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正如咒術高層認為夏油杰會把注意力放在東京高專一樣, 五條悟和鳴人也相信他會為了與過去做決斷對上五條悟,甚至連佐助也是這樣想的。
歷史已經發生了改變,正因如此, 夏油杰才會與“過去”做下決斷,他會召喚出Archer也是因為這一點。
但是, 佐助不愧是佐助, 就算他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也會為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冷靜地做出準備。
就算夏油杰的目標百分之九十九是五條悟所在的東京咒術高專,也會有百分之之一的可能性是其它, 而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京都咒術高專。不能排除夏油杰挾持人質的可能性, 佐助在權衡利弊之后,在京都咒術高專放下了一個保險——Caster。
持有鼬所給予的神器十拳劍和八咫鏡的恰拉助, 攻防一體,雖然在寶具威力上遠不及上三騎,但是卻為他提供了極強的生存能力, 尤其是能夠反彈忍術和物理攻擊的八咫鏡, 作為寶具而顯現防御力相當驚人,如果恰拉助以舍棄攻擊為代價使用的話,僅此一次的話,就算是Archer開天辟地的神之一擊也能擋下吧。
而這個時間就足夠了,足夠恰拉助把消息傳遞給佐助了,足夠佐助趕到了。
然而, 佐助千算萬算卻沒有料到一點,夏油杰的目標不是五條悟, 不是京都咒術高專, 而是Caster本身。
……
“只是一種可能性而已,也讓Archer注意了, 只是沒想到你真的會在這里啊,Caster。”
在咒靈的簇擁之中,身著袈裟的黑色人影踱步而出,他耳朵上的暗色耳擴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夏油杰微微笑道:“還真是感謝佐助君的認真呢。”
恰拉助百感交集地開口:“夏油杰。”
“你是理子的從者吧,Caster,理子現在過得怎么樣?”夏油杰親切地問道,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惡意。
“你不擔心五條悟沒有保住理子醬嗎?我從Saber那里知道了,你應該知道了原本的走向吧?”恰拉助有些好奇地問道。
“啊,我相信悟哦。”夏油杰微微睜開眼睛,略帶懷戀地說道,“悟很強,他一定會保護好理子,別看他那樣其實還挺溫柔的。而且,我也相信鳴人,鳴人是個好孩子。”
望向夏油杰沒有一絲作偽的真摯目光,恰拉助知道他是發自內心地這樣說的,就算敵人的現在他依舊為天內理子擔心,并且為五條悟和鳴人自豪,他相信他們。
“你不應該走向那條道路的,回來吧。”恰拉助看著夏油杰有些不忍地說道,“你應該知道,無論什么時候,都會有人在等你的。”
“至少鳴人絕對不會放棄你。”
“是嗎,因為鳴人是個笨蛋嘛,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是他的確已經是我珍惜的朋友了。”夏油杰無奈地一笑,“但是……”
“他不能阻止我,沒有把我殺死的覺悟是不行的,鳴人不是悟。”夏油杰伸出指尖,嘆道,“你也不是,Caster。雖然很抱歉,現在要讓你在這里結束了。”
特級假象咒靈【化身玉藻前】的背影在他背后浮現。
“你真的以為區區咒靈能贏過我嗎?”恰拉助嘆了口氣,“真是的,只能把你打暈帶回去了嗎……”雙萬花筒的綺麗花紋在他的黑瞳中浮現,完全體的須佐能乎包裹住恰拉助的全身。
“這只是個開胃菜而已。”夏油杰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極之番、【漩渦】。”黑色的漩渦詭異地出現在半空之中散發著令人不快的污穢詛咒的氣息。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之際,一道白色身影從高空朝著夏油杰的方向直直墜落。
“杰!”五條悟的聲音被重力帶起的狂風撕成兩半,模糊不清,“你給老子咬緊牙關了!”
