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關(guān)于跋掣
(一)
我沒想那么多的,真的。
畢竟我只是一個到處拿槍戳戳戳雜魚小將的摸魚真君,我給自己的定位可清晰了:先消耗跋掣和奧賽爾的體力,然后關(guān)鍵時刻一擊必殺。
我對好閨蜜和凝光的群玉閣非常有信心,我相信大家通力合作,一定可以把跋掣和奧賽爾重新鎮(zhèn)回海里的!
但我發(fā)現(xiàn),有時候就算是我人想低調(diào),我手上的貫虹之槊也不太能允許我低調(diào)。
就算是剛剛海燈節(jié)放了【辨善懲惡真君】的雕像,但我小時候和現(xiàn)在的樣子還是有些許的區(qū)別的,而很顯然,貫虹之槊這柄跟隨巖王帝君南征北戰(zhàn)的武器,遠比我的臉來的更有代表性。
一路撥開人群逆行上到了群玉閣上,我一眼就看到了提劍站在一個歸終機旁嚴陣以待,而另一邊,有源源不斷的愚人眾正在列隊登上群玉閣,我上去的時候,我那倒霉蛋子閨蜜差點沒一劍捅過來,還好我反應(yīng)快,盾已經(jīng)提前罩在了自己的身上。
“謀殺!”我伸出手用盾抵住她的無鋒劍,耍寶地說,“誒嘿,未能擊破我方防御,你考不考慮換把劍?”
“別貧了!”熒忍無可忍地對我怒吼出聲,“都什么時候了!趕緊來搭把手!”
對味了,是她愛說的話。
我悠哉悠哉地應(yīng)了一聲,然后提著槍往己方陣營那邊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了我的手上。
熒不愧是跟我認識十幾年了,她的反應(yīng)來得相當(dāng)簡單粗暴——她直接爆了個粗口:“我靠,貫虹之槊?”
“鐘離鳶,你來真的啊?”熒都來不及去給愚人眾的銃兵補刀,就瞪大眼看著我,“合著你鐘離女兒的身份來真的啊?”
我無語:“不然呢?”
熒:“你不是只是借住在往生堂嗎?”
啊?整個璃月港就這么宣揚我的嗎?
(二)
“萍姥姥沖擊波好好使!”熒一邊一劍一個愚人眾,一邊對我說。
你小子玩上了是吧?
隨著一位一位的真君給她身上施加一個buff,她的眼睛越來越來,到了最后一劍一個小朋友。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我沉默了一秒,也對她抬起了手。
大家都給了我不給點啥好像也說不過去。
但我的能力真對戰(zhàn)斗沒有什么幫助,思索了再三之后,我對她抬起了手。
“玉璋屏。”
為了保護她不收到傷害,我思考了一會,還是給她上了我的玉璋盾·完整版。
因為太夸張,我平時都只張開其中一面的玉璋屏來使用,而現(xiàn)在,那向熒飛去的玉璋屏如同開扇一樣展開了八扇,層層疊疊交錯在她的周身,隨著她的行動而不斷地變換旋轉(zhuǎn)著,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她身上的盾上。
熒也是。
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玉璋屏,我的盾是透明中帶著金色的符文,籠罩在她的周圍并不影響視野,她在確認了一番護盾的強度之后,向我豎起了大拇指。
“可以啊,滿命鐘離也不過如此了吧?”熒說。
我無語:“不,我不會回血。”
熒看上去有點遺憾:“噢,這樣啊。”
你到底是把我當(dāng)什么了啊!
我無語凝噎,抬手給我目之所及的千巖軍們也加了許多的盾,盡管消耗會更多,但是值得。
待做完了這些事情之后,我才感覺到一陣頭暈眼花,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我剛開始學(xué)習(xí)符箓的時候,畫符畫透支了,當(dāng)時差點沒有一下子人撅過去,在鐘離的勒令下,我將養(yǎng)了好久才緩了過來。
仙人陣營中,有人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一閃身過來接住了我,但卻什么話都沒有說。
我不回頭看都知道來的人是誰。
一聲都不吭,從后面清淺地托住我,然后把我?guī)У搅讼扇诉@邊,除了魈還能是誰?
我看了他一眼,他適時收回手,目光又移向了戰(zhàn)場。
雖然看上去璃月方已經(jīng)逐漸占了上風(fēng),但是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大將還未登場,而王尚未見王。
不過我有預(yù)感,也不遠了。
當(dāng)戰(zhàn)場的天平開始明顯地傾斜,就是彰顯一國高端戰(zhàn)力的時候了。
(三)
果然,當(dāng)愚人眾的銃槍手、債務(wù)處理人和雷瑩術(shù)式們都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的時候,海里翻涌起了巨大的漩渦,在所有人的嚴陣以待中,率先出現(xiàn)的卻不是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而是跋掣。
這就是【大將】登場了。
在沒有帝君的情況下,我方的【王】默認是目前尚未出手的真君仙人們,她們始終在以一個上位著的姿態(tài)考量著七星的能力,大家對于璃月七星借著“帝君之死”迫不及待順勢將璃月從“神治”轉(zhuǎn)型進入“人治”時代的事情均心懷不滿,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
見證過璃月人治時代的安穩(wěn)情景的我對此接受良好。
可我同樣理解,這個從未與神明辭行的國度迎來了改制的陣痛,和轟然倒塌的契約和信仰。
我想,我或許是仙人里最快接受這個事實的人。
當(dāng)我提槍上前躍躍欲試的時候,留云借風(fēng)真君攔住了我。
她對我搖了搖頭:“阿鳶,這是給七星的考驗。”
不得不說,跟隨了巖王帝君征戰(zhàn)了千年,真君們跟鐘離的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期待著璃月七星交出的這份答卷。
只不過這份試卷的難度,比之我所知道的劇本,加大了實在不止一星半點。
不管奧賽爾是怎樣以狼狽的姿態(tài)被鐘離鎮(zhèn)壓進孤云閣的,人們都不應(yīng)忽視了它是一位魔神的事實。
就算不提這是一個魔神,跋掣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抗衡的。
計劃明顯出現(xiàn)了變故,所以我這才來到了這里。
被真君們阻攔我急得要死,上躥下跳恨不能安生。
最后是萍姥姥輕輕拉了一下我:“阿鳶,別急,還不到你出手的時候。”
她垂眼看了一眼我手上提著的貫虹之槊,意有所指。
我明白了過來。
(四)
熒目前才行走了兩個國度,自身的能力就算是打公子都費力,我一邊熟練地控制著歸終機,一邊隨手給自己套上盾,擋住往我這邊襲來的海水。
壞了,我這廂剛打出了一炮,一轉(zhuǎn)頭就跟一個巨大的“蛇頭”對上了視線。
跋掣的身軀雖然比不上奧賽爾,但體型對于整個璃月港來說也是龐然大物,尋常的兵器甚至都是攻擊不到她的,她巨大的頭顱一點一點靠近群玉閣,直至頂著數(shù)炮連轟,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我。
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魈的槍尖已經(jīng)在第一時間扎進了跋掣的眼睛里。
跋掣吃痛發(fā)出了巨大的怒吼聲,在這種時候居然還沒有轉(zhuǎn)移攻擊目標(biāo),她怨毒的眼神看著我,口吐人言:“化成灰我都認得你,跟在摩拉克斯身邊的那只小龍崽子,如今摩拉克斯已死,他將我與丈夫封印在海底千年,進入我就要送你父女二人團聚!”
