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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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遇拿在手里掂了掂, 好厚啊!這是哪個天才寫的?這得有幾萬個字吧,夠寫論文了。
有這水平寫什么情書,不如直接出本書吧。
感嘆完, 隨手扔進了垃圾桶。
裴清越說了,上學的時候不認真聽課,只會寫情書的人都不是好人, 扔了就對了。
裴清越說的對,聽他的。
周六。
裴清越約著蘇遇出來玩,見面第一眼,就輕咳了一聲,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你有沒有想說的?”
蘇遇茫然的問:“說什么?”
見他神情沒有絲毫的起伏, 裴清越想了想,可能蘇遇昨晚沒有翻書包, 還沒有看到那份情書。
沒關系,再等等, 或許今天晚上回去蘇遇就能看到了,畢竟他那么喜歡看書, 閑著沒事的時候一定會翻開書包拿專業書看。
裴清越想完又轉移了話題:“沒什么,就是說說看你今天想玩什么?”
“我隨便。”
“聽說市中心又開了一家新的游戲城, 去那里玩可以嗎?”
“好。”
倆人上了飛行器, 直奔游戲城而去, 一路往上,專挑著喜歡的玩。
上了三樓,發現有機甲模擬真人對戰賽,還是可以組隊的, 贏了之后獎品豐富。
裴清越眼睛一亮, 以前在A一區的時候, 他老喜歡玩這個了,可這種新機器價格昂貴,東C區一直沒有。
這會兒見到了,立馬邀著蘇遇玩。
蘇遇盯著密密麻麻的操控鍵,眼睛都看花了,搖頭:“我不會玩,你找其他的人組隊吧。”
“沒關系,你陪在我身邊就行,不需要你動手。”
“那好吧,輸了可不能怪我拖你后腿。”
裴清越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就不可能輸。”
兩人坐進游戲艙,帶上全息游戲頭盔,選了皮膚,組隊,匹配對手,然后進入游戲。
進入游戲后,蘇遇嘗試著往前走,可盯著操控臺上的東西,腦子都是暈的,嘗試半天,機甲沒往前走,反而一屁股坐在地上,激起漫天灰塵。
周圍圍著他的星空異獸,仿佛有智商,對著他嘲笑了半天。
蘇遇被氣得只能干瞪眼。
一旁的裴清越沒空嘲笑他,正在嘎嘎亂殺。
星空異獸很多,雖然不強,但是量多,四面八方都是。
裴清越要殺星空異獸,還要分心保護蘇遇,一心兩用,卻也游刃有余。
那碩大無比又笨重的鋼鐵巨人,在他的操控下,靈活得仿佛有血有肉的活人一樣,在一眾星空異獸中如同狼入羊群,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蘇遇看呆了,嗚嗚嗚∽裴清越也太帥了吧!這么炫酷的戰斗方式,簡直在他心巴巴上跳舞!
他干脆什么也不干,直接化身一塊木頭,直勾勾的盯著裴清越戰斗。
裴清越手腳麻利的將面前的星空異獸殺得一干二凈,才走向他:“蘇遇走了,準備換版圖了。”
蘇遇眨巴著眼睛問:“裴清越,我不會,你得教我怎么走啊!”
“不會沒關系,我帶著你走。”裴清越操控著機甲的機械臂,直接拎著蘇遇的機甲往前走。
“不要。”蘇遇抿著唇道:“被你拎著像什么樣。”
“那我背著你走?”
蘇遇:……
一個鋼鐵巨人背著另一個鋼鐵巨人?被對手看見,不得丟人丟到奶奶家?
“不要,丟人。”
“丟什么人,哪丟人了?”裴清越一點也不怕丟人,操控著機甲彎腰,把蘇遇的機甲給背了起來,直接準備走去下一個版圖。
“噗……”一聲帶著嘲諷的笑從不遠處傳來:“觀南,你快來看,這里有人耍猴。”
蘇遇一愣,游戲里面竟然有人耍猴嗎?
他立馬來了興趣:“裴清越,哪有人耍猴?放我下來看看。”
裴清越把他放了下來,聲音變冷:“他說的猴是我們。”
蘇遇:……
他沒好氣回懟道:“對面的,你才是猴,你全家都是猴。”
“不是耍猴,你們在干什么?這里是游戲,不是你家客廳,要背回家背去。”
裴清越冷哼道:“我們想在哪背就在哪背,關你屁事。”
“關我事,礙我眼了。”
“礙你眼?”裴清越笑了笑,擺出了戰斗姿勢:“好,你都說了,那我就礙徹底一點。”
對面也不虛:“要打架是嗎?那來啊!誰怕誰。”
倆臺機甲瞬間纏斗在一塊,游戲里的機甲操控與現實不一樣,哪怕是全息游戲,也單純只看操作與熟悉度。
而這對于從小接觸機甲的裴清越來說,簡直小菜一碟,他對機甲的熟悉度仿佛自己左右手。
無論是跳躍的高度,出拳的速度,掃腿的力度,還是閃躲的姿勢,全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甚至可以把力度和距離精確到最小。
所以只短短幾招,對方就落敗,裴清越沒下狠手將他踢出游戲,只把他的機甲上八個方位的可視儀給砸壞了。
“行了,沒了眼睛,你就是個瞎子,你的同伴如果不放棄你,也只能背著你走。”裴清越笑了笑,漫不經心道:“放心,我沒你這么賤,我不會笑你是猴,不會笑你同伴耍猴。”
被砸了可視儀的機甲什么都看不見,剛剛還狂妄無比的人,這會兒仿佛無頭蒼蠅一陣亂竄:“觀南,你在哪里?過來救我。”
聽到同伴的呼喊后,沈觀南以為要支援,立刻趕過來了。
*
裴清越出了氣,慢吞吞走到蘇遇的身邊,盯著坐在地上的機甲好笑問:“蘇遇,你怎么又坐下了。”
“我在看熱鬧啊!”蘇遇不會駕駛機甲,也不敢亂按,機甲身上的帶著熱武器,萬一按錯了,子彈飛出來就麻煩了。
但是他記性好,剛進游戲開始學走路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左手邊第三個鍵,那個鍵就是“坐下。”
所以剛剛看到裴清越打架,就又順勢坐下了。
裴清越覺得有些好笑,連帶著看著眼前虎頭虎腦的鋼鐵巨人都覺得可愛,伸出機械臂,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鋼鐵巨人的腦袋,“熱鬧好看嗎?”
“好看啊!就是少了點什么。”
“少了什么?”
“瓜子,要是再給我一包瓜子就更好了。”
“游戲里沒法嗑瓜子。”裴清越有些好笑,然后一把將他拎了起來:“走吧。”
“好。”蘇遇頓了頓,笑道:“有一說一,裴清越,你好厲害呀!”
他毫不吝嗇的夸贊道:“這么大個笨家伙,被你操控的可靈活了,那出手的動作仿佛活人一樣,太厲害了。”
趕過來的沈觀南就聽到了這句話,他看不見機甲里的人,但他熟悉蘇遇的聲音,幾乎下意識道:“蘇遇,你怎么在這?”
蘇遇顯然也聽出了沈觀南的聲音,他不想跟他說話,干脆閉嘴。
裴清越卻沒他這么好的脾氣:“蘇遇在哪關你屁事,我們想在哪就在哪。”
他說完也不等沈觀南回答,直接背著蘇遇就往前走。
沈觀南卻一把攔在他們前面:“等一下,話說清楚再走。”
“說什么?”
“我的同伴是被你們打傷的。”
“是又怎么樣?”
“在游戲里逞強算什么?有本事我們去現實里面比一場。”沈觀南想故意激怒裴清越。
裴清越精神力損傷的事情,東C區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上機甲課從來不參加實操,一兩次還情有可原,但是如果每次都這樣,那就是有問題了。
所以沈觀南就偷偷派人去A一區查,這件事情當年沒有被大肆宣揚,但是如果有心要查的話,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沈觀南并不是一個愛捏著人痛處亂踩的人,平時面對任何一個人他都不會這樣做,但是這個人是裴清越,他真的恨他恨到咬牙切齒。
蘇遇的離開是所有的導火索,沈觀南并不覺得自己有錯,他只是覺得蘇遇的離開,一定是跟裴清越有關。
畢竟曾經的蘇遇那么喜歡他,萬事以他為重,眼里只有他,一個愛他如命的人怎么可能說變就變。
這中間就只有裴清越從中作梗。
雖然踩別人的痛處很無恥,但搶別人未婚妻這事一樣沒好到哪里去,同樣卑劣無恥。
既然裴清越做十一,他就不怕做十五。
“你敢不敢比?不敢的話可以直接認輸。”
裴清越冷笑:“比啊,為什么不比。輸了別哭就行。”
“誰哭還不一定呢。”沈觀南一樣冷笑,頓了頓,又繼續道:“既然決定要比了,不如再加點賭注,這樣比起來更有意思。”
“好,”裴清越沒意見,直接道:“你想賭什么?我什么都可以奉陪。”
“要賭就賭大的。”
“行,隨便你說。”
“蘇遇……”沈觀南的視線落在裴清越身后背著的另外一臺機甲身上,眸色沉沉:“如果你輸了,以后不許再靠近蘇遇。”
裴清越一愣,臉都拉了下去,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會輸,但是他不愿意拿蘇遇出來當賭注。
蘇遇是人又不是什么物品,為什么要拿他賭?
他悄無聲息的放下身后的機甲,又擺出了戰斗姿勢,眼看他就要不管不顧發飆了。
身后一直安安靜靜的蘇遇突然開口:“好,賭就賭。同樣的,如果你輸了,那麻煩從此以后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見到我也最好繞路。”
沈觀南咬牙:“好。”
裴清越卻不同意,不悅道:“蘇遇,賭什么都行,但是不能拿你賭……”
“沒關系,你又不會輸。”
“不是輸贏的問題。”
“什么問題都沒關系,我無所謂。”蘇遇笑道:“走吧,我還沒親眼見過你操控機甲呢!剛好趁著這個機會讓我大開眼界。”
蘇遇一點也沒放在心上,裴清越拗不過他,只能也同意了。
*
游戲城地下有現成的賽臺與機甲,下午的時候還有機甲自由格斗賽,上午不營業,所以剛好方便了裴清越和沈觀南。
一行三人,加上沈觀南剛剛那個同伴,四個人全部去了地下賽場。
裴清越租了機甲,交了押金,帶著蘇遇去了看臺上,往他手里塞了一樣東西,然后轉身去了賽場。
裴清越和沈觀南兩人本來誰看誰都不順眼,放完狠話,就各自上了機甲。
跳上選定的機甲,將精神力注入機甲連接端,綁定數據后,開始對戰。
裴清越治愈好精神力后到現在也不過五天,但是這五天時間里,除了正事之外,其余的時間他幾乎都泡在機甲身上。
到底是荒廢了好幾年,精神力雖然恢復了,手感卻還沒完全恢復,不過哪怕這樣,對付沈觀南也綽綽有余了。
一場戰斗拉開序幕。
蘇遇就坐在離賽場最近的觀眾席上,手里拿著裴清越臨走的時候給他的小紙包,隨手拆開一看,竟然是一包瓜子。
蘇遇一怔,差點笑出了聲,小霸王怎么這么懂他,太好了吧!看熱鬧嗑瓜子,簡直是絕配。
他摸出來一把瓜子,吭哧吭哧的磕了起來,一邊美美的看好戲。
他從來都不擔心裴清越,因為他相信他一定會贏,所以看起來毫無負擔。
兩個三米多的鋼鐵巨人在賽臺上你來我往,每一下都發出巨大的金鐵轟鳴聲,每一次碰撞都火花四射。
在白熾燈下,他們的打斗仿佛帶了特效,意外的好看。
裴清越有好幾次可以徹底拿下沈觀南,但他都故意放水了,因為他還不想太快結束比賽,他還有很多絕招沒有使出來。
主要是賽臺下有他的心肝寶貝在看比賽。
這可是蘇遇第一次看他比賽,第一次耶!不得讓他看滿意了。
于是明明可以一招致敵,裴清越卻弄得花里胡哨,把各種高難度動作都來了一遍。
像一只招搖的花孔雀,恨不得將自己每一根漂亮的尾巴都拿出來,在自己心尖尖上的寶貝眼前炫耀一下。
果然,賽臺下蘇遇眼里的光,一下比一下亮。
天啊,這么大個鐵家伙,后空翻是怎么做出來的?三連踢又是怎么做出來的?唔……竟然還能鯉魚打挺!
哇塞!也太厲害了吧!這簡直從頭帥到腳趾尖!
看到后面,蘇遇簡直快要頂禮膜拜了。
一個小時后,裴清越也滿意了,再又一次完成一次高難度的動作之后,這才將沈觀南踩在了腳下。
戰斗提前結束。
當然,提前結束的原因,不是他沒有力氣了,也不是他的絕招用完了,主要是他余光瞥見蘇遇在口袋里掏了半天,結果啥都沒掏出來。
算了,瓜子沒有了,不打了——
氣氛都到這了,下章淺淺表個白吧^0^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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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瓜子都磕完了, 這會兒肯定口渴了。
不打了,給蘇遇買水去。
裴清越操控著機甲一腳踩在另外一臺機甲的背上:“沈觀南,你輸了。”
沈觀南滿臉的不敢置信, 他調查的消息難道有誤,不是說姓裴的精神力損傷嚴重了嗎?為什么還可以操控機甲?