“!”夏油杰反應過來了他的話,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在下一個瞬間,他的身體就被直直地打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大地發出一聲巨響,煙塵彌漫,塵埃映襯著日光,六眼神子銀白的發絲在太陽下就像鉆石的碎屑一般閃耀。一陣微風吹過,五條悟的身影逐漸顯露出來。
五條悟湛藍的眼瞳牢牢鎖定住夏油杰的身影,眼中沒有笑意:“呦,杰,好久不見。”
“咳,咳咳。”夏油杰扶著旁邊的墻壁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和碎石塊,“下手也太重了吧,真是不留情啊,悟。作為許久不見的招呼而言也太過熱情了。”
“誰管你,我可是提醒你咬緊牙關了的。”五條悟挑眉,故作輕松地說道。
“啊啊,太好了,悟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呢。”夏油杰用手蹭去了嘴角的血痕,笑道,“那樣等下我就不用留情地打敗你了。”
“哈?”聽見夏油杰的話,五條悟眼角抽了一下,頓時額頭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開口,“真會說啊,杰,你還沒有打敗老子呢。”
噼里啪啦,似乎有無形的火焰在二人之間涌動。面對著這完全插不進第三個人的氛圍,恰拉助嘴角抽搐了一下,悠悠舉起了手:“那個,不要忽略我哦。”
只見他打了一個響指,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束玫瑰花,捂著頭,颯爽一笑:“雖然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可畢竟是鳴人的請求。按先來后到,你的對手可是我哦,夏油杰。”
“打擾久別重逢的摯友也太不識情趣了吧,Caster,不如就由我來做你的對手吧。”
不屬于在場三人的聲音響起,羂索從陰影中邁步而出。
……
五條悟認準了夏油杰,不管發生了什么都緊緊地追住咒靈操使,而夏油杰似乎是有意制羂索所對上恰拉助的局面,也樂意五條悟對他的追逐。二人的打斗從地表直到高空,夏油杰更是多次召喚了飛行咒靈逃竄,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遠離了恰拉助的所在。
對于五條悟拋下他的行為,恰拉助沒有放在心上,本來他就是不應該出現在這里,正如羂索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一樣。
“Saber居然沒有殺掉你,你還真是命大啊。”看見來人額頭醒目的縫合線恰拉助認出了羂索的身份,他目光一冷,“羂索。”
“算了,我會確實地解決你的。”
“正巧,我也有同樣的想法呢,Caster。”羂索眼神陰暗地笑了笑。
他本來跟著夏油杰是想趁他和Caster兩敗俱傷,再不濟也是他失敗之際奪取身體,自然他有對付從者的武器,只是那本是對付Saber的東西,沒想到五條悟偏偏出現在這里,打亂了他的計劃,如果讓五條悟與Caster聯手,那就十分麻煩了。
夏油杰對上了五條悟,他也只能按照夏油杰的想法在這里解決掉Caster了,再在夏油杰和五條悟互相消耗之后乘機奪去他的身體,也是一樣。
羂索這樣想著,撫上了自己的心口,容器殘留的力量被他封印在這具身體之內,如果能使用這個力量,他就能與英靈抗衡,不過,只有一次機會。
羂索毫不猶豫地貫穿了自己的胸膛,捏碎了心臟,封印在心臟處的特殊符咒解封,容器殘留的力量,侵蝕了這具身體,他的身形發生了異變,同時他開始肆無忌憚地吞噬附近夏油杰放出來破壞的咒靈。
…………
夏油杰飛馳在天空之中,從【漩渦】中涌出的幾乎無窮無盡的咒靈向著后方涌去。
高濃度壓縮的咒力化作最為鋒利的矛,然而對于無法靠近的【無下限】來說卻無法真正造成傷害。相應的,靠著海量咒靈組成的盾牌,五條悟的攻擊同樣無法靠近夏油杰。
“杰,回來。”再一次被夏油杰拉開距離,五條悟朝著夏油杰說道,“你想做的事情是不可能實現的。”
“為什么?為什么我沒法做到?”夏油杰古怪地笑了起來,“悟你就能做到吧,如果是你的話就算殺光所有的咒靈和非咒術師也能做得到吧?”
“如果是五條悟的話。”夏油杰再次重復一遍,“哪怕是統治世界,也做得到。”
“因為你是最強的啊,悟。”夏油杰向后倒去,避開五條悟的攻擊,“究竟是因為你是最強,所以你是五條悟,還是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你是最強?”
“……那種事情不重要吧。”五條悟看著夏油杰,明明和他之間只有短短幾十米的距離,他卻感覺隔得很遠。
夏油杰閉上眼睛:“是啊……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最后還是失敗了,悟。所以這次由我來做,和你是不是最強,你做不做得到沒有關系——”
夏油杰睜開眼睛,他的瞳孔放大:“由我來做到。”
漩渦猶如黑日高懸,無盡的咒靈在咒靈操使,的指揮下凝聚成一道漆黑光束朝著五條悟襲去。
“沒用的,杰。”五條悟伸出手掌,夏油杰的攻擊不能再進一步,“我已經比以前更強了。”
“【赫】。”
“是嗎,這一點上我也一樣啊。”夏油杰淡然一笑,雙指并攏,【漩渦】中的咒力極致壓縮,與【赫】的光輝對撞,互相抵消。
“阿基里斯與烏龜,相對靜止,無下限。”夏油杰的掏出了一條漆黑的黑繩,“天逆鉾,黑繩,獄門疆,想破解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
夏油杰的身影再下一瞬出現在五條悟的面前,五條悟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夏油杰居然選擇了近身攻擊,明明對夏油杰而言明顯是拉開距離的遠攻更有勝算。
下一秒,黑繩挾著獵獵風聲抽開空氣,二者間勢均力敵的體術在五條悟走神的瞬間拉開了差距,一道鞭影朝著五條悟的雙眼抽去!