我聽了這一堆廢話,無語冷笑對她翻了個白眼:“你還挺大的口氣。”
我是說真的,差點沒有一口氣呼出來把我吹飛,好在是歸終機比較重,我才沒丟人的掉下了群玉閣。
可惜這跋掣聽不懂好賴話,她以為我還在鄙視她呢,聽到這后更加憤怒了,嘴巴張開,巨大的水卷直沖我的方向而來。
我抬手套盾,八面盾牌疊加在面前,水卷打在上面,金色的符文盡數(shù)閃爍著,一層又一層地碎裂開來,我忍不住往后連退了三步,最后費力地抬起了手上的槍,槍身上帶著的古樸符文瞬間亮起,然后一股對于跋掣來說相當(dāng)熟悉的力量襲來,瞬間將她彈開。
整個海面上都回蕩著她的怒吼和哀嚎。
“摩拉克斯!!!”
(五)
更加巨大的海水倒灌入璃月港,而位于璃月港上空的群玉閣上的我,正面臨著比水淹璃月港更大的問題。
——場上的歸終機能量告急了。
就算是仙人制造的武器,也有到達極限的時候,我在非常快樂地連開了十幾炮之后,終于還是把手上這個歸終機給嚯嚯壞了。
請聽題:【已知現(xiàn)在璃月港有兩只興風(fēng)作良的水產(chǎn),并且目前唯一能以肉眼凡胎對它們造成傷害的就是歸終機,原本有五架歸終機,每架歸終機的損耗度是打出去一發(fā)損耗5%,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鐘離鳶這個小機靈鬼打壞了一架,問:】
——【以現(xiàn)在歸終機的高強度攻擊的損耗速度,全部打壞它們需要多少時間?】
這個題我會答,不到半個小時。
而我也很想跟她打近戰(zhàn),但是……
我恐高。
其實我會飛,但是我,恐高。(沉默)
不管!這個鍋怎么說!都要蓋在鐘離的頭上!
幼年時的陰影是很難克服和抹除的!
要不是他到處瞎扔我,哪有后面這么多事?!
要是不恐高,指不定今天我就單槍匹馬拿著貫虹之槊殺他個七進七出了!
單刷個魔神副本說不定都沒有問題!
(六)
而更加糟糕的事情還在后面。
隨著地面上的一陣驚呼,我似有所感,猛地扭頭一看,正巧看到那有九顆頭的奧賽爾從海中現(xiàn)出了真身,群魔亂舞的頭顱隨意搖動著,與跋掣交織在一起,棘手的程度成倍增長。
我仰頭費力地看著眼前這副掉san的場面,只覺得突然理解了鐘離不吃海鮮的心理。
說實話,我總感覺我也不太能吃得下海鮮了。
……最起碼,章魚那種軟足動物,我是不太能行了。
好了,現(xiàn)在局勢更嚴重了起來。
我回頭看了眼真君們,果然,在奧賽爾出現(xiàn)之后,所有人都動了起來。
如果用游戲術(shù)語來說,在把跋掣打得尖銳爆鳴之后,戰(zhàn)斗進入到了第二階段。
第72章 關(guān)于鎮(zhèn)壓
(一)
如果現(xiàn)在是在打游戲的話,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過場動畫。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下面由前方記者鐘離鳶在戰(zhàn)場最中央為大家播報戰(zhàn)場的第一手消息。”
現(xiàn)在整個璃月港已經(jīng)除了最北邊的玉京臺和不卜廬,因為地勢較高的原因沒有被淹,其他的地方就已經(jīng)完全看不到建筑的一層樓了。
這場由人為引起的災(zāi)難的聲勢遠比我們所有人都要來得浩大。
所幸的是,璃月七星還是相當(dāng)?shù)目孔V的,千巖軍也是非常訓(xùn)練有素的軍隊,璃月港的子民們在第一時間被進行了疏散,所以并沒有說出現(xiàn)什么傷亡。
而主戰(zhàn)場這邊,璃月幾乎所有的精銳全都上了群玉閣,我們親愛的,超級能打的熒醬正在最前面打前鋒,而后方就是七星和仙眾,加上我。
我們所有人現(xiàn)在都抬頭面前的上空看去。
跋掣和奧賽爾夫妻兩個正身軀交織在一起,畫面屬實是不太好看。
隨著跋掣張開嘴,對著我們發(fā)出了足以吹飛一只派蒙的怒吼聲,我面無表情地在面前豎起一張玉彰屏,畫面定格在這一幕,開打。
(二)
家人們,說實話,有點難頂。
奧賽爾這個強度,你管這叫“鎮(zhèn)壓他輕輕松松”?
這個輕松是相對于鐘離的實力而言的吧?
我在提瓦特帶的少你們別騙我單純,我記憶里面的魔神沒有這么強的!
有的還能被甘雨給噎死,哪有奧賽爾這樣的啊!(甘雨:鐘離鳶今晚你別睡太死)
他甚至九個腦袋都還完好無損,你們知道這是什么概念嗎!
對于一個魔神來說,身上的每一個部分都是承載著其能量的一部分,所以七星才會保留了“巖王帝君”留下來的仙祖法蛻,所以從鐘離本體身上的一部分造就的我天然能夠擁有與他相同本源的力量。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奧賽爾的魔神軀體居然是完好的。
這也就意味著它的力量其實是沒有進行較大程度的損耗的。
我睡不著了,我現(xiàn)在想提著槍逃跑。
老爸!鐘離!摩拉克斯!你當(dāng)時就是這么連打都沒有怎么打,就直接簡單粗暴地把它們夫妻倆給一槍鎮(zhèn)在了孤云閣了?
