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手銬
但宋圖滿萬萬沒想到的是，葉誠鶴被他惹急了后，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昨晚他特意加班到晚上九點才下的班，下了樓后，他沒有看見葉誠鶴的車，便松了口氣。
而之后回家后，葉誠鶴也沒有找上門來，當時他還以為葉誠鶴懂了他的意思，終于不再“步步緊逼”了，能相互給對方留出時間和空間來。
直到第二天，他昏昏沉沉地醒來，才知道自己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甚至宋圖滿一度以為自己還沒睡醒，是在做夢。
但手銬鎖鏈發出的“嘩啦”的聲音，告訴他，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他真的，有一只手被銬住了！
宋圖滿不由抬起手來，這才發現手銬的另一端，銬的是別人的一只手，而不是他自己的另一只手。
那么，另一端拷住的是……
宋圖滿幾乎連思考都不會了，他的大腦因為這個突發事件，連轉個身要不要去看睡在他背后的男人都不敢，兩只眼睛只顧著傻傻去盯自己被銬住的左手。
他幅度很輕地將手湊近在眼前看，發現這副手銬外表冰涼，內圈卻裹了層棉墊，這樣拷在手上時，只要他不是特別劇烈掙扎的話，也不會割傷到手腕。
但不論這個手銬內圈弄得有多么柔軟，也不能掩蓋這個東西把他困在了這張床上的事實。
其實還是在做夢吧？
正當宋圖滿忍不住想掐一把自己的時候，一條手臂從薄被下攬住了他，炙熱的氣息噴灑在他耳后，葉誠鶴低磁的聲音響了起來，“醒了？”
早在剛才宋圖滿抬起手不可置信地晃蕩著被銬住的手時，睡在他一旁的葉誠鶴就已經被驚動，安靜地睜開了眼。
他耐心地等了好一會兒，等宋圖滿反應過來了，才出的聲。
而宋圖滿也終于愿意從側躺背對著葉誠鶴的姿勢中轉回過了身。
他頭發被枕頭蹭得有些凌亂，但還是看了看葉誠鶴，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銬，再看了看跟他銬一起的另一只手，好半晌，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你玩什么呢？”
葉誠鶴低垂著眼瞼，“這幾天你一直躲我，我們好久沒有在早上見著面了。“
宋圖滿一臉不可思議：“所以你就拿了個手銬把我拷住？不讓我跑？”
葉誠鶴沉默不語，但看那垂著眼睛不吭聲的樣子，宋圖滿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宋圖滿被氣笑了，“那你把你自己也拷上是怎么回事？”
葉誠鶴這回有問有答了，“怕你生氣。”
宋圖滿擰著眉滿臉不解，“什么意思？”
“只……你一個人的話，怕你會生氣……”葉誠鶴頓了頓，“我和你一起，會好點。”
宋圖滿聽完這話，很是理解了一番，才不確定地問，“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拷我一個人，我會很生氣，你陪我一起拷，我會不那么生氣？”
“可以這么說。”
宋圖滿的眼睛瞬間睜得更大了，這回是真笑出了聲，“你還真是什么都想齊全了。”
說完后，宋圖滿剛剛那個有點諷刺的笑就收了回去，很快表情便轉為了淡漠，他繃著臉，冷聲道：“解開。”
“解開的話……”葉誠鶴喉結滾動，一雙深邃的眼瞳目不轉睛地看著宋圖滿：”我們能結束冷戰嗎？”
宋圖滿不說話，轉過臉沒看他，只把手橫過去，等著對方解開。
但他不僅沒有等到對方解開，葉誠鶴反而還包攏住了他的手掌，兩只不一樣大小的手覆在一起，被同一條手銬牢牢圈在了一塊。
宋圖滿想阻止葉誠鶴的動作，鎖骨卻倏地傳來一陣溫熱感，宋圖滿怔了怔，身體躥過一陣微量的電流，他很快意識到，葉誠鶴是想吻他。
果不其然，那抹溫熱逐漸往上移，挨蹭著他的脖頸，到下巴，再要到……
宋圖滿便是這時，倏地把臉再次別開，將臉往枕頭里埋陷，不肯讓葉誠鶴親到。
青年大半張臉都埋進了枕面里，他閉著眼睛不去看葉誠鶴此刻的表情，只靠露出的一側耳朵在聽對方接下來的動靜聲音。
靜靜地等了幾秒，宋圖滿靠耳朵來獲取信息，然后他便聽到了葉誠鶴慢慢往后撤離的窸窣聲。
宋圖滿松了口氣，但下一秒，一只手忽地掐住了他下巴，強行將他的臉從枕頭那面掰了過來。
宋圖滿猛的一驚，心慌意亂地把視線投向了葉誠鶴。