五條悟側身一躲,黑繩掃過額發,硬生生地帶下幾根白色發絲。
擾亂術式的咒具嗎?!五條悟瞳孔一縮,暗罵一聲“麻煩”,如果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根本不足為懼,偏偏是杰拿了這麻煩的咒具。
既然這樣,五條悟眼神一暗,直接放棄了無下限的防御,轉而選擇用純粹的體術,他拽住夏油杰袈裟向下一拖,同時勾腿,朝著頭部側身旋踢。夏油杰因為重心失衡身形不穩了一瞬,不過他迅速地調整回來,勉強用右臂擋住了五條悟的踢擊。
手臂傳來的酥麻感讓夏油杰眼神一暗,悟的重擊威力驚人,再承受幾下他的手臂就危險了,更何況在有反轉術式的加持下,近戰其實不利。
普通攻擊根本毫無意義,如果沒有必殺的一擊,就算現在看起二人勢均力敵,隨著時間的延長,夏油杰的落敗也是早晚的事情。
顯然,夏油杰也知道這點,黑繩在他的手中猶如龍蛇起舞,舞出陣陣殘影,攻擊軌道變化莫測,猛得纏上五條悟的手臂,夏油杰向后一拽就將讓拽到了自己跟前:“悟,要躲開啊,不然會死的哦。”
在他身后,咒靈的黑影自虛空浮現,三只特級咒靈一前一后的包圍住了五條悟,讓他無處可逃。以自身作為誘餌,以黑繩作為束縛,夏油杰封死五條悟的逃跑空間,干擾他的術式,這才是他的必勝策略。
三只特級咒靈的身上傳來的不詳的氣息讓人膽寒,遠超一般特級,他們正是在Archer的幫助下夏油杰所調伏的天災們。而現在,咒靈操使下達了第一個命令,夏油杰對著五條悟微微一笑:“砰。”
三大天災蓄力已久的最強攻擊同時發動,并非領域,而是最強技能的疊加,隕石至天空墜落,海洋與森林的攻擊接踵而至。五條悟瞳孔一縮,他沒有想到夏油杰居然選擇了與他“同歸于盡”,至少在這種攻擊下,夏油杰也無法幸免。
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在他心中轟然燃起,怒火點亮了那雙蒼穹之瞳,五條悟大喊出聲:“杰!”
五條悟大喝一聲,居然沒有逃跑也沒有用攻擊抵消咒靈攻擊,猛地抱住夏油杰腰身,朝著上空飛去!剩下兩只咒靈的攻擊緊緊跟上,眼看著就要與自高天墜下的隕石相撞,五條悟又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地面墜落。
白云綴在身后,二人背光落下。夏油杰的心中涌起不妙的感覺,就見五條悟燦然一笑:“喲,杰,我把這招叫地球上投,不錯吧?”
被當作了肉盾的夏油杰咬牙出聲:“……悟!”
黑繩干擾了【無下限】的術式,自然基于【無下限】而開發的高精度的“瞬間移動”也無法完成,但是夏油杰怎么也沒想到五條悟居然這么任性,他根本沒打算用“瞬間移動”而是強行進行高速移動,給他來了一發地球上投!狂風刮過夏油杰的耳際,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面,夏油杰牙齒越咬越緊。
終于在最后一秒,夏油杰撤掉了黑繩,而五條悟立刻抱住夏油杰后腦勺。高空墜下的高速掀起陣陣塵埃,煙霧散去,夏油杰的身體距離地面一厘之隔。
而就在這時終于墜下的隕石,攜帶著地動山搖,毀滅滅地之勢席卷而來。五條悟看都沒看,回頭一指,紫色的流星就從他的指尖飛出,【茈】與隕石相撞,隕石四分五裂化作盛大的煙花。
五條悟壓在夏油杰身上,而被壓制的夏油杰無話可說。
“杰,現在可以談談了嗎。”五條悟抓住夏油杰的領子,“啊啊,老實說我可討厭說那些廢話了,有什么事情,直接打一頓不就行了,成王敗寇,就這么簡單。”
夏油杰:“……是啊,我也是這樣覺得的,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悟。”
“不,你不明白,杰。”五條悟沒有笑,“因為是你,老子才說的,杰,你錯了。不是你能不能做得到的事情,統治世界什么的、成為此世之惡什么的、現在我明白了,杰你做得到。”
“但是你錯了,你說我做得到,五條悟做得到——這錯了,杰。”
“我做不到,殺光所有的咒靈和非咒術師或者咒術師可能做得到吧,但是拯救世界什么的,想要所有咒術師幸福什么的,我做不到。”
“……別說了,悟。”夏油杰似乎知道五條悟想說什么,艱難出聲。
五條悟繼續說道:“因為我連眼前想救的人都救不到啊。”
“我……不需要你的拯救,悟,已經回不去了,你知道的……”夏油杰緩緩閉上了眼睛,“我輸了,殺了我。”
看見夏油杰的樣子,五條悟有些煩躁地抓頭:“老子不是這個意思……啊啊,嘴遁什么的還是交給鳴人來比較好嗎,可惡,早知道就讓他教我下了。”
“老子想說啊!”五條悟掰開夏油杰的眼睛,命令道,“看著我,杰”
“我想救你,是因為我需要你。杰,既然你要拯救咒術師這個群體,怎么能夠對眼前的痛苦視而不見?老子不是咒術師嗎?”五條悟重復一遍,“我姑且還是咒術師吧?你為什么無視大家,最重要的是——為什么無視了我?”
夏油杰震驚地睜開眼睛,這是五條悟絕對不會說出來的話,身為“最強”的五條悟一個人也可以,他一個人也能做到,所以他是孤獨的,孤高的孤獨。
但是,為什么?夏油杰喃喃開口:“悟?”
似乎是知道夏油杰的疑問,五條悟聳了聳肩膀表示:“我知道你的覺悟,但是杰,這也是我的任性哦,沒理由鳴人做得到,老子不行吧?”
五條悟湊到他的跟前,額頭相抵:“你不‘拯救’我嗎?杰?”
