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241
裁判的哨聲響過后, 比賽正式開始,日本隊毛利的發球局。
啪、啪、啪。
網球撞擊地面的聲音傳開,原本熱鬧的會場靜了下來,但是那種讓人不可忽視的主場氣勢, 縈繞在會場上空久久不散。
毛利抬眼看著前場背對著自己的仁王, 這樣的氛圍, 好像對他一點影響都沒有?
片刻之后,毛利凝神, 大手一抓將回彈的網球抓緊然后拋入空中。
網球逆行, 只見毛利屈膝蓄力, 頃刻起跳,整個身體一躍而上, 手臂在半空高舉,看準網球下落之勢,瞬息揮下。
啪。
清亮的擊打聲穿透力極強, 球場上金光拉起, 毛利矯健利落的身影爆發出蓬勃之勢, 一球似乎直接將澳大利亞的氣場打散。
網球疾馳, 犀利的破空聲愈來愈近。
約翰的臉上卻露出了然的自信, 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樣。
強大的攻擊力, 和諾亞說的分毫不差。
毛利抬頭就看到對面兩個人自信又不屑的眼神,心中一緊, 眼中的警惕更甚。
“HA, 全在掌控之中啊。”約翰盯著網球飛躍的軌跡, 右手展開到極致, 在網球落地回彈的一瞬間截擊。
啪。
猛烈地撞擊在落入球拍的一刻力道徐徐變緩, 只見約翰手臂一抖, 網球飛出。
“很漂亮的削球。”幸村神色未明,看到對面回球的瞬間出聲贊道。
真田轉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總感覺幸村知道些什么一樣。
場上,約翰的回擊非常快速,金光退回間仁王目光一閃,直接在網前截殺。
嘭——
無形的氣勢將網球的威力擴大,網球如劍走偏鋒,帶著犀利霸道的強勢直沖對面底線。
一早就緊盯仁王的庫里斯身影一閃,眨眼出現在網球奔馳的路上。
強勁的攻擊力讓他臉上的自信更加燦爛。
“你們的攻擊很猛,但是……”庫里斯望著仁王高聲叫囂,手臂舞動的同時話鋒突然一轉,“我們專克。”
唰——
你們的攻擊很猛,但是我們專克。
庫里斯的一句話在日本隊這邊掀起巨浪。
“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專克?”
“是說他們克制了毛利前輩和仁王嗎?”
真田腦中忽然想起幸村剛才的話,立馬轉頭問道,“幸村,你是知道什么嗎?”
幸村聽后沒有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盯著場上庫里斯的回球動作。
網球在球場上呈弧線沖鋒,不管是角度還是力道,即使削去了大半力道,這一球的威力也不容小覷。
見此,幸村才慢悠悠開口:“對面兩名選手明顯都是擅長削球系的選手,對攻擊很強的選手形成克制。大概是將毛利前輩和雅治都當成強攻系選手了。”
“毛利前輩姑且算是,但是仁王……”柳有些不確定。
就剛才仁王的回球,氣勢和力道相比以往有10%的提升。
“雅治已經看穿了吧。”是在偽裝自己呢。
幸村眼中笑意加深,球場之上仁王低著頭將眼中神色掩埋,耳中聽著網球撕裂空氣的聲音,嘴邊泛起淺笑。
網球過網的一刻,仁王快速抬起頭,眼中靈光忽閃,腳下邁開,手臂同時掄起球拍,迎面撞上飛過來的網球。
啪、砰。
兩聲巨響重合,上一秒是抽擊聲,下一秒就是網球撞擊地面的碰撞聲。
金光飛過,網球打在前場庫里斯的腳下,頃刻之間從他□□穿過。
“15-0,日本隊得分。”
“好……好快的、速度!”庫里斯僵硬在原地,剛才的穿越球速度極快,角度可以說極其刁鉆。
他還沒想好應對之策網球就已經飛了出去。
“不錯喲,小仁王。”后場毛利贊道。
“Puri~”仁王輕松地呼出口氣,看對面驚恐的表情揚起一個笑臉,“就算克制強攻型選手,也要跟的上我們的速度才行啊。”
約翰和庫里斯一聽心中震驚的同時,都被仁王挑起了火氣。
但是對于他們“戰略家”的部署卻沒有動搖。
雙方的氣焰經過一球之后更加激烈,毛利一手拿著網球一手提拍。
仁王剛才那句話看似是和對手說的,實際卻是在告訴毛利他們該怎么打。
作為從國中就一起組過雙打的人,毛利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想通之后,毛利不再猶豫,“嘩”一聲,網球脫手,毛利緊跟著起跳揮拍。
啪。
網球受力,金光一晃眼就越過中心網。
約翰看到低空飛過的網球不由皺眉,不過網球的速度太快,讓他來不及想清楚,只能飛身奔向左邊角落。
嘭。
碰撞的轟鳴聲勢浩大,約翰震驚的同時手中動作不減,朝著網球就壓了下去。
心中思索著沒有條件就要創造對自己有利的條件,于是將球拍一挑,網球立刻倒退回去。
仁王見此雙目一凜,約翰在揮拍的一刻將網球吊高,重生回來的他自然很清楚對方的目的,他怎么可能讓對手得逞?
想著仁王眼中閃著幽光,在網球即將和自己錯過的時刻反手揮拍,同時間將球拍下壓到極致。
咻——
網球觸力返回。
庫里斯對上仁王的視線,眼中一片駭然。
向下的旋球?難道對面已經看穿了?
不、不可能,諾亞的布局從未出過錯。
庫里斯內心糾結,身體的反應能力也被拖慢了半拍,金光過眼,轉瞬就觸地反彈,飛出了場外。
在后場角落的約翰想要奮力追球,拼盡全力依然慢了一步。
“30-0,日本隊得分。”
作為澳大利亞代表隊的主將,在這一刻約翰終于忍不住呵斥自己的搭檔,“庫里斯,你在發什么愣呢?”居然給對面送分。
庫里斯回頭,他的視線直接躍過約翰看向自家備戰席處的高爾吉亞。
“你也感覺到了?”約翰看到庫里斯直接看向場外,于是疑惑出聲。
原本的預想是他們兩個克制對手,但是現在情況似乎有點反過來了。
不過因為才兩球,約翰也不能確定諾亞的布局是不是就此完全崩盤。
加上有昨天對戰瑞士隊的勝利加成,讓約翰不敢輕易去質疑諾亞的決定。
澳大利亞隊能有現在,一切都是因為這個戰略家。
庫里斯回神,搖頭表示可能是自己多心了,畢竟比賽才剛開始,主場的洗禮還沒有進行。
“我要發球咯~”
毛利目光如炬,好似將對手當成了自己的獵物,等的不耐之下,開口將對面兩人的交談打斷。
約翰和庫里斯對視一眼,決定給對面一個大驚喜。
*
毛利看他們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做好防備姿勢后,提肩揮拍,毫不客氣地將球發了過去。
毛利的身體天賦讓他能打出常人難以打出的球路,極速的一球在球場拉起一條優美的炫光。
日本隊眾人看著這極致一球,紛紛緊張地盯著這顆球的軌跡。
這么低的球,不會觸網吧?
眾人的想法不過在腦海中一閃,就看到網球距離中心網大概高一公分的地方躍過,順利到達對面的半場。
砰。
網球轟落,在地面炸開,飛速的旋轉帶動周身氣勁,掀起一陣灰塵。
“該死……”約翰見此低咒一聲,面對毛利的超高速發球右腳一轉,剎那沖出。
約翰手臂高高揚起,在網球回彈的瞬息輪動。
啪。
網球撞入球拍,只見他手臂一拉,網球頃刻拉高,揮手就是一個半截擊倒退回去。
“Puri~”
仁王抬頭看著被吊高的網球吐出一句別人聽不懂的口癖,從容地在網前截擊。
又是下旋球。
啪、砰、啪、砰……
擊打聲和碰撞聲相互呼應,眾人只見球場上網球拉起的金光忽高忽低,澳大利亞隊打過去是上旋,而日本隊回擊就變成了下旋。
雙方好像較勁兒一般互不相讓,極致的反應能力讓觀眾忍不住驚嘆。
切原看了一會兒后,不小心將心里的想法說了出來,“為什么仁王前輩和毛利前輩都堅持打下旋球?”
“因為對面總是打上旋球。”幸村雙手環胸,聽到自家后輩的問話后解釋說,“據說約翰·菲茨杰拉德和庫里斯·厚普曼的扣擊力量能夠將對手擊潰,不管對手的攻擊多強,他們都不會崩潰,這兩人的雙打組合被稱為擁有‘鐵壁之防守’的兩只馬駒。”
“雅治和毛利前輩只是不想讓對面有機會扣殺罷了。”
幸村這話說的很大,好像仁王和毛利在這場比賽中可以隨心所欲一樣。
白石、不二等非立海大成員聽后也只是心里默嘆,現在的他們已經習慣了立海大強勢的作風。
以實力堆砌起來的強勢,不再是已經初步邁入世界的他們,會像當初一樣看不慣了。
現在想想以前的自己還有點天真。
“澳大利亞的兩個人擁有精湛的全場防守的能力。”鬼聽到幸村的話后接話說道,“在網球領域,‘鐵壁之守護’的防守能力堪稱最強!”
柳半睜著眼,目不轉睛地盯著球場上四人每一次的回擊,聽到幸村和鬼前輩的解釋后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原來如此,低角度的下旋球難以發揮爆發式的扣殺,以毛利前輩和仁王每次都是離中心網0.73公分的高度過線,對面出手的話威力會降低30%到50%左右,如果扣擊的威力減弱那就沒有什么必要了。”
仁王和毛利表示:對面想要創造機會,也要看他們配不配合呢。
“可是,難道就這樣拉扯下去?”丸井皺眉,現在是封鎖了對面擅長的球風,但是日本隊也并沒有得分啊。
幸村聽后頷首,笑看著仁王所在的方向,“這就要看雅治他們什么時候玩兒膩了。”
沒錯,就是玩兒。
諾亞第一場派約翰和庫里斯出戰,就是猜測他們聽說澳大利亞隊打敗瑞士隊后,會在今天雙方的比賽上,第一場就派出強攻型選手打開日本隊的氣勢。
所以才會讓擅長削球的兩個人來應對,同時以強力扣擊得分。
上一世幸村和真田在這一場出戰雙打,正應了諾亞的猜測,這一場前期不管他們打的多么激烈,對手都能夠以削球打回來,贏下這場比賽,他和弦一郎還是費了一點兒功夫的。
至于為什么說仁王現在是在玩兒?
那就是因為仁王是知道上一世的事情的,現在沒有快速拿分,不過是因為想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想要對面也嘗嘗被對手克制的滋味。
*
球場之上,雙方的防守滴水不漏,每多一球,都牽引著觀眾的人心,緊張著這場拉鋸戰的最終結果。
刺目的金光迎面沖來,仁王一甩頭,將不知道什么時候落到身前的小辮子甩回腦后。
經過長時間的對打,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運動后的痕跡。
只見仁王將半瞇著的雙眼微抬幾分,眼中倒映著網球沖擊過來的身影,嘴角不由一揚,開口說道:“既然你們這么堅持,那就如你們所愿,看看你們的攻擊好了。”
仁王的語氣很是隨意,眼中光亮隨著網球越來越近愈發的明亮。
等你們堅持的反擊也被打破,看你們還有什么新招。
唰——
身體移動的聲音響起,約翰和庫里斯只聞其聲,仁王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速度之快連殘影都不曾留下。
視線一轉,就看到仁王在網前截擊的姿勢,高舉球拍的左手,已經在揮下的路上。
眼見球拍和網球撞上,庫里斯心下一緊。
便看到對面的人手臂一抬,網球頃刻被吊高。
咻——
網球破空之聲猶如萬箭齊發,聲勢磅礴,可怖的氣場一夕之間席卷整個球場。
庫里斯感受到強大的壓迫力后,神色一變。
這一球,和之前仁王打出來的球完全是兩個樣。
庫里斯強忍下心中的震驚,抓緊球拍,看準網球的路線后,腳下借力,轉瞬來到網球前面。
“那就讓你們好好感受一下。”
既然你們自尋死路,那他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隨著庫里斯一聲大喝,轉身側旋,全身的力量涌現,雙眼一縮,銳利的目光鎖定好網球后,大力舒展的手臂一秒揮下。
啪。
兩股龐大的力道相撞,巨響音波如一圈圈洶涌的破浪散開,在會場久久不散。
網球在球拍上旋轉的速度不減,庫里斯咬牙控制著網球的著力點。
網球在球拍上停留越久,就會越不受選手的控制。
望著對手,庫里斯手臂舞動,網球受力后噴涌而出,撕裂空間后來到日本隊的半場。
網球飛來,仁王直接閃身,身后毛利一躍而起。
啪。
兩人動作的變換不過一瞬,毛利抬頭,想要看清對面的死角,卻發現對面的兩個人也發生了隊形變化。
轟——
無聲的氣場散開,飛速席卷整個會場,原本因為日本隊的選手壓制己方選手后寂靜的會場,在這一刻觀眾們的氣焰再一次暴漲。
“這是……”不二在場外立馬驚呼出聲,“原版的澳大利亞陣型。”
青學的大石和菊丸也會的一種陣型。
“好強的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讓世界也為之戰栗!
丸井低語,作為以雙打出身的選手,他和桑原自然也研究過澳大利亞的“澳式站位”,可以說——是全方位防守的陣型。
高爾吉亞半靠在身后的墻面上,將比賽場上發生的事情看在眼底。
對面的實力的確出乎意料,但是澳大利亞的黃金組合也不是浪得虛名。
能夠以國名命名,還享譽全世界的雙打防守陣型,聽名字就可以想象這個陣型的厲害。
*
此時澳大利亞的主將在前,和庫里斯成一條直線站位防守,毛利縱觀全場,對手突然的陣型變換讓他一時找不到破綻。
手中動作不減,只見他球拍橫切,果斷地將網球打向對面的角落。
手起刀落,沒有一絲猶豫。
看著網球射出的軌跡,毛利感受到了對面主場的氣魄后,還很有興致地和自家后輩調笑,“看來對面終于露出獠牙了啊,小仁王。”
“這樣才會更有趣嘛。”仁王沖自家前輩眨眨眼,有意打算先破一破對方的陣型。
庫里斯橫跨幾步就來到網球面前,大手揮下直接在半空把網球截擊回去。
“抱歉了,年輕人,這一場可是雙打。”
砰、砰、砰……
球場上金光橫飛,無形的氣勁在球場跟隨動蕩,在庫里斯和約翰變換陣型后,毛利和仁王不管將球打在哪里對面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接球。
你攻我守的局面,一時間難分上下。
“連一絲可乘之機都不給啊。”入江深嘆一口氣,仁王和毛利的攻擊固然密集可怕,但是對面的防守也是密不透風。
柳收起手中的計時器說道,“已經五分十八秒。”
“這一球的時間未免有些長了。”
幸村緩緩開口,同一時間將右手臂抬起,在仁王面向自己這邊的一刻做了個進攻的手勢。
仁王的視線在自家備戰席上一掃,看到幸村部長的神色后眉眼一跳。
糟糕,不小心玩兒過頭了。
一想到這場比賽一小局都還沒打完,仁王只感覺到背后一涼,趁著回球的一刻避開自家部長的視線,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將飛過來的網球削了回去。
同時給自家前輩一個眼神讓他自己意會。
身在右場的毛利看到仁王給的提示后,回頭看向備戰席,就見自家小部長含笑看著自己。
毛利秒懂,不由腿下一絆,差點將再次回擊過來的網球送出場外。
還好他反應及時,在網球要脫離的一刻加大了力道,將球又送了回去。
毛利內心直接大呼:小仁王害我!
*
約翰感受到兩人不同尋常的氣氛后,還以為是他們終于黔驢技窮了,高聲笑說:“怎么樣,你們已經沒有辦法進攻了吧?”
自信的口吻好像這場比賽他們已經獲勝了。
“進攻?”正得到部長指示的仁王揚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我們還沒開始進攻呢!”
“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庫里斯聽后不屑嘲笑,“主將,我似乎看到了獵物最后的掙扎。”
約翰隨即回道:“不可以掉以輕心,庫里斯。”
啪啪啪——
兩人交談的時候網球依然在兩個半場來回移動,毛利一本正經地喊道:“小仁王,你被看輕了。”
仁王一聽直接反駁:“說的是你才對,毛利前輩。”
日本隊備戰席眾人:這有區別嗎?
跡部看向坐在旁邊依舊風輕云淡的幸村,微微皺眉,問:“你們立海大都這么任性的嗎,幸村?”
這可是世界杯比賽,能不能認真一點?這樣吵起來也太不華麗了。
幸村穩坐如鐘,在跡部以為幸村不會回答的時候,這才開了口。
“我相信他們自有分寸。”
他的隊員,他可以“嫌棄”,其他人就算了哦。
切原覺得這場比賽看的不夠盡興,雖然雙方長時間的拉扯讓人驚嘆四人的應對能力,但是,依舊沒有一擊制勝來的痛快。
“沖啊,仁王前輩,不要再留手了,拿出你的什么幻影同調秒殺他們。毛利前輩也是,你的攻擊也太弱了——”
切原的吶喊傳入場中,仁王撇一眼自家小海帶用行動打出開始進攻的信號。
只見仁王擋在網球面前,球拍在金光沖過來的一刻從身前切下。
咻——
網球受力倒回。
左邊?
約翰飛快做出判斷。
剛抬腳要去追球,就發現網球過網后猛然墜落。
“居然是……短球?”
約翰大驚之下奮力朝著網前撲了過去。
只要等球彈起后打回去就可以了。
砰。
網球落地,眾人屏住呼吸等待網球回彈,卻只看到網球朝中心網的方向滾動了一小段距離。
約翰睜大雙眼,“不、不會彈起的短球……”
零式短球。
據他所知,參加世界杯的隊伍中,只有德國隊的國中生代表手冢國光是專門打這種技巧的選手。
沒想到,仁王雅治也會打。
難道就因為他們都是日本人嗎?
“Puri~”仁王保持著回球的姿勢吐出口濁氣,說,“進攻開始。”
隨著仁王的話落,比賽好像才正式開始一般,球場上的氣勢突然一轉,原本被澳大利亞隊籠罩的威壓氣場在這一刻形成反轉。
球場的氣勁如疾風暴雨般以仁王為起始點頃刻將對面的氣場摧殘殆盡。
“這一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1-0。”
“這一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2-0。”
“……”
嘭,嘭,嘭——
金光籠罩下,仁王和毛利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一股駭然之氣。
兩人的攻擊暴增,每一球都猶如驚天落雷,球場上碰撞聲響徹云霄。
“這一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5-0。”
日本隊迎來了賽點局,而澳大利亞隊居然一分都沒有拿下……
*
雅致的小洋房陽臺里,諾亞正喝著沖泡好的咖啡,聽到比賽的實時轉播后手中的動作不由一頓。
身前的棋盤在裁判報出比分的一刻頃刻崩盤。
嘩。
諾亞一個起身,不小心將棋盤打翻,所有棋子掉落,與地面發出碰撞的聲音。
諾亞沒有理會陽臺的一片狼藉,直接扯過養的小狗的繩子,邁開修長的雙腿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戰略已經出現漏洞,他必須要到比賽現場去才行。
*
此時,日本隊VS澳大利亞隊比賽現場。
面對對方兩個人勢如破竹的氣勢,庫里斯從不甘到震驚不過短短幾分鐘的事情。
“太、太可怕了。”
對于這件事情沖擊力最大的,是坐在澳大利亞備戰席上的高爾吉亞。
諾亞的布局被完全打散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局面。
不,一定是那兩個人實力太弱了,才會被對面打得像狗一樣亂竄。
高爾吉亞的眼神愈發狠厲,對面該慶幸這一場不是單打。
“呸,說什么只要乖乖按照他說的做就可以贏,現在看來也只是在說大話嘛。”
“說的沒錯,早知道就不該聽他的。”
“……”
唰——
高爾吉亞提拍就朝著說話的兩人一揮,球拍從眼前近距離劃過,兩人面色有些難看,但是對上高爾吉亞兇狠的眼神后,也不敢再多說什么。
最后一局,發球權來到澳大利亞一方。
啪。
脆聲響起后,網球一瀉千里。
“畢竟是世界杯首秀,不如留點東西好了。”仁王將手中的球拍翻了個身,對著自家前輩如此說到。
毛利聽后只感覺到自己面門一陣清亮,隨后身上一縷金光顯現。
“是同調……”
“雙打的最高境界之一同調?”
現場一片混亂,金色的光芒將仁王和毛利鏈接。
幸村笑著修改眾人話語中的錯誤,“應該說是強制同調。”
不過經過雅治這么長時間的改良,比賽結束后毛利前輩應該不會很難受了吧。
強制同調!