下一秒，他合緊的牙關就被撬開，葉誠鶴不容拒絕的往里攻城掠地，勾住他的舌頭，宋圖滿下意識地掙扎，手銬中間有些長的鏈子在動作間碰撞出冰冷的叮啷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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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誠鶴嘴唇殘留著水跡，他抿了抿，上半身略抬起，低著頭細細觀察著宋圖滿，只見青年烏黑的眼睫已經都被打濕了，眉心微微擰著，似乎不太舒服的樣子，但他知道事實并不是這樣。
恰恰相反，兩個人接的這個吻，相互間都很舒服。
但宋圖滿這會兒是不會承認的，他回過神后，第一個做的動作就是瞪向葉誠鶴，那雙偏圓的烏黑眼眸，里面裝滿了氣憤和委屈。
葉誠鶴頓了一頓，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宋圖滿的頭發，隨后他解開了宋圖滿手腕上的銬子。
空蕩蕩的手銬被人丟在床尾邊，葉誠鶴看著宋圖滿，填滿欲色的眼底里帶著歉疚，薄唇張了張：“……對不起。”
他牽起宋圖滿剛剛被銬住的那只手，捧到自己的面前停住，隨即就發現對方原本白皙的手腕上有了一圈紅痕，很淡，是被手銬磨到的。
葉誠鶴低下頭，心疼地對著那圈紅痕輕輕地親了親。
“……以后不會這樣了，對不起。”
第162章 唯一一次能離開的機會
“但不要再躲我了，好嗎？”
葉誠鶴的聲音又輕又沉，他盯著宋圖滿，宋圖滿在他的視線下眼睫毛顫了顫。
原本發脹的情緒也被葉誠鶴的一聲聲“對不起”給戳出了個小窟窿，水從里面嘩啦啦地往外放。
“你，知道了？”宋圖滿問。
他沒說是知道什么事，但他相信葉誠鶴能懂他的意思。
果然，葉誠鶴坦誠地說了“是。”
宋圖滿抿緊嘴唇，放出去的水又收了回來。
他還是生氣，氣葉誠鶴不僅這么做了，還一直瞞他到現在，如果不是他先一步發現了，葉誠鶴要隱瞞他到什么時候？
哦不對，葉誠鶴沒準還是故意讓他發現的。
宋圖滿面無表情地想著。
“為什么那么做？”他質問道。
葉誠鶴手指蜷起，“當時，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時時刻刻能看到你，所以才用了那樣的手段。”
“什么時候開始的？”宋圖滿一步步逼問。
“在你讀大四的時候，我是在那時候偶然遇到你的。”
“不過那會兒你還不認識我。”
宋圖滿詫異，他沒想到葉誠鶴這么早就認識了他，“那你為什么不在那個時候和我……”
他話音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葉誠鶴顯然知道他要說什么，自動接話道：
“那時候我也想和你認識，但當時時機不合適，因為公司的原因，我還需要去國外再待幾年才能回來，后面回來了，我想找你，見你，可看到你安安穩穩地生活著，又怕我的出現，會打擾到你。”
“但只有照片，不夠，只能通過照片去看你，不夠，我……”葉誠鶴將自己的心思一點一點剖出，“所以我忍不住，還是接近了你，搬到這里，找機會和你認識，滿滿，我承認，我從一開始接近你的心思就是不純的。”
葉誠鶴說到最后，目光就只盯著宋圖滿，一點兒也不放過青年臉上露出的任何神色。
而宋圖滿聽完他的話，表情自然談不上說多好，他一邊是震驚，一邊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葉誠鶴等了片刻，始終不見宋圖滿給出反應，內心便愈發緊張了，他張著嘴，想努力給自己加點分，“滿滿，請相信我，從頭到尾，我都沒有任何想傷害你的想法，我找人拍了你的照片，只是想留著給自己看，沒有拿去做什么。”
宋圖滿手指動了動，這回他終于愿意和葉誠鶴對視了，“你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嗎？”
“我知道。”
“你偷拍我照片，還在我家裝過攝像頭，我可以報警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我……知道是我錯了，我有改的。”他頓了頓，“攝像頭是剛搬來這兒的時候偷偷裝的，但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拿掉了，還有，以后我也不會不經你允許就拍你照片了。”