一想到放出這種程度的魔神來考驗璃月七星和璃月的人民居然是經(jīng)過了鐘離同意的,已經(jīng)安排了許久的計劃,我都要說一句鐘離你心真大啊。
如果鐘離現(xiàn)在能夠聽得到我的吐槽,他一定會這么會回答我:“不是心大,實則是璃月現(xiàn)在全境內(nèi)尚有戰(zhàn)斗力的魔神,又適合做考核內(nèi)容的,唯有奧賽爾了。”
而事實上,大部分在魔神戰(zhàn)爭里面失敗的魔神,都死得只剩下魔神殘渣了。
當(dāng)然也還有更厲害的,你說是吧,陀子哥。
哦不好意思,是我陀子叔。
(三)
我們倒霉的奧賽爾被生死仇敵抓了壯丁還不知情,怎一個慘字了得,被當(dāng)成了試金石還在沾沾自喜地得意,殊不知這一次他也沒有翻身做主人的機會,不管怎么樣,都是要重新進孤云閣里面蹲牢子的。
“眼下情況危急,需得想出一個對策。”留云借風(fēng)真君雖然平時話多了一點,但在關(guān)鍵時刻還是非常地靠譜的。
她飛身到了大家的正前方,看著我們:“魔神戰(zhàn)爭時期,奧賽爾就給璃月港帶來了相當(dāng)大的麻煩,那一場戰(zhàn)役的戰(zhàn)線之長,持續(xù)之久,犧牲之慘烈,到現(xiàn)在我們都仍舊刻骨銘心。”
“那個時候,大家都還在,灶神、若陀龍王、歸終、夜叉?zhèn)儭⑸踔劣谝葡鰧?dǎo)天和銅雀,我們與同伴奮戰(zhàn)至今,他們都已經(jīng)離我們遠去,我們活下來,并不是因為有多么地強大,只是因為我們幸運。”
她的話語非常的有感染力,我已經(jīng)看到不少的人包括真君和七星、千巖軍兵士在內(nèi),都有人在抹眼淚了。
可我并不看好這一番發(fā)言。
因為這意味著,在大敵當(dāng)前,仙人們也終于還是加入了戰(zhàn)局,這場試煉會從這一刻開始失敗。
璃月要成為“人”的國度,這種程度的大難,也應(yīng)當(dāng)有自己的處理能力。
我心憂憂,向前邁出一步,走出人群正準(zhǔn)備說什么,就看到凝光走了出來。
來了。
我在心里說。
“諸位,我有一法。”她的聲音悅耳,帶著掌權(quán)人的運籌帷幄,在這種時候,她簡直冷靜得可怕。
但我終還是在她回頭看向群玉閣的時候,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不舍和感慨。
怎么能真的那么果斷得說砸就砸呢?
從璃月港街邊一個賣摩拉肉的小女孩,坐到了如今位高權(quán)重的【天權(quán)星】凝光,群玉閣可以說就是她畢生的夢想,什么“大不了,就再造一個群玉閣”?后來的再怎么更加地精致華美,也再也不是那個她從一點一點地跬步開始,積累起來一磚一瓦的群玉閣了。
我想說,我真的很想說。
我有另外的方法的,完全不用犧牲群玉閣。
可是我不能說。
我來到這里,一直在戰(zhàn)場上當(dāng)一個見證者和保護著,一直忍耐到現(xiàn)在都沒有動手,是因為我現(xiàn)在,也同屬于【仙人】這一方。
我的使命不在“為璃月港解決危機”,換而言之,璃月不需要一個具象化的英雄,一個新任的神明。
它需要的,是一個以凡人之軀對抗山海的奇跡。
這才是鐘離所要的變革。
而帶著貫虹之朔來到這里的我,是來抹除因為我所寫的論文而平生出的那一個“變數(shù)”,是最后兜底的手段。
我不是戰(zhàn)局勝負的決勝人,神明不能是,仙眾不能是,同理,天當(dāng)然也不能是。
(四)
這一天,我看到了獨屬于凡人的“天星”。
巨大的樓閣在空中墜落,無數(shù)珍寶散落海洋,摩拉在空中下起了雨,在天光一線乍破的時候,我聽到了大海的咆哮和哀鳴。
海水倒灌入天穹,后又落成暴雨,我失控地從空中墜落,卻連恐懼都忘記了,直到魈一個閃現(xiàn)來把我接住,好好地放在港口,我才有了一點那金碧輝煌的空中樓閣已經(jīng)消失的實感。我甚至忘記了給自己加上遮雨的護盾,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同我說話,可我什么都聽不見。
蓋因言語太過于匱乏,就算是隔著屏幕已經(jīng)看過一次,這一切也遠沒有親眼所見來得更加震撼。
當(dāng)天際破曉出一道旭日的時候,我才恍然回過神來,有了一種“日月?lián)Q新天”的感覺。
3700年的契約,在一夕之間就被燒成了灰燼,而后大難當(dāng)頭,凡人扛起了屬于自己的國度。
將權(quán)力交給人民,讓自己隱匿于歷史的長河,這就是鐘離所謂的“退休”。
看來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老爸。
我在心里想。
可是……這一切真的這么簡單就結(jié)束了……嗎?
(五)
海水并沒有徹底地退去。
我跟鐘離所擔(dān)憂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在那不遠處的孤云閣處,漂浮著群玉閣落下的碎片,那些稀世珍寶被海水不斷地推動著飄向遠方,卻沒有人對此感到在意。
所有人都在緊張地注視著那個方向,半晌后,人群里不知道從哪里傳來了一個不確定的聲音:“我們……成功了嗎?”
我聽出來了,說話的人是派蒙。
熒撥開人群走到了我的面前,她看著我擔(dān)憂的表情,試圖安慰我:“別擔(dān)心,咱們知道的,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阿鳶陪我去一趟北國銀行吧?”
她有心想要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讓我不要在為這里的事情擔(dān)心,可是拉了我一下,卻沒有拉動。
“還沒。”我艱難地開口,“還沒有結(jié)束。”
恰恰就在我話音剛落的下一秒,孤云閣就地動山搖了起來,連帶著海水又一次開始進行翻涌,那金光大放的地方,正是封印所在地。
我的心沉了下來。
我就知道,群玉閣只夠鎮(zhèn)壓奧賽爾一個人,而現(xiàn)在多出了跋掣,也就是計劃之外的這個變數(shù),這次的封印,就顯得有一點力不從心了。
那封印已經(jīng)開始重新產(chǎn)生了片片龜裂,封印開始與奧賽爾夫妻兩個進行了劇烈的拉鋸和消耗,就算它能夠暫時封印起來,這個封印也不算穩(wěn)固和長久。
而在同封印進行拉鋸戰(zhàn)的過程中,一定會導(dǎo)致大海的波濤更加的劇烈,對于璃月這樣一個千船云集的港口國度來說,這一點是相當(dāng)致命的。
凝光的反應(yīng)極快,大手一揮就派人往孤云閣趕去,她伸手往空中放了一個信號,想來是有后手存在的。
但這次的考核已經(jīng)結(jié)束,這個句號還是由我來畫上吧。
我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凝光的面前。
“不用那么麻煩,我來加固封印吧。”
(六)
這一天,璃月人時隔千年,再次看到了如雨的巖槍。
在距離璃月港不遠的天衡山上,設(shè)有七星安排的人民安置點,璃月港的人們現(xiàn)在盡數(shù)聚集到了這最高處的地方,興嘆這場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zāi),看他們的家園被海水淹沒,千百年的基業(yè)毀于一旦,不少人忍不住低頭抹起了眼淚。
人們想念巖王爺。
自3700年前璃月港建立,巖王帝君平定了整個璃月的疆土,璃月的人們就再也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毀天滅地的場面。
我從前便聽人說過,璃月子民是七國里最幸福的存在,他們沒有思想的隔閡,沒有強權(quán)的壓制,沒有無盡的紛爭,在他們安逸的生活里,年輕一代每天思考最多的是今日吃什么。
突然遭逢大難,人們才突然想起了,原來不是璃月沒有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相反,這片土地上曾經(jīng)掀起過整個提瓦特上最多次數(shù)的魔神戰(zhàn)爭,可是時間太久遠了,久到傳說故事中的仙人們只是大家節(jié)日的一個紀念,一個文化符號,乃至于一位小說的主人公。
而如今,他們卻要突如其然與這樣的久遠辭行,一時間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
“巖王爺啊……”解翠行的老板石頭哭喪著臉,一時間找不到未來的方向。
人群中,不知何時哀哭聲已經(jīng)連綿不絕。
正式此時,有一個孩子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清脆稚子的聲音回蕩在所有人的心頭,讓大家都心弦一震。
“哥哥!你看!天上有鳥!好大的鳥啊!”