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點是, 裴清越竟然比自己強,輕而易舉就將他打敗了,這中間沒有絲毫的僥幸和水份可言,裴清越是完完全全靠實力打敗的他。
他一向自負,從不肯認輸, 但是這一次卻輸得心甘情愿。
裴清越比他強,而且強上很多, 那種強不是偷奸耍滑,而是名副其實的強。
沈觀南平靜道:“我輸了。”
這一句“我輸了”心服口服, 沒有不甘心,反而隱隱有些佩服, 裴清越確實有囂張的資本,有這樣的實力, 換誰誰不囂張。
“好, ”裴清越可沒有忘記他們的賭約:“那你說過的話也要算數, 以后不準出現在蘇遇面前,哪怕看到他也要繞路走。”
沈觀南苦笑,他輸得甘心,但是現在對這個賭約卻不甘心了, 說出這句話就意味著他跟蘇遇再也不可能了。
從此以后形同陌路, 風雨不相交, 山水不相逢。
可男子漢大丈夫說出來的話一言九鼎,哪怕他再不甘心,還是點頭:“好,我會遵守諾言,以后不會再出現在蘇遇面前,看到他也會繞路。”
裴清越抬腳松開了他,然后跳下機甲,跑上了賽臺,朝蘇遇走去。
蘇遇早就站在座位邊等他了,看見他滿頭是汗,下意識就掏出了干靜的紙巾。
而裴清越也很配合,直接朝他低下頭,將臉湊到他面前,閉上眼睛讓他給自己擦汗,老實乖巧得像某種溫順大型犬似的。
倆人一句話都沒說,動作卻十分的默契。
沈觀南剛從機甲里爬出來,就看到了這一幕,站在原地看了很久,突然就釋然了。
其實這個賭約存不存在沒有半點意思,他倆的這個氛圍自成一界,別人完全插不進去,就算強行插進去,也是小丑一個。
算了,不搶了,搶不回來了,或者說想搶也打不過。
沈觀南苦笑著轉身走了。
這邊,擦完汗的裴清越像只驕傲得意的公雞一樣:“我剛剛表現的怎么樣?”
“超厲害超棒的。”蘇遇毫不吝嗇的夸贊:“這是我看過的最精彩的機甲賽,你也太帥了吧!從頭到腳哪哪都好看,跟你比起來,我們在地下賽場看到的算什么?什么都不算!沒有你一半精彩,也沒有你一半厲害。啊啊啊啊!裴清越,你真的牛逼死了。”
他給的情緒價值超高的,裴清越本來就得瑟,這會兒都快踩著云梯上天了,唇角的笑容也可以和太陽比肩了。
他的寶貝怎么可以這么可愛,想抱抱!嘴怎么可以這么甜,想嘗嘗!嗚嗚嗚∽愛死了!
裴清越老毛病又犯了,裝模作樣道,“沒有啦,也就一般般。”
頓了頓,朝他伸手:“我們走吧。”
“好。”蘇遇跟在裴清越身后,走出了賽場。
“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退押金。”
“嗯。”蘇遇點頭,看著裴清越離開的背影,吧唧了一下嘴,剛剛瓜子嗑多了,這會有點口渴,等會出門記得買水。
他才剛冒出這個念頭,抬眼就看到裴清越拿著一瓶水走了回來,把水遞給他,還順手替他擰開的瓶蓋。
“給,喝水吧。”
蘇遇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口渴了?”
裴清越揚眉,“猜的。”
蘇遇笑了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小霸王真的越來越貼心了,不管做什么,哪哪都對他的胃口!嗚∽喜歡!
喝完水整個人都舒服了,兩人并肩往外走,蘇遇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對了,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什么事?”
“就是你們比賽的時候,我看到沈觀南的那個同伴拿著終端對你們在拍,好像是在直播,沒有問題吧?”
“隨他拍,反正看不到臉,無所謂。”裴清越倒是不怕,給對方十個膽子,也不敢將他的露臉視頻拍下來。
憑裴家的律師團隊,要真露臉了,對方得被他家律師團告得傾家蕩產,毛都不剩。
裴清越說的沒錯,沈觀南的那個同伴確實沒有拍露臉的,等他們進機甲了之后才開拍的。
他這么做,主要還是想氣死裴清越,憑裴清越傲嬌的性子,哪怕看不見臉,只要知道自己被暴揍的視頻被網友看到了,也一樣可以氣得直接原地去世。
他從來不覺得裴清越會贏,畢竟沈觀南可是機甲專業系實打實的第一名,理論和實戰次次都是滿分。
裴清越理論知識倒也挺好,但每次機甲實戰他直接不去,次次都是零分,可以說是機甲系的倒數第一名。
這比賽結果必須是一邊倒,所以他故意取了一個很夸張的標題,然后開啟了直播。
剛開始都沒幾個人看,但是戰斗了才三分鐘左右,直播間里開始涌入了大量的人群。
主要是裴清越那花孔雀一般的高難度招式,太華麗了,太炫酷了,太吸引人了。
而沈觀南畢竟是第一名,差也不會差到哪里去,兩個人你來我往,一招一試都讓人眼花繚亂。
這場機甲格斗要技巧有技巧,要水平有水平,簡直是機甲愛好者的視覺盛宴,恨不得錄下來一幀一幀的慢慢細品。
而且確實也有人這樣做,很多人把這場直播截圖錄下來一遍一遍的看,還推給朋友看。
直播的時候就有熱度,轉播的時候也熱度不減,一時之間風頭無兩。
時不時就能聽到有人悄悄討論,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有的是好奇,有的卻是想要招攬,想盡了辦法,想要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信息。
這個世界上有能力的人還是很多的,何況有些東西想要查,總會被查到。
然后就確定了沈觀南和裴清越的身份,查出來之后很多人都驚呆了。
這個驚訝不是對沈觀南,沈觀南是沈家大少爺,他從小到大很有天賦,一直都很出色,可當出色成了常態,反而沒了意思。
所以大家都沒把目光關注到他身上,反而都轉向了裴清越。
裴清越從來都不參加實戰,他從來都倒數第一名,平時挺囂張跋扈,其實是個花瓶,但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厲害。
有一大部分人在驚訝他的技術,但是有一小部分人在驚訝另一方面。
裴清越的精神力受損嚴重這件事情,雖然沒有被傳得人盡皆知,但是該知道的都知道。
畢竟再隱瞞,事實也是事實。
但是他現在居然可以操控機甲,意味著他的精神力已經被治愈了,也意味著治愈精神力的藥劑已經被開發出來了。
治愈精神力的藥劑!這簡直是爆炸性新聞。
治愈精神力的藥物從來都沒有被人研究出來過,受損了就沒有辦法被恢復,而讓精神力受損的方法很多,下藥,極致的恐嚇,外在的手段,或者兩方比拼,或者壓制。
特別是軍人,簡直是精神力受損的高危人群……
偏偏損傷了之后沒辦法被治愈,只能跟隨人一輩子,很多人都因為精神力受損而郁郁而終,但是現在擺明了是有人研發了治愈精神力的藥劑。
沒有比這個更轟動的消息了。
然后有人開始明里暗里查這件事情,特別是藥劑工會和其余藥劑公司,都發了瘋似地在找蘇遇。
畢竟如果誰找到人并且簽下合同,這會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如果直接壟斷的話,那簡直不敢想象,憑借著這個藥劑方子,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逆風翻盤,然后富可敵國,到時候要權有權,要勢有勢。
他們放出話來,只要這個藥劑師愿意,他們承諾各種最優待遇,承諾各種好處。
裴清越將蘇遇保護的很好,沒將消息透露半分出去。
因為蘇遇不想冒這個頭,畢竟有時候身份與實力不匹配的時候,會陷入無盡危險的境地。
反正他跟路回熟,路回給他的待遇也是頂頂的,以后就窩在路回家的藥劑公司一輩子算了。
他準備把方子再精簡改進一下,畢竟給裴清越的是特制的。
裴清越不肯吃苦,所以里面加了酸梅湯的基礎料,酸梅湯性涼,為了中和基礎料的涼藥性,他不得不在原定的藥方上又加入了另外十幾種溫和材料,只為了中和掉酸梅湯的涼性。
多出來的那些藥材,使造價成本翻了一番,煉制的難度也翻了一番。
但是其他的人就沒有這個必要了,直接去掉基礎料,再去掉一些中和的材料,每瓶能省下將近三位數的成本。
他準備趁著這段時間有空,把方子精簡好,到時候再簽給藥劑公司,讓藥劑公司大批量生產后,再造福精神力受損的人,所以外面鬧成什么樣,他也沒承認。
但是沒想到,他不承認,竟然有人頂替他承認了。
吃晚飯的時候,看著電視上突然出了預告,說明天XX藥劑公司將與研發出治愈精神力藥劑的藥劑師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蘇遇都懵了。
XX藥劑公司?誰呀?他不認識,也沒說過要與對方一起召開新聞發布會啊。
蘇遇頓了頓,拿出終端一查,發現這則消息在網上被宣發得驚天動地,有人偷偷拍了現場治愈精神力的藥劑師的背影。
有些模糊,但是蘇遇一眼就認了出來。
蘇沫?
他跟他太熟悉了,這個背影不是蘇沫還能是誰?
蘇遇都被他氣笑了,蘇沫跟他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上輩子一定是死對頭,才會這么恨他,時時刻刻都想著給他找不痛快,還真是服了他。
話說他不是進局子了嗎?怎么還能出來作妖了?又是怎么頂替了他,順便冒領了他的成果的?
哦,對了,如果真是他配置出來的治愈精神力的藥方,死囚犯都能被人撈出來,畢竟這可是造福人類的大功臣。
話說既然有人愿意花大錢大錢將蘇沫從牢里撈出來,那就證明他手里應該是有真家伙的。
可是蘇沫為什么也有治愈精神力藥劑的藥方了?
蘇遇想不出來,默默回了臥房,打開光腦,準備點開自己的文件夾,然后就傻眼了。
他哪里還有什么文件夾?光腦上空空蕩蕩的,他弄的那一大堆東西全都沒了,連存在過的所有的痕跡都不見了。
哦吼,見鬼了,這什么情況?
蘇遇懵了半天,才后知后覺地查資料,一查才知道,原來用別人用過的光腦要格式化,否則別人的賬號如果還登錄在上面,是可以操控這個賬號上任何的東西,游戲、文件夾乃至任何東西,想移就移,想刪就刪,并且刪完了之后,再格式化一下,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
蘇沫拿著他的東西可以直接完美隱身,沒有任何后續隱患。
可是蘇遇不知道,他是從修真界穿越過來的,他每天要接觸的東西太多了,要學習的東西也太多了,哪怕很努力了,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懂。
他不知道要格式化,就直接用了蘇沫原來的這個賬號,創建了自己的文件夾。
現在好了,因為這一點疏忽,自己的勞動成果一下全被別人搶走了。
好氣!又實在不甘心!他是不想出風頭,但是不代表自己辛辛苦苦這么久寫出來的丹方,可以被別人冒領。
不行,不能便宜了蘇沫,他要去把屬于自己的一切要回來。
可這么大個事情他也處理不了,所以就只能去找裴清越,裴清越比他還著急,知道消息后,直接在他樓下等他了。
“什么情況?”
“我房間的那臺光腦是蘇沫的……”蘇遇把事情一五一十詳詳細細跟他說了,“現在什么都沒有了,都被他給刪了,方子肯定也到他手上了。”
他有些沮喪,整個人無精打采的,連清秀的眉頭都皺到了一塊。
一只溫熱的大手撫上了他的眉頭,替他抹平眉間的皺。
“別擔心,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嗯,我知道。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誰也別想搶走,藥方沒了沒關系,證據沒了也沒關系,我還有其他的方法證明自己,甚至有很多。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我只是……”
“只是什么?”
蘇遇也沒有瞞他:“我不想出這種風頭,一旦證明這個藥劑是我配制的,我就直接站在了風口浪尖上,將來或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
“沒關系,有麻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況不是還有我嗎?”
“什么?”蘇遇抬頭看他,卻見裴清越挑了眉,笑容依舊囂張肆意,眼神卻是少有的溫柔與篤定:“我啊!我會永遠守在你身邊。”
蘇遇怔了怔,煩躁的心情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好笑的問:“永遠是多遠?”
“一輩子那么遠。”——
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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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越的這句話含義太重了, 蘇遇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他能感覺到自己突然變得強烈的心跳和酥酥麻麻的悸動。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不適合戀愛腦,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勉強冷靜了下來,笑道:“好,那就一言為定。”
裴清越朝他招手:“走, 其他的先放放,我們先去討公道。”
蘇遇一怔,公道是一定要去討的,可是……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收集其他證據。”
“沒關系,你有現成的。”
“什么?”
“我啊!我是你最好的證據。”裴清越牽過他的手。“處理這種事情, 宜早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
“去哪里處理?”
“聯盟有藥劑師協會, 專門處理抄襲與偷盜別人勞動成果的協會。而東c區也有分會,我們去找他們就行, 他們會幫忙處理。”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鐘,裴清越也牽著蘇遇上了飛行器。
天都黑了藥劑協會都下班了, 可這事情太嚴重了,再加上裴清越的身份, 下了班的人又臨時加班, 飛快就受理這樁案件。
兩個當事人全部被請到了現場,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蘇沫看到蘇遇的第一眼就在磨牙,但是磨了一下又默默收了回去,因為他旁邊的裴清越仿佛要吃人的眼神太嚇人了,他不敢招惹他。
不用猜, 他上一次能栽了, 絕對是裴清越的手筆。
那一晚太嚇人, 簡直是他的噩夢,蘇遇不可能那么聰明,唯一能神不知鬼不覺識破他的計謀,并且倒打他一耙的絕對只有裴清越,只有裴清越有這個能力,也只有裴清越有這個實力。
所以這會兒哪怕恨極了蘇遇,也沒再敢把眼神飄過去。
藥劑協會的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到位,主席也匆匆趕了過來,調查完經過之后,看向蘇遇問:“你的意思是說,治療精神力藥物的藥方是你寫出來的,但是你用的是他的光腦和帳號,所以他把你的藥方移走了?盜取了你的研究成果?”
“是。”
“你有證據嗎?”
