本座也不知道那些地方具體是什么位置,只有等虛無之地的生機(jī)產(chǎn)生了,本座才會知曉。”
當(dāng)初那些人被他派去布陣,地方都是讓他們隨機(jī)挑選的。
凌秋桑真的氣得不行,“你還真是厲害,躲在這里,陷在你自己的認(rèn)知里,還能害了那么多的人,可把你牛逼壞了啊,你特么以為你是誰?想主宰天下人的興亡?”
施懿也是無法理解這人的所作所為,“既然你當(dāng)初沒死,還不想讓他人繼續(xù)肆意使用靈氣,破壞世界平衡,依照你的能力,也不是辦不到,可是你卻躲在這里,如同陰溝里的老鼠。”
兩人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直接給了玉清兩拳。
拳拳到肉,沒用一絲一毫的法力,不求把人打死,就想出一口惡氣。
奇怪的是玉清并沒有還手,甚至都沒有用法力去抵抗這些落在自己身上的拳頭。
大概是在懷疑人生。
懷疑自己這些年努力的一切都是錯誤的。
凌秋桑發(fā)泄了一通,呼呼喘氣,“好了,現(xiàn)在來商量一下解決辦法吧。”
玉清頂著被打成豬頭的臉嘆息,“能告訴本座,外界這幾萬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才看過這個世界歷史的凌秋桑和施懿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再加上他們見這玉清的態(tài)度勉強(qiáng)還可以,似乎只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這并不代表凌秋桑和施懿會替受害的人們?nèi)ピ彙?br />
只是態(tài)度勉強(qiáng)好了幾分。
凌秋桑懶得說話,他怕自己被氣死,給玉清的講解的事情就交給了施懿。
最先說的,還是關(guān)于靈珠的變化,以及三百年一次的戰(zhàn)爭。
玉清似乎是知道靈珠只能有三百年功效的事情,卻是沒有想到戰(zhàn)爭。
然后又說了現(xiàn)在外界的一些變化,比如除了仙魔兩界之外,還有完全沒有修行過的普通人,而這部分人占了大多數(shù)。
他們過著平凡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幾萬年發(fā)生的事情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長到里面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白骨,短到只剩下施懿口中的三言兩語。
玉清也越來越沉默。
時間似乎過了許久。
虛無之地里安靜得讓人快要發(fā)瘋。
可三人都沒有動彈,哦,不對,凌秋桑半靠在施懿的身上,懶洋洋地在數(shù)施懿的頭發(fā),他懶得去關(guān)心玉清的心路歷程,只關(guān)心事情能不能解決。
按照目前來看,其實這玉清也沒有壞得徹底,而這些事情也基本都是他搞出來的,按照玉清的能力,應(yīng)該是可以解決這些事情的吧?
誰造成的,誰來解決,這也省得他們費盡心力了。
虛無之地里沒有日月變遷,白天黑夜都是一個模樣。
凌秋桑等了不知道多久,肚子咕咕地響了好幾聲,這才從施懿的懷里坐起來,然后開始從空間戒指里掏吃的東西出來。
在上個世界放了不少熟食進(jìn)去,空間戒指里的時間是靜止的,放進(jìn)去的時候是什么樣子,拿出來的時候還在冒熱氣兒。
沉默的玉清終于開口了,“你這是什么法寶?”
“跟你們的袖里乾坤差不多。”凌秋桑也沒多解釋,“一起吃點兒?”
他看著玉清眼睛都直了,這得是餓了多久了?
雖然玉清做的事情讓他生氣,但他也不吝嗇這幾口吃的,犯人都還有斷頭飯能吃呢。
玉清也沒跟他們客氣,不太熟練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凌秋桑也好奇,“話說,你一個人在這里這么多年,你都吃什么?就算是你得道飛升,也不能完全脫離五谷輪回吧。”
口腹之欲,才是屬于一個正常人應(yīng)該有的欲望。
玉清一邊吃一邊解釋,“你以為虛無之地外界的動物骸骨都是什么?”
凌秋桑:“……”屬實是沒有想到,幾萬年吃了一堆骨頭山出來。
玉清:“都是些誤闖進(jìn)來的,有什么吃什么,用火烤一烤,不咋好吃,偶爾吃一下還行,不過也不是經(jīng)常有不長眼的動物闖進(jìn)來,唔,還是你們的食物好吃,本座從來沒有吃過這么好吃的食物。”
天知道他之前跟蹤兩人的時候,被食物勾引得流了多少口水。
凌秋桑和施懿也是真沒想到,傳說里的天才修士,居然還是個吃貨。
典籍里也沒有相關(guān)記載。
想來,這個世界的修士其實都不是那么的在乎口腹之欲,更是有不少人直接辟谷。
凌秋桑稍微愣了一下神,面前的幾道菜就剩了一半,他又不得不多拿了幾道菜出來,甚至還貢獻(xiàn)了幾瓶為數(shù)不多的飲料。
酒足飯飽之后,玉清長吁了一口氣,周身的氣勢也有了些許的改變。
口中喃喃,“還是做個普通人好啊。”
凌秋桑不對他的感慨發(fā)表什么意見,“說正事,外界的情況你了解得差不多了,你準(zhǔn)備怎么辦?”
