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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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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于偵探社交出來的, 有關(guān)可莉炸壞大門的賠償金一事,尾崎紅葉看過之后收好決定讓某個變態(tài)幼女控去對著mafia的財務(wù)流水哭去。

    帶走了可莉的尾崎紅葉在晚餐過后遞交了這份報告,成功收獲了一個呆滯茫然的首領(lǐng)。

    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高興福澤閣下的偵探社大門被炸,還是該為這月驟增的流水悲傷, 森鷗外思考了一會后決定把造成兩次‘罰款’事故的罪魁禍?zhǔn)卓衫蚍懦鋈? 讓她去禍害其他人——比如說近期有向橫濱發(fā)展的組合。

    多次偷跑出去只以為是靠自己機敏躲避守衛(wèi)的可莉得意洋洋, 拿著太宰治交給她的地址在橫濱尋找起來,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在橫濱永遠(yuǎn)是迷路的可莉即使有好心人幫助, 也遲遲沒有找到那個地方,她甚至能在一個街區(qū)里不停地打轉(zhuǎn)轉(zhuǎn)。

    這成功的迷惑住了森鷗外安排的跟蹤可莉的mafia成員。

    于是在某天,他們依舊在跟蹤可莉的時候, 因為前幾天經(jīng)常發(fā)生的迷路事件而放松警惕的那些成員在一個拐彎后失去了女孩的蹤跡。

    他們慌張地搜尋著女孩的身影,還想要向外擴(kuò)大尋找范圍時,隊里對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早已感到厭煩的同伴們阻止了他們。

    那些人理所當(dāng)然地說著,小女孩前幾天經(jīng)常會做出這種事情, 最后尋找半天的他們還不是在原地找到了迷路的女孩,這一回恐怕也是女孩迷路失去了方向,再等一會他們就能看見一副糾結(jié)表情的女孩回到原地。

    也是哦, 被說服的其他稍微有點責(zé)任心的人點頭附和,內(nèi)心對他們的說法有了極大的認(rèn)同度。

    身為底層人員的他們在mafia里就是一塊磚、一個全年無休提心吊膽的社畜, 打架要上、拼火要在最前面、談判在外面保護(hù)老大、偶爾碰見不靠譜的上司還要管人家家事。本就抱著特殊野心的他們在底層人員摸爬滾打的過程中抹去了鋒芒,只想拿著一份工資老老實實生活工作。

    于是在互相打掩護(hù)的情況下,一群大老粗們隨地坐下拿著辦公室里的撲克牌玩了起來。

    然而身為底層人員的他們不知道的是, 他們所跟蹤的小女孩并非上級告訴他們的是與首領(lǐng)有關(guān)系的孩子,而是有所猜測的森鷗外準(zhǔn)備依靠可莉這次行動推算之后計劃。

    那邊在空的指示下甩掉了跟蹤人員的可莉來到了太宰治所寫的地址。那是一棟安全祥和的小洋樓, 草坪上屬于孩子們的玩具被誰整理過,統(tǒng)一的收納在某處角落避免風(fēng)吹日曬對它們的損害。不知道是不是這家人剛剛回來, 可莉推開了并沒有好好上鎖的大門走進(jìn)了庭院,來到房門前的女孩禮貌的敲響了門。

    “誰啊?”大叔嗓音的酒紅發(fā)男子推開門,一米八幾的身高讓他沒有在第一瞬間注視到可莉,但在注意到后男子體貼的蹲了下來,“你好?請問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金發(fā)的小女孩眨巴著眼睛,她舉起自己手中的信件將其展開暴露在男子眼前,“唔……可莉是來替仙人哥哥和榮譽騎士哥哥要東西的!那個面具是仙人哥哥重要的東西,可以請叔叔你還給可莉嗎?”

    面具!男子想起了自己擺放在家中供奉的仙人儺面,他對可莉的來歷產(chǎn)生了猜疑,可是對方手中的那封信的確出自太宰手筆。

    也許……這個孩子說得都是真的。

    陷入沉思的男子突然聽見了一聲響亮的咕嚕聲。順著聲音來源向下看去,是剛才和他說話的小女孩發(fā)出來的,小女孩捂著自己的肚子尷尬羞澀的笑了笑。

    “可莉為了找到這里,沒來得及吃飯,所以有點餓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從大門前讓開留出一個可以讓小女孩走過的空位,男子誠懇地邀請對方,“要不要來我家吃一頓飯?也許不怎么好吃,但是能暫時填飽你的肚子。”

    被突如其來的驚喜砸暈的小太陽用力點了點頭,高興的從地上蹦起來,可莉進(jìn)入室內(nèi)在玄關(guān)處脫掉了自己的鞋子,“非常謝謝你,可莉不挑食的,什么都可以——啊,螃蟹那種難剝殼的就還是算了吧。”

    男子對可莉討厭的食物感到詫異,要知道這是太宰治最喜歡的一項食物,可莉這么討厭螃蟹那平日里她是如何與太宰相處的?

    跟著對方進(jìn)屋走到一半的可莉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站在原地表情鄭重的詢問男子,“你還沒有告訴可莉你的名字呢。”

    “織田,我是織田作之助。”

    “那么,織田叔叔!你是壞人嗎!就是紅葉姐姐教導(dǎo)可莉時說過的那種,喜歡騙小女孩進(jìn)屋吃飯然后再把女孩一口嗷嗚吃掉的壞人嗎!?”女孩等待著最后的答案,她激動的晃動著身后的背包隨時準(zhǔn)備用炸彈打敗壞人,可莉臉上是躍躍欲試的表情,“要是你是大壞蛋,可莉就要用蹦蹦打敗你!”

    總感覺自己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名字,織田作之助倒是對女孩受到的教育感到認(rèn)同,他輕拍女孩的腦袋否認(rèn)了自己是大壞蛋。

    對織田作之助不是大壞蛋的事實有那么一刻的沮喪,但隨后可莉毫無心機的牽起了織田作之助粗糙的手掌,她甜甜一笑,“愿意請可莉吃飯的織田叔叔不是壞人,那一定是個大好人!可莉會繼續(xù)、持續(xù)、永遠(yuǎn)的相信織田叔叔的!”

    這孩子……

    織田作之助開始操心起小女孩的安全問題,這么容易就相信別人的可莉以后真的不會被壞人欺負(fù)嗎?

    ——從沒見識過女孩威力的織田作之助天真的思考著。

    這棟房子里的其他孩子們對來做客的可莉有著極高的好感度,他們把自己藏起來的玩具和零食都分享給了屋內(nèi)最小的可莉,可莉禮尚往來把自己制作的‘玩具’送給了孩子們,雖然這些在被織田作之助發(fā)現(xiàn)后強硬沒收。

    午飯過后,可莉在織田作之助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二樓供奉儺面的房間,一進(jìn)來不被普通人所看見的、只有可莉或者說是空所能看見的心愿之力涌進(jìn)身體里。這些心愿之力具體有什么作用,空不知道,只接受過一次類似力量的他在這方面仍舊是一片空白。

    因為進(jìn)入身體后自身并沒有感覺到一絲一毫的改變,空甚至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

    而失去了心愿之力維護(hù)的儺面愈發(fā)破碎,讓織田作之助都不敢拿起,生怕這一動就會讓最后的依憑物徹底變成一灘碎渣。他站在供奉儺面的佛龕面前,最后一次為整個佛龕和儺面撣去了面上的浮沉。

    在這期間,空看見自織田作之助身上浮現(xiàn)出來的心愿光點在儺面上轉(zhuǎn)悠幾圈,猶如乳燕投林般沖進(jìn)了自己的身體里。

    毫無反應(yīng)。

    難道這些心愿所許以的對象并不是自己,織田作之助心愿的癥結(jié)是魈,每次供奉或是平日里所許下的愿望都是關(guān)于魈,那個降妖除魔為己任,經(jīng)受了千年苦役的降魔大圣。

    “空哥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靈魂里一樣是活潑好動的可莉不安分的晃動著腳,她懸空坐在空的旁邊體會著因為不是現(xiàn)實而做到的非比尋常的動作。

    聽見小女孩問話的空聲音干澀,他輕推身邊的可莉把人送了出去,讓她繼續(xù)直面面對織田作之助。

    即使在當(dāng)初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也能如此虔誠的向不知名存在期冀魈在另一個世界的健康與平安,只為讓魈知道在這個留下傳說的世界里,會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去記住他。

    就像是在生存更久的璃月,因為不喜人群、生人勿近的冷淡性格還有在璃月百姓眼中不詳?shù)穆氊?zé),魈的傳說與行動逐漸落寞消失,但依舊有人銘記著他為璃月所做的一切,不論是望舒客棧的老板還是洗心革面的王平安,他們在默默支持著魈的責(zé)任,并銘記于心。

    空忽地嘆了一口氣。

    而外面的可莉在織田作之助的幫助下接觸到了儺面。小心翼翼拿起即將散架的儺面,可莉撬開了空的四次元背包,把面具塞了進(jìn)去。

    那里是一個十分安全又有保障性的地方,不用擔(dān)心儺面破碎也不用擔(dān)心儺面被誰惦記上后,從可莉手中搶走。

    覺得自己特別機智的可莉要來了一個來自空的心不在焉的抱抱。

    ……

    “博士,您所關(guān)照的波長又重新出現(xiàn)了,目標(biāo)地點在橫濱。”

    被稱為博士的那人聽到這個消息后一卷衣袍,翩然走向大門,在門口停住的博士回過頭叮囑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助手,“收拾好東西,我們明日借組合的勢力返回橫濱。”

    “這一回不論生死,我們都要把實驗材料帶回來。”勢在必得的博士推開了大門,門外是車水馬龍的街道。

    從這里走出來什么怪人都不會引起路人的關(guān)注,他們身上的白大褂與場地上方掛著的醫(yī)院標(biāo)識格外符合。

    走出來的博士仰起頭,看著與故鄉(xiāng)相差很遠(yuǎn)的灰蒙的天空,盤起緊握的拳頭是對試驗品的勢在必得。

    “我說過,我們總會再見的。”

    “仙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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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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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織田作之助家中拿回儺面, 可莉就因為和璞鳶沒法輕易回收而陷入了空閑時光,沒有要做的事情又被mafia里的人散養(yǎng),無所事事的可莉開始像以前在蒙德那般自己給自己找樂趣。

    今天在橫濱探險,明天去隔壁偵探社玩玩, 并隔三岔五的因為某條青花魚而無意炸掉了偵探社內(nèi)部分設(shè)施, 導(dǎo)致原本普通尋常的辦公室裝潢在mafia的變相資助下全部翻新。江戶川亂步想要的裝零食的大柜子、與謝野晶子看中的新款‘醫(yī)療工具’等等一應(yīng)俱全擺在了新開辟出來的房間內(nèi), 社長福澤諭吉為冤大頭無語三秒。

    隨著偵探社內(nèi)又一聲巨響,最后唯一沒有更換的辦公室桌子也在炸彈的威力下徹底報廢。

    這回訂購一套更舒適一點的桌椅吧, 福澤諭吉如此想著。

    偶爾也會去找織田作之助一家玩耍的可莉在這樣的生活中仍舊感覺到了疲憊與思念,她想念著會管教自己但對自己非常好的琴、只要不打擾到休息偶爾會悄悄出點子的麗莎、城內(nèi)賣唱但很怕貓的大哥哥……她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了。

    悶悶不樂的可莉坐在街邊的長椅,一直不離身的小書包放在一旁, 她捏著媽媽制作出來陪伴她的嘟嘟可,小聲嘀咕著什么,頭頂?shù)拇裘矡o精打采的垂落下來。

    “嘟嘟可,你說我還要多久才能回家啊。”小女孩述說著自己對大家的思念, 她也很懷念原始自然狀態(tài)下的蒙德田野,那里是她能無拘無束游玩的樂園。橫濱這座充滿現(xiàn)代化的城市,缺少了可莉喜歡的自然與快樂, 哪怕這里對她來說十分新穎。

    一開始的好奇與新鮮感,早已經(jīng)隨著時間流失。

    一直以來很精神的小太陽如今萎靡不振, 空也十分擔(dān)心,他提出過讓可莉回到身體里睡一覺,等回去后讓琴和阿貝多叫醒她。

    可是可莉拒絕了這個提議, 她說,“我知道榮譽騎士哥哥是為可莉好, 可是這里對于我來說是一次嶄新的冒險體驗,就像是選擇離開蒙德去外面游覽的媽媽所經(jīng)歷的冒險。可莉想自己去體驗去經(jīng)歷, 這樣下次媽媽回來了可莉能跟她說好多好多話!”

    所以除了偶爾應(yīng)對某些變態(tài)大叔和心臟青年,空一直都是讓可莉自己控制身體去面對一切,當(dāng)然不包括現(xiàn)在。

    小小的女孩以一種矯健的身姿躲開了那些叢生的藤條,一手拎著自己重要的書包一手扔出了里面裝著的小型炸彈,“嘿呀!”

    兔子形狀的炸彈在粗壯的枝條上翻滾、掉落,與半空中發(fā)生劇烈的爆炸,附帶的火元素不僅摧毀了那些藤條還用火焰點燃了它們。

    “看來情報不對啊,這個小女孩可不是普通人。”制造出這些果藤的是一個金色短發(fā)的青年,笑容和煦的對方在不久前還是一個關(guān)心小孩的溫柔大哥哥,對陷入思鄉(xiāng)情緒的可莉體貼照顧,還好心拿出了甜潤可口的葡萄請人品嘗。

    被對方這副樣子降低戒備的可莉拿起葡萄,還沒開始吃一口就被一直關(guān)注著這里的空拿去了身體控制權(quán),并飛快地躲開了那一下朝著脖子而來的手刀。

    “大哥哥,你在做什么?”躲開藤條攻擊的可莉站在長椅邊上,她歪著頭一臉奇怪地看著脖子上長出葡萄藤的金發(fā)青年,對方脖子上的藤蔓還在源源不斷地生長,“為什么要攻擊可莉,難道可莉是你的敵人?”

    青年對著乖巧的女孩爽朗一笑,“并不是哦,只是可莉小朋友和我立場相反。要是立場相同,可莉這么可愛乖巧的孩子,我這個做哥哥的當(dāng)然會多加照顧了,只可惜身為組合成員我必須完成命令,把你帶走。”

    “立場?可莉沒有立場啊。”對對方口中的話感到奇怪的可莉摸著腦袋,她手搓出巨大型的蹦蹦炸彈,在青年震驚的目光中扔了出去,“但是,可莉也不是誰都可以欺負(fù)的。”

    中之人空安慰著第一次被人‘討厭’的可莉。

    可莉的火元素在對付青年的時候發(fā)揮了巨大作用,不論如何總能將青年用作武器的藤條點燃,導(dǎo)致青年不得不花費大量異能去催長脖子上的藤條,偶爾他還需要去躲避爆炸的余波,以免出師未捷身先死。

    被這個特大號兔子炸彈驚悚的青年連忙令藤條在身前編織出巨大的防護(hù)網(wǎng),自身也在不停地向后跑動躲避爆炸,奔跑的他出聲呼喊自己的同伴,“喂!你還想看到什么時候!”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

    粉紅色的完美符合少女喜好的房間自地面開始不斷渲染,同樣顏色的天花板遮去了蔚藍(lán)的晴空,金黃色的絲帶自天花板垂落,地上憑空多出了一堆或是巨大或是矮小的禮物盒。恰巧踩在禮物盒上的可莉腳底一空,不受控制的跌落進(jìn)盒子里面,倒是恰巧躲開了頭頂急速撲來的巨型人偶。

    可莉坐在盒子里與巨型人偶泛著紅光的眼睛對上。

    “哇——!!”小女孩雙眼亮晶晶地盯著上空的大人偶,對這個能活動自如的大人偶充滿了興趣,甚至忘記了自己處于危險之中,“好厲害啊!大姐姐你能告訴我是怎么制作出來的嗎?”

    在這個粉紅色的房間里,還多出了一個紅色頭發(fā)的少女,穿著裙子的少女微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當(dāng)然可以啊,小可莉。不過在我告訴你之前,你要和安妮玩捉迷藏的小游戲,贏了姐姐就告訴你。”

    “喂,認(rèn)真一點啊,學(xué)徒。”青年從一陣煙霧中走出來,凝聚出來做防護(hù)的藤條在經(jīng)歷炸彈爆炸后所剩無幾,就是身為藤條主人的青年也受到不小傷害,此時灰頭土臉的重新出現(xiàn)在少女身邊,“可不要臨時翻車,干擾了計劃。”

    少女輕撫閃身來到身后的安妮,她一臉認(rèn)真的回復(fù)青年,“當(dāng)然知道,只要她在這所房間,就沒有安妮抓不到的玩具。”視線重新放在了從禮物盒里出來的可莉身上,小女孩在情報里寫出來的受到的優(yōu)待令少女羨慕,“去吧安妮,好好和這孩子玩耍。”

    同樣無處可歸,她要在寒冷的冬天去做做不完的活,而可莉卻能備受寵愛哪怕她的身份多么可疑,這些大人物仍然愿意照顧對方。

    就是另一個同為孤兒的中島敦,也在高額的懸賞下被偵探社所接納,有了一處容身之所,而她必須在組合里展現(xiàn)自己的能力,只有成功才不會被拋棄、被丟回原來的孤兒院。

    感受到異能主人情緒的巨型人偶速度提升,木頭制成的手掌去抓身型矮小的可莉,卻被對方一次又一次躲了過去。繞著場地逃跑的可莉看見了場地中央的兩人,瞬間她改變自己奔跑路線不斷縮小包圍圈。

    縮小包圍圈的行為讓她能完成自己心中所想的計劃,但也為另一個異能力者提供了近身阻礙行動的機會。

    腳底突然生長出來的藤條絆倒了可莉。

    安妮找到機會一把抓住了滑不溜秋的小精靈,少女宣告游戲結(jié)束,“看來你輸了呢,可莉。那么作為游戲懲罰,請你好好地睡一覺吧,醒來就是一場新的游戲了。”

    被木偶抓住的可莉拼命掙扎,卻抵抗不過巨型人偶的力氣。當(dāng)少女身后那扇門打開時,迅速竄出的手臂接替安妮,將可莉拽向黑暗深處。

    “那可不一定啊,姐姐。”在徹底墜入黑暗前,可莉揚起了頑皮的笑容。

    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炸彈pong的爆炸。

    在少女異能力構(gòu)筑出來的房間里,被可莉逃跑途中丟棄的炸彈隨著可莉最后的操控集體炸開。而最近的那枚炸彈是可莉在被抓住前隨手丟下的,此時突然的爆炸給原本以為勝利的兩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咳咳咳。

    離得最近的青年雖然有臨時生長的藤網(wǎng)阻擋,但也受了不小的內(nèi)傷,反倒是站在里側(cè)的少女因為人肉沙包受的傷害不多。

    青年拍拍身上的灰塵,停止了自身異能力的釋放,他長舒口氣,“總算把博士要的人抓到了,這回有東西交差,你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貶走。”

    “……嗯。”少女的回應(yīng)十分低沉,她扭著自己的食指不安地看著被自己關(guān)起來的女孩。

    之前關(guān)押偵探社成員的任務(wù)失敗,本來以為自己會被批評貶為清潔工或是趕出組合的少女,沒想到之前臨時蹭白鯨一起過來的博士幫自己發(fā)聲,甚至給了自己一個重新證明實力的機會。

    她來之前說了自己會盡全力完成任務(wù)。

    可是當(dāng)真正抓到這么小的一個孩子后,少女猶豫了。她不知道博士究竟為什么想要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孩,但她也從聽聞過這個博士不人道的實驗,難道她真的要把這個孩子交上去嗎?

    “嗯?你在想什么,還不解除異能嗎?”青年拍拍女孩的肩膀,一臉奇怪地看著面上把情緒都表現(xiàn)出來的少女,好心提醒對方,“雖然是一個只會用金錢和權(quán)勢的家伙,但也是真正掌管組合的人。不會有人會對背叛輕拿輕放的,學(xué)徒,想好利害再去做決定吧。”

    被所謂的前輩教導(dǎo)了的少女低垂著眼瞼,連同那扇門以及整個房間一起收了起來,她低著頭走在青年身后,“知道了,”

    “我不會背叛組合的。”——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會在周末,如果還完了就會正常日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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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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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領(lǐng), 可莉失蹤了。”

    在一天一夜都沒等到回來的可莉,不久前又從偵探社現(xiàn)今躲藏的位置出任務(wù)回來的中原中也,站在首領(lǐng)辦公室門前匯報。神色嚴(yán)肅的青年在森鷗外的默認(rèn)中繼續(xù)往下說去,“我們調(diào)查了可莉失蹤前的路線, 并查看了沿途的監(jiān)控。在公園路邊的長椅上發(fā)現(xiàn)了可莉最后的蹤跡, 同時鎖定了帶走可莉的兩名組合成員。”

    露西·莫德·蒙哥馬利, 組合徒弟。

    約翰·斯坦貝克,組合成員。

    “從偵探社那邊得到的情報, 這位約翰·斯坦貝克的異能力是用血液培養(yǎng)葡萄,生長出來的枝條能被其所用。但這應(yīng)該對可莉無法造成困擾,我更偏向于那位露西·莫德·蒙哥馬利的[深淵的紅發(fā)安妮]抓走了可莉。”

    森鷗外走在長禮桌的主位, 他的身邊是一下接一下用叉子搗碎奶油蛋糕的愛麗絲,面容在昏暗的黃色燈光照射下看起來十分陰沉。他的手中也是一把手術(shù)小刀,“中也君,可莉也算是mafia、橫濱的客人, 如今讓一群不請自來的匪徒綁走,倒是我們這些做主人的丟了禮數(shù)。”

    明明森鷗外用的是最平常不過的語調(diào),只是比起往日少了些情緒波動, 可聽在中原中也的耳朵里卻令他心驚膽戰(zhàn)。

    他沉默得低下了頭。

    “芥川的傷應(yīng)該休養(yǎng)得差不多了吧,這次行動讓他領(lǐng)隊。”森鷗外轉(zhuǎn)悠著手中的小刀, 鋒利的刀尖在堅硬冰冷的桌面上發(fā)出刺耳聲響,還留下了一道沉重的傷痕,“必要的時候, 可以與隔壁偵探社聯(lián)手對抗組合。”

    中原中也應(yīng)聲,在首領(lǐng)同意后倒退著離開了這件房間, 他需要前往醫(yī)療室通知正在病床上恢復(fù)身體的芥川龍之介。

    而另一邊的偵探社同樣收到了相應(yīng)消息。

    看守尾崎紅葉的太宰治對這個消息感到意外,按照組合之前花費重金懸賞中島敦的行為, 這一回組合首領(lǐng)到達(dá)橫濱立刻向偵探社收購異能開業(yè)許可證,這些行為背后的目的都應(yīng)該橫濱、或者說是在橫濱流傳已久的都市傳聞里出現(xiàn)過的[書]。

    一個沒有過去,突然出現(xiàn)在橫濱,生性開朗天真的孩子怎么會是對方的目標(biāo),甚至不惜動用了兩名成員來捕捉可莉。

    “哦呀,看來發(fā)生了一些連太宰你都棘手的事情嗎。”坐在病床上的尾崎紅葉長發(fā)披散,即使此時處于被監(jiān)管的狀態(tài)她也絲毫沒有丟失一點風(fēng)雅,“該不會是鷗外大人已經(jīng)將那些偽善者抓到了,而你在苦惱著如何挽救自己的同伴?”

    太宰治斜睨過去。

    他并沒有如尾崎紅葉預(yù)想那般生氣或是露出恐怖的表情,但倒是彎起了眼睛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很抱歉,并不是呢。我收到的消息是,可莉——那個被你暫時收養(yǎng)的孩子,目前已經(jīng)被組合抓走了。”

    他甚至大大方方的把同伴發(fā)來的消息給尾崎紅葉查看,在對方驟然凝重的神情中繼續(xù)火上澆油,“不用懷疑這條消息的真實性,我還可以把剛從小蛞蝓手機里黑出來的監(jiān)控視頻給你看。”

    變相確認(rèn)了情報真實性的尾崎紅葉雙手緊握,本來是為了防止病人翻倒下床的護(hù)欄在憤怒護(hù)犢的情緒下,被紅發(fā)女人徒手捏癟。

    注意到這一場景的太宰治默默挪開了視線,他想起了不久前身中數(shù)刀差點斃命的中島敦。能在那種情況下堅強、充滿毅力的護(hù)住泉鏡花,阻礙她們回mafia的道路,看來這位小老虎很是皮糙肉厚。

    ——那他以后就能再多丟給對方一些工作!

    可莉……

    尾崎紅葉閉上眼睛回憶起那個童真的孩子稚嫩的聲音,每一聲紅葉姐姐都帶著親近的態(tài)度,乖巧的女孩知道不能打擾大人工作就自己玩耍,等下班了又會纏著大人講述今天遇到的新奇事情,她不敢想象這個孩子被抓之后會遭遇什么。

    “別這么緊張,紅葉姐。”太宰治俏皮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整個人煥發(fā)出一種奇怪的、本應(yīng)該屬于少女身上的活力氣質(zhì),“不論是社長還是森先生,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管的。畢竟——”

    “我們這些主人家,怎么能讓客人在自家的地盤上遭受到危險呢。”

    陳述著這個事實的太宰治眼中是濃郁的無法化解的黑暗,鳶色眼眸里那唯一的光芒此時躲進(jìn)了層層烏云之中,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還在港口mafia的日子。

    叩叩。

    此時緊閉著的醫(yī)務(wù)室大門被人敲響。

    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在三聲后停止,緊接著是三下劇烈的拍門聲。

    這就像是一個什么密碼,聽到了正確密碼的太宰治打開醫(yī)務(wù)室大門,迎接門外手拍得生疼的異能特務(wù)科方來人。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的抬手跟人打招呼,“喲,安吾你來了。看來只是六下的敲門聲對你來說還是輕松不少,不如我們下次換成一百下吧?”

