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柯行舟打眼一瞧屋內的選手們，失望的搖了搖頭。
說實話能走到現在的選手基本上運氣都不會太差，更何況《全能偶像》肉眼可見的爆紅，大部分選手的人生都已經被改變，逐漸步入正軌了，確實是沒什么可改善的。
完全不是他的目標客戶群體。
柯行舟大失所望，一把丟開了算命幡，重重地嘆了口氣。
好在就在這時，屏幕上的主持人開始介紹起了這期節目的特邀嘉賓——們。
聽見這個“們”字的時候，大家就意識到了非同尋常，紛紛抬頭看去。
一眼望過去，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先前就來當過導師的三金影帝彭景山，還有明確給逍遙宣傳過的季含就不用說了，最近復出消息沸沸揚揚，據說正在深山老林里拍攝新電影的天才導演晏興為竟然也來了。
打扮一新晏興為完全沒有了在山里看到的那副頹廢模樣，剃掉滿臉的胡須之后，整個人干凈又清爽，甚至看上去跟二十歲出頭拿獎的時候幾乎一般無二，只是氣質成熟了許多。
這更加為他增添了一絲成熟男人的魅力，更加迷人了。
主持人問他怎么會有時間參加綜藝的時候，晏興為眼神灼灼，笑著面對鏡頭：“我是來感謝一個人的。我想說，我能有今天，多虧柯先生的幫助。”
當初深山里發生的事情，說實話很多人都不怎么清楚，只知道晏興為頹廢了十年之后終于準備拍新電影了，此時聽他提起“柯先生”，腦海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柯行舟。
【我去，不是吧？我偶像復出也跟柯行舟有關系？】
【我就說晏興為怎么可能肯來這個節目，當初他到處借錢拍戲的時候，《全偶》的導演找他參加自己的節目，還被他發動態罵了的，說只想好好專注自己的藝術，不想進圈當綜藝咖。】
【暈了暈了，他說的真的是柯行舟？我怎么感覺柯行舟的人脈好像比導演都強？】
彭景山跟季含一聽晏興為的話，頓時就急了。
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當初說好的等主持人介紹完所有人才開始的！
他們兩個也是不甘人后，趕緊跟著開口。
彭景山：“是的是的，我能站在這里，也全靠柯半仙救我狗命！”
季含：“多的話我就不說了，我先前經歷了什么，大家可能都知道。我在這里由衷的感謝柯大師還我清白，讓我能夠有勇氣繼續在這條道路上走下去。”
這一期節目的嘉賓不止他們幾個，他們這么一感謝，其他人頓時也坐不住了。
觀眾們就見現場突然亂了起來，幾個西裝革履的企業家爭先恐后的來到臺上，就著主持人的話筒就開始發表感謝宣言。
無一例外，都是對柯行舟說的。
別說是觀眾了，選手們看見這一幕也是懵逼的：“當初也沒說還有這一環節啊……”
“咦，謝鞍，那不是你爸和你姐么？”
作為兩人最親的家人，謝鞍看見這一幕的驚訝不比別人少——
老爸和姐姐要來節目，怎么沒人告訴他？？
不過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無法集中在謝家的兩位總裁身上了，因為后續出場的人一個比一個厲害——主要經營嬰幼兒產品的藍氏總裁藍行、京城世家之一秦家的大小姐秦沁、跟萬里集團齊名的紀氏集團繼承人紀沂……甚至還有顧家的老爺子都出現了。
彈幕都恍惚了：【出息了……我居然能有一天在綜藝上看見這么多大佬。】
【這還是當初那個剛上線就怪事頻出，導致整個節目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小破綜藝嗎？】
【我要是綜藝導演，我以后就把柯行舟供起來，天天拜他。這哪里是選手，分明是財神爺！】
【馬上要畢業的大學生一枚，請問我如果投不中這些公司，可以把簡歷投到逍遙宗去嗎？】
【思路突然打開了？】
柯正業坐在房間里，看著屏幕上越來越多連他都接觸不到的企業家甚至世家繼承人，也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臭小子什么時候認識這么多人了？
身旁的姜婉茹跟柯辰逸都頗為驕傲的看著直播，目光幽幽的掃到柯正業這邊。
柯正業頓時脊背一挺，罵罵咧咧：“這臭小子，搞得人家節目亂糟糟的！”
“……”柯辰逸沉默的轉開了視線。
姜婉茹可不慣著他，直接翻了個白眼：“天塌下來都有你的嘴撐著！”
柯正業剛想反駁，就被姜婉茹捏住了嘴巴：“閉嘴，不要影響我看行舟的直播。”
柯正業：“…………”——
節目中的選手們也是懵逼的，仰著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半晌才想起來造成這傳奇般景象的主人公還在自己身后。
選手們的表情一下子就崇敬起來，滿腦子回蕩著剛剛那些人上臺時說的感謝詞，覺得仿佛只要得了柯行舟一句指點，自己立馬就能飛升成頂流了！
滿懷期望的回頭，卻發現柯行舟剛剛站立的地方空無一人。
謝鞍跟安和光都不知道柯行舟哪兒去了。
倒是一直在這個小團體中沒什么存在感的柯元白頓了頓，表情古怪的開口：“他臨時有點事情。”
選手們：“？”
有事情就有事情，你這像是在替人把風的古怪表情是怎么回事？——
另一邊。