“這是……必要的犧牲。”夏油杰艱難出聲,想要避開五條悟,在他的心中五條悟不需要誰的救贖,他無所不能。所以他對這么“坦誠”的五條悟沒有辦法,如果五條悟這樣說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只能躲避五條悟的目光,緩緩開口:“什么都無法舍棄的人,什么都無法得到。只要阻礙我的道路,不論是父母兄弟,摯友愛人,我不會手下留情,無論是你,還是高專的大家。”
“殺光,我知道了。”五條悟平淡地說道,“繼續。”
“然后呢?”五條悟挑眉,“繼續殺啊,繼續,繼續,繼續。在你的代理下,肯定會有很多跟隨你的人吧,畢竟杰你一直很招人喜歡嘛,但是也一定會有一些反對你的人吧,嗯,在絕對的實力的情況下不會很多人,最多就是十多人的小團體吧。”
“但是,這個團體大概不會斷絕吧,沒有關系,殺光就好。”五條悟嗤笑道,“是吧,就像那些爛橘子的統治一樣。”
夏油杰無言以對。他想把咒術師從“多數人”的束縛中拯救出來,想把少量的咒術師從無休無止的因為普通人誕生的詛咒中拯救出來,想把他們從彼此的詛咒中拯救出來,為此就算他化身修羅也沒有關系,他早已做好了覺悟,然而面對五條悟的質問,面對他的過去,面對被他所拋棄的那一部分人的質問,他依舊無話可說。
恐怕這正是他還沒有真正舍棄一切的證明吧,過去閃爍的理想依舊扎根在這個溫柔的年輕人的心底。所以面對漆黑的前方,在友人的質問中他才會躊躇,夏油杰恐怕比誰都清楚自己選擇的道路絕非完全的、真正的正確吧。
但是他卻找不到第二條道路,將所有的責任強行背負的少年,眼前的道路不知何時已經狹隘到了僅此一條的程度,直到此刻。
“一起尋找解決的方法吧,杰,我現在有個想做的事情了,我要推翻整個咒術界,我要咒術師得到解放。”五條悟朝著夏油杰伸出手,“但是我一個人做不到,所以我需要你,我們在一切才是‘最強的’。”
“……你選擇的道路,在未來失敗了,悟。”
五條悟哼笑,伸手:“是嗎,那個未來,有你嗎,杰?”
“不。”夏油杰緩緩伸出了手,“沒有。”
……
狂風欲至,四下一片狼藉,在直徑百米的巨坑之中,羂索咳出一口鮮血,他現在已是強弩之末,不僅僅是這個身體甚至連本體都收到了致命傷,但好在……
他抹去嘴角鮮血低眉注視手中之物,金色的靈核光華流轉,縱使被黑泥包裹也難掩光芒,羂索不由得低語:“這就是英靈的心臟嗎……”
借由純粹的魔力而匯聚而成的靈核,在魔力的純凈度上居然遠超真人,他當初讓咒靈作為容器說不定是次失誤才對,不過在英靈已經退場了大半的情況,現在再說這些都已經遲了,也只能夠欺騙了下沒有退路的Archer了。
所謂的靈核,在已經知道圣杯的身份之后也沒多大意義。羂索不由得滿懷惡意地輕蔑一笑:“Caster,結束了。”
說罷,他掌中用力,居然是打算就這么捏碎手中靈核。
“等等!”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阻止了他的動作,夏油杰的身影從高空跳下,面試不虞地看著羂索道:“你想干什么,你不是這么跟Archer說的吧?羂索。”
羂索眼神微瞇看著衣衫襤褸,渾身傷口,氣色卻沒有什么不對的夏油杰,突然開口:“你解決了五條悟了嗎?夏油杰,想必破費了一番力氣吧?不用令咒把Archer喚來嗎?”