宋圖滿冷哼一聲，“那你能去自首嗎？”
“能。”
宋圖滿愣住，沒想到葉誠鶴會應的這么毫不猶豫。
“出來后還能跟你在一起嗎？”
宋圖滿這會兒更愣了，壓根兒沒有想到葉誠鶴還惦記著這個，心里堵著的那口氣讓他沖動地回道：“哼，等你出來了，我早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葉誠鶴當即就臉色沉了下去，“不可以。”
他說“不可以”的時候甚至有點兇，可是宋圖滿并不覺得害怕。
“我聽你的話。”葉誠鶴摸了摸他的臉，指腹在他臉上輕輕地刮蹭，“我可以自首，但你別想把我就這么丟下和其他人在一起，真那樣，搶也要把你搶走。”
宋圖滿抬眸看了葉誠鶴一會兒，耳垂漸漸變得有點發熱，他有點惱，又有點羞，“你……”
“你”了個半天，宋圖滿還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最后憋紅了臉，才忍不住罵一句，“算了，你……滾。”
男人沉靜的眸子有一閃而過的無措，“滾……哪里？”
宋圖滿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道：“從我房間出去。”
葉誠鶴這會兒不敢再惹人生氣，沉默了幾秒后，就乖乖從床上下去了。
然后再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宋圖滿，像是在等待他能開口挽留。
宋圖滿現在當然不會如他所愿，很干脆地把被子往上一拉，將臉都藏住。
等聽到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宋圖滿才把被子拉下，他撐著手從床上坐起，看了看那扇房門，又將目光落到床尾。
半晌，他身體趴著爬過去，將之前被丟到床尾的手銬拿了起來，顧自擺弄了一會兒，才自言自語地道，“這東西又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歪著頭想了會兒，宋圖滿拿著這副手銬下了床，走到衣柜前，打開，將這東西塞到了衣柜的最角落處。
這么一番折騰后，時間越來越少了，宋圖滿又急匆匆地在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換上。
也是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要被葉誠鶴銬在床上上不了班了。
宋圖滿默默在心里又給對方記上了一筆。
衣服換好后，他打開房門，果不其然葉誠鶴就守在他門外。
宋圖滿故意忽略過他，目不斜視地走去浴室刷牙洗漱。
葉誠鶴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等他洗完臉后，才開口道，“早飯已經擺好了。”
宋圖滿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時候做的早飯？”
“讓人買好送過來的。”葉誠鶴像是有點心虛，“早上我做不了飯。”
宋圖滿這才了然地點點頭，任誰拿了一副手銬把自己跟其他人拷一塊，都做不了其他事。
“你放心，等你吃完，我就去自首。”葉誠鶴說道。
宋圖滿心里咯噔一下，連忙抬頭看向男人，擰著眉，“不行。”
“什么不行？”
宋圖滿瞪了他一眼，“你明知故問。”
葉誠鶴卻垂著眸問：“滿滿，你的意思是不讓我去自首了嗎？”
宋圖滿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嗯。”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宋圖滿不吭聲。
葉誠鶴卻不愿放過他，非要把話說清，“這意味著，你再也沒有機會離開我了。”
這是唯一一次宋圖滿能短暫離開他的機會。
是的，短暫，因為，他會很快把人抓回來。
畢竟，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想要宋圖滿一個人。
第163章 書房里的秘密
對于葉誠鶴的話，宋圖滿心里有些稍稍的不鎮定，但是很快就被他刻意壓下來，他抬起眼皮，堅定嚴肅地看著葉誠鶴：
“坦白從寬，你還有沒有做了其它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葉誠鶴眼神一暗，他的滿滿變警惕了。