蘇遇想了想:“他的光腦現在還在我房里。”
“這個不能作為證據。”
蘇遇下意識看裴清越,他來的太匆忙,還沒來得及準備其余證據,這會兒只能求助的看向裴清越。
裴清越會意:“我可以為他作證,藥方就是他寫的。”
藥劑協會主席看向他:“您的證據呢?”
裴清越不耐煩道:“我的精神力受損了,喝完他配制的藥后,現在恢復了,難道還不能作為證據嗎?”
“不能。”藥劑協會主席不敢得罪他,只能耐心地解釋道:“據了解,您恢復的時間是這個月的二十七號,而蘇沫同學遞交給我的資料里,明顯寫著藥方的初始時間是三個月以前。您必須要有比他更早的證據才行。”
一旁的蘇沫臉不紅心不跳,他把所有的可能遺漏的證據全部刪除了,蘇遇不可能拿得出比他更早的證據。
還真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他很是得意,都把自己干進局子了,還能找辦法自救。
蘇遇厲害是厲害,但還真是太單純了,自己辛辛苦苦寫出來的藥方,居然用別人的賬號創建文件夾,這簡直就是把成果往他手里塞,那就不能怪他全盤接受了。
蘇沫這會眼珠一轉,反而又計上心來:“明明我的時間更早,如果你們拿不出比我更早的證據,那我可就要告你們抄襲了,順便還要告你們誹謗我。”
蘇遇都傻眼了,還能這樣玩?他這招倒反天罡玩的6啊!人怎么可以賤到這種程度?
服氣了,算了,不跟他爭,讓他再多得意兩天,回去收集證據去。
裴清越卻不走,淡定道:“我有。”
蘇遇一怔,他有什么啊他有?
“是不是只要證明我們的時間比他早,就可以?”
“是的。”
“行,我就證明給你們看。”裴清越掏出終端,設置投屏,找出相冊,放大,一氣呵成。
在一行人驚訝的目光中,看到了滿屏的自拍照。
蘇遇都驚呆了,裴清越什么時候偷偷拍了自己和他的這么多照片?
幾乎每天都有,每天都拍了一張,最嚇人的是相片里他自己有正面的,側面的,各種視覺的什么都有,又帥又酷。
但蘇遇的只有后腦勺,每張都是后腦勺出鏡。
裴清越耳朵紅的有點不正常了,卻仍舊裝著淡定的選了一張照片放大。
照片里裴清越比著手指笑瞇瞇的面對鏡頭,而他的旁邊,蘇遇對著光腦正在敲字,只能看到他的后腦勺和一小塊光腦屏幕。
可這一小塊光腦屏幕也夠用了,因為那就是還沒有被存進文件夾的藥方。
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光腦屏幕的內容一覽無余,包括時間日期,還有內容。
裴清越得意的不行,放小長假的時候,蘇遇因為在寫藥方,每天都不出門,每次約他,他都說沒空。
想念的緊,又實在想看他了,所以就自己找上門去了,當時蘇遇一直在查資料,跟他說話的時間都沒有,所以他就自娛自樂,每天都偷偷拍一張兩人的自拍合照,然后再搖人打游戲。
現在看來簡直是超級的明智之舉。
因為藥方很長,每天只能替換出十幾種,所以蘇遇每次都是先替換好,再整理著分批次存進文件夾。
而他拍的這些自拍照,真的是最好的證據了,日期,時間,內容應有盡有。
裴清越看了看自己相冊的時間,對比了一下蘇沫給出的時間,挑眉得意道:“第二十七頁,日期是一致,但是時間不一致。我拍的蘇遇寫藥方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十三,而這個上面顯示創建文件夾的時間是同天的晚八點整。”
“第二十六頁,我拍的蘇遇寫藥方的時間是下午兩點二十二,而這個上面顯示創建文件夾的時間又是晚八點。”
“第二十五頁……”
裴清越一張一張往后翻,直到翻到第四頁,才停手,他是放小長假的第五天才去蘇遇家的,所以前四天沒能拍到,但是沒關系,有后面的二十幾天做證據已經足夠了。
蘇沫傻了,他以為這把穩了,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會陰溝里翻船。
這個裴清越是有什么病嗎?一個假期怎么天天守在蘇遇旁邊,還要偷偷拍這么多的照片,真服了。
蘇遇也有點暈,小長假最開始那三十天,裴清越確實每天都陪他在一起,但是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每天都偷偷拍了一張照片,甚至還拿他們的照片當屏保!
他自己拍的倒是怪帥的,但蘇遇出鏡的全是后腦勺。
屏保里也有他的后腦勺。
蘇遇抽了抽唇角,無語道:“不能拍正臉嗎?為什么要拍個黑漆漆的后腦勺?”
裴清越耳朵紅透了,不忘瞪他一眼:“現在是爭論正臉和后腦勺的時候嗎?現在是在辦正事。”
“哦。”
裴清越哼了一聲,又看向藥劑協會主席:“這些當證據夠了嗎?不夠的話我還有。”
藥劑協會主席點頭:“夠了,但是按照規定還要檢查一下照片是否合成,所以還要麻煩稍等一下。”
裴清越倒是很配合,直接把終端遞給了一旁的工作人員。
鑒定的這個空檔,蘇沫還在垂死掙扎:“就算你后面的有證據,但是前四天的你沒有證據。我依舊可以質疑你抄襲。”
“前四天?”裴清越皺眉,那這個他沒有,前四天他都沒和蘇遇見面。
蘇沫見裴清越為難了,得意道:“藥劑法典有規定,在沒征得我同意,就在我的初版本上繼續創作也屬于違規。”
裴清越看向蘇遇:“前四天你有沒有證據?”
蘇遇搖頭:“我沒有。”
蘇沫更得意了。
卻聽到蘇遇繼續道,“但是我爸爸有。”
前四天才剛進入狀態,很多東西都要臨時查,所以文件夾里只存有一個酸梅湯的基礎料。
而這個酸梅湯配方早就告訴秦岳了,甚至還作為藥膳店供應的免費飲品出現已經快半年了。
這下每一步都鐵證如山,蘇沫已經沒有辦法再狡辯了,沒了治愈精神力藥劑配方的護身符,在撈他的人眼里,他也沒有了后續的價值,于是再一次被捕入獄,并且藥劑協會以頂替冒領他人勞動成果為由,剝奪了他藥劑師的身份,并且勒令他終身不得再踏入藥劑領域。
他到底是個什么結果,蘇遇不想去了解,他真的煩透了他,永遠都不想看到他。
他沒看蘇沫,所以錯過了蘇沫眼里恨他恨到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惡毒眼神。
但是看到了又怎么樣?除非他能越獄,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
蘇遇這會跟在裴清越身后,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藥劑協會。
藥劑協會前面有花壇,三月底正是各種花朵爭先綻放的時候,花壇邊有一個巨型的路燈,將這一片照的很亮很亮。
蘇遇叫住了前面的人:“裴清越……”
裴清越回頭看他:“干嘛?”
“這里風景還算不錯,光線也充足。”蘇遇伸手將他拉到了花壇的前面。
裴清越疑惑道:“所以呢,你要干嘛?”
“我們在這里再重新拍張照吧,拍張正臉照。”蘇遇撅了撅嘴,他知道這副身體的臉沒有他在修真界原來的臉那么漂亮,但是也不至于丑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裴清越拍了那么多自拍照,里面全是他的后腦勺,但他真的不喜歡后腦勺。
裴清越一怔,頓了頓,與他并肩而立,自己微微俯下身,抬手“咔”,一連拍了五六張,“哪張當屏保合適?”
蘇遇湊過去看了看:“這張,還有這張。”
頓了頓又道:“這張也好看,轉給我吧。”
裴清越一愣:“你要干什么?”
“我也要當屏保。”蘇遇飛快給終端換了屏保,卻見裴清越還在愣愣的看著他。
“怎么了?干嘛這么看我?有問題嗎?”
“沒問題。”
裴清越表面淡定到不行,內心瘋狂os:沒問題才怪,我是暗戀你才拿你的相片當屏保,你把我當兄弟,你還拿我的相片當屏保?蘇遇,你最近有點不太對勁。
你不會也喜歡我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是不是看到我的情書了?
是不是婉轉的在表示同意了?
裴情越努力控制住砰砰亂跳的心臟,深吸一口氣后,決定還是問問。
旁邊的蘇遇也有同樣的想法,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人,終于下定了決心。
書書說要確定好了各自的心意才可以表白,但是他現在真的確定了。
他確定自己的心意,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裴清越,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到非他不可。
現在他也確定了裴清越的心意,經歷了這么多,這么多的點點滴滴,每一項都可以告訴他,裴清越應該是喜歡他的。
他要表白,他要跟裴清越談戀愛,要跟他親親,要跟他雙修,呃……呸!扯的有點遠了。
“裴……”蘇遇剛準備開口,一旁的裴清越突然道:“蘇遇,你這兩天都沒看書嗎?”
“看了。”
“那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說什么?怎么了嗎?”
“說什么?”裴清越皺了皺眉,沒來由的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都看到情書還說什么說什么,能說什么?是成還是不成?好歹給一句準話。
難道他沒看到書包里的情書?不可能啊,情書那么厚,那么顯眼,怎么可能看不到?
他試探著問:“你看書的時候翻書包了沒有?”
“翻了呀。”
“那你沒發現書包里有多出來的東西?”
“什么東西?”
裴清越輕咳了一聲,漫不經心道,“比如情書一類的。”
“情書?”蘇遇剛準備搖頭,想了想又點頭:“我書包里是有一份情書,也不知道誰塞的,好厚啊。”
裴清越一下就抓住了重點:“不知道是誰,你沒看嗎?”
“沒呀,不是你說的嗎?上學的時候不認真上課,只光顧著寫情書的人都不是好人,把情書扔垃圾桶就對了。”
裴清越一噎,不敢置信的問:“所以你扔垃圾桶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裴清越心口在滴血,那封情書他寫了整整三天啊!寫了八張紙,好幾萬字,竟然看都沒被看一眼,就被扔進垃圾桶了?
蘇遇見他突然黑了臉,奇怪的問:“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才怪,好氣啊!氣成河豚了,想原地爆炸。
可是這句話確實是他說的,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行吧,你沒問題,但是我有問題。”蘇遇盯著裴清越的側臉,含蓄又內斂的試探著問:
“如果有人喜歡你,想要跟你表白,你希望別人怎說?”
裴清越已經喪得原地升天了,這會兒無精打采的問:“誰喜歡我?”
“我,我喜歡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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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回和傅笙趕過來原本想過來看現場打臉蘇沫的, 結果看到裴清越和蘇遇兩個人在外面,蘇沫已經沒了人影。
兄弟兩個正在喪氣,想著打臉肯定已經結束了, 沒有熱鬧可看了,結果現在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人間慘劇。
老大冥思苦想,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連廢稿都十幾頁,垃圾桶都快塞滿了,還挑挑揀揀選了最真情實感的八頁紙塞情書里。
八頁紙老天啊!老大他前十八年都沒寫過這么多字。
結果呢!蘇遇看都沒看一眼,就扔垃圾桶了。
一旁聽得清楚的傅笙和路回心臟都痛了,這是什么人間疾苦, 老大要瘋的吧?
這一刻,他們每人默默替老大抹了一把辛酸淚, 又腦補了八千字安慰的話,準備把瘋掉的老大救回來, 甚至已經想好了,今天晚上不睡覺, 陪老大通宵飆車去。
結果下一秒,就出現了令人大跌眼鏡的一幕。
蘇遇表白了!!!
這也太勁爆了吧。
天!!
蘇遇竟然跟老大表白了!!
歷史性的爆炸時刻, 趕緊掏終端記錄下來。
***
裴清越剛開始還不在狀態, 心不在焉又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才聽出不對勁,一下猛地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什么?”
“我說我喜歡你。”
裴清越呼吸都快要停止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蘇遇,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蘇遇眨了眨眼睛, 又乖巧的重復了一遍:“我喜歡你, 想要跟你表白。”
裴清越連聲音都在抖:“你喜歡我?想要跟我表白?”
“嗯,喜歡,很喜歡,是真心的喜歡。”蘇遇說完,仰頭看著他,一字一句認真道:“裴清越,請你跟我交往。”
從地獄到天堂只要一秒,裴清越耳朵“嗡”了一下,腦子里仿佛炸開了千萬朵煙花,璀璨絢爛的火點隨著血液游遍四肢百骸,流向他的全身,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雀躍歡呼。
他喜歡了這么久的人,竟然剛好也喜歡他?并且正在跟他表白。
裴清越鼻子酸酸的,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他的腦子仿佛宕機了,空白一片,徹徹底底停止了思考,唯一反應就是趕緊同意。
像生怕蘇遇反悔似的,飛快點頭,嘴比腦子都快:“好,我勉強同意了。”
蘇遇:???
“那個……其他就算了,這個可以不勉強嗎?”
“不勉強,我說錯了。”裴清越差點要拍爛自己嘴巴,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死裝,裝個屁啊!這是裝的時候嗎?
裴清越連忙挽救:“一點也不勉強,真的。”
“那我再表白一遍,這次你不準說勉強了噢。”
“好。”裴清越立馬站直了。
蘇遇清了清嗓子:“裴清越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
“行!”裴清越很用力很用力的點頭,認認真真回道:“我同意和你交往。”
蘇遇得到肯定的答案,剛剛稍微有一丟丟的緊張徹底沒了。嘿嘿嘿!他就說吧,裴清越肯定也是喜歡他的。
這不,一下就一舉拿下了!
“好了,我們現在是情侶了。”蘇遇拍了拍裴清越的肩:“頭低下來。”
“干什么?”裴清越還是懵的,天上掉了個大餡餅砸在他頭上,把他都給砸暈了,他現在都還是昏昏沉沉的,卻還是聽話的將頭低了下來。
下一秒,就見蘇遇仰頭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先蓋個章,證明是我的。”
裴清越徹底傻了,他心心念念喜歡了那么久的人,突然說喜歡他,突然跟他表白了,表完白就算了,居然還親他,還親他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開心的要暈了。
現在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還沒睡醒?