聽見羂索“關切”的話語,夏油杰眼神微瞇,心中已有計較,面色只是笑道:“不,我打不過悟,只是逃了,他馬上就要來了。Archer拖住了Saber,比起考慮他會不會來,你不如考慮一下怎么對付五條悟。”
看見慢慢靠近他的羂索,夏油杰冷笑一聲:“看,他來了。”
殺意在身后爆炸,羂索連頭也沒回的向后揮拳,他與五條悟本隔著十幾米的距離,他的手臂卻像是一條修長觸手一樣居然在瞬間就抽到了五條悟跟前。
面對這完全不是人類手臂形狀的觸手,饒是五條悟也悚然一驚,下意識地躲開了去,就見著黑色觸手居然侵蝕掉了【無下限】的被動防御,差一點就要真的落在他的身上。
“Caster就是敗在這上面的嗎,這也能算人類嗎。”五條悟神色一動,剛想全力用【茈】轟去,就與羂索背后的夏油杰視線對上。
無言的默契在二人眼中流轉,五條悟幾乎是在立刻開大,【茈】、【赫】、【蒼】三種攻擊一股腦地給羂索扔去,也不管能不能對付羂索,力求一個光污染閃瞎他的眼,讓他眼花繚亂。
羂索被被煩得很,五條悟的攻擊遠比不上之前Caster自曝的寶具攻擊,但他現在身受重傷也不敢硬接。他的視線掃過手中靈核,本打算直接毀掉讓Caster的力量回歸到圣杯那里,如今看來還有用處,只是這么一來這具身體肯定承受不了這么龐大的力量了,不過好在夏油杰就在身旁,如果能把他和五條悟一起解決……
羂索看著身后老神在在的夏油杰煩躁地皺眉:“夏油杰,你幫我擋一下五條悟,待我吞噬Caster的靈核就解決他。”
夏油杰眉頭一挑,神色莫名:“好。”
他一揮袖,數百咒靈就朝著五條悟蜂擁而去,雖然對于五條悟而言都不過一些雜魚,卻是為羂索爭取到了時間,羂索集中精神正要吞噬Caster殘留的力量,就聽見身后傳來一道冷漠嗓音。
“去死吧,羂索。”
夏油杰的聲音一閃而過,羂索回過頭來只能看見夏油杰冰冷的目光,咒力核心的腹部和頭部被同時摧毀,羂索被直直腰斬。而夏油杰手中握著的咒具反射著冰冷的金屬光輝。
“為什么……”羂索不明白夏油杰為什么偏偏要挑這個時間對付他。
“為什么?”夏油杰冷笑一聲,“我從一開始就打算殺了你,只不過是打算看你還有什么后招罷了,但是現在已經沒什么必要了。”
“杰原來一開始就想殺了他啊,我就說嘛,一個腦花有什么好的。”五條悟落到夏油杰身旁,勾著他的肩膀嗤笑道。
羂索看著二人親密的動作恍然大悟:“你居然最后被說服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按照你的性格我還以為你和五條悟之間必有一死呢,為什么,五條悟居然勸回了你。”
“不要說的這么了解我。”夏油杰的表情臭了起來,“人是會變的,悟變了,我也變了,而且最重要的,我可沒有按照把你的打算把身體讓給你。”
五條悟沒有再和羂索多說的打算,對著夏油杰說道:“杰,把Caster的靈核拿過來,我們去幫鳴人解決圣杯。”
夏油杰點頭,正要動作,羂索卻靠著最后一口力氣毀掉了Caster的靈核,二人沒想到被腰斬的羂索居然還有如此力氣,就聽見癲狂咒術師的最后詛咒:“沒用的,已經五騎了!圣杯顯現的資格已經達到了!”
“如果英靈不存在,禪院鳴人不存在,說不定我就能夠得到了,夏油杰你的身體……借由真人和天元的力量,不需要虛無縹緲的圣杯,我的愿望是不是也能實現……”羂索最后的喃喃自語消失在空氣之中。
“當然不可能,老子怎么可能把杰的身體給你這個老變態。”五條悟的臉色陰沉地嚇人,啐了地面一口,“白日做夢。”
夏油杰看見五條悟的動作揉了揉眉心:算了,什么都別告訴悟了。
“悟,快點去鳴人那邊,就像羂索說的,鳴人有麻煩了。”夏油杰調整心態看向五條悟,五條悟也嚴肅地點了點頭,將手放在夏油杰肩膀上,隨后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
與此同時,東京咒術高專內部,鳴人此刻正在解決咒靈。那些無窮無盡的咒靈們源源不斷地從高空涌下,也不知道夏油杰究竟在這短短的時間內是不是把全日本,不,說不定是把全世界的咒靈都給調伏了,不過每個咒靈個體都是雜魚的水平,在多重影分身之術下也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比較麻煩的是受傷的咒術師們,一般的咒術師不會反轉術式,因此鳴人一邊指揮著影分身們解決咒靈,一邊救治傷員。他本在擔心佐助那邊和革命助的戰斗,沒想到收到了分身傳來的咒靈開始撤退的消息,鳴人一抬頭果真看見鋪天蓋地的咒靈消失的身影。
身旁傳來咒術師的歡呼聲,鳴人心下也是一緩,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咒靈的撤退一定是杰的命令,夏油杰回來了!他的心中放松下來,這樣子佐助和Archer之間的戰斗也沒有必要了。
就在他因為這難得的喜悅而松懈之時,異變突生,他的全身被金色的火焰包裹,鳴人認出來這股力量。
“九喇嘛,九喇嘛?”