    “太宰。”坂口安吾眼看話題又要跑偏不得不止住好友翻舊賬的行為,他手中是得到上面許可帶出來的有關(guān)情報和文件,“你要的東西在這里。”

    拿到最新情報的太宰治開始重新梳理三方勢力的關(guān)系,以及會被牽扯其中的可莉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引起了組合的注意。不可能只是一個明面上所謂的收養(yǎng)關(guān)系,mafia那么多有所牽連的關(guān)系中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并不難找。抓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會制作炸彈用炸彈的小女孩,組合不應(yīng)該選擇風(fēng)險性更大的那個選項。

    那他是否可以猜測,真正要抓可莉的并不是組合,組合也只是一把替別人辦事的刀。

    就在太宰治翻看情報的時候,尾崎紅葉的目光對上了來自異能特務(wù)科但也在港口mafia臥底過的坂口安吾視線。

    尾崎紅葉輕笑著,“看來異能特務(wù)科也并不是那么中立。”

    話語中夾槍帶棍,就差沒明說異能特務(wù)科和太宰、太宰身后的武裝偵探社有什么千絲萬縷的不可告人關(guān)系。

    “那還不是因為我的人格魅力。”太宰治插了一句嘴,十分不要臉的虛高自身魅力,“所以說大姐頭你——!!”

    本來還想繼續(xù)調(diào)侃的話語終結(jié)在情報中提及的關(guān)鍵人士。那個更新?lián)Q代的名字他并沒有印象,可是那張成熟不少的面容,太宰治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他上一次見到這張臉的時候還是在四年前,仙人事件結(jié)束后的總結(jié)報告里,看見了這張臉。以一己之力運行著地下實驗室,制造出來第二個‘仙人’,又在最后讓自己的實驗品拖著真正的仙人一同死去。

    事后匆匆逃走的對方不知道用什么辦法躲開了搜捕,等再收到消息對方早已經(jīng)跑到了國外他們鞭長莫及的地方。而如今這位現(xiàn)用名為博士的女子不顧橫濱的勢力對她的追殺,硬是借著組合的勢力回到這片故土,除了是為了前幾日在偵探社出現(xiàn)過一次的仙人外,太宰治想不到第二個原因。

    但是那么隱秘的,連森先生都不知道的事情,博士是如何得知。

    徹底沉默的太宰治陷入自己的思緒中,他在思考著能救出可莉還有空的辦法。

    在奇怪于太宰治態(tài)度的坂口安吾也瞄了一眼情報,在來的路上秉承著情報保密的他一次也為拆開過這份文件,因此當(dāng)他看見情報里的內(nèi)容后,也被震驚地失語一瞬。

    “怎么,這份情報難不成還讓太宰你為難了?”尾崎紅葉諷刺一笑。

    “當(dāng)然。”太宰治點頭絲毫沒有對自己的示弱有任何反應(yīng),“我們的對手可是當(dāng)初連森先生都沒找到的人,可憐的小可莉落到對方手中,還不知道會被怎樣對待呢。”

    被說到心坎上正在擔(dān)憂的事情,尾崎紅葉咄咄逼人的話語不得不收斂一些,她低垂著眼瞼調(diào)整自己的心態(tài)。

    坂口安吾此時一推眼鏡,哪怕他知道自己的好友有多么不待見自己,但他依舊需要探聽對方的口風(fēng),為異能特務(wù)科后續(xù)收尾工作做好計劃,“你應(yīng)該有想法去營救那孩子了吧。”

    太宰·非常不待見·治冷哼幾聲,用一種算計的目光盯著坂口安吾,“有——哦——”

    背后一涼的坂口安吾明智向后退一步,卻被早已預(yù)見他行動的太宰治堵住了退路。

    “這個計劃,要稍微借用一下安吾你的身份。”

    笑容詭異的太宰治露出了充滿陰謀氣息的笑容,他獰笑著逼近了不斷后退的坂口安吾,在對方驚悚的視線突然出拳,一拳頭擊中了對方的腦袋。

    自稱體術(shù)中下的青年躲開了被揍暈過去的好友,仍由那人摔倒在地,太宰治哼著歌勾走了對方西裝口袋里的工作證。拿到了重要證件的太宰治轉(zhuǎn)過頭,就看見尾崎紅葉表情奇怪的盯著自己和地上的坂口安吾,還以為對方是想要一個解釋太宰治攤手,理直氣壯地回復(fù),

    “我才沒有抱男人的愛好呢~”——

    作者有話要說:

    可莉馬甲在文野,除了是為了回收面具和武器,也是為了收尾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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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

    唔, 這是哪里?

    自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的空睜開眼睛,眼前仍舊是一片黑暗,四肢以及身體上懸吊著的木偶線在上時間的勒緊后沒有了清晰的觸感,只有身體上的疼痛證明他還在那個少女的房間里。

    時間過去了多久?他被抓又有幾天了?

    在這片黑暗異元的空間里, 空對時間的流逝無法感知, 原本清晰的認(rèn)知也隨著多次強迫昏迷逐漸紊亂。他懸吊上方的手指條件反射的顫抖著, 又一次熟悉的沉睡來臨前,空十分慶幸自己把可莉關(guān)進(jìn)了意識深處護(hù)住了小女孩。

    這種無邊的寂寞與黑暗的侵蝕, 反倒讓空想起了那個拒他人于千里之外的仙人,他長嘆一口氣不再抵御身體內(nèi)部傳來的睡意,重新陷入下一波無邊的夢境。

    空在昏昏沉沉間無意識喚出了那個名字。

    遠(yuǎn)在提瓦特大陸二十四小時無間斷鋤大地、不是, 降妖除魔的魈斬殺了最后這片土地上最后的一個丘丘人,收槍回防的仙人動作一頓,他擰眉聚精會神分辨著來自名字的力量。他剛剛沒有聽錯,空的確在異世界呼喊了他, 可是……

    降魔大圣用仙法尋找起心上人的蹤跡,的確與那方天地相連,但尋蹤的線在進(jìn)入那個世界后便沒了源頭。

    難道空出事了嗎。

    魈心下不安, 他想起在野外為了完成委托常常弄得一身狼狽的空,還有一起對抗魔神奧賽爾時徑直掉落的空, 在璃月他能護(hù)空一時,即使前往他國空也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在旅行途中互相扶持。

    若是他如今一人獨行,一身力量拘束在好友軀殼中, 能用的只有凡人神之眼中的力量——現(xiàn)在的空真的能保護(hù)自己?

    [哈哈哈,金鵬。]

    [你依舊是如此弱小]

    [保護(hù)不了你的神明, 也護(hù)不住你所心愛的人類]

    “閉嘴!”魈捏緊拳頭,一直壓制著身上業(yè)障的夜叉在今日殺戮之后, 重新復(fù)燃,他們看到了無往不利的夜叉身上的漏洞,他們找到了千年苦行的仙人的弱點。

    黑色的業(yè)障自仙人身體表面浮現(xiàn),緊緊纏繞住深陷其中、受盡干擾的降魔大圣身上,仿佛又回到了魈的內(nèi)心深處,仙人殺戮縛身業(yè)障耳邊低語,緊閉著雙眼的魈抵抗著那些罪孽的貪嗔癡怒。

    他不敢回應(yīng),也不能回應(yīng),一旦踏出那一步就是萬劫不復(fù)。

    [金鵬,你在害怕什么]

    [就像為我所用的時候,拿起你的武器,殺死眼前所有的敵人]

    [動手啊,金鵬]

    [你的美夢……他在破碎哦]

    不、不行,不能回應(yīng)。魈在心中默念著苦行之法、回憶著記憶中為數(shù)不多的美夢,以此抵抗業(yè)障侵蝕。

    “魈。”

    熟悉的聲音響起,魈下意識睜開眼睛,眼前哪還有什么荒野平原,他回到了望舒客棧的平臺上。平臺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自己另一個是本應(yīng)該在異世界的空。

    空的金色麻花辮被風(fēng)吹起,和他的圍巾一起飄揚。伸手撫平耳邊碎發(fā)的空戴上了魈送給他的那枚發(fā)卡,空笑著張開手向自己的愛人征詢,“魈,我戴這個好看嗎?”

    “嗯。”反應(yīng)遲鈍的魈上仙下意識點點頭,他上前幾步撫上那片金色的陽光,難得直白地渲泄出自己的情感,“很好看,空。”

    “我也這么覺得呢。”空揚起了幸福的笑容,他抓住那只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下挪到臉頰附近輕蹭,“魈,你很愛我對吧。”

    這是第一次兩人之間從喜歡跳到了愛,這也是魈第一次從心上人口中聽見了愛這個幸福的字眼。

    他愛他嗎?

    他愛他。

    一瞬間想明白的魈想開口承認(rèn)這件事情,就見他表情驟變,飛奔著上前想要抓住身影虛幻的空。他不甘地大聲呼喊著遠(yuǎn)去的‘美夢’,“空!空——”

    前一秒還是滿臉幸福的空,此時睜大了雙眼目眥欲裂地質(zhì)問著眼前的仙人,“為什么不救我!”

    “為什么不回應(yīng)我的呼喚。”

    “為什么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那里。”

    隨著聲聲泣血的質(zhì)問,空開始被死亡的陰影籠罩,他的身上出現(xiàn)了所有魈不愿看到的傷口。一道一道又一道,遍布在空白皙的皮膚上,他始終站在離魈幾步遠(yuǎn)的地方,卻讓對方無論怎么奔跑怎么行動都無法靠近半分。

    “魈,我好疼啊。”

    “魈,我好孤單。”

    “魈,你來陪我吧。”

    睜著一雙失去光芒蒙上塵埃的雙眼,空張開雙手向筋疲力盡的仙人發(fā)出邀請。

    他做錯了?他不該把空一個人留在異世界的,魈捂住自己心臟躍動的地方,那里除了健康的心跳聲外還有數(shù)不清的自心底涌現(xiàn)的酸澀。如果他選擇留在那里,和空一起旅行的話,他是不是就能救回空,就不會讓放在心尖上的人這么死去。

    他錯了。

    錯的太大了。

    斂眸反省的仙人抬起了向空走去的第一步。

    【靜心。】

    悠遠(yuǎn)深重的長者聲音響起,擊碎了眼前業(yè)障布置出來的幻境。

    從虛妄中清醒過來的魈重新睜開眼睛,眼前哪還有空和望舒客棧的影子,他的面前是一大片森林的俯瞰圖,抬起的腳在向懸崖外面的高空落去。若是沒有及時清醒過來,魈怕是會在幻境中失足,高空墜亡。

    收回那只腿回到踏實土地上的魈轉(zhuǎn)身,身后是提槍趕來的鐘離,他見四周無人彎腰抬手行了一方臣禮,“鐘離大人,對不起我又……”

    “無礙。”鐘離剛才察覺到魈有危險,等趕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抬腿向懸崖外走去,他只能急忙傳聲震碎無妄的環(huán)境,將自己的仙人從陷阱中拯救出來,“魈,你今日業(yè)障怎會如此嚴(yán)重。”

    “我,我聽見了空的呼喚,但我無法找到他的位置。”魈決定坦誠相告,他也不愿用自己的私事去給帝君增添負(fù)擔(dān),但這已經(jīng)影響到了他除魔,更何況魈他自己在內(nèi)心深處對如今空的處境也十分擔(dān)憂。

    他害怕,真的有那么一天,幻境里的事情會發(fā)生。

    那時的他真的能忍受,美夢破碎的日子嗎?

    鐘離仔細(xì)觀察著魈的面部表情,他突然欣慰的拍了拍仙人的肩膀,端起了一副準(zhǔn)備為晚輩排憂解惑的長輩架子,“走吧,我們?nèi)ソ^云間小坐一會。”

    說是去絕云間小坐,不愿在隱居的仙人面前再度出現(xiàn)的鐘離并沒有去留云借風(fēng)真君府外的石桌,而是在這仙家之地隨手凝聚出了兩張石凳一張石桌。坐在石凳上的鐘離招呼著拘謹(jǐn)?shù)镊桃煌拢叭缃褚褵o巖王帝君,魈,你不必感到拘束。”

    “可……是,鐘離大人。”魈坐在了石桌上,雙腿并攏挺直脊背,坐姿端正的還以為他在參加什么重要會議。

    對這孩子某些時候的執(zhí)拗感到無奈,鐘離不再去計較這些小事,轉(zhuǎn)而開始幫魈解決心中的困擾,“魈,你將你與旅者的聯(lián)系物暫且交予我。”

    魈交給旅行者的東西倒是挺多,若是拿出來怕是能將這一張小小的石桌堆滿,但空交給魈的那些物品曾都被某位木頭一一拒絕,如今真要拿出一點憑依物魈反而沒了頭緒。他遲疑著將上次做發(fā)卡多余的發(fā)絲拿出,“鐘離大人,這是否可以?”

    多出來的一些發(fā)絲互相纏繞,用紅繩在發(fā)絲連接處捆緊,魈將這個容易遺落的小物件塞進(jìn)了特制的荷包里,荷包又被放進(jìn)了平日里用來放連理鎮(zhèn)心散的金色香爐。

    接過發(fā)絲的鐘離根據(jù)上面殘留的旅者氣息,開始追根溯源。曾任巖神的鐘離比魈在仙術(shù)上要更為熟練與強大,他找到了被拘禁在異空間里的空。

    “找到了。旅者現(xiàn)今似乎陷入困境,他被拘束在異空間里,也難怪魈你無法準(zhǔn)備定位。”鐘離在深思熟慮后給了魈這么一個回答,“只是魈,你可有為你和旅者考慮過之后。”

    “旅者并非普通人,這片大陸只是他被迫中止旅行時的落腳點。現(xiàn)今旅者在七國旅行,偶爾休息可回璃月與你敘舊,但更遠(yuǎn)的未來呢。”

    “他的旅行總有一天會如現(xiàn)在般,到此世之外去見證更為廣闊的天地。但是魈你停留在璃月,永遠(yuǎn)在等待著對方向你前進(jìn),我知你不會再拒絕旅者任何一次,但永無止境的反身奔跑是很累的。”

    鐘離看著低下頭陷入反思的魈,像是一個親近的長輩般輕拍對方肩膀,他把兩人之間總會遇到的問題率先拋了出來,希望魈能想清楚,不要在未來發(fā)生遺憾的事情,“不妨試著伸出手參與進(jìn)旅者的旅行中,璃月還有仙人、還有正在不斷變強的普通人,你該試著為自己考慮一次了。”

    “帝君……”因為這次說的道理太多,發(fā)生的變故對魈來說過于沉重,一瞬間沒轉(zhuǎn)變過來的魈下意識對鐘離喊了一聲原來的稱呼。

    所幸此處仙家秘境,凡人不敢來此,剛退休的巖王帝君鐘離保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馬甲。

    魈呼出了一口沉重的氣息,他帶著一肚子的抉擇向鐘離告辭,“我還需要再多考慮,鐘離先生。”

    在魈離去后,鐘離的視線分出了一些給藏匿在草叢里的仙家,“還不出來嗎。”

    現(xiàn)在僅存的幾位仙人走出來,他們對被降魔大圣證實身份的鐘離行禮,在得到對方不要拘束的回復(fù)后,很會聊天真君率先開始話題。

    “看來即將有喜事發(fā)生,按照人類那邊習(xí)俗,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幫忙籌辦聘禮?”

    在場唯一窮還不帶錢的鐘離:……賬單寄往往生堂——

    作者有話要說:

    加更還完了,剩下900營養(yǎng)液的還沒還,下周補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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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五章

    ====================

    橫濱是一個很普通的城市, 隨處可見的現(xiàn)代化大樓、穿著極具特色的居民以及所有城市都會出現(xiàn)的鄰里和諧關(guān)系。在這個城市里的社畜從早到晚都在加班,偶爾碰上大客戶還有一天二十四小時一周七天無休連軸轉(zhuǎn),即使這么辛苦這些社畜也依舊對橫濱這座城市充滿了保護(hù)欲。

    若說這個城市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就是盛產(chǎn)變態(tài)吧。

    在城市上方漂浮著的美麗生物, 早已被改成冰冷的機械, 它承載著從異國他鄉(xiāng)抱著隱晦目的來的幾人, 在這座普通城市上方徘徊。白色的鯨魚被主人操控著緩慢航行,而在白鯨腹部的房間里被人為打造出來的會客室招待了多方來人。

    身為白鯨方組織首領(lǐng)的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 高舉手中的香檳杯對遠(yuǎn)道而來的客人和一起來橫濱的同行人,“幾位,歡迎來到組合。”

    身著白色研究服的女子推了推鼻梁上架著的眼鏡, 黑色的高跟鞋踩踏在特殊材料制成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她在這座空中要塞已經(jīng)待了幾日,熟門熟路的找到一個空置的沙發(fā)坐下,雙腿交疊坐姿隨意的倚靠在沙發(fā)靠墊上, 她眼鏡下的視線掃過在一旁站著的幾人,“菲茨杰拉德先生,貌似這些人不在我們的交易范圍內(nèi)吧。”

    “當(dāng)然不在, 博士。”費朗西斯揚起下顎,抬手示意另外一撥人坐在博士對面的沙發(fā)上, “只是你讓我抓的那個孩子,恰巧有另一撥人也想要。”

    似乎是怕博士誤會什么,費朗西斯解釋了一兩句, “博士我們的交易當(dāng)然在進(jìn)行,只是未免傳出些什么我費朗西斯不遵守協(xié)議、安排人在交貨之后搶走貨物之類的傳聞, 我只好邀請你們兩方率先溝通了。”

    博士冷哼一聲,她眼鏡后面冰冷的目光掃過對面幾位老熟人, 語氣怪異地暗諷對面幾人,“哦?是嗎,倒是菲茨杰拉德先生想得周密,只是這些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不知誰能給我介紹一下。”

    她的目光短暫得在其中某人身上停留片刻。

    費朗西斯示意身后的助手給在場的人倒好茶水,他替雙方互相做了一個正式的介紹,“博士,歐洲當(dāng)?shù)亟M織里有名的科研人員,現(xiàn)在為了一些事情搭乘組合的快車來到橫濱;坂口安吾,橫濱官方異能特務(wù)科里人員,現(xiàn)在為了博士你所看中的那個孩子來與我對接。不過人雖然在我手里,但是具體選擇誰交易都由今天博士與坂口先生的會談決定。”

    “異能特務(wù)科的人嗎。”博士諷刺一笑,她目光掃過在坂口安吾身后雖然偽裝了但跟沒偽裝一樣的兩人,她再次哂笑一聲沒有戳穿對方偽劣的假身份,“據(jù)我所知,貴方已經(jīng)有了仙人一件遺物,又何必再與我爭奪這鮮活的生命。”

    坂口安吾端正著坐在沙發(fā)上,即使現(xiàn)在他的腦袋很疼脖子僵硬,他也拿出了所有精力去應(yīng)付眼前的事情,“死者為大,我們沒有不人道到那般用遺物做實驗,反倒是這位博士,如此隱秘的事情你又從何得知的。”

    博士彎了彎眼眸,隨口扯了一句回答,“當(dāng)然是黑市里的情報。”她主動跳過兩人爭鋒相對的話題,開始進(jìn)入正題,“這個孩子我勢在必得,異能特務(wù)科不妨賣個面子給我、給歐洲那邊,只要這個孩子給我,我們不會再插手橫濱事情,之后若是還有這樣的實驗品我一概不會覬覦。”

    “聽起來是很不錯的條件。”坂口安吾挑眉,下一秒他話鋒驟變,“但是,不管他們這些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人,他們都是有自主選擇權(quán),應(yīng)該自己選擇。”

    一直坐在旁邊喝酒看戲的費朗西斯飲盡杯中最后一滴酒,他雙手輕拍把雙方注意力引到自己這邊來,在兩方人員的注視下他勾起嘴角,“看來二位談判失敗了。那么按照之前的交易,我會將人交給博士,至于之后有誰奪走了還是博士守住了她的實驗品,都與我費朗西斯、與組合無關(guān)。”

    他側(cè)過頭囑咐自己的副手將一直等在門外的露西·莫德·蒙哥馬利叫進(jìn)來。

    露西低眉順眼走進(jìn)了這間級別很高的會客室,收斂起自己性子的少女按照費朗西斯所想站在了他的身后,恭敬地提起裙擺,“大人。”

    “露西,把那孩子放出來交給博士吧。”費朗西斯又倒了一杯香檳。

    在他的命令下,露西上前幾步來到與費朗西斯坐著的沙發(fā)持平的方位,背后的雙馬尾在異能力的作用下反重力飛起,粉紅色的地板往外延伸的時候不知到觸碰到什么瞬間消失。露西的異能力被反異能力解除,她無法使用自己的異能力。

    坂口安吾身后假模假樣偽裝了一番的太宰治:……

    看見這突發(fā)情況的費朗西斯冷笑,他瞬間把目光投注給在場唯一剛剛進(jìn)入白鯨內(nèi)的人員,他詰問著看起來還是老神在在的坂口安吾,“坂口先生,這情況你不給我解釋一下嗎?我若沒記錯,橫濱里唯一一個反異能力的是偵探社成員太宰治吧,怎么你們兩方聯(lián)合起來準(zhǔn)備對付組合不成?”

    “費朗西斯先生,你先冷靜。”實際上也很慌得一批的坂口安吾放下茶杯,他眼神平靜地與費朗西斯對視,“我們不是為了對付組合,只是想救回——快動手!”

    兩個不能打的文弱文員就地一趴,躲在了沙發(fā)后面,唯一有戰(zhàn)斗力的尾崎紅葉摘下帽子,身后的金色夜叉浮現(xiàn),拔刀戰(zhàn)斗力更強大的組合那邊。而尾崎紅葉自己也用蒙混過關(guān)的長刀隔開了同樣暴起發(fā)難的博士,她直直的撲向露西打算先把重要人質(zhì)劫走。

    猝不及防下成為了戰(zhàn)斗中心的露西牢記戰(zhàn)斗要領(lǐng),沒有將異能力全部展現(xiàn)只是喚出了安妮的露西躲開了尾崎紅葉挾持的動作。

    一時之間,露西成為了整場戰(zhàn)斗的焦點。不論是橫濱這邊還是博士,他們的目標(biāo)都是她,而組合這邊也因為所謂的交易要保住露西,不能讓她被抓走。

    三方就這么的僵持起來,誰也對付不了誰。

    露西見一直這樣不是辦法,她召回了安妮,讓能自由進(jìn)出異能力構(gòu)筑出來的房間的人偶將關(guān)在小房間里的女孩抱了出來。露西大聲喝止了三方混戰(zhàn),“停下!這女孩我已經(jīng)把她放出來了,接下來該怎么做,應(yīng)該交由費朗西斯大人決定!”

    停止消耗金錢增強自身力量與異能力對打的費朗西斯一撩頭發(fā),他重新整理自己身上被刀鋒刮開的西裝和襯衫。整理途中他也看到了自己精心裝修的會客室在這些野蠻人手中,被摧殘成什么亂七八糟的模樣,對此費朗西斯頗有微詞。

    “你們沒談攏,等離開白鯨愛怎么解決怎么解決,不要給組合增加無用的金錢損耗。”費朗西斯語氣不好,他示意身邊的露西將女孩交給博士,“等博士接手她,你們可以自己私下解決。”

    博士接過了還在昏睡中半天無法清醒過來的可莉。

    她終于又一次得到了,博士即使緊緊抿著嘴唇也無法遮掩上揚的唇角,很快、很快她就能再一次與仙人見面。

    這一回她該送仙人什么禮物呢?

    “那么,我先告辭……”博士的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剛剛把小女孩交給她的安妮手速飛快的奪了回來,并藏進(jìn)安妮的房間讓人無法抓到她,“你這是什么意思!”

    大大方方任博士質(zhì)問的費朗西斯抬起頭,他挑眉理直氣壯地回復(fù),“我說了,交易完成后,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

    “想要這個孩子不成為實驗品的是費朗西斯,與我這個組合首領(lǐng)有什么關(guān)系?”

    被這番無恥言論震驚到的博士啞口無言,她的目光又放在了另一個當(dāng)事人身上。

    被注視著的露西攤手,同樣一臉無辜,“安妮說她舍不得,又關(guān)我什么事?”

    博士看著組合一干人員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突然明白了一切,一開始接下交易不知道對象時他們是正常的,當(dāng)交易對方被綁來后沒幾天,他們齊齊變卦。是人類本能的對弱者的同情和關(guān)照,讓他們無法對一個小女孩坐視不理?

    菲茨杰拉德沒有這么容易松口重新放人,看來他是鐵了心想要救下女孩。博士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剛才的震驚與氣憤統(tǒng)統(tǒng)消失,重新冷靜下來的女人摁下了大褂口袋里的按鈕,“既然菲茨杰拉德先生率先撕毀協(xié)議,那我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研人員膽敢上組合的要塞,孤身一人做出這種交易,自然是因為有底牌有底氣。

    “反正身份也暴露的差不多了,不如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博士的身后出現(xiàn)一道黑色的通道,她開始默默地向后走去直到自己躲在了黑洞后面,“當(dāng)年從仙人貼身物品里研究出來的可不只是復(fù)制體,還有就是如今保留了怪物和黑氣的產(chǎn)物。”

    ——“請努力活下去吧,諸位。”

    在博士暢快的笑聲中,黑洞里逐漸走出一個個渾身冒著黑氣,所有橫濱人都十分熟悉的妖——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評論~評論莫多莫多

    第七十六章

    ====================

    “喂!這些都是什么怪物!?”