玉清神色僵了僵,半晌過后,他嘆了口氣。
“既然是本座遭下的孽障,那自然由本座去解決了。”
凌秋桑舒心不少,“你準(zhǔn)備怎么解決?”
“這你就不用問了。”玉清老神在在的,“等本座解決這件事情之后,能否再請本座吃一頓飯。”
凌秋桑:“……行。”
實在是有些無語,還有幾分無奈。
誰能想到,天才修士,死遁數(shù)萬年,暗中搞了這么多的事情不說,還變成了一個吃貨呢?
不過好在這人愿意為自己犯下的錯誤去贖罪,去糾正錯誤,也沒有壞了個徹底。
“什么時候出發(fā)?”施懿比較關(guān)心這個問題,“出去看看你以為的世界變成了什么模樣吧。”
“你們在這等本座半日。”玉清既然決定了要去解決這件事情,那就沒有猶豫的,“本座還有些事情要解決,半日足夠。”
態(tài)度還算真誠,凌秋桑和施懿也不怕他跑了。
而且他們就在‘靈珠’之下呢,要是玉清跑了,他們就必然會去動這顆灰撲撲的靈珠。
看得出,玉清對這顆靈珠十分看重。
玉清似乎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放心,你二人聯(lián)手,本座也未必打得過你們。”
凌秋桑聳了聳肩,“那你快去快回。”
到底是在這里住了幾萬年,有私事兒要解決,他還是能理解的。
玉清離開之后。
凌秋桑和施懿就在商量玉清會如何解決如今的靈珠問題,還有被竊取的那些靈氣又該怎么辦。
玉清并沒有給他們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他們現(xiàn)在所想的一切也都是他們的猜測,但這其中必然還會有別的隱情。
“他既然說了會解決,那我們也不用太過于操心。”施懿道:“我想,他大概也是被自己的心魔困在了這里,才做出了這些事情。”
凌秋桑也有同樣的猜測,從玉清那右邊臉上的黑色紋路里看出來的。
就是不知道如今他玉清是心魔獲勝,還是他戰(zhàn)勝了心魔,按照他們兩人的想法,大概是和平共處了?
“能和心魔和平共處,也是個天才了。”
施懿忍俊不禁,“或許,他已經(jīng)超越這個世界的修士了,不盡然是得道飛升了,但也不再是普通人類的范疇了。”
凌秋桑點點頭,“確實,你聽說過魔神嗎?哥哥,魔與神同體,超脫三界。”
新奇的角度,是施懿之前沒想到的,但是桑桑這么一說,確實是有些相似。
就算不是魔神,這玉清也活了數(shù)萬年了,本就不符合常理了。
“管他呢。”凌秋桑躺平,“只要他能把這些事情解決了就行了。”
施懿低聲嗯了一下,“等事情解決之后,我們直接離開?”
凌秋桑眼睛亮了亮,“對哦,沒想到會這么簡單。”
030這只小毛團(tuán)兒蹭出來,“這對你們來說本來就是初級任務(wù)啊。”
想想也確實是這樣的。
如果換成別的宿主,沒有他們原本自帶的高深法力,進(jìn)了這虛無之地,同樣是危險重重,最基礎(chǔ)的,如果無法抵御玉清設(shè)置的幻境,那他們跟其他闖進(jìn)來的修士的結(jié)果也會差不多。
“話又說回來。”030翻了個身,“我這皮膚買了還沒用多久呢,你們就準(zhǔn)備離開了,下個世界,我這模樣也不適合出現(xiàn)啊,感覺有一點點浪費。”
凌秋桑心頭跳了跳,“你知道下個世界是什么世界?什么背景?提前跟我們說說。”
030裝死,“我怎么可能知道,只是我們這幾個世界都不是重復(fù)的吧,我這皮膚,好像也只能在仙俠世界里能正大光明地出現(xiàn)呀。”
是這個道理。
凌秋桑想了想,也沒再繼續(xù)追問,問出結(jié)果又能怎么樣?反正不都得去嗎?
還不如拆盲盒呢,不管好壞,拆開之后才知道,提前知道了,要么沒驚喜,要么提前生悶氣,何必呢。
030偷偷松了一口氣,“對了,你們不是還要準(zhǔn)備結(jié)道大典嗎?不是還要為了仙魔兩界的平衡而奮斗嗎?”
任務(wù)是要讓他們維護(hù)仙魔兩界的平衡,但又沒說用什么方式。
凌秋桑琢磨了一下,如果玉清這次跟他們一起出去,能把所有的事情解決了,那么也就用不著他們再出手了。
這結(jié)道大典……想起上個世界里的帝后大婚,凌秋桑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冷顫。
媽耶,那是又麻煩,又辛苦呀。
再一想這個世界,雖然是仙俠世界,但是這個世界的繁文縟節(jié)并不比上個世界少啊,而且這個結(jié)道大典是關(guān)乎仙魔兩界大事。
看起來就更麻煩了。
如果事情沒有解決,任務(wù)還不算完成,再結(jié)一次婚,那也無可厚非。
但是如果玉清能幫他們完成任務(wù)呢?