鳴人的呼喚沒有得到回應,他突然心下一緊,一股不詳的預感在他的心頭涌起。這個場景和曾經圣杯出來的時候何其相似,只是以前他的靈魂是徹底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而這次他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另一個東西擠占。
所以鳴人也能清楚地意識到充斥在內心的一股淡淡的悲痛,Caster退場了,以及圣杯和Ruler的約定被打破了。
有著完成他人愿望的許愿機本沒有喜惡,沒有欲望,不應該也不可能存在“欺騙”這一概念,但是否是因為夏油杰的改變讓祂遇見了危險,圣杯居然在保證了最低的顯現度,五騎的基礎上就強行自我顯現了。
所謂的圣杯是一把“□□”。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如果一個人想要點火,他可以選擇打火機,火折子,鉆木取火……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是他獲得“火”這能量的手段。如果他有魔力,他則可以通過魔術憑空產生火,魔力等同于燃料,魔術即是手段,而圣杯則是能夠通往現今無法實現的魔術或者說魔法領域的,被稱為“奇跡”的手段。
魔力是燃料,集齊七騎的燃料,普通的圣杯可以聯通“根源”,而鳴人所化的圣杯甚至能夠直指命運。
如果僅僅是“點燃火焰”這種程度的話,也不需要浪費七騎的魔力,僅僅是顯現,超過半數就足矣,僅僅是實現愿望,五騎已經滿足。
但話雖如此,沒有感情沒有欲望的圣杯本身為何又偏偏選擇現在,選擇僅僅能夠滿足實現愿望的最低機能就顯現呢?恐怕正是圣杯恐懼的象征吧,沒有人類感情、不知恐懼的圣杯,敏銳地差距到了危機的氣息,為了自己的存續居然選擇了背棄“愿望”,將約定視若無物,于此顯現。
然而圣杯終究不是人類,祂無法像人類一樣狡猾地繞過約定,或者干脆利落的撕毀約定,“機器”無法背叛運行的“原則”,所以祂無法像上次一般讓鳴人的靈魂陷入沉睡,而僅僅是類似擠占了鳴人身體的狀態,祂的轉化并不完美。
即便如此,圣杯的出現依舊足夠讓佐助和革命助知曉了。
二人的身影同時出現在原地,與之同時的還有夏油杰他們的身影,唯一的區別只有佐助們是感受到了圣杯意識主動撕開空間,而夏油杰和五條悟則是糊里糊涂地被圣杯帶了過來。
金發的少年漂浮在半空之中,他的模樣已經發生了改變,鳴人或者說圣杯身披潔白無瑕的神衣,柔順的金色長發長至腳踝,空洞的金色眼瞳無喜無悲只有醒目的十字形,而在他的頭頂鮮紅的光環猶如鮮血凝成,兩道紅痕順著眼角滑下,狀若干涸的血淚。
“鳴人……”佐助心神俱震。革命助也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他本是為了避免這種情況才選擇在這里拖著佐助,革命助驟然想到了什么一般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眼中不忍,依舊如實開口:“羂索已死,他在最后毀掉了Caster的靈核,抱歉,Archer。”
革命助閉上眼睛,就算不毀,以Caster制作圣杯的打算本來也是天方夜譚,這一點他自己本身也知道,只不過虛無縹緲的可能性也是一種希望。
Archer猛地睜眼,望向夏油杰的目光灼灼:“御主,你的愿望是什么,現在圣杯已經顯現,你的愿望是什么。”
這一次,革命助沒有稱呼夏油杰的名字,也沒有再管旁邊雙眼通紅的佐助,他似乎很想知道召喚了自己的夏油杰如今的夢想。
夏油杰望著這雙異色雙瞳,再看向高處冷漠地望著他們的圣杯,他知道圣杯在等待著最后的勝者,只要在這里擊敗Saber,他就能將世界納入手下,讓所有的咒術師獲得幸福,除了禪院鳴人。
夏油杰緩緩閉上雙眼:這只是微小的犧牲,如果是曾經的自己,如果是未來的自己,絕對無法回頭吧,天平已經壓下傾斜的賭注,但是現在還沒有。
他猛地睜開眼睛,厲聲開口:“這個世界不需要犧牲咒術師,犧牲我的同伴,犧牲鳴人才能換來的奇跡。”
“以令咒下令,Archer,毀滅圣杯!”
“以令咒下令,Archer,毀滅圣杯!”
“以令咒下令,Archer,把圣杯給我摧毀了!”
三化令咒同時下達,Archer的體內涌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看向夏油杰欣慰地笑了一下,再次注視鳴人,只是這一次話卻是對著佐助說的。
“我贏你了,Saber。最后,拯救鳴人的是我,就算我沒有被他召喚,就算我與他背道而馳,最終能夠與他勢均力敵的依舊是我。”
佐助只能沉默不語,就像Archer所說,只有這個時候的他是完全地,完整地按照自身的意志,沒有走在他人的安排之下,與鳴人敵對,并且同時與鳴人完全對等地交流。
“重演終結谷一戰吧,鳴人,堵上我的全部的魔力、靈基、靈魂、燃盡吾身所有之一切。”
“就像你死也要把我拉回來一樣,這次輪到我了。”革命助淡然一笑,“寶具展開——因陀羅之矢,消失吧,圣杯!!”
……
“你的愿望,是什么?”
鳴人聽到了有聲音問自己,在一片白茫茫的光芒之中,那道無喜無悲的聲音平靜地說著,語氣卻帶著淡淡地引誘。
“許下吧,只要是你,只有是你才被允許許下,無論是多么高尚的愿望,無論是多么隱晦的欲望,無論是多么卑劣的渴求,什么都可以,什么都被允許。”
“許下吧,無論是世間的財富,眾星的主人,甚至是永恒的生命。”
“許下愿望吧。”
“叫別人許下愿望什么的,喂,你倒是給我出來啊!”滿頭霧水的鳴人追逐著聲音。
似乎是感受到了鳴人的渴求,圣杯的影子從光中出現,有著同樣面容的金發少年,赤足行來。
鳴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少年,充斥著神圣氣息的面旁讓鳴人望而生畏:“你,你是誰?”
圣杯微微歪頭,瞳孔中十字形牢牢鎖定住鳴人,祂沒有張口,聲音傾斜而出:“我是你,我是所有的漩渦鳴人的可能性,我是起始亦是終結,我是一亦是全部,我是全部亦是唯一,我是世界,世界亦是我。”
鳴人屏住呼吸:……少騙人啦!你絕對不是我的說!我信你是佐助都不是我的說!