    低頭躲過巨型斧子的費朗西斯一拳揍在了那不符合他美學(xué)的怪物臉上, 怪物并沒有在他的攻擊下后退,反而隨意的撓了撓臉頰仿佛只是被小蟲子叮了一下。見勢不妙的費朗西斯再度耗費大量金錢提升身體能力,快速的拉開距離。

    柔弱戰(zhàn)斗力為0.5的太宰治和坂口安吾躲在了不引人注意的角落,他們的手中拿著絲毫沒有一點用的小型巖盾牌, 這也是他們唯一拿得動的防身器具了。此時聽見費朗西斯質(zhì)問的兩人也很無奈, “這是十幾年前困擾橫濱的怪物, 官方用‘妖’作為代號,隨著仙人的逝去這些怪物在一夜之間失去蹤跡。博士放出來的這些很可能并不是當(dāng)初那批怪物, 而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

    “唉呀,安吾低頭。”太宰治在坂口安吾向費朗西斯解釋這些的時候,注意到因為聲音而被吸引過來的普通怪物, 拿著□□樣式的怪物此刻已經(jīng)上弦,很沒同伴愛的提醒了一句后,太宰治低頭躲進(jìn)了盾牌里。

    因為提醒得太晚而差點沒躲過去的坂口安吾,只感覺頭上一股涼意, 再伸手一摸,本就不富裕的頭發(fā)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火元素的□□擦過他的頭發(fā)表層身寸進(jìn)了身后的墻壁上,沾染到了點點火元素的頭發(fā)雖然很快被撲滅, 但也在究極社畜人的腦袋上留下了潔白的頭皮。

    太宰治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余光瞥到這里慘狀的尾崎紅葉用咳嗽掩蓋了自己的笑聲,她和金色夜叉配合著揮刀擋住了另一種從未見過的怪物, “太宰君,請認(rèn)真一點,這些怪物若是落到了橫濱, 會給橫濱帶來很大的災(zāi)難。”

    那種從未見過的怪物腦袋、手臂上都覆蓋厚重的巖石,一雙巨角自頭頂蜿蜒生出, 在戰(zhàn)斗初期它怒吼著往身上加上了一層巖造物的厚盾,保護(hù)自己不被敵人所傷。

    劈砍而來的長刀能輕易解決一個人類的性命, 卻怎么也打不破對方的仿佛,金屬與堅硬的石頭摩擦的聲音更加激怒了怪物。

    “喂喂,有沒有別的辦法啊。”約翰操控著自己嫁接出來的藤條捆縛住那些容易解決但數(shù)量頗多的小型怪物,拎著那些用力的甩到了地上,這種沉重地打擊讓那些怪物沒法再從地上爬起來,勉強失去了戰(zhàn)斗力。

    他的葡萄藤被拿著□□的怪物盯上,覺得這個不自然生長的藤蔓太過于惱人,怪物在用獨特的語言交流過后拿起了火元素□□和雷元素□□,它們瞄準(zhǔn)了同一個地方準(zhǔn)備用超載反應(yīng)炸掉這些煩人的東西。

    預(yù)感不妙的約翰急忙收回葡萄藤。

    綠色詭異的形似章魚的觸角扼殺了那幾個怪物,滿臉寫著困頓的黑色長發(fā)男子從天花板上掉落,加入了戰(zhàn)場。

    被救下的約翰長松口氣,繼續(xù)抵擋著那些弱且多的煩人怪物。

    剩下的組合成員相繼從天花板上的缺口進(jìn)入會客室,加入數(shù)量不對等的戰(zhàn)場,這給一邊倒的局勢帶來了喘口氣的機會。異能力強大具有攻擊性的對上了那些舉著斧頭或是巖盾或是會給自身加持buff的怪物,剩下的那些人則負(fù)責(zé)解決其他數(shù)量多的小怪物,這種分工讓他們互相減輕了負(fù)擔(dān),達(dá)到了所謂的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為怪物敵我不分的特性,所以一直躲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的博士冷笑一聲,她再度按下了剛才的按鈕,熟悉的黑洞再次出現(xiàn),只是這次沒有再往白鯨上輸送怪物,而是將一種黑色的、帶著罪孽與妄語形似當(dāng)年仙人身上業(yè)障的霧氣飄了出來,覆蓋在那些頹敗的怪物身上。

    又一次的提升了它們的力量。

    “……當(dāng)初那個實驗室,太宰不是摧毀了嗎,怎么博士那里還會有備份?”坂口安吾作為異能特務(wù)科里的成員,加上當(dāng)年那件事情全權(quán)由他記錄進(jìn)特務(wù)科檔案,自然對這東西了解深刻。

    博士從當(dāng)年那枚玉牌上提取出來的‘物質(zhì)’,必須依附具體的物品才能保留,幾年前從橫濱倉皇逃走的博士不可能攜帶殘存的‘物質(zhì)’逃跑,那么如今博士拿出來的應(yīng)該是近期從仙人遺物中重新淬煉來的。

    但是仙人只留下了兩件遺物,儺面據(jù)探子報告已經(jīng)被可莉帶走藏起來,長木倉理應(yīng)仍在異能特務(wù)科的密室里……吧。

    突然想起什么的坂口安吾飛速扭過頭,他盯著莫名開始哼歌的太宰治,“太宰,你那天借走了我的身份究竟去做什么了?”

    東張西望的太宰治沒有回答他。

    “當(dāng)然是幫我拿到了仙人的武器。”博士笑著給在場所有人展示了那把因為失去主人而黯淡的熒綠色長木倉。

    無法被常人拿起的長木倉封進(jìn)了透明冰冷的展示柜里,由一雙有力的機械臂舉起。博士隔著冰涼的玻璃觸碰那柄長木倉,同時放置在展示柜里的儀器開始工作,不斷汲取吸收長木倉里逸散出來的黑氣將其提供給在場的怪物,給它們提供力量上的增幅。

    一改之前模樣的太宰治在好友揍自己之前,來到了博士身旁,他微微勾起嘴角眼神暗沉的注視著剛才還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隊友’,“沒辦法啦~因為我也很想再見仙人一面,就只能和博士一起聯(lián)手。”

    “別擔(dān)心別擔(dān)心,我們不會對橫濱怎么樣的。”太宰治十分不走心地安慰著在場唯二的兩個橫濱人,“而且要是成功了,費朗西斯先生來橫濱的目的說不定也可以達(dá)成。”

    頭疼的尾崎紅葉扶額。

    鷗外大人,這就是您教出來的好學(xué)生嗎。

    “所以把那個女孩交出來。”博士的視線越過了一群人,看向在后面因為太宰治的話而停手的費朗西斯。

    費朗西斯垂落在身側(cè)的雙手顫抖,他在糾結(jié)在猶豫在掙扎。一邊是他所愛著妻子和女兒,一邊是無辜的還沒來得及長大的幼童,不管如何選擇他都過不去心中的那道坎。

    塞爾達(dá),他該如何做。

    閉眼進(jìn)入了短暫思考過程,其實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決斷的費朗西斯重新睜開眼睛,他看向自己的下屬露西,“把……交給她吧。”

    “大人?!”露西不可置信地盯著扭過頭去的費朗西斯,她咬緊下唇最終還是選擇聽從命令,讓安妮把依舊在昏睡中的可莉交到博士手中。

    被擋住了道路無法前進(jìn)也看不見情況的尾崎紅葉暗自惱怒,她的異能力還在對抗著那個怪物,一時之間無法脫身。

    難道她就要這么看著可莉被博士帶走,不知道會被用來做什么奇怪的實驗嗎?!

    捏緊拳頭的尾崎紅葉咬牙,“金色夜叉!去救可莉!!”

    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靠自身力量去對抗眼前的怪物,利用這段時間讓金色夜叉快速靠近博士奪回可莉。

    就在這時尾崎紅葉和太宰治熟悉的黑色異形生物突破了會客室大門,貫穿了整個大門將里面的怪物一次性絞殺。從旁衍生出來的黑色‘手腳’插在會客室的門,把整塊沉重的金屬大門從墻上拆除下來,隨意的丟在了外面走道上。

    門外是前來支援的芥川龍之介以及被他看不順眼踹在墻上的中島敦。

    被公報私仇摁在墻上的中島敦聲音沉悶,他沒好氣地問道,“芥川,你能先把我放下來嗎,這里還有敵人。”

    “哼,在下一人足以,人虎你最好別給我添亂。”芥川龍之介松開羅生門,任由中島敦自由落體一屁股坐到地上。他往里面走了幾步將整間房間的情形納入眼底,他看到了那個男人,“太宰先生!”

    太宰治攤開手轉(zhuǎn)個身體躲到了博士身后,拿自己的后背對著芥川龍之介,“呀嘞呀嘞,居然在這里都會碰見芥川。”

    “太宰先生!”芥川龍之介捏緊拳頭因為自己無法在那個男人眼中留下一絲痕跡而憤怒,原本平息下來的羅生門隨著主人情緒的波動再度活躍起來,他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這些怪物還有組合的人,“我會向您證明我自己的!!”

    “芥川君,首要目標(biāo)是太宰旁邊的女人!”尾崎紅葉厲聲插入芥川龍之介的對話里,她奮力抵抗著來自怪物的攻擊,“殺掉她!!”

    一場苦戰(zhàn)下來衣衫凌亂早已失去了往日優(yōu)雅的女性,后退一步起跳落到了芥川龍之介身旁,她振刀回防小聲警告著芥川不要情緒用事,“那個女人手中掌握的是能給橫濱帶來很大創(chuàng)傷的武器,若是芥川你意氣用事讓博士活著回到地上,我想我會向鷗外大人全權(quán)匯報此事。”

    “……是。”

    芥川龍之介的羅生門調(diào)轉(zhuǎn)方向,筆直的刺向博士。

    與此同時,被尾崎紅葉調(diào)走去救可莉的金色夜叉刀鋒已至。

    站在下方的博士看起來避無可避,她似乎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任由危險靠近自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她高高舉起了手中懷抱著的金發(fā)小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丘丘人套餐,get

    當(dāng)然要讓橫濱的各位也嘗嘗被巨型丘丘人、丘丘王錘的快樂啦

    第七十七章

    ====================

    “不——等等!!”

    尾崎紅葉眼皮一跳, 在看到博士舉起手中女孩的時候,她就讓金色夜叉停止了動作并打偏了羅生門的軌跡,避免了可莉被她和芥川龍之介誤傷的可能性。

    但也就是這么一下改變了異能攻擊的方向,金色夜叉和羅生門徹底錯過了真正殺死博士和奪回可莉的機會。危險解除后的瞬間博士挾持著可莉貼到了墻上, 她注意到現(xiàn)在算是跟她同一陣營的太宰治, 提醒對方, “太宰君,我勸你最好往我這邊走走, 不然你可不一定能見到仙人。”

    “哦?”并不了解博士計劃甚至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搞了什么幺蛾子的太宰治聞言,向博士那個方向走了進(jìn)步,穿著皮鞋的太宰治感覺到了腳下踩到了什么按鈕, “這是什么?”

    在底子并不厚的皮鞋下面,任何一個稍微有點凹凸感的東西都會十分明顯,更別說他腳下那個趕工粗糙咯得他腳底難受的按鈕。他挪了挪鞋底,避開了那個按鈕, “這是什么,博士。”

    博士貼緊了墻面,她不懷好意地用眼神暗示了一番太宰治他的身后。?

    這是讓他自己去看?

    抱著好奇心的太宰治轉(zhuǎn)了個身體, 然后他被逼近的震蕩波糊臉,僅僅只是巖盔丘丘王砸地之后形成的余波也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傷害。就這一個余波, 太宰治都被震飛出去,以一種以頭搶地的氣勢,整個人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最后撞在墻角。

    太宰治:他、他的老腰……

    之感覺自己像是被大卡車碾了一圈, 又被扔進(jìn)大滾輪里轉(zhuǎn)悠了幾下的太宰治扶住自己慘遭重創(chuàng)的腰,在博士幸災(zāi)樂禍的眼神中默默茍回了博士所待的保護(hù)罩里面。

    原來剛才太宰治所踩的按鈕是為了升起保護(hù)罩, 太宰治沒有踩住按鈕自然不會有保護(hù)他們在巖盔丘丘王手下存活的能量罩,但又因為唯一的余波被太宰·人肉盾·治接下, 博士反而能在里面安然無恙。

    謹(jǐn)記教訓(xùn)踩著保護(hù)罩按鈕的太宰治看著外面那些人在巖盔丘丘王的砸地攻擊下四處亂竄,十分沒同事愛的在那里大笑,又拿出勉強存活的手機挨個給每個人錄制黑歷史視頻。

    轟隆。

    轟隆!

    轟隆隆——

    在白鯨上的眾人打不破巖盔丘丘王的護(hù)盾無法一擊斃命,不得不逃竄躲避對方攻擊的時候,白鯨,這座被改裝成機械的美麗生物終于負(fù)擔(dān)不住多次沉重的打擊。從巖盔丘丘王所站的地方開始,一道道裂縫出現(xiàn)在金碧輝煌的地板上,并呈蜘蛛網(wǎng)狀般向四周擴(kuò)散。

    費朗西斯看著這一情況頓感不妙,他迅速對自己組合的成員命令,“快!所有人到天花板上!地板要塌了!!”

    什么?!

    太宰治面色驟變,他立刻后退抓住了準(zhǔn)備掏出這間房間的博士,用著一副可憐的語氣賴在了對方這邊,“博士,我們合作一場,你不會不要我吧?”

    “不,你放開我!!”

    在博士的計劃中,巖盔丘丘王砸毀地板后會因為高空墜落死去,與它搏斗的其他人也會就此脫離白鯨,白鯨上只會有她一個人和一個操控白鯨的駕駛員。可是如今被抓住無法逃離這間會客室的博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跟著太宰治一起墜落。

    天上的白鯨越來越遠(yuǎn),只是一個稍微腦子聰明點的普通人的博士看著下面的白云和在俯瞰下變得瘦小的建筑物,高空墜落的恐懼與害怕重新漫上她的心頭。

    ——與幼時墜入河水中,被河水充滿鼻腔和咽喉,脆弱的肺部中氣體被液體擠壓空間,生機開始從自己身體內(nèi)部流走一樣。

    這一回,還會有一個仙人來救自己嗎。

    他會救一個被他好心救起,卻做了這么多對不起他事情的人嗎?

    人類,永遠(yuǎn)是一個只有在死亡來臨前,才會自省的種族。

    在這一刻博士對自己以前二三十年的作為感到了荒誕與荒唐,她抱緊了懷中的女孩,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開始,在她努力從小山村走進(jìn)大城市,從普通的學(xué)校進(jìn)入高等學(xué)府的實驗室,支持她一路走來的源頭究竟是什么。

    ……是啊,她在最開始不就是為了仙人,為了能更好的幫助仙人在這片土地上斬妖除魔的。

    但她卻犯了這么多錯誤,現(xiàn)在的她還能做什么挽回這一切。博士看著還在她懷中安睡的女孩,長嘆一聲,“您已經(jīng)連見我一面都不愿意了嗎。”

    “對不起,我做了很多對不起您的事情。您不愿意見我也是正常,我會努力去贖罪的如果這次事情過后我還能活下來的話。”

    “當(dāng)然可以的哦。”一直扒著對方白大褂衣角的太宰治對著一臉震驚的博士揮手,“芥川——”

    在太宰治的呼喚下,天空中的白鯨里羅生門飛快地竄了過來,抓住正在下墜的三人腰,把他們從空中拉回了白鯨內(nèi)部,在一處安全的地方放下了他們。芥川龍之介拎著剛打完一架,且沒打過自己的中島敦走了過來,他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太宰治,“太宰先生!我完成您的吩咐了!”

    在高速飛行過程中受到不少驚嚇的博士壓著自己的胸膛,努力從剛從刺激的運動中平復(fù)呼吸。在這期間她不忘盯著某個看起來算準(zhǔn)了一切的太宰治,“你借給我身份拿出仙人的武器,還有剛才的反水都是你的計劃?”

    “當(dāng)然,不然又被通緝一回嗎。”這回可沒人幫我洗白資料。

    太宰治沒說完的話與盡在不言中,他雙手平攤一副這不是正常的表情,“不過也多虧你和你的組織,不然怎么偷運出來這副長木倉才是讓人頭疼的事情。哦對了,你剛才說你會贖罪……”

    徹底明白自己被耍了一通的博士沒好氣地回復(fù),“那你讓仙人醒來,我想親口道歉乞求仙人的原諒。”

    “不必了。”昏睡中的可莉重新睜開眼睛,火紅色的眼睛平淡地看著這個自己曾好心救起來的女孩,“我只是這個世界的旅行者,你對我的影響也不過是讓我的旅行早一點結(jié)束。你真正該道歉的該乞求原諒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些真正生活在這里的普通人。”

    可莉掙扎著站起來,她扶住墻壁讓自己在白鯨里站穩(wěn),看著被自己話說得面露羞愧的博士,苦口婆心地勸導(dǎo)了一句,“我記得這里是有法律吧。你應(yīng)該去自首,把你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講出來,由法律決定你的罪責(zé)。”

    “畢竟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做一個遵紀(jì)守法的好市民啊。”

    博士:……

    芥川龍之介:……

    太宰治:……

    中島敦:?

    什?你說的是哪個城市??在橫濱遵紀(jì)守法???

    即便滿頭的問號都快突破白鯨,給這個空中要塞造成二次傷害,她也掛著知錯的笑容點點頭,仿佛回到了幼時什么都不懂的狀態(tài),說啥信啥。

    “咳,你不是還要回收武器嗎,這里就交給我和芥川吧。”太宰治把可莉打發(fā)進(jìn)了另一間勉強完好的房間,自己帶著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留在了過道里,“現(xiàn)在請你解決一下我們的疑惑吧。”

    被推著進(jìn)了房間的可莉看見了玻璃展柜里的和璞鳶,她上前幾步來到展柜前,棕色的皮質(zhì)手套貼在了玻璃表面。只一眨眼的功夫,和璞鳶不見了蹤影,徒留下一個空蕩蕩的玻璃展柜和里面失去了作用的儀器。

    東西回收完畢,她該回去了。

    空問著在意識深處氣鼓鼓的小女孩,討好的摸了摸可莉的腦袋,得到對方特別大的哼聲,“壞哥哥!榮譽騎士哥哥壞!”

    “可莉?qū)Σ黄穑然厝ノ遗隳闳フ~?”空看著嘟著嘴巴沒半天哄不好的小女孩,拿出了哄孩子利器——一盤璃月特色烤螭虎魚,“你別生氣了,我以后一定和可莉一起面對大魔王!”

    目光被從沒嘗過烤魚吸引住的可莉咽了咽口水,她努力去記住自己還在生氣這件事,“那、那榮譽騎士哥哥要答應(yīng)我,以后就算大魔王很壞很厲害,也要帶著可莉哦!可莉很厲害能幫助哥哥的!!”

    “好好好。”空把烤螭虎魚遞給可莉,小女孩舉著簽子快樂地啃了起來,被璃月的特色烤魚征服了味蕾,“那你要不要出去和她們告別?”

    小可莉吃得滿嘴流油,聽見空的問話一邊抬起頭一邊不忘多啃幾口烤魚,嘴里含糊的嗯了幾聲。

    等小女孩吃完了三條烤魚捂著并不會鼓起來的肚子接替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沒忍住打了個飽嗝的可莉準(zhǔn)備離開房間。剛剛拉開一道縫,她就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一個是太宰治叔叔的聲音,另一個是大魔王的聲音!

    他們在談?wù)撝衫蚵牪欢氖虑椤?br />
    坂口安吾早在太宰治準(zhǔn)備詢問博士事情的時候來到一旁,拿著臨時借來的筆和書本準(zhǔn)備記錄,他聽見太宰治問,“當(dāng)初究竟是誰有這個能耐讓你從橫濱逃走?”

    “當(dāng)初是對方先找上我的,他說歐洲有個小組織很欣賞我的能力,想收納我。”博士回憶著幾年前的事情,她盡力從模糊的記憶里找出清晰的東西復(fù)述給他們,“我記得他說過那是一個在歐洲不怎么有名的小組織,但能保證我可以盡情做實驗。”

    “哦,我想起來了,當(dāng)初找上我的那個人叫福地櫻癡。”——

    作者有話要說:

    遵紀(jì)守法的橫濱人

    ——

    下個世界萬葉or鐘離,因為后面大綱都沒寫出來,周四讓作者補下兩人大綱(溜了溜了.jp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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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

    ====================

    “福地櫻癡?”對這個名字有些耳熟的坂口安吾皺眉。

    聽博士所說, 這個福地櫻癡應(yīng)該是異能特務(wù)科內(nèi)部人員,有一定的級別,如果是這樣自己只是有些耳熟連一點印象都沒留下來的話,是隸屬于那個地方的人員?

    那個地方的人員為什么會在四年前幫助博士, 還幫她逃到了歐洲引進(jìn)一個小組織里。

    百思不得其解的坂口安吾注意到同樣是一派深思熟慮模樣的太宰治, 兩人不經(jīng)意間對視一眼似乎達(dá)成了什么約定后, 收回視線準(zhǔn)備詢問其他事情。

    就在此時,變故突生。

    不知從何處來的子弓單穿過白鯨優(yōu)秀的防御體系, 一木倉擊斃博士。

    在場所有人警惕起來,他們順著子弓單來的方向看去,是組合里負(fù)責(zé)狙擊的赭發(fā)男生, 他手中的木倉支木倉口處還冒著白煙,因為不再狙擊而睜開了用來瞄準(zhǔn)的眼睛。在費朗西斯氣急敗壞的聲音下,赭發(fā)少年原本活力滿滿的眼睛此時一片死寂、呆愣無神。

    “馬克·吐溫!你在做什么!”費朗西斯對于手下的突然叛變感到費解,質(zhì)問的話剛剛出口他就注意到那雙仿佛被人操控的眼睛。

    難道——是催眠!

    在一陣沉默之后, 馬克·吐溫重新恢復(fù)了神智,他捂著還有些催眠后遺癥的腦袋,對自己剛才做了什么毫無所知, 只知道自己的兩個小型異能生命體哈克·費恩和湯姆·索耶剛才離開了自己一瞬間。

    抬起頭的馬克看見了正中央腦門中弓單的博士,那一擊斃命的狙擊手法還有子彈樣式讓他睜大了眼睛, “這、這是我做的?!”

    “是的,你剛才突然殺掉了博士。”約翰攤開手對馬克的問題做出了肯定回答。

    馬克顫巍巍地抬眼瞄了一下自己老大的臉色,很好還不是無法挽救的地步。剛準(zhǔn)備松口氣的青年臉色驟變, 他在身邊東張西望了一會,在同伴的關(guān)心下弱弱地回復(fù), “哈克和湯姆還沒回來……他們還在子彈上。”

    可是子彈不是……?

    反應(yīng)過來的太宰治長腿一邁,拎起博士的尸體打量起那個傷口, 之前倒在地上很難發(fā)現(xiàn)如今一抬起來,弓單道里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擊殺了博士的子彈不翼而飛。

    不,也許并不是什么都沒有。太宰治扭過頭去看異能力的主人,在所有人關(guān)注著尸體中的子弓單時,馬克再次拿起了狙擊木倉。這一回他沒有瞄準(zhǔn)在場的任何人,而是對準(zhǔn)了正從房間里探出一個頭滿臉好奇的小女孩。!!

    太宰治想也不想的就把坂口安吾踢了過去,他大聲朝著可莉呼喊,“可莉!躲進(jìn)去!!”

    “誒?”小女孩還沒從眼前一幕緩過神來,正準(zhǔn)備要聽話躲進(jìn)房間里的可莉看見了坂口·跑過來幫她的好人叔叔·安吾,她邁動著自己的兩條腿一把推開了坂口安吾,“可莉也可以保護(hù)大家!轟轟火——”

    在空中蓄力的火藥突然熄火。

    原本打算好好展示一下自己能力的可莉也熄火了,她乖巧地站在原地對著眼前的少年喊了一聲,“阿貝多哥哥!”

    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的阿貝多面對著突然襲來的子弓單絲毫不懼,手中凝聚出大概一個巴掌大的巖造物,輕松卡住了那枚擁有一定意識的子弓單。他微微側(cè)身瞥了一眼正在收起自己滿書包炸彈的可莉,沒有握著巖造物的那只手拍了拍女孩腦袋,“回去自己和琴團(tuán)長好好解釋吧。”

    “嗚QAQ”可莉沮喪的連頭頂?shù)拇裘嫁抢聛怼?br />
    阿貝多的力量沿著巖造物滲入那枚子弓單,他對具有一定意識的槍械武器有些興趣,“能有一定自主意識的子弓單?看來這個世界也有特殊的力量體系……這段時日麻煩你們照顧我的妹妹了,希望可莉沒有給你們造成什么大損失。”

    “沒有沒有,令妹可乖了。”太宰治笑著回答,他不著痕跡地靠近阿貝多試圖去觸摸一下來確認(rèn)眼前的是真人還是一個異能幻影,“你是來接可莉回家的?”

    沒有?

    對可莉的破壞力與活潑好動有一定認(rèn)知的阿貝多,下意識瞥向正在心虛的可莉——很好,對方這副模樣明顯不是如這位青年所說那般乖巧。

    燒山炸魚一定做了一樣。

    “嗯,可莉她離家太久了,大家都很擔(dān)心她。”阿貝多捏著那枚子弓單,在感覺到里面的意識再度鬧騰起來后加大了手中的巖元素輸出。

    明黃色的光芒在少年手中大放異彩,薄薄的一層巖晶包裹住了那枚子弓單,薄荷綠的眼眸里映照出同樣燦爛的光輝,在眾人下意識捂住眼睛后沉重的響聲響起。再睜眼,一塊璀璨奪目的黃色寶石被少年丟棄在地上。

    定睛一看,哪是什么寶石,那是一塊被明黃色的結(jié)晶包裹住的子弓單。

    徹底清醒過來的馬克·吐溫小心翼翼地托起這塊結(jié)晶物,淚流滿面的呼喚著自己的異能,“哈克、湯姆——”

    “吵死了,我們還在這!”突然自馬克身邊出現(xiàn)的兩個小異能生命體沒好氣的拍了拍自己的主人,他們漂浮在空中有一句沒一句地解釋,“那個人幫助了我們,本應(yīng)還陷入催眠狀態(tài)的我們被他厚重、淵博的力量喚醒,徹底清醒過來后我們就回到了馬克身邊。”

    摔懵了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坂口安吾瞥了一眼一臉無辜的太宰治,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剛剛突然出現(xiàn)的阿貝多身上,“你是……?”