聽到幸村這話的立海大一眾人也想到了他們國一全國大賽的時候,仁王和毛利對戰陸奧兄弟的那場“三人同調”。
這場比賽告訴了他們,雙打能同調的除了隊友,還有對手。
砰、砰、砰——
網球的轟鳴聲不絕,開啟“同調”的仁王和毛利如有神助,眨眼間就拿下了比賽。
“比賽結束,由日本隊獲勝,比數6-0。”
啪啪啪。
裁判的聲音落下之后,會場響起一片掌聲。
雖然是澳大利亞的主場,觀眾們也是維持著主場的風度。
即使自己國家輸了,能看到一場這么爽的比賽,他們依然會將掌聲送出去。
仁王走到晃晃悠悠的前輩面前詢問道:“毛利前輩,你沒事吧?”
就這么一會兒,副作用應該不會很強才對,這可是他改良過后能夠讓隊友保持清醒的同調!
自家后輩的臉映入眼簾,只見毛利半睜著雙眼,左臂一抬,將整個上半身的重量壓在仁王身上。
“很重唉!”
對于前輩如此賴皮仁王無奈,只能認命拖著毛利走下了球場。
眼見還有一步就要到達幸村面前,毛利連忙松開手站好,笑說:“小部長,輕松搞定喲~”
被搶了話的仁王:“Puri~”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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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 242、242
雙打一的比賽在十分鐘后開始。
澳大利亞隊:米魯克·米爾曼(初2), 馬克·麥克格雷戈(初3)。
日本隊:跡部景吾(初3)、不二周助(初3)。
這是一場國中生對國中生的比賽,由澳大利亞米魯克優先發球。
因為第一場比賽的勝利,諾亞的布局已經全部崩盤,跡部沒有再假扮成已經出賽過的仁王上場。
啪——
比賽開始, 只聽見一聲脆響, 網球疾馳的聲音響起, 高速移動的速度讓觀眾的視線難以跟上。
比賽一開始米魯克就使出了自己拿手的絕招——超光速粒子。
嘭、嘭、嘭……
“此局由澳大利亞隊獲勝,比數1-0。”
“噢噢噢~”
“前進, 美麗的澳大利亞, 讓我們快樂的歌唱……”
澳大利亞兩人成功守下自己的發球局, 漂亮的發球得分讓現場再次響起嘹亮的歌聲。
高爾吉亞在歌聲中眺望球場,“好好見識一下諾亞選□□的驚人發球選手吧!”
日本隊這邊, 對于對面僅僅發球拿下比賽的局面也多有感嘆。
“真快啊……”大曲一邊打開易拉罐一邊說道,“完全不像是國中生打出來的發球。”
“澳大利亞隊的發球在諸多國際賽事上都很有名,只是沒有想到區區國中生就能打出足以匹敵越智‘馬赫發球’的速度。”
入江抬手住揪著自己的一縷頭發, 暗想這一局自家小部長是不是決策失誤了。
對面第一場派出防守型選手, 第二場則用完全相反的陣容來應對, 是想著第一場依靠防守拖延比賽, 好打壓日本隊的士氣, 然后在第二場用猛烈的攻擊直接獲勝?
平等院也想到了這一點, 瞳孔不由一縮,說道, “這次風格逆轉想一口氣拿下比賽嗎?”
很可惜, 局面從一開始就被我們這邊的雙打給打散了呢。
*
發球權交換, 來到不二的發球局。
啪、啪、啪……
“30-0。”
“40-0。”
“哇, 日本人的發球也很慢嘛。”
米魯克聽著裁判的報數一臉勝利就在眼前的模樣, 高聲叫道, “再一球。”
轟——
網球被球拍攔截在半空,米魯克手臂輪動,網球飛速倒退回日本隊的半場。
響起的破空聲有些刺耳,在跡部眼中,網球的速度好像已經超越了人類的極限。
“呼——”
跡部深呼出一口氣,腳下一蹬,借力沖出。
用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朝著網球的落點處跑過去,眼見著網球越來越近,跡部順勢伸出手臂,球拍從空中切下。
啪。
網球落入球拍中,異樣的擊打聲讓眾人不看球拍,就知道網球的落點并不在揮拍的舒適區。
“他居然接到了。”米魯克臉上浮現出一絲興趣。
跡部沒有時間多想,網球沒有落在甜區,強大的旋轉力隨時有可能飛出去,他只能挑起球拍挑起,將網球抽擊了回去。
“咻”一聲,網球被吊高,立時沖上高空。
守在前場的馬克看到網球的高度后后退兩部,然后屈膝起跳,在跡部來不急防守的時刻,看準機會將球狠狠扣殺。
嘭。
網球與地面幾乎呈直角墜落,激烈的碰撞讓周圍的塵土一夕之間彌漫。
“此局由澳大利亞隊獲勝,比數2-0。”
不二沉默地盯著對面,自己的發球局被破發,現在再次輪到對面發球。
看馬克的姿勢,是打算利用高速發球來終結比賽嗎?
這樣的話,他要主動進攻才能讓對手露出破綻。
嘭——
又是超光速發球。
跡部雙目幽冷,在對面擊球的瞬間就預判了網球的落點。
他可是經過越智前輩“馬赫發球”洗禮的人,怎么可能拜倒在速度不如“馬赫發球”的絕招之下。
絕對,不可以!
強烈的信念讓跡部渾身充滿了力量,奔跑起來猶如乘風破浪,一瞬千里。
砰!
網球在底線上狠狠撞擊地面,跡部的身影在此時也已經趕到。
球拍揮下,正好和彈起的網球撞上。
轟——
兩股力量發生碰撞,周圍無形的氣勁發生扭曲。
跡部手臂一抖,網球被削了回去。
“看樣子跡部已經適應了對方的速度,接下來就是反擊的時刻了。”
幸村身披外套,如果忽略他所在的位置,就他那悠閑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是今天帶隊的主將。
“你的弱點,已經被本大爺看穿了。”
好像是附和幸村的話,球場上跡部一球揮出,雙目凝神,鋒利的視線掃視著對面的球場。
跡部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馬克身體一顫,感覺全身都在冒出寒意。
球拍揮動間猛然一頓,原本的對角球,成了高吊球。
“不好……”馬克大驚。
跡部抬頭望著這一球,興奮的表情溢于言表。
是機會球呢。
嘭、啪。
“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15-0,日本隊得分。”
“有趣。”米魯克看著馬克被擊落的球拍點評道,“這兩個人還真是難纏。”
米魯克和馬克擅長的就是快攻快打,但是這樣的比賽節奏一旦被對手打破,可能一次影響不大,但是兩次三次,就會斷掉己方的大節奏點。
“15-15,澳大利亞隊得分。”
“30-15,日本隊得分。”
“30-30,澳大利亞隊得分。”
“……”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1-2。”
雙方的比賽越來越激烈,基本上不到一分鐘就能夠聽到裁判的報數聲。
時間越久,米魯克和馬克就越能夠感受到冰冷的寒意。
好奇怪,明明現在是大晴天,為什么他們會覺得有些冷?
劇烈的運動之下,氣血上漲,米克魯的額頭已經布滿了冷汗。
對面不二的情況也差不多,雖然身為隊友他沒有被跡部誤傷,但是想要完全跟上對面的速度,不二顯得有些吃力。
日本隊大部分的攻擊都是由跡部擊出。
“到此為止了。”球場上突然響起一聲馬克的爆呵。
躍至高空的馬克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球拍揮下。
他和米魯約好要一起帶領澳大利亞隊走向世界的,絕不能在區區小組賽就拜倒。
他們的超級理想,為此,甘愿當諾亞棋盤上的棋子……
嘭。
驚雷般的扣殺力,網球如炮彈一般極速沖刺。
跡部見此大叫:“不二。”
不二會意,飛速上前迎上落下來的網球。
“三種回球之——棕熊落網。”
啪、砰。
一起一落間,網球落在對面球場的白線上飛出球場。
“太棒了,是三種回球耶。”
“不二前輩也終于要出手了。”
“……”
青學的加油團看到自家前輩得分很給力的捧場。
木手聽后冷笑:“總是等著對面打出機會球,在這場比賽里根本不夠吧。”
想要打穿對手,還是要依靠一擊制勝的攻擊技才行。
但是眾所周知,不二除了“葵吹雪”外,暫時還沒有露出過其他攻擊的絕招。
這樣下去,對跡部的壓力會越來越大,日本隊很可能落入被動局面。
“剛剛舍棄防守式網球選擇攻擊型網球的不二,又回到以回擊球為中心的打法了。”真田見此大為嘆氣。
他自己就是攻擊型選手,堅信最好的防守就是攻擊。
“也許不二正等著進化呢。”
幸村聽后悠悠開口,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真田神色一僵,沒想到自家幼馴染會說出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坐在下方的仁王一聽連連點頭,隨即附和自家部長,“我猜測是不二還沒想好新絕招的名字。”
仁王的話一出來就是絕殺,眾人表示這話題他們接不下了。
柳生五指抓緊,說道:“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Piyo~”
*
仁王說這話的時候,跡部正好跑到這邊來接球,將幸村和仁王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心中震撼自己兩個隊友居然有這么敏銳的洞察力。
作為不二此時此刻的搭檔,跡部是最能夠體會不二每一球的嘗試和克制。
就是那種抓到了一絲邊緣,卻又無法突破的困境。
現在的不二就在這個邊緣徘徊。
不二本身就是一個很內斂的人,看似溫和、平易近人,但是其實他的一切都讓人難以看透。
因此,這場比賽打了這么久,其他人都沒察覺到不二細微之處的變化。
而能夠察覺到的幸村和仁王,跡部表示那簡直不是人!
*
啪——
比賽繼續,對打之間,由于跡部位置太偏,米魯克這一球離他太遠,就算趕過去也接不下這一球。
想都沒想,跡部轉頭就是一聲大喊:“不二,你差不多了吧,名字想好了嗎?”
此時的不二正仔細聆聽著網球沖過來發球的撕裂聲。
要比發球更快……
不二的腦洞極速分析著對方的球速,判斷最佳落點,以及自身的反應。
只要他做出的反應夠快,便可以將周圍的一切都視為是靜止狀態。
這就是超速次元。
轟——
駭然之氣在球場席卷,不二雙目睜開,冷峻堅定的目光盯住網球。
不二極閃之下,球拍揮出。
“風的攻擊技之一——光風。”
跡部站在后場滿意一笑,看來名字是想好了。
*
“判斷高速發球的軌跡和速度,實現由大腦到肌肉的指令傳達,雖然難以置信,但是在他眼中那個光速球在一瞬間變成慢動作了吧。”君島驚嘆,快速說出一大串的分析理論。
“這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嗎?他先前該不會真的是在想名字吧……”
切原睜大雙眼,有些相信自家仁王前輩剛才的話了。
柳等人聽后一片沉默。
諾亞帶著考拉趕到的時候,比賽已經進入賽點。
看到球場上跡部的身影,諾亞終于明白,是有人將“棋子”換掉了。
他本以為的將棋,在雙打一就上了場。
想著,諾亞的視線投向日本隊的備戰席,一眼看到了高坐在那里的幸村。
幸村感受到不同于其他人的視線后,抬眼追了過來,和諾亞的視線直接對上。
看到是諾亞后,幸村微微一笑。
其實他和諾亞很像吧。
若不是因為眼睛的問題,說不定還能夠在這場比賽中遇上呢。
老天殘忍的就是給予了熱愛網球的人強大的天賦,卻又讓他因為病痛無緣網球。
最后,只能留下他一個人獨自品嘗……
想到這里,幸村眉宇間不覺浮現出一絲愁緒,仁王第一時間感受到自家部長的反常后,尋著幸村的視線看了過去。
看清楚是誰后,仁王收回了視線繼續觀看比賽。
諾亞則是對幸村發現自己的存在涅了把冷汗。
他還是小瞧了幸村精市,這個在熱身賽上打敗德國隊主將博格的日本國中生領隊。
接下來哥哥的比賽如果碰上他的話……
*
“干得漂亮,不二。接下來前場就交給你了。”
跡部和不二交換位置,碰面的時候,不二將手中的網球交給跡部。
最后一局,跡部的發球局。
砰、砰、砰——
三聲響過,跡部的三球“唐懷瑟發球”直接得分。
米魯克和馬克大口大口呼吸著,臉上的汗水早已經布滿,偶有汗珠落到睫毛之上,睜眼閉眼之間,眼前一片朦朧。
“小米魯,他的發球并不快,你一定可以一口氣追上。”
馬克分心為自家搭檔打氣,他的話并沒有說錯,但是那是在他們體/能消耗沒有這么大的情況之下。
“最后一球。”
跡部神色張狂,手中網球拋起,緊跟著起跳。
高舉的手臂在空中一轉,直接倒拿球拍。
啪——
好像浮冰裂開的聲音在球場上響起,一時間球場狂風大作,氣溫極速下降。
仿佛他們已經置身于冰天雪地里。
唰——
跡部球拍揮下,好心地提醒道:“要小心玻璃雨哦!”
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之聲貫穿球場,米魯克驚恐的站在原地,身體僵硬著不能動彈。
眼中冰雨如萬箭齊發朝自己射了過來,密密麻麻的找不到一處空隙。
只要他一動,就會被萬箭穿心。
跡部得意技——冰之帝王!
嘭。
網球毫無阻擋地沖擊地面,飛速反彈沖出了球場。
“比賽結束,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6-3。”
跡部雙手插兜,將球拍夾在右側,走到澳大利亞代表隊的備戰席,高爾吉亞正站的位置前。
“看了你們的比賽錄像后,本大爺立馬就看穿了你們的把戲。”
就個人能力二言,他們根本沒有打敗瑞士隊的實力。
“你們背后有一個天才軍師吧,將你們當成棋子一樣擺弄,本大爺一眼就看穿了。”
挑釁的話說到這里,跡部話語一頓,轉身用余光瞥著高爾吉亞,“真可惜不能親自打敗你。”
跡部說完就瀟灑地走了回去,留下高爾吉亞在原地惡狠狠地盯著他的背影。
“可惡的小鬼!”
跡部走到了幸村面前,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你不介意我給你加點猛料吧,幸村?”
幸村聽此頷首,眼中笑意不改,“我無所謂。”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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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3、243
幸村的話一落, 毫無疑問的眾人都知道了單打三日本隊就是幸村上場,對于這個名單眾人都覺得是意料之中。
雙打兩場全勝,讓主將收割最后一個人頭看起來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而在幸村安排的名單之中,也的確將自己排在了單打三號的位置。
因為跡部的挑釁, 高爾吉亞已經步入球場, 而日本隊這邊卻還沒有動靜。
高爾吉亞帶著輕蔑的視線投過去, “剛才那小子那么囂張,現在你們連動都不敢動了?”
日本隊眾人:……這是在挑釁幸村/小幸村/小太子嗎?
“王牌——”幸村迎上高爾吉亞的目光, “從來都是壓軸出場。”
“呵!”高爾吉亞聽后一聲嗤笑, 接著說道, “看樣子我的對手就是你咯,一個‘嬌小’的國中生小鬼。”
“不過看你身為日本隊領隊, 也勉強夠我出手吧。”
“哈哈——”
幸村忽然輕笑出聲,明明很輕的兩聲,不知道為何眾人覺得他的這聲笑極具穿透力, 過耳之后, 渾身毛發忍不住顫栗。
幸村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 離他最近的立海大眾人第一時間感受到自家部長身上散發出的壓力。
不約而同地帶著看好戲的神色, 看著幸村接下來的對手。
“哇哦, 居然不怕死的挑釁小幸村。”不知道什么時候回到自己位置的入江饒有興味的開口。
種島撇一眼在最前方的大金毛, 嘴角一挑,說:“有人恨不得代替上場的樣子真是不加掩飾呢。”
大曲等人一聽立馬看向自家老大, 平等院接收到四方來自自家隊友們的視線后, 原本搭在膝蓋上的手五指一抓。
臉上平靜內心卻在咆哮:可惡的種子島, 啊啊啊啊——
就在眾人以為自家老大會無視種島的時候, 平等院發來了“王之蔑視”。
“這么會說話, 就去前面為我們的選手揮日本旗吧, 修二!”正好那些跟過來的國中生好像有點揮不動了。
“啊哈。”種島對著平等院打著哈哈,聳聳肩邊走邊說著,“身為前輩我還是去為小幸村加個油好了。”
“呵呵!”
平等院半瞇著雙眼盯著種島轉身,發出兩聲冷笑。
就在眾人討論熱烈的時候,在另一旁獨自高坐的教練組四人中的氛圍卻有些奇怪。
齋藤身為精神教練,讀懂身邊之人的情緒沒有人比他更在行。
所以總教練有點心虛的背影是怎么回事?
黑部接收到齋藤的眼神示意后,回給他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表情。
柘植也搖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齋藤:會不會和總教練剛才離開有關系?
柘植點點頭表示贊同:很有可能。
黑部:是在看到高爾吉亞挑釁幸村后,總教練才變得這么奇怪的吧。
柘植:不會吧?總教練是怕幸村打不過高爾吉亞還是會被高爾吉亞的話影響心神?
齋藤撐著下巴沉思:這怎么看都不會是總教練會害怕的理由呢……
三人在三船背后小動作頗多,最后只能面面相覷,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什么上面。
而此時三船的心緒則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沒想到跡部打完比賽會去挑釁高爾吉亞,更沒料到高爾吉亞跟著就會過來挑釁他們的“小太子”。
因為他剛才出去,是提交了替換名單……
臨時更換選手,還是更換的領隊,可能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是昨天確定名單之后,三船了解了一下澳大利亞今年的實力,再和瑞士隊一對比,心中就一直在糾結著。
上一世三船就沒有這么糾結,因為上一世的幸村和仁王都沒有現在這樣強大。
可是將兩個足以匹敵世界級選手的幸村和仁王都放在竹小隊,這顯然是對頂尖戰力的一種消耗。
尤其是在他們對上瑞士隊沒有必勝把握的時候。
國中生的頂級戰力,幸村、仁王單獨提出來,跡部和遠山也在其他國中生之上,加上風神不二,這個陣容太豪華,對上澳大利亞隊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所以在三船糾結到最后一刻,眼看幸村就要上場,裁判最后一分鐘確認名單的時候,三船還是遵從內心將幸村替換了下來。
因為仁王和跡部等人都已經上場,來不及替換了……
按照大賽規定,可以在上場前的最后一刻更換選手,這之中,可沒有明確說明只能在初始的七人中更換。
所以三船隨便換了個替補將幸村換下來,竹小隊的領隊也從幸村變成了跡部。
跡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領隊這件事情,本大爺表示三船教練太不華麗了!
會場之內,幸村面對高爾吉亞依舊面不改色。
國中生暗想:立海大作為國內出了名的不到最后一秒不進場的風格,從國內延續到國外好像也沒毛病。
各方反應好像就是在片刻之間,當LED燈亮起,眾人看到高高的燈牌上顯示的日本隊選手的名字后,都陷入了迷之沉默。
只見遠山金太郎的名字赫然顯示在燈牌之上,而裁判的報幕聲就更加讓他們確信了,單打三號的人是四天寶寺的一年級生遠山金太郎,而不是立海大的幸村精市。
靜,死一般的靜。
日本隊現在詭異的氛圍之下,沒有人有膽子率先開口。
久久,幸村看到裁判有過來詢問的架勢后,終于出聲打破了這場寂靜:“該你上場了,遠山君。”
“啊啊啊——真的是我的名字哎,白石。”反射弧和切原有得一比的遠山這時候才突然大叫起來。
白石也很高興自家一年級可以出賽,于是打算加油的時候,就看到遠山一陣風似的跑到幸村面前。
“我會加油的,立海大的老大。嘻嘻……”
唰。
遠山說完,又是一個快速閃身,興奮地跑上了球場。
丸井偷偷瞅瞅自家部長,看不出幸村有什么情緒,于是開口說道:“要不是知道他和裙帶菜同一級別,我真覺得這小鬼是故意的。”
柳生撇一眼還呆愣在原地的切原非常贊同丸井的話。
“不過,會是誰把名單替換了呢?”柳腦中思索著各種可能,“以幸村和高中生的關系,是平等院前輩的幾率幾乎為零,種島前輩和鬼前輩就更不可能了……”
仁王拿著顆網球一拋再接住,說:“不用想百分之百就是教練組了,我猜是那個邋遢的老頭兒,Puri~”
敢替換他們部長的名單,就別想他們好好稱呼他,哼!
幸村也想到了可能是三船教練有些其他的安排,但是又來不及和他商量。
不過臨時被替換名單的感覺還是讓人挺不爽,怎么辦呢?