救命啊,誰來打醒他一下。
不不不,萬一真是夢怎么辦,他還不想醒,他還想做到地老天荒。
裴清越傻乎乎的將臉湊到蘇遇的面前:“一個章不夠,能不能再蓋幾個?”
“行,那就再蓋幾個……”蘇遇還沒親上去,裴清越已經親了下來。
他的親吻細密如春雨,從蘇遇額頭,眼睛,鼻尖,淅淅瀝瀝一路吻下,最后落在唇瓣上。
這一次的吻,不像上次沒了理智時那么暴躁,沒有兇狠的攻城掠地,只有輕柔的淺嘗輒止,炙熱滾燙卻又罕見的溫柔,像是用最上好的綢緞在擦拭世間最珍貴的瓷器。
蘇遇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感受著對方的親吻和呼吸,心口又一次強烈地怦怦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仿佛有一千個快樂的小人在他心臟上跳舞。
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會為裴清越的每一個觸碰而心如擂鼓。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裴清越,喜歡他的靠近,喜歡他的接觸,喜歡他的親吻,喜歡他的所有。
幸運的是,他喜歡的這個人,是他的了!誒嘿嘿嘿∽
一吻結束,蘇遇睜開眼睛,盯著對面一臉意猶未盡,耳尖紅得要滴血的某人,小聲道:“你這個章,蓋得稍微有點多了。”
“哪有。”裴清越少有的謙虛了一下,“這里不太方便,有些地方不太好蓋。”
蘇遇:???
有些地方是哪些地方?
裴清越輕咳了一聲:“先欠著,下次有機會再蓋個全身的。”
蘇遇:……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
裴清越:“你怎么了?干嘛這么看我?”
“沒什么。”有點變.態,但好喜歡。
蘇遇咳了一下,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亂七八糟道:“你今天的吻比上次溫柔,我很喜歡。”
“什么上次?”裴清越瞇了瞇眼睛,準確抓住了這句話的重點:“什么時候的上次。”
蘇遇一愣,一不小心就露餡了,“我說錯……”
“不準撒謊。”
蘇遇一噎:“好吧,上次地下練武場治愈精神力那次,你發/情了,然后就親了,親得可兇可兇了。你還咬我脖子,咬出血了……”
“咬疼了嗎?我看看。”裴清越裝模作樣的皺了皺眉頭,其實快爽暈了,這樣看來他才不是一發.情就被下.藥迷暈了,蘇遇有安撫他,嗚∽被愛真的好幸福。
“當然疼……”蘇遇撥拉開衣領,低頭,露出白皙柔軟的后頸。
都過去幾天了,那一小塊皮膚還有殘存的牙印,微微泛著紅,可見當初咬的有多狠。
裴清越喉結下意識滾了滾,伸手撫了撫那處細嫩的皮膚,“上次沒了理智,所以咬的有點重了。為了跟你道歉,這次輕輕的咬。”
蘇遇:???
有這樣跟人道歉的?
裴清越啞聲哄道:“就咬一口,很輕很輕的,一定不疼。”
“真的?”
“真的。”
“那……”蘇遇剛準備點頭,余光看到不遠處站著的兩個人影,立馬搖頭:“不行。”
“為什么?”
“傅笙和路回來了,他們在對面看著呢。”見裴清越滿臉的失望,蘇遇又到:“欠著吧,下次再給你咬。”
“好,那就先欠著。”裴清越直起身,果然看到了對面熟悉的兩個身影。
***
見到他看過來,傅笙和路回連忙收起終端,兩個人臉上都是遮掩不住的笑色,“老大,蘇遇……好巧啊!你們也在呢?那個……我們什么都沒看到,你們繼續……”
繼續個毛線,都被打斷了,還怎么繼續?
裴清越臉黑黑的,頓了頓,朝他們招手:“路回傅笙,你們給我過來。”
“來了,有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給你們介紹一下。”裴清越抓住了蘇遇的手,將自己的指節扣入他的指縫中,抬起來在他倆人眼前晃晃:“蘇遇,我對象。”
路回傅笙一愣,隨后笑出了聲:“好的,知道了。”
然后看向蘇遇:“嫂子好。”
蘇遇:……
“這稱呼怎么怪怪的?”
“那換一個,裴少奶奶?”
蘇遇:?!
“滾啊,叫我名字。”
*
有了他倆的加入,搞笑是搞笑,但剛剛曖昧的氛圍一哄而散,笑鬧完才開始說正事。
“你們怎么來了?”
“聽說了蘇沫的事,所以過來看看,現在什么情況?”
“沒什么情況,已經處理好了。”裴清越把剛剛的事情三言兩語說了一遍。
“處理好了就好。”大家都不喜歡蘇沫,提起他就煩,所以選擇性的停住了這個話題。
天色不早了,蘇遇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晚十點了,秦時安發了幾個消息問他什么時候回家,蘇遇連忙回了他的消息,然后戳了戳裴清越的手臂:“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好,我送你。”哪怕裴清越心里萬分的不舍,還是將蘇遇送回了家。
直到蘇遇連背影都消失在樓道里,看著眼前空空蕩蕩的一切,裴清越忽然有點患得患失,蘇遇跟他表白了,是真的吧?
他開始弄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于是問一旁的路回:“蘇遇剛剛是不是跟我表白了?”
“是。”
過一會兒,“蘇遇是不是說喜歡我?”
“是。”
又過了一會,“蘇遇跟我是不是在交往?”
路回:???
過一會又問了一次,一連問了五次之后,路回有點受不了他了,直接將最開始偷偷拍下的視頻轉發給了他,“你自己看。”
視頻里面記錄了蘇遇跟他表白的整個過程,裴清越聽了一遍又一遍,回家后一晚都沒睡,直接把終端鑲在墻上聽了一整晚。
聽到一千零三百遍的時候,他終于確定了,蘇遇真的跟他表白了。
他心尖尖上的人啊!居然跟他表白了,居然也喜歡他。
原來他不是在暗戀,不是暗無天日的單相思,他們是兩情相悅,是雙向奔赴,是天生一對。
從現在開始,他們的關系除了兄弟同桌還有朋友之外,又多了一樣,他們是情侶是愛人。
沒有比這個更令人陶醉的關系了。
*
裴清越一晚沒睡,第二天一早起床也容光煥發。
出門碰到了管家,管家習慣性的朝他打招呼:“少爺,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裴清越看了他一眼,得意的挑眉:“趙伯,你怎么知道昨晚有人跟我表白了?”
管家:???
下樓碰到廚娘:“少爺,今天的早點是……”
裴清越雙手插兜:“王媽,你怎么知道我有對象了?”
廚娘:!!!
上學碰到同學:“裴少,今天打籃球,下午記得早點來。”
裴清越揚了揚唇角:“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跟蘇遇在交往了?”
同學:……
進教室碰到白硯書:“今天的球賽我要去晚點,你幫蘇遇占座的時候,能順便幫我占個嗎?”
裴清越:“啊?誰跟你說的,你怎么知道是蘇遇先追的我?”
白硯書::-)——
第 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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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硯書一愣:“蘇遇跟你表白了?”
“嗯。”裴清越忍不住得瑟道:“他昨天晚上跟我表白的。”
白硯書不敢置信的看向一旁的路回和傅笙:“在一起了?”
“當然。”
剛好教室后面又進來了一個人, 白硯書余光掃了一眼,幸災樂禍道:“蘇遇,裴清越說你昨晚跟他表白了。”
裴清越一噎, 回頭一看還真是蘇遇,他瞬間有點心虛,剛剛是不是得瑟的太過了?這種事情他還沒有問過蘇遇就拿出來說, 蘇遇會不會生氣?
沒想到蘇遇一點也不介意,笑著點頭:“嗯,我昨天跟他表白了,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裴清越又得意了起來。
蘇遇瞅著他唇角的笑,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回家后發生的事情。
因為裴清越刻意提起了那份情書的事情, 他覺得不簡單,于是回家后, 戴了手套又下了樓翻垃圾桶。
他家樓下有一個大垃圾桶,整棟單元樓只有他家一家住戶, 所以生活垃圾很少。
幾乎沒怎么翻,就找到了那份厚厚的被扔掉的情書。
把有些臟的信封扔掉之后拿出里面的紙, 低頭看去,那字跡很熟悉, 竟然是裴清越的字。
蘇遇一怔, 裴清越給他寫情書了?整整寫了密密麻麻的八張紙。
蘇遇從頭看到尾, 看完笑出了聲。
裴清越這是跟他相親呢,還是給他寫情書呢?
他的家庭情況,從小到大的英雄事跡,包括他的三圍, 包括他家多少財產, 銀行里存了多少金條, 連銀行卡密碼和保險箱的密碼都寫得一清二楚。
最后總結了一句:“通知一下,我很喜歡你,為了表示誠意,帶著我的全副身家性命正式追求你。你最好考慮一下,否則你死定了。”
蘇遇:???
有這樣寫情書的嗎?
好有意思,再看兩遍。
老實說,因為這封情書他昨晚都沒睡好。
小霸王這家伙又裝又傲嬌,讓他寫出這封情書來,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氣,這幾天想必也煎熬的很。
難怪每天見面第一句就是問他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蘇遇突然很慶幸自己提前表白了,要是再晚一點,小霸王又得多難受幾天,想想就心疼。
這會兒看著教室四雙炯炯有神盯著他的眼睛,蘇遇頓了頓,伸手抱著裴清越的胳膊,笑盈盈道:“我追他追的可辛苦了,好不容易追上的,你們可不要欺負他啊,我很護短的。”
白硯書:……
路回傅笙:???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他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別人還欺負他,誰敢啊?
裴清越要笑瘋了,“聽到了沒!你們以后別欺負我啊!我現在可是有后臺的人。”
白硯書路回傅笙:!!!
大清早的,就要被迫吃狗糧,嘶……好煩。
*
上課。
平時偷偷摸同桌的手還要矜持一下的人,這會兒光明正大的將蘇遇的手抓了過來,一會兒撓撓掌心,一會兒捏捏他的手背,一會兒又去摸他粉粉的指甲蓋。
蘇遇一只手記著筆記,余光瞥了他一眼,好笑的問:“都不用聽課的嗎?”
裴清越把玩著他的手,嘟囔道:“這不是在聽的嘛。”
“你答應過我的事情是不是忘了?”
“答應你什么了?”
“你不是說要考全班第二?”蘇遇無奈道:“你就準備這樣考全班第二?”
“哦,這個啊,我沒忘。”裴清越將手指卡進他的指縫中晃了晃:“放心吧,全班第二,我拿定了,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上課都不聽講,也不做筆記,還全班第二?”
“你男朋友我天賦異稟,看一遍就過目不忘。”裴清越得意的揚了揚眉,“天才是不需要做筆記的,那種玩意兒只有笨蛋才需要。”
蘇遇:???
“誰是笨蛋?”
他看了看自己寫的滿滿當當的筆記本,又扭頭看裴清越,幽幽道:“你剛剛說的話,敢不敢再說一遍?”
裴清越后知后覺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滑跪:“我沒說你啊,我說別人。你不算,你是我見過的記筆記里面的最聰明的人。”
“真的?”
“真的。”裴清越連忙保證,保證完又飛快換了個話題:“你說過,如果我考全班第二,你要給我獎勵的,你還記不記得?”
“記得。”蘇遇記性一向很好,何況當初裴清越怕他說話不算話,還跟他拉了勾,頓了頓,笑問:“怎么?你已經想到要什么獎勵了?”
“嗯。”裴清越點頭,剛開始的時候,他想把這個獎勵留著,就是為了追求蘇遇的時候增加一點籌碼。
現在不用啦,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所以這個獎勵他準備做別的用。
蘇遇問:“是什么?”
裴清越道:“下下周六去我家吃飯,順便見一個人。”
他爹還過十幾天就會回來,想起上次定下的約定,裴清越心里突突的。
“下下周六?”蘇遇一愣,“期中小結要下下個月,你下下周六就準備用這個獎勵?況且還沒考,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全班第二?哪有提前用獎勵的。”
“我貸款啊!”裴清越很不要臉的嘿嘿笑道:“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會說話不算話,我說考全班第二就一定能考全滿第二,你能不能讓我提前貸個款。”
“貸款全班第二是吧?”
“嗯嗯。”
“你難天?”蘇遇好笑又好氣,頓了頓,又問:“算了,也沒多大的事,下下周六可以去你家吃飯,至于見人……”
蘇遇覺得吃飯不是重點,見人才是重點,裴清越又是拉鉤又是保證的,看樣子很重視這個獎勵,結果現在把這個獎勵給貸款了,就是為了帶他去見人,那到底見誰?
他問:“可以告訴我是去見誰嗎?”
“我會提前一天告訴你,現在不告訴你。”裴清越故作神秘的揚眉。
倒不是他現在不想說,主要是他爹名聲太響,有的人崇拜他,有的人害怕他。
這事要是告訴白硯書,白硯書會害怕得不敢去。要是告訴路回和傅笙,這倆會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
他不知道蘇遇會是什么態度,以他對蘇遇的了解,害怕應該不至于,興奮的幾天幾夜睡不著,應該也不至于,但總歸會有一些心理負擔。
所以提前打一個不算預防針的預防針。
“行吧,到時候通知我。”
“好。”裴清越點頭:“對了,今天有球賽,我會給你占座。”
“嗯。”
下午放學,蘇遇把該完成的任務完成,早早就去了賽場。
最近沒有什么壓力,裴清越的精神力已經被治愈了,他自己的水平已經是中級藥劑師的頂峰狀態。
說實話,比他當初定下的預期好上十幾倍。
再努力個幾個月就可以升高級藥劑師了,他在想,要是按這個速度走下去,大藥劑師好像也不是什么難事。
哇咔咔咔!到時候他會是聯邦最年輕的大藥劑師!這名頭真響亮。
但勞逸結合吧,該玩的時候還是要玩的。
他去的路上,剛好碰到了白硯書,好基友倆人并肩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聊天。
白硯書八卦的問:“你啥時候跟他表白的?”
