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來,很需要幫忙!痹谠捖涞哪且凰,青年將手機(jī)塞進(jìn)褲子口袋。
隨后不等女孩反應(yīng),便邁著長腿向她走來。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緊不慢的腳步聲,他背對燈光時,影子一點點覆蓋欲珠的身體。
黑發(fā),薄唇,眼尾狹長。看向她的目光冷淡輕佻,漫不經(jīng)心。他生的很好,少見的好。五官立體,眉眼清俊,就連扶著她的手都是勁瘦有力,骨節(jié)分明。
他的聲音在這個雨夜空曠的房子里,清晰又明了的傳進(jìn)欲珠耳中。他手心的溫度,也從兩人觸碰的地方傳到欲珠身上。
熾熱,陌生,讓人排斥的體溫。
她蹙著眉,不適應(yīng)他人的靠近。用時也用力想要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離:“不用,我不需要幫忙。”
就像是怕自己說的不夠明顯,少女模樣的人兒又補(bǔ)充道:“我很好只是有點感冒,并不需要幫忙。”
她的態(tài)度冷淡又排斥,瘋狂想要擺脫他的手。對他也沒有一點想要敘舊的想法...當(dāng)然,她們之間也沒什么好敘舊。
本身,就不熟。
原淮不是個明知對方不喜,還非要熱臉貼人的性子。他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抵觸,她的反感。所以,在她說出那句話的第二秒便松了手。
“抱歉!甭詭敢獾脑挘瑓s沒有多少誠意。青年從始至終都是那副平淡姿態(tài),他的眼神冷漠,冰冷。看向她的視線,帶著從上而下的俯視,幫忙是順手,好心沒好報也無所謂。
這樣的態(tài)度,讓欲珠不知如何是好。她不喜歡別人碰她,特別是陌生人。同樣,她也明白原淮只是想幫她。
只不過,她不需要而已。
他不是個壞人,他沒有壞心思。
欲珠好像找不到理由去責(zé)怪,又加上他是男主。豪門恩怨愛情小說,男主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他出生軍、官世家,是名副其實的權(quán)貴階級。她惹不起,京都大部分的世家也一樣。
何況她還只是個養(yǎng)女,一個不受寵的養(yǎng)女。一個在原文中只有幾筆著墨的小角色,她壓下心底的不適。
忽略掉青年帶來的壓迫感。
小聲道:“沒關(guān)系!
說著,她松開緊握在紅木扶手上的手,繞過他,目光只在自己腳下小心翼翼的往下走。
在與他擦肩而過時,原淮聞到了一股很淡的馨香。那是她身上的味道,明明是最討厭香水的人,卻在這刻怎么也討厭不起來。
那股香味越來越淡,站在樓梯上的青年轉(zhuǎn)過身,視線再次落在她身上。
柔順長發(fā)披散在她身后,干凈白皙的小臉,精致漂亮的五官。他的目光很直白,直白到?jīng)]有任何遮掩,就這么緊緊的盯著她。
讓欲珠根本無法忽視,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好在快了,只有進(jìn)入廚房她就不用再面對...
隨著她的進(jìn)入,原淮視線終止。但就算如此,他的也并未將目光從那里移開。
他站在她曾經(jīng)站過的地方,單手插兜,端正的身形在她走后微微放松,隨即慵懶的靠在紅木扶手上。
不想承認(rèn),原淮也不得不承認(rèn)他被討厭了;蛟S沒有討厭那么嚴(yán)重,但絕對沒有喜歡。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原淮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并不高興。
而為什么不高興?還未等他想清,便被好友的一聲打斷:“打了電話維修隊一個小時后到,接我們的車也是!
是傅驕,他從樓上下來。
賽車服已經(jīng)脫下,換上一身休閑簡約的白色夏裝。在看到樓梯上的他時,說話的青年微微蹙眉:“怎么在這兒?不是說不換衣服?”
因為暴雨,又加上車子故障地方偏僻。等人來接時,他們身上淋了點雨。
那些雨不至于打濕衣服,但還是讓傅驕不舒服。所以一回到老宅,便立馬找管家拿了鑰匙去換洗。
再此之前傅驕也問了原淮,得到的回答卻是不用。當(dāng)然在問之前,他其實已經(jīng)知道答案。
因為原淮這人有些講究過頭,不穿別人的衣服。這個不穿不止是穿過的舊衣服,還有沒穿過的新衣服。
他只穿自己家里的定制,所以傅驕也只是客氣客氣。得到拒絕的回答,他便一個人去了樓上。
所以他不在沙發(fā)上休息,怎么來這里了?看架勢,也不是想要上樓。
對于傅驕的疑問,原淮并未回答,反而另起一個話頭:“家里還有人?”
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傅驕也不生氣,因為那不重要。他繞過青年繼續(xù)下樓梯,邊走邊理領(lǐng)口,很快來到客廳。
“你說欲珠?”