幸村的視線直直掃向教練組所在的方向,透過視頻看到幸村充滿“殺意”的眼神,三船不由呼吸一滯,總感覺自己將這小孩兒得罪慘了。
此時的三船不知道,往后三年,從幸村進入高中稱霸U-17后,他就像個被架空了的傀儡教練,還要任勞任怨的“供人驅使”。
每當此時,三船就哭著想當初沒有替換名單該多好。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跡部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補充水份,左手邊是剛才的搭檔不二,右手邊則是忍足侑士。
就在跡部喝水的時刻,耳邊突然響起了忍足的聲音。
“啊,這是怎樣的宿命輪回?小太子終究要承受上一輩恩怨的苦果,曲折的發展果然是牽引人心……”
“噗,咳咳——”跡部水還沒喝下去,就直接被嗆到,抬眼惡狠狠地盯著自家隊友,“你給本大爺停止想象,忍足!”你是想死了嗎?
忍足一縮肩膀,尷尬地抬手推一推自己鼻梁上正得不能再正的眼鏡,回避著自家部長的眼神。
眾所周知,平等院在熱身賽的時候替換了德川上場的名單,現在三船替換了他弟弟幸村的名單。
仔細一想,忍足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當眾人看到立海大包括真田在內,一起回頭盯著忍足的眼神后,紛紛打了個寒顫,然后投給忍住一個自求多福的同情目光。
眾人:這種事情,你應該在私下里說才對嘛!
忍足:恨不得回到一分鐘前把我自己嘴巴賭上。
和立海大的人相處越久,忍足心里就越清楚,在所有有關于幸村的事情上,立海大眾人連自己人都不會輕易放過,更何況他只是個基友校的隊員?
想哭。
不等忍足哭出來,仁王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上次看到忍足君的比賽,我覺得忍足君的臂力還有待加強,回去后我陪你練一練。”
“反手拍的回擊動作也有點慢,在世界上可是不夠了,應該再加練三組才行。”柳調出忍足的訓練單,“鎖閉心扉也還要再加大抗壓訓練,上一場比賽到最后快被對手看穿了吧。”
“……”
忍足聽完立海大幾只的話,感覺自己簡直被說的一無是處,臉上哭笑不得,看向自家部長想要求救。
跡部直接回給他一個冷哼,別以為本大爺不知道忍足你也說過本大爺啊。
忍足,卒!
“好好看比賽吧。”
幸村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知道為什么忍足覺得這聲音有些冰。
眾人看了一場看不到硝煙卻兵不血刃的戰場,終于回過神來,想起了他們的隊友此時正要開始比賽。
接下來的比賽,回到了上一世的劇情,遠山一開始就開啟天衣無縫和高爾吉亞對戰。
一樣的人物,一樣的對決,最后結果也是一樣的戲劇化。
一只信天翁飛過,正好將高爾吉亞原本要出界的最后一球攔了下來,落在了日本隊的半場。
高爾吉亞緩了緩語氣,“是你贏了。”
話落,收起球拍轉身走向掉落在地的信天翁。
切原看到高爾吉亞將信天翁小心抱起,不由輕聲詢問:“它還活著嗎?”
網球的殺傷力那么大,信天翁的體量能承受住?
沒有人回答切原的問題,只有裁判的聲音響起:“小組賽B組,澳大利亞VS日本,0負3勝,由日本代表隊獲勝!”
比賽結束,雙方在球場中央敬禮,原本應該在場的幸村,因為換人沒有進場,而是走到了澳大利亞的觀戰席,對上諾亞。
“你是日本隊藏的王牌嗎?”諾亞隱約間看到幸村的人影如此發問。
他雖然眼睛出現問題,卻不是什么也看不見,只是不能適應高強度的網球比賽。
“下次相遇時,會是一場持久戰……”
幸村沉默半晌,輕聲道:“先去把眼傷治好吧,不管需要多久,都不要從一開始放棄。”
幸村:期待和你的比賽!
諾亞:期待和你的比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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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4、244
當天晚上, 回到下榻的地點,三船直接和齋藤交待一聲,明天和瑞士隊比賽的名字獨自思考后,直接溜之大吉。
讓想要賽后找他練練的兄弟兩找不到人。
而忍足則被仁王拉到后面的網球場, 去了才發現除幸村外, 立海大全員到齊。
忍足:不是, 高中生前輩也在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和希臘隊還是澳大利亞隊,日本隊都是三場全勝的戰績, 而這個成績也難免讓不太穩定的國中生們心緒變得有些浮躁。
對于接下來瑞士隊的比賽, 好像也不是那么困難。
這一戰的名單沒有人知道三船是如何安排的, 只是在名單中出現了高中國中兩個領隊的名字。
伴隨著忍足的慘叫,這一夜成了個不眠之夜!
*
次日清晨, 陽光灑滿大地,空中時不時有信天翁從空中飛過。
會場人滿為患,都是期待著瑞士隊能夠打壓一下島國張狂的氣焰。
U-17世界杯小組賽B組第三場, 日本隊VS瑞士隊, 兩場雙打同時進行。
雙打二號日本隊大曲龍次(高3)、木手永四郎(初3)VS瑞士隊皮特·蘭比爾(高3)、亨利·諾貝爾3世(初3)。
雙打一號日本隊杜克渡邊(高3)、真田弦一郎(初3)VS瑞士隊艾伯特·費德勒(高3)、蘭迪·普古(高3)。
跡部看著兩方LED燈上同時出現的名單, 立刻看穿教練組其中的用意, “一隊主防一隊主攻, 很有意思的組合啊。”
“對面的氣勢好強, 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比前兩次比賽緊張多了。”
“廢話, 這可是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 當然不一樣了。”
“……”
在眾人的議論聲中, 兩場雙打正式開始。
雙打二號大曲二刀流和木手縮地法的配合在開始的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可是當瑞士隊的兩人適應后, 比分就一步步被拉近, 最終瑞士隊實現反超。
而風林火山和破壞王的碰撞則是與上一世出現了不同,真田絕招的進化
原本兩場全敗的雙打最后以一勝一敗結束比賽。
雖然一勝一敗,但是獲勝的一場也及其艱難,日本隊原本就緊崩的精神在這一刻直接震懾住。
“瑞士隊今天的氣勢……”白石開口,從比賽開始他們就能夠感受到那種,對手背水一戰的氣勢。
可以說瑞士隊今天這一場是帶著“必勝”的信念。
幸村悠悠接話,“因為他們已經輸不起了,和澳大利亞的一戰瑞士隊輕敵落敗,如果這一場輸給我們,今年的世界杯之旅瑞士隊將直接結束。”
此時的瑞士隊,他們想要獲勝的信念高過日本隊太多。
和對面硬碰硬對于日本隊來說是不明智的決定。
不過當看到瑞士隊單打三出戰的成員后,平等院第一時間打算更換選手名單。
在瑞士隊這個時間——還沒有保證勝利的時刻。
對上他的人,不死,也要脫層皮。
引領世界杯第二隊伍的男人,瑞士隊的主將——阿瑪迪斯。
從小生活在紛爭地帶的他,支撐他一直打網球的是當年觀看一場職業選手選拔賽時,一位職業選手對他說的一句話。
“你一定會成為一位了不起的網球選手。”
瑞士隊排名第二的成績應證了那人當年的話,可是和德國評分巨大的差距讓阿瑪迪斯一刻也不敢停歇的奮斗。
競技網球,只有第一,從無第二。
更何況幾乎是碾壓式的第二!
今年作為他帶隊的最后一年,也是最后一次向德國隊發起挑戰的一年,沒人誰能夠阻攔他的步伐。
阿瑪迪斯一步步走上球場,身上散發的陰沉危險氣勢讓會場觀眾都停下了議論之聲。
恐怖駭然之氣席卷,讓還沒有上場的日本隊遠遠看著他的身影,都感覺到不寒而栗。
*
亞久津看到平等院抬手的一刻,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只見他立馬回身,一把抓住一軍老大的衣領,眼中帶著狠厲之色。
“這場比賽是我的!”
捍衛自己的比賽權力,亞久津從來不是任人擺布之人。
平等院面色不改,并不將國中小鬼的怒吼放在眼里,唇角一勾,說:“如你所愿。”
雖然現在不是尊重隊員“任性”的時候,但是一想到世界杯以來,這群小鬼都走的太順了。
這一場比賽就算輸了,接下來的復活賽不管是遇到希臘隊還是澳大利亞隊,他都有完全的信心能夠讓日本隊在B組出線。
現在的他們,有任性的資本。
這一場失敗,對日本隊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就好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幸村聽到兩人簡短的對話眸光一閃,這一次他哥沒有說那句“輸掉的話,你就可以打包走人了”。
或許就是因為單打三并不是對方的賽點吧。
可現在瑞士隊沒有拿下賽點的局面,阿瑪迪斯只會打的更狠。
想到這里,幸村神色不覺一暗,閃現出一絲擔憂。
這一場比賽完全就是一場虐殺,本就桀驁難馴的亞久津在打出光擊球的一刻,阿瑪迪斯就更加興奮了。
這讓他想起了兩年前和平等院那一戰的光暗對決。
幸村見此嘆了口氣,亞久津這一次受的傷,比上一世更重,雖然在球場站到了最后,但是本場比賽以6-0落下帷幕。
世界排名第二的瑞士隊主將并不是能夠輕易打倒的存在。
在阿瑪迪斯已經出場的情況下,平等院看著坐在一旁連喘息都有些困難的人,終于完全睜開了雙眼。
唰——
“既然已經到了這里,就送瑞士隊早點結束澳大利亞的夏天吧。”
平等院提拍起身,,大步走入球場。
單打二平等院鳳凰。
單打一幸村精市。
在日本隊看來,這是一場注定會贏的比賽……
*
八個小組進行的選拔賽,經過激烈的角逐之后,A組德國隊最先出線,隨后日本、美國、西班牙等各國也一一打進決賽圈。
瑞士隊的淘汰成了新一期報紙的頭條。
對此各國評價為:第一場輸給澳大利亞是輕敵的話,第二場則是輸在戰略。
日本隊就像是“田忌賽馬”一般,以最弱的一人迎戰瑞士隊的最強主將,大有覺得日本隊勝之不武的呼聲。
博格對此嗤之以鼻,和幸村交過手的他對此則是持懷疑態度。
今年的日本隊臥虎藏龍,只能說,在瑞士隊輕視澳大利亞的時候,就注定了這場敗局。
不得不說很令人唏噓。
兩天后,各組敗者復活賽結束,最終確立16個國家進入接下來的淘汰賽。
16個國家分為A、B兩組,經過幸村抽簽之后,日本隊被分在A組,除了日本隊外,美國隊、西班牙隊、法國隊皆在A組。
而世界排名第一的德國隊則在B組一枝獨秀。
*
淘汰賽前天,日本隊眾人正在預定的球場中進行訓練。
三船到的時候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以三船為中心點,圍了過去。
“從明天開始就是淘汰賽了,現在發布替換受傷選手的替補名單。”
“遠野的替換者加治風多,亞久津的替換者胡狼桑原。”
至此,立海大國中八人正式會晤。
“最后,鼓起干勁投入訓練吧,廢物們!”
三船拿著酒葫蘆一口氣說完要說的事情后,留下一群聽到“廢物”二字后怒火沖天的眾人悠然離去。
次日一早,日本隊整裝待發。
只是當他們到達會場的時候才發現,他們的對手阿拉梅儂瑪代表隊根本就沒來到現場。
日本隊直接晉級。
“首戰便不戰而勝了嗎?”君島終于停下了打字的手,語氣有些不太敢相信。
入江解釋說:“聽說阿拉梅儂瑪代表隊的選手今天早上就集體回國了。”
“這么好的事情,這一次抽簽是幸村你抽的吧?”仁王眼珠一轉,詢問身旁的幸村。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發展呢。”幸村玩笑著說。
在國內的時候立海大抽簽幾乎首輪都是輪空,沒想到來到世界杯后,他依然繼承了這個簽運。
其實偶爾變化一下也不錯啊。
想到這里,幸村有些無奈。
隨后就聽見切原興致非常高的夸贊自家部長,“果然不愧是幸村部長抽的簽,首輪比賽總是能夠輕松晉級呢。”
“很難不讓人贊同!”
其他人聞言,想想跡部抽中的德國隊,再想想平等院抽中的瑞士隊,幸村的簽運直接吊打兩人了啊。
跡部不解地開口:“可是,究竟為什么呢?為什么阿拉梅儂瑪代表隊會突然回國呢?”
丸井聽到跡部的話后連忙接道:“對哎,聽說他們是一個很神秘的國家,每場比賽都是3-2獲勝。”
“那些家伙用咒語對前去偵察的桃城實施打擊,導致桃城精神崩潰……”
“真的有夠過分的,最后我和超前直接將他們所有人打趴下了。”
真田的話沒有說完,遠山就迫不及待地將那天發生的來龍去脈抖了出來。
“咒語嗎?我還蠻有興趣的。”兩輩子都沒有見上面的對手,幸村覺得有些可惜了。
“都已經來到現場了,機會難得,今天我們就觀看其他國家的比賽吧。”三船帶隊振臂高呼,“尤其是國中生,好好用你們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
話音落地,眾人解散行動。
立海大眾人也分開來各自去觀看自己感興趣的比賽。
切原看看自家前輩們,最后堅定不移地跟在自家部長身后。
西班牙、法國和美國隊都被分在A組,就算現在沒有遇上,下一場日本隊應該就會碰上這三隊中的其中一隊。
不管是哪一隊,日本隊都不會輕松獲勝。
A組,可以說是死亡之組。
話雖如此,幸村還是選擇去看了法國隊和英國隊的比賽。
同行的還有從小在英格蘭長大的跡部和冰帝的忍足。
此時法國隊這邊正在上演著一幕非常有名的畫面。
“我說,加繆,今天你也該給你的‘妻子’告白了吧。”
啪——
只見加繆直接對著自己的球拍來了一個“壁咚”。
“好了,能否與我一起上場呢,mon amour(親愛的)?”
切原傻傻盯著這一幕忘記了該怎么反應,原來加繆的“妻子”就是他的網球拍?
“法國隊的主將,熱愛網球,也被網球所愛的革命者——L·加繆·頓·夏龐蒂埃。”
幸村剛一介紹完,加繆就朝觀眾席看了過來,渡邊正站在離法國隊最近的圍墻外。
只見加繆拿著球拍的手高高舉起,臉上是深情與激昂,“杜克,背叛是革命所需,沒必要感到抱歉!”
說完,加繆利落地轉身,將手中網球放置到唇邊輕輕低語:“Je taime……(我愛你)”
“咻”一聲,網球破空的身影背后,是杜克再也難以開口的聲音:“加繆……”?
? 245、245
“比賽結束, 由法國隊獲勝,比數6-0。”
“天衣無縫嗎?但是又好像不太一樣。”
比賽結束的速度讓真田震撼,加繆那種融入網球的打法所展現出的實力更是驚人。
仁王看著球場,開口修正, “更準確的說, 應該是——人球合一。”
“他的強大完全是因為對網球的熱愛, 聽說由于加繆太過熱愛網球,甚至能聽到網球說話的聲音。”
“聲、聲音?”
幸村的話落地, 直接驚呆一行人。
跡部抬眼看向加繆一臉溫柔地抱著球拍, 將拍面輕輕貼在自己耳邊的樣子, 說道:“那也是真的挺革命性的。”
不會說話的網球,在他那里都能夠說話了。
切原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 對于這樣的比賽表示敬畏。
“世界杯大賽果然太震撼了!”
……
*
明天將進行四分之一決賽,也就是八進四的比賽。
宿命一般的,和日本隊比賽的, 正是法國隊。
無論是當年平等院敗于渡邊, 還是渡邊與加繆和法國隊的關系, 這就像是一個輪回, 如今到了該了結的時候。
“命運的捉弄嗎?”平等院看著對戰表低語。
渡邊緊跟在自家老大身后, 這一刻他的心底涌現了一股沖動。
“能夠在畢業之前了結這一切, 其實可以說是幸運。”畢竟明年就是新的黃金一代,不再是他們的天下。
“頭兒, 明天我可以出戰單打一嗎?”
平等院一聽, 不用多想就明白了渡邊的想法。
他想要和加繆交手。
這樣的局面, 在情理方面, 平等院自然是愿意讓渡邊上單打一的。
“可是, 明天出場的順序表都是由三船教練一人決定。”
渡邊聽后雖然有些失落, 也不再多言,對于日本隊來說,一切以大局為重。
只是在兩人分開后,平等院單獨找上了三船教練,具體交談了什么無人知曉。
當等平等院一拳頭砸墻開門出來的時候,看到在外貼著墻壁偷聽的君島等人后,眼角抽噎了一秒。
其他人就算了,君島“公子”是怎么回事?
*
夜深人靜的時刻,高中生眾人以“交涉人”君島為首聚在一起。
君島招手讓大曲等人圍過來,小聲說道:“事情就是這樣,我們今晚的目標是‘更換明天出場順序表’,三船教練寫完名單后會放在信封中,然后由黑部教練在20:00點交給大會本部。”
“第一步——潛入。教練的臥室在十三層,首先由四肢協調、平衡感出眾的大曲和伊藏……”
這邊高中生作戰計劃敲定,另一邊仁王和幸村兩人也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國中生們。
“高中生要替換名單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仁王?”跡部看一眼神神秘秘的仁王,這種事情對面不應該保密的嗎?
立海大究竟是出了個什么品種的大神,消息這么靈通?
“小景,現在重要的不是我是怎么知道的,而是我們是該破壞呢,還是該協助呢?”仁王絲毫不虛,面對眾人的探究目光悠閑怡然。
“這么無聊的事情,我可沒興趣參與。”跡部冷神,說完轉身回自己的臥室,不打算參與眾人的游戲。
路過幸村身邊的時候跡部腳步一頓,問:“你也很有興趣嗎,幸村?”
幸村抬眸,對上跡部不解的目光,“不管我們行不行動,今夜都會是一場好戲,錯過了小景不會覺得很可惜嗎?”
“HA——”
跡部一聲冷笑,然后穿著浴袍頭也不回地離開國中生秘密作戰小基地。
“小景還是老樣子呢。”
身后幸村的聲音悠悠傳來,跡部地腳步不由加快了幾步,兩秒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既然高中生都想更換名單,我們也該有所行動才行,要知道國中生本來出場的機會就很渺茫。”
“可是亂改的話萬一比賽輸了怎么辦?”
“你傻啊,我們可以先看名單再決定要不要改。”
“……”
“聽說前輩們想要替換名單是為了渡邊前輩可以和法國的主將加繆一戰,其他人的名單并不會動哦~”
在眾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幸村禽著笑意把作戰本部就在他們對面房間的一方動機說了出來。
“我們可以這樣……然后這樣……最后確立名單就好了。”
柳的思緒轉地飛快,立馬就將目的明確出來,而他們的作戰名稱則是“輔助高中生替換出場順序”,又名“定格高中生夜生活的美好瞬間”!
*
“MOXIMOXI,預計還有90秒到達目的地,收到請回答。”大曲爬在窗外用通訊器報出自己的定位。
“明白!”
推著餐車早就等候在三船臥室門外的君島表示收到。
接收到隊友的信息后,君島抬手敲響了面前的門。
扣扣~
“誰?”
粗狂的聲音響起,君島推門而入,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門并沒有關緊。
在門要合上的一剎那,一根一次性筷子阻止了大門閉合,隨后一部手機的攝像頭從門縫伸了進去。
“這是大會運營送來的慰問品葡萄酒,這些產自波爾多產區的葡萄酒,選用……”
唰——
在君島手舞足蹈地介紹時,門縫處的攝像頭已經完成任務被抽了回去,讓后換了下一部下手機。
君島一邊熱情科普一邊在房間中來回走動,很快來到自己的目標地點。
“呼,天氣好熱,對吧教練?把窗戶打開通通風如何?”
“不行!”三船抱著葡萄酒嚴詞拒絕,然后話鋒一轉,帶著危險的意味說,“還有,再在我的房間瞎轉悠的話可是會受傷的。”
門縫里地手機一部接一部,無窮盡也。
眼看君島要出來地時候,這才停止了拍攝,大門就在君島的說話聲中緩緩關閉。
另一邊,袴田“啪”一聲將一扇窗戶打開,高舉著左手,沖室內的人招呼,“月光桑,請到這邊來。”
月光拿著手機走過去,手中不經意一按,袴田趴在窗戶上的瞬間永久定格。
此時大曲也冒了出來,翻窗戶進來時,正好背對月光的攝像頭,只拍到了翹起的臀/部……
月·仁王·光:Puri~
*
作戰計劃第二步,將各個房間不可修改的圓珠筆替換為可以修改的圓珠筆。
三人分開作戰,各自負責一片區域。
仁王版月光趁機撤退。
片刻后,大曲伊藏匯合。
大曲蹲下看著散布在房間中的許多小機關,腦補一通后,說:“這莫非是……地雷?”
