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番外①
◎“真正浪漫的是你。”◎
兩人在雪地里吻了很久, 她的腰被褚新霽用力地抱住,生澀地踮起腳回應著纏綿的吻。
沈月灼最近學會了一點技巧,在他卷著她的唇舌攪弄時, 她會配合地翕開唇, 用軟嫩靈巧的舌交輕輕勾著他。以往她只能被動地任由他掌控節奏, 直到肺里的氧氣被他攫取一空,臉頰都因缺氧染上如秋海棠一般的緋色。
她伸出舌尖抵著他時,沈月灼半睜開眸子偷偷覷他,清凌的眸子里搖晃著水光, 視線相撞,她像是陡然被扼住喉嚨一般,貓尾巴下意識往后縮。
褚新霽本就漆黑的眸子更加晦暗,手掌上移,拖住她的下巴, 輕而易舉地制止了她逃跑的行為。
他吻得更深, 骨掌背后的青筋都因用力而迭起,像是一頭卸下了優雅面具的野獸, 暴露出原本的習性。溫存轉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 是一如他風格的占有與侵略性。
沈月灼剛滑完雪,身上衣服穿得單薄, 剛才還察覺到一絲冷意, 這會全都消散在這個吻中。渾身都跟著發燙,腿軟地險些站不住, 整個身體幾乎都撲在他懷中。
他們姿態親昵, 宛若交頸。
“霽哥……”沈月灼推開他, 氣息尚未喘勻, 雪一般的脖頸沾著旖旎唇色,腔調低低的,“不要親了!
她腿軟得厲害,耳尖也跟著發燙,依偎在他懷中,窈窕的身軀緊緊貼著他。
褚新霽倒也足夠耐心,給她留夠喘息的時間,炙燙的指腹拂過她被風吹得散亂的頭發,“難得見你主動!
他的聲線不似平常那樣沉穩,裹挾著低磁的啞,從胸腔里振鳴而出,讓她整個人都酥酥的,像是踩在云端。
說完這句話,褚新霽垂頸將目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剛才一時失控,吮咬的力度稍微重了些,泛著瑩潤的光澤,在雪色里依然綻放。
沈月灼就是典型的鴕鳥性子,像貓,也像狐貍,偶爾壞心思冒出來的時候,會不顧后果地挑釁他。而褚新霽偏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非但如此,還要把她的遮羞布揭開,要她無所遁形。
她幾乎是瞬間紅了臉,炸毛說:“誰讓你老是嫌棄我吻技差,我這不是在偷偷練習……”
“偷偷?”
褚新霽舌尖極重地碾過這個詞,周身溢出絲絲危險的低氣壓。
指腹從她的下巴挪到唇瓣上,兩個人的身高差本就大,沈月灼又因腿軟站不穩,因此褚新霽睨過來的眼神帶有一點居高臨下的味道,他像是在極力調整語氣,“我不在的時候,你和誰練習過?”
沈月灼眨巴著眼,觀察著褚新霽的表情。看他的樣子不像是生氣,也沒有在吃飛醋的意思。
眼瞳轉動,露出三分狡黠的笑意。
她很想逗逗他。
“吻技肯定需要磨煉,我總不能對著空氣……”
她一邊說,一邊將唇邊的弧度漾開一點。
褚新霽對她這種表情再熟悉不過,倒是并不急于拆穿她。
“是么!彼裘,“什么時候,什么地點,用的什么姿勢。”
褚新霽垂眸看向她,“月灼,我洗耳恭聽!
意識到自己被反套路以后,沈月灼耳廓又浮出熱意,低聲狡辯:“我說的是接吻,你想到哪里去了?”
褚新霽似笑非笑地望著她。駝色羊毛氈大衣將身上的淡漠感沖淡了些許,整個人狀態很松弛,沾著體溫的圍巾都留給了沈月灼戴,因此凸棱的喉結被風雪凍得有些紅,本就似深情浪蕩的桃花眼更顯蠱惑。
莫名很欲。
沈月灼盯著他剛出神不過兩秒,就聽到褚新霽俯身在她耳畔道:“你現在還不夠熟練,要不要,我再教你一點?”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幾分啞意。
“來日方長,以后有的是時間向霽哥討教!鄙蛟伦瀑康貜乃麘阎袙昝,跟一尾錦鯉似的。
她朝吉普車的方向瞄了一眼,司機正倚在車門上點煙,低眸劃拉著手機屏幕,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們這邊的情況。
沈月灼靈光一現,借口道:“剛才那個應該算是求婚吧?求婚的時候接吻,可以稱為浪漫。再繼續的話,就不太禮貌了。”
她的網絡用語總是很多,新奇的詞匯時不時就冒出來。褚新霽到現在已經習慣,盡管身體里那根弦被她勾得繃緊,還是強令自己冷靜下來,面色恢復平靜。
“暫時先放過你!瘪倚蚂V從善如流地說。
兩人沿著城堡周邊走了一圈,沈月灼這才發現背后還有一座tourelles風格的小型古堡,顏色雖不夠鮮亮,保存卻極其完整。
褚新霽解釋:“追溯到16世紀以前,這里曾是一位公爵為妻子修建的古堡,后來輾轉多年,一直被蘇格蘭的富商精心修繕保養。建筑的文化和歷史價值很直觀,考慮到這點,并沒有拆除!
沈月灼不知想到什么,笑出了聲,惹得褚新霽微微側眸看她,溫聲問:“笑什么?”
褚新霽深知自己過分嚴肅,不像褚清澤和賀成屹,總能說出一些有趣的話引起她的注意力。到底是性子活潑的小姑娘,笑起來時,明眸善睞,仿佛為這寂寥雪色增添難得的柔光。
沈月灼連拍了好幾張照片,打算回去后放在群里。
“本來是非常具有浪漫主義的一座夢幻風城堡,現在氛圍被破壞了!鄙蛟伦仆虏郏@又很符合褚新霽的個性,在追逐浪漫之際,也未曾磨滅對各種文化的尊重。
褚新霽慢條斯地摩挲著她的手,語氣比往常稍低,“我的確沒有什么浪漫天賦。”
“霽哥,我喜歡這樣的你!鄙蛟伦品路鹬浪牡自谙胧裁此频,很乖地貼緊他,“浪漫構建于原則之上,而不是摧毀后獲得新生。”
她遙指向兩座建筑之間的空地,發揮暢想:“我們可以在這里種滿玫瑰或者薔薇,春天來臨的時候,花朵連綿成片,像是一種時間的過渡,也很漂亮!
“你看,不同時期的浪漫,也可以跨越長河!
“月灼!瘪倚蚂V抬睫,將她攬入懷中,“真正浪漫的是你!
是她在這渾濁的世界,仍舊葆有不滅的少年心性,才會有這樣純粹澄澈的美好。
沈月灼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唇角高高翹起來,黏黏糊糊地拉著他的手,提議說要去城堡里邊看看。
她們所站的角度,看不到吉普車,沈月灼反倒大膽起來,踮起腳去吻他的喉結。
怕這樣的程度遠不能過火,沈月灼還悄悄用舌尖勾了一下。
幾乎是在那一刻,褚新霽眸色黯下,暫且按兵不動,猶如蟄伏在暗處的狼,嗓音極盡克制:“城堡才建好不久,內里還未裝修。月灼,你最好別招我!
裝無辜這種事,沈月灼早已玩得爐火純青。
她直勾勾撞進那雙幽深的眸子,不服輸地繼續踮起腳吻他凸起的喉結,吻他流暢的下頜線,很輕,猶如蜻蜓點水,隨著她的動作,淺淡的少女馨香溢過來,將褚新霽攪動得心猿意馬。
“月灼。”他沉聲最后提醒她一次,算作警告。
不過正處在興頭上的沈月灼明顯未曾意識到,自己已經瀕臨羊入虎口的邊緣,她仰起頭,很招欠地應聲:“我知道呀。反正我也只是隨便親一下而已。”
好在今日穿的并非西裝,否則以西褲的面料,必然會十分惹眼,也有足夠的威懾力,讓她意識到此刻有危險。
褚新霽眸底醞著欲色,不動聲色地放縱著她。
沈月灼見他始終不為所動,不免懊惱,也沒了繼續作死的興致。
回到車上時,她才發現發錯群了。
原本應該發在閨蜜群里的片段,不小心發在了發小群。
[孟安然:說好的去蘇格蘭度假,怎么還憑空變出城堡來了]
[許夏:臥槽!這就是鈔能力嗎!游戲里建城堡也就算了,現實里居然也建了?啊啊啊太好嗑了!我哭死!]
[許夏:你們要是在這里舉辦婚禮,一定要給我發請帖!我就是請假三天挨我爸媽一頓打也得去!]
[AAA澤:婚禮日期定好提前說,我好預留檔期]
[池止:你們說我去賣腎搞個城堡,泠泠會感動得接受我嗎]
[AAA澤:@池止把這死舔狗踢出去]
[許夏:踢不了,他是群主(看戲.jpg)]
經過他們這么一提醒,沈月灼才想起來,還沒商量婚禮的事。她偏過頭,剛想提出來,又覺得女孩子提這個不太好,悶悶轉頭憋了回去。
褚新霽覺察到她的小動作,幾番推測,大抵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什么,“我們婚禮需要宴請的賓客比較多,因此只能辦在京市。不少長輩的護照被單位收走了,身份不便出國,客觀原因上不允許,你要是喜歡城堡,我們可以舉辦兩次!
褚老爺子、賀家那一派,以及沈月灼的姑姑,在沒有特批的情況下,都沒辦法出國。畢竟是一輩子僅此一次的婚禮,當然要將盡量圓滿,沈月灼沒有考慮到這么多細節。
畢竟她也沒想過婚禮這一茬。
反而是面面俱到的褚新霽,早就深思熟慮過。
沈月灼抿唇,扯了扯他的袖子,虛顫的氣息像是撒嬌,“舉辦兩次好麻煩呀,我也好忙的!
褚新霽以為她在鬧別扭,環住她的腰和臀,將她抱在腿上。沈月灼哪里料到他會驀然靠近,臉頰毫無預兆地貼在他胸前,強有力的心跳躍動聲穿過耳畔。
“不開心了?”他捧著她的腦袋,“你只需要負責挑選好看的婚紗,選擇喜歡的首飾,風風光光、漂漂亮亮地作為新娘參加我們婚禮就好。至于冗雜的流程細節,我來把關。”
那雙永遠冷淡的桃花眸里,此刻滿溢柔情。她恍惚間想起很久以前,她懷揣著少女心事,去找褚新霽尋求問題的解決之道時,他雖然耐心,但總會恪守界限,眸光清清冷冷,絕不在她臉上過多停留。
她抬起眼時,會悄悄用余光看他千萬遍。
褚新霽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這樣,還會覺得麻煩嗎?”
沈月灼鉆進他懷里,宣誓主權似地蹭了蹭,仰頭用手指戳他,“我的意思是,我們就在國內舉辦婚禮就好了。到時候蜜月期,再去別處嘛。只有我們兩個人那種……”
“蜜月期。”褚新霽抱著她,溫香軟玉在懷,嗓音也沾上了低沉的嘶啞,“自從登記結婚那天起,我們一直都在蜜月期。”
“哪有?”沈月灼糾正,“還有離婚冷靜期!
抱著她的男人驀然溢出一絲冷笑。
“我們永遠沒有離婚冷靜期!
沈月灼不明白離婚冷靜期五個字怎么就觸及褚新霽的雷點了,那天夜里,他壓著她在浴室里要得分外發狠。拖住她的腿彎,將她高高架起來,注視著她的眼睛晦暗而深邃,滾燙的體溫像是將她融進骨血。
酒店套房有半露天似的無邊泳池,旁邊有錯落的擺件隔檔,遠眺無邊無際的深海,地面鋪了鵝卵石,即便是在冬季,也源源不斷供著暖氣。
夜里沒有點燈,星火點綴在海岸線邊緣,海風裹挾著一點涼意席卷而來,很快便被熱燙的體溫澆灌。
沈月灼踩在鵝卵石地面,脊背對著他,根本站不住,足背都弓緊繃成一條直線,沒有支點。
他剛提出這個想法時,沈月灼嘗試著赤腳走了兩圈,腳心同溫熱的鵝卵石相觸,稍微有點酸癢,十分解壓,因此她欣然同意。
后來她哭得梨花帶雨,包臀的短裙也被撕壞。尚未堅持多久,就已經招架不住,委屈兮兮地說:“腳尖好疼……”
褚新霽氣息沉沉,落在她耳邊,手掌罩住她,溫柔地撫慰著,“受不了嗎?”
她點點頭,明明想說的是,鵝卵石地面硌得腳心疼。她不敢全踩實了,因此踮起一點,誰知這樣,反倒使得兩人相互貼緊的動作愈發深重。
激起男人骨子里的狠勁與壞勁。
于是他愛憐地拖住她腿彎,耐著性子哄騙她,為這場以她領頭的挑釁從容收尾,“那我抱著你好不好?”
“好……”沈月灼咬唇應聲,剩下的話化作嗚咽,被他噙吻。
沈月灼總是抗拒這樣懸空相擁的姿勢。
瀕死一般的酥麻讓她既眷戀,又害怕。
她總覺得自己受不了,好似下一秒就要變成顛簸破碎,如同沁了一把煙雨般的吟嗚聲,再被他兇狠地吞下去。
她后知后覺地發現好像。
上當了。
不過很明顯——為時已晚。
【作者有話說】
灼寶:收回偏愛,他是混蛋!
霽哥:單挑眉
第71章 番外②
◎狐貍尾巴。◎
兩人在蘇格蘭度假期間, 湖心館做了簡單的改造,增加了各種透明櫥窗展柜。
沈月灼提出要把雙人浴缸撤掉,被褚新霽一口回絕, “浴室底下做了防水層, 給排水和熱水管道都已經鋪設完畢, 如果要調整,很有可能破壞防水層,到時候引起樓下住戶不滿,更加麻煩!
“只是把雙人浴缸改成單人浴缸而已, 應該不會吧?”她對室內裝修一竅不通,盡管褚新霽說得非常專業,她仍舊對他的心思表示質疑。
畢竟這個月牙形的浴缸,曾給兩人留下過臉紅心跳的回憶。那時候水位留得很淺,由于浴缸有恒溫功能, 他的體力又極強, 最后她腰酸到快要筋疲力盡,才被他用浴巾裹著離開。
因此看到它, 她總會不自覺地想起旖旎瘋狂的片段記憶。
拆掉!堅決拆掉!不能留!
褚新霽彼時正在酒柜里的瓶瓶罐罐, 聞言, 漫不經心地掃過來,男人英俊的面容神情清肅, “會!
兩人待會要回沈宅, 褚新霽下午還要去集團,因此穿得頗為正式, 領帶、馬甲, 嚴謹到一絲不茍。外套搭在前廳的架子上, 馬甲將他胸前那一塊勾勒得頗有成熟男性的荷爾蒙張力, 沈月灼不過才盯了一眼,臉頰就泛起熱意。
“那就不換了嘛,反正我也不喜歡用浴缸。”沈月灼小碎步地挪到酒柜前,余光欣賞著他認真調整擺放順序時的模樣。她佯裝貼心地問,“霽哥,需要我幫忙嗎?”
