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保古羅失去了意識后,庫洛姆也喘著氣坐到了地上,哪怕有彭格列指環的加持,但這種級別的戰斗對于她來說負荷也是極大的。
——“已經做得很好了,庫洛姆,安心休息吧。”
庫洛姆在迷糊的意識中,聽到了樓道里傳來的腳步聲,但是——骸大人讓我安心休息,那就證明了來者是無害的吧。
這樣想著,庫洛姆靠著墻緩緩閉上了眼。
以她的精神力幻化出來的六道骸幾人也如同從未出現過一樣消失無蹤。】
【“我應該沒有來晚吧。”穿著西裝的高大男子踏進了庫洛姆與古羅造成的戰場廢墟中,瞄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古羅,簡單判斷了一下此人的傷勢——確保這人短時間內無法開口說話之后。
男子小心地把庫洛姆抱起來,環視了一周,特地在廢墟中找回了庫洛姆帶著的包包,這才回到了彭格列地下基地。
能夠再次在基地里,看到沢田綱吉他們十年前的身影,男子臉上也帶上了一貫的笑容。
“極限地好久不見了!笹川了平,參上!”
看著十年后更加高大俊朗,但又仿佛什么都沒變的笹川了平,沢田綱吉他們也是一臉地驚喜:
“大哥!”
“草皮頭!”
笹川了平的回歸,除了平安帶回了庫洛姆,同時也帶來了彭格列暗殺部隊·瓦利亞的某個‘指示’——
因為十年前的綱吉他們的到來,所以幸存的彭格列成員和同盟家族,一起擬定了一項大規模的作戰計劃。
就在五天后,他們要去破壞密魯菲奧雷日本分部的主要設施。】
[因幡洋:哦?!這就要開始反擊了?]
[貓咪老師:reborn剛開始所提出的條件,已經集齊了啊。]
[森鷗外:六位守護者全數回歸日本,那確實也是時候該進行下一步了。]
[中原中也:嵐守獄寺隼人、雨守山本武、晴守笹川了平、云守云雀恭彌、霧守庫洛姆,而雷守是那個叫藍波的孩子吧。]
[瀧谷真:其他我都能理解,但是雷守的這個年齡是不是有點不對?還是個小朋友吧!?]
[白澤:現在人類的競爭已經激烈到才幾歲就要開始拯救世界了嗎。]
[萩原研二:雖然知道這是世界的差異,但是看到世界賦予那些孩子們的職責,也還是會覺得無法理解啊。]
【笹川了平在傳達完作戰信息之后,又認真地雙手按住沢田綱吉的肩膀,強調道:
“聽好了,沢田。這次的作戰確實是關系到彭格列存亡的重要戰斗,不過,就由你來決定要不要參加吧。”
“現在彭格列的高層陷入一片混亂,而且他們對于十年前的你們也不是全盤的信任。”
“不過在這座基地里,應該由你這位彭格列十代目來決定,這是我個人的極限觀點。”
reborn坐在碧洋琪懷里,抬頭看向這位以前一直以豪邁直爽著稱的青年:“你成熟了不少呢,了平。”
“如果你決定中止,就由我去傳達給上面。這件事就拜托你咯,沢田。”
“等等!就我來決定嗎?!”】
[進藤光:嗚哇,這責任也太重大了……]
[逆回十六夜:這樣看來,十年后的沢田綱吉,是一個深受他人信任的首領啊。]
[花澤輝氣:其實那些高層的想法也挺正常的,畢竟十年也是很長的一段時間了,經驗和閱歷都不一樣,性格也會有所差異,對于他們來說自然無法全盤信任十年前的沢田綱吉。]
[潮田渚:不過,十年后的守護者們,在這種情況下,也依舊對這樣的綱吉君保持著信任,我想,這也從側面證明了,綱吉君內心深處所堅守的東西——哪怕跨越了十年都沒有改變過吧。]
[因幡遙:說到守護者,那位古羅是被特地引到庫洛姆所在的地點的吧,從六道骸的話中可以看出這甚至是半年前就制定的計劃,笹川了平在戰斗結束后的及時到達,也證明了這是有預謀的。]
[空:這么看來,臥底不只那位棕發眼鏡男吧,六道骸該不會也在密魯菲奧雷充當臥底?庫洛姆所在地的信息,一定是有人故意傳達給古羅的。]
[森鷗外:計劃安排在五天后,從熒幕中目測的情況,五天內古羅是沒辦法康復說話的,臥底這個信息應該不會暴露出去。]
[志熊理科:十年前的六道骸就已經能搞出什么幻術內臟……十年后的他又會有多強啊!]
[太宰治:那位古羅也不全是笨蛋,只不過彭格列技高一籌,他被算計了而已。你們看,庫洛姆在一開始逃跑的時候,就沒有帶著她的包,如果我是古羅,那這里能動的手腳有很多呢。]
[灰原哀:如果是江戶川君的話,會毫不猶豫地在里面安放定位發信器或者竊聽器吧。]
[黑羽快斗:啊,我懂。]
[江戶川柯南:喂喂——雖然我遇到黑衣組織是經常這么做,但也不是每次都會這么做啊……]
[志村新八:……居然經常這么做嗎!]