名叫一弦的小女孩拉扯著旁邊孩童的衣袖,年歲尚小的她尚不知道人間苦難,只一瞬便被天上的動靜給吸引了注意力。
于是眾人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皆朝著那方天邊看去。
在那里,金色的光芒從天幕中泄破出絲絲痕跡,巨大的鳶鳥虛影在天邊織就,而后,他們看到它睜開了金色的瞳孔。
我舉起了手上的貫虹之朔。
這把槍到了應(yīng)該承擔(dān)自己使命的時候了。
我用盡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量,盡數(shù)灌注進貫虹之朔中,槍身的符文在我的手上被一個個點亮,然后一道、兩道、三道……
無數(shù)的金色巖槍出現(xiàn)在我的身邊,我費力地舉起了手上的貫虹之朔,揮指著槍尖畫下一只巨大的鳶鳥,然后這只鳥展翅,在空中圍繞著我盤旋一周,最后在攀至最頂端,似乎要刺破天幕的時候,猛地一轉(zhuǎn)身,裹挾著如雨的巖槍俯沖而下,徑直朝著孤云閣飛去。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耳邊響起,我的耳中尖叫著,感受著那股恐怖的失重感,我明白自己是力量耗盡,從高空中墜了下去。
(七)
我切切實實地砸進了海平面里,但是沒有暈過去。
在砸進海里的時候,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量展開護盾的我,再度被黃玉耳墜救了一命。
不過那一下還是把我給砸蒙了,老半天大腦都沒有辦法思考。
直到有人把我從海里撈了出來。
我坐在甲板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接過旁邊人遞來的酒猛灌了幾口暖身,這才有了自己活過來的感覺。
面前籠罩下一層陰影,我猛地一抬頭,居然是北斗單手叉腰站在我的面前,她看到我就笑了,大力拍著我的肩膀:“好姑娘,凝光給我發(fā)信號的時候我就全速往這邊趕了,沒想到還是慢了你一步。”
“你總能做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呢。”
我苦笑:“才沒有,北斗姐別打趣我了。”
北斗無辜攤手:“打趣你的可不是我。”
見我蒙蒙的,她好心提醒我,朝我旁邊努努嘴示意我扭頭:“你看剛剛給你遞酒的人是誰?”
我一扭頭,兩個熟悉的朋友正站在我的面前,其中一個朝我揮了揮手:“好久不見,阿鳶。”
我的眼睛亮了起來。
“tomo!萬葉!你們兩個怎么來璃月了!”
第73章 關(guān)于暴揍
(一)
見到了在稻妻的朋友,無疑是一件讓人十分開心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非常狼狽地剛從海里被撈起來的話。
略微帶了點窘迫地對他倆笑笑,趁著船隊還沒有靠岸的時候,我們互相交流了一下最近的動向。
在稻妻分別了之后,tomo和萬葉一路打道去了海祇島,加入了反叛軍的行列。
在珊瑚宮的地盤上,兩個人的戰(zhàn)斗力又相當(dāng)?shù)膹姾罚芸炀妥龅搅诵£犻L的等級上,不用再被幕府軍四處追捕。
只不過這一年的時間里,幕府軍和反叛軍的摩擦越來越多,二者之間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一種無法調(diào)和的地步了。
雖然萬葉和tomo并沒有細說,但我猜測他們來璃月應(yīng)該是要幫反叛軍做一些事情的。
但是既然他們并沒有告訴我,我也識趣得沒有多問,只又揀著自己在須彌雞飛狗跳的留學(xué)經(jīng)歷講了一下,一時間大家都笑得很開心。
我想,這就夠了。
靠在死兆星號的欄桿旁,我扭頭看向了天邊徹底升起的朝陽。
這一夜的山雨欲來,終于是過去了。
只不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想起接下來還有去一趟黃金屋,想起稻妻還在進行的反抗和變革,想起我在須彌尚未完成的布局和努力。
往后,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哇。
要加油啊,鐘離鳶。
(二)
因為岸上有太多人看著,我又還想在璃月港過普通的凡人生活,所以在靠近港口的時候,我還是讓北斗姐把我放下了。
我一路哼哧哼哧地游著泳,在另外的地方登陸的時候,面前突然伸出來一只手,我順著手的力道,對方用力把我從海里拉了出來。
熒雙手環(huán)胸看著我,兜頭蓋臉扔了一件衣服給我。
我招出塵歌壺,終于換上了干凈衣服,再一出來,就被熒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拽到了北國銀行。
——講道理,璃月都被淹成那樣了,北國銀行居然還完好無損,我真是服了至冬這群毛子了。
北國銀行里面,鐘離正在跟女士交談,兩個人合起伙來把達達利亞耍得團團轉(zhuǎn)。
我跟熒進來的時候,達達利亞剛得知了真相,十分不爽地看著女士跟鐘離進行交易。
“巖神,按照約定,我來取你的神之心了。”【女士】相當(dāng)倨傲地說,語氣聽得人相當(dāng)?shù)夭凰乙幌氲剿^不久就要被雷神一刀砍成灰了,就又樂了起來。
我的老爹倒是對她的話語看不出來喜怒,反而是將目光投向了我。
我:“?”
女士在他身邊抱臂,也同時看向了我:“你同我在這里周旋許久,拖延什么時間?難不成司掌【契約】的神明,也要擅自毀約不成?”
“非也。”鐘離說著,看著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向我伸出了手。
我懵了。
他在找我要神之心?
啊?神之心什么時候到了我的身上?
我的大腦還是閃現(xiàn)出一個一個的細節(jié)和情景。
“阿鳶,你切記不可離開我周圍太遠,你的存在需要在我的神之心遮掩下才不會被【天理】發(fā)現(xiàn)。”
“阿鳶,出門的話帶上這個黃玉耳墜吧,切記不要離身。”
【無想的一刀當(dāng)頭斬下,我閉上眼,耳垂上的黃玉耳墜亮起了巖屬性的光芒,玉璋護盾將我籠罩在內(nèi)。】
“巖之神的眷屬,你來稻妻意欲何為?”
“你居然是巖王帝君座?”