酒柜里的大多是藏品級別的,裝飾和收藏價值比較高。蘇格蘭的威士忌尤為出名,她們參加了法國奢侈品巨頭公司聯合蘇格蘭本土釀酒廠舉辦的稀有款拍賣會。
她們總共拍了兩套,一套"Enduring Spirit"裝在萊儷酒瓶中,另一套"Christmas at Hazelwood"的造型則更夸張,玻璃瓶像鴕鳥蛋,周圍用金屬流線型的裝飾點綴,更偏向未來科技感的藝術品。
沈月灼第一眼就很喜歡這個造型,直到拍賣師公布起拍價,三萬英鎊,瞬間不感興趣。誰知褚新霽抬手,淡然拍下,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也是從那天起她才知道,年前他送她的那一整盒風格迥異的手鏈,幾乎都是從各種拍賣會、秀場帶回來的,專挑低調——也就是性價比低的。
難怪她當時覺得鉆石的品質很高,設計也很巧妙,獨獨沒有品牌logo,以為價格不高,才心安得地收下了禮物。
或許她最開始的預感沒有錯,他就是斯文敗類老狐貍。
思緒一點點收回,沈月灼的目光重新聚焦在他身上。袖口挽起一截,露出線條分明的腕骨,他的掌骨生得寬大,看起來又很有力量感,掌心拖著瓶底,畫面養眼到堪稱賞心悅目。
聞言,褚新霽側眸,“酒柜已經按你的要求調整好了!
他自然地將沈月灼虛摟在懷中,低磁清寂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這種事怎么能讓你來,要是酒瓶摔碎砸傷了你,我會很心疼!
湖心館當初在設計時,為了追求大空間的通透感,層高將近3.3米,酒柜從瓷磚底部一直延伸到頂,柜壁嵌有暖色燈光帶,看起來恢弘大氣。別說是放頂層的酒了,她連中間那層都夠不著。
沈月灼很吃這套,唇角弧度忍不住翹起,又怕他看出來,岔開了話題,“霽哥,這個鴕鳥蛋和圣誕節有什么關系?工匠設計師的心思我不太懂哎!
褚新霽松泛地錮著她的腰,掌心慢悠悠地摩挲著她的腰,“也許‘鴕鳥蛋的蛋’和‘誕生的誕’同音,取了諧音!
在沈月灼眼里,褚新霽從小就是她仰望的存在,閱歷豐富,學識淵博,加上為人清冷嚴肅,因此她不疑有他,托腮認真地琢磨了一陣。
“這么說好像有道。”
身側傳來一聲低笑,沈月灼疑惑地偏過頭去,見他狹長的眸中溢出絲絲興味,驟然反應過來,自己又著了道。
“他們又不懂中文,哪來的諧音靈感?”
“你怎么可以忽悠我!”
“我說的是,也許!瘪倚蚂V停頓兩秒,嗓音放得很輕,溫柔的視線將她籠罩住,從容而鎮定道,“月灼,是你沒仔細聽我說的話!
“……”沈月灼自知虧,又覺得他實在是太腹黑,連文字游戲都能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見小姑娘經不起逗,褚新霽低眸妥協,“你要是感興趣的話,過段時間我讓人去找尋原設計工匠,讓他同我們分享創作靈感,怎么樣?”
沈月灼:“也不用這么麻煩,畢竟拍賣會上人家都已經解釋過了……”
提起這件事,兩人心照不宣地撞入對方的瞳眸中。那天早晨臨出發前擦槍走火,沈月灼被他困在臂彎間,承受著他從鼻尖到鎖骨的吻,以至于錯過了大半場拍賣會。
哪怕今日想起來,仍舊不免覺得荒唐。畢竟褚新霽的時間觀念歷來極強,哪知在情.事上不知饜足,將風雨不動的原則打破。俯身在她耳畔哄她,要她主動索吻,最后成功墜入他的陷阱。
褚新霽心念微動,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細軟的腰肢,輕輕一帶,沈月灼便順勢牢牢跌入他懷中。這樣的動作太過意外,以至于沙發上的幾個毛絨玩偶順勢滾落,沈月灼平時可寶貝了,見狀彎腰去撈。
她的腿被褚新霽鉗制于雙腿之間,才能勉強穩住身形,等她終于將她那些寶貝撿起來,才發現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盯著她,目光帶著幾分侵略性。
他不動聲色地將視線逐漸下移,如有實質般觸及。
并不輕佻,卻足夠挑逗。
沈月灼順著他的視線低眸,臉色緋紅,又羞又惱,“你往哪里看呢!”
“怎么沒穿我買的那件!瘪倚蚂V的聲音沾上一絲啞,倒也還算克制,僅有指腹捏住她纖瘦蝴蝶骨上的暗扣,睨過來時,依舊溫雅貴重,“不喜歡嗎?”
兩人前段時間逛了品牌內衣店,褚新霽本欲在貴賓室等她,沈月灼勾著他的手指,糯聲讓他幫忙挑選,他沉默一瞬,站起身,氣質卓然的男人認真地詢問她的意見,以舒適度為主選定了幾款。
中規中矩,沒什么特色。
沈月灼后來又挑了一件蕾絲花邊的,海綿僅有花朵大小,捏在手里,若隱若現地泛出迷離緋色。
褚新霽在她結賬的時候,禮貌而疏離地候在門外。畢竟先前他俯首同她說話時,旁邊的導購頻頻偷覷他而漲紅了臉。
因此他并不知道她買了這種性感的款式。
“你選的太普通了!鄙蛟伦茝奈磭L試過這種風格,當初就是一時腦熱,見他在面對這么多眼花繚亂的性感款式,仍舊如清風明月,就忍不住冒出各種壞心思,想看他失控的樣子。
現在真被他看到了,又覺得羞窘,臉頰綿延出霞光,糯著嗓小聲說,“那種平平無奇的款式,我衣柜里有好多……”
感覺到落在身后的手掌轉至她身上,炙燙的指腹同她的鎖骨相觸,像是點燃了火,沈月灼越想越覺得自己像是故意勾引他似的,咬著下唇驀然止了聲。
“所以,你以為我喜歡這種款式?”褚新霽溫沉地凝視著她。
“也不是……”
她咬著下唇,嗓音細細的,然而如同蚊吶般的嗓音,輕顫的長睫,一切都顯得如此欲蓋彌彰,沒有半點說服力。
褚新霽眼神幽暗,強令自己保持君子,以免剛落地不久,又惹得嬌氣到不行的小姑娘委屈兮兮地說腰酸,這兒疼那兒疼的。
連續兩天的禁欲,溫香軟玉在懷,備受折磨的也只有他。
到底還是憐惜她,又怕自己索求無度,會讓她對此生出戒備,褚新霽并未點破她的心思,而是耐著性子說,“月灼,無論是出于何種心態,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無需取悅任何人。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你愿意發光,就努力往上走,想平庸安穩一生也不要緊,我會永遠毫無保留地愛你。”
沈月灼明白他的話中含義后,很乖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褚新霽擔心自己的話打擊了小姑娘的自信心,正欲同她深入解釋,就聽到她問:“那霽哥喜歡嗎?”
“……”他斂起眉稍,很難昧著良心說不喜歡。
見他沉默不言,沈月灼繼續大著膽子調戲他,“霽哥不讓我取悅你,那我可以讓霽哥取悅我嗎?”
他眉峰微挑,從她眸中的狡黠預料出幾分不懷好意,仍是主動配合道:“說說看!
“我買了狐貍耳朵和尾巴掛件,霽哥可以戴上去嗎?”
“沈月灼!彼嫔⒊粒暰也攀上幾分冷肅,“不可以!
只見沈月灼眼里寂寂的光倏地黯下去,抿著唇不肯他。
褚新霽湊過去吻她,她也扭著頭躲開,儼然在跟他鬧別扭。她的情緒變化像是讓人捉摸不定的天氣,上一秒還在躲著他,下一秒就主動纏上來,修長的雙腿像那日在蘇格蘭親密時那樣,藤蔓一般勾緊他的腰腹。
“哥哥!彼龘P起一張明媚的笑靨,軟聲喚他,“求你啦。”
撒嬌也就算了,柔軟的臀部像有尾巴一樣在他繃緊的大腿上左右搖擺,搖曳出難纏的弧度。她的體溫是同他截然相反的溫涼,如同細膩白玉升溫,將他一池心湖攪得異常燥熱。
褚新霽將她的狐貍尾巴狠狠按住,額間青筋狂跳,勉強算作妥協,“好了,你先拿來我看看!
只見她興奮地穿上拖鞋鉆進房間里,再出來時,手中拿著粉色的仿真狐貍耳朵,和一尾蓬松漂亮的尾巴,毛發柔順而光澤,像是COS的道具。
她真的喜歡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褚新霽看著她擺弄,眉心輕折,視線一寸寸掃過她的面龐。
狐貍耳朵是發箍式的,很容易佩戴。沈月灼撩開他的烏發,輕松戴了上去,男人冷肅持重的溫潤形象,并未因狐耳而削減半分,反倒多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欲。
他皺緊眉稍,將她鉗制在腿上,懲罰似地咬她耳垂,將沈月灼輕而易舉吻得渾身發軟,薄嫩的耳垂都變得濕漉漉的。
沈月灼臉熱得像是在燒,她心里清楚,褚新霽這份妥協是有限度、有前提的。
“咦,這個尾巴沒有繩扣,要怎么穿戴啊?”沈月灼倒騰半天,也沒找出個所以然來,“該不會是給我發了殘次品吧?”
褚新霽黑漆漆的眸光籠上來,將她那根狐貍尾巴挪至一旁,沉聲道:“不是殘次品。”
“可是它根本沒辦法穿戴,我要找商家論。”
胸骨上的束縛解開的那一刻,沈月灼的心也跟著啪嗒一聲,開衫的紐扣被他慢條斯地解開。
她下意識收攏雙臂,想遮住這令人羞窘的春色。
誰知適得其反,沈月灼‘呀’了一聲,作勢要去擋,那層黑色卻因她著急羞臊的動作,仿若粗暴地碾過她。
褚新霽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摟在她腰際的手臂驀然收緊,不加掩飾地向她逼近。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他就扣著她的后腦勺吻上來,一切如此措不及防,她被這個充滿情與欲的吻所蠱惑,雙眸染上迷離。
男人如玉般的指腹輕掀開她的裙擺,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會以吻封緘,此時卻僅靜默地凝視著她。
“月灼,我教你,狐尾是這么用的!瘪倚蚂V抱著她站起身,讓她赤著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含住她的唇。
雖說前面做了些許準備工作,但時間太短,尚不及泛濫的地步,沈月灼渾身繃緊,眼尾因難以適應溢出了生性的眼淚。
褚新霽斯文而克制地吮咬她最敏感的耳垂,掌心錮著她的腰,溫聲細語道:“腿抬起來。”
狐尾根部到底不夠柔軟,他擔心傷著她,不過按尺寸來看,遠不及他,因此只要他先讓她適應,也就不必擔心。
沈月灼咬著‘你’字‘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褚新霽灼熱的氣息噴進她耳蝸,“做了這么多次,怎么還是這么難進?”
“還沒戴……”她顫著嗓,秀氣的眉毛輕輕蹙起,指著茶幾抽屜的位置,杏眸半闔,“你快出去!
褚新霽本想即刻離開,誰知竟然高估了自己的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對上她蒙著霧氣的眸子,喉骨難耐地滾動。
“再等等,就磨一會!
他的嗓音啞得厲害,雋磁地刮過耳畔,宛若在呢喃情話,唯有幽暗的眸子仿佛藏匿著欲壑難填,沈月灼聽得身子全酥了。
誰知他竟然真的守信,退出去的那一刻,沈月灼迷蒙的雙眸中閃過疑惑,心臟也跟著莫名失落,她偏過眸去看他。四目交接,她帶著一點哀怨的眼神,勾得褚新霽喉嚨發緊。
“別急!
沈月灼眼瞳微微睜大,待看到他將狐尾根部抹上一片水色時,臉頰浮上酡紅。而那抹晶瑩,自然取之于她。
下一秒,他溫和而耐心地引導著她,看著她寸寸吞入,直到漂亮蓬松的狐貍尾巴垂在她修長白皙的腿邊。
環在腰際的手松開,沒了支點,沈月灼不得不站穩腳跟,異樣的感覺攀至全身,等她抬眼時,他已經退至離她幾步的距離,狐耳發箍也不知何時戴在了她的頭上。
她像一只真正魅惑人心的狐貍,嬌艷的面龐猶如荼蘼盛開。
褚新霽長身玉立站在對面,“月灼,過來!
沈月灼一步也不敢挪動,偏偏身體異常酥軟,她求助般地望向對側衣冠楚楚的人,豆大的淚珠凝在眼眶,可憐兮兮地朝他伸出雙臂。
她似是說不出話來,纖細的足踝猶如蹁躚蝴蝶般輕晃,蓬松的粉白色的狐尾也隨之搖曳,渾然天成。
比喝醉酒時的媚態還要嬌憨。
褚新霽:“要我抱?”
她咬著軟唇點頭,大腦也霧蒙蒙的,生怕自己搖搖欲墜。
男人步伐邁動的細微聲響,宛若鼓點般震著沈月灼的耳膜,讓她連耳尖都跟著發麻。
“以后別買這些東西了!瘪倚蚂V終于靠近,扶穩她的腰,掌心撫上那條毛絨絨的狐貍尾巴。
很奇怪的是,她竟然能感受到他的動作,仿若這條狐尾屬于她身體的一部分。
這樣的認知讓沈月灼更加耳熱,眼巴巴地喚他,“不買了,以后都不買了,霽哥能不能幫我拿出去……”
褚新霽將留在她身體里的狐尾后撤,再一擊到底補上去,重重地吻上她的唇,“我的忍耐力沒你想得那么好。”
這句話似是警告,也像是為自己束上鎖扣,“不要在這方面試探我的壞,就這樣你已經招架不住了,以后真讓這尾巴進了——”
他難以抑制地停頓,“后面,你又要怎么辦?”
現在這樣已經足夠。
更深的劣根性,無需再挖掘。他怕自己墜入更深的黑淵,到時候真傷了她。
沈月灼哪里能想到,原來狐尾是這么用的,難怪店家反復提醒適可而止。她頓時羞得面色通紅,倔強地佯裝不懂,“明明是你思想齷齪,人家就是尾巴而已……”
“哪有狐貍尾巴垂在雙腿之間的!瘪倚蚂V深晦的視線一寸寸掠過她白玉凝脂的皮膚,“你再仔細想想!
沈月灼嗔惱,“不許說!”
“我接受不了……”
“這兒都這么嬌氣!瘪倚蚂V微微發力,惹得她嬌聲輕呼,指甲嵌入他寬碩的脊背,留下一道道抓痕。
“別處自然更甚!
沈月灼被他的話逗得面紅耳赤,作勢要氣鼓鼓地來咬他,狐耳發箍掉落,褚新霽將她壓在沙發邊緣。
見她警惕而狐疑地盯著他,他啞然失笑。
“放心,我舍不得!
【作者有話說】
老狐貍vs小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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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番外③
◎六次,夠證明我的清白嗎?◎
沈月灼這幾天都很忙, 要負責挑選婚紗,設計稿件她看了幾版,在兩款之間踟躕不定, 褚新霽表示, “可以先把成衣做出來,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們的婚紗照可以多拍幾套!