而且,他已經踩上去了啊啊啊!
“為什么房間里會有地雷?”伊藏大驚,“不、不要亂動,若是移開就會爆炸。”
“你先走吧,不要管我,找到月光一定要去完成任務……”
另一邊和毛利訓練完回來的越智經過走廊,伊藏出來碰上越智一把拉起就開了一個門走了進去。
室內,一只雄偉的獅子正對著兩人咆哮。
越智第一時間將伊藏拉到身后,四目和獅子相對。
“呼,好險。真是多虧了你,月光。”伊藏松了口氣,走到床頭書桌旁將圓珠筆替換好。
而月光則和獅子玩起來“一二三、木頭人”。
伊藏出門換好最后一間后,走廊響起了奇怪地聲音。
噠噠噠,噠噠噠。
木屐的聲音由遠及近,伊藏腦海中的恐懼劇增。
忽然。
一個綁著炸藥的茶柱娃娃出現在眼前。
由于光影的方位,讓這個娃娃看起來更加恐怖。
“呀啊,好可怕的茶柱……”
嘭——
伊藏直接暈倒在地。
隔壁大曲蹲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門口細微的動靜讓他以為是錯覺。
為什么總感覺有東西在反光?
*
樓下,君島正在進行下一步指導。
齋藤出來,就看到入江趴在地上,一手捂著眼睛,一手在地上亂揮,口中還念念有詞:“這下要完了,真的要完了,怎么會?”
“出什么事了,入江?”黑部問。
“黑、黑部教練,嗚嗚……請跟我一起找找吧,我現在什么都看不見。”
入江低著頭,由于表演地太過賣力,架在鼻梁上的圓框眼鏡有些松動,只見他手疾眼快地將架子扶住,才沒有讓眼鏡掉下去,被黑部發現。
同時腦中靈光一閃,只聽入江繼續說道:“我把入江家世代相傳的隱形眼鏡弄丟了,嗚嗚嗚……”
“抱歉入江,我現在很忙,過一會兒再幫你找。”
唰——
黑部大叫著就沖了出去。
另一頭拐角處,丸井和桑原滿意地翻看著剛剛拍下來的畫面,由于憋笑太久,整個臉都泛著紅暈。
入江見黑部教練走遠,撥通接班人的電話。
“目標,向西移動。”
*
樓梯口,入江接班人鬼十次郎和中河內外道正站在電壓箱處,看到電梯向下的箭頭亮起的一刻,鬼立刻將電閘一關。
“不好,緊急事態!”
“火災警報——”
正在電梯里,電梯才下降不到一層樓的黑部:嗯?
啪——
加治將上一層的電梯門扒開,朝著里面一頭霧水的黑部伸出解救之手。
“教練,我們從這里逃出去。”
黑部爬出來的時候,看到鬼、君島等人都在大廳。
“教練,信封呢?”君島問。
“呼、呼。”黑部平復著心跳,一聽君島的話大驚失色,“信封,落在電梯里了。”
“快,去一樓!”
轟!
鬼一聲大喝,幾人一窩蜂向樓下跑去。
酒店一樓,眾人打開電梯發現信封不在后,君島四下一掃。
“那邊,混在落葉中正要被送往焚化爐燒掉。”君島指著小推車中的信封大喊。
于是一眾人又是一陣風似的沖出大門。
早換上便裝,在一樓大門外路口燈下椅子上坐著,手拿報紙掩飾自己蹲點行為的幸村看到工作人員將信封掃走。
在幾人沖出門的瞬間,按下報紙后的拍照按鈕。
眾人沖出來,伸出的幾只大手,眼看就要拿到信封的一刻,被另一只手給搶了過去。
眾人抬頭,臉色立馬變得驚恐起來。
只見三船站在幾人面前,手上拿著他們奮斗了一夜的目標——信封。
“你們幾個,全都給我滾回去好好睡覺。”
“哇啊啊——”
三船一聲大吼,幾人頃刻散開。
幸村放下報紙,走到“三船”身邊,“打開看一下吧。”
“Piyo~”
“三船”吐出一句口癖后,將信封打開,名單赫然呈現在兩人面前。
幸村看到名單后眉眼一彎,輕笑說,“有時候三船教練也很可愛的嘛。”
“說的沒錯。”
“三船”點個頭附和,雖然“可愛”這個詞和三船教練沒關系,不過身為立海大的一員,部長說什么都是對的。
“我先將信封還回去。”
“嗯,去吧。”
*
沒有高中生腿腳利索的黑部,跑到一樓就發現他已經找不到高中生的影子了。
“啊!”
黑部一個轉身,被近距離的黑影嚇了一跳。
“三、三船教練。”
“哼,這次收好了,別再被那群廢物算計。”
黑部手抖地接過信封,在三船轉身后馬不停蹄地沖到大會本部,將名單交了上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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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6、246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四分之一決賽, 法國隊VS日本隊的比賽馬上開始。”
巨大的比賽會場響起廣播之聲,經過分組賽的洗禮,日本隊的氣勢更加盛氣凌人。
決賽圈的角逐是激烈并且殘酷的,只要輸掉今天和法國隊的比賽, 他們就會提前結束今年的U-17世界杯之旅。
同時, 決賽圈的賽制也產生了變化, 以單雙打交替形勢,五局三勝, 每局三盤兩勝制。
昨晚忙碌了一夜最終還沒看到出賽順序的高中生們此時正在交談著。
加治風多盯著前面說話的兩個人的背影說:“今天三船教練是不是很奇怪?”
“怎么說?”君島問。
“早上碰到后, 三船教練居然和我打招呼, 看上去還挺和藹的。”
“我也是,就像昨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奇怪, 三船教練的脾氣有這么好嗎?”
“我們昨天可是為了改出賽順序哎。”
“……”
而他們口中的人并不是脾氣好,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后續的事呢。
比賽還有二十分鐘,幸村忽然動了,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來到渡邊身邊, 輕聲道:“前輩來陪我熱身嗎?”
前面和三船說話完畢的平等院一回頭就聽到自家小孩兒的這句話, 狹長的雙眼一瞇。
他怎么不知道小精市和杜克這么熟悉了?要熱身哥哥也可以陪的!
渡邊假裝沒看到自家老大的視線, 小太子都來拜托他了, 怎么可能有拒絕的道理。
莫非單打三號三船教練派的是小太子?
帶著這個想法, 渡邊和幸村走了出去。
仁王看到兩人離開的背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正好被另一旁和平等院心情差不多的種島看在眼底。
看來他家兩個后輩忙著他前輩做了很多事呢?
而三船心中也在犯嘀咕, 這場比賽他好像沒安排幸村出賽吧, 所以他這是去熱個什么身?
*
“下面即將進行的是日本VS法國單打三的比賽, 日本隊杜克·渡邊VS法國隊利奧波德·加繆。”
廣播之聲響徹整個會場, 渡邊呆愣在原地。
居然是單打三號!
“哈哈。”幸村輕笑說, “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呢, 前輩。”
在單雙打交替進行的賽制中,加繆想要給法國隊的未來鋪路,為了避免日本隊直接在前三場比賽拿下勝利,他有很大概率坐鎮單打三,這樣至少能夠保證兩場雙打都能夠出場。
他們的國中生,就有更多的出場機會。
上一世這場比賽他們都預計加繆會坐鎮法國隊的單打一,讓渡邊前輩和加繆直接錯過,然后成了遺憾。
所以,昨天他和仁王將名單掉換了一下。
上一世除了加繆這一場,日本隊其他三場都是獲勝,所以調換一下名單對于最終結果的影響并不大。
幸村相信,比上一世更強的日本隊,依然會在這次比賽中取勝。
砰——
三船一拳頭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隨后眾人就聽到自家教練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是哪個臭小子把老夫排的順序給修改了,啊?”
“教、教練。”直面總教練怒火的黑部一臉無辜,“昨晚在大廳你遞給我的時候我看信封邊緣被打開過,難得不是你自己換的嗎?”
三船皺眉,“我什么時候下過樓?昨晚我就沒出過臥室。”
“可……”就是你本人親手遞給我的啊!
黑部有些欲哭無淚。
如果昨晚那個人不是三船教練,那么,黑部遇到的……
齋藤腦中靈光快速一閃,扭頭視線直直朝國中生一黨看過去。
立海大人多,多數時候都是以幸村為首,所以非常顯眼,齋藤看過去的時候就看到立海大的小白毛往自家部長身后躲。
其他人也聽到了三船和黑部的對話,尤其是昨晚參與作戰的高中生,可是親眼見過“三船”的。
所以在齋藤之后,也反應過來。
他們的國中生隊伍中,有一個非常擅長“幻影”的家伙。
紛紛朝仁王投去敬佩和贊賞的目光。
干得漂亮!
同時也在心里佩服仁王居然敢把渡邊拉到單打三,更佩服的是,仁王和幸村剛才邀請渡邊熱身的事,這兩個人似乎算準了法國隊第一場會派出加繆一樣。
太神奇了!
三船對上笑容溫和的幸村,另一個 “始作俑者”卻只能看到一個白色的頭頂,三船冷哼一聲。
看回去后你還怎么躲,哼!
*
比賽開始,加繆的發球局。
加繆溫柔地低垂著頭,輕輕對手中的網球說:“要開始了,我的愛……”
唰、啪——
矯健優美的身姿一躍而起,加繆的發球只在一夕之間。
清脆的聲響好像是舞曲開始的信號。
砰、砰、砰……
激烈的擊打聲延綿不絕,加繆的身影好似和金光在球場上交織融合。
“那個人的動作,好像在跳舞哎。”
“簡直就是一部浪漫又華麗的舞劇。”
“15-0。”
“30-0。”
“40-0……”
加繆一球接一球的拿分,開場的氣勢直接被他拿捏。
“看來渡邊前輩完全被壓制住了。”仁王撐著下巴看著球場上的形勢說。
幸村將手抬到半空,像是在感受什么,球場上兩人強烈對拼所帶動的氣勁從幸村白皙的手掌流過,“加繆以愛之名的‘革命網球’,就像和網球融為一體。”
“‘網球即我,我即網球’嗎……”柳生低語。
“以柔克剛,這一局渡邊前輩要輸了。”幸村如此說到。
也許是因為對上加繆吧,渡邊前輩失去了往日的那種細膩,一心只想打敗對手。
球場之上,加繆優美的擊球動作直接讓現場尖叫一片。
每一球看似輕柔,實則包容萬物,柔中帶剛。
每一球,不僅犀利快速,角度也讓人難以琢磨。
第一盤在加繆地快攻之下,直接以6-1得分。
渡邊將額頭上的細汗用手甩掉,沉默的和加繆交換場地。
兩人交錯間,加繆的聲音傳入耳中。
“你的網球呢,杜克?”
我的,網球……
渡邊一愣,有著“破壞王”稱號的他在法國隊的時候也是法國隊的二把手。
他的網球,應該是強勢霸道,沖滿破壞和力量的網球。
可是第一局,那樣軟綿綿的攻擊,是他會打出來的網球嗎?
*
“杜克全壘打。”
轟——
強大的駭然之氣席卷,加繆終于抬眼仔細看著對面半場的人。
“終于要開始‘革命’了嗎?”
雖然是疑問,但是加繆并不需要人來回答,一個閃身已經來到網球面前。
網球所帶起的巨大沖擊力讓他有了呼吸困難的感覺,但是加繆手中揮拍的動作依舊沒有遲疑。
啪。
脆響傳開,金光剎那倒回。
“此局由法國隊得分,比數1-0。”
“此局由法國隊得分,比數2-0。”
“……”
裁判的報數聲越來越緊湊,渡邊覺得自己能夠用的招數都用盡了,可是依然不能撼動加繆分毫。
困獸猶斗,在無計可施的時候,他好像只剩下了堅持。
“啊啊啊——”
“杜克超級全壘打!”
砰——
猶如天塌一般的重壓直擊人的靈魂。
加繆后退兩步想要等網球的力量消減兩分再回擊。
可是他的反應快,網球地速度卻更快,直接從他腳踝擦過,反彈后撞入墻壁。
碎裂之聲響起,原本站在上面觀賽的人紛紛退開。
“15-0,日本隊得分。”
“哇,超級全壘打。”
“終于開始反擊了。”
渡邊的臨場爆發讓他拿下了第二盤,不過這一局最終還是加繆技高一籌,以2:1為法國隊拿下首勝。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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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7、247
踏、踏、踏……
“噢噢噢——”
會場突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因為首戰落敗的原因, 有些沮喪的堀尾看著對面走上場的人大叫:“那兩個人,在搞什么?”
“嗯?”跡部視線一掃,“他們以為是在走T型臺嗎?”
身旁忍足眼中神色一閃,吐槽道:“你是在羨慕吧, 跡部?”
幸村聽到忍足的話將頭轉了過去, “小景想要加入他們?”
“那太可惜了, 這場好像是君島前輩的比賽,Piyo~”仁王看著跡部憋屈的樣子迅速補刀。
跡部眉頭緊鎖, “我說你們幾個能不能不要這么多戲, 本大爺可什么都沒說。”
我不是, 我沒有,你們別胡說!
跡部嘴硬地表示自己很冤枉。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四分之一決賽, 法國隊VS日本隊的第二場比賽。”
“日本隊君島育斗、白石藏之介VS法國隊特里斯坦·巴爾特、迪莫迪·莫洛。”
“Mon amour(我的愛人),你會與我一起見證這場比賽取得勝利的時刻吧?”
加繆輕擁著自己的球拍,眼神是說不出的柔情, 片刻之后, 加繆雙目一睜, “那么, 讓革命的黎明早點到來吧, 巴爾特、莫洛。”
“收到。”莫洛回頭一笑, 陽光輕灑,瀟灑帥氣的身影直接讓現場沸騰。
“啊啊啊, 好帥啊。”
“莫洛莫洛——”
“君島大人, 白石前輩, 這場選美比賽, 我們絕不能輸!”
桃城的吶喊極具穿透力, 君島勾唇一笑, 提著球拍的右手從身前揮下。
唰——
衣擺頃刻飛揚,本就是日本運動明星的君島公子氣場全開,挺拔的身姿,能夠感受到他身體里的無窮力道,背光之間,更是平添了幾分高貴。
“因為我們這邊有一名初中生加入,所以請你們手下留情,盡量不要集中攻擊他哦。”
“這違反了巴黎時裝的美學吧。”巴爾特陳述著一個事實,“實力和年齡可沒有關系。”
君島聽后狀似無奈一笑,“呵呵,那就沒辦法了。”
*
“比賽開始,由法國隊巴爾特優先發球。”
白石默默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抬頭看到對面的陣型后不覺一驚。
左撇子在右場?
“準備開始秀吧,莫洛!”
不等白石多想,巴爾特一聲高呼,手中網球高高拋起。
唰。
只見他的身影瞬息之間以到高空,舒展的手臂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啪。
砰。
網球極致的速度讓碰撞聲和擊打聲幾乎重合。
金光在地面炸開,然而君島早有準備。
“在跟與自己的慣用手不同的選手組合的時候,按照左撇子的人站在左半場,右撇子的人站在右半場,這樣的防守理論,可以正面守護彼此的區域,也更容易打出重力球。防守范圍也會擴寬很多。”
君島一邊給后輩解說,一邊快速移動。
不過兩個跨步就來到了網球的落點前,金光飛射,抬眼對面巴爾特已經擺出一個經典的走秀卡點姿勢。
“POSE的對決開始了。”
話落,只見君島手臂舞動,在網球反彈的一刻直接截擊。
咻。
金光猶如利劍穿空,眨眼倒退回對面的球場。
轟——
唰、唰、唰……
雙方的卡點講究極致美學,引起會場一陣接一陣的熱情。
反倒是白石在這場比賽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在網球選手眼中,有點實力的,都能夠看出雙方卡點的時機和擊球的動作,不僅優美利落,而且攻擊的角度都是看準了對面的死角進行猛攻。
不知道是不是君島開場前的那句話起了作用,巴爾特和莫洛覺得他們抽擊的大部分球給是打給了君島。
“君島公子果然厲害,一個人幾乎接下了所有的球,還有時間擺造型。”丸井雙目放光,一秒化身小迷弟。
柳瞇著眼不錯過球場上的一絲細節,“其實是一種假象,君島前輩為了給白石時間,所有的球都會去接,加上開場前和對手說的話,就創造了這樣的假象。”所有球都攻擊君島的假象。
“這樣做有什么用?”切原問道,總感覺有點吃力不討好啊。
“假象存在久了,潛移默化之間就會成為真的了。”幸村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接著說道,“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對面將球打在君島前輩半場的次數變多了嗎?”
明明另一邊很空曠啊。
開始君島要自己去追球,而現在,對面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主動將球打到君島面前了。
在君島的奮斗之下,巴爾特和莫洛好像逐漸忽略了白石的存在,而這,將是這場比賽致命的一點。
*
啪。
“巴黎秀——”
“挖~超驚人的反擊技巧。”
砰。
“啊啊啊,這次是帥哥的豪邁擊球。”
“……”
“日本隊得分,比數1-1。”
“法國隊得分,比數2-1。”
“法國隊……”
一球接一球落下,球場上一挑二的對打還在繼續。
白石在君島身后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們三人的舞臺再華麗,他也不能沖動行事。
一直以來打“圣經網球”的他,各方面都是平衡發展,平穩的就像是小球在做勻速運動。
他沒有像跡部、手冢那樣的必殺技,也沒有像幸村、仁王那樣強大的精神力。
從走上世界,他就知道“圣經網球”在這個地方是沒有用的。
砰——
網球和地面的碰撞聲落地,白石心中暗想:平衡的另一個詞,會是平庸嗎?
速度、力量、體力、技術、精神力,五維從4到5,再到6,沒有人知道他花費了多少精力。
砰——
這一次,網球轟落的聲音成了遠去的背景音。
球場之上,君島在雙面夾擊之下已經沒有多余的力氣在擊球后卡點。
咻——
網球破空的嘶鳴聲響起,君島奮力奔跑,只是這一球的速度達到了人類極限。
他再怎么拼命,最終也差了一公分。
“可惡……”
君島不甘地咒罵,低頭之間,只感覺到耳邊一聲呼嘯,隨后就是網球在對面炸開的聲響。
“30-15,日本隊得分。”
莫洛和白石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好似電閃雷鳴,一秒就已經交手數招。
白石神色堅定凌然,那種無畏的目光看一眼都讓他覺得驚心動魄。
“剛才那一球的速度,到7了吧。”幸村悠悠開口。
五維平衡,碰到對手后,只要有其中一項比對手強,那么你就贏了。
現在的白石就是這樣。
*
“這么快的速到,那你的力道,就會是……”破綻、了吧。
莫洛的一句話還沒有喊完,白石直接沖上網球,打出一個完美的網前吊球。
騙人,這人手臂的腕力也和速度一樣驚人嗎?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6-4。”
白石開口:“這是‘星之網球’。”
“圣經網球”的進化版。
第二盤比賽開始,日本隊的氣焰高漲,在白石全方面素質提升后,和君島的交涉才正式開始。
但是對面也很清楚,這一盤是對手的賽點,所以雙反都不再保留。
原本的“時裝秀”也被忘在了腦后。
美學再好,也沒有心中渴望的勝利重要。
“此局由法國隊獲勝,比數6-6。”
緊張的比賽進入搶七局,在一樣拼命的情況下,白石全面7的五維發揮了作用。
同樣的耐力,他還有比對手更快的速度。
砰!
巨響震天,強烈的碰撞掀起一片沙塵。
巴爾特深深呼出一口氣感嘆著:“居然,到這個時候還有這么快的速度……”
“比賽結束,第一盤6-4、第二盤7-6,由日本隊獲勝,比數2-0。”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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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盤制的比賽, 時間花費還是有點長的,兩場比賽打完,算上中場休息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柳將上一場的資料快速記錄好后,會場上方的燈牌正好亮起。
看一眼上面顯示的名字, 柳合上記事本和轉身和自家部長交談:“現在我們和法國隊一勝一負, 接下來的單打二號, 就是決定賽點局的重要比賽。”
“是弦一郎呢。”
幸村的語氣帶著喜悅,雖然他早就知道了出賽名單, 但是再一次經歷, 依然令他珍惜這每時每刻。
真田在看到自己的名字后, 向來嚴謹的他,在行動力上也非常快。
只不過, 他不是第一時間上球場,而是依照慣例來到自家幼馴染面前聽訓。
其他學校入選的人,雖然已經習慣了立海大等人對于他們部長的擁戴, 但是每一次看到這個畫面, 依然會忍不住感嘆。
幸村同學真的是“御下有方”啊!