“你與巖神共享權(quán)柄。”
“芙寧娜和芙卡洛斯,鐘離鳶和摩拉克斯,本質(zhì)上在世界樹中都同為一個人。”
巖神的神之心……居然從一開始,就在我身上。
我起初納悶過,為什么最初說好需要神之心庇佑的我,還是可以離開鐘離遠行。
當(dāng)時我給這個問題找到的答案是,庇護我的不需要特定的神之心,所以在別的神明的國度,也可以被庇護。
可是這本來就是一個邏輯漏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老爸是將神之心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在【天理】的眼中,我是巖之神摩拉克斯,借此遮掩住了我的存在。
我看著他,我們父女兩對視著,我在他的眼里找到了肯定的答案。
然后,我慢慢地取下了戴在耳垂上的黃玉耳墜,放在了他的手上。
燦金色的神之心從他的手心中出現(xiàn),緩緩遞到了女士的面前。
女士深深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勾起紅唇笑了笑,然后帶著勝利者的笑容揚長而去。
我沒有看她,反而將視線投向了達達利亞。
達達利亞:?
(三)
“哇不是吧,你來真的啊?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啊!”達達利亞抬手架住我的槍尖,一邊后退一邊說。
我才不管他那么多,之前看在老爸的退休計劃的份上,我沒有理睬他,這并不代表我心里沒有記仇。
我把決斗槍束之高閣,身上開著玉璋屏,提著貫虹之槊就攻了過去。
比起加暴擊率的決斗槍,果然還是攻防兼?zhèn)涞呢灪缰帽容^好使。
整桿槍帶著無邊殺伐之氣,每一次掃過的時候,都逼迫得達達利亞不得不后退半步進行招架。
最后,他實在是忍無可忍地跟我拉開了距離,手上的水槍化為了弓箭,開始向我發(fā)出大范圍的遠程攻擊。
以為打遠程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拿槍的手一翻,就掏出了一大堆的符箓。
既然愚人眾仔細研究了我的論文,攪亂了這次的計劃,差點釀成大禍,我就必須得讓他們知道,什么是“成也符箓,敗也符箓。”
在我槍術(shù)不精的時候,我最擅長的,可是用符箓砸人啊。
符箓在我的手上四散開來,然后有規(guī)律地進行著盤旋,隨著我心念一動,它們就盡數(shù)飛起。
多年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讓達達利亞下意識感覺到不太妙,他一閃身想要離開剛才自己站立的地方,卻被我一腳踢出的巖槍給堵住了去路和退路。
等到他再想辦法突破我的攻擊封鎖的時候,只是這短短幾秒的時間,符箓就已經(jīng)盡數(shù)就位,符箓消失,幾個巖柱平地而起,互相共鳴成一個完整的陣法,直接將達達利亞給關(guān)在了里面。
我是一個很有想象力的人。
并且我游戲打得足夠多。
所以其實大部分結(jié)合符箓使用的陣法,都是我創(chuàng)造出來的。
比如眼前這個。
在我相當(dāng)中二的“結(jié)陣!”的大喊聲中,達達利亞只覺得整個陣法內(nèi)的元素力在一瞬間濃郁到了一種令人恐懼的地步。
我悠哉游哉地將剩下六種元素的符箓分別放在六個巖柱的上方,然后收回手,靜靜等待它們互相起效果。
如果提瓦特開大學(xué),我一定要去應(yīng)聘老師。
主講《高等元素論》。
風(fēng)元素率先起了效果,擴散出了其他元素更大的威力,然后雷火冰水草在陣法里面互相作用,達達利亞在里面一時間寸步難行。
但我知道他沒有那么容易被打倒,畢竟是從深淵里面硬生生打出來的人,恢復(fù)能力和抗打擊能力堪稱一流。
果然,在一輪的陣法失去效果之后,六根巖柱盡數(shù)被水箭毀去,在煙霧中,傳出了達達利亞有一點瘋癲的聲音:“這就是璃月仙人的實力嗎?鐘離鳶,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腳步急速加快,直接沖進那煙霧里,惡狠狠地給了他一腳,直接把他還沒來得及開好的魔王武裝給打斷,整個人飛了出去。
嚯,我就說像開魔王武裝這種大招,明明就是可以打斷的,為什么熒每次都要等他開完再打?
(四)
“鐘離鳶!我宣布你從今天起,就是我的偶像了!”派蒙飛在我的周圍,星星眼地看著我,“打得太解氣了!”
我無語地夾了一塊金絲蝦球塞進她的嘴里。
派蒙,吃了我的東西,就不要說那種令人羞恥的彩虹屁了哦!
現(xiàn)在我們幾個人都在萬民堂。
我,熒和派蒙,還有我親愛的老爸,甚至還有死乞白賴過來蹭飯的達達利亞。
事情到底是為什么會到這種地步……?
這都要怪鐘離說要請吃飯啊!
他現(xiàn)在算是徹底地退休了,然后果不其然,就算是我耳提面命了那么久,他還是忘掉了給自己留一點零花錢。
于是在提議請吃飯之后,他居然決定帶我們?nèi)ト氩贿^港!
我站在他地旁邊完全不忍目睹熒和派蒙的表情。
最后我推著他們幾個來了萬民堂,并大手一揮告訴卯師傅和香菱,今天由知名輕小說家·小富婆·也就是我鐘離鳶來買單,讓他們狠狠地上菜。
都說了是請客了,絕對不能太磕磣了!
結(jié)果路上碰到了達達利亞,這家伙果然是真的記吃不記打,看到我們要聚會,眼睛一亮就跟了過來,我只乎后悔,并且用殺人的眼光看向了正在加菜的他。
要是敢點什么貴的東西殺我的錢包,達達利亞你就死定了!
達達利亞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殺氣,他從豎起來的菜單上方悄悄冒出了一雙眼睛,看了一眼我的臉色,最后十分上道地表示這頓飯由他買單,當(dāng)作是之前一些失禮行為的賠罪。
我:!!!
壞了!早知道是他付錢,我就應(yīng)該在新月軒請客!
我有一點懊惱,但不多。
經(jīng)過了一夜的戰(zhàn)斗,先是跟跋掣和奧賽爾夫妻混合雙打,又是去鎮(zhèn)壓孤云閣,加固封印,最后還跟達達利亞又打了一架,我整個人餓得前胸貼后背,在飯菜上上來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對了,鐘離鳶,你不是之前問我百無禁忌箓是誰的手筆嗎?”達達利亞邊吃邊說。
我從飯碗里面抬起了頭。
“愚人眾執(zhí)行官第二席,博士。”
第74章 關(guān)于博士
(一)
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博士】在璃月有獨眼小寶,不是,是遺跡守衛(wèi)的工廠,我甚至現(xiàn)在還知道了是他改良了百無禁忌箓的效果,我怎么就沒想到他本人其實就在璃月呢?
呸!博士,在我的親友們找到我之前,我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非要說起來,我昨晚就不應(yīng)該去伏龍樹。
我只想去看看陀子叔的那個惡魂小鳩啊!
博士到底是怎么掌握了我的行蹤,又怎么一下子把我給綁走了的啊?
我真的是服了,我鐘離鳶的武力值也沒有這么菜吧?