他教給她的第N課,就是不做選擇,這么一想, 生活中百分之九十的煩惱都迎刃而解。
“把猶豫的時間省下來,你可以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事。”
“時間成本也是一種試錯成本!
沈月灼覺得挺有意思,又開始著手尋找婚紗照拍攝場地,讓許夏和孟安然把關,幾人還是約在POP, 這次多了些湊熱鬧的八卦朋友。
包廂里挺熱鬧, 沈月灼剛一出現,便被幾道殷切的目光注視著, 她掃一眼, 想起來這是孟安然結交的塑料姐妹花, 屬于生意上有所往來,見面顯得熟稔, 還能時不時湊一起參加各種秀場, 但要說深交,一句知心話都談不上。
她同眾人打完招呼, 敷衍地回應著, 多半都是來打探消息的。許夏跟孟安然在跟池止玩橋牌, 朝她投來一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沒插手這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沈月灼借口說去拿定好的花,離開了包廂。
“不是吧?沈月灼真和褚新霽結婚了?看褚新霽那高調的架勢,把人捧在手心里寵,一點也不像他。”
“會不會是演給外界看的?畢竟他才將薄家連根拔起,現在又跟聞氏交好,算得上只手遮天的人物,明面上讓婚姻看上去美滿幸福,實際上是什么樣,誰知道!
“是啊,雯雯當初追了褚新霽兩年,他什么個性,大家都看在眼里,冷淡得要死,說不定兩人連手都沒牽過!
“哎,這種名存實亡的婚姻跟守活寡有什么區別,還不如嫁給他弟弟褚清澤呢!”
……
沈月灼揮揮手,示意送花的店員稍等片刻。按照她以前的性子,這種在人背后嚼舌根的無聊八卦,她肯定會上前論一番。
不過現在跟在褚新霽身邊,倒是學到了他平時處事的七八分皮毛。
她佯裝不經意間邁著步伐施施然走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閑聊的三人身后,“沒想到你們對我的婚姻這么感興趣!
沈月灼的出現差點把三人的魂都給嚇飛了,尤其是為首的那位,轟轟烈烈追了褚新霽四年,從大學追到碩士畢業,什么招數都使盡了,也沒換來褚新霽高看一眼,甚至還斷了和她們家的合作。
也是因為有這個失敗例子在前,褚新霽在京圈雖然高坐名媛小姐的恨嫁榜首,卻無人敢沾染半分,誰也不想在這朵高嶺之花這里蹉跎年華。
沈月灼之所以寫那封欲蓋彌彰的信,多少也是受了這件傳得沸沸揚揚的談資影響,生怕他也冷臉對她,讓她成為后人哀之的前車之鑒。
聽到沈月灼不咸不淡的話,眾人面上浮出尷尬,由于捉摸不清她的態度,不知該怎樣接話。
倒是沈月灼出面解圍,“不過婚姻這種東西呢,冷暖自知,大家就不要過多臆想了。”
她這副大度的模樣,同眾人印象中驕縱的脾性大相徑庭,引得連趙麗雯都抬眸深看她幾眼,沈月灼輕飄飄接下她審視的目光,姿態從容而得體,不知不是眾人的錯覺,竟有了褚新霽身上威而不厲的氣質。
有時候,爭辯未必是最有利的證明。
眾人對她刮目相看,一時間連慣有的吹捧臺詞也忘了說。沈月灼安排花店的店員給在場的女孩子都安排了一束花,玩到夜里九點左右,才紛紛散場。
許夏抵了抵沈月灼的手臂,打趣:“什么情況?我怎么覺得今晚她們三個總是偷看你,一副對你有所虧欠的樣子,你跟她們說什么了?”
沈月灼:“她們揣測我的婚姻不幸福!
許夏更疑惑了:“你懟回去了?不應該,以前你把她們幾個懟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她們看你的眼神都噼里啪啦冒著火星,一副看不慣你又干不掉你的樣子。”
“以前年輕氣盛,誰不是心高氣傲的?現在都成熟了,當然要用成年人的解決方式!鄙蛟伦普f。
再次聽到‘成熟’這個詞,孟安然沒忍住笑出了聲。
收到沈月灼沒什么威脅性的警告眼神,孟安然揶揄:“我現在總算懂得什么叫做夫妻相了!
cp黨許夏秒懂,“聽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表情也會有相似,希望我們月灼不要變成面癱臉。”
面癱?他哪里是面癱了?沈月灼暗自想起來,褚新霽在外的生人勿近感的確很強,不過面對她,基本算得上是百依百順,無微不至地寵……
至于在別的方面,反差感也很強。
斯文禁欲的外表下,分明也藏著壞和狠勁。
見沈月灼臉紅,掩唇低聲輕咳,許夏跟孟安然也沒再繼續調侃。不過經她們這么一攪和,她倒是想起來,自己已經一天沒給褚新霽發消息了,而他竟然也沒有報備行程!
聊天框里,同時出現了兩條消息。
[趙麗雯:今天我的小姐妹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是港媒狗仔發的博文,你要不要看看?(鏈接)]
[池心怡:沈月灼。∧憧禳c嚟港島查崗啊!!你老公竟同咪嘅女人一起飲酒!]
[池心怡:(圖片.jpg)呢個女人長得未同你十分之一靚,俗死啦!!]
沈月灼有一段時間沒有和池心怡聯系,只偶爾回應她關于《明日戰艦》的卡池更新方向,不過兩人在馬場那次也算不打不相識,池心怡邀請她去港島玩,她護照倒是辦了,一直沒時間去。
這下倒是有了合適的由。
回復完消息,沈月灼當即定了最近的航班,抵達時已至半夜,她找了處酒店住下,三個小時前,褚新霽發來消息。
[霽:今天沒和我說晚安]
[霽:電話怎么也打不通]
[霽:月灼,看到記得回復]
她更氣了,這公事公辦的語氣,光看文字都覺得冷冰冰的。她干脆沒回,第二天一早就跟池心怡見面,她來得匆忙,什么也沒準備,池心怡拍拍手,禮服、首飾一應俱全。
池心怡急得都快成熱鍋上的螞蟻了,奈何她普通話不太好,語氣咬牙切齒:“你老公前段時間不是買了艦游輪嗎,貌似這次是來疏通各種文書申請的,打算走國際海洋線,環球旅行那種!
“他參加應酬的時候,好多女人鐘意他,最討厭的還是最近才出名的足球寶貝,明知道對方已婚,還跟他喝酒!”
宴會為期兩天,昨晚只是個開場儀式,沈月灼今天要參加的才是重頭戲。池家在港島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多搞一張邀請函不算難事,池心怡帶著沈月灼進場,兩位樣貌足夠出眾,加上池心怡又是出了名的小公主,根本藏不住。
沈月灼的目光還沒搜尋到褚新霽,就先被幾位年輕的貴公子搭訕。
正當她一籌莫展之際,隔著衣香鬢影的人群,一眼望見了處在交際中心的男人。他今日戴著那副金絲框眼鏡,壓住了周身的冷冽氣場,更顯儒雅隨和,窄瘦骨勁的掌背松握住高腳杯,弦月刺青實在太過昭彰,平白添了一份清寂昳麗感。
他半垂著視線,正同身側的中年男人交談,周遭圍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似在為他開道。
這種級別的宴會,外側重重安保,能在正廳里帶保鏢的,都是不可得罪的大佬。
沈月灼沒找到‘捉奸目標’,迅速移開視線,不過顯然已經晚了——
褚新霽若有所察般朝她的方向投來視線。
人潮擁擠,在萬千多耀眼明媚的鮮花中,他精準無誤地,僅鎖定了她一朵。
沈月灼心跳慢了半拍,像是被他探過來的眼神灼燒,蝴蝶蹁躚的翅膀輕折,他慢條斯地將她攏在掌心。
“王董,失陪一下!瘪倚蚂V頷首,而后撥開人群,在沈月灼身后站定,長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身,朝對面稍顯青澀稚嫩的少年人道,“抱歉,我太太聽唔懂粵語!
他周身氣壓有些低,眉心也重重壓下,將那幾個年輕人嚇得不輕,沈月灼故意拆臺,“不懂粵語,還可以用英語交流呀,反正在港島說英語的人也很多!
褚新霽挑眉:“你想跟他們交流什么?”
“不敢不敢……”那人連忙擺手,蹩腳地說著帶腔調的話。
誰能想到這位漂亮至極的小姐,竟然是褚先生的妻子,要是提前知曉,就算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會輕易搭訕。
等人灰溜溜地走了,褚新霽的視線才一寸寸掃過沈月灼的臉、修長的天鵝頸,以及鎖骨之下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
他眉心輕折,占有性地用手掌蓋住她后腰處的開衩,炙燙的體溫傳遞至沈月灼的心底。
沈月灼以為他要問她什么時候來的,誰知他將她一路帶到休息室,大門落鎖的瞬間,男人猛地俯身裹住她的唇,深吻來得又急又兇,像是要將她吞吃入腹。
一吻結束后,她脊背那處暴露的皮膚已經被他摩挲地升溫失火,他垂眼看她,指骨順著禮服的開衩輕而易舉地探至她的腰窩,低沉到沙啞的嗓音撲進她耳朵,“穿這么漂亮,故意惹別人覬覦?”
不過才兩天未見而已,沈月灼的身體分外敏感,經他這么一撩撥,酥了半邊身子。但她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揚起下巴同他對視,長睫一掀,頗有興師問罪的味道:“你敢跟別人女人喝酒,還上了花邊新聞,怎么就不允許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太查崗了?”
褚新霽神情松動,唇邊慢慢浮上一抹笑意,“所以,褚太太是吃醋了?”
“吃醋是重點嗎!”沈月灼別開臉,不讓他碰,“重點是我要聽你解釋!
“八卦新聞阿澤發給我看了,這種傳播不實消息的媒體自然會封殺,還有那位炒作的模特,以后不會出現在公眾面前!瘪倚蚂V摩挲著她腰窩處的細膩肌膚,冷沉寡淡的聲音緩聲道:“她來敬酒,我沒有她。至于讓人借位拍到這種照片,是我的問題!
今夜,整個港島的名流都在外面等著他,而傳聞中斯文矜落的掌權人卻在休息間,溫聲細語地哄著吃醋的妻子。
他牽著她的手落在心臟的位置,蓬勃躍動的節奏仿佛火焰燃燒。
“月灼,你老公身心如一,今生唯你一人!
沈月灼當然明白,她只不過是找了個空降港島的借口,以緩解分別的思念。她壓下上揚的唇角,故作不滿地反問,“口說無憑,你總得證明吧?”
褚新霽指腹覆上她的唇,玩味道:“比如,這種證明方式?”
沈月灼面色一紅,驕矜地說:“不可以!
褚新霽摘下金絲框眼鏡疊起來,將人往懷里貼得更緊了些,棕栗色的瞳孔里映著她的輪廓。
“既然如此,我只能選擇——”
他俯下身來,繾綣的目光同她平視,“讓月灼親自檢查。六次,夠證明我的清白嗎?”
【作者有話說】
上篇點菜的寶:FunTane
本篇點菜的寶:全甜
不好意思來晚了,帶崽崽會放最后一章,因為想多寫小情侶的粘糊日常,大家還有想看的可以繼續留言呀!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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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番外④
◎抖什么?不喜歡我這樣吻你的話——◎
握住腰際的那雙手仿佛燃起了火, 沈月灼下意識伸出手抵在褚新霽的胸膛上,將他工整如新的襯衫揉出一絲褶皺,“誰知道你的極限是幾次, 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所以, 月灼是在怪我沒有在你面前展現過極限?”
別說極限了, 平日里她都有些難以招架。褚新霽平時有在做定期的力量訓練,屬于典型的西裝暴徒,體力和精力都極其旺盛,也就是他總端著一副清心寡欲的冷淡性子, 才造成了外界以及她對他的誤會。
她不由得想起他從京市離開的前一晚,耳根微紅,“木桶還看短板呢,我的承受能力有限,這種事情應該優先遷就我。”
“也是!瘪倚蚂V從善如流地說, “畢竟你這么嬌氣, 就算不進去,也能高——”
嚇得沈月灼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生怕他把那個詞說完整。他垂下眼睫, 深幽的目光籠住她, 并未有所動作。
男人高挺的鼻梁兩側有淡淡的壓痕,深邃立體的五官輪廓近在咫尺, 即便他正一手虛摟著她的腰, 神情也依舊端持貴重,沒有半分戲謔的意味。
沈月灼不明白, 他是怎么做到, 一本正經地說出讓她面紅耳熱的話。
感受到掌心下的薄唇輕啟, 輕含住她的指尖, 沈月灼的心也像是被狐貍尾巴撓了一下,癢酥酥的,她如同被燙到般收回手。
“……不許說那次的事!彼齼窗桶偷乩樟,臉都快紅成了熟透的蝦。
褚新霽倒也并不著急,眉心微蹙,狀似冥想,故意問她:“哪次?”
沈月灼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指家里的東西用完了,你不讓我進去,只在外面磨那次?”
褚新霽見她偏過頭咬著唇不肯她,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垂,與她輕抵著額頭,緩聲哄道:“那次不怪你,是我作弊!
小姑娘實在是太容易上當了,杏眸里閃過疑惑,不解地仰頭望著他。褚新霽本就是俯身而立,居高而下的角度睨過去,一覽無余,喉結難耐地輕滾,克制著沒有吻下去。
沈月灼手指勾著他,似是在將信將疑地等他解釋。
褚新霽在那一刻覺察出了自己罪惡,但在看到她懵懂純澈的表情時,的確很難抑制住瘋狂下墜的欲念,想更深更重地欺負她,或許欺負狠一點也不要緊。
他捉住她作亂胡亂撓著他掌心的蔥白指尖,盡管心里在想著浮浪的事,面上仍然坦然而溫和。“或許當時你太專注了,沒有注意到,我在揉它!
沈月灼登時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旖旎的片段浮現在眼前,難怪他一手扶著她的腰,另一只手掌還要蓋住,她那時被撞得思緒渙散,哪有精力分心觀察他粗糲的指腹究竟掠過了哪些地帶。
身體的仿佛在回味潮熱的情潮,禁錮在后腰的溫度仿佛沿著靜脈緩慢流動。
就因為他一句話。
雙腿不受控制般踩入虛空,險些讓她崴到腳。
沈月灼又羞又窘,怕他看出她腿軟,又因他呼出來的氣息而紊亂了心跳。她低埋著頭,聲音也變得不像自己,漲紅著臉問他:“難道你平時就沒有作弊嗎?”
“沒有!瘪倚蚂V眸色黯了黯,“你實在是太經不起折騰了,我擔心你,所以平時都盡力避開它。最多!
他并非刻意停頓,而是說及此,聲線不由自主地沾著濃稠的啞,“也就是碾頂著里面那朵花而已。”
網上都說,女性的身體構造極為巧妙,能夠綻放歡愉的花,一朵綻放在墻外,另一朵則深藏于暗處,極難探索。
沈月灼忽然懊悔自己看了太多亂七八糟的科普,竟然能秒懂他指代的花。
休息間的大門被禮貌扣響,內線的電話響起,褚新霽只淡淡回:“好。”
他沒打算再繼續吻她,畢竟外面還有人在等著他,讓趙檐待為交涉,總歸有些違背禮數。先前那個淺嘗輒止的吻非但沒有聊慰相思的作用,反倒將躁意勾了出來。
“不提這個了。”褚新霽轉移話題,“還沒問你,這套禮服,是你自己選的嗎?”