    阿貝多對在自己來之前疑似想要救可莉的坂口安吾好感度很高,耐心地重新解釋了一遍。解釋完之后他低頭看著可莉,“有什么道別的話嗎,我們該回去了。”

    “唔……不能再多留幾天嗎,可莉有好多事情沒做完。”別別扭扭找借口的可莉在阿貝多睿智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她揪著自己的裙擺一副認(rèn)真的模樣重復(fù)著,“是好多!真的事情!才不是貪玩什么的!!”

    “不行,可莉。”阿貝多扶額對自己這個妹妹的性子也算了解透徹,他拒絕了可莉的請求,“我來這里用的儀器無法支撐這么久,必須盡快回去。”

    可莉松開了自己的裙子,低下頭癟了癟嘴巴,“好吧……可莉跟阿貝多哥哥回去。”

    小女孩朝著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中島敦?fù)]手,在阿貝多重新啟動儀器的時候她趁著這點時間拜托更有可信度的中島敦替自己傳話,“敦哥哥,再見!可莉要回家了,請幫我跟偵探社的大家還有好人哥哥紅葉姐姐林太郎大叔他們說聲再見,可莉在這里生活的這些日子真的很快樂!”

    “下次可以的話,也記得來可莉的家玩玩,可莉一定會做好導(dǎo)游的!”被阿貝多牽著向重新啟動的儀器走去。

    儀器制造了兩個世界相連的通道,在這短短十幾秒的過程中,他們看見了與橫濱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世界。

    現(xiàn)代化文明下所沒有的澄澈天空與潔白的云朵,隨著定位的更換,他們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在陽光下泛著點點星光的湖水、巨大的風(fēng)車還有立在城市中心的少年雕像,最終停在了偏西式裝修的教堂里。

    淺色頭發(fā)披著小坎肩的長發(fā)女士坐在長椅上,她低下頭虔誠的向自己的神明禱告,為自己騎士團(tuán)的成員以及看作小妹妹一樣的女孩祈求平安。

    可莉看見熟悉的人高興地拽著阿貝多向前跑去,“琴團(tuán)長——”

    ……

    正在禱告的琴被悠揚的風(fēng)琴聲喚醒,熟悉的風(fēng)元素引導(dǎo)著她向教堂外面走去。在當(dāng)初風(fēng)魔龍一事之后,對某吟游詩人的身份了解透徹的琴自然知道是誰在引領(lǐng)他,“巴巴托斯大人,您是想要告訴我什么嗎?”

    “噓,我美麗善良的信徒,請跟隨風(fēng)的指引。”屬于吟游詩人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接下來是給信徒的一個小禮物哦。”

    明白對方意思的琴順著風(fēng)元素向前走,她離開了教堂走在了回騎士團(tuán)的道路上。在那扇她熟悉的大門前停下,琴對這個小禮物有了猜測,她深吸口氣推開了騎士團(tuán)的大門。伴隨著禮炮聲的響起,紅色的小炸彈快速沖進(jìn)了琴的懷里,有所準(zhǔn)備的琴向后幾步卸力接住了身上的小太陽。

    “琴團(tuán)長!可莉回來了!!”可莉揚起燦爛的笑容被成熟的女性抱在懷里,興沖沖地說著外面的樂趣,“外有真的超有趣,可莉還碰見了很多好人!”

    “咳,可莉。”走在最后面的空見可莉又要提起上個世界里某些變態(tài),連忙打斷了對方的敘述,“琴團(tuán)長很擔(dān)心你,你是不是應(yīng)該跟琴團(tuán)長說些什么?”

    琴摸了摸被空的話說動,一臉糾結(jié)模樣的可莉腦袋,絲毫不計較這點小事情,“沒事的,榮譽騎士。可莉回來了就好,不過下次還是要小心一些啊,大家都很擔(dān)心你。”

    懂事的可莉點了點頭,然后她又想起了自己醒來后發(fā)生的奇怪事情,她歪著頭向騎士團(tuán)的哥哥姐姐們請教,“那個……為什么可莉有兩個阿貝多哥哥啊?阿貝多哥哥難道在實驗有絲分裂?”——

    作者有話要說:

    眾所周知,人均璃月廚

    但還是穿好褲褲哦,不然作者呼叫千巖軍抓你們了

    ——

    下個世界帝君(因為蠢作者腦出了他的劇情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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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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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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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莉無辜的提問引起了在場中所有人此起彼伏的笑容, 壓抑住自己的笑聲的琴放下小女孩,她輕輕在可莉身后推了一把。

    “可莉為什么不去問問阿貝多和阿爾貝多?”

    覺得琴團(tuán)長說的很対,打算自己來問的可莉背著小書包蹦蹦跳跳來到了表情并不好的阿爾貝多面前,“大哥哥你好!我叫可莉, 你叫什么啊?”

    阿爾貝多神色復(fù)雜地看著眼前眨巴著一雙大眼睛, 身上的溫度能把他這個在雪山冷藏多年的身體融化, 他試探地伸出手想要捏一捏女孩肉肉的臉頰,沒想到可莉自己迎了上來。戴著手套的雙手抓住了他的手, 往自己毛茸茸的發(fā)頂一放。

    露出陽光笑容的可莉感覺到頭頂?shù)臏囟认В沒做什么就看見眼前那個和阿貝多長得一模一樣的哥哥抱住了自己,“誒, 大哥哥?你怎么了嗎?”

    “不,我沒事,謝謝可莉。”阿爾貝多閉上眼睛,懷中的是雪山、是另一個世界都不曾有過的溫暖, 這股溫度透過衣物燙在了他那身只受過風(fēng)雪捶打的皮膚、熱乎了他只被毒血浸潤過的心臟,“我叫阿爾貝多,算是阿貝多的哥哥。可莉, 你愿意以后讓我和阿貝多一起照顧你嗎?”

    “當(dāng)然愿意!這樣可莉就有兩個哥哥了!”可莉高興地上下點著腦袋,她踮起腳牽住阿貝多的右手, 又牽起了阿爾貝多的右手,“媽媽說過,阿貝多哥哥是我的家人, 現(xiàn)在阿爾貝多哥哥也是我的家人。作為妹妹,可莉會保護(hù)好哥哥們的!”

    這邊溫情脈脈, 那邊剛回來的空還沒來得及休息一會,就從琴那里收到了從璃月而來的委托, 明明是任何一個冒險家都能完成的日常任務(wù),硬是輾轉(zhuǎn)來到了琴的手中,被指明要交給空來完成。

    【望舒需筑階】

    不大的紙張里用三言兩語將任務(wù)情況寫明:望舒客棧樓頂?shù)馁F客近來心情不好,每每回到客棧都會留下沉重的木倉痕,多次之后客棧平臺的木板為了客人安全不得不進(jìn)行更換。但是進(jìn)入貴客的領(lǐng)地總是需要些許緣分,老板菲爾戈黛特認(rèn)為旅行者有不錯的仙緣,是非常適合這個任務(wù)的人選……

    總而言之,魈仙人近期不知為何心情不虞,回到客棧都十分沉重地降落在客棧平臺上,幾次下來平臺上的木板加速老化,再不更換下次這位小爺能直接掉到一樓去。但是進(jìn)來那位爺心情不好,一直負(fù)責(zé)客棧維修的淮安不敢上去生怕觸怒仙人,菲爾戈黛特?zé)o法,只能將求助的任務(wù)輾轉(zhuǎn)發(fā)給了空。

    空対這情況也很無奈,他本來應(yīng)該還要留在蒙德配合阿貝多把剩下的實驗完成,如今望舒客棧的任務(wù)看起來更加緊急些——至少他不想某天在璃月時聽見某位上仙的黑歷史,也不想和鐘離相遇時被対方用一副慈祥的目光看著。

    雖然真要比年齡,在座諸位都不一定有他年長。

    “琴團(tuán)長,勞煩你替我跟阿貝多請個假了,我需要先去處理一下這個委托。”空想了想將這次可莉世界經(jīng)歷的事情子系統(tǒng)里存儲的錄像取出,他交給了可莉的另一個大家長,“可莉還要麻煩琴團(tuán)長多教育教育了。”

    只以為是可莉又炸魚的琴團(tuán)長下意識點頭。

    用錨點傳送到望舒客棧的空迎來了目光如同看救世主的菲爾戈黛特等三人。菲爾戈黛特從柜臺后走出來,看起來還是和平常一樣優(yōu)雅知禮,如果她走過來的速度不是連淮安都追不上,言笑也沒有待在廚房里,他臉色苦悶的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対突然出現(xiàn)的空打了聲招呼。

    空東張西望了一會,發(fā)現(xiàn)平日里生意興隆的客棧如今生意慘淡,大多數(shù)客人只愿意在樓下待著,不愿意來到二樓用餐。他一臉奇怪的詢問菲爾戈黛特,“老板?望舒客棧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還不是那位。”菲爾戈黛特東張西望了一會,確保那位仙人沒有在附近后她把近期的事情和旅行者簡潔的復(fù)述了一遍,“旅行者外出許久可能不知道,進(jìn)來臨近年關(guān),又要迎來海燈節(jié)魔物躁動不少。那位早出晚歸保障璃月人民的安全,前幾日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一直面容嚴(yán)肅身上也多有負(fù)傷……”

    “什么!魈受傷了?!”空瞪著一雙眼睛,差一點就擼袖子上去找某位仙人詢問事情經(jīng)過了。

    然后他被菲爾戈黛特淮安兩人攔下來了。

    菲爾戈黛特輕輕嘆了口氣,“旅行者,我知你和那位關(guān)系非同一般,希望你能在海燈節(jié)這段時間多陪陪対方。而且……進(jìn)來璃月港有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凝光大人意欲重建群玉閣,是為対付海中的危險。”

    “不論如何,那位大人都要勞您多注意一下。”

    重建群玉閣?

    空視線下垂眼瞼半斂,他対菲爾戈黛特點頭表示自己清楚了她的要求。眼見天色尚早,這個時候魈應(yīng)該還在外面,空決意先去一趟璃月港,向當(dāng)事人凝光和在璃月與民同行的鐘離打聽消息。

    凝光那里到?jīng)]問出什么,対方対空的問題閉口不答反倒說起了近期重建群玉閣的事情,直言若是有人能幫助群玉閣重建排名靠前者可向凝光提三個問題。這個沒有吸引空,倒是把臨時追上空的派蒙吸引住了,在被催促著尋找材料前,他在三碗不過崗遇見了品茗聽?wèi)虻溺婋x。

    “鐘離先生。”帶著小精靈來這里坐下的空先是左右張望,確保往生堂堂主不在此處后,他小聲地向鐘離過問近期璃月港的大事,“您可知道凝光為什么突然重建群玉閣?”

    “想建便建,有何不対?”鐘離故作聽不懂空言下之意,他端起茶杯吹動著橙黃色的茶面上漂浮著的茶沫,“不過旅者你來了也好,可否幫我把此消息傳遞給魈?并非什么隱秘的情報,你若是想看也未嘗不可。”

    雖然鐘離先生這么說,空走在前往天衡山后銅雀廟的道路上,対自己手中的紙條充滿了好奇心。但仔細(xì)想想要是上面真有什么禁制,比如魈以外的人打開紙條,會被天動萬象什么的,空立刻摁住了蠢蠢欲動的派蒙。

    生活很美好,生命很奇妙,他不想去神像下治療,謝謝。

    還沒過河,空就在旁邊的山坡上看見了抱臂沉思的魈。輕手輕腳靠近対方的空還沒來得及捉弄対方,就被早有所覺的魈仙人一把抓住作亂的右手,魈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鼻間早已充斥著対方身上那股特殊的不屬于此世的氣味,“空?你回來了嗎?”

    “嗯,可莉已經(jīng)被我?guī)Щ貋砹耍乱淮温眯羞有一段時間。”空順勢將自己手中的紙條交到了魈手上,他一副好奇的表情瞥著那張自己一直沒敢看的紙條,嘴上卻在關(guān)心魈近期的身體狀況,“我聽老板說你最近多有負(fù)傷、身體狀況也不太好,難道最近夜晚的魔物有些棘手?需要我?guī)兔幔俊?br />
    “不必。”対于那張紙條魈看也沒看的收了起來,鐘離大人想要傳遞的信息他早已經(jīng)知曉,如今唯一不知道的也只有空了吧,“……空你若是近來無事,可繼續(xù)去尋找你的友人,若是我未記錯,你還有一位好友正在昏迷中。”

    空只覺得今天的魈未免有些太過奇怪了,開竅前這般行為能讓人罵一聲木頭,開竅后卻說出了這般話語反倒惹人生疑。他湊近了些許,在成功把某位仙人燙熟后滿意地回正,空小聲嘀嘀咕咕,“沒問題啊,還是那個木頭仙人。”

    魈:……

    反應(yīng)過來自己被旅行者逗弄的魈咬牙,留下一句經(jīng)典的不敬仙師后,消失在原地。

    被丟下的空呆滯。

    今天的魈怎么這么不經(jīng)逗?

    “咦?旅行者?”空中撲棱著飛走的仙鶴又撲棱著飛回來,她在空的身邊停下,“已經(jīng)處理好了自己的事情嗎?距離上次見面也有很長時間了,大圣說你正在處理一些事情。”

    “留云借風(fēng)真君?”空対這些平日里只喜歡宅在絕云間,若非必要絕不出來的仙人感到好奇,“事情還剩一些收尾,沒多久就能處理好,不過您怎么來璃月港了?”

    留云借風(fēng)抬起喙,遙遙指向山腳下正和一個穿著戲裝的女子結(jié)伴同行的白發(fā)人,“我擔(dān)心申鶴不能很好適應(yīng)凡人世界,就在遠(yuǎn)處觀望著。如果她在那名為云堇的孩子陪伴下,逐漸開始融入璃月港,倒也不錯。”

    順著対方所指的方向,空看到了留云借風(fēng)真君口中的申鶴與云堇,他嘗試著從留云借風(fēng)這里探些消息,“留云借風(fēng)真君,說來你知道璃月最近海中的危險嗎?”

    海中危險?

    是指之前那幾個凡人派人上門稟告的事情?

    自以為自己知道的不多的留云借風(fēng)給空普及了相關(guān)知識與情報,讓空知曉璃月近期又有可能會遭遇危險。可是這般危險且麻煩的事情,為什么凝光卻遲遲不肯告訴他,空滿腹疑惑対凝光的行為表示不解,多一份対抗危險的力量不是多一份勝算嗎?

    聊嗨了的留云借風(fēng)又向空透露了一些消息,“說來這件事情是由大圣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仙人雖然上次約定不會插手此事,但作為璃月的仙人總該留些后手,若是那些人類無法抵抗大圣就會接替上陣,將那海中的兇獸阻攔在璃月港之外,”

    “必不會讓帝君的心血付之一炬。”

    留云借風(fēng)対突然表情難看的空不解,她抬起一邊翅膀用清風(fēng)拂過旅行者頭上的發(fā)飾,她対上面的仙術(shù)十分熟悉,“這是……金鵬一族族內(nèi)傳承的仙法?看來旅行者你和大圣的好事將近,可有想好何日辦酒行禮請我們這些老家伙們來聚一聚?”

    要是換做平日里這么打趣,空臉上的溫度不僅立刻上升,還能紅的似落日的晚霞。可惜心神都在上一個重磅消息的空沒什么反應(yīng),他匆匆告別了留云借風(fēng)真君,準(zhǔn)備啟程前往玉京臺向凝光求證這件事情。

    送走了旅行者留云借風(fēng)本想多看看自己的徒弟,哪料一個轉(zhuǎn)頭的功夫她就看見了面色漆黑渾身冒著殺氣的降魔大圣,“大圣,你怎么……嗷——”

    兩塊禽肉,拾取——

    作者有話要說:?穿條褲子吧大家

    蠢作者都被你們絆倒了

    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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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惱怒于留云借風(fēng)多話將自己目的透露出去的魈, 抱臂重新站在了剛才的位置,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此地?fù)?jù)璃月港不過一山之隔,若是凡人守不住陣線,以他的速度可在局勢更加糟糕前挽回一切。除此之外大概就是, 若是空想就這件事情找他理論, 空也不必跨了大半個璃月回望舒。

    更何況不遠(yuǎn)處便是銅雀廟宇, 起了爭執(zhí)他也有個能安放空的地方。

    ——所以,魈就連打暈空這個下下之策都想好了。

    閉目養(yǎng)神的魈想起了剛才空臨走前氣憤的背影, 若是此間事了自己安然無恙,那他定會去找空賠罪,若是……倒也挺好, 也省得空總是因為自己生氣。

    乖巧等著老婆、不是空來找的魈從日暮等到了月上中梢,仍舊固執(zhí)等在這里的仙人撞見了碰巧途經(jīng)此處前來尋找老友的鐘離。鐘離左手拎著一塊上好的石珀,右手托著裝著畫眉的鳥籠,他對還在這里的魈一臉奇怪。

    “魈?你怎么還在此處?”鐘離逗弄著畫眉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略有些驚訝的看著在山間當(dāng)?shù)裣竦镊蹋翱墒窃诘仁裁慈耍俊?br />
    “鐘離大人。”魈恭敬地稱呼著鐘離,面對前上司的問題魈的目光游移了, “額……我在等空。海中兇獸的事情,我拜托了七星暫時瞞著旅行者, 不料被留云借風(fēng)真君多嘴透露出去,想來空如今還在生氣吧。”

    難怪他在絕云間的神像那里聽到了不少抱怨,鐘離一臉無奈, “我今日拜托旅者交予你的紙條,你是否忘記看了。”

    臨時反應(yīng)過來的魈打開了紙條, 他盯著紙條上的字跡無言。

    “唉,七星認(rèn)為在璃月港未免太危險, 所以真正的戰(zhàn)場在孤云閣,魈!”鐘離喊住了準(zhǔn)備立刻趕赴戰(zhàn)場附近的降魔大圣,“早在我來前戰(zhàn)斗似乎就結(jié)束了。這回多虧留云借風(fēng)的那個弟子,在和千巖軍的配合下?lián)敉肆藘传F,若是沒猜錯他們應(yīng)該在群玉閣上慶祝。”

    沒想多就此錯過了戰(zhàn)斗的魈哼了一聲,對凡人依靠自己的力量打敗兇獸的事情不置可否,他邁出去的腳步一轉(zhuǎn),準(zhǔn)備返回客棧等待空回去。

    “不過,我從幾個閑聊的千巖軍那里聽到,旅行者也參與了此事,還被留云借風(fēng)的弟子所救……”鐘離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匆匆忙忙跟自己告別離去的魈,那個孩子的背影匆忙又焦急,他作為一個長輩般慈祥的搖了搖頭,頗有些萍姥姥的風(fēng)范,

    唉,孩子長大了,不聽老父親的話啊。

    實際上并沒有辦法聯(lián)系上空的魈只能借著自己上次送給空的發(fā)卡,隱隱約約感知到空正停留在那些凡人筑造的空中樓閣之上。對于仙人來說,那個高度并非難事,真正困難的是群玉閣上的歡歌笑語與人群。

    不愿靠近那種氛圍的魈駐足在群玉閣高聳的樓頂,借著黑色的天幕與同色的磚瓦隱藏自己。他能看見在下面與留云借風(fēng)的弟子交談甚歡的空,也能看見他們共同舉杯給凡人祝賀。

    風(fēng)能帶來他們的話語。

    魈索性倚靠在屋頂?shù)拇u瓦上,一邊聽著他的聲音一邊仰頭觀賞著天上黯淡的群星以及高不可攀的月亮。在這個身后熱鬧身前冷清的差異環(huán)境下,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浮上心頭。

    他和空真的適合在一起嗎?

    他喜歡空,空也喜歡他,但是自己的苦修和業(yè)障,還有不知盡頭的殺戮與奔波,在未來他是否會成為空的累贅。將那漂泊的旅人鎖在一處,把屬于世界的星海禁錮一方天地,魈茫然地闔上眼睛,明明之前不是已經(jīng)確定好自己的心意了?

    為什么現(xiàn)在他又開始后悔?

    重新站起來的魈俯視著與新交的兩位好友聊天的空,燈火之下的空面容溫柔,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和朋友交談。

    偷來的陽光總有一天是要還回去的。

    自認(rèn)為想通的魈轉(zhuǎn)過身,風(fēng)輪兩立消失在群玉閣屋頂,似有所覺的空抬起頭只看到了一片漆黑天空。

    是錯覺嗎?

    思緒分散的空錯過了申鶴的話,再抬頭的時候?qū)Ψ秸驮戚酪黄鸲⒅约海粌蓚女孩這么認(rèn)真注視著的空有些慌張,“怎、怎么了?”

    “剛才申鶴說她印象中的一位嚴(yán)肅長輩,近來見他要輕松不少,申鶴從自己的師父那里得知那位長輩與旅行者你交好,想必你就是那位良人吧。”云堇見自己這位好友閉口不言,好心幫其重復(fù)了一遍,她也一副好奇的表情看著空,“能和如仙人般的申鶴長輩成為好友,旅行者的人脈果然廣闊。”

    “不是好友。”申鶴淡淡地解釋,她想起今日事件結(jié)束后見到師父時的情景,“師父說,旅者與那位關(guān)系匪淺,并非好友所能描述,若真要說應(yīng)當(dāng)用璃月港內(nèi)新興起來的未婚夫妻描述更為合適。”

    空:!!!

    誰?誰造的謠?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和魈已經(jīng)到了那種地步??

    云堇臉上的笑容僵硬,她扭過頭認(rèn)真地盯著兩眼呆滯的空,“旅行者,這并非對方強迫于你?不用害怕,若真是強迫一事,我們可以上報千巖軍,讓千巖軍替你擺平此事。”

    “啊?”空下意識的發(fā)出了一個音節(jié)。

    “旅行者你年歲還小,容易被那些壞人引誘,不用害怕璃月會有千巖軍保護(hù)你的!”

    怎么、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跳到了魈要被千巖軍抓捕?空被眼前迅速的事情發(fā)展震驚,他瞥了一眼若有所思的申鶴,在看了看周圍同樣在群玉閣慶祝現(xiàn)在豎起了耳朵的璃月吃瓜群眾,思考無能的空丟下一句先走了,拿著錨點和派蒙連忙跑回望舒客棧。

    踉踉蹌蹌回到客棧的空向攙扶住自己的淮安道謝,再和菲爾戈黛特交談后拿到了住宿的房門鑰匙以及廚房的使用權(quán)。

    派蒙嘴里叼著從群玉閣上搶來的雞腿,含糊不清地吐字,“旅行者,你還要做吃的嗎?剛剛?cè)河耖w上不是吃了很多山珍海味嗎?”

    “我這是給魈做的杏仁豆腐。”空研磨著杏仁,他的背后是小精靈饞饞的目光,明明對方剛剛吃了許多菜,但是對方那個肚子永遠(yuǎn)都填不飽,“別看了,沒你的份。”

    “哼,臭保底人!”派蒙生氣的背過身去,她偷偷摸摸的從空背包里拿出了一份薄荷果凍品嘗,得到了美食治愈的小精靈沒再去管對方重色輕向?qū)У氖虑椤?br />
    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小動作,任由派蒙拿走果凍的空搖頭,再最后給杏仁豆腐切塊澆汁時無意間牽扯到了背后的傷口,他倒吸口涼氣。身后的傷在旅行經(jīng)歷豐富的空看來不算什么大事,勉強上了一些藥后便堅持著參加完慶祝宴還跑過來給某位仙人做吃的,他調(diào)整了身后的圍巾位置確保能遮住那些傷口。

    隨后拽著不情不愿的小精靈一起到平臺上呼喚魈的空,第一次發(fā)現(xiàn)對方不回應(yīng)自己了。

    “誒,旅行者,要不你再大點聲音?可能仙人正有事情?”派蒙看著臉色蒼白的空下意識安慰,“也可能是正在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一時趕不回來?”

    空被派蒙的話安慰到了,他又呼喊了幾聲后,直接坐在平臺上擺放的桌椅,“我就在這里等你,你愛出來不出來,不出來我坐一晚上。”

    開啟了元素視野的空一眼就看到了樹上濃重的帶著業(yè)障氣息的風(fēng)元素,近在咫尺卻遲遲不肯下來,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打算跟人耗到底的、不服輸?shù)目战庀聡砺冻鲎约貉系膫冢@些都是在之前的那個大戰(zhàn)時被兇獸一擊打在孤云閣山壁上造成的。

    細(xì)微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嚴(yán)重一點的還在外溢血液,鮮紅的皮肉外翻,沒有清理干凈的傷口里參雜著沙礫。此時坐在客棧頂樓的平臺上,被夜晚的冷風(fēng)一吹,從傷口處傳來的痛感令空打了個哆嗦。

    派蒙擔(dān)憂地漂浮在空的身邊,“旅行者,要不你先回去處理傷口吧,跟跋掣戰(zhàn)斗后留下的傷口你都沒仔細(xì)清理,要是傷口發(fā)炎你會很難受的。”

    “沒關(guān)系的,派蒙。”

    “哎呀!”派蒙生氣的在空中跺了跺腳,它叉著腰對與仙人置氣的空無可奈何,“可是!可是你被跋掣打到那么高的山,若不是申鶴救你,你現(xiàn)在早就去神像下恢復(fù)了!!結(jié)果你又跟著申鶴一起去追擊跋掣,又能了一身傷!”

    空低下頭不置一言。

    派蒙被這兩個又不知道怎么鬧起別扭的小情侶氣得半死,更偏心自家廚子的派蒙一時上頭,站在平臺上也不管仙人能不能聽見,它雙手圈成個圓放在嘴邊喊話,“魈仙人——你快出來啊!再不出來空一身傷都不肯去治療!!”

    “他今天去跟跋掣戰(zhàn)斗,不僅白給還被申鶴公主抱!跟著人申鶴后面追擊跋掣,又被對方的攻摁進(jìn)了海里,就這樣了還不去處理傷口!再不處理傷口,傷口發(fā)炎魈仙人你就真的見不到旅行者了!!”