凌秋桑稍微有一丟丟的猶豫,如果可以,他是不想再結(jié)一次婚的,除非是回到養(yǎng)老世界,叫上幾個朋友,簡單地辦一場婚禮,大家輕松又愉快。
但是這里的話光是想想就頭疼。
嗯……但是凌秋桑想到上個世界,哥哥在帝后成婚大典那天的笑容,一時之間拿不準(zhǔn)定哥哥的想法,萬一哥哥還想再體驗一次仙俠世界的婚禮呢?
除了辛苦一點,應(yīng)該也是別樣的體驗了。
施懿嘴角掛著笑意,伸手揉了揉凌秋桑那毛茸茸的腦袋,“結(jié)一次就夠了。”
哪怕眼前是他心心念念了許多年的桑桑。
婚禮,有一次,就足夠了。
當(dāng)然了,如果玉清不能徹底解決外界的事情,他們也只能按計劃進(jìn)行。
兩人的默契不用解釋,也不需要過多的言語。
玉清說半天就是半天,回來得十分準(zhǔn)時,凌秋桑正好在嘬小龍蝦,那香味兒,簡直了。
給這毫無生機(jī)的虛無之地都畫上了色彩。
凌秋桑反手就把小龍蝦塞了過去,“……邊走邊吃,你不介意吧?”
只要不耽誤正事,請玉清吃小龍蝦也不是什么問題。
玉清毫不客氣地接下了,然后遞給他們兩只骨簪,“送你們的,祝你們情愛萬年長。”
這骨頭不是什么人骨,大概是什么獸骨,凌秋桑和施懿也沒跟他客氣。
情侶款呢,十分得小情侶的歡心。
玉清很滿意他們這種態(tài)度,一手揣著小龍蝦盒子,然后飛身上天,另一手摘下了在虛無之地里的靈珠。
凌秋桑微微詫異,“你要把這個帶出去?”
玉清也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性格,飛身在前面帶路,“邊走邊說吧。”
凌秋桑和施懿也只能飛身跟上。
要說他們之前進(jìn)入虛無之地,靠走路和自行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好幾天,這用飛的,不到半個小說就看到了虛無之地的邊緣。
期間,玉清一邊嘬麻辣小龍蝦,一邊嘶哈嘶哈地跟他們解釋。
原來,這顆灰撲撲的靈珠和外面的靈珠本來就是一體的,當(dāng)年他心魔作祟,竊取靈珠之后,臨死之前才知道自己犯下大錯。
靈珠原本就生長在靈脈之巔,他是為了補(bǔ)全這個世界靈氣的存在,也就是說,只要有靈珠在,這世界就能有源源不斷的靈珠。
靈珠本身是沒有立場的,他不屬于仙界,也不屬于魔界,更不屬于任何派系,可他是為了這個世界而存在的,世界上有光明的一面,自然也有黑暗的一面,靈珠也是一樣的。
大概可以說是一種制衡?
就像神佛,他們并沒有絕對的善惡。
當(dāng)年,他竊取靈珠,設(shè)置了陣法,想獨占靈珠的靈氣,可是這靈珠的靈氣,只有一個人使用的話,靈力太過于霸道,根本承受不住,而他那時候恰好心魔入體,險些走火入魔。
而正是因為這樣,修士們才有機(jī)會殺了他。
否則,就那些修士,根本不可能會是他這個魔神的對手。
他‘死’后,再次睜眼,就已經(jīng)在這虛無之地了。
而靈珠也因為他,分化成了兩顆,一顆留在了外界,另外一顆獨自創(chuàng)造出了這個虛無之地,并且把他帶到了這里。
外界的靈脈之巔上的靈珠缺失了自己的另一部分,變得不再完整,確切的比方就是像行尸走肉。
所以才會出現(xiàn)哪一方先觸碰到,哪一方就能使用靈珠的情況。
至于三百年的限制,這大概是因為靈珠不完整,所以才產(chǎn)生了不穩(wěn)定因素。
這聽起來,玉清似乎除了抽取靈氣送到虛無之地里之外,好像也沒有做什么特別過分的事情?
不,并不是這樣的。
當(dāng)年如果不是他貪心,如果不是他動了靈珠,就不會有后面的事情發(fā)生了。
他之所以留在虛無之地里不出來,大概也是想贖罪,也是想要維護(hù)靈珠,不想讓這個世界被修士無休止的貪念,吸干所有的靈氣,而導(dǎo)致世界毀滅。
凌秋桑聽來,其實是很矛盾的,就像玉清這個人,本身就是個矛盾的存在。
出了虛無之地,小龍蝦盒子也恰好空了,連殼兒都被玉清嚼著吃了。
凌秋桑是大為震撼,這小龍蝦殼子都不卡嗓子眼的嗎?
再次見到陽光,感受到微風(fēng),聞到花草樹木,世間萬物的吸氣,玉清臉上的表情有些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