“是池心怡的,她衣柜里從來沒穿過的晚禮服不多,只有這個比較適合我!币娝麣w于平靜,沈月灼如釋重負,主動拉開兩人的距離,“不好看嗎?”
褚新霽撩起眼皮看向沈月灼,眸中含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暮山紫色調的魚尾長裙,款式更偏向于法式浪漫,柔潤的布料仿佛點綴著熠熠碎光,腰身下擺的不規則V型褶皺一路延伸至足踝,修長的雙腿在邁動中若隱若現。
加上蝴蝶骨和后腰處的點綴,窈窕動人的身形曲線展露無遺。
難怪她剛才不過才踏入宴會廳幾分鐘,就吸引了這么多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搭訕,這還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觀望覬覦的肯定也不在少數。
想到這里,褚新霽眸中閃過一絲狠厲。
“是漂亮!彼麌乐數丶m正程度詞,從不吝嗇評價,盡管私心并不期望她打扮得如此美麗,“雪紫色顯白,很襯你!
盡管沈月灼對此早已預期,不過在聽到他的夸贊時,心里仍舊甜滋滋的。“那當然,我天生麗質!
只見身前的人慢條斯地脫下西服,沾著余溫的外套就這么披在了沈月灼的肩上,她仰起頭覷他,正對上褚新霽充斥著掠奪性的眼神。
視線交匯,褚新霽并未有絲毫被她窺破的慌亂。如玉般的指尖沿著她纖薄的肩胛骨逐漸下移,將垂落的袖管往她胸前攏了攏,“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跟那幾位領導交涉一下!
他看了眼腕表顯示的時間,“我會盡快結束。要跟我過去嗎?”
沈月灼本身就是來宣誓主權的,不過是一場宴會而已,她從不怯場,欣然答應,“好呀!”
厚重的大門被侍者自兩側拉開,躬身為她們引路。
褚新霽掌心朝上,沈月灼挽住他的手臂。而他佇立不動,就這么看著她,面容英俊出塵,沈月灼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可能需要你飲一點香檳!
沈月灼莞爾:“我酒量很好的!
褚新霽傾身貼近她,意有所指:“別喝太多。”
宴會廳里的迷離光線從門邊灑落進來,空氣中漂浮的碎金隨著舒緩的音樂跳躍,羊毛地毯上繁復的花紋有著明晰的交界線。沈月灼可以選擇在休息室安靜等他,但她也想同他并肩而立,如果他愿意依賴她,她也會不留余力地替他分擔一部分風雨。
盡管她知道,永遠如一座高山般為她蕩平前路的人,是他。
萬一,他也會有偶爾疲憊的時刻,她愿意做他的港灣。
沈月灼笑著答:“放心好了。”
跟在褚新霽身邊,沈月灼全程昂首,維持著優雅得體的微笑。剛開始介紹時,還有人以為她是他帶來歷練的親戚家妹妹,褚新霽眼底浮著清淺的笑意,用醇厚溫磁的嗓音解釋:“唔系妹妹,系我太太。(不是妹妹,是我太太。)”
褚新霽說粵語時的音色也分外好聽,男人寬肩窄腰,側顏輪廓如鋒利刀鞘,眼神卻溫柔地像是要將她溺斃。
對方淡淡一笑,“褚總和沈小姐嘅感情真系羨煞旁人!
沈月灼用流利標準的英文回應,站在他身側,并不遜色半分。池心怡遙隔著鋼琴望向他們所在的方向,看到昔日冰冷到不近人情的男人竟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果然,沒有人天生冷淡,只是沒有遇到他肯為之而彎腰的那個人罷了。
一整晚的交際下來,沈月灼的香檳飲得并不算多,有些微的微醺懸浮感,她靠在褚新霽肩上,看維多利亞港的紙醉金迷從車窗里晃過,對副駕位上的趙檐道:“趙特助,今晚辛苦你了!
趙檐還以為她已經醉了,受寵若驚道:“沈小姐,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您言重了!
她想起之前總是威脅趙檐給她褚新霽行程表的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坐直了身子,認認真真地說:“之前給你惹了不少麻煩,還沒向你道歉……”
搭在腰際的骨掌緩緩收緊,沈月灼肩側的西服滑落,身體不受控地往褚新霽的方向傾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動作打斷,下意識回眸。
水面浮光掠影的斑斕光影在褚新霽幽暗的瞳孔里閃過,他沉吟片刻,道:“我怎么不知道,你給趙特助惹了什么麻煩?”
趙檐汗流浹背,一時間摸不準后座的兩人,到底哪個醉了。
沈月灼沒意識到今晚的褚新霽醋勁格外大,畢竟她吃醋也就是短時間的事,誤會解開后,很快就將它拋之腦后,殊不知,自她言笑晏晏成為人群的焦點時起,他就時刻警惕著周圍的男人覬覦的視線。
以至于到現在,還是低沉著氣壓,難以紓解。
沈月灼:“很多啊,比如總是從他那里打探你的消息!
褚新霽低斂的眉心舒展開來,“是我囑咐他給你的。你該感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趙檐也順勢撇清關系,“沈小姐,的確是這樣!
沈月灼心頭怦然一跳,懵然過后,后知后覺地翹起唇角,“你故意放餌食來勾我?”
褚新霽并不避諱,眉骨微抬,輕嗤:“就你那慫氣的性格,要釣也不好好釣,碰個壁就成了縮頭烏龜,我不添把柴火,恐怕你現在還停留在原地,我們的關系,也就止步于沒有血緣之親的兄妹了!
沈月灼越想越覺得不解,究竟是誰中了誰的圈套?
她抿住唇,一雙手都被他虛攏在掌心,清幽沉冽的雪松香氣逐步侵蝕著她的思緒,趙檐和司機都眼觀鼻鼻觀心地屏住呼吸,假裝沒聽見兩位的討論。
在她怔然思考的間隙,褚新霽側過身,男人冷邃深刻的眉眼在光影中逐漸靠近,阿斯頓馬丁駛入海底隧道的那瞬,溫熱的吻碾上她的唇瓣。
動作極輕,是同他風格截然不同的柔緩。薄唇慢悠悠在她的唇珠上停留,吮吸挪動著,像在品味一道精致的餐前甜點,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鼻翼,沈月灼睫羽輕掀,心跳倏地繃緊成弦。
腳踝被他握住,極其柔情地安撫著,她在這個靜謐到無聲的吻中丟盔棄甲。
褚新霽本想借著這個吻緩解壓抑了一晚的浮戾,誰知他仍舊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他拖住她的臀,將她抱在了腿上,仰頭含住她的唇,挺括的胸肌用力地貼緊她的脊背。
“別鬧出動靜,他們不知道我們在接吻!
沈月灼透白的身軀因為這句話而染上薄紅,很乖地配合著。
然而這個吻越來越失控,褚新霽松開她,平復著稍顯粗重凌亂的呼吸。沈月灼望向飛流而逝的景色,明知抵在臀下的是什么,卻半點都不敢挪動,心跳在這份沉寂中亂了節奏。
回到酒店,褚新霽單臂抱起因接了吻而羞臊不安到裝睡的小姑娘,囑咐趙檐:“明天記得提前安排好游輪的下水儀式!
以往趙檐都是保持目光平視,這是對待老板的基本尊重,這次卻把頭低到了塵埃里,掩唇輕咳:“好的,褚總!
等兩人背影逐漸消失,趙檐才忍不住浮出笑意。這還是他印象中的褚總嗎?
到了頂層套房,沈月灼趁著褚新霽解開腕表的間隙,飛快將他鎖在浴室外面,誰承想,水聲淅淅瀝瀝響起,她剛抹上泡沫,原本的磨砂玻璃隔斷竟然逐漸變得透明。
注意到這點微妙的變化時,她正低垂著眸,晚禮服不便穿常規內衣,所以用的是胸貼,很方便,也能夠維系美麗。
不過先前和褚新霽在玄關處時,他稍微有些過火,留下了輕重不一的吻痕。
沈月灼沒想到先前還尚顯斯文的人,怎么轉瞬就變得如此強勢。
讓她羞于啟齒的同時,心底的癢意更甚。
她忍著羞,纏著指尖往下探,觸及到不同于溫熱水流的滑膩時,更加懊惱。
也就是在此時,她若有所察般轉過身,正對上一雙黑熠的深眸。
褚新霽站在軟席前,身后是仿英國女王臥室里的那款掛鐘,厚重的白色遮光窗簾嚴絲合縫地闔緊,他單手松執起六角棱杯,馬甲將他勁猛的腰腹收緊勾勒,更顯肩寬腿長。
同她視線相撞,他仰頭,將那杯冰水一飲而盡,滾動的喉結性張力十足。
沈月灼小聲地尖叫著,見他飲完了那杯水,姿態依舊松弛。她不確定地往透明玻璃般挪動,褚新霽眉心輕折,出聲提醒:“小心點,別摔倒了。”
“霽哥,這個浴室……應該是單面可視吧?”
褚新霽揚了下眉,視線順著她曲線柔美的腰身下落,咽了下嗓,“不是。”
沈月灼腦中空白一瞬,聽到他耐心解釋:“這是電致變色玻璃,通過控制調節電壓大小來調整透明度!
褚新霽修長骨感的手把玩著遙控器,向她展示,玻璃瞬間變回霧面,又轉回透明狀態,沈月灼一時間不知道該遮哪里,她欲蓋彌彰般轉過身,“你什么時候按的開關……”
回答她的,唯余逐漸靠近的腳步聲,等她找到浴巾包裹住滿園春色時,褚新霽已經推開門踏入了她自以為安全的領地。
見她差點擦滑,長臂穩穩攬住她的腰,俯身去吻她的鎖骨,“在你揉這里的時候!
潮濕的熱意將兩人團團籠罩住,沈月灼雙手都被鉗制住,指尖掌控在那面會變色的玻璃上,被攪得腿部發酸,止不住地顫。
腰身被綿密的泡沫覆蓋,不盈一握,也比往日更加細嫩、柔滑,褚新霽握不住,只好將用掌心拖住她身前,再重重地壓上去。
毫無阻力,彼此接納。
褚新霽吮咬著她的耳垂,指腹捏住她,“我吻你這里,就這么有感覺嗎?”
他肆無忌憚地玩弄著那朵花,動作也顯得浮浪,沒多久便將她翻過來,“還是,你太想我了,所以今天才格外容易動情?嗯?”
沈月灼眼尾渙散著霧氣,被他輪番投擲的發問撞懵了思緒,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
他似乎并不執著于答案,一雙寒潭深目猶如繁星掛綴,“我吃醋了,你不打算哄哄我?”
“我都不認識他們……你干嘛吃醋……嗚……”
褚新霽故意提了點速,“你上次故意在我面前跟別的男人喝酒,連喝三杯,結果把自己喝了個爛醉。”
沈月灼也是頭一次知道,原來男人也會翻舊賬,尤其還是這種陳年舊事,氣得咬他喉結,誰知卻換來愈發過分的懲罰。
她不受控地往前一栽,又被他曲起的骨掌拖住。
“輕點——”
“哄好了就輕點。”
她哪里知道怎么哄他,側過頭去吻他的唇。
求饒之際,沈月灼用散落的音節罵他混蛋,仿佛置身于消音后的破碎虛空。
褚新霽往常都會憐惜她,這次卻并未停下,錮在她腰間的大掌緩緩收緊,故意咬她耳垂,“抖什么?不喜歡我這樣吻你的話——”
“當初何必來招惹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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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裝[娛樂圈]》by朕沒有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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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暗戀|救贖|久別重逢|戀綜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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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煬不告而別的第三年,時玥跟他重逢在了一檔戀綜。
彼時他是內娛頂流歌手,脾氣拽,性格傲,被稱作內娛大魔王,他Bking到極點,行為做事也騷到極點。
而她是油畫界明星畫家,脾性溫,性格靜,每天的日常就是對著板子畫畫,任何事都動搖不了她的心旌。
本該毫無交集的兩個人,觀眾都覺得他們不會對對方產生任何興趣。
誰知節目過半,荒島結組。
男二實力賣慘求姐姐選他一次,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選擇男二結組時——
這位桀驁不馴的大魔王終于氣急,竟在大庭廣眾下摸出鉆戒,問:
“結婚嗎?”
“和我。”
所有cp粉都炸了!
這對毫無交集的cp,頓時火遍全網。
無人知曉,時玥在高中時代就暗戀過喻星煬,彼時她是隔壁班默默無聞的女同學,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而喻星煬卻是生在云端的天之驕子,宛如夜空中的星。
她步步留心,小心靠近。
直到她以為要追上了太陽。
他卻因一檔綜藝走紅。
更是在悄無聲息中不告而別。
為了追逐他,她麻木、執拗的跑了很久,到頭來卻發現有些事并不是努力就有結果的。
十八歲少女的暗戀至此深埋,他們走在了永遠無法相交的平行線。
但她沒想到的是,一別經年再重逢,本該意氣風發的少年竟會化身成可憐小狗,一遍又一遍的祈求:
——“所以,你還能接受我嗎?”
——“求你。”-
非歐幾何下平行線是可以相交的,如果你跑不動了,便由我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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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番外⑤
◎今夜,焰火只為你閃耀。◎
余韻平息過后, 沈月灼額間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將她錮著的左腳放下來,任由她扶著玻璃勉強站穩身形。
今晚這樣翻來覆去的動作太頻繁了, 她都已經分不清是第幾次, 再度對上那雙被情潮侵染的黑眸時, 她本能想逃,卻又發現無處可躲。
“我又不是因為你吻我才抖……你不要偷換概念!
褚新霽:“那你告訴我,是因為什么?”
“還不是……”沈月灼話語講到一半,正對上他興味的眸光, 只好硬生生咽下去,“反正都怪你。”
若不是城府深重的老狐貍有意退讓,她根本就斗不過,到頭來還讓自己面紅耳赤,怎么看都是一場虧本的買賣, 還不如蠻不講, 揭過話題。
“是,都怪我!彼Φ霓揶碚Z調鉆入她耳蝸, “和你敏感的體質沒有關系!
沈月灼:“……”
語罷, 褚新霽垂首調節著水溫, 凌厲流暢的下顎線凝聚著水珠,沿著深凹縱刻的肌線條縱橫往下, 在腹肌處被人魚線截斷。
平心而論, 他的身材真的很勁,多一分則過滿, 少一分則缺少男性荷爾蒙的魅力。沈月灼其實不太喜歡如松竹般骨瘦的男性, 也有些難以欣賞健身房里夸張到肌肉暴起的美感, 要在薄肌的基礎上, 再多一點張力,像拉滿的弓。
她默不作聲地欣賞了幾秒,目光堪堪在人魚線處停滯,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起來,她好像都只在模糊的光影里看過他的。
上次還是在年前,房間內漆黑一片,僅能勉強看清猙獰的輪廓。
不容小覷的尺寸。
沈月灼想到這里,好奇心戰勝了智和羞赧。她半瞇著眼,一點點將目光往下挪?上я倚蚂V此時側著身,髖骨擋住了大半,讓她錯過了完全展露的機會。
正所謂,窺一隅而觀全貌。
她感覺自己呼吸都隨之一停。
腦子里閃過無數個驚愕的片段,就連剛軟過的雙腿都隱隱發顫。
滾燙的掌心扣住她的手腕,將她輕而易舉地帶入懷中,任由水流漫過彼此,褚新霽挑起少女的下巴,勢如破竹般拓開先前的地帶。
“剛才在看什么?”