“昨天晚上。”
“你就直接跟他說,你喜歡他呀?然后他也直接就同意了呀?”
“對呀。”
白硯書有些唏噓道:“沒想到小霸王還挺好追的,你一表白就成功了。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勸你。”
“不啊!幸好你勸我了,要不然我就在電話跟他告白了,那也太沒氛圍了。”蘇遇回想了一下,“還是昨天晚上那種情況適合表白。”
要是提前了,他上哪去看到裴清越給他寫的情書,又怎么知道裴清越原來這么喜歡他,回頭一定要去把那封情書好好的珍藏起來。
“嘿嘿,沒拉你后腿就行。”白硯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后,又道:“我怕你不成功,總結了一下我的求愛經驗。”
蘇遇一怔:“求愛經驗?”
“對呀,就是我追求人的經驗,寫了整整小半本了,現在用不上了。”白硯書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還好用不上。”
蘇遇瞬間有被感動到:“嗚嗚嗚∽書書,你怎么這么好!”
“還有,恭喜你得償所愿,一舉拿下了小霸王。”白硯書嘿嘿笑道:“早上吃狗糧吃飽了,忘了恭喜你,現在補上。”
“謝謝。”
兩基友聊著聊著就到了賽場看臺,裴清越不至于見色忘義,給蘇遇占座的時候,順手給白硯書也占了個座。
位置特別好,視野特別寬闊,在觀眾席的最前排。
他們去的時候球賽已經開始了,裴清越正帶著球在隊友的掩護下沖向對方的地盤,眼睛時不時往觀眾席的位置看,這會兒看到蘇遇來了,頓時眼睛一亮,整個人氣勢大漲,仿佛有什么buff加成似的,還隔著籃板老遠了,跳起來凌空一躍,帥氣的來了個三分,籃球都沒接觸到籃筐就投了進去。
現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裴清越扭過頭來,對著觀眾席上正在鼓掌的蘇遇得意的揚了揚眉。
然后繼續再打下一場。
白硯書和蘇遇看得津津有味,旁邊的觀眾席上坐了兩個人,正在旁若無人的討論。
“今天的前鋒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他怪怪的?”
“怎么了?”
“不知道該怎么說,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他好像一只開屏的孔雀,就是那種正在求偶的,把漂亮大尾巴一根一根全部抖出來的那種孔雀。”
白硯書瞬間笑出了聲,這形容也太貼切了吧。
蘇遇:……
你們這樣嘲笑我的男朋友合適嗎?
雖然但是,咳!他現在真的很像一只開屏的孔雀。
*
籃球賽完場的時候,白硯書先走了,說葉學長在門口等他。
蘇遇則抱著衣服在休息室里等裴清越,浴室里傳來沖水聲。
兩分鐘后,水聲停了,門開了,裴清越裹著浴巾朝他招手,蘇遇猜測他是要衣服,連忙站起身把衣服遞給他。
裴清越卻一把抓過他的手,將他帶進了浴室。
浴室里氤氳著水汽,溫度還有些高。
蘇遇疑惑道:“你把我拉了進來干什么?我又不要洗澡。”
裴清越輕咳了一聲,慢慢將浴巾拉下去,露出上半身,壓低聲音道:“上次機甲聯賽的時候,在電話里答應過你的事,今天讓你兌現。”
蘇遇一愣,隨后眉開眼笑,隔間里還有別的人在洗澡,他也不敢笑得太夸張,也學著裴清越壓低聲音,小聲小氣道:“讓我摸腹肌嗎?這個可以有。”
“我說話一向算話的。”裴清越耳尖通紅:“你快點。”
蘇遇將手按在他漂亮流暢的腹肌上,上下摸了摸,這手感簡直太棒了。
“喜歡嗎?”
“喜歡。”蘇遇摸了摸,然后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腰上。
裴清越怕癢,被他摸的這一下直接跳了起來,浴室就這么大,他這彈跳一下撞到了門板上,撞得門板嘩啦嘩啦響。
隔壁浴室有人,聽到這個動靜,忍不住問:“誰在隔壁啊?”
蘇遇心虛的一把捂住了嘴巴,裴清越瞪了他一眼,清著嗓子說:“是我。”
“裴少啊!剛剛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就是腳滑撞到門了。”
“沒事就好。”
隔間的隊友繼續洗澡,裴清越湊過來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在蘇遇耳邊道:“不準摸我腰。”
“你怕癢啊?”蘇遇眼睛亮亮的,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誰不怕癢?”
“我不怕。”蘇遇雙手在自己腰上掐了一下,一點反應也沒有,細聲細氣道:“你看,我真的不怕。”
“懶得跟你爭。”裴清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再摸我腰你就完了。”
“好了,不摸你腰了。”蘇遇在他漂亮的腹肌上戳了戳,壓低聲音:“裴清越……”
“又怎么了?”
蘇遇看著氤氳著霧氣的小小浴室,外面明明人來人往,他和裴清越兩個人卻偷偷的躲在這個角落里,笑著小聲問:“我們倆現在像不像在偷.情?”
裴清越:……
兩分鐘后,隔壁沖澡的隊員三三兩兩都走了,蘇遇收回手心滿意足道:“可以了,我們也走吧。”
裴清越卻握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抓了回來:“還不可以。”
“嗯?可是我摸夠了。”
“你摸夠了,輪到我了。”
蘇遇歪著頭問:“你干什么?”
裴清越將他抱起來放在浴室的洗手臺上,滾燙的指尖撫向他的后頸:“偷.情。”——
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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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遇從浴室出來的時候腳都是軟的, 被人摁著親了半個小時,嘴唇都被親腫了,下唇隱隱破了一塊。后頸更狼狽, 好不容易快要消掉的牙印,又被另外一個新牙印給覆蓋,這會兒又紅又腫。
他用著滿是水霧的眼睛, 狠狠瞪了一眼裴清越:“騙子!”
裴清越裝作無辜道:“我哪騙你了。”
“你不是說輕輕的咬嗎?”蘇遇眨了一下眼睛,一顆眼淚從眼角掉了下來,可憐兮兮的控訴道:“明明好疼。”
“抱歉,我的錯。”裴清越耐心哄道:“我保證,下次一定再輕點。”
“真的嗎?”
“真的。”裴清越俯身吻去他眼角的珍珠, “不哭了好不好?”
“沒哭。”蘇遇吸了吸鼻子:“很晚了,你送我回家。”
“好。”裴清越依言送蘇遇回了家。
蘇遇回到家時, 秦時安已經做好飯菜在等他了。
洗手吃飯的時候,秦時安突然道:“我要去參加機甲維修的內場賽, 內場賽為期八天,所以這八天我都不在家。”
蘇遇一愣:“就開始內場賽了嗎?”
頓了頓, 又驚喜的問:“通過后就可以去首都的總決賽了?”
“嗯。”秦時安點頭,又囑咐道:“我不在家這幾天,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知道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哥哥你放心去吧, 加油!發揮出你最好的水平。”
秦時安去參賽后,這幾天家里都空空蕩蕩的。
蘇遇放學后一個人在家,飯也不想煮,他一個人吃飯, 吃又吃不了多少, 做頓飯最難的就是搞衛生, 吃一碗飯三分鐘,搞個衛生要三十分鐘。
他也嫌麻煩,干脆天天去爸爸店里蹭飯。
周三下午放學后,他和往常一樣,喂飽家里的小狗后,就坐電車去了爸爸的店里。
吃飽喝足后,就順便在店里幫幫忙,晚上生意依舊很好,請了好十幾個服務員也忙不過來。
所以有時候包廂里要添菜或者添茶什么的,蘇遇都會去幫忙。
這會兒剛去一個包廂里添茶,就碰到了熟人,坐在主坐上一個英姿颯爽的中年人看到他瞬間揚了揚眉,朝他揮了揮手:“蘇兄弟好久不見。”
蘇遇一愣,盯了他兩秒才回過神來,這個人不就是上次在樓梯轉角處說要重金買他畫的那個軍官嗎?
那件事情到現在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但蘇遇記性好,又加上這個人眉宇軒昂,氣勢鋒利,崖頂上蒼松一樣挺拔的背脊,讓人一見難忘。
蘇遇只用了兩秒鐘的時間就想了起來,笑道:“裴大哥,好久不見。”
裴霄朝他點頭:“上次說要找你喝一杯,但是太忙了沒機會,這一次有時間,一定要好好喝一杯,來。”
蘇遇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我還在上學,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了。”
“好。我干杯,你隨意。”裴霄很豪爽,跟蘇遇碰了杯后,直接一口悶了。
喝完酒之后跟身邊的一位同伴介紹道:“姓厲的,你上次不是說想要見見那副字畫的主人嗎?吶!就他了。”
旁邊原本神情冷戾的人聽到這句話,立馬飛快看向了蘇遇,鋒利的眉眼間劃過一抹亮光。
裴霄向同伴介紹蘇遇之后,又向蘇遇介紹自己的同伴:“他家里老頭也是個愛古玩字畫的人,上次去我軍艦看到我那幅畫之后,軟磨硬泡的就想把我那副拿走,我舍不得,沒辦法,所以一有空我就把他帶過來你這里碰碰運氣。”
厲家老頭子十分喜歡字畫,討論軍情的時候,在裴霄的軍艦上見過那幅畫之后,明里暗里說過幾次,看樣子很是喜歡。
蘇遇頓了頓,很給面子的問:“所以您是還想要一幅字畫是嗎?”
“是的。”裴霄點頭。
一旁的厲九也無奈點頭,他跟裴霄原本就不對付,要不是家里老頭生日將近,為了要幅他心心念念的字畫回去討他老人家歡心,他才不愿意來東C區。
“好,沒問題。”
“真是麻煩你了。”裴霄很不好意思,上次就免費拿了一副,這次又來麻煩人家,但是沒辦法,這次他欠了厲九一個很大的人情,只能又厚著臉皮來了。
但是這次他不會免費拿,過兩日會讓他兒子提著禮品來感謝的。
“客氣了,不麻煩。”蘇遇笑容燦爛,他倒是還挺喜歡畫這些的,更何況有人喜歡,他也覺得很榮幸。
店里有現成的墨和宣紙,蘇遇畫就可以了,但是他不知道主題是什么,于是看向裴大哥的那位同伴。
厲九倒是不挑:“隨便,你看著畫就行。”
“好。”蘇遇點頭,隨便就隨便吧,寫點寓意好的就行,他稍一思索,就想到了裴清越的那只碧海蒼鷹,然后下筆如游龍。
畫是碧海、朝霞與孤鷹,提的詩詞是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為了配上詩詞里沖天的豪氣,蘇遇用的還是絕跡的狂草,筆勢放縱連綿。
他的書畫得了師娘的真傳,師娘是劍仙,常常以劍為筆,揮斥方遒。平時教蘇遇寫字的時候,也是鐵畫銀鉤,入木三分。
最后一筆落下的時候,坐著的兩個人已經站了起來,兩雙眼睛恨不得黏在畫上。
畫的意境與詩詞完美契合,再配上那狂放不羈的字體,整幅畫的感覺豪放熱血又讓人心生激動。
裴霄摸了又摸,愛不釋手。
厲九一個不喜歡這些文縐縐東西的人,都有瞬間的被驚艷到,畫驚艷,字驚艷,詞也驚艷。不敢想象自家老頭看到這幅畫時該有多欣喜若狂了。
這趟來得值!
兩個人又坐了下來,以這幅畫為主題開始聊了下去,天南地北,聊著聊著話題就跑遠了。
蘇遇也發現了不對勁,這倆不像是同伴,反而像死對頭,各持己見,誰也不讓誰。說話夾槍帶棒,針鋒相對,恨不得嗆死對方。
蘇遇原本添完茶就準備走,盯著他倆越聊越上頭,直接不敢走了,害怕這倆一怒之下打起來,然后不小心把包廂給砸了。
于是不動聲色在中間當和事佬,一到局面不可控制的時候,就不經意的插兩句嘴,他不偏袒誰,也不敢得罪誰,保持中立的情況下再四兩撥千斤的將兩個人的話題引到另外一個方面去。
等到晚上要閉店的時候,蘇遇才終于把這兩尊大佛給送走。
***
聯邦和紫藤帝國的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厲桑枝有個極其護短的爺爺,知道紫藤帝國搞陰的,差點把自己孫子精神力給廢掉了之后,老頭干脆將計就計,表面上針對打壓裴上將,其實暗地里與裴上將聯手,一舉擒獲了此次發動戰爭的主帥——紫藤帝國的大皇子。
以己之道,還彼之身,將大皇子的精神力也給廢了。
主帥倒了,邊境暫時安寧了。
裴上將把事情交給副將,提前回了東C區,準備看看自己兒子,也看看未來的兒媳。
與他一樣來東C區的還有厲桑枝,只不過這家伙又是偷偷來的。
厲桑枝為了計劃順利進行,那么跳脫的一個人,在A一區裝作精神力被廢的樣子整整將近三個月,這會兒任務完成了,也終于自由了,立馬馬不停蹄趕來了東C區。
不知道蘇遇家在哪,但是他知道學校在哪,所以一大早就在這里堵人。
*
蘇遇上學一向是最勤快的,每天一般都去的很早。
這會兒還沒進校,遠遠就看到校門口吊兒郎當的站了個人,雙手插在褲兜里,一頭紅發張揚肆意,鉆石耳釘比清晨的朝陽還要耀眼。
這家伙怎么又來了?