柯行舟原本也在抬頭看屏幕，就感覺手腕突然一緊，整個人被往門外拉了拉。
他嚇了一跳，好在還手之前看清楚了對方的模樣：“……你怎么來了？”功德同樣被清空，本該在工作崗位上兢兢業業工作的聶辰竟然出現在了這里，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他就往外跑。
柯行舟掙扎了一下：“我現在還沒消氣。”
說的是上回聶辰瞞著他，要跟連城一起賭命的事情。
那次好險是突然出現的柯正業吸引了鄰居們的注意，濁趕緊趁著混亂溜走了，妖鬼神魔幾個種族也趁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
然而隔天文局長就帶著扶貧辦的領導找上門，說是魔族申請成為我國公民的申請通過了，國家知道魔族故鄉生活貧困，特地派他來精準扶貧的。
柯行舟哪里知道什么“誰測繪誰主權”的法則，只覺得自家人果然就是大氣，這么快就審批通過了魔族的申請不說，連扶貧工作都準備好了。
唯一不爽的是，因為同時跟兩邊關系都不錯的只有逍遙宗，他這些天只能跟著扶貧辦的工作人員忙里忙外，一直待在魔族那邊落實扶貧工作，直到剛剛才回到人間這邊來。
因此也就冷落了聶辰一段時間。
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那么生氣了，但他覺得問題還存在，根本沒有解決，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聶辰。
柯行舟不想走，但聶辰拉著他的手靠近，湊在他耳邊低聲央求般開口：“舟舟……你想在這里解決問題？”
柯行舟：“……”
雖然不服，但柯行舟還是不爭氣的跟上了對方的步伐。
兩人一前一后，穿梭在拍攝基地的走廊里。
說來也是奇怪，今天明明是直播節目，后臺應該是非常忙碌的才對，走廊上卻沒多少人。僅有的幾個工作人員在看見他們兩個之后，也沒有跟平時一樣上來打招呼，反而都立馬回過頭假裝沒看見。
柯行舟：“？”
不等柯行舟開口詢問，聶辰便拉著他進入了舞臺后方的一塊墻角。
舞臺燈光太兩了，顯得他們四周一片黑暗，柯行舟的視線都受到了阻礙，茫然的睜著眼睛：“聶辰？”
聶辰沒說話，將一沓東西塞進了他的手里。
柯行舟下意識摸了摸，硬的，薄的，四四方方還有凹凸。
——銀行卡？
聶辰仿佛能看見他在摸那一張，低沉的聲線跟著一張張數：“這是我的工資卡，萬里集團所有公司打過來的工資、分紅都在里面。已經預約好銀行了，等你有空就能去轉賬。”
柯行舟呼吸一停，顫顫巍巍的摸到下一張。
聶辰：“這一張里面是投資收入，股份轉讓書也已經讓人擬好了。我已經簽好字，等你簽名就能生效。”
柯行舟頓了頓，又試探性的伸向最底下的一張。
聶辰：“……三年前的工資卡。本來打算求婚的時候給你，沒來得及。”
柯行舟似乎有點愣住了，想了半天只緊緊攥住最后一張卡，另外兩張卡都很嫌棄似的用兩根手指頭捏著往遠處拎。
聶辰一愣，還當他不想要這些。
就見柯行舟掏了掏口袋，往手機上貼了張請神咒火急火燎的問陸離：“我功德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漲！我不會變成第一個被錢砸死的天師吧！”
陸離也是茫然了一會兒，大約是往上翻了翻聊天記錄，才反應過來：“你說這個啊？我之前太忙忘記告訴你了，天道不是讓你給打跑了么？根據它們的習慣搞出來的功德計算方法也過時了，之前的APP數據全都不準，我還在改呢！”
柯行舟遲疑了一下：“那我的功德？”
“我的天，你不會這幾天一直以為自己功德沒了吧？”陸離驚了，“你可是打跑封建天道，解放世界的大英雄！光是魔族跟神族天天念叨你的次數都夠你漲的了！你現在就是搶了全球首富，你的功德也夠你扣的！”
話音未落電話已經掛了。
柯行舟兩眼發光，果斷把三張卡全都收進了口袋里。
聶辰：“……”
聶辰輕輕笑了聲，貼心的拿出手機，把自己的銀行軟件都點出來，讓他能好好數數自己究竟獲得了多少財富。
眼看柯行舟的唇角瘋狂上揚，卻絲毫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他低咳了兩聲，手指點了點柯行舟掛在肩頭的算命幡：“柯大師，我求算姻緣。”
柯行舟數錢數得兩眼發花，倒還挺有原則，頭也不抬：“你誰？不熟，不算。”
聶辰眸光晦暗，手背到身后窸窸窣窣一陣，不知道從哪里捧出了一大捧花束。
與此同時，這個昏暗角落的墻壁突兀的打開，外頭舞臺的燈光猝不及防的傾瀉進來，照在兩人的身上，尤其是兩人中間那巨大的花束——
999本不動產證代替玫瑰，躺在精美的花束包裝中間。
柯行舟的目光終于從銀行余額上挪開，直勾勾的盯著那束房產證花看。
聶辰低沉醇厚的聲音緩緩響起：“幫我算算，我前男友什么時候回心轉意？”
柯行舟只覺得腦海里緊繃的某根神經斷了，毫不猶豫的斷言：“現在！馬上！！”
話音落下，巨大的房產證花束緩緩傾斜，倒入他早已準備好的懷抱中。
柯正業：“……？？？”
舞臺上下的所有人：“……！！”
SHIFT！——
這一天。
山河依舊，海晏河清。
一切都未曾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