幸村看著自己面前站得筆直, 一臉嚴肅的幼馴染, 薄唇輕啟:“真田, 我們立海大決賽圈的第一戰, 就交給你了。”
幸村平緩清晰的語序,給真田帶來了巨大的動力。
“HAI, 我一定會將勝利帶回來的, 幸村。”
是承諾, 亦是決心。
U-17代表隊的成員都是在為了日本隊而戰, 但是, 出自不同學校的他們, 即使在同一隊伍中,依然有著名為學校的“墻”。
在打世界杯的時候順帶讓自家學校揚名,本就不是什么沖突的事。
世界杯要贏,想要自家學校揚名一樣是要贏,一樣的目標,最后都是殊途同歸。
所以,就讓“立海大”之名成為墨爾本今年夏天世界杯的一個代名詞吧。
幸村表示,冠軍杯,要!立海之名,也要!
對于自家部長要干的大事,立海大眾人不僅不反對,還用非常刻苦的加練來向自家部長表衷心。
這種好友一起闖蕩世界的劇本,誰也不想被落下。
“讓真田撿了決賽圈的第一場比賽,真是不甘心啊~”仁王雙肩一塌,對于真田撿了個大好事的事情發著小牢騷。
“沒錯沒錯,哼,要是真田這家伙這場輸了的話,必須要加訓。”丸井很有認同感地點頭附和。
切原頂著自己的海帶頭,好奇地發問:“那要是真田副部長贏了呢?”
“笨,那當然是更要加訓了。”
輸了要加訓,下一次把場子找回來。
贏了要加訓,讓勝利一直持續下去。
仁王說著,伸手就想要給自家后輩賞個栗子,哪料到切原先一步躲了過去。
“Puri~”
切原雙手抱著幸村的左臂,回頭給自家前輩做了個鬼臉。
總是被仁王前輩這么對待,他現在可是有了應激策略的。
仁王看著切原那得意的小表情,眉毛都要飛出去似的。
柳生不動聲色地將切原地雙手從幸村身上扒下,笑瞇瞇地看著小海帶,“赤也,你有一段時間沒有做英語小測了吧,今天打完回去不如來一張?”
“啊,不要哇,柳生前輩,我約好和前輩一起訓練的,不可以食言。”
切原立馬吼叫著反駁,自于是哪個前輩,他表示愛誰誰,反正他不要做英語小測。
幸村抬手在切原頭上摸了摸,說道:“比賽要開始了。”
意思很明顯,大家不要再鬧了,專心看比賽。
部長發話,幾人不再笑鬧,將注意力集中在了球場之上。
*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四分之一決賽,法國隊VS日本隊的第三場單打二的比賽。”
“日本隊真田弦一郎VS法國隊普朗斯·盧多維克·夏魯達魯。”
“啊啊啊,王子殿下——”
“王子!王子!王子……”
“據說這位普朗斯王子是一位真正的王子,出自舊王族的名門,被譽為‘帶動法國網球界下一個時代的人’……”
乾在眾人瘋狂的吶喊中介紹著普朗斯的資料。
桃城聽后驚呼:“居然是真的王子哎!”
“說到王子就想到了小不點。”菊丸看著球場上帥氣的普朗斯說道,“要是越前還在,說不定這場比賽就是‘王子對王子’了。”
一直看好的后輩,最后卻不在日本隊,菊丸有些遺憾,如果日本隊今天順利晉級,下一場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會和美國隊對上。
“不過,皇帝對王子,這一看就是我們碾壓式的勝利局啊……”
“啊?”
菊丸的思想轉的太快,讓桃城一下子沒有跟上,癡癡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聲音。
海堂滿頭黑線,“英二學長……”你這個說法很難讓人信服的好嗎?
海堂表示心累,至從手冢隊長離開,怎么感覺只有自己比較沉穩呢?
*
球場之上,剛上初一的普朗斯王子身高可是比青學的一年級高了不少,和真田相對而立,也就矮了半個頭。
“聽說你有個外號是‘皇帝’,你們日本人取外號很特別嘛。”
普朗斯帶著自信的神采,對于自己的這個對手來了一絲興趣。
在世界之上,稱號或者美譽,大部分都是“什么什么什么的人”,日本隊這么簡潔的外號,格外的別具一格。
尤其他自己身為王子,對于“皇帝”這樣的字眼就特別敏感了。
真田伸出手,率先做出賽前的禮儀,同時說道:“立海大附屬中學三年級——真田弦一郎。”
普朗斯伸手回禮,笑說:“我并不想知道你的學校和年級。”
真田聽后收回手,垂眸看著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對手。
普朗斯對上真田視線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
真田的眼神很平靜,卻充滿了壓迫感,讓他保持抬頭的姿勢似乎都花了很多力氣。
久久,真田再次開口:“你會記住的。”
這場比賽,以立海之名。
話落,真田直接轉身朝自己的發球點走過去。
身后普朗斯勾唇一笑,突然有些期待這場比賽了……
*
?——
響亮的哨聲劃破天際,裁判在哨聲過后高聲宣布:“比賽開始,由日本隊真田發球。”
裁判的最后一個字剛落地,真田干凈利落地將網球拋起,高舉在空中的球拍一揮而下。
咚。
震耳之聲剎那炸開,金色的光芒隨后閃現,所過之處將球場點亮。
“來的好。”
普朗斯將身子壓低,兩步橫移等在底線附近。
眼中金色的光點倒印,感受著網球橫掃而來的恐怖氣息,普朗斯眼中終于顯現出一絲認真之色。
“讓我看看,‘皇帝’的實力吧!”
砰、啪——
好重!
網球落地的余威未過,普朗斯就將即刻反彈的網球攔截。
感受著球拍上的沖擊力,普朗斯手臂一拉,網球挑起如同炮彈一般沖出,一時之間轟鳴之聲貫穿整個球場。
網球一來一回,就在眨眼之間……?
? 249、249
“15-0, 法國隊得分。”
裁判的話音落地,真田正在調整著拍線。
一球的勝負并沒有對真田造成什么影響,只不過是這一球,正好應證了他們所了解到的資料罷了。
普朗斯·盧多維克·夏魯達魯王子, 幼年時期就開始騎馬打網球, 在平衡感極差的馬背上打網球, 培養出他強韌的上半身,以及任何體態都絕不會失去重心的完美大力擊球的體魄, 所以能一球定輸贏, 綽號——“王牌王子”。
這也是世界杯上流傳的“90秒接發球”。
“30-0, 法國隊得分。”
“40-0,法國隊得分。”
“……”
真田的發球一球接一球, 左右開工的架勢好像要正面打破普朗斯的接發球魔咒。
幸村見此眉目微挑,對于大部分時間都被隱藏起來的弦一郎來說,這一場比賽很可能也會是今年的最后一場, 越是低迷的開局, 后續的爆發只會越恐怖。
“此局由法國隊獲勝, 比數1-0。”
第一局的比賽很快結束, 普朗斯揚起的自信讓他整個人更加光芒四射。
“很意外呢。”普朗斯勾起一笑, 對于真田四球都是斜角球的執著有些看不懂, 不過怎么想,對面都是想要破自己的接發球。
想到自己從小以來的訓練, 普朗斯就越發自信, “如果臨陣磨槍也能行的話, 那還需要我做什么呢?”
真田提著球拍的手自然下垂, 聽到普朗斯這句話后深以為然, 很是贊同地點頭, “你說的沒錯,只不過你有十幾年的訓練做基石,又怎么知道我沒有呢?”
普朗斯這話和立海大以訓練聞名的鐵律不謀而合,他們都堅信,只有努力,才是獲得想要的、勝利的途徑。
“四球,也差不多了。”
真田看著普朗斯,語氣帶著不容置疑。
由于從小騎馬練習的原因,不管是攻擊左邊還是右邊,普朗斯的回擊都快準狠,只有來自正面的球才需要去調整姿勢接球,如果這樣的話,自己這邊的球路就太單一,普朗斯想要預判球路簡直輕而易舉。
對面,普朗斯聽后嘴角的笑微微抹平,嘴角輕抿,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手中的動作不再多余,直接將彈起的網球一把抓住,揮拍將球發了過去。
啪。
脆聲一起,球場上金光乍泄,網球優美的弧度將兩個半場連接。
極致一球迅猛非常,真田雙目凝視著飛躍過來的金光,腳下一轉,直接消失在原地。
砰!
網球砸落在底線上,觸地后即刻反彈,眾人只見空中殘影掠下,網球撞入球拍。
等他們看清的時候,真田已經提拍舞動,力量涌現間網球受力倒退。
目標,對面的中場位置。
普朗斯對于真田突然改變的策略并不驚慌,大步上前迎上破空而來的一球。
轟——
兩股力量的碰撞之下,好似有一圈圈氣浪在球場上蕩開。
看到普朗斯用最短的時間回球,真田心下了然,正好應證了他的猜想。
打在中間雖然可以克制他的90秒接發球,但是太過單一的球路一眼就會被對手看穿。
嘶啞刺耳的聲音越來越近,真田一個沖刺,迅捷的身法閃到前場,手臂高舉之下從身前掃下。
真田冷峻的面容之下,目光犀利如鷹,跑動時已蓄了全身之力,這一刻,手臂上似有漩渦流轉。
“其疾……”
“其疾如風嗎?”
不等真田將下面的話說完,普朗斯想到對手的絕招名稱預判接話。
八強對決,他們對于日本隊的調查自然不會松懈。
真田神色未變,這樣淺顯的資料不過是他們擺在臺面上的東西。
他們如此,其他國家也是如此。
“……如暴風!”
唰——
低沉的話音未落,駭然之氣席卷,凌厲的恐怖仿若在眨眼間入骨。普朗斯想要接球,可是身體卻跟不上他的反應。
極大的迅風好像要令人窒息一般,普朗斯只感覺到耳邊勁風掃過,然后就聽見身后出來網球掉落的聲音。
啪嗒。
網球落地,裁判的聲音同時響起,“15-0,日本隊得分。”
“真田學長破發了,歐耶!”
“暴風哎,其疾如暴風。”
“太厲害了……”
*
其疾如暴風……
普朗斯心中大震,可以說對面擺在臺面上的實力和真實實力是天壤之別了。
意料之外啊!
久久,普朗斯才回過神來,掃在真田臉上的目光是更加強烈的戰斗意志。
作為法國隊初一就入選U-17正式名單的選手,一個小小的“意外”并不會打擊到他的信心。
強強對決,才更熱血沸騰!
啪——
再一球,網球飛馳,極致的旋轉將四周的氣流卷起,匯成龐大漩渦,浩然之時頃刻鋪滿整個球場。
真田右腳后移,穩固好自己的下盤,爆裂的沖擊力沖刺而來,只見他手臂高舉,在網球觸地的一刻同時揮下,隨后將網球挑高。
風聲呼嘯,金光閃爍。
普朗斯腳尖輕點,整個人一躍而起,手臂在半空舞動。
啪。
網球在沖刺最猛的時刻撞入球拍,普朗斯手臂暗自用力,將網球穩下,隨后看準對面移動的瞬間揮拍。
咻——
網球上的旋轉加快,飛馳間聲音猶如刀劍聲聲爭鳴。
真田的反應非常快速,在網球擊出的一瞬起勢,網球飛來,正好迎上削下的球拍。
“其徐如森林。”
啪。
“侵略如火炎。”
“不動如山峰。”
砰、砰、砰……
碰撞聲如落雷,光影橫飛,氣流隨著網球的來回涌動,整個球場在雙方急速地對打中呈現混亂的局面。
“是真田從風林火山進化而來的‘暴森炎峰’。”柳的語氣帶著些感嘆。
即使站在場外,他們都能夠感受到球場上的炙熱。
“怎么會……所有的資料都是錯誤的。”普朗斯睜大雙眼,腳下不停奔跑,在超出意料的對局下,他只能依靠自身的實力拼命回擊。
當真田將暴森炎峰全部使出,融匯在一招一式之中后,普朗斯感覺對面的威壓更驚人了。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6-2。”
一盤結束的很快,雙方補充好水份后再次進入比賽狀態。
這次普朗斯沒有多廢話,這一盤是對手的賽點局,他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
空間撕裂的聲音連續不斷,普朗斯看到真田的動作后,雙目一縮。
又是侵略如火炎嗎?
這是……
普朗斯只感覺到眼前突然變暗,隨后耳中火花炸開的聲音響起。
刺啦——
光舞銀蛇,銀光在幽暗的氛圍之下快到極致,好像就是一個眼花的瞬間,網球已經掠過對手的腳下,奔著場外沖出。
動如雷霆!
“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得分。”
普朗斯奮不顧身地轉身沖出,手中球拍伸出,眾人紛紛屏住呼吸。
三公分。
兩公分。
一公分……
啪。
清脆的聲音在此刻響徹球場。
接到了!
轟——
普朗斯左腳尖翹起及時剎車,同時手臂順勢揮動,剛落網的網球還沒待上兩秒就被抽擊了回去。
磅礴的氣勢傾瀉,普朗斯抬眼,只見對面球場黑煙繚繞,網球過網,原本大盛的金光剎那熄滅,真田在黑煙中傲然站立,面對撲面而來的網球臉上鎮定如常。
普朗斯不覺皺眉,他看不穿真田此時的想法了。
左邊,還是右邊?
陰冷的氣息為球場降溫,真田的身影在黑煙的遮罩之下讓普朗斯看不真切。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1-0。”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2-0。”
“……”
“唉——”加繆抱著自己的球拍輕嘆一聲,“看來王子還是很年輕。”
不過,這一次比賽,法國隊本就是為了讓年輕一輩見識一下世界,所以他們也并不是沒有收獲。
此時的普朗斯陷入了一個迷局。
越是想要看清對方的球路,越是沉入其中,其實有的時候退后一步,也許會有不一樣的轉機。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砰、砰、砰。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4-0。”
日本隊再下一局,發球權回到普朗斯手中。
此時普朗斯額頭布滿了汗水,細汗在陽光下晶瑩剔透,順著發梢悄悄滑落,滴在衣領上緩緩浸透。
真田的回擊大開大合,自帶氣吞山河之勢,每一招都強勢非常,想要接下真田的招式,普朗斯費了大力氣。
可是一看比分才發現,自己都用了反力了。
他太在乎對手的改變了嗎?在比賽場上,資料被打破難道不是常有的事嗎?
普朗斯閉著雙眼將思緒放空,球場慢慢靜了下來,肩膀隨著他幾個深呼吸一起一伏。
片刻之后,普朗斯雙眼猛然睜開。
真田問:“可以開始了嗎?”
這局,是普朗斯的發球局。
“哈。”普朗斯輕笑,眼神一瞬間浩然明朗,臉上揚起一笑,“我真的記住你了。”
立海大附屬中學三年級——真田弦一郎。
對面真田做好防御姿勢,普朗斯見后網球脫手而出。
屈膝,起跳,揮拍。
整個動作流利快速,明明前期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能,現在的發球看起來卻很輕快。
唰——
真田感受到網球被擊打過來的力道,凜神靜待時機,心中卻震驚于金光沖過來的犀利。
“這是,我的網球。”
普朗斯高昂的申明緊追而來,球場上的氣氛在此刻好像瞬間扭轉。
砰——
高挑的身影在金光中沉浮,急促而有序的聲音猶如音符的落點,譜寫網球華麗的新篇章。
王牌在飛舞,這里,是王子的歌劇場。
*
啪、砰。
雙方地回擊互不相讓,激烈地抽打聲形成一片,雙方比賽越來越焦灼。
“此局由法國隊獲勝,比數2-4。”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5-3。”
“……”
轟。
恐怖一球從普朗斯的半場開始席卷,真田抬頭看著網球俯沖,腳下快步后退,站定后看著對面的人影高喊,“到此為止了,HA——”
“黑龍斬——二重折。”
咻。
利箭穿空,普朗斯反應迅速,立馬沖上網前想要在網球發生轉折之前將網球回擊。
真田看到沖上網前的身影原本要揮動的手臂一頓,腳尖一點,也朝網前沖了上去。
此時普朗斯已經提拍揮下,只見他手腕一轉,將網球吊高。
網球沒入高空,真田抬頭間腳下一蹬,借力起跳。
巨大的黑影投下,普朗斯來不及驚駭就飛速回身。
真田超乎意料的彈跳力,讓他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
“黑龍斬——三重折。”
唰、唰、唰——
網球帶起的金光在球場形成一個標準的“Z”字形,將普朗斯卡在轉折的角落處。
砰!
網球和地面相撞發出震耳之聲,普朗斯四肢僵硬在原地,眼看網球飛出。
“比賽結束,由日本隊2-0獲勝。”
*
三場比賽兩勝一敗,接下來雙打一號就是日本隊的賽點局。
和日本隊今年劍指冠軍不一樣,法國隊今年主要是練兵。
此時法國隊備戰席正在安慰自家落敗的王子,而日本隊這邊也在為勝利喝彩。
切原興奮地揮舞著自己的小手臂:“好耶,接下來只要雙打一獲勝,我們就進入前四強了。”
“剛才隔壁傳來消息,德國隊已經鎖定四強,美國和西班牙也進入最后一場比賽了。”柳摘下耳機將收聽到的消息告知自家隊友。
其他人紛紛一臉佩服地盯著柳,是誰能夠一邊看比賽,一邊記錄比賽數據還能一邊收集其他比賽的信息?
立海大的軍師,恐怖如斯!
“就讓我們在這場比賽鎖定日本隊的勝利好咯。”
毛利含笑地走過來,語氣輕佻,好像等下的比賽就是一場尋常比賽,手中球拍搭在肩膀上邊走邊活動著身體。
柳合上筆記本往旁邊一遞,柳生非常配合地將東西接了過來。
交接好自己的資料庫后,柳半永久瞇著的雙眼忽然睜開,將正好盯著自家前輩舉動的切原嚇地脖子一縮。
每次柳前輩睜眼,他都感覺壓力好大的。
“前輩既然這么有信心,我自然不能拖前輩的后腿。”柳如此說到。
輕飄飄的語氣好像就是回答“我吃過了”一樣。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四分之一決賽,法國隊VS日本隊的第四場雙打一的比賽。”
“日本隊毛利壽三郎、柳蓮二VS法國隊埃德加·德拉克洛瓦、喬納爾·桑·喬治。”
“埃、埃德加……”喬納爾將自己藏在身軀龐大的隊友身后,偏著頭看著對面走上來的兩個人,“我真的可以嗎?大家看起來都又高又大。”
小心翼翼地語氣帶著點稚嫩,已經初二的喬納爾在身高方面明顯太過嬌小。
“你在說什么啊?”埃德加伸手將躲在身后的人兒提到面前,“我也給你涂上好了。”
“啊,痛痛痛,我才不要涂上那黏膩膩的油漆!”
兩人互動的一刻,埃德加并沒有忽視他們的對手。
資料顯示,這兩人是來自同一所學校的前后輩呢……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9-20 23:37:53~2022-09-26 17:51: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琉璃、鳳泠緋夜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柳~~ 170瓶;再見開始遺忘 15瓶;沐木、悠悠、綏兼、愛上白毛狐貍 10瓶;沙之花、puka的狗、我的世界是我 5瓶;48549338、我在這 3瓶;老一枝、空、鵺鸂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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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你的發型很酷哎。”喬納爾頂著妹妹頭,圓圓的眼眶之下,一雙大眼睛盯著對面面無表情的柳,“別無視我啊, 說你呢, 瞇瞇眼!”
看似無害的外表說出的話卻是挑釁意味十足。
“什么啊, 我還以為是在說我呢。”毛利聽后一臉失望地和自家后輩吐槽,“不過這對組合看起來對我們不太友好呢, 柳。”
“這都無所謂吧, 反正都是對手。”柳依舊瞇著雙眼, 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真的看得清嗎?
*
嚁——
哨聲吹響,打斷雙方各自地交談, 比賽立馬開始,毛利的發球局。
唰——
“好……好快!”
金光掠地,喬納爾瞬息提拍, 口中還震驚著毛利發過來的極速一球。
“啪”一聲, 脆響過后, 網球倒退回對面的半場。
嗚嗚——
網球在高空呼嘯, 只見守在前場的柳屈膝起跳, 口中冷冷道:“扣殺的機率是99.99%。”
啪、砰。
話音和抽擊聲重合, 網球和地面呈直角俯沖之下,碰撞的一瞬間在地面炸開星火。
“15-0, 日本隊得分。”
“漂亮。”毛利抬手一揮毫不吝嗇地贊道。
短暫的眼神交流, 毛利挑起一顆網球繼續發球。
埃德加看著飛躍過來的金光暗道:這次是反方向嗎?