很顯然雖然鳴人沒有說話,但是圣杯讀懂了鳴人眼中的意思,祂靜了一會,才開口:“我是圣杯。”
聽見圣杯的話,鳴人才猛地呼出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不存在的冷汗,長吁一口氣:“我就說嘛……原來你是圣杯——圣,圣杯?!”
鳴人這才反應過來,他想起剛剛失去身體控制權的事情了,面色霎時間一片慘白,咬著手指,七上八下地跳了起來:“你是圣杯?為什么你現在在這里?我難道是死了嗎?我果然是死了嗎!”
鳴人突然眼淚汪汪地看向圣杯,抽噎著:“你把我吞了,那,那我還能看到佐助嗎?”
圣杯疑惑地又歪過頭去:“你的愿望是把宇智波佐助帶到這里來嗎?”
鳴人正想點頭,又猛地搖頭。連忙說到:“不不不,我沒想讓佐助陪我!你別把佐助也吞了啊!”
鳴人苦著臉坐了下來,看著靜靜等待他許愿甚至可以稱得上“乖巧”的圣杯,撓了撓頭,拍了拍旁邊白茫茫的地面,示意他坐下來,又看了看對方白的反光的神衣連忙用手擦了擦。
“坐,你坐。”鳴人訕笑道。
圣杯聽他的話也學著鳴人的樣子坐在了,看著幾乎一比一模樣又感覺很好說話的圣杯,鳴人試探著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叫你圣杯就可以了嗎?”
圣杯點了點頭。鳴人繼續說道:“那個小圣杯醬呀,什么愿望都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回去呀?我不想變成圣杯的說,啊,我不是說你不好,就是你都在我面前,也就不需要我了吧?”
“那個……做不到。”圣杯沉默了一陣才開口,“只有你才能形成我,吸收了所有漩渦鳴人的存在我才得以誕生,我是真正的萬能的許愿機,但是唯有這個愿望無法實現。”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鳴人。我就是未來的你,我也是過去的你。”
鳴人很顯然聽不懂這么深奧的話,只能大聲說道:“反正你絕不是這個我啦!你一看就比我聰明好多嘛!”
他有些自顧自地生悶氣,過來會才別扭地開口:“過去的我做那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嘛,雖然我根本一點完全都不想離開佐助,但是只能這樣做了。”
圣杯:“嗯。”
“我沒想到會讓你誕生,或者說我沒想到我會走到這一步。”鳴人茫然地抬頭。
圣杯繼續“嗯”了一聲。
鳴人突然有些難受地開口:“你幸福嗎?你開心嗎?”
面對鳴人的追問,圣杯平靜地回答:“我吸收了所有漩渦鳴人大的可能性,但是我自身并沒有萌生情感,鳴人我只是模仿著你的靈魂,你的感情的程序。”
“這只是你對自身的追問。”
說完這句話圣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而鳴人則呆愣愣地看著長到自己腳踝的金發,圣潔的神衣披在他的身上,鳴人默默地蜷縮起身子,將頭埋在了雙臂之中。
鳴人明白了,這里什么都沒有,圣杯只有誕生的本能,剛剛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內心的自救。
“我”想實現我的愿望,但是唯有這個愿望,連萬能的許愿機也無法實現。
…………
夏油杰揮袖用咒靈砌成肉墻,而圣杯僅僅是一個抬指就將無數咒靈形成的肉盾碾碎。
“這也太夸張了吧!”五條悟連忙扯過夏油杰的身體,堪堪避過圣杯的指尖細小的光束,得益于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六眼良好的視力,五條悟親眼看見被那看起毫無威脅的,弱小的“光束”,直接劈開的整個咒術高專。不是建筑物,而是字面意思上的包括了全部森林與群山的“整個”高專。
“哈,哈哈。”看著被剜掉的大地,饒是五條悟也不由得感到荒謬地笑了出來,“這種威力,還能無視【無下限】,要是挨著一發就完蛋了。”
五條悟表情嚴肅地抬起頭,看著環繞在圣杯身側的,漫天繁星一般的光點,抱起夏油杰就對佐助道:“不行,打不過,佐助交給你了。”
說罷五條悟抓起夏油杰就要瞬間移動,夏油杰掙扎了起來:“悟!Archer都已經犧牲了,我怎么可能視若無睹!放開,我還能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佐助突然開口:“五條悟,夏油杰,離開這里,這里已經與你們無關了。”
佐助頓了一下,姑且算是“善解人意”地開口勸道:“你們太弱了,即便是Archer燃燒靈基的攻擊依舊毫無用處。”
“不是這樣的!”夏油杰猛地一喊,目光堅毅,“不是這樣的,Saber。你好好看看,擁有輪回眼和寫輪眼的你不應該看掉的,佐助,Archer做的不是無用功。”
佐助看到了一眼圣杯頭頂光環上那道細微到幾乎難以察覺的傷痕,目光沉沉地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這個時候再次開口,卻是向五條悟挑釁地抬頭:“悟,我們是最強,是吧,所謂的最強是什么東西,你現在怕了嗎,要逃了嗎?膽小鬼?最強的稱號可要給我一個人了。”
“杰。”五條悟額頭青筋難得地又暴了起來,“老子可不要被你這家伙說啊!”