沈月灼的嗚咽聲被他用手指探入,他輕曲起指骨,摩挲著她皓白的貝齒,不疾不徐地勾著她的舌尖,頻率與另一處全然相反。
“你怎么又有反應了……”沈月灼分不清是誰被誰緊緊包裹,捂著臉結巴了半天,連一句完整的字節都吐不出來。
“不是又!瘪倚蚂V抽出手,猛地俯身含住她未有絲毫防備的蝶翼,“剛才沒結束,怕你覺得我不夠憐惜你,才想讓你緩緩。”
撻伐的響聲淹沒,沈月灼死咬住唇,眼尾又溢出熱淚。她根本站不穩,窈窕的身軀隨著他的動作蕩漾出白膩的波瀾,像在月光下起伏的潮汐。
余光里,她看到自己的手腕被他寬大的手掌牢牢握住,他的手掌骨骼清晰感很強,青筋畢露,罩住她的腕骨仍舊綽綽有余。
她深思游離地想,難怪他先前說自己從不自讀,按照兩者的比例。膨脹過后比她的手腕還粗上幾分,就算他能勉強罩住,恐怕也難以紓解。
褚新霽鎖住著她的眼睛,喑啞的聲音沾上喟嘆的瘋狂。
“而且你盯著我看,還要怎么我保持冷靜!
比起往日無休止的抵死纏綿,褚新霽今夜已經算得上足夠克制。
“明天就別回去了,再陪我在港島待一陣好不好?”
褚新霽原本的出差計劃是四天,沈月灼卡著第二天就過來了,工作自然是全都安排好了,也沒打算走得如此倉促。不過這句話由他提出來則意義不同,沈月灼心臟被填滿了甜蜜,嘴角高高翹起,“我最近不忙,倒是勉強可以勻一天給你。”
褚新霽唇邊笑痕漸深,“只勻一天給你老公,是不是太小氣了?”
“那就三天唄,正好湊個周六周末!鄙蛟伦蒲b作勉為其難的樣子,內心則很享受。
褚新霽細致地替她擦拭著半濕的發尾,動作溫柔,哄小朋友似地將她捧起來,“既然這樣,沈小姐打算怎么安排?”
有人耐著性子服務,沈月灼犯了懶,“先去逛街購物,買點禮物送給池心怡,畢竟她送了我一套晚禮服,雖然大家都不缺這點東西,不過禮尚往來還是要遵守的。”
褚新霽本想說交給他來安排,又怕小姑娘嫌棄他掌控欲太強,退讓半步道:“我讓司機送你過去,不過下午的時間,建議你留一部分給我!
沈月灼小心翼翼地用浴巾將自己包裹起來,“有什么事嗎?”
他沉聲解釋,“補針!
“避孕針每月一劑,正好港島這邊才空運過來少量的針劑,免得回京市以后,被籌備婚禮的瑣事耽擱,效果會大打折扣!
“噢!鄙蛟伦蒲銎鹉,雙手探向他,黏黏糊糊地要他抱,尾音拖地低低的:“要是堅持打的話,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戴……”
褚新霽動作稍滯,靜默兩秒,纏繞的呼吸微亂,冷下來臉來。
“不可以。”
“避孕針的作用也未必完全有效,現在應用并不廣泛,人群樣本也不夠多,意外也偶有發生!
解釋及此,褚新霽的思緒竟也被她帶偏,從正人君子到斯文敗類不過一念之差,連他都覺得荒唐,卻又不可抑制地陷入她步下的假設陷阱里。
褚新霽沉嘆一聲,“退一萬步講,就算百分百安全,也不能成為我們次次都這樣放縱的由!
這句話更像是在警醒自己,不要再往下墜了。
他說這話,沈月灼不樂意了,癟嘴小聲反駁:“放縱的明明是你……除了最后出去和留在里邊,也沒什么區別。”
根據醫生的科普,在沒有打避孕針的情況下,危險程度幾乎相當持平。
褚新霽深吸氣,額間青筋狂跳,極力維持著鎮靜。
主動邀請他弄進去,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引狼入室?他怕自己再和她討論這個話題,絕對會將她就地正法,身體力行地告訴她,這究竟是多么荒謬且天真的想法。
因此,他咬重了語氣,故作冷漠地說:“沈月灼,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知道了,你別那么兇好不好!鄙蛟伦泼骖a隱隱發燙,含糊地埋怨他。已然直面過蘇醒的兇獸,每每同它相觸,腰窩就像是過了電一般酥麻。
她有點后悔看清楚了……
跟他本人斯文藏鋒般清冷的外貌,全然不符。它看上去那樣粗獷,猙獰,像一頭隨時能將她撕碎的叢林猛獸,蓄勢待發,虎視眈眈。
沈月灼也因此意識到,她剛才說的話,對他的沖擊究竟有多大。
她有些害怕,耳根緋紅,松開環住他腰身的手。
“我先去吹頭發了。”
剛才還攏著他撒嬌的小姑娘作勢要逃,明明承受能力差得可憐,還偏要撩撥,到了需要真槍實彈的時刻,狐貍耳朵都慫得垂下去,反過來還要責怪他太嚴厲,像不知變通處處管教她的兄長。
“剛才語氣放重,只是想警告你別太調皮!瘪倚蚂V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將人摁在懷里,懲罰似地咬了下她的耳垂,“以后別用這種事來試探我,否則,可能真的會一發不可收!
他身上哪里都燙,肌肉也繃得硬邦邦的,哪怕只是將她虛摟在懷中,也如同置身于烘箱。
她眼巴巴地望著他,雙眸如秋瞳含露,佯裝天真般弱著嗓音挑釁,“你會怎么樣?”
“真的想知道?”
褚新霽漆黑的眸子里醞釀著風暴。
沈月灼本能地嗅出危險的氣息,第六感在腦中瘋狂報警。
然而話已出口,就如同劍已出鞘,沒有收回的余地。
啪嗒一聲,浴室內的光源暗下去,柔黃的光線襯得他面部輪廓沉肅又平靜,額間發梢淌了水,貼緊她的脖頸,俯身將她壓在瓷磚臺面上,沉聲一字一頓道:“會灌滿你!
“每天!
他一定會日日夜夜無休止地索要她。
褚新霽深冷的目光下涌動著瘋狂,“我做不到適可而止!
沈月灼的雙腿懸在半空,涂著透明指甲油的腳趾被他握在掌心,慢條斯地摩挲著,激起一陣酥麻的戰栗。
明明才親密完,縈繞在彼此之間的旖旎氛圍又輕易燃起火。
停留在小年夜的記憶浮出水面,沈月灼臉上布滿紅暈,腿心竟也如有實質般傳出訊號,讓她惱羞成怒地蜷緊腳尖,“不準說了!
褚新霽喉結滾了滾,任由她如一尾錦鯉般逃竄,沒再繼續逗她。
從浴室里出來后,沈月灼吹干了發尾,將窗簾掀開一角,探出個頭去欣賞這里繁華的夜景。
之前就聽宋知許說過,褚新霽在港島也有部分高奢酒店產業,地位置足夠優渥,服務品質高,自然有源源不斷的客流,因此他來港島的時間并不多,沒有花太多心思打。
頂層的套房每日掛網,卻從不對外展示,是他來到港島的專屬住處。
從臥室往外走,還有一個恒溫無邊游泳池,在暮色中蕩漾著零碎的、五光十色的粼粼波光。
沈月灼對這里的環境很滿意,關上推拉門。褚新霽已然換上了寬松的家居服,浴室也被人紆尊降貴地清掃過,地面干燥,空氣中已沒有潮濕的水汽。
見他正擰著眉梢,睨向透明的玻璃墻。
她順著視線望過去,霧面玻璃的大片墻上都沾滿了透明的水珠,交疊的掌印也因此格外明顯,光是如此匆匆一瞥,便足以想象到這里才經歷了怎樣激烈的一番酣戰。
再往下一點,則是意外沾上去的星點白暈。
沈月灼整個人像被定住,呆愣在原地,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褚新霽面不改色地用清水沖洗,再用濕紙巾擦去,余光見小姑娘紅著臉站在門邊,襯衣底下罩著一雙纖細筆直的腿,他眉心微皺,“傻站在這兒做什么,去床上等我,別著涼了。”
“霽哥!彼蛑剑凵袼奶巵y瞟,活像個檢查進度的監督官。
襯衣恐怕是從衣柜里翻出來的,不長不短,剛好蓋住臀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挑的襯衣偏偏是夏季的,薄紗似的面料沾了潮汽,若隱若現地貼著雪白的胴體。
“怎么了?”他滾了滾喉結,噙著溫沉的語調詢問。
灼熱的目光讓沈月灼的心弦被撩撥了一下,她囁嚅片刻,少頃,才軟著嗓音說:“不止這面玻璃,還有瓷磚臺面,浴缸邊緣可能也有,你要記得仔細檢查……”
她越說越覺得不對勁,連忙止了聲。
抬眸時,正巧聽見褚新霽散漫的語調不緊不慢傳來:“不用刻意提醒我,我們做了幾次,用了哪些姿勢,在什么地方,我都不會忘記!
沈月灼脊背瞬間繃直,宛若受驚的麋鹿。
在她因羞窘而跨出浴室時,他掀來淡淡笑意-
第二天早晨,沈月灼薅了一張褚新霽的銀行卡。
她此行沒有太強的目的性,司機將她送到尖沙咀后,便候在不遠處等待。逛了一圈,給池心怡買了一條絲巾、一對耳環,以及一雙時新的高跟鞋,可惜需要配貨。
現在奢侈品都喜歡玩這種饑餓營銷,之前許夏為了拿下一個稀有款鱷魚包,愣是咬牙買了五個自己有的款式,最后以七折全新的價格轉給二手黃牛。
奢侈品導購捧著她晃眼看過的幾雙高跟鞋站成一排,笑容殷切又不惹人反感,沈月灼原本沒想拿下的,也被這天上有地下無的夸贊吹捧得心動。
駝色軟皮底,裹踝的款式,細細的跟踩在腳下,竟意外地適合。
“沈小姐,這雙鞋簡直就是為您而生,您穿上它,它才被賦予了設計的靈魂!
沈月灼自己也滿意,又試了兩雙,逐漸動搖。
正當她把玩著手里的黑卡時,導購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仿佛將她當成了隨手一揮就能盤下整個店的大主顧。
一則微信消息心有靈犀般彈出來。
[霽:逛街逛得還開心嗎?]
沈月灼敲字:[還不錯]
對面秒回:[你先生不怎么開心]
沈月灼點了個“?”過去,下一秒。
[霽:褚太太不刷我的卡,沒辦法安心工作]
哪有人主動催著讓別人花錢的,沈月灼故意嬌矜:
[一次性刷六位數,我怕你嫌我敗家]
她此刻心情很好,連帶著懟人的語氣也輕飄飄的。
聊天框很快有了回復:
[六位數而已,只要你開心,花八位數也不要緊]
[但如果是九位數,記得提前告訴我]
沈月灼:[原來愛也是有上限的]
她正劃拉著挑選表情包界面,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男人清磁溫沉的語音條被她不小心點開。
“銀行給我個人的日流水限額為三千萬,如果超過這個數目,會有人打電話向我確認,需要K寶才能完成交易!
“月灼,我不會給你設置任何上限。正如同你在我這里,也探不到底!
兩條語音相繼播放,大庭廣眾之下聽到這么深情的話,沈月灼臉紅成了熟透的蝦。
旁邊的導購面露春風,欽羨地夸贊她丈夫對她真好之類的。說來也奇怪,不管別人怎么花式夸她,她的內心毫無波動,但聽到有人夸她和褚新霽般配,無論這份祝福是虛情還是假意,都讓她十分受用,愿意為這份祝福買單。
刷完卡,褚新霽那邊大概也收到了短信。
中午兩人在酒店套房碰面,沈月灼已經派人將禮物送到了池家,才拎著戰利品一一展示給褚新霽看。
褚新霽剛脫下外套,踱步站在她身側,看著蹲下身炫耀似地擺弄的小姑娘,心念微動,“穿上試試!
贊助商都這么說了,沈月灼也樂于炫耀,見他俯身,食指同無名指捻起裹踝的駝色細帶,有那么一瞬間,她忽然明白為什么大家都愛看男人把玩高跟鞋。
他傾身時,清冽的雪松香氣混雜著冬日的霜冷席卷而來。
包裹著精壯身材的西服馬甲繃緊,掌背的筋絡和紋分外性感,沈月灼腦子里浮出了許多新卡池的想法。
等她倏爾回神時,他已經單臂抱著她坐下,慢條斯地為她系上鞋帶上的金屬扣,指腹掠過如綢緞般細膩的肌膚,讓沈月灼想起之前趁他打電話時,纏著讓他幫她系手鏈。
那時候,她恐怕做夢也不敢想,平日里沉肅古板的褚新霽,竟然會為她做這些瑣事。
足間落地,褚新霽手掌拖住她的后腰,待她站定后,才松開手。
“應該還不錯吧?”沈月灼說,“不過通勤我肯定是不會穿的,這么高的跟,腳跟很容易磨疼!
“嗯。”
褚新霽異常冷淡的反應引起了沈月灼的不滿,她目前還不太適應這雙鞋,踩著貓步都搖搖晃晃的,像一株風情萬種綻放的玫瑰。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高跟鞋縮短了兩人的身高差距,險些吻上他的下頷,褚新霽怕磕到她,仰起脖頸,躲開了她莽撞的觸碰,“今天上午那位合作方抽的是雪茄,味道有些重,你等我洗完澡再抱你,好不好?”
沈月灼不依,委屈地控訴他,“霽哥,你好冷淡。”
聞言,褚新霽無奈挑眉,“哪里冷淡了?”
“你都不夸我!鄙蛟伦谱プ≈虢z馬跡不肯放,“以前你就算不知道怎么夸,都會說顏色很襯我,款式很獨特之類的!
她絮絮叨叨地念著,杏眸里氤氳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你剛剛只有一個‘嗯’。”
“難道是我刷你的卡,讓你不開心了嗎?”
小姑娘強詞奪,三兩句話就把他的罪名定下,褚新霽箍緊她的腰,將她壓在單人沙發上,俯身去摸她的腳脖子,溫涼的觸感,單手就能掌控住一整圈。
“很漂亮,但是太漂亮了,會讓我想一些下作的事情!瘪倚蚂V耐著性子解釋,掌心摩挲著她腳踝上細細的綁帶,“你確定要聽嗎?”
沈月灼整個人都被他圈在懷中,腳踝還被他提起往上拽,因他醇厚慵懶的氣音而心神蕩漾一瞬,叛逆因子消散,咬唇說:“不聽!