“嘖!”埃德加發出一聲不屑地低語, 大手伸出, 直接將反彈的網球兜住, 然后手臂一轉, 網球受力倒退。
唰——
衣袂作響之聲傳入埃德加耳中,他一抬眼,只見柳的身影早已經堵在了他回球的路線上。
啪。
網球落入球拍甜區,猛烈的旋轉形成一陣旋風,柳輪動手臂,球拍順勢劃下。
嗤嗤……
鋒利的旋風如鐮刀飛出,劃破空間的聲音凌厲非常。
是柳的得意技——鐮鼬。
網球的速度生猛恐怖,刁鉆的角度讓原本臉色自信的埃德加瞪大了雙眼,眼中盡是不可置信。
“為什么他連我回擊的球路都知道。”柳保持著揮拍的姿勢,頭微微低垂,額前的頭發在空中瀟灑飄動,“你一定想這么說吧!”
“可惡!”埃德加皺眉,對于被敵人猜中自己的心思顯得有些暴躁,“真是不好的感受。”
接下來兩球,柳依靠數據提前一步預判對面的球路保下己方的發球局。
“日本隊此局獲勝,比數1-0。”
“柳的數據已經詳細到第一次對上,就可以輕松拿分了嗎?”桑原說道,語氣中的佩服之情盡顯。
幸村雙手輕搭在大腿之上,整個人呈現放松姿態,聽后頷首:“蓮二雖然沒有經常出場比賽,但是收集各國的數據,可是一天都不曾懈怠。”
他一直都在為上場比賽做著準備。
“上旋球的機率是78.6%。”
“斜角的高速切球,機率是93.2%。”
“……”
隨著柳不斷地報出對面的回球路線,日本隊的比分一步步提高,最終定在了5-0的戰績。
巴爾特坐在備戰席看到這個比分后,并沒有為自家對友緊張,反而還有心思和隊友們開玩笑。
“埃德加也太壞了,故意輸掉五局,讓喬納爾收集對面的情報,想要展示一口氣反敗為勝的實力差距。”
加繆微笑著接話道:“‘埃德加劇場’就要開幕了。”
轟——
就像是附和加繆的話,球場之上,埃德加大力揮拍。
柳和毛利抬頭盯著空中的網球,卻在一瞬間,眼中的天幕變得漆黑一片,網球拉起的金光直接變成一只猛禽。
“那是什么?”
“是鷹嗎?”
現場觀眾一片嘩然,老鷹的啼鳴似乎還在他們耳中久久不散。
場上,柳的表情終于出現了松動,老鷹從空中俯沖直下,在柳和毛利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刻直下砸落。
砰!
劇烈的碰撞讓地面為之一顫,網球的旋風掀起一大片塵埃。
觸地彈起后威力不減,朝著毛利身后沖出。
“15-0,法國隊得分。”
剛才de一瞬間好像有一只鷹飛過……
柳有些不確定的想著,但是對面根本沒有給他消化的時間。
又一球。
毛利守在后場看著沉在自己思緒里的后輩連忙出聲提醒,“柳,又來了。”
嘶嘶——
柳聽后抬頭,巨大的蛇影映入眼中,“這次是蛇?”
柳心中驚駭,彎曲的球路就如一條巨蟒朝自己張開血盆大口,除了外形的幻象,就連擬聲也那么逼真。
“接下來是豹!”
嗷——
埃德加的大喝之后,猛獸的怒吼之聲在球場回蕩。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裁判也呆愣了兩秒才出聲報數:“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1-5。”
“來了來了,埃德加的‘藝術網球’。”
“除了靈活性還有點欠缺外,配上擬聲更加逼真了。”
莫洛和奧修瓦魯·多隆驚喜地談論著剛才自家隊友的發揮。
球場上喬納爾則是和自家前輩撒著嬌:“埃德加,都說我要獵豹!”
“剛才畫的不就是獵豹?”
“剛才的那個只是豹啦……”喬納爾一臉沮喪,粗心的搭檔怎么可能區分豹和獵豹的區別呢?
于是不容拒絕地提議道:“還是快點扭轉局勢好了。”
比賽再次開始,柳和毛利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球場上的藝術家”——埃德加·德拉克洛瓦!
在名為“球場”的畫布上,沒有他涂不上的顏色。
花鳥蟲魚,草木枝丫,居然能動靜結合成一副美麗畫卷。
“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3-5。”
“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4-5。”
“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5-5。”
“簡直就是一幅流動的山水畫。”入江驚嘆,眼眸深處不覺為自己的兩個后輩擔憂起來。
“這個叫埃德加的人真恐怖,這樣的網球也可以打得出來嗎?”
遠山眼中滿是震撼,這樣另類的網球要不是親眼所見,他絕對很難相信。
“比較恐怖的是那個國中生小鬼,喬納爾發話后,埃德加才開始攻擊的呢。”仁王趴在圍墻上一副擺爛的樣子,說出的話卻是點睛之筆。
幸村聽后接著說:“喬納爾也是一名優秀的打情報網球的選手,柳是遇到對手了。”
幸村話落,身后觀眾席位上,觀月用手指攪動著自己的一縷頭發,一邊輕笑:“真是丟人,他是將自己的數據都送給對方了吧。”
自己擅長的地方反倒被對手用了,現在的情況,柳好像還沉迷在其中呢。
“蓮二……”乾緩緩吐出兩個字,和柳交過手的他,很清楚現在并不是柳的真正實力。
只是不知道自家幼馴染是被什么所迷惑了呢?
*
“這次是凱旋門。”
轟——
埃德加強大的爆發力讓現場直接沸騰。
“法國,法國,法國……”
比賽來到最后一局,法國隊的賽點。
“喬納爾·桑·喬治,你收集情報的能力令人佩服。”
此時的柳雙眼已經完全睜開,視線如利刃冰冷刺骨,同時深邃的瞳孔中是誰也撼動不了的決心。
“我柳蓮二,作為日本代表隊,同時也作為立海大附中的軍師,雖然‘三巨頭’之一的名號是因為有人擺爛,但是,我不打算就這樣認輸。”
“來比一比吧,看看誰的數據網球更勝一籌。”
毛利看著渾身上下都充滿斗志的后輩,抬手捂住自己的雙眼,“數據收集就拜托你了,我要睡一會兒……”
毛利的聲音越來越低,后面的幾個字如果不是柳的聽力超群還站的近,根本就聽不到。
圍觀眾人看到毛利表演的一秒入睡表情有些呆滯。
他們看的是網球比賽嗎?就這么站著入睡是什么神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啊啊——毛利前輩就這么站著睡、睡著了?”切原驚叫著偷偷瞄一眼自家部長。
這樣的比賽態度,幸村部長不管管的嗎?
幸村接收到切原的視線后嘴邊的笑意加深,別以為我沒發現你幸災樂禍的眼神哦,赤也~
種島眸光微閃,回答了切原剛才的問題:“小毛利這是進入狀態了。”
“大家好好看看這個一上高中就成為前十天才之列的NO.10的實力!”
低沉霸氣的聲音撫平不知真相的眾人的驚慌,而球場上,喬納爾看著堂而皇之睡覺的對手陷入短暫的無措。
埃德加感覺到隊友的不安后,雙眸盯住毛利,說:“那就讓我這一球,來讓他清醒過來!”
“這一次是——龍卷風!”
轟——
一剎那風大作,無形的氣流在球場狂妄肆虐,極致恐怖的一球帶著驚濤之勢朝對面壓了過去。
唰。
埃德加瞳孔一縮,只看到對面球場的上空一道殘影飛下,隨后眼中金光大盛,不過一個呼吸之間,網球就已經走了一個來回,掉落在自己隊的場外。
15-0,日本隊得分。
對面回擊的人還保持著夸張的回擊姿勢,低垂著頭,發出陣陣鼻音。
呼——呼——
這一幕在埃德加眼中,就好似無聲的忽視。
這個人居然真的能夠做到在睡夢中精準回擊?
“那個龍卷風真的被回擊了。”柳低聲輕語,雖然他們和毛利的關系很好,但是這種狀態下的毛利前輩,他也是第一次見。
想到這里,柳心下一嘆,作為一個以數據來打網球的選手,連自己隊友的資料都收集不全呢,柳蓮二。
“我的‘藝術網球’題材是無限的,總會找到你的弱點。”
啪。
這次是——大白鯊。
砰、砰……
“30-0。”
“40-0。”
“日本隊此局獲勝,比數6-5。”
不管埃德加畫出什么,毛利都以驚人的體態一次又一次擊破他的“藝術網球”!
“一個人一旦進入狀態,集中力就會迅速凝聚增強,可以瞬間判斷對手的動作和球路,隨心所欲地進行回擊。”入江和“求知若渴”的小幾只解說著目前的狀況,“深度睡眠就是小毛利最好的狀態。”
“正因為是睡眠狀態,才能夠做到心無雜念。”柳生聽后一臉嘆服,這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他僅用三秒就可以進入這種狀態,國三年紀的你們,明年又有幾人能進入前十名天才之列呢?”鬼望著毛利就像是看著自己帶大的小孩兒。
畢竟毛利沒進入代表隊之前,就種島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大部分還是他和入江教導毛利訓練的。
鬼的話在一眾國中生中掀起波瀾,暗自想著回去要更加努力訓練才行。
作為國中黃金一代出身,日本國三實在有太多天才了……
*
毛利進入狀態后,第一盤日本隊以7-5拿下。
第二盤接連兩局,埃德加固執地打著“藝術網球”,而毛利也一一回擊,很快比數來到2-0,日本隊領先。
四局,整整四局。
“抱歉了,埃德加。”喬納爾仰頭看著自家前輩,認命般地語氣表示他已經盡力了,“我實在,沒有辦法從一個睡覺的人身上獲取他的數據。”
反人類的姿勢,驚人的反射能力,毫無章法的回擊球路……
完全,無跡可尋。
啪。
埃德加一把將球拍放下,手放入口袋中摸出兩只顏料,扯出一個令人害怕地笑,“那我只好將你也畫上了。”
喬納爾一縮脖子,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大手,放棄掙扎一般主動將眼鏡摘下。閉上雙眼說:“拜托你畫好看一點了,埃德加。”
很快,喬納爾的眼角下方就被畫上了一抹鮮紅的流云文。
柳細細打量著兩人的動作,在埃德加畫上最后一筆的時候,似乎感覺到了精神力的波動。
嘩。
喬納爾猛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柳所在的方向。
“喂,如果你真的是數據專家的話,就來試試收集我的數據啊!”
他的氣場變了……
柳心下一跳,對面喬納爾并沒有給對手多余時間,直接發球,朝柳攻了過來。
柳感受著沖擊過來的光團,腦中萬千思緒匯入,飛速計算著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算出來。
毛利飛身跑到網球前面,極致的速度在球場上形成一股急風。
看好網球的軌跡好后,毛利才起手揮拍。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金光噴涌而出……
球場上金光彌漫,雙方你追我趕之下,讓整個球場灰塵密布。
毛利將對方的攻擊全部都攬在自己身上,而柳則是在專心收集數據。
“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2-2。”
“法國隊此局獲勝,比數3-2。”
“……”
時間慢慢流逝,五局之后,球場上終于響起了除裁判之外的聲音。
“剛剛的球入射角度是32度,不,是33度,時速145……”
這個速度在立海大還不夠看的。
啪。
柳的聲音和擊打聲重合。
這一刻開始,軍師表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
“有毛利前輩做配合,柳就可以專心收集數據。”
“論數據網球,我們可不會輸給他們。”
“太漂亮了……”
場下隊友的喝彩及時發放,場上柳自信的模樣惹來喬納爾一聲不屑地嗤笑。
“哈哈哈,獲取數據只是徒勞罷了。”埃德加冷笑,左手附上喬納爾的右眼,“我的人偶,可以涂上任何顏色。”
音落,埃德加松開左手。
柳入目的就是喬納爾被畫上顏料的雙眼,瞳孔無神,死寂一片。
要說剛才喬納爾是更換了人格的話,現在的喬納爾就像是一只提線木偶,沒有自己的思想。
原來顏料就是催眠術!
“你們真的讓我很驚訝。”柳站在對面真心贊道,下一句卻是話鋒一轉,“不過,誰告訴你們,我是在收集你們的數據呢?”
在變化無常的比賽場上,太把自己當一回事,可是會吃虧的。
埃德加聽后眉頭一緊,忙問:“你什么意思?”
“柳收集的,是我的數據哦~”毛利走到柳身邊,抬手將球拍搭在肩上一拍,“相比起對手的資料,軍師柳蓮二,更在乎的是隊友的資料。”
這也是柳為什么可以和誰都搭檔不了的立海大小海帶組雙打,還有模有樣的原因。
因為柳了解自己的隊友,從而在球場上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位置,然后再利用數據,不留痕跡地操縱自己的隊友。
柳,可以和任何人組成雙打!
“這樣一看,王者立海大不就有兩個‘百搭’選手!”忍足驚呼。
“白搭?”
“是‘百’,一百的‘百’啊,小金。”
雙打本就是日本隊的一大痛點,誰知道立海大僅國三就出了兩個怪才。
一個仁王,一個柳。
所以,柳和毛利組合,是因為柳本身就夠了解自己的前輩,相比起其他人,花費的時間會少很多吧。
不得不說,三船教練的排兵布陣都很秒哇。
*
球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金光四處橫飛。
柳一個閃身,沖到網前,手臂輪動就是一個猛沖扣擊。
砰!
在沖擊的時候揮拍,正好是力量爆發的巔峰,柳將擊打的時機精確到了一秒之內。
“不好。”埃德加看著沖擊過來的網球,落點的角度正好是死角,“喬納爾,切斷他的球路。”
“知……”
喬納爾正要回答,眼前卻出現一道身影。
“防守的位置正好限制了我的擊球路線……”
這也是算到的嗎?
對面是直接預判了接下來三四五六七八步嗎?
啪。
喬納爾再震驚,但是手中的球拍已經揮下,根本不可能逆向收回,只能看著網球吊高,飛過柳的頭頂。
身后,毛利一個空翻,在半空中球拍劃下一道弧線。
網球被攔截后,頃刻倒回,極速一球直沖對面底線。
“15-0。”
“毛利前輩,離最佳回擊位置還差4.06毫米。”
“啊,抱歉抱歉!”毛利笑瞇瞇地和自家后輩擊掌。
這就是被軍師支配的感覺了QAQ。
接下來,柳和毛利乘勝追擊,很快比分就來到了5-5平分。
和上一盤一樣的比分,結局也會一樣。
柳的眼中迸發出光芒,他們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
比賽到了最后,雙方都不再隱藏。
喬納爾的臉上戴上了一副顏料涂成的眼鏡,人格的轉換變得十分莫測。
經過三球,他終于看穿了對面的配合,原來是他自己一直走入了誤區。
“我們需要的并不是那個睡覺人的數據……”
“而是在他身后掌控他的,那個瞇瞇眼的數據。”柳揮出一球,再次接了喬納爾的話,反問,“你是想這么說吧。”
“你以為,我會輕易讓你獲取我的數據嗎?”
柳嘴上這么說,心中卻在思考著對方的實力。
不管人格怎么轉換,一個人的基礎實力是不會變的。
也許這一場比賽,他們不是輸在數據,而是在基礎……
“比賽結束,比數7-5。”
日本隊VS法國隊,單打一勝一負,雙打兩勝,總比3-1,由日本隊獲勝。
至此,日本隊正式進入四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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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1、251
日本隊進入四強, 可以說是邁出了一大步,相較于以往都在八強開外,今年現在的成績至少有了很大的跨越。不過,四強之后與美國隊的半決賽才是真正的考驗。
瑞士隊的輕敵, 法國隊的練兵, 好像全都沒有拿出各自最強的陣容與狀態, 但是美國隊不同。
今年的美國隊和日本隊一樣,劍指冠軍!
而說起美國隊, 眾人心中就有種異樣的感覺。
在這個正式的世界舞臺上, 要和自己認識并且相處還不錯的人比賽, 總是能夠波動少年們的心弦……
日本隊的練習場內燈光明亮,在三船教練決定名單的時候, 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他們只好在球場上發泄精力。
啪啪啪——
遠山將鬼十次郎的十球輕松回擊后,按捺不住地將自己的心事大聲喊了出來。
“明天的比賽, 是和越前所在的美國隊打唉。”
他太想在這個舞臺上和越前比賽了, 明天的比賽不管誰贏, 日本隊和美國隊都是最后一場。
A組出線的隊伍只有一個, 勝者也只有一個。
但是一場比賽只能7個人出場……
此時和遠山有一樣煩惱的并不在少數, 國中和高中代表隊的成員加起來有28名, 這還是不計入候補選手的數字。
從開賽至今都沒有出場的大有人在。
最邊上的球場上,丸井陪著自家小海帶練習, 柳站在場邊在筆記本上寫寫劃劃。
真田面對機器做著自主訓練, 時不時瞄一眼旁邊的“礙眼障礙”。
那里, 仁王躺在長椅上將外套一拉, 蓋過自己的頭頂擋光, 然后原地表演呼呼大睡。
幸村則是收到德川的請求, 脫離了隊伍陪他過去訓練。
柳生和桑原雖然知道比賽越到后面,他們上場的機會就會越渺茫,但是這種和大家在一起奮斗的時光,他們依然珍惜著,不想人生留有遺憾。
砰、啪——
四面八方的擊打聲在黑夜里交織,久久回蕩,難以平息。
另一邊,經歷過一次自己都不認識的比賽名單后,三船這一次親自將比賽的出賽表送了過去……
誰知道他今天白天看到面目全非的出場順序,表情有多精彩?
都和見了鬼一樣了!
*
次日,半決賽,日本隊VS美國隊會場。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半決賽,由美國隊VS日本隊的比賽。”
“第一場單打三的比賽,日本隊切原赤也VS美國隊隊阿蘭·霍普金斯。”
“真的是我耶!”切原聽到廣播后往會場上方的燈牌看去,確認名字沒有錯后,左手一個用力,立馬挺胸站了起來,“大家,看我等下將球場染紅吧!”
說話之間,切原已經拿起球拍,朝天一指,搭配上他高抬下巴,目中飛揚的神采,給人一種霸氣之魂崛起的氣勢。
仁王忍住想要吐槽裙帶菜開場前的相似語句,第一場比賽,就不要打擊他們家小后輩了。
“日本!日本……”
“美國!美國……”
比賽到現在,日本隊除了跟隨的國中后援團外,也終于走入了全世界網球迷的視野之中。
代表隊中某些成員有著俊美的外貌,不俗的球技,為日本隊圈了一大波粉。
其中,粉絲最多的,莫過于在表演賽上,和博格對打的國中生領隊——幸村精市。
眾人放眼望去,居然還能看到不少幸村的應援牌。
幸村的出場很少,但是他的粉絲卻很多,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的對手是德國的博格。
有些對手,是可以互相成就的!
美國隊備戰席,越前和凱賓看到出場的熟人想要上場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越前作為青學的正式成員,和立海大的淵源由來已久,而凱賓則是在上次“日美親善大賽”輸了之后,看到打敗自己的人,自然想要找回場子。
龍雅伸手揉了揉自家的小鬼兒問,“你很想和他打?”
“Qie——”越前撇過頭,將自己的腦袋從龍雅手中解救出來。
龍雅也不在意,看著別扭的小孩兒幸災樂禍地打趣道:“可惜你這場是雙打。”
越前直接無視自家老哥,表示他想要比賽的人太多了,比如手冢,比如幸村,再比如……平等院!
球場之上,霍普金斯看著比自己矮不少的對手,心中有些詫異,沒想到日本隊第一場比賽居然派一個小孩兒出場。
“看來這場比賽可以很快結束。”
切原抿著唇不說話,只是盯著對面,渾身上下散發出“我不好惹”的氣勢。
霍普金斯和切原對視了一會兒,半晌之后終于被盯地有些受不了了,心中還在想他剛才的話是不是太溫和了?
對面的反應怎么和資料調查的不太一樣?
切原赤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嗎?
切原雖然聽不懂具體的意思,但是他還是能讀懂霍普金斯的疑惑的表情的。
只見切原高冷一笑,直接用日語回擊:“真是啰嗦死了,還是趕緊開始比賽吧。”
說完一甩頭,轉身就朝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身后霍普金斯討了個沒趣,攤手一笑,隨后也回到自己的發球點。
“裙帶菜居然沒有在賽前放狠話?”毛利一臉匪夷所思,別人都懟臉上來了,小海帶還這么高冷,這是他認識的那個切原赤也嗎?