“除了【茈】之外你還有什么東西嗎?最強同學。”夏油杰擺出戰斗的姿勢。五條悟默契地做出同樣地動作:“這句話要還給你吧,除了召喚垃圾寶可夢什么的,你還有什么本事啊,咒靈操使大人。”
五條悟朝著圣杯咬牙笑道:“杰,你給我好好看著,在你一個人偷懶的時候老子的特訓成果——”
夏油杰剛想開口說他沒有偷懶而是全世界忙著住寶可夢,啊,不咒靈,不然怎么這么多咒靈襲擊高專就看見五條悟精神高度集中,望著那雙湛藍眼瞳夏油杰幾乎是在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朝著佐助大喊一聲:“佐助!”
“領域展開——【無量空處】。”
一瞬間黑色的屏障籠罩了整片空間,黑洞的異象出現在圣杯的背后,龐大的無序的巨量的信息被強行充斥在圣杯的腦海之中。當然,這種程度的精神攻擊對圣杯毫無意義,從者現世的所有的知識本就是圣杯提供,更何況是從無限的可能性中誕生的可以說是真正的萬能許愿機的這個圣杯。
五條悟的領域中灌輸的信息,充其量就是圣杯無垠意識中的一滴,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小水滴罷了。對于圣杯而言,就是路邊看到一朵野花的程度,然而就是這連短短一秒都沒有的短暫一瞥,讓佐助抓住了機會。
面對顯象的圣杯,幾乎等同于神明之姿,即便是革命助用盡三劃令咒,燃盡靈基的全力一擊,也不過在祂的身上留下一道微不足道的傷口,這樣看來,與革命助實力相差無幾的佐助也無法傷到圣杯才對,同為上三騎他們的實力并沒有天差地別的差距。
但問題是,佐助的御主是鳴人。圣杯侵占了鳴人的身體,令咒之間的關系卻沒有消失,換言之,現在佐助的御主是——圣杯本身。
本來如果圣杯有意識的話佐助絕對沒法和圣杯爭搶魔力,但是偏偏是Archer那微不足道的一擊,偏偏是五條悟所綻放的路邊野花一般的光彩。
圣杯,松懈了一瞬間。就在這一瞬間,什么都改變了。
“統合所有分靈,吾將化作唯一之神。”佐助的模樣發生了改變,被圣杯吞噬了所有職介的宇智波佐助共鳴了這份心意,
借由圣杯的力量,本不可能,不應該,被這個世界拒絕的存在降臨了。
英靈座上的“本體”,從高緯度以全盛之姿,降臨在此處了——降臨者、外星之神、地外的異端。
宇智波佐助,Foreigner,弒神者,終焉之神,降臨了。
“寶具展開——【心之劍】天沼矛,滅絕之時已至,吾已凌駕全能之神!”
寶具類別:【根據魔力解放】
(對人/對世界/對星/對神/對概念/對時空寶具)
過去,現在,未來,從無數的時間線中失去了半身的絕望,在不存在漩渦鳴人的時間線中,宇智波佐助無數次地揮動了這把劍,無數地否認了世界本身。滅絕了“全能之神”大筒木之神的超越者以自身的意志拒絕了世界,成為了被毀滅的世界僅留的殘骸,成為了萬能的許愿機的錨點。
超越因果,穿越時空,追溯緯度,斬斷概念,若是前方有阻礙他的存在,終焉的神祇將否認一切。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響,圣杯的光環,碎裂了。
……
鳴人從光中抬起了頭,他再一次聽見了圣杯的聲音,只是這一次,祂不再維持鳴人的樣子,而是有些慌張地開口:“許下吧,許愿吧,只要竭力祈禱,定會迎來救贖。”
鳴人堅定地搖頭:“不要,我只有一個愿望,如果你說你是我的話,就應該明白的,我這一次一定不會失約。”
“我絕對不會拋下佐助,我相信他一定會找到我。”
“為什么,為什么!無法理解,無法認同!他可是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你已經變成我一次了……”
“但是現在沒有,不是嗎。”鳴人站了起來,“雖然剛剛你說你是過去的我,未來的我,果然是騙人的吧,如果你是我你就絕對不會說這些,我絕對不會懷疑佐助。”
“我告訴你,佐助想要做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他才不會被區區絕望打倒!我追了那個臭屁混蛋那么久,換佐助來追一下我怎么了?!”
“我只是我,不管過去未來,現在的你只是一個冒牌貨罷了!”鳴人大喝道,“這才是真正的救贖,我漩渦鳴人,拒絕你的存在!”
“連我愛的人的幸福都做不到的救贖,我才不要!”
……
圣杯最后伸出了手,對著面色冷漠將祂一刀劈斷的佐助開口:“真正的救贖,我可以給你真正的救贖……”
“連他都救不到的救贖,算什么?”佐助平淡地開口,“相比那樣的世界的幸福,地獄還溫和許多。”
“這一次到算是守信用啊,吊車尾的。”佐助忽地溫柔了眉眼:“我來接你了,鳴人。”
與白光之中,黑發的少年與金發的少年相互擁抱,仿佛要將彼此揉與骨血一般,天造地設,永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