“……有，你放心，我都會告訴你的，所有的一切，等你今天工作回來，我就告訴你。”
宋圖滿皺眉，“現在不能直接說？”
他看向葉誠鶴的目光開始變得懷疑，這個男人還做了什么其它事情是他不知道的？現在不說，是想拖延時間用其它辦法再次瞞過他嗎？
許是宋圖滿目光里的意味太明顯了，讓葉誠鶴感到了一陣不舒服，他不希望滿滿用這樣的眼神看待他。
但他也知道是自己做的事給青年留下了陰影，對方會開始不相信他，也是避免不了的，他只能無奈地告訴宋圖滿：“我倒是想現在說，但時間可能來不及，如果你不擔心遲到的話。”
宋圖滿啞住，心里不由尷尬了一下，他摸了摸鼻子，默默道：“那就等晚上我回來了，你再告訴我。”
葉誠鶴語氣溫柔，道：“嗯，我不會再騙你，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你不知道的我也會跟你坦白，但我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
最后一句宋圖滿沒有馬上聽懂，下意識地道：“什么？”
“你說的，‘坦白從寬’。”
葉誠鶴目光灼灼，仿佛宋圖滿要是敢矢口否認，他就會在下一秒把人重新銬回房間一樣。
宋圖滿為自己這種突然冒出來的想法驚了一下，他看了看葉誠鶴整個人，對方明明正腰板挺直的、規規矩矩地站在他面前，就像是某種乖巧的大型犬，在等待著主人的號令。
再想到男人早上的時候還是有聽話地給他解開手銬的事，宋圖滿就更覺得自己剛剛那種突然冒出的想法有點過了好像？
想著想著，青年的視線便不自在地飄忽了兩下，但隨后又回到葉誠鶴臉上，倒也沒有退縮地與男人的視線碰撞著：“看你表現。”
葉誠鶴淺淺笑了笑，“我會好好表現給滿滿看的。你先吃早飯，等下我送你去上班。”
似乎知道宋圖滿會拒絕這個提議，他又繼續說下去，“滿滿已經好幾天都不讓我送了，今天就讓我接著送你吧。”
他的語氣有點“求求了”的意味，宋圖滿狠不下心來強硬拒絕，便什么也沒說，顧自轉身去吃早飯了。
但葉誠鶴知道，他的滿滿這是同意讓他送了。
他臉上這回真正地露出了笑意，跟在了宋圖滿身后，一起走去用餐。
用比平時快了些的速度解決了早飯，宋圖滿便要出門了，葉誠鶴一步也沒有落后地跟著他，像是生怕青年會像前幾天早上那樣找機會躲掉他。
宋圖滿不是沒發現葉誠鶴的小動作，但最終他什么話也沒說，就那么任由葉誠鶴又重新粘回他身邊。
直到走到玄關處去換鞋，葉誠鶴先他一步提前把門打開的時候，宋圖滿才突然道：“等等。”
葉誠鶴迅速地轉過身來看他，那一瞬間，宋圖滿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有些緊繃，眼底里也有了一絲緊張。
“怎么了？”他的聲音又低又沉，眼神也格外專注地望著他。
宋圖滿抓著手機，一時半會兒竟無法跟他這樣的視線對視，所以只能生硬地別開頭，努力用漠然的語氣道：“我房子的鑰匙，給我。”
葉誠鶴沉默片刻，最后低著頭，乖乖地掏出鑰匙放在玄關柜上，而后聲音有些低落地道，“放這兒了。”
宋圖滿的目光落在玄關柜上的那把鑰匙，確認了是自己當初給出的那一把后，才點了點頭，“走吧。”
關上門后，宋圖滿與葉誠鶴一前一后地走著進電梯。
電梯里沒人，只有他們兩個。
宋圖滿盯著電梯的門，沒有開口說話，葉誠鶴則是盯著他的身影，同樣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電梯下了一樓，宋圖滿邁出電梯的門，他的手才被人牽住。
宋圖滿腳步稍微一頓，垂眸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手心里是兩個人的體溫交疊在了一起。
這時，葉誠鶴手上的力度加重了一點，用更緊的力道牽著他，像是怕他會甩開一樣。
宋圖滿：“……”
最后宋圖滿停頓的腳步還是繼續邁出了，他并沒有想甩開這只手的意思。
葉誠鶴唇角弧度揚起，跟在他身側落后半步、不錯眼地看著他，深深地看著，像是要將青年整個人攫進眼睛里帶走一樣。
……
晚上七點。
宋圖滿被葉誠鶴帶著來到了他家里的書房。
站在葉誠鶴平時工作的書房內，宋圖滿臉上滿臉不解。
“你帶我過來這里干什么？”
葉誠鶴側過臉，望著他，薄唇微微抿住。
宋圖滿見他這模樣，心里陡地一緊，腳步默默往門的方向退了一步，他看著男人，像在防備著危險的小動物一樣，用兇巴巴的語氣道：“說好今天你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跟我講清楚的，你不會是又要拿什么東西把我困在這里吧？”