“前輩是忘了切原的英語一直不好的事實了。”丸井在一旁好心提醒。
雖然現在切原的英語已經可以考及格,但是要知道,讀寫和與人交談那完全是兩回事,更何況,切原寫就很費力氣了。
毛利一聽恍然大悟,“所以,他是根本沒聽懂。”
毛利有些懊惱,離開一年居然把這事兒忘了。
仁王搖搖頭做沉思狀:“美國隊的那位說的很簡單,估計赤也聽懂了大概意思。”
幸村吐出一口濁氣后悠悠開口,“赤也是怕接話后對面要是再說其他的話,就會暴露自己聽不懂英語的弱點吧。”
此時走在球場上的切原表示,自從走上世界后,他就已經戒了賽前放狠話的環節了。
而美國隊調查的時候,自然不會在學習成績上下太多功夫,對于運動選手來說,能夠參加世界杯,就已經說明成績達標了。
所以,除了此時比賽的霍普金斯外,美國隊其他人對于兩人短暫的交鋒也感到很詫異。
“奇怪,切原赤也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凱賓轉頭看向越前,具體是哪里,他和切原接觸太少,也說不太上來。
越前抬眼,想了一會兒后回答:“我記得,切原的英語不是很好。”
美國隊眾人頓時語塞,想了半天,就是漏了對面英語根本聽不懂的事兒!
謝謝,是我們沒想到的發展。
*
“比賽開始,由美國隊優先發球。”
裁判的話音落地,整個賽場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切原緩緩將身姿壓低,右手五指緊緊握住球拍,眼中倒映著對面半場上的人影,一舉一動都不放過。
“我要上了。”
霍普金斯高聲朗道,手中用力,一抹金光從他面前升起,只見他借力起跳,調動全身的力量在空中劃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啪”一聲,比賽一觸即發。
轟鳴聲隨著網球飛馳沖上云霄,耀眼的光芒如流星般在球場上一閃而過。
砰!
網球轟落在地,撞擊的氣勁形成颶風,瞬間將切原身上寬松的隊服朝身后拉緊。
超高速的一球觸地反彈,還沒離地三公分,一把球拍便攔截下來。
網球在拍面上不停旋轉,想要沖破拍網的束縛,但是不管怎么用力,球拍就是橫在面前,不動如山。
切原垂眸瞄一眼球拍,在別人眼中網球的身影都看不清的畫面,落在他眼中,卻是連網球上的線都看得清清楚楚。
切原嘴角一勾,手臂同時向后一拉,網球就如離弦之箭破空沖擊,撕裂層層阻力后由于過快的速度在球場上形成一條真空地帶。
好妙的斜角球。
霍普金斯眼中閃過一絲贊賞,腳下動作不減反增,飛身來到網球面前,提肩揮拍,在半路截斷切原的回球。
唰——
一股可怕的力量迎面而來,切原快速捕捉著網球的軌跡。
左邊。
心中大喝,腳下起飛,切原瞬息之間來到左半場,手臂舞動。
“凌空抽擊!”
轟!
霍普金斯聽到大喝,立馬回身,然后就發現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吊高球。
視線一掃,就看見切原充滿攻擊性地想要沖上網前。
雙眼一瞇,霍普金斯原地起跳,身影到達一個驚人的高度,巨大的身影將網球淹沒,半空之中,他輪起球拍,手臂一轉,球拍揮斥而下。
網球沖擊的速度一滯,巨大的重力讓他心下一跳,隨后手腕翻轉,看準切原腳下的落點抽擊了過去。
這一球,他用了八成力道。
光速極閃,切原飛快改變腳下的落點后退一步,快到極致的反射能力讓眾人紛紛驚嘆。
在外人眼中別扭的姿勢,切原揮起拍來卻行動自如,沒有一絲不順。
球拍揮下,網球落入網中,迅猛的沖擊力讓他手臂一抖。
切原雙眼一縮,隨后將球拍壓低,加劇極速切削。
刺啦——
尖銳的摩擦聲傳出,霍普金斯立馬做出反應。
“你動太早了。”
切原低沉的聲音響起,金光在球場現象。
網球擦著霍普金斯的背沖到底線附近,隨后飛出場外。
“15-0,日本隊得分。”
“赤也也變得有自己的小心機了。”桑原看著球場上拿下一球后,眉毛上揚,心情明顯不錯的后輩說道。
柳生聽后卻是瞥了一眼將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毛白,“赤也都跟某些人學壞了。”
柳生此話一出,其他幾人深表同感。
想起那些在立海大網球部,部長不在的情況下,一只白毛囂張地站在球場上指點江山,不管打什么球,他口中都喊“凌空抽擊”。
眾人表示:一個名字聽多了也是會膩的好不,更何況他們聽了快一年。
現在聽到人喊“凌空抽擊”都覺得是在拉仇恨。
“Puri~”
*
“呼……”霍普金斯呼出一口氣,很有紳士風度地贊道,“很漂亮的一球。”
比賽再次開始,已經用過一次的把戲切原沒有再用。
而有法國隊作為前車之鑒,霍普金斯也沒有在開始直接讓對手拿大比分的打算。
這一球開始,兩人進入了拉鋸戰。
砰、砰、砰……
“15-15。”
“30-15,美國隊領先。”
“30-30,日本隊得分。”
“……”
比分的跳動越來越頻繁,你追我趕的分數昭示著兩人激烈的比賽有多刺激。
“差不多了吧!”
忽然,一直沒有開口的霍普金斯說了一句話。
注意力都在比賽上的切原聽到這句后并沒有多想,依舊專心致志地盯著飛過來的網球。
一直盯著切原的幸村卻在第一時間察覺到切原眼中一閃而過的鮮紅,“赤也他……”難道要開啟惡魔化了?
幸村的一句話未盡,只是垂在下面的雙手不知不覺已經握緊。
立海大眾人聽到自家部長的話,想要開口的時候,球場上卻發生了變化。
原本勢均力敵的兩個人,有一個人突然處在了下風。
切原死死咬著牙關,全身由于過度的克制而顫抖。
金光越來越近,切原腦海中全是前輩們以往教導自己的畫面。
尤其是部長的那一句:你要戰勝它,赤也!
他絕對,不要開啟惡魔化。
轟——
絮亂的精神力一瞬間爆發,無形的氣流頃刻沖擊整個球場。
切原整個人被流光籠罩,屏氣凝神,犀利的視線打在網球的軌跡上,看準時機后大力揮拍。
咻。
網球沒入光影之中。
霍普金斯睜大雙眼看著這一切,對于無我境界他并不是不了解,畢竟,他們隊伍里的越前也會。
砰、砰、砰。
“此局日本隊獲勝,比數5-3。”
仁王趴在柳生肩膀上,感受到精神力亂飛的一刻,慵懶的睜開了雙眼,看著球場上飛奔的身影說道:“無我啊,還以為他會開啟天使化呢。”
“兩相比較一下,還是無我更能夠集中注意力吧。”柳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擔憂地看著這場比賽,“如果切原突破,開啟‘天衣無縫’就好了。”
開啟無我后,切原受限制的情況得到好轉,但是切原并沒有摸到無我境界的第三扇門,還有副作用加成,在三盤制的比賽下,首先堅持不住的必是他自己。
啪、啪、啪。
比賽還在繼續,第一盤比賽,兩人就陷入了持久戰。
此時切原就只有一個想法,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贏。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7-6。”
柳看著手中的計時器說:“26分48秒,近半小時的比賽,后面的比賽赤也很有可能體力不支。”
真田聽后,沉思著開口:“對面的網球也很奇怪,是可以引導赤也開啟‘惡魔化’嗎?”
場外乾的聲音適時響起,“在對手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任意利用選手的舊傷、習慣和弱點加以驅使,并奪取對手的行動自由。”
“就像是一點一點地動外科手術,是極其危險的網球打法。”幸村神色微黯,接話道,“這就是擁有‘網球醫生’別稱的美國代表隊成員——阿蘭·霍普金斯。”
“這么看來,赤也豈不是很危險!”丸井聽后大叫出聲,作為一個經常和后輩出去打游戲的前輩,他和切原的關系就像是兩個死黨,而不是前后輩。
“現在,我們也只能默默為赤也加油。他并沒有放棄呢。”
幸村的語氣很淡,任別人聽起來可能會覺得他并沒有多在乎這場比賽。
但是熟悉幸村的人都知道,他們部長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切原加油。
*
第二盤比賽開始,上一盤消耗了切原太多力氣,艷麗的陽光之下,切原的臉龐被照射得格外通紅。
切原好像沒事人一樣掏出褲兜里的網球,一上來就是一個不規則發球。
霍普金斯的臉上早已經變得嚴肅起來,他已經沒有退路,這一盤輸掉的話,他就輸了。
因此,就讓手術加快進程吧。
啪。
千鈞一發之際,球拍阻擋在網球前。
塵埃散開,霍普金斯的身影傲然挺立,只見他將球拍一拉,網球立馬倒退回切原的半場。
速度之快讓人只感覺到球場上網球不見了蹤影。
砰!
忽然一聲沉悶的巨響好似破開他們眼前的迷霧,等他們看清,就見一只修長的手臂有力地握住球拍,而拍網中間,網球的身影赫然出現。
強烈的沖擊力讓切原手臂一顫,反應過后連忙緊繃手臂,用力穩住。
切原腳尖一轉,身子隨之移動,一股可怕的力量從腳下涌現席卷全身,最后匯聚在手臂之上傳入球拍。
轟——
金光撥開云霧傾灑。
霍普金斯震驚于切原到了現在還有這么強的力道,手中動作卻不減分毫,回擊的角度更是刁鉆。
目標是,切原右手臂的腋下。
嗤——
網球割開空間,一秒就來到了對手的身前。
切原眉頭皺起,腥紅之色逐漸爬上眼眶,腦海中一聲聲提醒著自己。
他不要開啟惡魔化,不然……
不然前輩們會失望的。
切原從小由于性格原因,沒有朋友,上國中之前,都是一個人練習網球。
國中之后,前輩們的照顧,切原嘴上不說,但是都記在了心里。
他最怕的,莫過于幸村部長失望的眼神……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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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2、252
“哈啊——”
一聲震天響的爆呵在會場響起, 絮亂的精神力轟然爆發,如細小的電流密密麻麻遍布整個球場,眾人似乎能聽到電流的炸響。
網球飛馳的路線好像被阻擋,切原眼中倒映著金色的光點, 手中球拍極速劃下。
砰——
兩股力量的碰撞在寂夜中產生震耳之聲, 落網后網球即刻反彈, 炙熱的火焰頃刻席卷,將對手的半場直接傾吞, 堪比流光的速度在球場拉起一條真空地帶。
唰唰唰——
四方起立的動作聲不絕于耳, 他們都在為球場上的變化驚嘆。
“無我堂奧的第三扇門——天衣無縫。”
“這一招是侵略如火!”
“……”
圣潔耀眼的白光從切原身上散發而出, 恐怖的氣勢遍布周身,霍普金斯眼中終于浮現一絲不可置信。
這么混亂的精神力, 居然一招就扭轉乾坤!
他明明都快要成功了……
單純的小海帶,經過立海大的洗禮,意志力在某些方面達到了可怕的地步。
啪!
“空蟬!”
“走鋼索!”
“鐳射光束。”
“……”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 比數1-0。”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 比數2-0。”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 比數3-0。”
切原的個人秀場不斷刷新著比分, 無意識中的擊球將自家前輩們的絕招展現的淋漓盡致。
看到快速熱血的對戰, 丸井激動地握緊雙拳為自家后輩加油:“太好了, 就是這樣赤也,一口氣贏下去吧。”
仁王撐著下巴瞇眼假寐, 聽到丸井的話后出言反駁:“這有點難說了。”
“赤也移動的速度相比全盛狀態已經下降了20%不止, 額頭的汗也增加了不少。”真田注視著球場上奔跑的身影說出一個事實。
柳聽后開口:“這說明, 切原的體/能快到極限了。”
上一盤切原就已經發動了無我, 這一局開始到現在可以說是消耗翻倍, 能夠撐這么久已經是一個奇跡。
幸村輕抿一下雙唇, 半晌才開口說道:“更可怕的是,醫生霍普金斯也撐過來了。”
雖然切原一直在得分,但是3-0的分數,并不能決出勝負。
幸村的話讓眾人臉色一沉,沉重的氛圍彌漫開來,眾人不覺將視線放到了球場另一邊的選手身上。
“呼——呼——”
金光之中霍普金斯急促的喘息聲越來越重,腳下不斷追尋著網球的蹤影。
感受到越來越慢的回球,霍普金斯眼中閃過一道暗芒。
“是時候了。”
話音剛落,切原正好一個回球過來。
霍普金斯面色冷靜,一甩頭將汗水甩出,腳下急切閃身,同時手臂輪起,球拍到達高空后看準網球的軌跡破空而下。
啪。
網球在半路被截斷,霍普金斯手臂微抖,剎那之間,金光在球場上一瀉千里。
轟。
極致的速度帶著勢不可擋的殺伐之勢,一股涼意吹拂而過。
切原看到對手揮拍的一刻,想要回身救球的時候,卻是怎么都難以動彈。
他的腳……好沉!
身體的僵硬讓切原心中大驚,在他低頭的一瞬間,金色的光芒直接擦著大腿邊閃了過去。
砰。
網球重重砸落在底線附近,沙石飛卷間,網球已經彈出了場外。
嚁——
一聲哨響后,是裁判盡職地報幕聲:“15-0,美國隊得分。”
*
接下來的比賽,在底線附近來回奔跑的人換成了切原。
霍普金斯的每一球看似簡單,實則針對人體的每一個穴道點進行攻擊,而且,他還控制著網球和切原的距離。
這樣貼身的網球攻擊,想要回擊就必須在一瞬間調整自身的姿勢才能進行回擊,對于已經消耗大量力氣的切原來說,想要極其快速的調整動作,從而接下對手的球,實在是太難了。
除非他開發出類似與手冢領域的絕招……
這一球之后,霍普金斯接連得分,最終第二盤以6-4獲勝。
比賽來到第三盤,進行到這里,高強度、長時間的運動,讓切原和霍普金斯都已經接近極限,接下來的比賽純粹是拼毅力。
“15-0,日本隊得分。”
“15-15,美國隊得分。”
“……”
美國隊和日本隊的比分一上一下,雙方備戰席的選手皆為自家選手捏了一把冷汗。
似乎有一根無形的弦拉扯著他們的神經,到此刻,再也沒有人有討論比賽的興致,他們只想知道最后的結果。
*
好累!
頭好暈。
切原暗想。
雙眼沉重的想要直接閉上休息,汗水早就浸濕了他細密的睫毛,眼前視線一片模糊。
暈眩的感覺涌遍全身,雙方依靠本能的回擊終于讓這場比賽慢了下來。
網球沖擊的速度和力道越來越慢。
“這、是、最后……一球。”
霍普金斯克制著自己的喘息頻率,想要讓自己說的這句話聽上去不是那么有氣無力。
“呼——短球?”
網球過網就有下墜的趨勢,切原心下大驚,震驚過度的他腦中有了一瞬間清醒。
只見他后腿發力,調動僅剩的一點兒力氣就沖了上去。
一步、兩步……
球拍距離網球還有不到半米。
“可惡……”
切原一聲大喝,將所有的疲憊散盡,眼看著網球離地面越來越近。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猶如清泉一般沁人心脾,切原眼中閃現出前所未有的光亮,球拍切下,網球直接退回。
他雙眼一彎,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零式、短球。”
金色的點過網即落,本就在網前的霍普金斯看著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的網球,抬手就想要提拍去接球,卻發現自己眼前突然一暗。
啪嗒……
網球落地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一秒不到,霍普金斯知道比賽結束了。
沒想到咫尺、卻成了天涯。
幸村看著這一幕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這一局切原完全是憑借實力獲勝,沒想到最后還能看到這樣一個驚喜。
一旁柳生終于松了一口氣,隨后就是一聲驚嘆:“幸村的滅五感和仁王的零式短球,赤也居然在最后一球完成了,我還以為部長和仁王的絕招沒機會出場的。”
切原最后的一球,霍普金斯失去視覺,招式則是零式短球。
仁王從上國中就一直用零式系列和眾人打球,這一切都在手冢之前,尤其是喜歡打短球快速拿分。
切原作為和仁王對戰次數最多的立海大成員,對于這一招可以說是愛的深沉,因為他每次都會上當。
所以說“仁王的零式短球”一點也不為過。
“比賽結束,本局比賽由日本隊獲勝,三盤比分7-6、4-6、7-5,總比數2-1。”
啪啪啪——
熱烈的掌聲隨著裁判的話音落地而響起,一場伯仲之間的比賽,讓觀眾們對兩位選手展現出高度贊美。
“不錯嘛,赤也,干得漂亮。”仁王終于沒有再稱呼切原的“昵稱”,滿臉興奮地看著自家后輩。
柳扶著切原走過來的時候,切原揚著笑臉對上自家部長關心的視線:“幸村部長,我把勝利帶回來了!”
“很棒的比賽哦~”
看著面前臉上快笑出花兒來的后輩,幸村眸光淺淺,笑說,“辛苦你了,赤也。接下來好好休息吧。”
因為這只是單打三,比賽還遠沒有結束。
雙打二號日本隊派出了不二和杜克對戰美國隊的雙國一生越前龍馬和凱賓,以1-2落敗于美國隊。
至此,一勝一負,比分打平。
而單打二號的名單出來的時候,直接轟動了整個會場。
只見“幸村精市VS越前龍雅”的字幕高高掛在會場上方。
這一場,是底牌的較量……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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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3、253
“龍雅, 單打二就交給你了。”萊因哈特溫聲道,眼中是對自己隊友的信任。
越前龍雅能夠排在第三場的位置,就知道萊茵對于他的信任。
一勝一負的比分,對于雙方來說, 單打二的輸贏決定著接下來比賽的氣勢, 多勝一場就多一分晉級的可能。
“放心交給我好了。”龍雅眼角噙著笑意, 余光看向在前方的越前。
小鬼板著個臉的樣子,眼中對單打的渴望他還不知道嗎?
萊茵想要將總能創造出奇跡的越前留到下一場比賽, 所以在這種總時刻, 身為哥哥的他總不至于任性比賽了。
龍雅嘴角一勾, 大手一伸將球拍拿住起身,隨后就打算朝球場走去。
“喂——”
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 龍雅微微側身回眸,等著自家弟弟接下來的話。
越前抿了抿嘴,最終說道:“你可不要輸了啊!”
不然我會后悔沒有跟你爭單打二的位置的。
龍雅聽后挑眉, 自信在他臉上盡顯, “那還用說?”
反問的語氣代表著他對這場比賽的勢在必得, 只見他利落地回身, 走向會場中央。
*
日本隊休息區, 原本一直坐在最前方的一軍老大來到了立海大聚集區, 看著最前面被簇擁著的自家小孩兒,平等院問道:“如何?”
幸村聽后試了試手中球拍的手感后, 瞥向對面越前龍雅所在的地方, 嘆道:“奇妙的緣分吧。”
兩人如同“對暗號”的交流讓其余人一頭霧水, 只能感嘆兄弟兩的默契就是不一般。
平等院目送著自家小孩兒走出休息區, 不覺輕哼一聲。
這場比賽有得看了!
*
幸村和龍雅同時踏入球場, 兩人直視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瞬時間,整個會場安靜下來。
兩人同時加快腳步,隨著他們的走動,球場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轟——
好像有兩股極致風暴在中間相撞,震撼人心的氣魄讓眾人呼吸都不由慢了半拍。
中心網前,龍雅伸出右手,玩笑道:“沒想到第一個遇上你的是我,看來我還挺幸運的。”
幸村莞爾一笑,“能和前輩比賽,我也很期待。”
幸村的聲音如湖水般不興波瀾,客氣有余,卻實在讓人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思緒。
其實幸村在上場前就有想很多,上一世這場比賽他勝的太艱辛,他一直在想這一次自己該怎么應對。
可是在上場前的一刻,他的心頃刻平靜了下來。
每一場比賽在還沒開始的時候,都是一場新的比賽,不管對手是誰,不管時間如何變換,只要好好打球就是了,僅此而已。
龍雅垂眸,自從上次比賽后,幸村已經很久沒有上場了,而他真正的實力,在各國資料上都是一個迷,但無疑是日本隊一個“底牌”的存在。
上次在U-17和幸村短暫的交手,龍雅就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神之子嗎?這場比賽我非常期待呢。
雙方握手完畢,隱藏在無形之中的較量緩緩蔓延,各自來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面即將要進行的是U-17世界杯半決賽,由美國隊VS日本隊的比賽。”
“第三場單打二的比賽,日本隊幸村精市VS美國隊越前龍雅,由幸村精市優先發球。”
嚁——
裁判吹響哨聲,意味著比賽正式開始。
啪。
清亮的擊打聲追趕著哨聲的尾巴,網球受力如激光夜行,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球場。
網球穿空,如劍影鬼魅迷蹤,龍雅瞇著眼,球場上的一沙一石都不放過,可是在眼睛接觸到網球蹤跡的時候,網球已經要砸落在右邊角落的白線上了。
龍雅心驚的同時凝神,反身朝角落飛奔。
幸村望著對面,只見風影搖曳,眼中的身影已經在網球落地的一刻趕到。
眼看著對手提拍,幸村右腳尖一轉。
砰、啪——
唰!