蘇遇下意識用書包擋住臉,準備開溜,可架不住對方眼尖,老遠就朝他招手:“小甜甜。”
甜你M!
蘇遇麻了,起了整整一手的雞皮疙瘩。
厲桑枝已經飛快跑了過來,賤兮兮的湊到他面前,聲音雀躍:“小甜甜,好久不見,想死我了,你也想我的吧。”
“不想。”蘇遇冷漠臉:“咱倆又不熟。”
“怎么不熟?”厲桑枝掐著手指頭算,“包括現在這次,已經是第四次了,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伸手去攬蘇遇的肩膀,笑瞇瞇道:“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蘇遇一把拍開他的手,沒好氣道:“我都救你命了,你不能恩將仇報。”
“我哪恩將仇報了。”
蘇遇嫌棄道:“你以身相許就是恩將仇報。”
厲桑枝一噎。
蘇遇又繼續道:“再說了,我有男朋友了,你是想讓我腳踏兩條船嗎?”
“你男朋友有我好嗎?”
蘇遇點頭,“當然,比你好一萬倍,你可比他差遠了。”
“不可能。”厲少爺委屈死了,“我在A一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追我的人,從東大門可以排到西大門。我要家世有家世,要樣貌有樣貌,要能力有能力,我哪差了?”
他噼里啪啦說了一堆,見蘇遇不回話,又委屈求全道:“你覺得我哪里差,我改還不成。我絕對改的比你男朋友要好一萬倍。”
蘇遇:……
“是你改不改的問題嗎?”
“不是改不改問題嗎?那是哪里的問題?”
“是原則問題,我有男朋友了。”
“那我們拋開原則不講,講其他的。”
“???”蘇遇都佩服他了,簡直跟他扯不清,頓了頓,嘆氣道:“好!拋開原則不講,我們不熟啊!大哥,我們從始至終就見過四面。你連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在這里跟我說要以身相許,你沒問題吧?”
厲桑枝眼睛一亮,得意道:“我知道你叫什么,你叫蘇遇啊,我查過了的。”
“……”蘇遇:“你知道我名字還給我取小號?”
“我覺得很好聽啊!小甜甜!香香甜甜軟軟的,就跟你的人一模一樣,取的多好。”
蘇遇一頭黑線看他。
厲桑枝嘿嘿笑完,又道:“而且,除了名字以外,我了解的可多了,我專程查了的,我知道你爸爸叫什么,我也知道你哥哥叫什么,我還知道你是很厲害很厲害的藥劑師。”
“那你查過他對象是誰了沒?”囂張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然后一個巴掌呼到了他的腦袋上。
厲桑枝對這個聲音太熟悉了,都沒轉過頭去就知道是誰,直接罵道:“裴清越你有毛病啊,無緣無故打人。”
“無緣無故?”裴清越都被他氣笑了,“你都偷偷挖老子墻角了,還在說無緣無故?打不死你。”
“誰偷偷了?本少爺從不干偷偷摸摸的事。”厲桑枝義正言辭挺了挺背脊,道:“少爺我是光明正大的挖。”
“膽挺肥。挖,我看你怎么挖。”
“挖就挖!蘇遇,我喜歡你,我要追你。”厲桑枝毫不露怯:“你跟我談吧!裴清越哪好了,脾氣又臭又硬,在A一區,他這樣的都沒人喜歡。不像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裴清越已經無語了,這家伙從小到大什么都要跟他搶,什么都要跟他爭,在幼兒園的時候吹泡泡糖都要跟他爭,爭誰吹的泡泡大。
后來爭玩具,再后來爭機甲。
行!現在來爭他的對象了。
裴清越將蘇遇攬入懷中,冷笑:“他是我的,也只喜歡我。追吧,追死了你也追不到。”
厲桑枝看向蘇遇:“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
“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只喜歡他。”
厲桑枝也不氣餒,認真斟酌了一下,又看向蘇遇:“小孩才做選擇,退一萬步來講,你做了他對象,就不能做我對象了嗎?一個優秀的beta有兩個Alpha怎么了?”
“實在不行他做大,我做小。他一三五,我二四六。”
蘇遇一怔,什么東西?好像很有意思!他從裴清越的懷中探頭,鬼使神差問:“那周日呢?”
裴清越:???——
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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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遇才問完, 腦袋上就挨了一下,裴清越氣笑了:“還認真考慮上了是吧?”
蘇遇摸了摸被他薅得亂糟糟的頭發,見他臉色不善, 連忙解釋:“沒有,我就好奇隨便問問。”
“待會再收拾你。”裴清越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就瞪向了厲桑枝, 兩對頭見面,先打一架再說。
打完裴清越才掏出了終端:“剛剛那句話我錄下了,待會兒就發給你爹。讓他看看他養的好兒子,是怎么上趕著當人小三的。”
厲桑枝從地上爬起來,愣了一下, 隨后無所謂道:“你就只會用他威脅我。你發呀,反正他在北境暫時回不來。”
“不巧, 他昨天跟我爹一路,已經從北境回來了, 今早我親眼看他上了回A一區的飛船。”
“跟你爹一路?”厲桑枝晃了晃滿頭亂糟糟的紅發,不屑道:“編, 你就繼續編,騙人都不會找個像樣的理由。”
“信不信隨你, 反正到時候被打斷腿的又不是我。”
見裴清越說的信誓旦旦, 厲桑枝有些心虛, 連忙打電話給他爺爺問了他爹的行程,然后臉都白了,拔腿就跑。
“凎!還真回來了。”
一邊跑還不忘回頭對蘇遇道:“小甜甜你等我,我還會再來找你的。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是第五次了, 四舍五入就是十次了, 再四舍五入就是一百次了, 見過一百次的人是可以以身相許的了。”
蘇遇都要笑死了,他這個四舍五入,入的是不是有點多?
快要上飛行器的時候,厲桑枝又探出頭來補了一句:“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商量周日怎么辦。”
裴清越被他氣炸了,恨不得再追上去敲他一頓。
等厲桑枝的飛行器徹底沒影了,裴清越這才低頭看向笑得花枝亂顫的蘇遇。
蘇遇對上他殺氣騰騰的臉,心肝一顫,立馬止住了笑。
裴清越咬牙切齒道:“周日怎么辦?你想怎么辦?你想自由活動?還是我跟姓厲的共侍一夫?”
蘇遇:……
他縮了縮脖子,老實巴交:“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我跟他又不熟。”
裴清越冷笑:“不熟嗎?這不聊的挺歡。一三五,二四六,分的明明白白的。”
“哪聊歡了?是他在說,我又沒說。”
“是。你沒說,你只笑的跟朵花似的。”
“笑都不行了?”
“他對你是什么心思?你不知道?你還對他笑?”裴清越氣得夠嗆,蘇遇什么都不做,光站在那里,就能把厲桑枝迷成智障了,笑一下,能把人魂都勾走。
“那我下次不笑了。”蘇遇晃了晃他的手臂:“你在生氣嗎?”
裴清越拍開他的手:“沒呀,我沒生氣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氣了。”
沒生氣啊?那就是吃醋了,空氣里都是酸溜溜的味道。
蘇遇有些好笑,從書包里摸出還熱乎的餃子遞給他:“給,我今天給你帶餃子了。”
原本沒帶醋,現在好了,有現成的醋。
“不吃。”裴清越拉著臉:“你給二四六吃去,我不吃。”
蘇遇:……
然后今天一天的畫風都變成了這樣。
上課,蘇遇的筆用完了,“裴清越,借給我一支筆。”
裴清越一邊彎腰給他找筆,一邊冷哼:“怎么不找二四六借去。”
中午吃飯,蘇遇指著蝦,“裴清越,我想吃蝦了。”
裴清越一邊冷臉剝蝦,一邊酸道:“怎么不找二四六剝去。”
下午籃球賽結束后,裴清越依舊冷臉,接過蘇遇的書包就走。
蘇遇朝他伸手,“要牽。”
裴清越面無表情牽起他的手:“怎么不找你的二四六牽去。”
上了飛行器,蘇遇撩他的衣服,“今天可以摸腹肌嗎?”
裴清越拍開他的手:“不給摸,你找二四六摸去。”
蘇遇咳了一聲:“那給親嗎?”
“不給親,你找二四六親去。”
蘇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氣:“行,那我去找他了。”
裴清越一愣,都沒料到他會這樣說,臉色徹底黑成了鍋底:“你……你要去找他?”
蘇遇無辜道:“嗯,不是你讓我去找他的嗎?”
“蘇遇你完蛋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找他,你就真的完蛋了。”裴清越磨牙切齒,都快要被他氣炸了,氣得手指頭都在打顫。
腦袋上烏云罩頂,嘴里放著狠話,手卻死死的抓著蘇遇的手,生怕他真的跑了。
蘇遇真的忍不住了,都快要笑出聲了,這都酸了一整天了,怎么還在酸?算了,哄哄吧,再不哄,某些人得氣成河豚了。
“我還真的蠻想去找他的,找到他之后再把他揍成大豬頭。”
裴清越怔了一下,抿了抿嘴,臉色好看了一點。
蘇遇繼續哄道:“再給他投毒,把他毒成啞巴。”
裴清越的臉色又好看了一點,罩在頭頂的烏云也慢慢散了,頓了頓道:“給別人投毒犯法。”
“給別人投毒犯法,那我就給自己投。下次再看到他,我就提前給自己毒成啞巴,保證一句話不跟他說,你覺得怎么樣?”
裴清越有些別扭道:“倒也不用這么狠,不對他笑就行。”
“行,不對他笑,只對你笑。”蘇遇靠近他,討好的撓了撓他的手掌心:“不生氣了吧?”
裴清越哼了一聲:“勉強不生氣了。”
勉強?
蘇遇頓了頓,笑道:“裴清越問你件事。”
“問。”
“我男朋友還勉強有點生氣,我要怎么哄他才能一點勉強都沒有?”
裴清越一怔,耳朵很不爭氣的紅了,頓了頓,裝模作樣的輕咳了一聲道:“可能親一下就會好。”
“哦,原來這樣啊!”蘇遇脫掉鞋踩上了飛行艙上的皮椅,伸手捧著裴清越的臉,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現在好了嗎?”
“還有一點勉強。”
蘇遇又在他臉上左邊和右邊重重親了兩口,“現在呢?”
“中間也要。”
蘇遇又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還有最后一點點。”裴清越紅著臉指著自己的唇道:“親這里,親完最后一點點就沒了。”
蘇遇低頭,在他的薄唇上吻了吻,離開的時候還壞心眼的在下唇上輕輕咬了一口,“可以了嗎?”
裴清越心滿意足的點頭:“可以了。”
蘇遇抱著他的脖子,笑得眉眼彎彎:“裴清越,你再給我男朋友帶句話,你告訴他,我最喜歡他了,喜歡得不得了,不要一三五也不要二四六,只要他一個。”
“好的,我一定將話一定帶到。”裴清越氣來得快,消得也快,這會兒早就被哄好了,聽到這句明晃晃的情話,眉梢眼角全是笑容,嘴角更是快要咧到耳朵邊了。
“那我男朋友被我哄好了嗎?”
“我幫你問過了,他說已經哄好了。”
蘇遇松了一口氣,跳下椅子:“行,那回家吧。”
裴清越一下接住了他,今天一天光顧著生悶氣了,都沒好好親近他,這會兒將人抱在懷里,忍不住將頭埋進他的頸間,像只大狗狗似的上上下下嗅了老半天。
滾燙的呼吸噴灑在皮膚上怪癢的,蘇遇卻也沒推開他,忍著笑問:“好了嗎?”
裴清越不輕不重在蘇遇白皙圓潤的耳垂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才松開他:“好了,但還有事要跟你說。”
“什么?”
“上次跟你說的周六去我家吃飯,然后見一個人,你還記得嗎?”
“記得啊!你提前貸款了全班第二換來的獎勵,能不記得嘛!”
“明天就是周六了,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
“好。”蘇遇點頭,眨巴著眼睛好奇的問:“現在可以告訴我去見誰了嗎?”
“我爹。”
蘇遇一愣:“你爹?裴,裴上將。”
“嗯。”裴清越摸著他有點僵硬的背脊,好笑道:“怎么了?”
“沒怎么,就是有點緊張。”
裴清越看著他突然皺起的小臉,慶幸自己沒有提前兩個星期說,要不然他得緊張兩個星期了。
“沒什么好緊張的,他只是被人傳的很嚴肅,但是其實還好。你別把他當上將,你把他當普通人就好了。”
“我緊張的不是因為他是上將,而是因為他是你爹。”蘇遇絞著手指:“我跟你才談一個月都不到,就跟你回去見家長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了,我覺得很合適。”裴清越摸了摸他的腦袋,“放心吧,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早也要見,遲也要見,總歸是要見,沒有什么好緊張的。”
蘇遇:……
后面的話一句都沒聽到,就光聽到那個丑字了。
他扁了扁嘴:“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更緊張了。”
“我還沒說完呢,你又不丑,漂亮著呢。”
從來不會哄人的小霸王,這會兒耐著性子哄道:“再說了,我喜歡的,我爹一定會喜歡,你就和平常一樣就行,不要有絲毫的心理壓力。”
“真的?”
“真的。”裴清越吻了吻他的唇角:“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來接你。”
“好。”
蘇遇很晚很晚都沒睡,去藥劑公司練了一堆藥,他回來的時候,秦岳也從店里回來了。
“爸爸,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很重要的事?”秦岳一愣:“怎么了?”
“我跟裴清越在談戀愛。”
秦岳:……
他其實不是一點預兆都沒有,他是過來人,看兩人相處的方式,多多少少能知道一點,但是真的聽到兒子在自己面前這么坦白,還是有一點意外。
“你很喜歡他嗎?”