說到這兒，宋圖滿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他是不是有點大意了，怎么就能什么準備也沒有就跟著葉誠鶴過來這邊呢？
“別怕。”葉誠鶴出聲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還對你做過什么嗎？”
“就在這里。”
宋圖滿一愣，“什么在這里？”
葉誠鶴這回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到書房的一面墻壁前，那里掛著一副很大的山水畫卷軸。
這副畫是真的面積很大，幾乎占滿一面墻的三分之二。
曾經宋圖滿還很好奇過葉誠鶴為什么要買這么大的一副畫掛在這兒。
直到此刻，葉誠鶴將畫扯下，長長的卷軸畫布順著從墻上滾落下來，露出那面墻上真正的玄機后，宋圖滿才知道書房這一面的墻上為什么要掛著這副畫。
只見那面沒有了畫軸遮擋的白色墻壁竟不完全是實心的，那面墻上，赫然被嵌進去了一個四四方方的保險柜！
第164章 珍視
而更讓宋圖滿驚訝的是，葉誠鶴打開了那個保險柜后，里面放的既不是什么現金，也不是其他重要文件或貴重物品，而是一些看起來既普通、又有些熟悉的東西。
為什么會覺得有些熟悉呢？
因為好像，好像都是他用過的東西。
宋圖滿腦子亂得團團轉，就這么愣得站在了原地。
這時，葉誠鶴用稱得上是小心翼翼的目光看著宋圖滿，說道：“這些都是你的東西，是我……收集起來的。”
宋圖滿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眼神既是震撼，又是不可置信，仿佛沒想到他會變態到這個份上。
葉誠鶴目光閃了閃，但還是一句一句地說了下去：“原本都是放在之前跟你說過的那間雜物儲藏室里，后來我把那個房間改成影音室了，這些東西，我就轉移到了書房。還有一些放不下的，則是被我搬回了之前我住過的另一套房子里。”
宋圖滿走近過去看，這回看得比剛才更清楚和認真。
果然，保險柜里面放的東西，大多都是些他不曾在意、不小心遺失，又或者用過就丟棄的物件，比如里面的一份期末復習匯總資料，上面還帶著他勾勾畫畫的筆跡，他就有些印象！
當初他把這份復習資料拿去了學校的湖邊小亭里看，但中途聽到有貓在叫的聲音，他就離開去找了一下那只貓，結果不過片刻的時間，等他回來以后，就發現被他放在亭桌上的復習資料丟了！
那會兒他還挺生氣的，不知道是誰那么過分竟然把他的復習資料順走了。
對了，當時他還氣得繞著湖邊怒走了三圈！
想到這兒，宋圖滿不滿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原來是你！
在青年指責的目光下，葉誠鶴難得地心虛了一下。
宋圖滿抿著嘴，又繼續去看其他東西，他視線落在那些零零散散的一堆眼熟雜物上。
有一只墨用完了的水筆，曾經弄丟過的小豬鑰匙扣，上課時隨手用過的廢棄草稿紙，他捐贈出去放在了捐贈箱里的幾本書籍，用太久被他換下來的馬克杯……甚至，宋圖滿還看見了一個更熟悉的包裝袋。
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宋圖滿身上的葉誠鶴，見他視線落在了那個包裝袋上，便道，“這個是你第一次主動送我的東西，對我來說，意義很不同。”
這是宋圖滿第一次送他牛角包，用來裝面包的包裝袋。
“可惜吃的東西不能放久。”男人一副很遺憾的語氣。
宋圖滿的心情已經變得一言難盡。
吃的放不了多久，所以就把裝吃的的包裝袋保存下來是嗎？
宋圖滿自覺今晚接收到的震撼一點也不比那天在影音室里發現的那些照片光碟少。
他看看葉誠鶴，又看看保險柜里的東西。
青年真的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葉誠鶴會專門用個保險柜把這些“破破爛爛”的東西放進去。
是的，真的算是“破爛”了，那些東西大多都很舊了，可在收集它們的主人手上，每一樣東西都被保存得好好的，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足以看出主人的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