網球撞入地面的聲音和攔截之聲幾乎重合,球場金光愈發閃亮,隨著幸村極速跑動的衣擺和氣流產生的呼嘯同時傳出。
若剛才龍雅是后發制人的話,幸村此時就是提前預判。
不管是哪一種,對于選手的判斷力都有著極高的要求。
砰砰砰。
球場上金光四射,極致的對打讓觀眾的眼睛根本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一分鐘。
兩分鐘……
時間一點點過去,幸村和龍雅都充分展現著他們過人的基礎實力。
“這兩個人都這么強啊。”
日本隊眾人驚嘆,他們這是第一次看到龍雅的比賽,只是看起來比想象中的還要強。
真田站在會場觀看席的最前方,看著自家幼馴染眼中不易被人察覺的興奮,低聲說道:“我感覺幸村這場比賽打的很激烈,他好像很期待和龍雅前輩的比賽?”
“這是因為幸村和對面在U-17的時候就短暫的交過手了,這場比賽可以說是上一場的延續。”仁王歪著頭難得主動搭理了真田一回。
真田聽后心情一下落了下去,至從和仁王認識后,他家幼馴染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了,哼……
球場之上,網球疾馳到中點,幸村和龍雅向不同的地方奔跑,兩人冷峻的視線在中途對上,隨后都是漫不經心地移開,但是只有他們才知道,這一場對于勝利的追求,兩個人都到達了頂峰。
幸村是從來都追求勝利,而龍雅則是為了自家弟弟。
下一場美國隊的王牌,小不點打響世界第一槍的機會,他絕對要攻下來。
久久,第一分還是沒有誕生在這個比賽場上。
真是不能小看的小鬼,時間差不多也夠了。
龍雅忽然勾起一笑,潛藏在眼中的鋒芒一閃而過,飛射過來的網球在他眼中清晰可見。
眼見金光沖來,只見他高舉的手臂輪動,在網球要越過自己的時候狠狠揮下。
刺啦——
一聲刺耳的聲音在球場響起,幸村抬眼,就看見對面球拍之上,網球劇烈旋轉,如發動機一般攪動一圈巨大的熾白光團。
光擊球!
明亮的光即使在白天烈陽下也刺眼非常,幸村不由瞇眼,以便更清楚的看清球路。
只見龍雅手臂一抬,耀眼的光團頃刻飛出。
轟!
浩大的聲勢隨著光團席卷球場,恐怖的白光帶著吞天覆地之勢,所過之處,沙石盡滅。
“我既然能夠接下一球,自然能夠接下第二球。”
幸村聲音清亮平緩依舊,顯得他此時非常從容。
話落,龍雅很快就發現一股強烈的精神力凝聚于幸村的手掌之間,提著球拍的手臂上似乎圍繞著一圈圈氣旋。
嘭!
強大的力道相撞,一聲聲音波都好像現出了形,即使在半空攔截,散開的氣流直接將離網球近一米的沙塵打散。
幸村穩穩抓著球拍,面上不動聲色,但是對于龍雅這一球的回擊,卻并不是那么輕松。
“這才是完美的光擊球吧。”上一次果然是保留了實力。
幸村保持著揮拍的姿勢,還有心情和對手談笑。
要知道,網球在球拍上待的時間越長,就越難掌控。
龍雅聽后不置可否,他們都是心照不宣罷了。
咻。
相比之前的聲音,這一球從幸村的手中打出,發出的聲音分貝已經高到讓普通人不適的地步。
極速一球金光閃爍,被消減了力道的網球速度到達了極致。
只不過,這樣的力道消減,只是對于部分選手來說,在實力不夠的選手眼中,根本看不出分別。
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在相差百分之一中察覺到不同。
龍雅腳下的動作加快到了頂峰,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揮拍,可是接起來,他幾乎要全力應對。
啪啪啪……
“這一局由美國隊獲勝,比數1-0。”
“這一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1-1。”
“……”
“這一局由美國隊獲勝,比數4-3。”
在龍雅祭出光擊球后,日本隊眾人一直都在等著幸村的反擊,可是隨著時間過去,龍雅依舊保持著領先的優勢。
“為什么?”切原不敢置信自家部長的比分居然會落后,不由質問,“為什么幸村部長不反擊,滅五感呢?”
在切原的映像中,部長的滅五感就是百發百中,沒有人能夠逃得過,可是現在,部長為什么不發動了?
“滅五感并不是招式,而是幸村一舉一動間散發出來的一種氣場,可以說,幸村從上場就已經發動了滅五感。”仁王薅一把小海帶的頭發如此說到。
切原聽后轉頭看向自家前輩,用眼神詢問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對面到現在都還沒有失去五感中的哪怕是其中一種感覺,只能說明,對面的內心堅定到可怕。”
柳深深望著幸村,這一場比賽,幸村可能不會那么輕松結束了吧?
已經在世界流浪多年,見識過不知道多少風風雨雨的越前龍雅,內心中唯一的柔軟就是他的弟弟。
但是今天作為為弟弟下一場比賽奮斗的龍雅,此時他的內心可以說更加強大。
他的心志山崩海嘯,都難以催滅!
所以,滅五感,失效了……
柳的話眾人都聽到了,日本隊觀戰席的氣勢忽然低落下來。
“大家別急,小幸村不是只有滅五感嘛。這才是個開始啦。”入江忽然出聲,鼓舞著國中生們。
小幸村的強大,只有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后,和他對戰才能窺見一絲呢。
“修二說的沒錯。”
入江聽后,立馬搭腔,他可是和幸村完完整整打過一場的,在這一方面很有發言權。
另一邊德川撇了兩人一眼,不到一秒就收回視線,回到球場之上。
激烈的交鋒還在繼續,一直都是用基礎回球的幸村,讓龍雅心中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幸村有名的精神力,他也是聽說過的。
可是現在,他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對面調動精神力的舉動。
放棄這一盤了嗎?
龍雅微微蹙眉,下一刻就在心中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他和幸村不太熟,但是在全國大賽打敗自家弟弟的人,他還是多關心了三分。
不好的預感直接沖上心頭,龍雅回球越來越謹慎,不錯過對手的一舉一動。
此時幸村感受著對面回擊過來的網球,依然還是那么氣勢逼人,只不過,這一球多了一分內斂。
唰——
風聲入耳,網球越過網球,幸村一個反身閃現至網球面前。
球拍從右邊橫掃而過,將正在極速沖刺的網球兜住。
耀眼的光芒彷佛要將一切穿透,幸村感覺手中的力道比之前更強了。
他腳下暗自用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五指抓緊球拍,魄人的氣場從他身上散開,只見幸村手腕一轉,球拍切下,金光受力剎那倒退回對面的球場。
轟——
網球所帶起的勁風在球場上瘋掃,塵灰與金光和舞,強悍霸道地快速占領敵方領地。
“來了嗎?”龍雅低語一句,龐大的精神力散開,手臂揮舞間,球拍迎上巨大的漩渦團。
啪。
兩股力道相撞,龍雅神色一滯。
有些詫異這一球似乎沒有什么不同?
龍雅來不急多想,球拍揮下,朝幸村空出來的左半場攻了過去。
兩股氣流短暫交鋒過后散開,卷起的球場兩面的灰塵不知不覺中融合在一起,在這一球之下沒有了分界線。
仁王看著細微地塵沙因風灑落在美國隊的半場后,狹長雙眼中閃現出一絲興味。
砰砰砰。
“這一局由美國隊獲勝,比數5-3。”
比分來到美國隊的賽點局,日本隊觀戰席紛紛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下一局,是龍雅的發球局。
而發球局,更容易得分。
龍雅顛著網球看向對面,問道:“賽點局了,你還不出手嗎?”
說完,龍雅不經意地一瞥,看到幸村淡定的神色不覺“嘖”了一聲。
幸村笑容依舊,反問:“前輩怎么知道我沒有出手呢?”
只聽見幸村有些空靈的聲音順風而來,居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龍雅心下暗嘆一句:真是深不可測。
只見他手臂一抖,網球拋出遁入高空,隨后起跳伸展手臂,在空中揮下。
啪。
震耳之聲響起,金光瞬時遁走開路,在球場上劃開一道深深的真空地帶。
“……這也太——”快了。
桑原的話還未落地,耳中就是另一聲爆炸響起。
短短三個字,球場上的幸村已經完成了回擊。
網球刁鉆的角度直沖底線,龍雅顯然并沒有覺得自己可以一球制勝,早早就做好了回擊的準備。
正在他打算揮拍的那一刻,感覺到一陣溫和的風拂面而過。
風很溫和,在陽光的照射下,直接將飛舞的細沙隱藏。
龍雅只感覺到一陣清涼,隨后低眸,手中的球拍早已經揮了下去。
“糟糕了。”龍雅出聲。
看著沒有落入甜區的網球口中喊著糟糕,臉上卻沒有一絲驚慌,瞥一眼對面后,心中起意,隨手一抬,網球直接被吊高。
而對面幸村愣了一會兒,回神向后跑時,已經來不急接球了。
15-0,美國隊得分。
“……”
龍雅一挑眉,沒想到隨意的一次回擊,居然直接拿下一分。
看著對面明顯比自己還驚訝的幸村,龍雅利落的又是一球。
這一次幸村反應神速,直接奪下一分。
15-15。
見此,龍雅這才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始專注比賽……
球場上一球接一球,眾人看著追上來的比分都覺得不可思議。
越前龍雅丟的每一球,都是界外球!
“是幸村的夢境嗎?”柳生有些不敢確定的轉頭詢問身邊的白毛。
從很早以前起,立海大隊員就明白了一個事情,部長的事情問仁王準沒錯。
其他人聽到此話也側耳過來,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
只聽仁王拖長了尾音,然后才點點頭回答道,“也算吧。”
眾人聽后一片絕倒。
你語氣還能再猶豫一點嗎??
? 254、254
其實幸村的三重夢境, 由開始的造夢到第二重寂滅,很容易猜到的最后便是新生。
只不過這一重并不是針對對手,而是作用于他自己的一招。
萬物生靈在降臨人間的最初一刻,都是最純粹美好的一刻, 帶著無窮的生命力, 即將開啟他們的生命之旅。
所以第三重對于幸村來說其實是一種增益, 就和切原的天使化、毛利前輩的沉睡類似。
得到增益buff的幸村,在精神力的使用方面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實力提升到一個新天地。
越前龍雅的實力不弱, 想要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將他拉入夢境, 即使是對幸村來說也十分困難。
所以幸村沒有直接發起,而是曲線的, 將一部分精神力轉入球場上到處彌漫的塵土之中,再通過對對手此時心里的想法創造一個越前龍雅心中對上他之后的“幸村”。
也就是,以前的夢境在于突破對手的心里防線, 以“往事”為切入口, 但是這樣的夢境存在著一個致命的一點。
那就是身為實力強大的網球選手, 他們的往事幾乎都和網球有關, 只要在夢中看見網球, 就會喚醒他們的理智。
因為比賽, 是早早就刻在網球選手身上的本能。
上一世幸村覺得有這么一段時間限制對手,也夠他拿下比賽的勝利了。
可是世界賽三盤制的規定, 加上對手的強大, 對夢境造成了難以想象的限制。
走過生死之后, 第三重夢境幸村創造的是他自己, 一個對手眼中的——幸村精市。
在越前龍雅的世界中, 他認為幸村不會輕易輸掉比賽, 所以“幸村”在丟失一球后,立馬就破發追了上來。
對此龍雅依然很從容,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勢均力敵的比賽,才是他認知中的“幸村精市。”
他料準了幸村攻擊的時間,也就想好了自己該回擊的路線……
這一切在現實里照射出來的,就是兩人看似有來有往的對打,只不過每次都是幸村優先發動攻擊,然后越前龍雅回擊后打出界外球。
仁王浪費了一番口舌后,最后總結道:“總之一句話就是,幸村對對手的心理把控和自己的精神力的使用都達到了入微級別,讓夢境更加逼真。”
最后一個字落地,球場上越前龍雅再次擊出一個界外球,裁判的聲音響起:“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7-5,換場。”
“連追四局,立海的老大真是太厲害了。”遠山雙目有神,躍躍欲試地想要和人比賽。
白石聽后麻木地點點頭:“也太恐怖了。”
對相處不多的人,幸村君也能夠如此精準地把握對手的心思嗎?
和白石一樣想法的人很多,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上一世在醫院的幾年,幸村除了控制不住自己思想,一遍遍殘忍的回憶國中時光外,他什么也干不了……
第二盤比賽很快開始,發球權交換,越前龍雅的發球局。
砰砰砰——
震耳之聲不絕,幸村再下四局。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4-0。”
又回到越前龍雅的發球局,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龍雅輕輕拍打網球的動作,幸村心中一緊。
啪——啪——
越前龍雅有序的拍打著網球,盯著幸村的雙目凌厲非常,不知道什么時候上揚的嘴角已經拉平。
在越前龍雅的世界中,他規避了對手的精神力,卻迎來了幸村的爆發,所以在最后一刻他被逼出了他的另一招——吞噬。
雖然是夢境,可是終究和現實神魂相連,所以當他在幸村的造夢中發動絕招的時候,現實中也本能的開啟了這一招。
幸村的夢境正在被一步步蠶食,直到最后完全破碎。
想通之后,幸村有些無奈,難道怪他把夢造的太逼真了嗎?
*
轟——
只見越前龍雅雙眼一凜,大手一伸將彈起的網球牢牢抓住,緊跟著拋出起跳,提肩揮拍。
果斷利落的動作帶著一片肅殺之氣,直沖云霄,不過一個呼吸,就朝幸村撲了過去。
唰。
空間撕裂的聲音在暗沉的氛圍中格外刺耳,金光一往無前,碰上的所有阻力在金光擦過的一瞬都成了它的養料。
駭然之氣越來越恐怖,幸村見此,心下暗道一句:他果然打破了夢境。
一念轉瞬即過,幸村腳尖輕點,直接迎難而上。
球場上殘影無痕,幸村已經來到網球面前,擺出防御姿勢暗中蓄力。
龐大的力量在他周身游走,如大海般浩瀚無垠的精神力在光線的折射下熠熠生輝,圣潔的,好像要凈化一切污穢。
啪。
網球準確落入球拍甜區,激烈的碰撞擦出耀眼的火花。
幸村只感覺到手臂一麻,低頭看著不停旋轉的網球,瞳孔一縮。
他的力道在消減!
準確的說,是被吞噬了。
不過一剎那他就反應了過來,幸村手腕急忙翻轉,以最快的速度將球送了回去,一邊擊球,口中還贊嘆道:“好厲害的一招。”
對面越前龍雅飛快上前,揮拍間笑著回道:“還差的遠呢。”
說完,心中還感嘆原來小不點這句口頭禪說出來是這么爽嗎?
感覺還不錯!
啪、砰……
“30-15,美國隊得分。”
轟——
“40-15。”
“……”
“此局由美國隊獲勝,比數1-4。”
“……”
球場上龍雅連追4局,他的攻擊變得更加犀利起來,中了一次招后,他很清楚比賽必須速戰速決,對打的越久,對手獲勝的可能就會越大。
*
吞噬一切絕招的力量,鏡花水月的夢境坍塌。
感受到龍雅身上散發出咄咄逼人的恐怖氣場,好像下一秒就能夠將他打穿。
此時幸村一改先前的淡定,神色凝出一絲嚴肅。
夢境需要他花費極大的精力布局和引導,被人正面打破對于他的反噬不可估量。
面對攻擊過來的網球,幸村腦海還在昏沉之中,來不急調整狀態,只能依靠強大的本能反射回擊。
幸村一邊回球,一邊調試著精神力,難以找到沒有回攻的時機。
最后第二盤以越前龍雅追回一分,比分7-5結束,這場比賽也終于迎來了高潮的賽點局。
“這場比賽,還是早點結束吧。”
“HE——”
只聽見他一聲大喝,嘹亮的聲音在球場傳開,球場轉瞬之間似乎進入廣闊之地。
濤聲破浪,氣勢輝宏。
“你、你們快看……”
“是異次元,好像是武士。”
會場觀眾在虛影亮出來的一刻驚叫出聲,越看感覺后背愈發涼,冷不防縮了下雙肩,那種危機四伏的感覺,讓人心底止不住打著寒顫。
幸村抬眸眺望,明明近在眼前的對手卻給他一種很遙遠的錯位感。
越前龍雅身后龐大的虛影懸浮,右手扣在左側刀柄之上,蓄勢待發。
隨著他手中大力揮拍,虛影緊隨而動,寒光一現,身影已經沖至球場中間。
在優勝劣汰,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之下誕生的武士之道,那種還未近身,就讓人忍不住想要回避的氣場,在幸村身后的前排觀眾都不覺后仰,想要避開。
好像這肅殺之氣是朝這他們來的一樣。
立海大眾人已經沒有了交談的想法,皆捏緊拳頭緊張地看著虛影下顯得渺小的身影。
只見幸村轉動身軀,一股銀白色的氣浪平地而起,手臂一抬,球拍翻了個身,直面迎上龍雅的恐怖一球。
啪!
一聲巨響,網球撞上球拍,頃刻爆發出巨大的光芒,網球受力后倒退,在球場上空拉起一道拖尾。
光芒四散,流光溢彩。
“哇……”
眾人呼吸一滯,若說龍雅打過來的是肅殺的話,那幸村回擊的就是華彩。
這種完全顛覆對手風格的回擊,讓他們對于幸村精市的實力已經難以想象。
球場之上,流光縈繞幸村周身,淡紫色短發隨風微微舞動,精致的面容在光影的渲染下,讓他看起來神圣非常。
淡紫色的雙眸之下好像不經意一瞥,便是永恒。
“好美……”
“我見到了神明了嗎?”
“神之子?我看可以直接封神啊!”
比賽到了這一刻,對于觀眾來說,結局好像變得并不是那么重要。
誰贏,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場難以忘懷的記憶。
*
比賽越來越激烈,越前龍雅看著回球不由一愣。
還沒回神,網球就已經轟然墜地,隨后彈出球場。
“15-0,日本隊得分。”
“30-0。”
“40-0。”
“……”
越前龍雅陷入了自我懷疑,他最大的底牌被別人輕易顛覆,到底是他和對手實力相差太大,還是對手的底牌有著意想不到的效果?
每一次輸球,都好像是被裁定了!
那種無法反抗的無力感,彷佛置身于噩夢之中……
“最后一球。”
幸村輕輕開口,語氣中卻像是最后的裁斷。
看到網球飛到面前,手下毫不客氣的揮了下去。
啪——
空間的氣流涌動,強烈的撞擊好像讓空間不穩。
他看到幸村身后有光影一閃。
那是?
越前龍雅心驚,想要看清卻發現幸村身后什么都沒有。
只是那蓬勃的浩海一樣的精神力,讓人難以忽視。
龍雅心中一嘆,居然隱藏起來了。
日本隊的半場上,幸村察覺到對手的情緒波動后,眼中泛起一絲笑意,手臂舞動,將球送了出去。
咻——
金光瞬閃至底線,已經消耗太多體力的龍雅也在這一刻使出全身力氣。
就像幸村說的,這是對手的最后一球,所以,他必須接住。
砰!
網球撞上地面,產生巨大的火花,觸地后即刻朝場外沖了出去。
一支球拍停留在網球擦過的地方,只差一公分。
“此局由日本隊獲勝,比數6-4。”
嘩——
全場起立,隨后就是一陣熱烈的掌聲,經久不息地在球場回蕩。
龍雅大笑著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掉,看著對面平復著呼吸的幸村說道:“ha,打的真爽。恭喜你了。”除了結局不那么美妙之外。
他已經預想到自家小孩“嫌棄”他的場景了。
幸村聽后回以一笑,直接承了下來:“多謝。”
握手禮后,幸村回到日本隊觀戰區。
接下來的雙打一號日本隊丸井和德川組合對戰美國隊基科·瓦倫丁和杜杜·歐梵多,最終以2-1險勝。
日本隊三勝一負,進入決賽。
決賽是在后天才舉行,所以有一天的休整時間。
既然如此,好不容易拿下決賽入場券的他們,現在當然是先去找家燒烤店,好好慶祝一下今天的勝利……
“啊啊啊,赤也,你居然偷吃我給幸村烤的魚!”
“幸村部長的烤魚有真田副部長負責,仁王前輩你就不要這么小氣了……”
“……”
“下一場就是和博格所帶領的德國隊比賽了,大家,就這么一路贏下去吧!”
“干杯!”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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