睜開眼看到這熟悉的兵工廠的時候,我人都懵住了。
博士這殺千刀的居然還沒有走,就站在我躺的這個床的不遠處配置著奇奇怪怪的藥水。
然后在我睜眼的一瞬間精準(zhǔn)地回過了頭。
“醒了?”他帶著面具我都能看到他那嘴角很難抑制的笑容,搖晃著手上的試管,他饒有興致地看向了我,“摩拉克斯的女兒,辨善懲惡真君……”
“——你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實驗材料。”
滾吶!你不要過來啊!
我查看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很好,神之眼不見了,塵歌壺乃至里面的武器什么的東西也都不見了。
我現(xiàn)在由衷地感激達達利亞,跟他打那一架我把身上的符箓?cè)慷加猛炅耍浆F(xiàn)在被抓過來的時候都還沒來得及補充,不然以博士這個好使的腦子,不得把我璃月的核心科技都研究完了。
鴨鴨!我再也不在心里罵你了!
跟你的幾個執(zhí)行官同僚比,你簡直是究極無敵傻白甜了!
(二)
我不理他,博士也不生氣,我看他現(xiàn)在的興致好得很。
——如果他沒有在實驗桌上挑挑揀揀拿了一個試管朝我走過來的話,就更好了。
該死的,怎么偏偏是這種時候?
這家伙不會是算好的吧?
在我剛剛消耗過大,打了好幾場戰(zhàn)斗,體力和元素力都盡數(shù)見底的情況下暗算我。
博士掐住了我的下巴,試管在我面前傾斜,我在關(guān)鍵時刻掙脫了綁住我的繩子,抬手擋住了那管試劑:“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東西?”
博士看了一眼我脫臼的大拇指,挑了一下眉,看上去十分好心地告訴我:“你不想登神嗎?”
說著,他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激動了起來:“同樣是天星,你擁有跟摩拉克斯一樣登神掌握權(quán)柄的權(quán)利,他可以成為神明,為什么你不可以?”
我心說你腦子有病吧,這個神位要天天干活,還要被天理磨損,我老爸都不想干,你要我干?
而且那是我老爸,我背刺他干什么?
我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他卻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以為我不相信他可以造神,情緒立刻激動了起來:“我已經(jīng)有了一個成功的試驗品!雷神的人偶,跟你一樣擁有掌握神明權(quán)柄的天賦和資格,只不過他還是有一點瑕疵,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成為最完美的試驗品!”
哦,可憐的散兵。
如果之后能遇到散兵,我一定會把博士對他的評價完完整整地告訴他的。
如果這哥倆能狗咬狗就更好了。
散兵廚對不起,沒有說他倆是狗的意思,但是死了之后系統(tǒng)重置的散兵才是好散兵(無慈悲)。
博士廚……
對不起,他就是狗!
特別是現(xiàn)在想要給我灌藥,我必須狠狠罵他!
我對他的實驗計劃和藥劑抬手就進行了一個拒絕,一個甩頭擺脫他對我的鉗制,嘶,下巴超痛的。
然后在這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看著那張面具和隱約露出來的萬惡的下半張臉,突然惡向膽邊生,昂起頭就給他來了個頭槌。
“砰!”
十分清脆的撞擊聲傳來,好聽嗎,好聽就是好頭。
博士被我撞得一個趔趄,向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緊接著,他面部的面具在一瞬間傳來了“咔擦”的聲響,在我定睛看過去的時候,直接從中間碎開,露出了他的半張臉。
我臨到嘴邊的話哽了一下。
嗯……居然還是挺帥的。
我看多托雷也是風(fēng)韻猶存啊。
不對,這不是重點吧!
我回過神來,趁著博士吃痛地捂住額頭和半張臉,我起身,把自己脫臼的大拇指給接上,然后十分果斷地向他豎了一個中指。
嘿!我本體可是個石頭,跟我比頭槌,撞不死你。
大搖大擺經(jīng)過他身邊的時候,我還不忘踹了他一腳。
(三)
天爺啊,我確實是有點太囂張了。
這么多的獨眼小寶,我真能從這個工廠里面跑出去嗎?
不行鐘離鳶,不能放棄!
趁著博士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跑路!
我悄悄摸到了一個愚人眾的更衣室,cos成了雷瑩術(shù)士,扯了一下術(shù)士姐姐相當(dāng)性感的衣服,提著手上的燈就大搖大擺地跟上了愚人眾的隊伍。
我預(yù)計著這應(yīng)該是出去的隊伍,很好!只要混在愚人眾的人群里面出去,外面就是我璃月的地盤了!
不過哪有這么順利的事情。
走到一半隊伍就停了下來,我微微探出頭去看,卻發(fā)現(xiàn)隊伍最前面的愚人眾正在從前到后一瞬向什么人行禮。
“參見執(zhí)行官大人!”
口號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喊出聲,我一邊觀察著前面人行禮的動作,一邊在心里暗叫不好。
不會是博士那家伙追出來了吧?
絕對不能被認出來!
很快就輪到我了,我整個人神經(jīng)繃緊,嚴陣以待,昂首挺胸行禮,口號喊得超大聲:“參見執(zhí)行官大人!”
面前傳來了一個人的笑聲。
嗯……怎么聽上去這么耳熟?
(四)
尊敬的執(zhí)行官大人一聲令下,伸手指向了我:“就你了,跟我走。”
我看著達達利亞,合理懷疑他認出了我,但我沒有證據(jù)。
……很好,他確實認出了我!
一路跟著他到了應(yīng)該是屬于他執(zhí)行官的私人空間的地方,他轉(zhuǎn)過身,看向了我:“好了,這里安全了,鐘離鳶。”
我:“……”
他見我不說話,又忍不住笑了:“你真的裝雷瑩術(shù)士破綻百出,放心吧,我這次過來是帶你出去的。”
“鐘離先生的女兒,愚人眾是不怎么會得罪這種級別的人物的——出了博士那個家伙。”
他話說的好聽,我心說你們有本事把我?guī)ヒ姳瘢乙欢ㄒ莺莞娌┦恳粻睢?br />
記憶里的冰神是一個十分溫柔的神明,雖然后面變得鐵血冷酷了起來,我也覺得她應(yīng)該有自己的考量。
畢竟,她可是“愛人的神明”啊。
見我依舊不說話,達達利亞聳聳肩,向我扔了一個包裹,我接過打開一看,里面躺著的正是我的神之眼和塵歌壺。
我知道,這算是他的誠意了。
我取下面具瞪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達達利亞:“你得問博士突然發(fā)什么瘋。”
合著你們執(zhí)行官內(nèi)部還鬧內(nèi)訌呢。
正說著,“吱呀”一聲,門再度打開,我跟達達利亞都警惕地朝門口看去,卻見熒帶著派蒙走了進來,見到我安然無恙,她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我真服了博士了,他怎么不按劇本走的。”熒在我旁邊坐下,氣鼓鼓地跟我吐槽著一些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懂的話,然后又對達達利亞說,“我們怎么出去?”