[安室透:咳咳,不過在這之后,笹川先生還特地找到庫洛姆小姐的包包帶回來,想必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吧。]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們的猜想,銀幕中的場景切換到了一座簡潔又高雅的和室中——
【作為云雀恭彌副手的草壁哲矢正坐在榻榻米上,把當前的情況一一跟云雀匯報:
“雖然只是我個人的推測,但是庫洛姆在黑曜樂園的情報,應該是六道骸告知瓦利亞部隊的。”
“現在晴之守護者笹川了平已經回到基地,等到沢田對計劃做出答復之后就會過來這邊。”
“在那之前,您要先去見庫洛姆·髑髏嗎?”
“不用了,骸早就已經不在那里了吧。”
“我想是吧……另外,恭先生,我們已經查到了那個曾經在意大利與庫洛姆接觸的人了,他叫做古伊德·葛雷柯,17歲,是個曾經殺了十五個人的重大要犯,聽說在一年前逃獄了。”
“哇哦——簡直就是他的翻版嘛。”
“是啊……就像是過去的骸。”
云雀恭彌撐著臉哼笑了一聲,顯然已經了解到沒有被‘沢田綱吉’安排進放映廳計劃內的六道骸,到底去做了些什么。
“不知道那家伙知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六道骸以這個‘要犯’的身體潛入了密魯菲奧雷,不知道突然發現這一點的入江正一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草壁哲矢疑惑地看向云雀:“那家伙……?”
“嗯,一個莫名其妙就自以為自己是罪人的家伙。”
沒等兩人繼續說下去,笹川了平就已經到達了云雀這邊,他毫不客氣地走進云雀所在的和室,單刀直入地問:“我剛已經見到了十年前的沢田,如果是你的話應該會知道吧,沢田他有辦法下定決心嗎?”
“哲還說你會在他得出答復后再過來,你來得這么早就是為了問這個?”云雀恭彌瞄了笹川一眼,回答:“如果是十年前的草食動物,應該是沒辦法吧。不過……在要是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事情,能夠成為契機的話——”】
【我做不到的吧……我果然還是做不到……
到底該怎么做才好……
沢田綱吉坐在沙發上,低著頭看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
獄寺和山本雖然在放映廳也有被reborn安排切磋,但現在聽reborn和碧洋琪的說法,似乎目前的修行狀態并不理想;
云雀學長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我不可能指揮他的吧;
藍波又不能算是戰力;庫洛姆也……
現在能夠成為戰力的,就只有大哥了。
都已經這樣了……大家都是這種情況……要怎么參戰!
可是拉爾米爾奇之前卻撐著極其糟糕的身體,強硬地對他說——
“密魯菲奧雷的戰力比彭格列強太多,不管你是要參加還是要拖延時間,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未來,現在你身上所背負的東西并不是想活還是想死的選擇,而是要選擇哪一種地獄。”
“拋棄天真的想法吧,這樣會稍微好一點,你的義務是……盡量做出即使只會增加0.01%生存幾率也行的選擇。”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
我們這種戰力現在去打密魯菲奧雷肯定會死的……大家都會面臨危險的……
我只是不想要這樣的啊!!
可是不去戰斗的話……大家也一樣沒有未來。
包括所有我所在乎的人、包括所有的平行世界。
就憑我……真的可以擋在大家面前,讓他們能‘有所選擇’嗎?
“啊!找到阿綱了!”藍波孩子氣的聲音在這樣沉重的氣氛中響起,“陪我去畫畫吧!”
“藍波……我現在沒心情,請不要來煩我。”
“啊啦啦~其實阿綱也很想玩吧!”
“別鬧了,我真的會生氣的……”
“啊哈哈哈,我要開始畫咯!”
沢田綱吉猛地站起身,大聲喝道:“我不是叫你別鬧了嗎!!”
這是沢田綱吉第一次真情實感的生氣。
也是他第一次,對年少的藍波發火。】
沢田綱吉不管是在放映廳答題的時候,還是之前放映出來的片段里,都是一貫溫柔弱氣的形象。
這一刻他的怒氣雖然在眾人的意料之外,但卻也在情理之中。
“他……與其說是對藍波生氣,不如說是對無論做什么都無能為力的自己在生氣吧……”進藤光沒有承受過綱吉這般的壓力,但是在佐為消失之后,他也曾經對無能為力的自己感到悔恨和憤怒。
“明明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而已,看著他在自己的世界拼上性命,我們卻只能在這里安靜地看著,真是——”伊達航手握著拳,錘了錘臉色都已經黑起來的松田和萩原的肩膀,“很讓人郁悶啊!”
天內理子不甘心地撅起嘴:“去戰斗可能贏不了,但不去戰斗一定會輸,說是選擇,但其實根本沒有給他選擇啊。”
看著熒幕中原本吵鬧的藍波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只能默默抿著唇大哭,看著的人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這也并不是沢田綱吉的錯,甚至可以說,在所有前往‘未來戰場’的人里面,最不應該被怪罪的就是沢田綱吉了。
成為彭格列的繼承人并不是他主動去爭取的;
他至今為止,從來沒有一次因戰斗而雀躍;
即使被計劃推動著前往‘未來’,他也已經努力去戰斗了;
可是這一切所帶來的責任和壓力,卻要由他來背負。
“他也被斬斷了所有后退的道路……”影山茂夫看著現在的沢田綱吉,就好像看到了面對第七支部時候的自己——沒有任何退路、沒有任何選擇,只是沢田綱吉面對的情況,比他還要殘忍。
如果當初mob走上了以殺止殺的一條路,死去的會是自己的內心和未來。
但是綱吉現在所承受的選擇,背負的除了自己與整個世界以外,還有所有同伴和珍視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