話都點到了這里,怎會收回去,褚新霽垂眸凝住她,“晚上,穿上它試試。”
之前在蘇格蘭踩著鵝卵石地面,就是利用了臺階的高度差。因此哪怕他的話并不露骨,沈月灼也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她刻意跟他作對,“不要!
知道她不會同意,褚新霽并攏指腹,抬起她的下巴,也沒再這件事上和小姑娘爭論。畢竟到了夜里,要么他懸空抱著她,要么則穿上高跟鞋,只有這兩個答案,哪個都入得一樣深,她自然會做出選擇。
褚新霽:“我這幾年攢了一些錢,足夠你揮霍,就這點小數目而已,不要有心壓力。畢竟,掙錢就是給你花的!
知道他是在回應她剛才沒走心的控訴,他總是這樣,句句有回應,半點胡思亂想的機會都不給她留,細心到挑不出錯處。沈月灼很喜歡這種被捧在手心里重視的感覺,揚起笑靨,在雞蛋里挑骨頭,“為什么是這幾年?難道前幾年給別人花啦?”
“也許是從前些年開始,某個沒良心的家伙不再問我要過年紅包!
沈月灼明白過來,‘攢’字的含義,心臟柔軟的地方被觸動。
“霽哥今年也沒給我發紅包!彼裾裼性~,試圖緩和這種讓人眼眶泛潮的氣氛。
細細碎碎的吻落下來,褚新霽眼神流轉,“從今往后,每年都有。”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在她被吻得暈暈乎乎之際,褚新霽抱著她進了上了候在樓下的阿斯頓馬丁。
他沒有告訴她此行的目的地,只知道泛著冰冷金屬光澤的車輛,一路呼嘯著駛向漫無邊際的海岸線。
一架通體純白的巨型豪華游輪停靠在碼頭,自她們下車的地面鋪了厚重的紅毯,兩邊擺滿了盛放的玫瑰,他牽著她的手,從容而漫步地引著她走向游輪。
沈月灼:“不是說要去陪你補避孕針嗎?”
“明天再補!瘪倚蚂V說。
趙檐今日穿得格外正式,見到兩人,同穿著白色制服的船長朝他們恭敬道:“褚總,沈小姐,已經籌備好了!
每艘游輪正式入海前,都會舉行下水禮。按照港島富商們崇尚祈佑的習俗,通常都會邀請一名位高權重的長者,心懷虔誠地用小金錘敲碎香檳,以此來祈愿諧音“歲歲平安”。
現場記者云集,都在為這艘萬眾矚目的莫拉夫人號下水禮收集素材。
艦身長達344英尺,共有五層船艙,恢宏大氣,宛如海上游動的綠洲。
除了底層甲板可容納1030噸的貨物外,還帶有圓形可伸縮屋頂游泳池,直升機停機坪,以及各種配套的spa、臺球室、戶外酒吧及按摩浴缸等,無論內飾還是配套設施,都算得上國際頂奢航運前列。
船長是位德國人,躬身將小金錘奉給這位叱咤風云的年輕掌權人,“Herr Chu, es ist Zeit, mit der Flaschenbruchzeremonie zu beginnen.(褚總,可以開始擊瓶儀式了。)”
在萬眾矚目之下,眉目清寂沉冷的男人側過身,眸光溫柔地將那枚象征著整艘游輪所屬權的小金錘放入妻子手中,“遲到的新年禮物,請原諒你先生的失禮!
這也意味著,高調向世人宣布,從此往后,這艘價值3.5億美元的豪華游輪及其持續運營所獲得的全部收益,都將完全歸屬于她。
港島的冬季比京市溫暖太多,海風纏綿掠過她發梢,沈月灼眼眶里的濕意如同冬雪消融。
她小時候就夢想過擁有一艘自己的游輪,還抱著褚新霽的胳膊,奶聲奶氣地說公主要住在夢幻風的城堡里。
他被纏得無奈,一板一眼地告訴她,除了英國、丹麥、荷蘭、比利時等二十多個國家還保留著皇室外,其他都是童話設定。
想不到時隔多年,命運的回旋鏢擊中心臟。
哪怕這不是一個完美的童話世界,充斥著爾虞我詐、利益糾葛。
那又有什么要緊,她永遠是他唯一的公主。
沈月灼指尖收緊,碰撞聲響,香檳如泉涌般汩汩而出,歡呼聲掀翻海面,與此同時,頂層甲板炸開絢麗的朵朵焰火。
“今夜,焰火只為你閃耀,沈小姐!
【作者有話說】
有誰還記得月灼除夕夜沒看到煙花
→當然是霽哥
解釋一下:避孕針設定純屬是想多寫點play
溫馨提示大家回憶前面的馬場情節:
是的,霽哥準備做航運就是為了送豪華游輪!
感謝在2024-06-27 23:20:23~2024-06-29 23:09:37期間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Sevenmissu 10瓶;罔啊罔 5瓶;野妄、紀修染的fr、Desperate. 3瓶;Elegant 2瓶;樂霧.、shine、小島、hello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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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番外⑥
◎Dirtytalk◎
臨近傍晚, 海面連同天際綿延成一片火燒云,海面深處透著霧霾藍似的黑,煙花持續一陣后便暫停了, 甲板上的記者和無關人員清場后, 莫拉夫人號才從碼頭邊緣準備入海。
沈月灼和褚新霽在副船長的引領下, 進了第二層甲板的休息間。穿過中央的小型宴會廳,靠近海岸線的那一側是影音室,裝修帶有中世紀色調的復古風格,空氣中彌漫著清淡的花香。
“想好給它取什么名字了嗎?”褚新霽問。
“沒有哎!鄙蛟伦撇簧瞄L取名, 每次給角色想名字都要耗費一大堆腦細胞,不然她也不會給曙光里的主角安上‘序列987’的代號,她托腮想了一陣,“要不就叫霽月號嗎?有你也有我!
褚新霽唇邊弧度略彎:“這是你的船,自然全都由你做主!
“要是實在想不到合適的, 也可以先暫時放著, 回去再慢慢想!
經他這么一說,沈月灼也覺得不太合適。
霽月號, 聽起來太招搖, 太像光明正大秀恩愛了。
沈月灼聲音上揚:“那我回去問問許夏和孟安然的意見!
她推開窗戶, 神采奕奕地觀察著四周,第二層船艙的視野不算好, 也難怪改成了娛樂室。
“待會輪船入海, 可能會有些顛簸,這里隔音還算不錯, 我們最好坐在這里稍等片刻!
褚新霽岔開長腿, 在沙發上坐下, 隨手拿起桌面的平板, 挑選著影片,問她:“想看什么電影?”
游輪入海,多么難得的體驗,沈月灼骨子里有著冒險因子,哪里會乖乖坐著等。
她偏過眸,搖了搖頭,對投屏幕布上滑動的電影提不起半點興趣,“霽哥,還有多長時間能到海面啊?”
“大概還有十來分鐘。”褚新霽說,“他們需要點時間準備一下!
褚新霽朝她伸出手臂,示意小姑娘先坐在他腿上。
沈月灼一聽還有這么長時間,興奮勁很快過去,走到他面前時,對上那雙漆黑如霧的眸子,臉頰暈出淺淡的緋色,不再有所動作。
“怎么了?”褚新霽原本松弛的姿態,因她遲疑而忸怩的猶豫而逐漸繃緊,手掌自然地攬住她的腰,眉宇間溢出淡淡笑意,“覺得無聊了?”
“不是!鄙蛟伦朴弥讣鈸芘念I帶,軟著聲,喃喃道:“這又不是在家里,我才不要坐你腿上。要是被別人看到,好丟臉!
他今天的領帶是她挑選的,酒紅色,襯得他如清冷霜雪一般,就連睨過來的眼神都帶著些許不近人情的禁欲感。
冷淡的性子配極度張揚的紅,也難怪他早上看到時微微蹙眉。
不過最后還是按照她的想法搭了這樣一身。
誰讓她喜歡呢。
褚新霽壓了下唇角,掐住她的下巴,意味不明道:“丟臉?”
“對啊!
沈月灼沒察覺出他周身泛出來的危險意味,還得寸進尺地將下巴就勢枕在他的虎口上,親昵地蹭了蹭,“我都多大人了……還坐你腿上,要是傳回去,肯定有好多人笑話我。剛才外面那么多狗仔,說不定有混進來拍照的呢!
送這么貴的游輪給她,就已經夠高調了。等她回到京市,指不定被大家在怎么調侃打趣,雖說都是善意的揶揄,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聽到這里,褚新霽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是小姑娘在撒嬌,少女心思黏糊,想坐又不好意思。
他平靜地注視著她,指腹在細膩柔軟的腮頰邊輕點兩下,“船艙里沒有不干不凈的外人,就算有,也沒辦法靠近這層。”
兩人靠得極近,沈月灼站在他岔開的長腿中間,穿著膚色絲襪的腿腹緊貼著冰涼的西褲,布料之間摩擦出了熱意,她不知為何覺得有些耳熱。
她似乎明白了他這句話的含義,咬著下唇,又怕是自己多想,“那我們晚上要在船艙里住嗎?”
褚新霽的熱息落在她頸側,“你沒有出過海,也許會暈船。”
“更何況我們的行程暫時沒有計劃航行!彼o默地凝視著越來越紅的耳垂,手掌握住她的腰,“還是說,我給你的新鮮感已經不夠了,所以你想嘗試更多體驗?”
“我才沒有這么想……”她羞得面紅耳臊,“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半句話還沒說清楚,小姑娘就悄然止了聲,只顧著撥弄他的領帶。在他出差港島的日子,她換了新的美甲,宛如鮮嫩多汁的蜜桃,點綴的蝴蝶甲片偶爾覆上他的喉結,狀似無心,卻又像是挑逗。
褚新霽輕咽喉結,干脆將領帶扯松,順手扯下來纏住她胡作非為的手,沈月灼還處在深思游離的狀態,等反應過來之際,雙手都已經被他用領帶纏攏在一起。
或許是怕綁得太緊了傷到她,領帶結虛纏住她白皙的手腕,沈月灼欲抽手,才發現這個結大有玄機,剛好卡在手掌處,沒辦法借力。
“你干嘛!”她揚起眉毛,張揚的語氣也沒什么威懾力,“解開!
褚新霽:“自己解!
“不就是無聊玩一下你的領帶嗎,霽哥好小氣……”或許是心里有鬼,沈月灼埋怨的腔調也低低的,像是羽毛撓過他胸口。
“你玩的可不止我的領帶!瘪倚蚂V好心提醒,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脖頸也因此而仰起,指向被她的指甲劃出的痕跡,“證據確鑿。”
證據確鑿,自然要抓捕罪犯。
話音落定,褚新霽一手扣住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捉住領帶,使了點巧勁,往里一拽,沈月灼措不及防地跌入他懷中,他輕松用臂彎圈住她,長腿也往里收,完全的防御姿態,碾碎斷絕了她逃離的希冀。
沈月灼今天穿的是半身短裙,下擺綴著一圈白色軟毛,外層是軟皮面,貼緊里側則是厚厚的羊絨,既好看又保暖,只是這樣的姿勢,短裙難免繃著,沒辦法像以往一樣環住他的腰。
褚新霽漫不經心地將手掌覆在她的大腿上,將短裙往上推。無名指上戴著閃耀的鉆戒,戒托剮蹭著單薄的絲襪,讓沈月灼心跳隨著那細微的聲響陣陣發悸。
他像是有著與生俱來的掌控欲,即便是這樣近乎于調情的動作,也并不顯得輕浮和浪蕩,反而讓人萌生出期待著那雙眸子染上情潮的渴望。
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黑曼巴,亦是深淵里沉睡已久的索隆之眼。
蠱惑著沉淪,下墜。
沈月灼以為他這么做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坐在他腿上,因此沒有做出太大反抗,誰知他的手竟還在往上移動,指腹輕捻起那層薄薄的絲襪,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下一秒,她聽見了裂帛聲響,在沈月灼錯愕的目光中,他撕碎了她的絲襪。
他曲起指骨,懲罰似地往里輕頂。
“放心,不會在這里做!瘪倚蚂V說著安撫她的話,毫無預兆地吻上了她的唇,捉住那條早已揉出褶皺的領帶往上抬,沈月灼因此而挺起胸腹,宛若投懷送抱般貼上了他堅實有力的身軀。
他吻地極盡克制,只咬著她的下唇輕柔慢緩地含吮,幽暗的瞳孔注視著她因手臂被高高舉起而拱起的纖柔頸線,她這樣子實在是太乖了,仿佛任他擺布。
沈月灼腦子里一片混混沌沌,感受到他唇邊沾著著她的甜津,心跳怦怦顫動,明明該惱怒他撕壞了自己的絲襪,現在卻渴望著他再過分一點。
這種想法剛冒出來,就被她摁了下去,變得愈發難以啟齒。
褚新霽薄長的眼皮撩起,從容收回手,不緊不慢地輕捻著,指腹纏繞的濕意使得摩擦力分外明顯。
彼此的目光都落在他修長骨感的手上,沈月灼無端察覺小腹一陣酸脹,又羞又窘地夾緊腿,對上他那雙漆暗的深眸,即便他一言未發,她仍有種被一眼洞穿后無所遁形的慌亂。
“濕了!瘪倚蚂V似是也意外,眉心輕擰,薄唇吐出兩個簡單的音節。
沈月灼此刻是半跪在他腿上的,因此感受不到他隱藏于智下的失控,愈發覺得羞恥,絲絲縷縷被玩弄的委屈浮了出來,蜷伏在他肩側,眼淚奪眶而出。
褚新霽還處在同欲念天人交戰的思緒中,平復著愈發粗重的呼吸,抬眸便撞見小姑娘眼淚如串般掉出來,心臟驀然狠狠抽緊,隨著她起伏的身軀而距劇烈顫動。
他不明白,今天已經忍得足夠辛苦,連手指都沒碰到她的軟肉,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抵著她的舌根糾纏,那些洶涌下作的想法全都深深掩埋于心底,為的就是表現得足夠紳士,免得小姑娘責備他不夠溫柔。
怎么這樣也要掉眼淚?
比起從前的惡劣,吻她身體深處的另一朵花,指腹摩挲揉弄她脆弱的耳垂,又或者哄著她扶著桌椅,看她跌宕起伏的腰臀線如海水般淌動,哪一點不比現在過分?
“怎么哭了?”褚新霽冷峻的面容浮上深深的無奈,對她的情緒變化心疼得緊,俯身吻去她眼尾的熱淚,解開綁在她手腕間的領帶,將人攏在懷里,壓低嗓音哄:“弄疼你了?”