“嗯。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
“喜歡就好,爸爸不是什么老古板,只要你們是真心喜歡的,爸爸就祝福你們。”
“謝謝爸爸。”蘇遇嘿嘿笑:“但是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回家跟他見家長。”
秦岳一愣:“見家長?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快嗎?我也覺得有一點,但是裴清越說要見,裴上將也說要見,他難得回來一次,那就去見吧,反正總要見的。”
秦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上,上將?”
“嗯。”蘇遇解釋道:“爸爸,我忘了跟你說了,裴清越的爸爸就是裴霄上將。”
男人總是崇拜強者,秦岳也一樣,哪怕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他聽到裴上將的名號,聽到關于他的一切就走不動道。
老實說,他都想跟兒子去見一見上將。
“反正總要見,那就去吧。”
*
第二天,裴清越起了個大早,還沒吃早餐就看見裴霄在院子里練拳。
等他收拳,裴清越靠近,小心翼翼道:“爹,咱商量個事。”
裴霄擦完汗,瞥了他一眼:“說。”
“我對象膽小,您待會能笑一下嗎?最好和顏悅色一點,聲音溫和一點。”
裴霄:???
人還沒來呢,一大早就先敲打他這個當爹的?還真是他的好大兒!
“爹……”
“滾。”
“哦。”裴清越麻溜滾了,吃完早餐就上了飛行器,十分鐘后就停在小區門口,然后給蘇遇發去消息:“起床了嗎?”
蘇遇回消息很快:“起來了,你在哪?”
“在你家樓下。”
“好,我馬上下來。”蘇遇連忙提著各種藥劑下了樓。
“怎么拿了這么多東西?”裴清越見他手里提著大盒小盒,連忙將他手里的東西全接了過來,疑惑道:“這些是什么?”
“藥劑,強身健體的,消毒止痛的,止血化瘀的,都是些戰場上能用上的。”
“你家里什么時候有這么多藥劑了?”
“昨天晚上臨時配制的。”
“干嘛這么麻煩?”
蘇遇笑道:“總不能空手去見長輩。”
裴清越心疼他:“昨晚臨時配制的?那你昨晚肯定很晚才睡,怎么不提前跟我說,我幫你準備別的東西。”
“也沒有多久,我速度很快的,況且帶去見家長的東西,怎么能讓你準備,自己準備的才有心意。對了……”
蘇遇單獨提出兩袋,在裴清越面前晃了晃:“這一袋是給趙伯的,這一袋是給王媽的。”
他去裴清越家去了幾次,所以對管家還有廚娘都比較熟悉,管家年紀大了晚上睡不著,所以給他做了安神香。王媽腿風濕,所以給她做了可以敷的藥膏。
裴清越一愣:“你給他倆也準備了?”
“他們倆都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算你的長輩。”
裴清越心口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幾下,蘇遇這么重視他的家人,他是很感動的,畢竟愛屋及烏,只有愛他才會去重視他的家人,這種感覺無法言語,被自己愛的人這樣愛著,真的好幸福。
“怎么了?怎么在發呆?”
“沒事,走吧。”
兩人很快到了裴家豪華的莊園外,下了飛行器,裴清越朝他伸手。
蘇遇深吸一口氣,將手放在他的掌心,“走吧。”
裴清越牽著他往里走,還沒進入客廳,蘇遇就看到了紅木沙發上坐著的人,眉宇軒昂,背脊挺拔,氣勢鋒利,坐在那里也像一把出鞘的寶劍。
蘇遇一怔,看清他的臉后,下意識道:“裴,裴大哥?”
裴霄也一怔,“蘇兄弟?”
準備介紹一下的裴清越:??!
我是誰?我在哪?——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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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遇腦子空白了一秒:“裴大哥, 好巧啊!你怎么在這?”
“這是我家,我當然在這,你呢。”裴霄盯著他與裴清越緊緊牽的手, 了然一笑的問:“跟這臭小子過來見家長?”
蘇遇回神,也笑道:“嗯,見家長。”
“好巧, 我是他的家長。”
“哦,那是挺巧的。”
“過來坐,”裴霄拍了拍身邊的沙發,“喝太平猴魁還是云頂毛尖?”
“都可以。”
“那就喝云頂毛尖吧,我珍藏了很久的, 過來,我泡給你喝。”
“好。”
“我們上次聊到哪了?”
蘇遇想了一下:“濱京之戰與藍荷之戰中, 哪個指揮官的技巧更勝一籌,以及是否可復刻的問題。”
裴霄目光炯炯的盯著他:“那你這一次站你厲大哥還是站我?”
這會兒厲九沒在, 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蘇遇笑瞇瞇道:“當然站裴大哥……”
然后就為什么站他以及站他的理由, 闡述了一堆自己的見解,聽得裴霄笑開了花。
蘇遇自己也覺得好笑, 前幾天, 這倆就在包廂為這事爭了個你死我活, 他當時還不知道這倆的身份,也沒覺得有什么。
畢竟這兩次戰爭大獲全盛,當時的主帥又都是少年英雄,所以一直被人津津樂道, 反復推演復盤并且比較。
這會兒他才知道, 原來濱京之戰與藍荷之戰的主帥分別就是這倆位。
濱京之戰的主帥是裴霄。
藍荷之戰的主帥是厲九。
在對頭面前互相炫耀, 爭論自己有多厲害,這種小男孩才喜歡做的事情,原來高高在上的上將們也會做。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上將也是普通人。
蘇遇的念頭一閃而過,整個人更放松了。
當時飯店快要打烊了,有服務員進來收桌子,兩位爭辯的人收斂了一點,眼看吵不起來了,所以蘇遇也放心了,并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發表自己的意見。
這會兒,蘇遇倒也沒有刻意的去捧誰或者拉踩誰,只是談著自己的見解。
“藍荷之戰確實精彩,團滅敵方,一舉奪下對方城池,且己方損失兵力不足對方百分之一,這樣的戰績,放在任何時代,都是讓人敬佩的。”
“但單論指揮技巧而言,我個人覺得濱京之戰更勝一籌。這場戰爭,簡直是完美的逆風翻盤局。主帥預判敵人的預判以及對人性的拿捏登峰造極。”
“而指揮的最高境界,就是指揮敵人。”
裴霄聽完眼睛都亮了,他對這句話很贊同。
蘇遇闡述我自己的想法之后,最后總結了一句,“在環境相似兵力相當的情況下,藍荷之戰可以復刻。而濱京之戰不行,整場戰爭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但天時地利人和沒辦法復刻。”
裴霄一拍桌子,整個人都激動的站了起來,終于有人一針見血的指出了濱京戰與藍荷戰的區別。
當時只覺得猶如神助,現在想起來,原來那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
他就說吧,濱京之戰讓現在的他再來一次都不一定能贏,怎么可能再復刻。
他這會兒真的對蘇遇相見恨晚,攬著他的肩膀一臉興奮道:“蘇兄弟,我覺得我們真是太投緣了,我對你一見如故,不如咱們歃血為盟,結為異性兄弟……”
一旁插不上話·十八年來沒喝過爹泡的茶·沒跟爹坐沙發上聊過天·原本一臉懵的裴大少,現在終于被嚇得回了神。
自己未來老婆莫名其妙升了輩份,突然變成他小叔叔?信不信他原地爆個炸。
他臉都快嚇綠了,一把將蘇遇拉了過來,“爹,這不合適。”
裴霄一愣,噢!忘了他的好大兒了。
跟未來的兒媳婦稱兄道弟,確實不合適,嘶∽可惜了!但好在肥水不流外人田,總歸是他家的人。
最終這個異性兄弟也沒結成,裴清越盯著還有點懵的蘇遇,沒好氣道:“叫我爹大哥不適合,你改改。”
“好。”蘇遇點頭,垂眸想著不知道裴霄比秦岳大還是小,按傳統,大就叫伯伯,小就叫叔叔。
他不確定,只得詢問:“叫叔叔還是伯伯?”
“都可以,”裴霄無所謂擺手,他余光瞥見蘇遇脖子上細細的銀鏈,笑道:“定情信物都戴上了,叫爹也行。”
“???”蘇遇一愣,什么定情信物?察覺裴霄的目光,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然后轉頭去看裴清越,小霸王耳尖通紅,目光游移,不敢與他直視。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蘇遇按耐下心中的疑惑,轉頭又看向裴霄,“那還是叫叔叔吧。”
“好。”
一旁的裴清越怕他倆又聊些自己插不上嘴的話題,連忙把蘇遇帶來的禮物提上了桌,“爹,這些藥劑都是蘇遇親手配制的,您看看喜不喜歡。”
“當然喜歡。”裴霄聽裴清越說過幾次,蘇遇是藥劑師,并且軍隊現在用的提升精神力藥劑的方子以及兒子被治愈的治愈精神力藥劑的方子,全是他一手配制出來的。
這么有能力的小孩,居然是他兒子的對象!哪能不喜歡,喜歡的不得了,滿意的不得了。
送完裴霄的,裴清越又朝管家和忙碌的廚娘叫了過來:“這是你們的。”
被叫被來的倆位滿臉震驚:“我們也有?”
“嗯,蘇遇特意給你的準備的。”裴清越一人分了一袋:“趙伯,您的安神香。王媽,您的痛骨貼。”
管家和廚娘收到了蘇遇的禮物,原本就感動,這下聽到功效,更是感動的說不出話來,當初也只是隨意說了一嘴,結果就被人放在心上,親手配置出了藥劑,在裴上將家當傭人是不缺錢的。
況且今天蘇遇是來見長輩的,給他們特意帶的禮物,相當于把他們也當成了少爺的長輩。
這種被人放在心上又尊重又重視的感覺,是很感動的,讓倆位笑開了花。
一旁的上將大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對蘇遇的印象直接滿分。
見長輩帶的是自己煉制的各種藥劑,還都是實用的。本身有能力,說話又好聽,情商又高,又聰明又漂亮的小孩,他真的是越看越喜歡。
原本吃頓中飯就要回去的蘇遇,硬是被上將大人留到了吃晚飯,吃了晚飯還閑聊了一會兒,才依依不舍讓裴清越給送回去,臨行前還送了一大堆禮物給他。
*
飛行器沖天而起,十分鐘后就停在小區門口。
這會兒終于只剩蘇遇和裴清越兩個人了,沒有外人在場,蘇遇終于可以問他想問的了。
摸了摸胸口細細的銀鏈子上串著的淡藍色寶石吊墜,裴叔叔說這是定情信物。
可裴清越把這條吊墜送給他的時候,還是很久很久以前,難道那個時候他就喜歡自己?
他心有疑惑,想問也就真問了:“裴清越,你什么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裴清越一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想知道。”
裴清越心虛道:“不就是這個月。”
“這個月?”蘇遇盯著他,懷疑道:“難道不是半年以前?”
裴清越一僵,嘴硬道:“誰……誰半年前就喜歡你了?你別自作多情了。”
“不喜歡嗎?那你為什么要送我定情信物?”
“我想送就送了,你管我。”
“定情信物這么重要的東西你想送就送?是不是太隨意了?”
蘇遇盯著這個嘴硬的家伙,頓了頓,故意道:“裴清越,你對定情信物都這么隨便,對待感情是不是更隨便?……你跟我交往,不會只是玩玩而已吧?如果這樣的話,那我也……”
裴清越像被踩到尾巴的貓,被他的話嚇得跳了起來,語無倫次:“不,不是的,不是隨便,也不是玩玩,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就不是隨便的人。”
“不隨便?”蘇遇晃了晃那個吊墜:“那這個是你深思熟慮之后送的?”
“當然。”
蘇遇突然湊近他:“裴清越,我看到你塞在我書包里的情書了。”
裴清越一愣:“你不是說已經丟垃圾桶了嗎?”
“我又從垃圾桶里翻出來了。”
“扔了就扔了,還去翻它干什么。”裴清越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是心里喜滋滋的,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寫的情書,當初知道被扔進垃圾桶的時候,真的心如刀絞啊,這會兒終于圓滿了。
蘇遇溫聲道:“你在情書上面說的話還算話嗎?”
“當然。”
“你說永遠不會對我撒謊,永遠對我有問必答,這句話也一直算話的對吧?”
“當然。”
蘇遇不依不饒的問:“那我想要知道剛剛那個問題的答案。”
裴清越知道瞞不住了,有些別扭的說:“我……好吧,我是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蘇遇心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是聽到他的回答之后還是忍不住問:“多早?”
裴清越抽了抽唇角:“反正就是很早很早,比你想象的還要早,別問了行嗎?給我留最后一丟丟面子。”
蘇遇笑出了聲,小霸王最好面子,能當面回答已經很不錯了,蘇遇也沒再為難他:“很晚了,我先回家。”
“我送你上樓。”裴清越拎著東西送他上了樓。
回家后,蘇遇看著身旁堆著兩堆半人高的禮盒,遲疑道:“這些東西我都可以留下嗎?”
裴清越:“當然。”
“太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未來爹送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裴清越揚了揚眉頭,又厚著臉皮補了一句:“何況我都是你的,這些東西又算什么,心安理得收下就是了。”
蘇遇懵了一下:“你是我的?”
“你這是什么表情?”裴清越幽幽的看著他:“摸也摸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連家長都見過了,你不會不想對我負責吧?”
“我負責?”
“不然呢?”
“行,我負責,畢業了我就娶你。”
“拉鉤。”裴清越飛快朝他伸手,管他娶還是嫁,先定下來,老婆就跑不掉了。
蘇遇與他拉完鉤,這才心安理得的看向禮物,伸手拿過一樣,打開,然后瞪大了眼睛,入目竟然全是一些高級的煉藥材料,很多都是他見都沒見過的,還有一些是傳說中都快要絕跡的。
上將果然是上將,送的禮物都不同凡響。
“怎么開心成這樣?”裴清越見他滿臉笑,忍不住蹲在他旁邊,吃味的問:“我送你禮物,你都不這樣。”
“哪有!”