    “……聽召。”

    沒忍住從樹上沖出來的魈黑著一張臉,來不及多說什么扛著空就往對方開的客房走去,“你去找老板要藥箱,我給空換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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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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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蒙被安排著去找菲爾戈黛特要藥箱, 不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了魈空兩人,一個正焦心于愛人的傷勢,一個對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懷。在沒有了空率先開口說話,本就是個悶葫蘆的魈也不知說些什么, 只能用自己的動作表示自己對空傷勢的在意。

    “呵, 魈上仙剛才不是還不想理我嗎, 就站在樹上怎么都不給個回應(yīng)。”空對現(xiàn)在才知道焦急的魈沒個好臉色,這個木頭別的不會, 胡思亂想倒是挺在行,之前群玉閣上的感覺沒有錯,的確是這小爺去了凝光重建的樓閣。至于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 空猜測該不會是看到自己和申鶴云堇她們走得近了些,在胡想一堆事情后做下了什么決定吧。

    魈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說,末了他只是木訥的回答,“我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比起我這個身負(fù)業(yè)障不知未來的, 空你值得更好的、與你抱負(fù)相同目標(biāo)一致的人。我只會成為限制你旅行腳步的累贅。”

    很好,又胡思亂想了。

    本來一腔怒火的空在聽到對方的話后,這口氣不上不下卡在喉嚨處, 咽下去會氣死自己,不咽下去面前這個小金鵬鳥怕是上完藥后立馬會跑。

    他做了一個決定。

    空操控著風(fēng)元素關(guān)上了房門, 并給窗戶和門上了一道巖元素的鎖,確保沒有地方會讓仙人逃跑后,空抓住了魈脖子上的降魔杵一把扯到自己面前。在對方驚詫的視線中狠狠地咬在了對方的嘴唇上, 任由著那些鮮血浸潤兩人交錯的唇瓣,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中蔓延。

    他咬得那一下并不輕, 多余的血色則是劃過了兩人貼在一起的下顎,滴在了處于低勢的魈衣服上。這次的親吻并不想之前那般纏綿繾綣, 帶著當(dāng)事人大半的怒氣發(fā)泄在了仙人淺淡的唇瓣上。

    “痛嗎,魈。”空摁住了在嘴唇分離的那一刻就想要逃跑的仙人,暖橙色的眼眸里如今是一片晦暗,他用拇指抹去了多余的血色只留下了對方嘴唇上的鮮紅,就跟之前每次與他親吻之后魈的唇瓣就會變成這樣。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壓下去眼角溢出的淚水,空死死盯著眼神游移的金鵬鳥,“你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我也是這么痛的。”

    魈掙扎的動作停下,他看著那雙溫暖他的雙眼如今因為自己一片水色,下意識抬手擦去了那滴眼淚,“我只是想讓你過得更好。”

    可是如今他居然把空弄哭了。

    “魈,你為什么覺得我和你在一起就不能生活得更好?你不是我的禁錮,更不是我的腳鐐,”空循循善誘地勸導(dǎo)著對方,他引著對方的手重新環(huán)抱住自己,擁上自己背后的傷口,“你是會陪著我飛翔的金鵬鳥,也是我作為旅人安全的停泊點,你在就有人收留旅途后一身疲憊的我。”

    在觸碰到背部那猙獰的傷口時,魈常年握木倉的手都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他害怕自己會弄疼懷中的珍寶,害怕自己手套上的臟污會讓傷口感染更加嚴(yán)重。因此一直翹著雙手的魈沒有聽清楚空剛才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他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門外偷聽的兩人都被這般肺腑之言感動,在聽到仙人的反應(yīng)后她們一同干掉了一瓶速效救心丸。

    空:……

    “我是說,”被對方梗住的空微微踮起腳,輕吻在對方眉心處的紫色菱片上,“我——”

    未說完的話盡在不言中。

    額頭上清楚察覺到了一閃而過的輕柔,魈捂著剛剛被人親過的地方,如同一只炸毛的貓般噌噌地后退幾步,“你!空你這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種如契約一般的話,你不該如此輕易許諾。”魈又后退了幾步,他對空坦白出來的心意害怕又欣喜,內(nèi)心不受他控制般在那般行為與語言的灌溉下顫抖,可是有千年來不曾觸碰到這層情感的魈是對陌生事物的害怕。

    ——就像是一只被遺棄的野貓,習(xí)慣了風(fēng)餐露宿與自食其力,當(dāng)真正關(guān)心它的人出現(xiàn)把善意與食物交給它的時候,野貓的第一反應(yīng)是害怕是恐懼,是對這份‘美夢’又一次破碎的擔(dān)憂。

    “我知道璃月這邊重契約,所以我不輕易承諾,一旦承諾了我就會做到。”空站在原地不曾挪動半分,他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側(cè)過頭不敢與自己對視的魈,“魈,你該相信我……”

    他沒說完的話被突然闖進(jìn)房間里的深淵法師打斷。

    吟唱著深淵語言的法師揮動著自己的法杖,在被仙人一木倉破盾干掉前,它將負(fù)傷戰(zhàn)斗力下降的空用水泡困住,隨之展開來的黑色通道吸走了泡泡。當(dāng)著魈的面,把旅行者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

    “藍(lán)藍(lán)路~”水深淵法師抱緊了自己長長的兔子耳朵,在兇狠的仙人面前柔弱的不似深淵魔物,他懼怕的看著那柄長木倉,十分擔(dān)憂下一秒自己就步入其他人后塵。

    深淵生物的語言獨立在提瓦特七國語言體系之外,除了深淵里的生物很少有人能聽懂,即使是仙人也對與他們進(jìn)行溝通感到苦惱。

    提著深淵法師半夜找上了鐘離的魈,和他尊敬的鐘離大人圍坐在桌前,拎過來的深淵法師被半夜未睡的胡桃串在了樹枝上,看起來這位往生堂堂主很想試驗一下深淵魔物能不能進(jìn)行送葬。于是她又在往生堂里的庭院中架起火堆,樹枝往上一架,頗有些烤串風(fēng)味。

    “鐘離大人,您是否能推出空如今所在何處?”魈端正地坐在椅子上,他說話聲音有些含糊不清但是鐘離依稀能辨別出對方的意思。

    鐘離喝著熱茶,目光停留在外面和水深淵法師玩得十分快樂的胡桃身上,哪怕這是他上司也被鐘離當(dāng)成了小孩帶,“不急,魈你先繼續(xù)冰敷嘴上的傷口。”

    在胡桃身上凡人肉眼不可見的厚重巖幛包裹住女孩,保護(hù)她在深淵法師的攻擊下不會被受傷。而他旁邊的魈正用胡桃翻出來的冰塊冷敷著,仙人嘴上被空咬出來的傷口在冰塊的低溫下緩和不少。

    在一陣寂靜之后,無風(fēng)的往生堂室內(nèi)刮起了大風(fēng)。穿著吟游詩人衣服的溫迪落在椅子上,他也不客氣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在鐘離看過來的不悲不喜的視線中他搖頭,“老爺子,蒙德沒有空的蹤跡,如果璃月也沒有的話,或許是在稻妻。”

    “解除了鎖國的稻妻如今要容易通過,我已經(jīng)送信給她,不日應(yīng)該就會有回信給老爺子你。”

    “哦?為什么是給我?”看似在喝茶實際上另一只手上已經(jīng)凝聚出了不大但打到人腦袋上一定疼的石頭,鐘離眼角的余光瞥向了打著哈哈的溫迪,“酒鬼詩人你不會又用之前模仿來的筆跡,去糊弄她了吧。”

    在溫迪下意識的誒嘿聲中,鐘離扔出了手中的石子。

    溫迪,卒。

    魈在兩位神明說話的時候緘默不言,直到其中不干正事的風(fēng)神被縮小版天星砸暈,他才開口,“鐘離大人,依此言空應(yīng)該是在稻妻?可我身負(fù)職責(zé),無法離開璃月,不知能否拜托空的那些好友代我前行?”

    這仙人還真像極了客卿,門口偷聽的胡桃扶額,她一邊給深淵法師底下的火堆添柴,一邊吐槽著里面兩個大木頭。

    再這樣下去,她什么時候才能吃上空的喜酒,之前和行秋的打賭都要輸了!想起自己用來做賭注的摩拉,胡桃握緊拳頭決定幫幫空(自)(己)。突然從門口跳進(jìn)去的胡桃笑著和魈打了聲招呼,“客卿還有仙人,晚上好啊。”

    “哦?胡堂主怎么來了?”

    胡桃撓著腦袋順便把從袖子里鉆出來打量陌生人的幽靈塞回去,她坐在了四人桌里最后一個位子上,“這不是聽見了仙人還有空出了事情嗎,所以我來貢獻(xiàn)自己微小的力量。”

    鐘離瞥了眼人小主意多的胡桃,從對方那副神情中看出來了不少事情,他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仙人你先別急,空是不是在稻妻還說不準(zhǔn)呢。”鬼靈精怪的胡桃眼睛骨碌碌地亂轉(zhuǎn),“我聽聞碼頭有艘船來往稻妻與璃月,北斗是船隊的大姐頭,今日我早起些付報酬讓北斗打聽一下旅行者是否在稻妻,若真在到時候再商量誰去也不遲。”

    若有所思的魈點頭,勉強算是把胡桃的話聽了大半進(jìn)去。

    “不過,魈仙人難道真舍得讓別人去救你的心上人嗎?”胡桃過于曖昧的話語讓魈羞紅了耳朵,在被對方辯駁前她繼續(xù)說了下去,“要知道別人照顧總歸沒自己親手放心。旅行者在璃月的人緣可不差,保不準(zhǔn)就有心懷愛慕之人。”

    “此行去稻妻救人仙人難道能忍受旅者被別人抱在懷里,涂藥時的親密接觸還有仗著恩情而大肆追求旅行者的人嗎?”

    魈:……

    不、不能忍受!

    光是想到可能會有一個如此放浪的登徒子趁機占空便宜,魈就感覺自己手中的和璞鳶蠢蠢欲動。

    第八十二章

    ====================

    也不知道是不是胡桃那番話起了作用, 魈匆匆與鐘離告辭,轉(zhuǎn)而往絕云間的方向飛去。

    胡桃收拾著桌上的狼藉,她一抬眼的工夫就發(fā)現(xiàn)原本還賴在桌上裝死的吟游詩人沒了身影,順著半開的窗戶還有正駐足在窗前的鐘離, 她猜測那個不知身份奇怪的人大概已經(jīng)被鐘離趕了出去。此時正巧四下無人, 胡桃隨口提了一句自己的客卿不久前交上來的假條, “鐘離,你海燈節(jié)后打算出去游玩, 有沒有考慮多帶個旅伴?”

    也很想出去玩的胡桃眨巴著眼睛,只要對方一同意,她就立刻去準(zhǔn)備往生堂的宣傳單。

    “胡堂主不是還要管理往生堂嗎, 怎么有時間和我一個閑散人士樣四處游玩?”鐘離物理送別自己的老友后,轉(zhuǎn)過身笑著回到胡桃的問題,“不過出去幾日,很快會回來。”

    “那好吧, 不過這回客卿你可得記的帶錢,往生堂不支付跨國賬單!”胡桃鼓起腮幫子表情鄭重地叮囑著永遠(yuǎn)忘記帶錢包的人,她已經(jīng)收到了很多來自璃月各地商鋪價值不菲的賬單, 若非往生堂還算有些家底,平日里也能接到訂單維持生計, 恐怕她們早就去喝西北風(fēng)了。

    鐘離默默地挪開了目光。

    并非他沒錢,若是他愿意自是能手搓摩拉,但既然他已經(jīng)送走了身為神明的摩拉克斯, 如今在這萬民之中的只是一個博學(xué)的往生堂客卿鐘離。來到民眾之中,自當(dāng)遵守民眾的規(guī)章條例, 不可隨意制造摩拉破壞市場。

    見到對方這副模樣胡桃還能說些什么呢,她的目光對準(zhǔn)了鐘離的外套, 若是自己將錢包縫到這位客卿身上,對方是不是就不會再忘記帶錢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我會忘記帶摩拉。”試圖挽救自己衣服的鐘離規(guī)勸著胡桃,“胡堂主不妨往好處想,生意外來金錢交易,本就是流進(jìn)流出的事。只有流出才能給往生堂帶來進(jìn)賬,這么一想也算是另類的賺錢方法。”

    胡桃:……?

    要不是你花得多,不多賺點那能平衡收支?

    這么一說又想起了自己往生堂的賬面的胡桃扶額,道了一聲晚安后回到自己房間開始在夢中懷念自己的摩拉。

    終于等到?jīng)]人的時候,鐘離取出旅者一直寄放在他這里的主系統(tǒng),主系統(tǒng)在昏暗的房間里散發(fā)出點點熒光,映射出來的屏幕上一半顯示著正在調(diào)試一半則是一張地圖。如果空在這里,他會發(fā)現(xiàn)這張地圖像極了稻妻海祗島的平面圖,圖上被標(biāo)記出來的紅色圖標(biāo)格外顯眼。

    看來旅者還是在稻妻,這幾日還是先讓留云借風(fēng)她們暫替魈的職責(zé),讓他們二位先把話說清楚為好。旅者能留在璃月的時間不多,若真叫兩人錯過,那才是一生的憾事吧。不過,這事情理應(yīng)先通知對方親人才行,能否得到那位的認(rèn)可就要看魈自己了。

    思至此處,鐘離提筆寫下了一封婚書。

    提木倉闖進(jìn)了深淵駐扎在璃月外圍的鐘離,在深淵使徒警惕的視線中放下了半夜臨時掃蕩的彩禮和正紅色的婚書, “不必緊張,我與那位的契約仍有效力。此番前來是想向那位商議大事,具體事項請將這些交予她,她一閱便知。”

    “交給公主殿下的嗎。”深淵使徒收好這些東西,他立刻開始下逐客令,璃月的這位神明雖然已經(jīng)自退王座,但仍舊是這片大陸上最為年長的神明,他們不得不緊張。

    本意不是鬧事的鐘離離去。

    這廂深淵使徒讓手底下的深淵法師照看好營地,他開啟返回深淵的通道,重新踏上了無人的土地。充斥著黑暗和詛咒的倒立宮殿靜靜矗立在這片不再有人類存活的土地上,提瓦特大陸上不被接納的怪物在這里能肆無忌憚的行走,他們用自己的語言交流、談笑,望著宮殿的眼神如出一轍的尊敬和信仰。

    帶著正紅色的東西進(jìn)入宮殿的深淵使徒格外引人注目,眾人竊竊私語著這回帶回來的難道是什么重要情報嗎?不然為何用如此喜慶的顏色裝飾?

    ——正在王座之上處理深淵事務(wù)的熒也是如此想著的。

    她想起了自己手下傳來的關(guān)于哥哥的情報,與那位仙人鬧了矛盾疑似大打出手,渾身都是血。擔(dān)憂哥哥的熒立刻讓水深淵法師傳送過去,把哥哥送到安全一點的淵下宮入口處,負(fù)責(zé)淵下宮的淵上自己也叮囑過了,要盡量放水,敢傷到哥哥,她就讓淵上和水法師他們一起工作!

    “公主殿下,這是摩拉克斯囑咐我轉(zhuǎn)交的東西,說是您一閱便知。”

    深淵使徒呈上了婚書與彩禮。

    對摩拉克斯都要找自己商量的事情很好奇,熒翻開了那本讓她下意識不快的婚書,婚書前面都是問候的話語熒稍微不耐,可當(dāng)她看見摩拉克斯意欲替那個整天零零七的仙人求娶她美麗強大溫柔善良熱心能干勤勞什么都會做的哥哥時,熒沒忍住捏碎了手中的筆。

    “癡心妄想!!”咬牙吐出這幾個字的熒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就那個不解風(fēng)情整天只知道鋤大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中三百六十五天都在外工作的兩千年社畜?!個子也就那么高長得勉強過關(guān),還身負(fù)業(yè)障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發(fā)作家暴我哥,就他還想娶我哥!!”

    整個人都快被被偷家的憤怒淹沒的熒,看見了哼著歌腳步輕快走進(jìn)來的淵上,“淵上!我給你個新任務(wù)!我哥身邊如果有一個綠毛矮子出現(xiàn),給我往死里懟!不準(zhǔn)他和我哥親密接觸!不準(zhǔn)他們兩單獨相處!!”

    猝不及防間多了多個任務(wù)的淵上:?

    我不是去淵下宮搞事情的嗎,淵上口中反駁的話都到了嘴邊,被自己的同事一把捂住,并上下?lián)u晃了幾下表示自己明白。

    送來這些東西的深淵使徒生怕被無辜牽連,他弱弱的詢問了一下公主殿下,“那……這些東西?”

    “送回去!”熒捏了捏拳頭,開始懷念可以跟自己痛快打一架的戴因,“你之后去淵下宮守著!同樣不準(zhǔn)真的傷到我哥!”

    真的慘遭牽連的深淵使徒和淵上結(jié)伴出去。

    淵上苦著一張臉,開始懷疑自己這個任務(wù)該怎么完成,他不忘推推同樣苦著臉的深淵使徒,“聽說你之前和公主殿下的血親打過交道?有沒有照片,我很好奇是怎么樣的人居然能拐跑璃月的仙人。”

    因為要防止自家可愛的哥哥被自己不成材的手下誤傷,每當(dāng)空到一個國家這個國家駐守的有神智的深淵怪物都會收到一張照片,每天復(fù)習(xí)一遍生怕自己不僅誤傷還送人去神像復(fù)活。

    如果真的是這樣,恐怕他們回到深淵的那一刻就要做好被上司穿小鞋的準(zhǔn)備了。

    深淵使徒還保留著那張照片,看在淵上和自己同甘共苦的份上他分享了照片。

    照片上的金色麻花辮的少年笑容害羞,他抬起一只手試圖遮擋鏡頭,但在照片定格的那個瞬間只遮住了一半,仍能看見從指縫間泄露出來的比頭發(fā)還燦爛溫柔的眼眸。

    “你說,我要是拆散了他和仙人,把他拐到自己身邊怎么樣。”被這張照片驚艷的淵上話不過腦子,下意識說出來了自己的目的,“他可真好看~~”

    深淵使徒,默默地后退了一步,遠(yuǎn)離開始變態(tài)的同事。

    隨后,從宮殿里飛出來的單手劍一劍將某個說胡話的使徒趕出了深淵。

    ……

    躺在神社用來招待貴客的房間里,被珊瑚宮心海用小水母治療的空正雙眼放空,他很好奇究竟中間是哪個環(huán)節(jié)不對,最后竟然發(fā)展成了這樣,

    背部的傷口在心海的治療下逐漸康復(fù),最近又有了活力的空跑上跑下,幫助海祗島的居民完成了不少委托,更是接下了來自珊瑚宮心海的委托——準(zhǔn)備前往珊瑚宮下面許久無人進(jìn)去過的淵下宮進(jìn)行探索。

    最進(jìn)行完最后的治療后,珊瑚宮心海叮囑旅行者,“你的傷大多痊愈了,但平日里還是要小心以免傷口不能快速結(jié)痂。”

    “我沒關(guān)系的,心海。”空擺擺手表示自己對這種程度的傷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將珊瑚宮心海替他準(zhǔn)備的物資裝進(jìn)背包里,在對方的陪伴下來到附近的空地上。在海祗島中央原本有一個美麗壯闊的漩渦,隨著封印逐漸解除,漩渦消失露出了底下奇特的景觀——深不見底的空洞下面能勉強看清楚內(nèi)力折射出來的光芒。

    空重新確認(rèn)了一遍風(fēng)之翼的完好,再和珊瑚宮心海打完招呼后他垂直跳了進(jìn)去。

    珊瑚宮心海遙遙目送著旅行者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準(zhǔn)備折返的她聽見了身邊巫女的小聲討論。

    “誒?你們剛才看到了嗎?”

    “你也看見了嗎?我還以為是我眼花。”

    “沒有沒有!是真的,我看見了一道綠色的光芒跟在那個貴客身后一起進(jìn)入了下面那片世界。”

    綠色的光芒?!

    無法從自己職位上脫身的珊瑚宮心海雙手交叉握緊,只能希望旅行者能平安的從下面出來。

    第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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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已經(jīng)在這個淵下宮待了有一段時間, 他跟身邊來路不明的淵上一起結(jié)伴同行有段時間了,說起來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仍叫人感到可笑。

    慘遭自己殿下重創(chuàng)的淵上正巧掉在了剛出蛇腸之路的空面前,要不是空下意識拽住了人形的淵上腰帶,恐怕対方任務(wù)還沒完成就要死回深淵了。不過據(jù)算他被人救下, 因為腰帶被人扯住, 在被拉回地面的時候淵上身上單薄的衣服缺失了固定物, 不得不離衣服主人遠(yuǎn)去。

    即使是沒臉沒皮慣愛口嗨的淵上也一時因為眼前的突發(fā)事件而失去語言功能,但他反應(yīng)迅速以此為借口賴在了空的身邊一起旅行。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那段時間他總感覺背后涼颼颼的,就像是有人拿著鋒銳的武器在他膝蓋上扎了多個洞。

    “淵上,我們馬上就要解開淵下宮的秘密, 前往大日御輿下面一探究竟。”空將自己從珊瑚宮心海那里拿到的食材在鍋里煮熟,考慮到兩人的口味分別做了幾道能填飽肚子的菜,做飯途中抽空聊天的他沒注意到淵上不対勁的神情,“你要不要之后來璃月玩玩?璃月也有不少風(fēng)俗人情。”

    不得不說, 這是淵上進(jìn)入深淵后難得吃到的一頓色香味具全的飯菜,比起同事那一言難盡的食物,空賢惠能干的手藝至少征服了淵上的嘴巴。吃著大魚大肉山珍海味的淵上偶爾還會建議空把營地駐扎在顯眼的地方, 讓那些眼中光有事業(yè)的同伴們被食物勾引卻苦于陣營問題無法加入。

    ——其實要不是中間還隔著一個公主殿下,淵上対于追求空這件事說不定真的會上心, 但也正是因為有個公主殿下,這件事情從開頭來說就不可能。

    什么,你說現(xiàn)在疑似可能應(yīng)該正在和空談戀愛的仙人?

    淵上:那誰?

    “好啊, 有空我會去璃月看看的,到時候空你還要多帶著我逛逛才行。”淵上笑著拍了拍空的肩膀, 體貼入微地替人擦去額頭上因為靠近爐灶而冒出來的汗水,“畢竟我就你這一個好朋友呢。

    習(xí)慣了対方偶爾過于親近但又不會讓他覺得十分冒犯的動作, 空揭開了鍋蓋這一回他給兩人做了一份佛跳墻,或許是因為接下來的惡戰(zhàn)也或許是因為朋友即將分離,總之這一段飯十分豐盛。空給淵上添了一碗飯,“來嘗嘗味道,等我回璃月了你可就吃不到——哈啾!”

    背后陰風(fēng)吹的空打了個寒顫。

    并不明白為什么無風(fēng)的淵下宮也這么冷的空尋思著自己是不是該多加件衣服了。

    “瞧瞧你,一天到晚穿這么少感冒了吧。”淵上,一個被安排了拆散小情侶的任務(wù)的苦逼二五仔,此時拿出了從下屬那里薅來的斗篷,“幸好之前打敗深淵法師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把他們的斗篷留下,你穿著吧別著涼了。”

    無法拒絕朋友好意的空穿上了這件衣服,緊接著兩人就地解決掉了熱氣騰騰的食物。

    酒足飯飽之后空開啟了通往大日御輿地下的通道,知曉下面會是一場苦戰(zhàn)的空讓毫無戰(zhàn)斗力明顯是個文員的淵上留在上面,“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好,小心一點。”淵上揮舞著手掌和空道別,再送走了対方后他突兀地變回原形,迎上了身后仙人的攻擊,“哎呀,輕點輕點,要是又打重了空不得心疼我好一會呢,你說是嗎仙人。”

    “哼,花言巧語之徒。”魈咬牙対眼前巧言令色總能吸引空注意力的登徒子憤怒,他之前不是沒試過把這個心懷不軌之人打跑,怎料這人居然以此來去找空抱怨還因為朋友的身份得到了空貼心的照顧。

    這么多天一直跟在兩人身后,也不知道他自己在想什么死活不出來亮相的魈,在這些日子以來體會到了什么叫做患得患失。他知道這些都是處于朋友界線上的相處,沒有絲毫逾矩就算有也都被空避開,但看著空和這個來自深淵的魔物關(guān)系越來越好,魈的內(nèi)心愈發(fā)酸澀,就好像言笑廚房里那個名為醋的東西一整個淋在了他的心上,順著血管流進(jìn)了身體每個地方。

    他想那般溫柔的眼睛一直注視著自己,在乎自己。

    ——不可!不能有這般想法!

    魈轉(zhuǎn)動著手中的長木倉,他捂著自己半張臉,因為業(yè)障發(fā)作而銳利的視線対準(zhǔn)了対面的魔物,不管如何眼前的魔物都不能放他下去傷害到空!他護(hù)甲上的神之眼光芒大亮,在這里凝聚起來的微弱的風(fēng)元素全部匯聚在綠色的木倉尖上,賦予了本就勢不可擋的武器更加恐怖的威壓。

    本來還想再浪幾句的淵上見勢不妙,他來這里可沒想過丟掉性命,保命要緊的淵上在魈大招準(zhǔn)備好前跳進(jìn)了前往地底龍蜥的通道。重新恢復(fù)成人形的淵上為了符合自己柔弱的形象沒有用深遠(yuǎn)的力量讓自己正常降落,他掉出通道時呼喊著在地下戰(zhàn)斗的空,“救、救命啊!!”

    “淵上?!”空無法看到自己的朋友遭遇危險而不出手相救,可是対面的龍蜥又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一旦自己去救人就會留下空檔被兩只龍蜥偷襲。他一咬牙,朋友在內(nèi)心深處占了上風(fēng),“淵上!我來救你!”