“嗯,算是吧!彼氐穆唤(jīng)心,不怎么在意。這樣的反應(yīng),讓原淮挑眉。
他的視線落在傅驕身上,就見青年在聽到他的回答后腳下也不停,徑直穿過客廳,進(jìn)入廚房,隨后不久里面?zhèn)鞒鏊穆曇簦骸班,你遇見她了??br />
“她在這邊住!彪S著這句出現(xiàn),青年從廚房出來,他手上拿著兩瓶冰啤。
一瓶已經(jīng)打開,正在往口中倒。
另一瓶,給誰顯而易見。
而他的回答和反應(yīng),卻讓原淮皺眉,就像是沒遇見哪個人一樣,但她確實進(jìn)了哪里。他接過對方遞來的酒,送到嘴邊喝下。
疑惑讓他想要再說些什么,可這時傅驕又道:“她不喜歡市區(qū)的熱鬧,所以留在了老宅!
“來接的人還要半個小時,先在這里休息會兒吧!闭f著傅驕便舒服的躺到沙發(fā)上,隨即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原淮一起。
不等他反應(yīng),沙發(fā)上的青年又拿來遙控器,打開電視,隨便找一個節(jié)目看起來。
一瓶酒下肚,傅驕臉上泛起淡紅。
......
而在另一邊,欲珠已經(jīng)回到了樓上。傅家老宅很大,結(jié)構(gòu)也很復(fù)雜,廚房不僅是可以烹飪的地方,也可以用餐。
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扇通往客廳的門,在它的另一頭還有一扇小門,那扇門推開便是傅家的偏院。
空曠的翠綠草坪,種滿植物的小花房,以及園丁的工具間。
欲珠在進(jìn)入廚房的那一刻便打定主意,不會原路返回。她倒不是怕那個人,只是有些抵觸。
她排斥原書中的每個有名有姓的人,特別是主要角色,男主自然是這些人中的佼佼者。而剛剛那短暫的接觸,也讓她對他的印象很差。
她討厭不經(jīng)過允許的肢體接觸,還是在一個陌生人的情況下。就算他是好心,她也還是喜歡不起來。
所以,在吃了藥后。
她便從一旁的小門離開,又從另一邊的樓梯上到二樓。回到房間她在窗邊靜站了片刻,隨后才起身來到書桌旁坐下。
她翻開書,漫無目的的看起來。
也不知該說是巧合,還是因為原文正文已經(jīng)開始。她這些日子遇見傅家人的頻率變高,先是傅聞璟后是傅驕,現(xiàn)在就連男主都遇見了。
說著看書,可欲珠的心思卻早已飄遠(yuǎn)。她想到了原文中的一些事情,想到了今年夏天可能會出現(xiàn)的事情。
在原文中,男主和女主八歲認(rèn)識。十七歲對彼此產(chǎn)生不一樣的情感,二十七歲捅破那層紙在一起。
他們的感情并不順利,早年青澀懵懂,中期疼痛文學(xué),再到后期兩人進(jìn)入社會工作,又因為種種誤會產(chǎn)生一段豪門虐戀故事。
而現(xiàn)在,是中期。
是那段青春傷痛文學(xué)時期。
在欲珠那不太好的記憶里,清楚的記得兩人的感情變化是在夏天的莊園里。
因為天氣變熱,女主在暑假期間與養(yǎng)兄一同回到位于山里的老宅避暑。而在此之前,女主養(yǎng)兄因為無聊邀請了幾位好友一用前往。
而在這其中便有男主原淮。
隨后她們在山里的溪流邊聊天,在安靜茂盛的森林里約會。兩人在葡萄藤下接吻,即將捅破那一層窗戶紙。
可變故,也在這時出現(xiàn)。
男主的父輩為他訂下一段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女方家是同樣的軍官家庭獨(dú)女。
不是說傅家配不上他,而是女主的身份太過尷尬。她并不是傅家的親生女,她只是一個收養(yǎng)的遺孤,沒有繼承權(quán)。
人都會自私,會趨利避害。
女主的身份顯然不合適聯(lián)姻,從一開始他們便不可能。還很青澀的男主反抗不了家中的安排,女主也無法做出與他一同抗衡的決心。
因為在她心中不可能,所以在夏天結(jié)束,她便放棄了那不切實際的愛情幻想。接受了老師的提議,前往國外讀書。
對于男女主的感情,欲珠沒有意見,也并不感興趣。她想到這些,僅僅因為這個有他們在的夏天里。
還發(fā)生了一件事,那件事情關(guān)乎到她。原著中的少女在這時已經(jīng)長成,模樣也越發(fā)向她的母親靠攏。
高挑纖細(xì)的四肢,清透白凈的皮膚,栗色的長卷發(fā)披散在她身后。微微飽滿的曲線帶著誘人的香氣,她就像夏天里剛剛長成的水蜜桃,帶著薄粉和青澀,甜蜜多汁。
也像是森林里的鹿,干凈純粹。
明明什么都沒做,但只要站在那里便讓人想要上前咬一口。他們會罵她長得騷,像狐貍精,卻又會在半夜爬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