雙手重獲自由的沈月灼兀自擦著被他吻過的淚痕,心間那股難耐的癢仍舊縈繞著她。
本來沒有什么的,最多是因為身體的反應,和他穩坐高臺的穩重感到落差和羞恥,現在經他這么一哄,沈月灼骨縫里的嬌憨都被勾出來了。
她有些難為情,故意躲開他的觸碰,咬著唇不吭聲。
“月灼。”褚新霽耐著性子妥協,怕惹她難過,也不敢勉強,唯一的底線便是用青筋嶙凸的手掌握住她細軟的腰身。
至少鬧別扭的時候,別從他懷里離開。
沈月灼挪了下身子,內/褲濕黏地沾著,耳根一點點染上緋紅。褚新霽似是完全不懂要怎么哄人,極力放低的嗓音黏著啞意,又裹挾了一點砂礫感,細細密密地碾過來。
溫沉,輕緩,很欲,也很蘇。
讓她半邊身子都快酥掉了。
要不是因為她擠出來的眼淚起了障眼法的作用,褚新霽絕對會發現她面頰瀲滟的春色,以及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如果他再強勢一點,譬如抬起她的下巴,也能察覺出她眼尾氤氳的紅究竟是源于什么。
但他一顆心都被她填滿占據,妥協一降再降,低聲喚她:“灼寶兒!
沈月灼吸了吸鼻子,捂住臉,心跳一聲怦過一聲。
“寶寶!彼麚Ьo她的腰,薄唇印在她掌背,灼熱的吐息像是棉絲,爭先恐后地鉆進她被他這一聲聲稱呼攪弄得泛濫的心窩。
須臾,褚新霽低嘆一聲,溫熱的吻隔著她的指縫,落在她眼角,“公主。”
“小祖宗?”
“大小姐?”
他將她曾告訴過他那些稱呼全都念了一遍,想不到從前嫉妒得快要發瘋,如今卻要效仿。
“掉那么多眼淚,待會鼻腔該不舒服了!彼贿厹芈暭氄Z地哄著,一邊掰開小姑娘的擋住臉的指尖,“你要是生氣,咬我、打我都行,別哭了,好嗎?”
四目相對,小狐貍眼瞳里一片清凌,嬌艷的臉蛋白里透紅,唇瓣被她自己咬得紅潤瑰麗,長睫因害羞和狡黠而簌簌顫動,儼然是一朵含露綻放的玫瑰,哪里有想象中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意識到自己著了道,褚新霽反倒如釋重負。
“我沒有生氣。就是、就是……”她軟著嗓音解釋,腔調含含糊糊的,支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褚新霽斜覷向她,神情染上一點似笑非笑的溫柔,替她找借口,“經期前激素水平紊亂,影響情緒很正常!
他對她的經期一向記得清楚,甚至還專門建立了備忘錄,有時候遲個三四天,還會特意照看調整她的飲食,給她安排補氣血的食物。
臺階自個挪到了她面前,沈月灼紅著臉踩下去,小聲埋怨:“絲襪壞了,待會還要回去呢,被人看見的話,我以后都沒法見人了。”
“外頭套了裙子,誰能看見?”
沈月灼到底還是難為情,忸怩著,“這和不穿安全褲有什么區別……”
“抱歉!瘪倚蚂V道歉倒是從善如流,英俊的五官依舊斯文持重,溫聲道:“每次看到你穿這種半透明的絲襪,我的確很難控制住心底的凌虐欲!
不止是撕碎這么簡單而已。
薄如蟬翼,別說用指腹輕輕碾碎,他細細撫摸的時候,甚至想毫無預兆地撞入。
沈月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卻也從那極具侵略性的眼神中,讀出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哼,我以后再也不穿了!鄙蛟伦朴中哂志降氐拖马鲃菀獜乃砩掀饋怼1获倚蚂V用力按住,身體相撞,彼此都被勾出了一絲心猿意馬。
她反應過來那座沉默已久的山峰是什么,面紅耳熱地伸腳踢他,在他纖塵不染的定制西褲上留下淺灰色的腳印,褚新霽不明意味地掃了一眼,聽她嗔罵他流氓,心情卻意外地舒暢。
“在家里穿給我看!瘪倚蚂V淡聲說。
“憑什么要便宜你?”她憤憤盯著他。
囂張驕矜的語氣儼然對得起外頭對她的評價,也難怪褚清澤這種混不吝的性子都拗不過她。
褚新霽瞇了瞇眸,壓住心底那點莫須有冒出來的浮躁,就不該叫她小祖宗的,現在連同和他的相處模式也要回到跟褚清澤相似的境況嗎?
不可能。他不是褚清澤,就算讓著她,也不會完全被壓制、被掌控。
褚新霽視線上移,凝住她,“不穿也行!
“更方便我C你。”
沈月灼耳邊滾過一片轟然,仿佛有人在她腦海里接二連三地投射炮彈,轟鳴聲炸得她發懵。
這么多年以來,她從沒有聽過褚新霽說如此直白的話。
轟鳴聲過后,心跳聲蓋過耳膜,沈月灼對上那雙漆暗如黑曜石般的眸子,腿根不由自主地發軟,雙眸睜圓又緊縮,剛才的氣焰瞬間被澆滅,化作潮濕的霧氣。
游輪沿著碼頭邊的金屬軌道緩緩滑向海面,纏繞的鏈條一圈圈放松,金屬同水泥地面摩擦的轟隆聲驟響,船艙也隨之而顛簸。
在她愣神之際,那張依舊沉肅貴重的面容逐漸靠近。
他強勢地壓著她的后腦勺,兇狠而充滿張力的吻鋪天蓋地砸下來。
軌道沿著斜坡一路鋪設,直至海岸深處,距離海面越近,船艙的顛簸也就越劇烈,周遭晃動地像是經歷了一場罕見的海浪侵蝕。
沈月灼被這個充滿進攻性的吻弄得迷迷糊糊,擔心自己跌出去,雙臂下意識緊緊纏住他的腰,褚新霽拖住她挺翹起伏的臀往里壓,他穩坐如泰山,處變不驚地撬開她的牙關,抵著她的舌根纏弄。
游輪入海到電力推動器轉動,足足有十三分鐘。
一吻結束后,他大發慈悲地放開氣喘吁吁的她。
太罪惡了。
在這樣顛簸顫動的情境下,彼此嚴絲合縫地貼緊,隨著船艙時而拋起、時而墜下,讓彼此都生出一種強烈的錯覺。
像是她擺著臀在他身上搖曳起伏。
沈月灼被吻得香汗淋漓,渾身止不住地發燙,唇瓣如同過了電一般發麻、發疼。
“抱歉!彼暰喑啞得不像話,“沒能讓你目睹游輪下水的場面!
今晚,他一共向她說了兩次抱歉。
卻沒有哪一句帶著誠摯。
沈月灼大口地攥取著氧氣,臉蛋涌上殊艷,泛濫的濕潮將他的西褲都洇上點點暗漬。
意識到這點,她手忙腳亂地拿紙巾去擦,動作顯得有些粗魯,引得褚新霽眉心狠皺,脖頸青筋畢露,扼住她火上澆油的手腕。
她羞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更不想承認,自己聽到Dirty talk會有生上的反應,大腦深處的神經被激顫,仿佛進入了全然陌生的領域。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很感興趣!鄙蛟伦拼瓜卵劢,聲音如蚊吶般,只想趕緊結束這段對話。期盼著游輪快點駛入海面,好將她從這彌漫著熱潮與迷惘的空間中解救出來。
她自以為瞞天過海,直到耳畔那道直迫心房的嗓音響起。
“不過!彼桃馔nD,意味深長地望著她,“挖掘出了有意思的事,也不算遺憾!
【作者有話說】
完了,感覺番外靈感越寫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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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番外⑦
◎檢查!
回到京市后不久, 定制的婚紗也做好了,沈月灼去試婚紗的時候,故意不讓褚新霽陪著, “要是太早看見, 婚禮上就沒有驚艷的感覺了!
褚新霽微微挑眉, 知道小姑娘大概有自己的心思,也就沒再執著,任由許夏跟孟安然把她接走,幾個女孩子湊在一起, 話題就跟怎么也說不完似的。
平時兩人各自都有自己的事情忙碌,偶爾還要被其他事務和應酬占據,工作日相處的時間可謂少之又少,到了周末,她們光是妝造就試了整整兩周, 沈月灼早上歡歡喜喜地出門, 晚上回來時也笑吟吟的,哼著歌, 開心勁跟小時候沒兩樣。
“最后確定好妝造了嗎?”
身后冷不丁地響起一道嗓音, 沈月灼被他撈入懷中, 斯文冷峻的面孔下,是一雙漆如點墨的黑眸。
“確定好啦!鄙蛟伦骗h住他的脖頸!扒那母嬖V你, 眼影是藍紫色的哦, 很夢幻,像童話里的人魚。”
褚新霽:“一整天都在化妝, 不會無聊嗎?”
提起這個, 沈月灼不免有些心虛, 試妝其實總共不過才花了三個小時而已, 她們下午還去逛了街,正巧碰見一家新開的密室逃脫,意猶未盡地刷了兩遍,體力消耗地差不多了,自然而然就去附近的餐廳打卡。
網紅餐廳,味道說不上多好,不過拍照真的很好看。
想到那家主題扮演餐廳,沈月灼摸了摸鼻子,主動環住他的腰,將下巴擱在他肩上,“還好,畢竟有夏夏和安然陪著!
褚新霽沒有多說什么,散漫地揚起眼尾,“月灼。”
聽到他驀然喚起了自己的名字,沈月灼登時坐直了身姿,屏氣凝神地盯著他。
優越的骨相,薄淡的唇色,若不是眼尾那顆蠱惑人心的痣被點掉了,這雙深邃的長眸只會更顯多情。
她的心思飄忽一瞬,暗暗想,餐廳里靠著濃妝和各種墊肩維持形象的男waiter,怎么比得過褚新霽得天獨厚的松弛感。
對視過后,沈月灼移開視線,睫毛止不住地顫。
“怎么這么心虛?”褚新霽慢悠悠摩挲著她環在自己腰際的手指,清雋眉目蘊著一點審視的意味。
仿佛被戳中心事般,沈月灼舔了舔唇角,含糊道:“沒有啊!
她的微表情變化根本逃不過褚新霽的眼睛。
他蹙緊眉梢,掰過她的下巴,英挺的鼻梁驀然湊近她的那刻,沈月灼心臟微微一悸,呼吸縈繞鋪灑而來,帶著清淡的雪松香氣。
“喝酒了?”褚新霽就這么吻上來,唇舌來勢洶洶地進攻,掌心的力度也驀然加重,彼此的身體緊密貼合在一起。
沈月灼被親得有些腰軟,無力地攀著他。厚舌勾著她的唇腔輕輕舔舐,不過稍許,嘗過了她的滋味后,便退出去。
周身都被他蓬勃成熟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包裹著,沈月灼耳尖一點點燒紅,“沒有喝……”
“嗯。的確沒有。”褚新霽瞥了她逐漸染上緋色的耳垂一眼,不輕不重地揉著,“剛才檢查過了。”
她今天或許是試過妝的關系,卷發弧度比以往更甚,全都攏在而后,一張嬌俏明艷的臉蛋不著粉黛,唇色比以往淡些,難得多了幾分溫婉的韻味。
聽到他這么說,沈月灼絞著手指頭,“你出去應酬的時候,我都沒有管過你!
褚新霽從她的話中讀出了撒嬌的忸怩勁兒,輕笑:“你也可以勒令我不許喝酒,我絕不沾一滴!
沈月灼抿著唇沒吭聲,轉而去把玩他的腕表,精密的表盤是最經不起撥弄的,偏偏她玩得不亦可乎,褚新霽也就由著她。
“當然,我并不介意月灼像剛才那樣檢查。”
“誰要檢查了……!”
他似笑非笑地睨著炸毛的小姑娘,站起身,“你先去找睡衣,浴缸里的水我待會幫你放好。”
這個吻不過淺嘗輒止,連意亂情迷的作用都沒達到,就此結束,沈月灼反倒不習慣,踮起腳去攔他步入書房的腳步。
平時若不是顧及她,褚新霽連走路都是大步生風,冷峻的氣場像刀槍不入的堅固城墻。因此她差點沒追上,堪堪僅抓住他的手臂,褚新霽及時扶穩她,“怎么在家里也冒冒失失的!
“誰讓你走那么快,都不等等我。”
褚新霽從善如流:“我的錯!
沈月灼繞過他,往靠窗的方向走過去。桌面整齊地鋪著婚禮請柬,兩邊的親戚加起來很多,沉曼鈴和宋知許又擅長交際,光是牌友都不少,粗略估計也有三、四十桌。當時她看到長輩們列出來的名單都快看得眼瞎,如今看到請柬,更為震撼。
她隨手拿起一張,每一封的落款竟然都是用毛筆字手寫。
字跡清雋,筆鋒如刃,頗得褚老爺子贊譽。
沈月灼偏頭,對上褚新霽溫沉的眉眼,“現在請柬不都是讓工廠直接印刷嗎?這幾百份都寫到什么時候……”
褚新霽:“每天抽空寫一點也就夠了。”
“霽哥寫了多少份了?”
“還差一百零三份!
沈月灼的毛筆字根本沒眼看,也幫不上忙。而婚禮的事務幾乎全都交給他處,雖說宋知許跟沉曼鈴也在幫著挑選伴手禮、喜糖,但最折騰的還是褚新霽。
她有些心疼地牽住他的手,“我們公司有個很不錯的供應商,剩下的這些就包在我身上了,這種類似的楷書毛筆字印出來也很逼真,保證看不出來。”
褚新霽揉了揉她毛絨絨的發頂,“月灼,你不明白,婚禮請柬上落下的每一筆,都代表了我對你的重視。我不希望有人揣測我們的婚姻是否僅為利益所牽絆,質疑你的處境究竟如何,我想讓大家看到你的幸福!
他溫柔地拂去她耳邊垂落的一縷發絲,懷里的人倏地將他抱得更緊,仰頭巴巴地望著他,宛若琉璃般的眸子里暈開點點濕霧,看她那模樣,就知道腦袋里又在胡思亂想了。
褚新霽半垂著視線同她十指相扣,“別哭了!
“待會哭難受了,還要我哄!
沈月灼故意把剛冒出來的眼淚蹭到他胸膛,鼻腔里沾著絲絲軟糯,軟著聲:“你兇我,兇哭了也要哄的好不好。”
“我大你七歲,年長者本身就應該考慮更多,這些事情交給我就好,你不用覺得自責!睋嵛康拇笳坡闹谋,褚新霽目光繾綣,極具耐心地用慵懶的聲腔哄她:“我抱你去洗澡好不好?”
她哪里需要他抱去洗澡,沈月灼的臉一瞬紅透,拉著他的手指頭晃動,糾結許久,坦白道:“霽哥,其實我昨天和今天都在外面玩了好久!
“別亂喝酒就行,傷胃。”褚新霽很包容。
“……還去了那種餐廳!鄙蛟伦撇恢涝趺唇忉,嬌氣地黏著他,含含糊糊地說。
褚新霽極輕地挑起半邊眉梢,溫聲誘哄:“哪種餐廳?”
“就是那種……”她的音量幾乎快淹沒。
他壓了下唇,眸色深味,“你這么說,我哪里知道是什么?”
“角色扮演的餐廳,全是男服務員,穿著各種燕尾服、騎士裝,還有中世紀詩人、偵探,戴著各種顏色的美瞳,會給你切牛排,灑料汁。”沈月灼低著頭,溫吞地解釋著,“霽哥,你會不會吃醋呀?”