    腳一用力蹬地,借力高高躍起的空撲向了正從空中墜落的淵上,他的敵人們龍蜥也在此刻找到了機會,口中凝聚出來噴射的能量対準(zhǔn)了空毫無防備的后背。

    竟然真的來救自己了?被空這么一個動作驚訝到的淵上若有若無的哼了一聲,反正公主殿下也交代過不準(zhǔn)讓空再受傷,他稍微反水背刺隊友它們應(yīng)該也能理解。在空看不見的淵上背后的那只手,凝聚出來的火元素護(hù)盾隨時準(zhǔn)備套在空身上。

    空這不要命的動作更加刺激到了某個因為老婆跑了跟別人‘好了’的吃醋仙人。

    沉重帶著不爽意味的冷哼在空耳邊炸起,隨著一道黑綠色的光芒快速沖向龍蜥,不過兩息功夫,原本還耀武揚威勝劵在握的龍蜥們此刻已經(jīng)倒在了酸溜溜的仙人木倉下。負(fù)手持立長木倉的魈帶著儺面,他対這積攢了大半力量的攻擊沒有真正落到某個魔物身上而生氣,更令他生氣的是空居然為了別人的安全而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救下淵上的空眨了眨眼睛,他捏了一把自己的臉蛋想要確認(rèn)那個從不離開璃月的仙人,如今居然會出現(xiàn)在稻妻?還是更加隱秘尚未透露半點消息的淵下宮?!

    “魈?是你嗎?”

    魈不悅地抱臂,他冷冷地盯著趁機賴在空身上的淵上,“抱夠了沒有。”

    一瞬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空還傻愣愣地抱著自己的朋友,直到魈忍不住自己親自上手把空的所屬權(quán)奪了回來。魈捏住空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邊帶,同時不忘責(zé)怪対方居然連自己的安危都不在意,要不是他一直跟在后面空這回豈不是又要重傷一次!

    “你一直跟著我?”重點再次偏移的空看見自己的小男友一噎,沒好氣地扯了扯自己兩邊稍微有點肉的臉頰,“唔疼!”

    “哼還知道疼,那你怎么連這人是深淵魔物都分辨不出來。”魈指著剛剛被空救下來的淵上,臉色漆黑一片,“還一路上與他那般、那般親近!”

    嘎?

    淵上是魔物?

    雖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又覺得這樣的發(fā)展十分正常的空扭頭看向淵上。

    “居然就被拆穿了,雖然在你來到這里的時候我也瞞不住了。”淵上撓著腦袋一副沒有辦法的模樣,他抬手解除了人形偽裝,變回了與其他深淵使徒極其相似的面貌,“其實就算沒有公主殿下的命令,與空你相處的這么多天我發(fā)現(xiàn)我果然還是挺喜歡你呢。公主殿下知道了你與這位仙人的事情,她讓我來拆散你們,不過早在任務(wù)開始前我就是真心實意來拆散你們噠~”

    “不過我能看出來你們感情不錯,那我只能暫且做個備胎。”絲毫不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的淵上,在魈如同看死人的目光中繼續(xù)說道,“要是空你那天不想和這位在一起了,可以來找我,我在深淵一直等著你~期待著下一次你用更~好~吃~更~美~味~的東西填滿我。”

    成功臨走前調(diào)戲了空一頓的淵上也來不及按流程和空再打一頓,連忙開啟時空通道逃之夭夭。

    廢話,再不跑的話他可能就會被那個仙人用木倉戳了個透心涼。

    被留下來的空只覺危機到來,他能感受到來自仙人來自自己小男友的氣氛與酸意。想逃跑靠時間來冷處理的空被捉住了點擊錨點的手,魈一只手捆縛住了旅行者纖細(xì)的手腕,他逼近瑟瑟發(fā)抖的空順勢將人壓在了淵下宮地底的石板上,忿忿地在人臉上留下一個牙印的魈反問某人,“空,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

    “那個……我們先回璃月再聊怎么樣?”這個姿勢讓空避無可避,他只能直面來自仙人的氣勢以及近在咫尺的美貌,冷熱交替的旅行者訕訕地尋求回轉(zhuǎn)余地,“你一直跟在我們身后,也應(yīng)該知道我只給他做過飯唔——”

    “不許。”

    “以后只可做給我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醋包仙人護(hù)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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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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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淵下宮之后, 魈空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奇怪起來,說是心意互通但又總有那么一層‘隔閡’。以至于魈跟著空在稻妻去和他的朋友相見時,每個人都能察覺到他們之間詭異的氛圍,他們都擔(dān)憂地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卻又在這情情愛愛方面上無法提供什么幫助。

    “魈, 我們可以先統(tǒng)一一個話術(shù)嗎。”空在社奉行借住的當(dāng)晚, 實在忍受不了神里綾華和托馬怪異的眼神, 借口先一步回房休息的空拉著魈端坐在屋內(nèi),好心商量, “你到底是想我說男朋友還是普通朋友?”

    說起稱呼問題,空就不得不回想起這幾天介紹人。他說普通朋友魈說男朋友,發(fā)現(xiàn)說法不統(tǒng)一的兩人一同改口, 結(jié)果就變成了空說是男朋友魈說是普通朋友,并且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上演了多次——也不知道為什么戰(zhàn)斗時候能那么默契的兩人,如今在身份問題上卻是各執(zhí)一詞。

    “哼。”魈被空提起這一路走來遇見過的那些好友,還有從那些人口中得知的他們與空的交往過程, 他的表情更加不対了,“默契不默契有何干系。你身邊也并不缺我這一個默契的朋友吧,上次見過的那位巫女, 與你約定在什么秘密基地,呵連秘密基地都有了;那位原野邊上相遇的火系弓手, 還邀請你下次再一起看煙火大會;暫時借助的這戶人家里的白鷺公主還曾在你面前獻(xiàn)舞,那位家政官也與你一起攜手同游稻妻?”

    “呵,想來你身邊已經(jīng)有了足夠多的可以陪伴你之人, 又何缺我一個。”

    面無表情細(xì)數(shù)種種行為的魈別開了眼睛,他的聲音不可避免地低沉下去, “原以為我放手會讓你更接近陽光,現(xiàn)在來看你的身邊是否有我都無所謂吧。”

    啊……難怪在稻妻的這段短暫旅行中, 魈比以前直白不少。空明白甚少與人有如此親密交往的魈,在這段關(guān)系中的安全感有多么低,自己在稻妻的人緣以及一些有些親密的好友相交行為讓魈愈發(fā)不安了。

    他抓住準(zhǔn)備離開的魈,掰正了那個不愿看著自己的腦袋,“讓魈這么不安是我的不対,但是我跟她們只是朋友,我所喜歡所愛著的愿意和他分享我的世界的只有魈你一個。”

    暖金色的眸子和那雙明亮的豎瞳対上。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突然乓的一聲,門外的托馬摔了進(jìn)來,勉強保持住站姿的神里綾華尷尬地打開折扇遮掩住自己半邊臉頰,身為罪魁禍?zhǔn)椎乃{(lán)色頭發(fā)的青年無害地和空打了聲招呼。

    “久仰大名,旅行者。我是神里綾華的哥哥,神里綾人,我家綾華平日里有勞你照顧了。”作著自我介紹的神里綾人彎起的眼眸中是対旅行者以及并非稻妻人士的魈滿滿的好奇。

    這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并不好,空擋在了魈的面前,生怕兩人因此起沖突,“神里家主……”

    “誒,旅行者你和綾華都這么熟悉了,你我之間沒必要這么生疏吧。”神里綾人笑著糾正空在稱呼方面上的問題,他調(diào)笑著揉亂了神里綾華的頭發(fā)在対方不滿的聲音中無聲吐出了幾個字。

    會點唇語的空明白了対方的意思。

    他扭過頭対正揉著摔疼的腦袋的托馬問道,“托馬,你能幫我準(zhǔn)備一些三彩團(tuán)子嗎,我想晚上做夜宵。”

    “沒問題,空。”托馬豎起了大拇指,他起身準(zhǔn)備去廚房忙活,順帶攙扶著生氣離去的神里綾華回房間重整儀表。

    這兩人離去后,神里綾人席地而坐絲毫不管自己的家政官看見又變得臟兮兮的白褲子時會是什么表情。他從寬袖里拆下了用膠水黏在袖子上的信件,神里綾人將信件遞給空,“璃月加急傳來的信件,完好無損無人拆閱,你可以放心。”

    表情怪異的空并不是如此,他只是対被黏掉了一層內(nèi)里顏色的衣服以及工作量劇增的托馬感到無奈和辛苦,“多謝。”

    這封信是被加急送來的,空一開始還以為是璃月出了什么事情,因此和魈一起后退幾步有了一定的安全距離確保不會被対方偷看,這才拆開了信件。信件并非他們以為的璃月七星寄來的,而是借了其中便利寄來密信的望舒客棧老板菲爾戈黛特。

    菲爾戈黛特并非那般想要打擾降魔大圣假(蜜)期(月)的,只是她從其他人那里得到的信息讓她有些擔(dān)心,替魈除魔的那些仙人看起來不太好接近也似乎対此事真的不知情,所以她只能暫且求助于遠(yuǎn)在海外的旅行者。

    看完信的空:……?

    鐘離先生失蹤了?巖王帝君在璃月失蹤??神明在自己的國度能失蹤???

    ——

    這邊被失蹤的鐘離拎著手上因為做了壞事而自閉的系統(tǒng),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外的巷子里対系統(tǒng)和藹的審問,“這里是何處,似乎與契約里寫好的游玩之地不同吧。”

    迫于眼前神明壓力的系統(tǒng)顫顫巍巍,它圓滾滾的身體上閃過了幾道光芒,“那個……這個世界挺大的也有不少適合休假閑游的場所,至于原因、嗯、您是神明應(yīng)該能自己發(fā)現(xiàn)的。”

    “這個世界里有您的因果,我將您帶出提瓦特世界的那個瞬間便被牽扯到這里完成循環(huán)。”

    “是因果嗎。”鐘離的瞳眸在他使用神明的力量是大亮,從世界線中讀出了屬于自己的那條牽扯到十幾年后的因果線的鐘離繼續(xù)了他的養(yǎng)老生活,“也罷,在另一個與璃月完全不同的世界里生活,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休假。”

    他抬腿準(zhǔn)備向外面走去。

    跟著鐘離有段時間的系統(tǒng)好心提醒対方,“那個……您沒錢。”

    所以吃喝玩樂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就算是自己創(chuàng)造,造出來的摩拉也在這個世界不通用。渴望在神明面前展示自己跨世界交易的能力的系統(tǒng),在鐘離若有所思的目光下驕傲的挺起了并不能看出來的胸膛。

    十分鐘后街角擺出了一個攤子,用白布墨汁毛筆現(xiàn)寫上去的招牌豎立在攤子旁邊,拿了張木椅坐在攤子后面的鐘離帶著一副小墨鏡,手中放著算盤和星象圖。他悠閑地往椅子上一靠,把擴(kuò)音喇叭調(diào)成了他適應(yīng)的音量后外放。

    “算命、看手相、測星座,樣樣精通樣樣都行,測一送一不準(zhǔn)不要錢,新店開業(yè)前三免費。”喇叭里穩(wěn)重的青年音念著早早準(zhǔn)備好的詞語,配合著招牌上矯若驚龍的‘算命’二字,頓時原本聚集起來的人一哄而散。

    鐘離不慌不忙地端起了自己的保溫杯,吹拂著杯中的熱氣他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這才該是退休后的生活。

    就是可惜這個世界的人看起來不怎么相信這些玄乎的東西,今日怕是賺不到錢了,明日他是否要換一門生意?比如說鑒定古董?

    沒有生意但也不想收攤,甚至在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一臉愜意的鐘離昏昏沉沉間聽見了一個怯懦的女性聲音,“你好?請問這里還可以算命嗎?”

    “當(dāng)然。”鐘離重新睜開眼睛,他透過墨鏡看見了面前的女人,“因為您是第一個來這里算命的,所以這一單免費。”

    眼前的女性一頭棕色短發(fā),臉頰有著少許的雀斑,十分害怕人群注視著自己的女人拉了拉口罩,她対鐘離口中的免費絲毫不感興趣,只希望自己病急亂投醫(yī)找算命的幫忙能有用。女性聲音微小的向鐘離求助,“請問您能算一算我近期的運勢和其他的東西嗎?”

    “當(dāng)然可以。”鐘離注視著対方的眼睛,他也看到了女人肩膀上的怪物正趴伏在她的身上,不斷從中汲取著女人的運勢和生命力,“可否先告知您的姓名與生日?”

    “啊……抱歉,我忘了。”女人惶惶不安地向鐘離道歉,即使在這件事情上并沒有任何的過錯,“我姓夏油,夏油倫子。”

    又從対方手中拿到了具體生日的鐘離稍加換算,借著這邊‘無線上網(wǎng)’的特性查找起了対方所遇到的問題。收錄了所有人命運結(jié)點以及經(jīng)歷的世界線里,鐘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資料,“夏油小姐,您最近是否有感到疲憊、肩膀酸疼,于屋中休息之時亦有他人窺伺之感?”

    “您的孩子也是否說過您身上有奇怪的生物?”

    夏油倫子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她身上的癥狀如同鐘離所說那般一模一樣,甚至是她幾歲大的孩子說得玩笑話都被対方預(yù)測說中,“您、您怎么知道的?杰的確有說過我身上有奇怪的東西,我以為那只是——玩笑話?”

    “并非。”鐘離搖了搖腦袋,他道了聲失禮微微起身拂去了対方肩膀上的生物,在神明光潔的力量下由負(fù)面情緒所組成的怪物不堪一擊,輕松被鐘離祓除。重新坐下的鐘離再度詢問仔細(xì)感受身體情況的夏油倫子,“如今,可有輕松些?”

    好像真的輕松不少?

    并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心里作用的夏油倫子揉了揉肩膀向鐘離道謝,她準(zhǔn)備回家先去問問自己早熟的兒子,如果是真的話她想請這位算命的來家里一看,“欸,対了,先生如何稱呼?”

    “鐘離便可。”——

    作者有話要說:

    咒動畫制作組出事了,會觀望一會風(fēng)向,如果確定翻車抵制鐘離這個世界會砍砍綱加速完結(jié)

    然后隔壁預(yù)收里的咒可能會沒有_(:з」∠)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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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

    ====================

    完成了今天第一單生意的鐘離收拾收拾了東西準(zhǔn)備收攤, 他拎著一大堆東西開始思考自己應(yīng)該去哪里休息。沒有一點金錢的他自是無法進(jìn)入酒店旅館這些場所,他也不可能隨意變成金錢供自己使用,這有違公平和經(jīng)商之道,一直都堅持著自己原則的鐘離決定去那些廢棄樓房里小住一晚。

    對于在璃月尚未建立甚至更早更弱小以前, 環(huán)境更差的山洞他也不是沒住過, 更糟糕的飲食不是沒嘗過, 所以他對環(huán)境的容忍程度非常高——當(dāng)然海鮮除外。

    拎著一堆東西一腳踏進(jìn)自己看好的廢棄樓房的鐘離眨眼間眼前場景發(fā)生了轉(zhuǎn)換,布滿灰塵的瓷磚白墻變成了木質(zhì)的地板, 倒塌的水泥鋼筋以及憑空截斷的樓梯被屏風(fēng)矮桌替代,他手中夾著的東西也被系統(tǒng)收回。

    “這是……發(fā)生了什么?”鐘離揪出了系統(tǒng)詢問這次變故,他對自己突然被扔出世界這件事有些震驚, “那方世界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您別急,這是因為那方世界進(jìn)行找了維護(hù)拒絕其他異世來客的進(jìn)入,所以我把您帶回了提瓦特。”系統(tǒng)晃動著身體解釋,“因為這個世界我能具體掌握的只有宿主的地址, 所以就將您送回到他這里了。只是好像……不久前他剛剛離去。”

    原來是這樣嗎。鐘離對自己的旅游、閑游計劃再次被打斷有些無奈,看來冥冥之中命運并不想讓他悠閑下來,也罷, 在璃月他所熟悉的地方閑游也未嘗不可。

    準(zhǔn)備離去的鐘離被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喚住,“巖神、摩拉克斯?”

    鐘離停下腳步回頭, 與當(dāng)年那位影武者再聚首,“好久不見,近來如何?”

    “一切安好。”執(zhí)掌稻妻的統(tǒng)治者亦是稻妻人心中至高無上神明的女子端坐在屏風(fēng)之后, 她接替了身體的掌控權(quán),起身繞過屏風(fēng)在鐘離不遠(yuǎn)處停下腳步, “那位旅行者和你的眷屬為了尋你可是拜托了不少人。”

    “蒙德的風(fēng)神、稻妻的將軍、正探究淵下宮的巫女,他都一一拜訪了。不過你究竟去了哪里, 此身沾上了世界之外的氣息。”

    鐘離聞言一驚,他細(xì)細(xì)計算了一番自己這番出行所花費的時間,“看來偏離計劃總歸是帶來了不少誤差。這些日子倒是多有麻煩你,下次若是來璃月不妨來璃月港單獨尋我,屆時必置辦一桌好菜以及美酒。”

    “若是有空。”雷電影點點頭,她不久前剛剛解除鎖國令,自己還在調(diào)整雷電將軍身上出現(xiàn)的錯誤,等真正有空自己也該出去如旅行者那般四處走走看看,她該去理解當(dāng)初真交到她手中的那把刀的真正意義了,“不過你所做之事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讓那位知道又將是一場災(zāi)禍。”

    “看來小友的確影響了你不少。”鐘離為眼前被時間快速推動著成長起來的同僚感慨,在最初共同飲酒的影武者,如今是端坐于高臺上的將軍,帶著一種慈祥長輩看孩子的錯覺的鐘離被雷電影請出了門外。

    門外的守衛(wèi)都被雷電影交代過要好好招待這位貴客,對于從雷電將軍房中出來的鐘離視若無睹,從門外被急召過來的九條裟羅上前,依照雷電影所吩咐將貴客安置在了不遠(yuǎn)處的房屋休息,等待著旅行者回來領(lǐng)人。

    剛回到璃月正和七星商議事情的旅行者空,在接到從稻妻傳來的口信時,連當(dāng)時的會議都顧不上,帶著門外不參與進(jìn)來的魈用錨點跑回稻妻。

    屋內(nèi)品嘗著稻妻茶道的鐘離被門口的悲慘凄厲的聲音嚇得,差點一杯茶水哽住喉嚨。

    “爹——!”

    “鐘離大、嗯?空你叫帝君什么??”

    同樣被空驚到的魈連稱呼都叫錯了,無意中掀開了自家老父親的馬甲。

    “咳,小友言重了,我應(yīng)當(dāng)當(dāng)不起這個稱呼。”鐘離默默地挪動了一下位置,他對表情豐富得不正常的空心下不安。

    空掏出不知道從哪里哪來的手絹擦了擦自己虛假、并不存在的眼淚,他牽起自己旁邊還處于震驚狀態(tài)下腦子停擺的小男友的手,“如何當(dāng)不起?鐘離先生難道對魈沒有一絲老父親的情懷嗎,與魈確認(rèn)關(guān)系后我稱您一聲爹不曾逾矩吧。”

    “這倒沒錯。”鐘離前半句剛承認(rèn)了對方口中的說法,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下一句直接戳穿了旅行者的意圖,“說吧,你又做了什么事情。”

    被發(fā)現(xiàn)真實目的的空:……咳。

    “也就是為了找您,一不小心就將您的身份給七星那邊透了個底。”

    換句話說,現(xiàn)在璃月的高層都知道巖王帝君當(dāng)初是假死了,現(xiàn)在名為鐘離正在往生堂做一名小小的客卿。

    鐘離:……

    慘遭背刺的鐘離看向魈,原本還是一副半天沒反應(yīng)表情的魈如今默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自己敬仰的神明對視。二度背刺的鐘離扶額,如果這樣的話那與他一開始所設(shè)想的與民同行的計劃失敗了,終有一日璃月港的人民會知道自己的神沒有死去。

    看來還是需要與七星訂立新的契約,例如不得向外透露他的真實情況。

    至于透露了他身份的罪魁禍?zhǔn)祝凑掌跫s的公平性自當(dāng)是有來有往才對。鐘離看向什么都不知道的魈,他喚了一聲對方的名字,“魈,你可知道旅者曾在蒙德城與祈禮牧師一同品嘗飲料度假,與蒙德的女仆有紙玫瑰的秘密,與璃月除魔世家的少年一同前往試膽大會,哦對聽說失蹤前旅者還答應(yīng)了給那位北斗船長照相、向云先生學(xué)戲來著。”

    在鐘離的話語中,兩人是不同的反應(yīng)——愈來愈慌張的空和扭過頭一雙豎瞳明亮地盯著自己愛人的魈。

    為什么這些事情鐘離先生會知道啊啊!?

    被突如其來的沉重的道德壓住脊背,空連忙向魈解釋,“芭芭拉和諾艾爾都是認(rèn)識魈之前的,而且我把她們當(dāng)朋友!重云那次我只是想幫他尋找邪魔驅(qū)除,并無它意,北斗姐和云堇也只是正常的朋友相交!”

    本想別扭回復(fù)的魈被空話中的詞語引起了注意力,他對一些特定的詞語格外注意,像是驅(qū)魔、妖邪、魔物之類與他日常工作有關(guān)的。他抓住了空的手腕,百般千般的話語最終因不愿在帝君面前失態(tài)以及給空留下岌岌可危的面子,化作了一句,“回去算賬。”

    完蛋。

    空鴕鳥般捂臉躲進(jìn)了魈的懷中。

    “嗯?原來你和巖神眷屬是這般關(guān)系嗎。”遲遲來到的雷電影在看見親密得只有眷侶才會如此這般的魈空二人,若有所思得對身邊跟來的九條裟羅吩咐,“旅行者于我稻妻有所幫助,他日若是和這位眷屬喜結(jié)良緣,裟羅,記得替我送上厚禮。”

    九條裟羅對來她這里多次的旅行者和魈有所印象,此時同樣一副驚訝的表情,她下意識地回應(yīng)了雷電影的話語后,思忖著補上了一句自己的祝福,“祝福你找到伴侶,旅行者。那日除了將軍大人的厚禮之外,九條家也會送上賀禮。”

    不、他不需要。

    慘在人群前社死的空自暴自棄的抱緊了魈,無論魈如何臉紅耳熱試圖在兩位神明面前保持正經(jīng)姿態(tài),他都不肯從對方身上下來就像是樹袋熊找到了自己的那棵桉樹。

    “那鐘某就在這里替他們二位謝過了。”鐘離不慌不忙地接嘴回復(fù),對于二人關(guān)系如此親密、旅者在這段關(guān)系中占據(jù)主動方感到欣慰,要是讓魈負(fù)責(zé)主動恐怕屆時旅者旅行結(jié)束找回親人了都不一定能有如今的進(jìn)展。但是鐘離就這方面進(jìn)行了深入思考,旅者究竟是嫁還是娶?難道他上次婚書寫得不對才會被旅者親人退回?

    也許自己回去后應(yīng)該重新寫一份婚書,還要給魈準(zhǔn)備嫁妝?

    并不知道自己被尊敬的鐘離大人懷疑起某方面能力的魈忍住羞恥,一邊托舉懷中的人,一邊挪動腳步來到鐘離身后,他小聲跟交流,“鐘離大人,七星那邊希望您能盡快回去為他們一解疑惑,留云借風(fēng)等仙家也正等著您回絕云間。”

    不得不去收拾爛攤子的鐘離向雷電影告辭。

    借用著旅行者錨點便利的他們很快就回到了璃月港的玉京臺,率先迎上他們的是一直在這里養(yǎng)花弄草的萍姥姥。萍姥姥笑呵呵地添上了三碗茶水給趕回來的三人,她慈祥的目光看著外表還是少年的魈以及在眾仙家眼中與魈關(guān)系親密就差個婚禮的空,她對兩人身份心知肚明但不妨萍姥姥對著鐘離感慨,“還是年輕得好啊,想來絕云間已經(jīng)清冷百年,現(xiàn)在看沒多久就又要熱鬧起來了。”

    “依魈性子和平日住所,應(yīng)該是望舒客棧熱鬧吧。”鐘離反駁萍姥姥的觀點,讓魈那孩子在仙家面前行禮,也許一場在望舒客棧只邀親友的小宴才不會讓不喜熱鬧的夜叉離去。

    “哦?帝君可要與我這個老婆子賭一把?”萍姥姥瞇著眼睛笑起來。

    “這無緣無故的攀比之心……”鐘離下意識感慨了半句,剩下的都被難得與以前好友相處的帝君咽了回去,“賭什么?”

    萍姥姥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不如就賭我徒弟最近做的新菜吧。”

    知道對方徒弟是誰并且認(rèn)可那個女孩廚藝的鐘離同意了這個賭約,有老友在一旁幫襯著,那個叫做香菱的孩子也做不出什么暗黑料理……吧?

    大概?——

    作者有話要說:

    骨子哥cv有立場問題,動畫制作那邊裝死(擺明不想道歉,最佳輿論時間都錯過),所以刪除了鐘離世界會用小情侶貼貼日常替換,后面會進(jìn)入萬葉+鬼滅

    雖然作者也很舍不得,但隔壁預(yù)收也會改,最后一個阿貝多和倒數(shù)第二鐘離會進(jìn)行更改,如果沒想到合適的人選就會刪除

    兩個文案會同時進(jìn)行修改

    ——

    反正不寫了提一嘴鐘離后續(xù)走向:本來會安排老爺子成為夏五硝三人老師,還能看見老爺子手搓夏五、高專跟在后面買單等劇情,天內(nèi)理子不會死,伏黑甚爾給老爺子打工還債,以及最后天星砸橘子

    還會迫害老爺子吃生魚片等生食海鮮

    沒了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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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六章

    ====================

    “魈, 鐘離先生在和萍姥姥說什么?”