博士被我小小地暗算了一下,但一定會非常快地反應(yīng)過來,留給我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博士這家伙,還不知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手段,經(jīng)過我們?nèi)齻人的討論,還是一致決定,在出去的這一路上,是能不跟他接觸,就不跟他接觸為妙。
達達利亞自告奮勇表示如果博士找過來,就由他去跟博士周旋,引走他。
我表示鴨鴨你人怪好嘞。
(五)
我就說我、熒和達達利亞三個人里面湊不出一個有規(guī)劃的j人。
本來的旅行者熒是什么mbti我不知道,但是能跟我一個enfp玩到一塊的,我的親親閨蜜是個entp,而達達利亞顯而易見的是個estp。
三個p人湊到一起指定逃脫計劃的結(jié)果就是,商量了好一陣之后,最終的版本答案是:目標(biāo),逃出愚人眾工廠!過程,隨機應(yīng)變!
我忍不住死魚眼,我就知道。
我們?nèi)齻人里面,沒有一個能干事的。
我表示非常遺憾,然后愉快地跟上了他倆的腳步,三個人一起狗狗祟祟地朝著剛剛熒已經(jīng)探查好的出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其實我有個想法。”我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派人進行出口封鎖的博士,說道。
“什么?”熒和達達利亞湊了上來,我們?nèi)齻人的腦袋碰到一起,一看就是合謀的架勢。
“已知博士喜歡切片對吧?”
達達利亞點點頭:“沒錯。”
“又已知這只是博士的其中一個切片,而且我看過了,還是特年輕的一個。”我說著,回憶了一下,嗯,確實臉蛋挺嫩的。
熒好歹跟我做了那么多年的閨蜜,她跟我對視了一眼,似乎有一點懂我的想法了:“你是想……”
我點點頭:“反正他切片多也死不了,咱們仨聯(lián)手把這個切片做了吧。”
熒&達達利亞:“……”
他倆看著我,我理直氣壯地看著他們。
要不是我跑得快,都要成為實驗品了誒!這還不讓我把他給做了?
那不是噶了這個切片他也不會死嗎!
我跟你們說我莫名其妙被博士抓來這里真的很生氣啊!
面對我殺氣騰騰的眼神,達達利亞沉默了。
熒跟我不說同流合污,那也算得上是沆瀣一氣,直接就是一個拍大腿:“好,咱把他給做了!”
“不,我們是不是再好好考慮一下……”達達利亞試圖勸說我們。
“本姑娘魔神戰(zhàn)爭時期殺的魔神都比博士的切片多。”我拍他的肩膀,“放心,我經(jīng)驗豐富,絕對不會出岔子的。”
“應(yīng)該不是這個問題吧!!!”
第75章 關(guān)于審判
(一)
我十分狼狽地被愚人眾的幾個小嘍嘍綁到了博士的面前。
在“抓到”我的時候,這幾個愚人眾還做著自己馬上就要升官的美夢,我低著頭任由他們把我綁到博士的面前,聽著他們得到“執(zhí)行官大人”的贊賞,十分高興地離開了。
我不了解博士,達達利亞也不了解這個神秘的瘋子同僚。
但是不要緊,我了解天才的自負。
這座工廠確實名義上來說是博士的地盤,他擁有對這里最完整的控制權(quán),他認為我在這嚴密監(jiān)控的工廠里面沒有辦法逃脫,被抓回來是遲早的事情,那我也就順著他的想法,被“抓”了回來。
而達達利亞和熒現(xiàn)在就在我的塵歌壺里面。
熒進去的時候還隨手抓了一袋零食,現(xiàn)在指不定正磕著瓜子在里面看我演戲呢。
在來之前我們?nèi)齻人還是做了一些準(zhǔn)備的。
比如熒的異次元背包里面裝了好多回復(fù)的食物,正好好久沒有吃過東西的我開始了狂炫。
一頓飽餐了之后,我的體力等各個方面都順利地恢復(fù)了過來,然后第一件事就是現(xiàn)做了好幾張符箓出來。
博士對于符箓的研究也是基于我的論文,我不信我會真的教會徒弟餓死師傅,更別提我只是用幾張隱形符,用來把我的同伙們給“偷渡”出來埋伏他一手。
博士的實驗不允許別人打擾,所以那幾個愚人眾很快地退了出去。
只有我跟博士兩個人之后,我十分悠哉地又當(dāng)著他的面把綁我手的繩子解開了。
拇指脫臼法,百試不爽。
博士看著我把脫臼的大拇指接上去,轉(zhuǎn)身從自己的實驗桌上拿了一管綠色的藥劑遞給我:“這樣反復(fù)脫臼也不太好吧,這是恢復(fù)藥劑。”
我接都沒接,頭偏到一邊都不想看他。
而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塵歌壺里面的出入變化,應(yīng)該是熒和鴨鴨兩個人已經(jīng)用了隱身符偷摸出來了。
但因為我的演技并沒有那么好,所以這個隱身符的效果我也是看不到的,我神色自如地跟博士周旋:“你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造神?”
博士·年輕切片歪過頭,看了我一眼,眼見著我的表情是真的疑惑,居然真的相當(dāng)有耐心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是一個學(xué)者。”他的語氣,我覺得跟那種瘋狂科學(xué)家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對于一個學(xué)者來說,最大的成就就是做出了一個舉世矚目的成果。試問——”
他俯下身,靠近我,嚇得我忍不住后仰,他似乎對我的抗拒毫無所覺,又或者只是不在意一個“實驗品”的喜惡,我都能近距離感受到他的那種狂熱:“有什么成果,比創(chuàng)造了一位神明,來得更加偉大呢!”
“我看你確實是失了智。”我忍不住吐槽。
看他那個嘴臉我就煩,忍不住譏諷他:“什么學(xué)者,被教令院開除的學(xué)者嗎?”
隔著面具我都能感覺到博士表情扭曲了一瞬間。
太好了,他心情不好我就心情好了。
(二)
“我差點都忘記了。”博士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你也是教令院的學(xué)者來著,讓我想一想蒸汽鳥日報怎么稱呼你的?哦,知論派的明日之星。”
我翻了個白眼。
“教令院當(dāng)時沒把你放逐嗎?我看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個林居狂語期晚期。”按照計劃,我需要吸引博士的注意力,才方便熒她們行動,更何況我確實是看他一萬個不順眼,自然是專門往他的痛處上面扎。
這塊博士切片很明顯的有一點耐心,但不多。
他被我給氣笑了,沒想到我的譏諷好像過了頭,他迫不及待地找起了自己的實驗材料。
我掐了一下手心告訴自己冷靜,實在不行我就開個盾讓他靠近不了我,然后開始說話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我覺得造神一點都不酷。”我說,“我知道一個更加舉世矚目的研究項目。”
博士果然被我給說得有一點意動,他拿試管的動作一頓,向我看了過來了。
“你知道【天理】嗎?”