“有,我每次送你東西,你都不想收,還要我威脅你你才收。”
“那是以前,以后不會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以后你送我禮物,我都會很開心很開心的收下。”
“那還差不多。”裴清越滿意了。
蘇遇繼續興致勃勃的拆禮物,心情快樂得簡直就像拆盲盒一樣,這些盲盒和平常的盲盒可不一樣,打開之后每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而且全部是他喜歡的。
一樣一樣,看完之后才心滿意足的又重新放回了原地,將目光看向了另外一堆禮物。
這邊的禮物不拆開他也知道是什么,濃郁的水果香味充斥滿了鼻尖。
聽聞北境的水果,比平常地方的水果都要好吃。
那里白天溫度很高,晚上很冷,早晚溫差很大,水果有足夠的糖分,所以特別的甜,特別的美味。
但是因為在兩國的邊境,又經常有戰亂,所以那邊的水果很稀有,平常有錢也吃不到。
蘇遇打開看了一眼,果然全部是一些北境很少見的水果,水靈靈的,紅艷艷的,一看就很好吃的樣子。
蘇遇拿出一粒小小的赤紅透明果子看了看問:“這是什么果子?”
“無核珍珠櫻桃。”
“好吃嗎?”
裴清越見他一直在咽口水,忍不住挑了挑眉道:“你嘗嘗看就知道好不好吃了。”
蘇遇嘿嘿笑了一聲,捏起一粒塞到了嘴里,薄薄的皮,都不用咬就破了,濃郁的香甜瞬間充斥滿整個口腔,好吃得他眼睛都瞇了起來。
蘇遇又捏起了一顆,余光瞅著一旁總盯著他看的人,忍不住問:“裴清越,你要吃一顆嗎?”
“甜嗎?”
蘇遇點頭:“嗯,很甜,你嘗嘗看。”
“好,那我嘗嘗看。”裴清越湊了過來,沒去吃他手上的果子,反而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輕柔的吻來的猝不及防,將櫻桃甘甜的汁水掠奪一空也不松開,直到占據了他唇腔內所有的氧氣,親得人暈乎乎的才將人放開,意猶未盡道:“是挺甜的!”
蘇遇紅唇微腫,眼尾余紅,好半天才道:“我讓你嘗嘗櫻桃,不是讓你嘗……我。”
“哦,不好意思,我弄錯了。”裴清越眉尾囂張,笑得得意洋洋,分明沒有半點道歉的誠意。
“流氓。”蘇遇狠狠瞪了他一眼,可他眼中覆著一層薄薄的水霧,眼尾濕紅,兩頰上還有殘存的緋色,現在的模樣不像是在瞪人,反而是在誘惑人。
裴清越眸色漸深,滾了滾喉結,瞇著眼睛又湊了過去:“伯父什么時候回家?”
“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
裴清越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晚上八點,伯父還有三個小時才回家,挺好的。”
蘇遇摸了摸被吻得稠麗發麻的唇,疑惑的問:“好什么?”
裴清越一把將他抱了起來,啞聲道:“好繼續當流氓。”——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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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吻再次覆了上來, 蘇遇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在他唇上肆意的人,伸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閉上眼睛嘗試著去回應他。
得到他的回應,裴清越吻得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熱烈,手上的力度像藤蔓將人牢牢鎖在懷里, 似乎想要將懷里的人融入骨血,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
門外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聲音不大,所以房間里吻得難舍難分的倆人沒有聽到。
直到房門被敲響,秦時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遇才迷迷糊糊一個激靈推開了裴清越,“完了, 我哥回來了,你要不要躲一下?”
裴清越奇怪看他:“回來就回來了, 我為什么要躲?”
蘇遇一怔,對啊!為什么要躲?
他伸手扯了扯自己亂七八糟的衣服:“我有沒有哪里特別的有問題?”
裴清越看著他被自己咬得鮮艷欲滴的唇, 昧著良心說,“還……還好, 沒有哪里特別有問題。”
“那我去開門。”
“等一下。”裴清越攔住他, 把他的衣領拉高, 系上最后一顆扣子,遮住領口下曖昧斑駁的紅痕,然后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跟你一起。”
門外又傳來聲音,秦時安見房里面亮著燈光, 又忍不住敲了一下:“小遇, 你就睡了嗎?”
“沒有呢, 還沒睡。”
門被打開,蘇遇笑瞇瞇的朝秦時安喊了一聲。
裴清越牽著蘇遇的手,跟著蘇遇也大大方方的喊了秦時安一聲哥。
秦時安都沒料到這個點了,房間里還能有兩個人,盯著他們緊緊牽著的手,溫和的笑容僵在臉上。
“小遇,你……你們……”
“哦……那個……他送我上樓,我留他坐了一會兒。”蘇遇解釋完又看一下裴清越:“天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好。”裴清越都準備走了,還不忘跟秦時安打招呼:“哥,再見。”
秦時安沒說話,蘇遇推著裴清越出門,又將他送下了樓。
臨走時,裴清越還依依不舍道:“明天我帶你去賽車。”
蘇遇點頭:“好。”
“那我明早上八點來接你。”
“好。”
“要不七點?”
“干嘛那么早?”
“想早點見你。”說完又補了一句:“還能一起吃早餐。”
蘇遇有些好笑:“好。”
裴清越伸手在他臉上捏了捏,然后才轉身:“那再見。”
“再見。”
等到裴清越的背影消失在小區門口了,蘇遇才回家。
推開門,秦時安還站在原地等他,頭頂的白熾燈拓在他臉上,讓他的臉色看上去過于蒼白。
蘇遇笑瞇瞇道:“哥,你怎么回來了?”
“比賽完了,我就提前趕了回來,你呢?你們什么情況?”秦時安說完,又看蘇遇,等著他給自己答案。
“我……”蘇遇嘿嘿笑道:“我在跟他談戀愛。”
“還在上學,怎么可以談戀愛?”
“那有什么關系,我成年了,他也成年了,我們談戀愛又不會影響學習。”蘇遇看著面前僵著臉的秦時安,奇怪的問:“何況學校又沒禁止,談戀愛的大把大把,我跟他談戀愛又怎么了?哥哥你不會這么古板吧?”
“爸爸知道嗎?”
“知道啊,早就跟爸爸說過了。”蘇遇撓撓頭,又繼續道:“我今天都跟他回去見家長了,這種事情哪里敢不跟爸爸說。”
“都見家長了?”秦時安一愣:“你很喜歡他嗎?”
蘇遇很用力的點頭:“嗯,喜歡,很喜歡,超級喜歡的。”
“你喜歡就好。”秦時安沉默半天,才扯出一抹笑:“只要小遇喜歡,哥哥也喜歡。”
“謝謝哥哥。”
*
裴清越送完蘇遇回來,王媽正在門口等他,見他進屋,連忙迎了上來:“少爺,下次小遇要來,你得提前跟我說。”
“干什么?”
“我見他很喜歡吃我做的那個糟香乳釀鴿,我下次還要做給他吃,但是有些麻煩,要提前五個小時,所以他下次來你得提前通知我。”
裴清越:……
你給我做飯的時候,都沒見這么上過心。
王媽走了以后,管家又來了。
“少爺,小遇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干什么?”
“沒什么,我很喜歡他,您有空經常帶他回來玩。”
裴清越:……
服氣了,有些小家伙真是迷人的妖精,老老少少都喜歡。
見他不回答,老管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爺,您聽到了沒有?”
裴清越翻了個白眼:“聽到了。”
頓了頓,老管家才記起正事:“老爺還在書房等你。”
裴清越去了書房,“爹,還有事嗎?”
“嗯,我明天得回北境了。”
“明天?”裴清越不舍問道:“為什么這么著急?”
“有消息傳回來,紫藤帝國的大皇子又有動作,正在偷偷調兵遣將,不知道要做什么妖,我還是去親自坐鎮更安心。”
“那個大皇子不是已經被廢了精神力嗎?”
紫藤帝國與聯邦不同,他們的一國之主是皇帝,后續皇位是用繼承制的,由皇帝的幾個兒子爭奪,皇帝逐漸衰老,開始在他十幾個兒子里選新的繼承人。
原本大皇子是最有希望的,勇猛好戰,算是有頭腦。紫藤帝國與聯邦這次的沖突就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想用戰爭來顯示他的才能,有了軍功之后,爭奪地位會增加他的籌碼。
但是沒想到這一次栽陰溝里了,在厲九與裴霄的配合下,被生擒并且以牙還牙廢了他的精神力,雖然命保住了,也逃了回去,但未來的繼承人已經沒有他的份了。
“大皇子的精神力被廢了,七皇子沒有,他倆一母同胞,本是一伙的,想必還會卷土重來。”裴霄笑了笑,笑容卻不達眼底,深處全是冷冽的殺意:“不過這也好,順便給你報個仇。”
裴清越一愣:“什么?”
“當初綁架你的人都死了,查到最后也一點線索沒有,但是這一次厲家小子也被綁架,跟你當初的情況如出一轍,我讓人順著趙符那條線查下去,發現當年那件事情,果然與帝國大皇子和七皇子有關。”
裴霄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的兒子,因為當初沒能保護好他,內心的愧疚快要將他淹沒。
他跟厲家原本就不對付,但是為了各自的后輩,還是選擇聯手,雖然聯手后長時間相處,發現對方其實也沒那么差。
呃……扯遠了,話回正題,聯手后對敵的同時又順著對厲家小子動手的人的這條線,查出了當年的事,原來當年那些是要針對他的,但是那些人沒辦法對他下手,只能找到了他兒子。
查到真相的那一刻,裴霄只覺得呼吸困難,身為一個上將,他保護了很多人,卻沒辦法保護他自己的兒子,那一刻的愧疚讓這個鐵血的軍人都紅了眼睛,但是好在一切都在變好,一切還有彌補的機會,那些仇恨他會一樣一樣親手去討回來。
裴清越見他神情不對勁,下意識的喊道:“爹……”
裴霄回神:“好了,北境那邊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不要管,管好你自己就行。”
裴霄起身準備回房,頓了頓又道:“小遇很不錯,是個好孩子,你跟他一定要好好的。”
“知道了。”裴清越一提到蘇遇就來了精神,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爹,我眼光是不是很好。”
“嗯,你眼光好,但是小遇眼光不是很好。”
裴清越一愣,“他眼光怎么不好了?”
“他眼光好能看上你?”親爹的吐槽,最為致命。
裴清越:……
他哪有那么差?他明明好的很。
要顏有顏,要財又財,別人有的他都有,別人會的他都會。
*
周一。
和往常一樣,中午一行五人去食堂頂樓吃飯。
裴清越和路回傅笙在聊周日賽車的事情,蘇遇沒興趣聽,和白硯書兩人挨著說悄悄話。
白硯書得瑟的從手提兜里拿出一個保溫盒,揭開蓋子放到了桌上,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好香啊!”蘇遇探頭看了一眼,“這是什么?”
“八寶鴨!”白硯書湊過來,得瑟道:“葉哥哥親手給我做的,我帶過來給你們嘗嘗看。”
“天!你男朋友也太厲害了吧?”
蘇遇挨著白硯書坐在一塊,小聲道:“他竟然會做八寶鴨!!這道菜巨難做!”
“他會做的可多了,他還給我煮西紅柿雞蛋面,還會給我做土豆燉牛腩,今天的早餐也是他做的。”
“好厲害啊!”
“他還會做蛋糕,還會做小甜點……”
“嗚∽書書你也太幸福了吧!”
“我也覺得,我每次去他家,他穿著圍裙給我做好吃的,我就覺得人生都圓滿了。”
白硯書滿臉幸福的笑容:“他用他彈鋼琴的手切蔥花,窗外的夕陽余暉灑在他的臉上,風吹起他衣服的一角,然后他回頭溫柔對我笑著說:“小白,快熟了,要先嘗嘗看嗎?”那種感覺,你懂嗎?”
白硯書捂著胸口:“太誘人了,秀色可餐這個詞,真的可以用在他身上,我有時候都快控制不住了,真的想化成老色魔,將他一起給吞了。”
“我懂!”因為好奇,蘇遇偷偷見過一次葉學長。
葉學長的長相就是很溫柔很斯文的類型,肩寬腿長,比例巨好。
因為學的是古典樂器系,所以他留了一頭齊肩的長發,隨意的扎在腦后,一雙桃花眼仿佛瀲滟著整個夏季的陽光,笑一下,連風都溫柔了起來。
非要拿什么去形容他的話,大概只有湖里開得正盛的白色的荷花可以比了,清淡優雅。
沒見他過以前,蘇遇很難想象什么樣的人可以讓白硯書暗戀八年。
畢竟白硯書家世那么好,見過的優秀的人不知幾何,眼界肯定也是極高的,憑什么甘心情感暗戀一個人八年?
見過一次之后,蘇遇就明白了,葉學長那樣的人太美好了,太驚艷了,一見傾心是正常的。
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愿意為你穿著圍裙做飯,想象一下真的巨誘人。
蘇遇星星眼:“我真的很能理解你!會做飯的男生真的太有魅力了!啊啊啊啊……瘋狂心動!!”
“這有什么啦,都是小意思!”白硯書得意的飄飄欲仙,小尾巴都翹上了天:“你男朋友不會嗎?”
“我男朋友……”蘇遇下意識看向裴清越。
裴清越正盯著他們,臉色已經黑成了鍋底。
蘇遇眨了眼睛,后知后覺,完了,兩人聊嗨了,都沒察覺旁邊三個人聊天已經暫停了。
空氣有片刻的安靜,只剩傅笙和路回在偷笑。
白硯書直覺自己說錯話了,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小霸王吼道:“白硯書,你TM要么閉上嘴巴安靜吃飯,要么帶著你的破八寶鴨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