    “……鐘離大人這么做,想必自有深意。”

    沒聽懂兩人說話的空以及同樣一頭霧水的魈對視一眼,他們后退幾步與前面的兩人空出一小段是距離,自己組成了個兩人小團(tuán)體小聲交流。

    空拉著不情不愿的魈站在自己身邊, 兩人之間的距離湊得極近, 近到能在微涼的空氣中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近到一個抬眼一聲呼吸都能觸碰對方。這對于空來說就是平日里與好友討論惡作劇時的正常距離,還沒之前行秋在他身邊咬耳朵的說話方式要來得更加親密。

    但明顯, 這不是不喜人近身、不愿與人相交的仙人所能接受的距離。

    一句不敬仙師不知羞恥卡在喉嚨里幾度翻涌,最終魈看著空正常的臉色把這些話咽了回去。也許這是凡人正常的交往距離?他應(yīng)該加以習(xí)慣,太過疏遠(yuǎn)的話會讓空感到孤單。

    “魈、魈?魈?!”空戳了戳走神的仙人臉頰, 在對方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的時候,空表情奇怪,“你在想什么事情嗎,連我剛才和你說話都沒聽見。”

    魈輕咳一聲, 他抓住在自己臉上動手動腳不安分的手指,順勢插入對方的指縫之間緊緊地與人十指相握,“沒有, 我只是在想剛才鐘離大人所說的那些……你與他人交、相交的事情罷了。”

    本想用朋友交往這個詞匯形容的仙人,怎么想心中都不對味, 他不甘心地咬在了空沒被圍巾圍住的脖子上,留下了一個濕噠噠的顯眼牙印,牙印周圍的皮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與另一個人有皮膚相觸而泛紅。滿意地看著被打下專屬烙印的空, 魈斟酌了一番把交往這個詞語換成了中性化沒有特殊意義的相交一詞。

    被咬了一口的空捂住自己的脖子,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仿佛自己沒做什么離奇事情的仙人, 這種咬人給別人打印記的真的是那個清心寡欲的木頭仙人??

    不過也是,空回憶起自從變故突生之后, 魈的進(jìn)展可謂是如同開了風(fēng)輪兩立,從一個原本連過于親密的牽手都做不了的仙人,到之前敢主動親人,在這短短些許日子可謂是有了質(zhì)的飛躍。現(xiàn)在連給喜歡的人打上記號這件事都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做完,還是當(dāng)著他所敬重的鐘離先生面前。

    “我與那些人只是普通好友,魈你莫非在這方面吃醋?”空一手捂著自己肩膀上的牙印,一邊調(diào)侃著開了竅的魈,澄金色的眼眸因為主人的笑意彎成了月牙。

    “吃醋?我為何要去食用廚房里的那個調(diào)料?”不諳世事的仙人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醋只是一個指代,魈直白地將自己心中的情感剖析出來,“不過在鐘離大人述說那些事情時,我的確感覺心中酸澀,就如之前言笑誤將醋放進(jìn)杏仁豆腐里的味道。若是可以,我更希望空能多和我待在一起,即使是午后于璃月港散步或是平日一起降妖除魔,只要空能和我多待一段時間我就滿足了。”

    “但仔細(xì)想來如此太過占有你的時間,你是旅行者亦有自己單獨的生活,我不該奢求這么多。”

    “能和你在一起,已是我這兩千年來的所品嘗過的最甜的美夢。”

    直球!

    一個直球朝著空選手飛來!

    空選手迎了上去!他接住了球!啊空他被直球重?fù)舻沟兀倨鸩荒埽?br />
    深刻體會到了什么叫做不說則以,一說驚人的空臉色通紅,不僅僅是面部的皮膚就是脖子上、裸露出來的小臂和腰肢等部位此時都是一片紅潤,整個人仿佛是被煮熟了的蝦一樣。他捂著臉后退幾步,哆哆嗦嗦地連話都沒來得及說清楚,拿出塵歌壺就往里面逃。

    鉆進(jìn)了塵歌壺的空不忘關(guān)掉塵歌壺訪客功能,這下就是魈有通關(guān)玉碟也沒法進(jìn)入塵歌壺了。

    被空的反應(yīng)迷惑到的魈發(fā)現(xiàn)自己進(jìn)不去塵歌壺后,轉(zhuǎn)頭向鐘離尋求解答,哪曉得身后站了一排他熟悉或是勉強熟悉的人/仙。

    留云借風(fēng)真君帶著甘雨和申鶴那個剛剛見面的師姐妹,她一臉欣慰地感慨,“沒想到大圣和旅行者在一起后倒是坦誠不少,不過沒想到大圣連我們到來都沒發(fā)現(xiàn)。剛才那番發(fā)自肺腑的話語想必一定能打動旅行者,不若在加吧勁今日便先求娶旅行者吧。”

    魈:……

    “真君,別、別說了……”甘雨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對魈笑笑,她們在旁邊聽了這么久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事后真的不會被半夜套麻袋丟下絕云間嗎。

    “原來仙人和旅行者是這般關(guān)系嗎。”凝光雙手環(huán)胸,指甲輕點下顎,“旅行者是拯救璃月的英雄,仙人也守護(hù)了璃月千百年,按理哪個都不應(yīng)該虧待。若是他日確定婚期可來群玉閣尋我,屆時會在璃月港內(nèi)舉辦隆重的典禮。”

    魈:……

    “這么多年過后魈你終于有愿意敞開心扉之人了,于情于理我都應(yīng)該隨上一份厚禮,祝你和旅者之后的生活平安順?biāo)臁!辩婋x一臉欣慰地看著在自己手底下操勞千年,永遠(yuǎn)一副少年模樣的降魔大圣,“這份禮物果然應(yīng)該慎重考慮。”

    魈:……

    “大圣,你”剩下還沒來得及說上的仙家剛開口,就見魈慌張地和帝君告辭,連對方回復(fù)都來不及等候拎著塵歌壺匆匆逃離玉京臺。

    這種千年難得出現(xiàn)的社死現(xiàn)場,想必一定能在某仙人中留下深刻印象。

    鐘離看著離去的魈想感慨一句孩子還是面皮太薄了,話未出口就感受到了身側(cè)灼灼有神盯著自己的多雙視線。淡定吃茶的鐘離轉(zhuǎn)頭看著那些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臉上是一個家長對孩子欣慰贊嘆的笑容,“即使巖王帝君不在,你們也有努力保護(hù)好璃月,讓它變得更加繁榮強盛不是嗎。”

    “與神同行的時代應(yīng)該結(jié)束了。”鐘離說著令人聞之變色的話語,在或是不贊同或是隱隱有所預(yù)感的目光下放下了茶杯,“魔神奧賽爾期間你們已經(jīng)證明了人類也能守護(hù)好自己的家園,現(xiàn)在我也該還治于民。以后在璃月港的不是巖神不是巖王帝君,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往生堂客卿。”

    ……

    回到望舒客棧的魈帶著塵歌壺進(jìn)入了自己在這間客棧的閣樓。

    遇見空之前很少會休息,幾乎常年無間斷除魔降妖的魈幾乎沒怎么進(jìn)過這間房間,以前累了就隨意找個樹枝或是廢棄廟宇、山洞之類的地方稍作歇腳,等精神恢復(fù)些就又提槍出去廝殺。后來魈偶爾會在這間房間休息,但除了老板好心添置的被褥枕頭外,其余的魈都沒有使用過。

    把塵歌壺放在桌上的魈呼喊著里面裝作鴕鳥的空。

    空沒有回應(yīng),但是他開放了塵歌壺訪客功能,這一個小小的壺允許了魈的進(jìn)入。

    重新踏入這方天地的魈看見了與之前沒什么兩樣的壺中洞天,他從空那里聽到過空對裝修洞天沒什么興趣,因此壺內(nèi)除了正常的住宿和種植田地外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守在門口的壺靈看見了難得進(jìn)來這片洞天的客人,它晃了晃自己茶杯外表的身體,“咦,這位不是大圣嗎?您來找旅行者的?”

    “嗯,空他在房間里面嗎?”魈收起了長木倉,他停在了大門門口處與壺靈進(jìn)行交流。

    “在的,大圣。旅行者剛剛急匆匆進(jìn)了房間,臉色通紅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受了哪個登徒子的欺負(fù)。”壺靈一臉擔(dān)憂地在語言上制裁登徒子,絲毫不知道它口中的登徒子就是面前的仙人,“您待會進(jìn)去的時候還要勞煩您多安慰安慰旅行者。”

    魈維持著面上的表情點了點頭,他在壺靈放心的視線中進(jìn)入住宅。

    這是一棟兩層樓住宅,一樓都被空裝扮成了普通房子中該有的房間和設(shè)施,二樓的兩間房一間是他的住處另一間則是平日里用來招待進(jìn)入塵歌壺的好友——多數(shù)時候都是用來給他們二人做藥廬,包扎鋤大地時造成的傷口。

    他推開了空所住的那間房門。

    整個房間空空蕩蕩,各色用具都按照無人的時候那般擺放著,看起來就像是空沒有回到過這間房間一樣。

    但是魈知道空就在這間房間。他抬腿走向空用來防止衣服和其他季節(jié)被褥的柜子,隔著一層柜門與里面躲藏著的交流,“你不想見我,是因為在害羞嗎。”

    “才沒有!”衣柜里的空不服氣地大聲回應(yīng)著。

    “那你為何不肯見我。”魈抬起手抓住了柜子的把手,在空猝不及防的狀態(tài)下魈拉開了柜門。

    蜷縮著坐在柜子里的空屁股底下是很重的棉被,他的懷中抱著的則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從魈衣柜里順出來的幾套、與魈平日里所穿的一模一樣的衣服。

    兩人一時之間相對無言,同時陷入了沉默。

    “你——!”

    魈瞪大了眼睛看著屬于自己的衣物出現(xiàn)在空這里,還被對方親密無間地抱在懷里,就好像是他以這種親熱的姿勢與人相擁。

    “你聽我解釋啊魈——!”

    空眼睜睜地看著被震驚到失語,被一干不敬堵住了嘴巴,以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個人都快燒起來的魈,他努力為自己最后的名譽做個辯解,“你聽我狡辯、啊不是,你聽我解釋!!我真的不是——”

    向前幾步整個人的陰影籠罩住柜子里的空,魈俯身奪走了空懷中屬于自己的衣物,在對方的抗議中抬起對方的手主動環(huán)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咳。”

    羞于嘴上說出那些話的魈仙人只能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意思了——

    作者有話要說:

    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甜[思考.jpg]

    身邊都是單身狗的作者試圖還原小情侶貼貼的粉紅氣氛

    ——

    衣柜里什么的真的很適合親親欸,尤其是那種從上而下壓著親,躲又躲不開又因為柜子的設(shè)計不得不沉腰向下躲避時被一把撈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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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七章

    ====================

    正望著洞天中景色發(fā)呆的壺中仙靈聽見了身后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它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體,因為溫暖的陽光而必起來的眼睛緩緩睜開,“降魔大圣您就安慰好了旅行者嗎?比起往日要快上上上!”

    壺靈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看著面前兩人。

    無他, 這個動作出現(xiàn)在降魔大圣和旅行者身上未免太過不符, 甚至可以是讓周圍的好友送到不卜廬的地步。

    卸下了肩甲的魈抱著懷中捂著臉的空, 橫抱的方式讓空不得不用右手環(huán)抱著魈的脖子防止自己掉在地上,也正是因為這個姿勢擔(dān)心肩甲戳到人的魈只能卸下了它。為了捂住臉自欺欺人的空靠在魈的肩膀上, 他同樣聽見了壺靈驚訝的聲音,不想開口的空拿魈的肩膀出氣。

    “嗯,他沒事。”魈對于肩膀上絲絲麻麻的痛意略一挑眉, 他顛了顛懷中的人在感覺到脖子上收緊的手臂后輕笑,“我先帶他去不卜廬一趟。”

    “啊好,大圣你慢走。”壺靈呆傻得機械性回復(fù)道。

    降魔大圣和旅行者如今這副樣子該不會是?

    可是距離大圣進(jìn)去連一個時辰都未到,這么快就完事了, 該不會大圣清心寡欲千年多已經(jīng)……況且婚前行事于禮不符,它是不是應(yīng)該先提前和眾仙家商議旅行者婚禮盡早舉辦,以免之后旅行者未婚先孕。

    腦子一團(tuán)亂得壺靈似乎忘記了這二位都是男性, 沒辦法懷孕的事情。

    ——事實上魈抱著旅行者從房間內(nèi)出來的原因,并非壺靈所想的那般限制級。

    躲在柜子里親吻的兩人完全忘記了衣柜承受不住兩個成年人的重量, 雖然魈反應(yīng)迅速撈起了空,但隨著衣柜底下木板的塌陷,空仍然是閃到了腰。

    永遠(yuǎn)像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是這種原因把腰扭了的空, 對于去不卜廬看病一事十分抗拒,他已經(jīng)能想象到白術(shù)脖子上的小蛇在聽到原因后會如何嘲笑自己了。覺得這點面子總得保留的空被更在意他身體的魈抱起, 以一種不容辯駁的姿態(tài)抱著人離開房間。

    然后造成了一個兩人都辯駁不清的誤會。

    從不卜廬里出來的空拒絕了魈的攙扶,他面紅耳熱地一手扶著腰一手扶著墻緩慢地挪動。剛才不卜廬里白術(shù)壓抑不住的笑容, 還有雖然有魈在但仍然笑出了聲音的小蛇,空生氣地拍開魈試圖攙扶自己的雙手,“都怪你!要不是你,我怎么會因為!因為!因為這個原因被笑!”

    “可是最開始不是你先……”魈努力說清楚一開始的原因,他紅著耳朵視線下移放在了對方脖子上殘留的牙印上,又被那個痕跡驚得低下了頭,“我下次會注意力氣的。”

    空磨著后槽牙,從牙縫中擠出了一點聲音,“你以為之前那些破損的衣服去哪了,我?guī)У綁m歌壺里只是給你補衣服!結(jié)果!結(jié)果你就壓上來還——”

    真誤會錯了對方意思的魈尷尬地咳嗽幾聲,但是壓在衣柜里空被自己親得手腳發(fā)軟眼角微紅,承受不住得嗚咽出聲這番景色,倒是不虧。瞥了一眼空臉色的魈壓下思緒,他抓住又一次想要拍開自己的那只手,魈歉意地親在了沒有戴著手套的白皙手背上,“抱歉,空,我下次會先問問你的。”

    “哼。”空默許了對方攙扶自己的動作,他能感受到溫?zé)岬氖直圪N上腰腹的觸感,順勢靠在對方手臂上給自己負(fù)傷的腰減輕負(fù)擔(dān),“都怪你弄得我腰得疼好幾天!我還要再去砍些樹做家具,委托也沒法做了!”

    繃緊了手臂扶住對方的魈老老實實認(rèn)錯,并承諾這些事情他來幫空完成,空勉強消了氣和魈一起往錨點的方向走去。

    兩個人絲毫不知無意間聽到他們對話的璃月人是什么心態(tài),總之當(dāng)有一定名氣度的空身上出現(xiàn)了難得桃色新聞,不過半天時間就已經(jīng)傳遍了璃月港的大街小巷。他身邊墨綠色頭發(fā)的少年也在短短半天內(nèi)出了名,有曾見過對方或是被他所救的商人揭開了這位的身份。

    “你們這都不知道,那墨綠發(fā)色的少年可是在荻花洲的仙人!”商人坐在三碗不過港的地方侃侃而談,他的身邊圍了一群八卦的璃月人,“我曾與荻花洲的原野上遇到魔物,多虧仙人一柄長木倉擊退了魔物,否則我哪能坐在這里跟你們聊天。”

    “照你所說,那少年是仙人,旅行者這算不算是嫁入我們璃月了。”有好事者在周圍起哄,他們臉上是對這段關(guān)系善意的打趣,“旅行者曾救璃月港,對我們都有恩,仙人也守護(hù)璃月千年,他們的婚事我看應(yīng)該交給七星操辦,怎么能讓兩位大英雄共結(jié)連理的喜事默默無聞!”

    “這倒沒錯,只是他們二位尚未成婚就已……這二位還是太過心急了。”有老者摸著自己的胡子搖搖頭,“應(yīng)該上書生辰,互換聘書,在巖王帝君面前互訴諾言,待帝君祝福后才算禮成。”

    突然在場之人都沉默了,他們一同嘆了口氣,巖王帝君的祝福——不過帝君若是看到仙人找到自己的幸福,即使已經(jīng)離去也會為他們二位送上祝福吧。

    “等下。”有人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是璃月港內(nèi)的一個小小酒商,也許是行業(yè)規(guī)矩所縛也許是突然想起,“我記得旅行者貌似尚未成年?仙人這算不算是違法了?”

    在場所有人:……

    噗哧。

    被三碗不過港中小二吆喝聲蓋住的笑聲沒被任何人聽見,穿著一身黑斗篷的神秘人留下了摩拉,帶著沒吃完的烤吃虎魚向璃月港外走去。

    也不知是不是他走得太快,還是他本就不是普通人類,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他就已經(jīng)翻過天衡山站在了新建起來的銅雀廟宇前。在廟宇里看守著書的王平安正打掃著祭臺,他聽見聲音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看不清臉的人正抬頭注視著銅雀像。

    被嚇了一大跳的王平安握著清掃工具,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詢問對方,“你、你好?你是來給仙人上香的嗎?”

    “嗯。”神秘人點了點頭。

    王平安麻利地取出了幾根香,在對方付錢前拒絕了那些摩拉,“我之前用仙人的名頭做了很多錯事,也多虧旅行者和降魔大圣的教育我才能迷途知返,我怎么能再收這些錢。”他拎著自己的小掃帚準(zhǔn)備進(jìn)里屋繼續(xù)著書,“您有事可以叫我,我就在里面的小房間里。”

    沒有得到對方回復(fù)的王平安見怪不怪,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沒想到璃月如今還有人會供奉我們。”神秘人笑容灑脫,他注視著離去的王平安眼中是對過去的懷念,“銅雀,我給你帶來了你喜歡的烤吃虎魚,也不知道現(xiàn)在的味道還是不是你喜歡的那個。”

    施了仙法阻擋聲音傳遞出去的神秘人拿出璃月港的好酒,給他和銅雀斟滿了兩杯美酒,酒壇放在一邊神秘人舉起杯子敬了仙逝多年的好友一杯,“好酒,倒是不必彌怒釀的酒液差上幾分。”

    “也就我記得回來給你們準(zhǔn)備好吃好喝的,要是小金鵬怕是只會站在這里睹月思人吧。”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笑了,神秘的男子放下了自己破損不堪的儺面,“不過現(xiàn)在也能讓人放心一些,我們的小金鵬總算是長大會自己討老婆了。”

    想起自己在璃月港聽到的八卦傳聞,他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少添油加醋的話語,但大體信息是沒有錯誤——比如說金鵬如今也有同行的好友,照金鵬那千年都不變的性子恐怕這也是他放在心上珍惜的愛人。

    “不過現(xiàn)在金鵬的身邊有人陪伴,我也能安心不少。”

    說完,他倒上了最后一杯酒,和自己的朋友做了最后的道別,“哎呀差不多到時間該走了,再留在這里就會被金鵬逮住了哈哈。”

    銅雀廟中只余下了一空一滿的酒杯和在地上咕嚕嚕滾走的酒壇。

    神秘的男子站在天衡山山頂上,他看見了空中一閃而過沖向銅雀廟的綠光。山頂?shù)娘L(fēng)吹起了男子的黑色斗篷,他在這里懷念著昔日的故人與好友,懷念著業(yè)障遺恙侵染他身前好友相聚的畫面,然而那些夜叉最終或是隱蔽山林或是痛苦至死,留下來的只有一個個破碎的儺面。

    時隔多年,只留下了年紀(jì)最小的金鵬一人獨自前行。

    在他緬懷過去的時候,身后傳來了陌生而又熟悉的腳步聲。神秘男子轉(zhuǎn)過身,他看見了褪去一身神裝與普通璃月百姓無甚區(qū)別的神明,“……帝君大人。”

    “真是有很久未見了啊,浮舍。”鐘離撥動著拇指上的扳指,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男子面前,“距上次辭行之后,你就未在人前出現(xiàn)過,這么多年來你過得可好?”

    浮舍點了點頭,他苦笑著回復(fù)鐘離,“除了這一身遺恙偶爾發(fā)作,平日生活倒是清閑自在。不過——”

    再怎么清閑、不沾殺戮,這身業(yè)障他也快承受不住了。

    比起其他夜叉當(dāng)場死亡,茍活了這么多年的他也算是幸運,只是他最放不下的還是仙眾夜叉中僅存的金鵬。

    “這次海燈節(jié)是最后的期限。”——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評論區(qū)的太太開個車車嗚嗚

    孩子想吃肉了嗚嗚嗚

    (可惜作者寫得太柴了)

    ——

    趕在2.6版本前隨時會被2.6打臉的設(shè)定qw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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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八章

    ====================

    “魈?你聽見了什么嗎?”因為行動不便全程都是由魈攙扶著的空, 在魈發(fā)現(xiàn)故人痕跡后被摟抱在懷中一起趕路的旅行者拂開了臉上的碎發(fā),“怎么如此火急火燎?”

    是浮舍。

    魈站在銅雀廟前,面前是還有熱度的酒杯和烤吃虎魚,他蹲下身撿起了酒壇擺正放在祭品旁邊。

    他回來了嗎。

    思緒雜亂的魈看著眼前的銅雀像, 他表情苦悶的上前端起那杯無人能喝的一小杯酒, 一飲而盡,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那時所有人的起哄聲。

    【“好樣的,再來一杯金鵬!”彌怒舉著自己的酒壇, 說著就又要給自己的那個酒碗里添酒,伐難奪走了她的酒壇說什么也不讓彌怒再灌這里最小的那個夜叉。

    應(yīng)達(dá)端著自己的酒碗趁著伐難不注意又給自己倒?jié)M了一碗,“來來來, 再來一碗!金鵬總是要學(xué)會喝酒的,再說了就兩碗酒醉不了他的。”

    又多了一碗酒的自己還沒來得及做什么就被浮舍推出了酒友圈,趕到了銅雀身邊吃烤魚。浮舍替他干掉了那一碗,他沒好氣地拍了拍應(yīng)達(dá)的肩膀, “去去去,就知道欺負(fù)金鵬。”

    而那個時候早已習(xí)慣每次聚會都要多烤一條魚的銅雀,把早早準(zhǔn)備好的烤螭虎魚遞給自己, “別總吃雪和杏仁豆腐,小心那樣以后長不高。”】

    但那已是昨日之景。

    魈睜開眼睛放下了酒杯, 他旋身攙扶住腰疼的空,在對方擔(dān)憂的視線中搖了搖頭,“沒事, 只是想起了過去的回憶。”

    聽見外面動靜趕出來的王平安沒想到自己又一次見到了仙人和旅行者,看雙方那個樣子似乎關(guān)系與以前迥然不同, 稍稍一轉(zhuǎn)視線他看見了祭臺上的兩個酒杯和一個酒壇。王平安出聲詢問現(xiàn)場的兩人,“仙人、旅行者, 這酒和烤吃虎魚是你們帶來的嗎?”

    “并非,這是銅雀的故人帶來的。”魈否認(rèn)了這兩個東西的歸屬權(quán),他實話告訴了這位凡人后,也不知是為了避開接下來沒完沒了的問題還是其他的原因,仙人帶著空快速離開了銅雀廟。

    仙人的故人?那不還是一位仙人嗎!?

    反應(yīng)過來的王平安盯著酒杯和酒壇,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那個東西把它們供起來。

    離去的魈并未走遠(yuǎn),他停在銅雀廟附近的山坡上,席地而坐。坐下并不舒服的空則是躺倒在他的大腿上,空不用抬頭就能看見自己的仙人此時落寞的表情,他安慰的抓住了魈的手掌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對方冰冷的雙手,“魈,你應(yīng)該知道我能凈化業(yè)障,若是需要我可以幫……”

    “空,不用這樣。”魈反而握緊了對方的手,他搖了搖頭拒絕對方的提議,“浮舍這次回來便是去見銅雀和其他已逝仙人,便是做出了決定。”

    那邊鐘離與浮舍的對話依舊在繼續(xù)。

    “當(dāng)年業(yè)障深重攪亂心智,我失手殺死了同伴,之后也只在與您請辭之時有了片刻真正的清醒。就算今日帝君您尋到了方法為浮舍清理了業(yè)障,讓我不再恍惚度日,可當(dāng)年失手一事……我無法原諒自己。”浮舍顫抖著雙手,他重新低下頭審視自己這雙經(jīng)歷過殺戮的手心,同伴溫?zé)岬难核坪踹在手中流淌——那是他余生的噩夢,“所以在陪著金鵬過完這次海燈節(jié)后,我想自請前往層巖巨淵守護(hù)璃月。”

    鐘離擰住了自己的一雙眉毛,想要規(guī)勸前下屬的語言最終憋回了肚子里,他只是說了一句,“想去便去吧,璃月已經(jīng)沒有巖王帝君了,你們的行動也不再會有任何人神命令你們。”雙眼注視著這位自己為璃月一起奮斗多年的老下屬,鐘離建議道,“去之前,不妨跟魈好好道個別吧。”

    “是,帝君……是,鐘離大人。”浮舍答應(yīng)了鐘離,邁開的腿躊躇一秒后重新縮了回來,“鐘離大人,今日璃月港內(nèi)的流言是否準(zhǔn)確?”

    第一次重新回到璃月港的浮舍對璃月內(nèi)的緋聞抱有懷疑的態(tài)度,他懷疑的不是魈有喜歡的人這件事情,而是內(nèi)斂不善言辭的金鵬真的做得出婚前行事還帶著另一方去藥廬看病,甚至是另一方還是個未成年的這般沒有契約的事情?

    “什么流言?”一從玉京臺出來就到天衡山上來尋浮舍的鐘離對那些只在璃月港內(nèi)熱鬧繁華的地方流傳的謠言毫不知曉,鐘離一副準(zhǔn)備聽對方詳細(xì)講解的模樣,“浮舍你不妨先把流言重復(fù)一遍。”

    金鵬,對不起了!