“當(dāng)然。”他說。
他甚至知道,冰之女皇到處派人搶奪神之心,就是為了向天理舉起叛旗。
但是這跟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從始至終,研究對他來說勝過一切。
——不然他也不會跟散兵合謀,讓散兵帶著雷神之心叛逃,然后造了個神出來。
他現(xiàn)在很期待從我的嘴中能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東西。
很好,他有興趣了,那就好說。
秉承著拖延時間,外加套情報的原則,我說:“既然你自詡為相當(dāng)有能力的學(xué)者,你肯定是知道提瓦特的虛假之天的。”
我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果然,他是知道的。
一想到愚人眾里面,有坎瑞亞遺民,有第二王座,有從深淵里面殺出來的人,我就覺得他們所掌握的信息一定在某程度上涉及到了世界的真相。
我繼續(xù)說:“天理為所有的人都安排好了劇本,借由神之心的派發(fā)和與每個人的命之座所綁定,規(guī)劃好了每個人的既定人生,那你有沒有想過——怎么打破這個劇本和既定的命運?”
“你不知道嗎?”
出人意料的,博士突然笑了起來:“你不就曾是不在這個劇本上的人嗎?”
我愣住。
(三)
“你似乎對命之座有什么誤解。”博士慢悠悠地說,“天理已經(jīng)陷入沉睡五百年,在這五百年間,又是誰在給整個提瓦特的人編織命運?”
“你又怎么不知道,沒有人可以瞞過【命運】?”
“注定已死的人存活,界外的人交錯在時空里,于是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他也不是他。”
“——這個課題確實很有趣。”他笑了,“我姑且承認它的偉大。”
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腦有一點宕機了。
這一瞬間,無數(shù)人的身影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面,tomo,空熒兄妹,水神芙卡洛斯……乃至于做下這一切的我自己。
我在書寫什么命運?
為什么我會從沒有命之座而又變成了巖王帝君座?
——因為我在稻妻救下了tomo。
我改變了他【死亡】的既定結(jié)局,讓他已經(jīng)灰暗下去的命之座重新在星空閃耀,于是我被【命運】窺見了存在,因為神之心在身邊,我被識別為了摩拉克斯,于是【命運】將老爸的劇本安排給了我,我頂著虛假的劇本走了一條獨行的路。
我想見見莫娜了。
我迫切地想知道,現(xiàn)在擁有命之座的我,命格的前半部分是否殘缺不全,它到底是怎么樣的?
“看來你現(xiàn)在有了更多的疑問。”博士慢悠悠地說,“不要緊,等實驗成功過后,你就能夠看到更多東西了。”
我信你個鬼。
我在心里吐槽,雖然現(xiàn)在我的疑問很多,但登神大可不必。
神之心到底有什么好的,那維萊特都說那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博士怎么就這么軸呢?
我不想跟他多廢話了。
(四)
“轟隆隆——”
藏在璃月山體里的愚人眾兵工廠突然之間地動山搖,無數(shù)巡邏的愚人眾停住了腳步,十分慌張地試圖找尋動靜的源頭,卻發(fā)現(xiàn)居然來源是……博士大人的研究室?
一個愚人眾老兵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身邊新兵蛋子的肩膀:“沒事,博士大人在實驗的過程中,什么樣的動靜都不奇怪。”
“但,但是這樣的動靜也不太正常吧……”新兵擦了擦額頭被嚇出來的冷汗,“這么大的動靜,會被千巖軍給發(fā)現(xiàn)的啊。”
“嗯……”老兵摸著下巴,“這確實有一點太大了。”
但是就是這么討論著,卻誰也沒有前去實驗室看一下情況。
畢竟博士性格乖張,在他做實驗的時候去打擾他,這群愚人眾小兵還沒有活到頭,誰都不敢去做這個出頭鳥。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沒有看到自家執(zhí)行官被人一槍釘在墻上的場面。
不過要是看到的話,恐怕更加心驚膽戰(zhàn)恨不得自戳雙眼了吧。
熒抽出無鋒劍跟達達利亞左右夾擊,我快速跟上前,趁著博士拔出了身上的槍扔到一邊,快速用腳挑起槍桿,直接槍尖橫掃了過去。
一寸長一寸強,果然這個道理誠不欺我。
博士再強也只是年輕的形態(tài),此刻被三個人夾擊,一時間左右無門,往往連躲避都顧此失彼,但這小子果然是搞研究的,手上稀奇古怪的研究那是相當(dāng)?shù)亩啵F(xiàn)在一股腦扔出來,我懷疑很多東西的效果連他自己都不清楚。
……不清楚是假的,這家伙一定清楚的很。
不然怎么能連環(huán)扔出來幾個球體之后還造成了連環(huán)爆炸的?
要不是我提前給我和同伴們都套上了護盾,這一下起碼得被炸趴下一個人。
而他甚至還沒有用元素力和神之眼。
雖然我懷疑這個年輕體可能都沒有神之眼。
但他有邪眼啊!!!
兩枚錐釘向我們發(fā)起了反擊的號角,熒和達達利亞倉促躲過,卻沒有想到錐釘打空,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弧線,最終直指向我的方向。
那尖銳的錐釘指向我的時候,我突然心悸,有了一種就算是我的護盾,也很難抵擋它的感覺。
不愧是【第二席】啊。
想干掉他,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嘖。
錐釘在前,我突然收起了手上的槍,在熒和達達利亞擔(dān)憂的目光中,雙手抬至頭頂,手掌相合,金色的光芒從我的手上亮起,然后開始一直向上延續(xù)。
“我好多年沒有用過這一招了。”我煩躁地看著博士說,“也不知道準(zhǔn)頭行不行,算了無所謂,反正是范圍傷害。”
但此刻已經(jīng)沒有人注意到我在說些什么了。
他們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到了我的手上。
一柄劍的形狀在我的手上成型,然后我的雙手下移至胸口,讓金色的劍鋒面對著我自己,莫名的,劍身出現(xiàn)了光影的差異。
“知道我為什么仙名,辨善懲惡真君嗎?”我抬起眼,看向博士。
熒接話:“呃,因為你會測謊?”
我的姑奶奶,我差點沒有繃住我的逼格。
我在心里翻了個白眼,不想理這個損友,繼續(xù)說:“因為這一劍,在曾經(jīng)律法未完善的璃月,是最公正的審判物,它能分辨是非善惡,給善良者以嘉獎,給罪惡者以懲罰,劍下從無冤魂。”
“諭示裁定樞機?”熒又欠兒登登地說。
我:“……”
雖,雖然這一招確實是跟二代水神芙卡洛斯學(xué)的啦。
我再次忽視了熒的捧哏,手上的劍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我看向博士,面露微笑:“你最好祈禱自己沒做過多少壞事,它的威力可是跟你的做惡值掛鉤的。”
不過我也不確定這把劍最后會判定這個切片的罪惡值,還是會判定所有切片加起來的屬于【博士多托雷】的全部罪惡值。
博士的錐釘也已經(jīng)近在咫尺,我揮劍,朝著他的方向斬下,瞬間,金色的光芒淹沒了所有。
看著面前的溝壑,遠處甚至能看到山體里面透露出來的天光,我咽了口口水。
壞了,是把所有切片都算上了啊。
博士你,唉我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