    注意到鐘離身后小型的天星正緩緩圍繞著鐘離本人轉(zhuǎn)動,浮舍絲毫不懷疑這個天星是給流言的發(fā)起者或是造成流言的其中一位當(dāng)事人準(zhǔn)備的。他十分沒有同伴愛的把另一個風(fēng)評慘遭被害的夜叉供了出來,“……就是如此,鐘離大人。”

    哪成想再聽完這個流言具體內(nèi)容后,鐘離收起了自己制造的小型天星,“不必?fù)?dān)心,魈未曾違反規(guī)則。旅者并非普通少年,真要算起恐怕他的年齡都在我之上,至于腰疼、婚前行事之事,若是魈真能想通當(dāng)初旅者追人時就不用那番麻煩了。旅者那段時間可謂是煩躁的把清心當(dāng)主食食用,就算是心意互通的至今也一直用木頭來形容魈呢。”

    那位旅行者——真是辛苦了。

    浮舍扶額。

    他想要問的問題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沒有其他問題的浮舍準(zhǔn)備離去,他抬起腿準(zhǔn)備邁開離去的第一個步伐時,就被身后的鐘離又一次喊住。鐘離瞥了他一眼,提醒對方現(xiàn)在與過去的差異,“按照新算法,今晚便是海燈節(jié),你若想尋他不妨先找到旅者。”

    至于如何尋找到傳說中忙碌又熱情的旅行者?只需要拿出粉藍(lán)的石頭,在心中默念著自己的需求,當(dāng)你的愿望足夠強烈之時,就會有一個金發(fā)麻花辮的少年旅者出現(xiàn)在你面前,百分百完美地完成你的任務(wù),就算你的性格是如小雀兒或者查耶維奇那般也能得到旅行者的好言相待和不計較的態(tài)度。

    當(dāng)然如果之后有西風(fēng)騎士團(tuán)或是門派長輩來教訓(xùn)你們,這也與旅行者無關(guān)了。

    按照鐘離所說那般浮舍拿出了三十枚粉藍(lán)色的石頭、一袋摩拉和一些對他沒用的礦石,在心中默念了幾遍自己要求的浮舍睜開眼睛愈發(fā)覺得這像是一個X教現(xiàn)場,十分希冀等會敲門的不是千巖軍。覺得自己下去還是要點臉面的浮舍可不想再同伴面前丟臉,他又重復(fù)了幾遍剛才的流程,在最后一遍開始前一雙武靴踹開了他住宿的旅店大門。

    該不會真的是千巖軍吧?!浮舍抓起了自己僅有的家當(dāng),隨時準(zhǔn)備從窗戶跳窗逃跑。

    門外站得當(dāng)然不是千巖軍,而是把魈早早支走自己一人撐著個半廢的身體過來見家長的空。空扶著自己的腰艱難地在耍帥之后挪動著小碎步來到椅子旁邊,走在有靠背的椅子上緩解腰部勞損,“我是旅行者空,降魔大圣被我支開了,你可以放心地坐在這里跟我說今天委托的內(nèi)容。因為我與降魔大圣有約定,若是呼喚了他的名字,不論在哪里他都能聽到,為了保密性所以我暫時會用別的稱呼替代。”

    “他居然會許下這個諾言。”浮舍有些吃驚,一向行動力超強的金鵬有時候?qū)λ麄儫o故的呼喊都會不耐煩,現(xiàn)在居然對別人許下了這種契約,“你應(yīng)該能看見任務(wù)詳情,鐘離大人有跟我說過你接委托的大致方式。這次我回璃月一是為了與故友道別,二也是為了和僅存的金鵬一起度過這次海燈節(jié),不知道旅行者你是否能做到?”

    這句話說完,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之中。空低著頭沉思該如何把抗拒的魈仙人拉到海燈節(jié)現(xiàn)場,并且在對方逃跑前讓他和浮舍一起駐足欣賞那些‘發(fā)光垃圾’,總覺得這個沒那么容易完成的旅行者準(zhǔn)備拒絕,就看見浮舍一副疲憊又期待的表情。就像是在世上被苦難離散壓住了肩膀、壓彎了脊背的人,為了自己最后的愿望燃起了點點活下去的火光,哪怕他知道這個火光是暫時的是隨意都可以熄滅的,空依舊答應(yīng)了對方的要求并且沒有收下那些獎勵。

    “你就當(dāng)我也有這個私心吧。”在被問及到原因的時候,空笑容無奈,“我也希望他有那么一次的海燈節(jié)能跟他所熟悉的親友過。”

    話是這么說,但真的等到空拽著被自己勸服的魈來到現(xiàn)場時,他整個人疲憊不堪。不僅腰不是自己的、手臂也快離家出走,而且付出了不小其他代價的空和早早等待在限時出租的玉京臺上的浮舍匯合。他們一同站在凡人的地界上,時隔多年后重新聚首。

    兩人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眼神復(fù)雜的看著對方。

    “為什么這么多年過去了,金鵬你還是這么……”矮。

    浮舍的吐槽沒來得及說完,天空中屬于海燈節(jié)的煙火在每個璃月百姓的歡呼聲中炸開,巨大的聲音淹沒了兩人不約而同的話語,也挽救了老大哥被小仙人氣急戳膝蓋的慘案。

    今后真的只剩下你自己一個人,要替我們好好看看現(xiàn)在的璃月,浮舍站在魈的面前,眼中是對他當(dāng)作弟弟的魈的欣慰,是對魈沒說出口的話,他最后一次揉了揉對方亂翹的頭發(fā),逆著奔向煙火的人群消失在璃月港。

    他的背影再不可追。

    與此同時空來到了魈的身邊一臉歉意,“抱歉魈,我過幾日可能需要回蒙徳一趟,之后可能還要去一趟異世界。”

    “我們也許有很多天又不能見面。”——

    作者有話要說:

    獨守空房了啊,魈仙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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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楓原萬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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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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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燈節(jié)后的第一天, 腰傷尚未好全的空就在魈抱臂不語的情況下,摸著望舒客棧的錨點消失在原地,而此時天際尚未放光,就連象征著天明的太陽都沒有從提瓦特大陸的邊緣升起。

    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跑得如此之快的魈倚門沉思, 失去焦距的眼睛直直盯著對方最后所站得那塊平臺, 這一駐足就是幾個時辰。清晨的露水打濕了他上半身緊貼的打底衣衫, 從魈右邊胳膊的綠色紋身上滾落,仍舊沒思考清楚的仙人把早起開門的菲爾戈黛特嚇了一大跳。

    “您、您怎么在這里站著?可是需要準(zhǔn)備早食?”菲爾戈黛特思考幾秒決定將營業(yè)時間往后推一些時辰, 先將眼前的小爺伺候開心才能確保整個客棧生意興隆,“旅行者沒有與您在一起嗎?”

    “并未。”魈神色平淡,但仔細(xì)看還是能從他那平淡的面容下看到些許委屈, “空在蒙德的友人尋他有事,今日一早便已離去。”

    懂了,空巢仙人開始想念自己的旅行者了啊。菲爾戈黛特笑容欣慰,她一邊開導(dǎo)著仙人, 一邊趁魈不注意把自己昨晚在柜臺熬夜看完的某二位同人愛情小說藏了起來。

    這要是被仙人發(fā)現(xiàn),今日望舒客棧怕是沒法開業(yè)。

    再說另一邊用錨點跑到蒙德的旅行者扶著腰,在提前得到消息的阿貝多的幫忙下來到了他在騎士團(tuán)內(nèi)的煉金場所。

    里面和他擁有同樣面貌的阿爾貝多穿著白大褂, 手上拿著尚未完成的煉金試劑一臉不耐的回過頭,“進(jìn)來的時候輕點啊。喲, 這不是厲害的能拳打風(fēng)魔龍腳踢奧賽爾的旅行者,怎么一副腰肢勞損縱欲過度的樣子啊。”

    空睜著一雙死魚眼,顧忌著自己受損嚴(yán)重的腰而沒有一把無鋒劍糊到阿爾貝多臉上。

    “好了, 阿爾貝多,旅行者過來是幫助我們完成最后實驗的。”阿貝多從中調(diào)解兩人關(guān)系, 他按住了還想說些什么的阿爾貝多,小聲提醒他, “別太大聲,可莉還在屋內(nèi)睡覺。”

    十分寵愛小太陽的阿爾貝多立馬沒了聲音,那雙眼睛狠狠剜了一眼空后,他繼續(xù)自己的實驗。

    被照顧著安排在沙發(fā)上歇息的空這才有空重新打量著這個被翻新過的實驗室,他在這個裝修里看到了不少屬于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他躺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感慨著阿貝多的煉金術(shù)能力,就見阿貝多從裝著一大堆奇奇怪怪實驗產(chǎn)品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個形似現(xiàn)代化手機的東西,這個東西被交到了空的手中,“這是什么,阿貝多?”

    “就是你想的那個。”阿貝多打開簡陋的初版手機,里面沒有現(xiàn)代手機那般多的功能和應(yīng)用軟件,但基礎(chǔ)的童話還是可以做到,“我根據(jù)煉金術(shù)里的知識勉強復(fù)原了手機,現(xiàn)在只能用來通話,通話的范圍也只堪堪包括了整個蒙德,龍脊雪山情況特殊暫時無法使用它。”

    “只能在蒙德內(nèi)通話啊。”空把玩著提瓦特大陸版手機,還沒問些什么就見這部手機響了起來,看名字是琴打過來的。

    琴也不想清晨打擾兩位煉金術(shù)士,只是——“阿貝多,可以麻煩你看看可莉現(xiàn)在還在房間里睡覺嗎?我在風(fēng)起地聽見了爆炸聲。”

    聽到這則通話的阿貝多只消看一眼阿爾貝多,觀察對方是否會立刻丟下了自己手中的實驗器材向外跑去,他就知道可莉在不在。這一回阿爾貝多如阿貝多所想那般跑走,他無奈扶額和琴交待,“別擔(dān)心,阿爾貝多已經(jīng)去抓可莉了。”

    空:……他現(xiàn)在知道這部手機的真正用處。

    解決完突發(fā)情況,阿貝多繼續(xù)和空交流起來這部手機的不完善的地方,“這部手機能用來通話,但有限制范圍,只能讓有神之眼的人使用,普通的居民連界面都無法啟動。”

    他將手機遞給空,想試試無神之眼但能使用元素力的旅行者是否在這之外。

    空打開了手機隨手撥通了一個電話,在對方迷迷糊糊的聲音響起后果斷掛斷通話——他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證明這部由阿貝多制造發(fā)明的手機,真正的驅(qū)動力是神之眼里的元素力。

    “跟預(yù)想的差不多。”阿貝多毫不意外的抽走了旅行者手中的手機,在經(jīng)過前面這些小插曲后他終于說出了自己叫人來的原因,“我貌似找到了另外一個在異世界的提瓦特靈魂,你可以認(rèn)一認(rèn)是不是之前統(tǒng)計時在內(nèi)的人員。”

    用臨時系統(tǒng)提供的投影屏,阿貝多將自己在空間與空間、世界與世界的邊際所勘測到的痕跡展現(xiàn)出來——

    那是一個閉著雙眼面容與空差不多大的白發(fā)少年。

    ……

    呼哈。

    呼哈——

    少年人焦急的喘氣聲在空蕩蕩的森林回響。

    他撥開了林中肆意生長的灌木,踩踏著掉落在地上尚未完全腐朽的枝葉,拼命地向森林外面跑去。

    那里是他求生的終點。

    試圖從惡鬼手中逃脫的少年被身后傳來的巨大力量掀飛,撞在了茂密樹林中不知名的其中一棵樹上。倒在地上的少年痛苦地咳嗽著,他睜開眼睛努力從一團(tuán)又一團(tuán)的陰影中辨別出惡鬼的身影,但是這里太黑了。

    本就是漆黑的夜晚,星星脆弱的光芒無法照亮任何東西,月亮打下的光輝也盡數(shù)被頭頂?shù)闹Ψ比~茂所遮掩。倒在黑暗中的少年滿臉不甘,他不想死他還想好好活著,可是惡鬼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近到他仿佛都能聞見惡鬼身上的血腥味、聽見那怪物口中分泌的液體滴落在腐葉上的聲音。

    有沒有人、來救救他——!

    他不想死!他還想活下去、想和在家里等他回去的家人一起活下去!

    有沒有人……這里還有沒有人能救救他?

    “楓袖起悲風(fēng),神代萬世人百年,秋山落唐紅。”就在這個時候另一個不屬于這里的少年聲音突兀響起。

    在這靜謐幽深的森林里聲音十分明顯,倒在地上的少年聽見了惡鬼痛苦悲慘的叫聲,他抱緊了腦袋瑟瑟發(fā)抖。

    一秒。

    兩秒。

    三秒。

    一分鐘過去了。

    少年沒有再聽到任何其他的聲音,他從自己制造出來的安全圈里出來,追了他一晚的惡鬼不知所蹤,突然的少年聲音也不再響起。

    他這是被路過的好心人救下了嗎?

    發(fā)覺自己逃脫的少年不再遲疑,拖著自己受傷的身體向森林外面的城鎮(zhèn)趕去。

    受傷的身體走不快,等少年終于到達(dá)城鎮(zhèn)門口時已是雞鳴拂曉之時。推著攤車的小商小販正在自己每日經(jīng)營的地方準(zhǔn)備今天的商品,醫(yī)館藥店尚未開門,滿身狼狽的少年甚至找不到一家旅店暫時歇腳清理自己,他只能坐在售賣烏冬面的攤車前等候開門。

    攤車?yán)习逡妼Ψ绞莻狼藉不堪的少年好心收留對方,讓他能有個地方坐坐,隨后便開始為這一天的經(jīng)營準(zhǔn)備食材。

    不多時,這個售賣烏冬面的攤車迎來了今天的第一個客人。

    帶著斗笠壓低邊緣的少年人坐在了攤車旁邊的位子上,他清亮的聲音讓另一個少年感到耳熟,“老板,請來一份烏冬。”

    “好嘞——”

    沒有其他客人的老板上面很快,不一會就把顧客想吃的烏冬做好,端到了桌子上。

    少年人解開斗笠放在一邊。

    斗笠下是一張尚且顯幼的面龐,被斗笠壓住仍然能翹起來的兩縷呆毛隨風(fēng)飄揚。淺色發(fā)絲的少年右手上纏滿了繃帶,他用筷子夾起了面條開始品嘗今日的早餐。

    “嚯,又是一個少年啊。”老板沒了客人從自己的餐車?yán)锍鰜碜谂赃叺淖雷由希呀o自己和另一個狼狽少年準(zhǔn)備的飯食放上餐桌,“最近世道可不太平,你們這種小孩子還是乖乖待在家里才安全。”

    “欸,大叔你知道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剛剛遭遇過事情的少年下意識出聲詢問,“不瞞你說,我昨日上山采藥不過晚了一個時辰出山,就被惡鬼追殺,還多虧了好心人相救。”

    老板一副難怪的表情,他拍了拍劫后余生的少年肩膀,感慨對方的幸運,“你也算幸運,要知道碰到惡鬼的其他人能有個殘肢斷臂都很少,大多數(shù)的已經(jīng)尸骨無存進(jìn)了那些怪物的肚子。這個城鎮(zhèn)早已被這種惡鬼籠罩的夜晚困擾多年,也不知道下一個夜晚又是哪家人倒霉。”

    “難道、難道不能大家一起趕走惡鬼嗎?”

    在少年追問的時候,旁邊那桌傳來碗筷落桌的清脆聲響。吃完了自己早餐的淺發(fā)少年重新戴起斗笠,他按照菜單付出了相應(yīng)的報酬。

    老板起身準(zhǔn)備收拾東西,見這個一直沉默寡言不參與他們對話的少年人要離去,他好心提醒對方,“誒,少年!最近世道不太平,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多謝老板關(guān)心。”少年人回應(yīng)著來自陌生人的善意,他再度壓低了自己的斗笠,“在下是游歷四方的浪人,四海為家,皆是去處。”——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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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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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 萬葉先生是一名浪人嗎?”

    之后繼續(xù)在這個與稻妻有些相似的地方前行的楓原萬葉遇到了一對奇怪的兄妹。

    楓原萬葉來到這里后不久就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以人為食的惡鬼,吃得人越多惡鬼越強也更具備神智,低級的鬼只知道吃人哪怕身旁的是他的親人愛人友人。他已經(jīng)殺掉了不少這種惡鬼,同樣也見證了不少鬼的悲劇。

    可是不久前遇到的那對兄妹, 哥哥帶著剛剛變成鬼的妹妹正在朝著一座山前進(jìn)。妹妹似乎是剛變成鬼沒多久所以神智低幼, 可是她沒有吃過任何一個人, 憑借著自己的意志力和哥哥的鼓勵堅持到了現(xiàn)在。

    哥哥遇到了專門殺鬼的人指引,正準(zhǔn)備去某座山上找一位先生學(xué)藝, 他用竹簍背著自己的妹妹日夜兼程趕路,在一個偏僻的村子旁不幸地再次與鬼相遇。而恰巧路過此地聽見了不同尋常聲音的楓原萬葉趕來,救下了哥哥。

    這也是兩兄妹和楓原萬葉碰見的開端。

    在這片陌生地方旅行的楓原萬葉并沒有明確的目的地, 他見這對兄妹孤苦無依好心想要幫助他們,卻被擔(dān)心自己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哥哥婉拒,“萬葉先生也有自己的事情吧,如果因為我耽誤了您的事情我會內(nèi)疚的。”

    “嗯?我并沒有其他事情, 或者說我的事情就是在這個國度旅行增長新的見識。”楓原萬葉拍了拍早熟堅強的哥哥肩膀,“我和炭治郎相遇也是我在這段旅程中收獲的第一段關(guān)系。”

    他所遇見的就是之前以賣炭為生家中突遭變故的灶門炭治郎和灶門禰豆子。

    灶門炭治郎對于楓原萬葉的話一臉驚訝,他以為萬葉先生是和那位指引他來到狹霧山都是專門斬殺鬼的劍士, 現(xiàn)在從萬葉先生的話聽來他是一名浪人?就像是以前所存在的那種流浪的武士?

    “那就麻煩您了!”灶門炭治郎又感激又激動地來了個標(biāo)準(zhǔn)完美的九十度鞠躬,但被楓原萬葉躲開了這個感謝, “我問過了附近的村民,這里距離狹霧山還有一個村子的距離。今天夜色已深,再繼續(xù)趕路會很危險, 萬葉先生我們在附近先找個地方暫時落腳吧。”

    兩人一個聽力敏銳,一個嗅覺靈敏, 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一個位于山腳下破敗的廟宇。

    這個廟宇是被附近的村民廢棄在這里,經(jīng)年未曾有人踏足的緣故導(dǎo)致里面灰塵遍地, 結(jié)下的蜘蛛網(wǎng)密集雜亂。灶門炭治郎擔(dān)心這些灰塵會弄臟妹妹的衣服,他讓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女孩在外面等候自己,“萬葉先生,可以勞煩您幫忙照顧一下我的妹妹嗎?房屋打掃問題就交給我來吧!”

    “我想你的妹妹……”楓原萬葉想要幫忙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長男力MAX的灶門炭治郎已經(jīng)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關(guān)上了大門在里面大掃除。

    他無事只能留在門外照看灶門禰豆子,對方正蹲在地上盯著爬行而過的螞蟻。

    “唔姆。”帶著竹筒無法說話也不會說話了的灶門禰豆子發(fā)出了簡單的口音,她目光純凈地盯著旁邊無法可視的黑暗,似乎那里帶來的動靜比地上的螞蟻還要吸引她。

    微弱的風(fēng)聲在這一刻都停止了。

    察覺到不對勁的楓原萬葉收緊手指,纏著繃帶的右手搭在了自己腰側(cè)的刀柄上。

    呼哧。

    沉重的呼吸聲從黑暗中傳來,穿著簡陋的猙獰惡鬼在黑暗中現(xiàn)身,他把目光放在了更讓自己有食欲的楓原萬葉身上,“你們霸占了我進(jìn)食的場所,害得我今晚都吃不到食物,不如就用你們自己來補償我吧。”

    “武士的肉想必比那些村民的要美味不少。”

    惡鬼爆發(fā)發(fā)力沖向戒備的楓原萬葉,行動間帶起的呼嘯風(fēng)聲刺耳欲聾。力大無比的惡鬼一拳襲向站在原地呆愣不動的楓原萬葉,他裂開嘴角預(yù)感到可憐小鬼的慘狀而大笑。

    “太吵了啊,你的聲音。”楓原萬葉抽刀出鞘,刀刃迎向了惡鬼的拳頭。

    這把刀并不是楓原萬葉之前在提瓦特大陸隨身攜帶的那把武器,是萬葉為了裝飾而在這邊鐵匠鋪購置的能承受住自己元素力的打刀。刀能承受住元素力,卻無法與惡鬼堅硬的皮膚相抗衡,不過一擊這把刀就斷在了惡鬼手下。

    楓原萬葉受到?jīng)_擊力不得不挪動身形,向后跳躍幾步緩沖這股力量。

    他有些無奈的再次在腰間做出抽刀姿勢,“看來下次買刀還要注意刀的堅韌程度。”

    “你已經(jīng)沒了武器,還能怎么反抗哈哈!”惡鬼一腳踩碎了掉落在地上的刀刃,鋼鐵制造的武器在對方腳下脆弱得如同張白紙,不過一下就再次碎裂成眾多小碎塊。

    哦,是嗎?

    被嘲笑的當(dāng)事人不言不語,他只是憑空捏住了一段劍柄,隨著動作的抽出以及身后不斷閃著光亮的神之眼,一把青綠色的打刀出現(xiàn)在他手中。楓原萬葉下蹲起勢,風(fēng)元素的力量在腳下凝聚,“往返自然!”

    憑風(fēng)躍起的楓原萬葉下方出現(xiàn)了小型的風(fēng)穴,無法抵抗這股自然力量的惡鬼被風(fēng)穴吸了過去從高空總摔落在地,又被打刀一擊刺喉。

    惡鬼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沒有被砍斷,他還有機會能反殺這個可惡的人類!但是羸弱的身體感官和逐漸失去的意識,都在向他證明自身的死亡與逝去。

    怎么可能——

    怎么!怎么可能!!他可是鬼啊!

    意識的最后惡鬼看到的是收刀離去的少年背影。

    還有拎著狼牙棒站在一片血紅色宛如地獄的地方等帶著自己的鬼怪。

    解決掉這個惡鬼的楓原萬葉收刀入鞘,將對灶門禰豆子造成了威脅感的秘劍隱去,他上前幾步和聽到動靜出來帶著灶門禰豆子遠(yuǎn)離戰(zhàn)場的炭治郎打招呼,“這里應(yīng)該沒有惡鬼了,剩下的夜晚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

    “真是謝謝萬葉先生。”灶門炭治郎安撫著懷中的妹妹,他看著那個死去最后連灰塵都沒有留下的惡鬼,真心實意地為對方祈禱,“……若是今晚只有我和妹妹,或許會是一場惡戰(zhàn)吧。”

    “啊對了!萬葉先生,房屋已經(jīng)打掃干凈,我們進(jìn)去休息吧。”

    灶門炭治郎拉開廟宇的大門,兩只眼睛布靈布靈地和身后干凈整潔的房屋內(nèi)部一起閃著光芒,這幅場景惹得楓原萬葉輕笑。

    “我們進(jìn)去休息吧。”在楓原萬葉的領(lǐng)頭下三人進(jìn)入廟宇,最后進(jìn)去的灶門炭治郎關(guān)上大門,將外面的光亮擋在了廟宇之外。

    變成鬼的灶門禰豆子繼承了鬼的習(xí)性,開始晝伏夜出。因此當(dāng)另外兩位少年都進(jìn)入夢鄉(xiāng)時,灶門禰豆子精神飽滿的躺在地上,像是個小孩子那般自己在地板上玩自己的,“唔姆唔姆。”

    不會說話的禰豆子玩著手中編織出來的團(tuán)雀,口中發(fā)出了輕微的氣音。

    “唔?”她聽見了大門拉開的動靜,側(cè)過頭看去時,只有一個帶著天狗面具的老人正站在門口。對方面具上的眼睛盯住了包括她在內(nèi)的三人,沒有察覺到惡意的灶門禰豆子揮了揮手露出開心的笑容,“唔唔!”

    竟然斬殺了盤踞在這里的惡鬼嗎。

    接到弟子信件趕來的鱗瀧左近次關(guān)上了廟宇的大門,他坐在外面的走廊上等待著里面可能苦戰(zhàn)了大半夜的孩子清醒。

    外面的太陽逐漸升起,夜晚已經(jīng)過去。

    隨著太陽出現(xiàn)開始困頓的灶門禰豆子和還沒清醒的哥哥揮揮手,自己乖巧地鉆進(jìn)了那個竹簍還用外面白色的厚布蓋住了腦袋。

    勉強睡了半晚的楓原萬葉揉了揉自己靈敏的耳朵,禰豆子一晚上玩耍的聲音因為視覺陷入黑暗而被放大了百倍,后面還又來了一個陌生不知道為什么坐在外面等候的老人,比起密密麻麻不停歇的雨聲來說,這些雜音還在萬葉的忍耐之中。

    他起身輕手輕腳的向外面走去,在不吵到疲憊了一晚上的灶門炭治郎的情況下關(guān)上了廟宇的大門。

    “醒了。”鱗瀧左近次盤腿坐在原地,他微微側(cè)頭瞥向了不在弟子中信件出現(xiàn)過的少年,“你和灶門少年是在路上相遇的嗎?”

    “嗯,炭治郎之前碰到了鬼,那個時候我們相遇的。”楓原萬葉打量著鱗瀧左近次,這應(yīng)該鬼殺隊的成員,“您是鬼殺隊的柱嗎?”

    鱗瀧左近次對這個居然對鬼殺隊有所了解的少年另眼相看,“不,我現(xiàn)在只是培育師。你不是鬼殺隊的劍士,但你的刀殺過鬼,這里,是你解決掉的吧。”

    “沒有鬼殺隊鍛刀所用的特殊鋼材,你卻能在黑夜里斬殺惡鬼,看來你天賦不錯。”鱗瀧左近次感慨了一句,他試探地詢問這位少年的意見,“有沒有考慮加入鬼殺隊,一起斬殺惡鬼?”

    楓原萬葉倒是對對方口中的特殊鋼材起了興趣,若是將鬼殺隊的刀劍懸掛在腰間遮擋一二,即使遇見了惡鬼想必也不會出現(xiàn)昨晚的場景吧。

    只是他擔(dān)心……

    這個世界應(yīng)該不會碰見老熟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

    綾人綾人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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