等到她終于有勇氣抬眸看他,才發現凝在頭頂的視線逐漸泛出絲絲危險的意味。
好半晌,褚新霽都沒說話。
而是轉身,闊步穿過客廳,走向臥室。
沈月灼心下一慌,跟過去,卻見他拉開衣柜的門,筋絡修長的手掌拎著她上次網購的那件性感的酒紅色睡裙,吊帶很細,下擺一直從小腿腹一直高開衩至腿根。
她收到貨才發現自己買錯了碼數,尤其是胸前那處,根本兜不住。后背的布料堪堪僅能遮住腰窩,她試穿過后,面紅耳赤地塞進了衣柜深處,發誓再也不要穿。
誰知竟然被他看見了。
臥室內的暖光燈將他的身姿勾勒得愈發清雋疏冷,褚新霽無波無瀾地關上柜門,走進主臥的浴室,放好浴缸里的水,再滴幾滴玫瑰精油,將清晨采摘送來的大馬士革玫瑰花瓣一片片撕落。
“霽哥,你別生氣嘛!鄙蛟伦菩⌒囊硪淼爻端陆,他雖然沒有拂開,卻也沒有像剛才那樣圈住她。
“先去洗澡,明早還要送你回沈宅!
婚禮前,沈歧和沉曼玲一致要求她回家住,說是按照禮數和習俗,新婚夫妻本就應該暫時分開住,等待婚禮那天,再由新郎迎接。
褚新霽自然不會拒絕這種要求,答應過后,也就意味著,他們接下來只能在長輩們的眼皮子底下見面,至少短時間不能再這樣親昵地擁抱。
經過他這么一提醒,沈月灼才明白他的確該置氣。
她湊過去吻他的喉結,浴室里倒也不滑,褚新霽仍是本能地護著她,察覺他身形微滯,沈月灼仿佛受到鼓舞,用余光覷他沉冷的神色。
她壞心思地用靈活濡濕的舌尖輕輕舔過他的喉結。
浴室里只剩兩道呼吸聲。
褚新霽沒有動作,只用那雙靜水流深般的黑眸睨著她。
沈月灼以為自己求和的方式不對,踮起腳要去吻他流暢的下顎線,腰際被他牢牢錮住,衣服一件接著一件剝落在地。
轉瞬之間,她被他圈在臂彎中,跌跌撞撞向后退,坐在浴缸邊緣。臥室里是單人浴缸,容納不下兩人,褚新霽手掌微曲撐在墻面,英俊而充滿壓迫性的五官逼近。
他依舊是那副一絲不茍的模樣,而她沒有任何遮羞,如同玫瑰般暴露在他充滿侵略性的眼神中,白皙的皮膚都激起了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沈月灼被他這樣的目光看得神智微微饜迷,心跳驟亂不止,尾音的腔調顫著,“霽哥……”
褚新霽:“你最喜歡的男角色有哪幾個?”
她摸不清他的想法,投機取巧地說:“最喜歡的只有霽哥!
褚新霽的指腹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看著她的眼睛,“說實話!
沈月灼被他撩得心神蕩漾,隨便說了幾個受歡迎的男角色。
他皺著眉沉思稍許,“好!
這下換沈月灼懵了,“?”
褚新霽:“你喜歡的角色,我也不是不能嘗試COS,以后別去外面看了。”
他俯下身來,灼熱的吐息落在她鎖骨上,“好嗎?”
雖說是商量般的語氣,神情卻夾雜著不容置喙,沈月灼以為他要吻下來,腦袋突突地跳,稀里糊涂地點頭。
換作以前,讓他穿那些衣服,她連在夢里都不敢這么想。
得到滿意的答案,褚新霽退出浴室,沈月灼整個人還處在懵然狀態。
她低眸看了眼透著清透熏紅的身體,回味著他剛才的話,耳邊染上斑駁紅暈。
等她簡單沖洗完,沒入浴缸溫熱的水流中時,褚新霽拎著那件她羞于啟齒的睡衣進來,放于置物架上,嗓音微啞,“你的睡衣忘了拿!
沈月灼小聲辯解:“這件不是睡衣……”
“是么!瘪倚蚂V玉竹般的手慢條斯地捻起細細的吊帶,絲滑的綢緞垂落搖曳于潮熱的空氣中,“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嗯?”
她做賊心虛地捂住耳朵,羞窘地埋怨:“你怎么偷偷翻我衣柜!”
褚新霽氣定神閑,“它就藏在我的襯衣底下,這樣張揚的顏色,很可惜,我的視力還算正常,要想假裝看不見有點難!
“……”
【作者有話說】
霽:能不能別買這些衣服挑戰我的耐性
月灼:我買就買了和你有什么關系,又不是穿給你看的
霽:再說一遍
月灼(小聲):你有本事別看啊……
霽:好(吸氣并拉燈)
省略500字↑
今天周三不能寫太露骨,容易被鎖,明天晚上更小別勝新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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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⑧
◎“我錄音了,寶寶。”◎
婚禮前夕, 沈月灼回到家的第一天就緊張到失眠,半夜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爬起來給褚新霽發消息。
[霽:怎么熬夜到這么晚?]
[何時能暴富:睡不著]
[何時能暴富:感覺好像有點婚前焦慮]
[霽:我也是]
兩人就這樣對著手機屏幕大眼瞪小眼, 沒多久, 他問要不要語音通話, 沈月灼想著或許聊天是緩解思念的辦法,也就同意了。
夜里四周都靜悄悄的,他的聲音比往常聽起來更醇厚,“需要我哄你嗎?”
沈月灼本來還打算起來刷會手機的, 聽他這么一說,反而不感興趣了,她將免提聲調低,“霽哥你等我一下。”
“好!
她躡手躡腳地起身,將臥室門闔緊, 整個人像松鼠似地窩進被子里, 確認不會影響到樓下后,才黏糊地啟唇, “霽哥會講故事嗎?”
忙活這么一通, 褚新霽卻顯然不太領情, 溫聲道:“別把頭埋在被子里,對呼吸道不好。”
沈月灼疑惑地掀開被子, 把手機放在枕頭邊上, “你怎么知道?”
“你以前沒少這么跟許夏聊個通宵吧?”
這都被他猜到?
她們三個煲電話直到天亮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過第二天無精打采的模樣鐵定會被沉曼鈴看出來, 因此她們也只敢挑暑假偶爾放縱一下, 孟安然比她倆大, 門禁早就自由了, 偶爾還會開視頻帶她倆見識。
之前孟安然去澳門賭場錄了一段,險些被扣押在那,后來她們幾個都老實不少,就算覺得再新奇,也得斟酌下場合。
沈月灼抿唇,故意揶揄他,“霽哥猜這么準,你上一份工作難道是間諜?”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笑,裹挾著凌晨的微醺,入骨似地撩撥著她。沈月灼愈發思念他,翻開日歷瞟了幾眼,“我明天有東西給你,你什么時候在集團啊?”
“月灼要來找我的話,我隨時都在!
聽到他的話,沈月灼心底漾開甜意,掐著嗓音軟軟地喊了一聲,“阿霽。”
他似有些許詫異,又或是暮色太沉,思緒混沌,足足靜滯了數秒,才用那含著一絲慵懶氣的啞音不確定地問:“你剛才叫我什么?”
“阿霽呀!鄙蛟伦茮]覺得有哪里值得他特意追問的,輕快地重復,那端傳來他沉沉的吸氣聲,幾近纏綿時在她耳邊說的情話,她無言頃刻,耳根泛起緋色。
“繼續!
聲線明顯比剛才磁啞不少。
沈月灼敏銳地察覺出了不對勁,秀眉輕輕一蹙,稍微拔高些許音量,“霽哥,你在干嘛呢?”
“想再聽你叫我阿霽。”他提出要求,音調聽起來很蘇,也很溫柔。
讓人很容易沉溺在這份綿密的繾綣里。
或許只是因為太晚了,又是第一次聽到她這么親昵依賴地喚她,呼吸才亂了些許。他之前就說過不喜歡自瀆,怎么會在和她通電話的時候做這種事,沈月灼為自己胡亂揣測他而感到羞窘。
她翻過身,手肘撐在穿上,抑制住讓她沉迷其中的飄忽感,軟聲:“阿霽!
“嗯!瘪倚蚂V鼻息略重,“我在。寶寶繼續叫我阿霽好不好?”
漫然似誘哄般的語調,酥得快要入骨,沈月灼感覺自己整個胸腔都在輕輕震動,明明他根本就看不見她的表情,她卻羞得捂住臉,也不知是為他現在隨口就來的‘寶寶’而臉紅,還是他縱溺到無底線的柔情。
沈月灼咬住唇,身體不由自主陷進床褥中,尾音悶悶的,“阿霽,阿霽,阿霽!
她一連應他所求喚了好幾聲,心臟被填得滿滿的。
“我困了。”她在床上滾了一圈,仰頭看向掛著星點小夜燈的天花板,被愜意和雀躍的少女心事所取代,臉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褚新霽溫聲說:“把手機放遠一點,我來掛就好,你先睡。晚安!
沈月灼吐槽:“這種對話聽起來好像戀愛中的大學生情侶呀,黏糊地誰也舍不得掛斷電話。”
“我大學時沒有這樣的經歷!
聽出話語中若有似無的醋意,沈月灼悻悻摸了摸鼻子,“好巧啊,我也沒有!
“阿霽。”她這么喚他,自己倒是先紅了臉,他那聲低吟的“嗯?”聽得她心口微癢,沈月灼驕矜地吩咐:“你、你不許趁我睡著做壞事!
回應她的是須臾的沉默。
沈月灼以為他沒聽懂她的話,正打算把這個話題搪塞揭過,靜謐的空間里傳來他興味的低笑。
“這種壞事,月灼不在,我一個人沒辦法完成!
她瞬間漲紅了臉:“掛了!”
這通電話也不知打了有多久,第二天早上手機都沒電關機了。沈月灼下午抵達新悅大廈時,他正在小會議室里開會,隔著玻璃門,她的視線也被他牢牢吸引。
沈月灼發現他們開會很少用PPT,屏幕上只有密密麻麻的數字和各種預測數據,光是瞟一眼都覺得眼睛難受,追求極致的高效率,平時壓力一定非常大。
別人都是坐著,褚新霽站在屏幕前,單手斜插入西褲兜里,身形落拓而冷峻,高挺的鼻梁間夾著冷調的金絲框眼鏡,來自身高的壓迫感極強,周遭噤若寒蟬。
趙檐步入會議室中,朝他頷首,“褚總,沈小姐到了!
褚新霽轉過身來,神情從冷冽一瞬松弛,交待幾句話話,便離開了會議室,如此利落果斷的轉變讓高層紛紛好奇地往門外看。
今日參會的員工是游戲研發組,年齡層不高,等兩人一前一后離開,趙檐回身去拿筆記本電腦,八卦的討論聲響起。
“臥槽!剛才那個就是褚太太嗎?看起來好像還沒畢業的大學生,皮膚好白好嫩!美得像仙女嗚嗚!”
“褚總剛才的眼神好溫柔救命!”
“好想跳槽去昭月工作室,這樣就可以天天磕cp了!
“真夫妻就是好磕,你們看到剛才褚總迫不及待追過去的樣子了嗎?這也太甜了吧啊啊。
話題中心的兩人前腳剛踏入辦公室,沈月灼還沒來得及把禮品袋放下,就被褚新霽摁在門邊深吻,掌心箍緊她的腰,以免她因缺氧而跌倒。
猶如久旱逢甘霖,兩人都分外意動,卻又知曉這里并非親密的地方。
因此唇瓣相離的那刻,沈月灼推開褚新霽,他也沒有太過阻攔。
“給你買的新婚禮物!鄙蛟伦拼桨牯鈩樱曇衾镞帶著糯意,兀自捉住他的手腕,認真地幫他戴上她新買的帕瑪強尼機械腕表,三百多萬的價格自然比不上他那塊百達翡麗,卻是沈月灼現階段能夠負擔的頂級奢侈品了。
“之前聽成屹哥說過你喜歡這款,不過它已經停產了,我還是幾近波折才從一位手表收藏家那買到的!鄙蛟伦埔贿呌^察著走針,一邊說:“知道你有潔癖,這枚是全新的,所以霽哥不用擔心。”
褚新霽的手腕很好看,骨感分明,青筋隱約可見,戴上復雜的高精密機械表,更顯得氣質不凡,渾身都透著生人勿進的冷感。
他心疼地牽住她,摩挲著小姑娘的掌心,見她仰頭巴巴地望著自己,眉峰挑起淺淡的弧度。
沈月灼長睫眨了眨,“你不喜歡?”
“喜歡!瘪倚蚂V說。
“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絲毫開心!鄙蛟伦聘拐u,這可是她親自挑的新婚禮物,“霽哥就算不喜歡,也應該裝一裝。”
“我比較擔心!瘪倚蚂V稍瞬一頓,見她抽回手不肯讓他碰,狐貍尾巴都快炸毛,無奈地將人強勢地摟入懷中圈住,“這樣的禮物會不會讓你傾家蕩產!
他的體溫比她高,如同一座火山似的,靠近時,熱浪裹挾著雪松氣息席卷而來,輕易就將她罩住,再也無法逃脫。
沈月灼本來就是故意同他鬧,這會倒是乖乖不動了,同他戴著腕表的那只手十指交握,“還行啦,我會努力賺錢的。我給我爸也買了一枚,江詩丹頓的,他念叨好久了,一直舍不得。他以前老說我是吞金獸,現在知道了,吞金獸也會爆金幣。”
她驕傲地揚起下巴,表情靈動,褚新霽疲憊的情緒都被這份明媚感染,又不免擔心小姑娘委屈,“力所能及就好,也別太為難自己!
沈月灼抿唇:“實在沒辦法的話,我還可以爭取啃啃霽哥。”
她說的啃,也包括字面意思,沈月灼眼瞳里轉動著狡黠的光,驀然湊近他,在他飽滿鋒利的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
力道不重,自然不會留下什么印子。
褚新霽喉結滾動,倒也配合她的動作,只不過眼底的幽暗更甚,宛若暴風雨前的海面般壓住她。
沈月灼心中警鈴大作,正要逃跑,腰臀卻被他用力按住,彼此嚴絲合縫地貼著。他穿著依舊體面,雋冷的五官輪廓似乎還帶著點冷峻的味道,同身下蘇醒的猛獸形成強烈的反差。
偏偏他今天還帶著那副金絲框眼鏡,鏡片折射出藍調碎光。
“怎么不繼續啃了?不敢?”
沈月灼放緩了呼吸,快要被那久違的熱意燙化,昨晚那通曖昧纏綿的電話勾起的難耐仍舊歷歷在目,仿佛陷入那充斥著侵略性的視線中,雙頰都跟著發燙升溫。
“我、我要走了!彼桓以偎P⌒乃迹吘顾盟谋臼潞艽,真把人惹怒了,在辦公室里做出什么也未必沒有可能。
她依稀記得,之前她厚著臉皮讓趙特助帶她參觀總裁辦時,曾提過一句,墻邊的柜子是道旋轉門,推開后,里頭做了個隔間,放著一張床,供褚新霽小憩用。
不過褚新霽沒有午睡的習慣,因此那個房間長期閑置,不曾有人踏入。
沈月灼想到這里,愈發覺得危險。
褚新霽喉結滾動,勾住她的下巴,“再叫一聲阿霽就放你走。”
“或者,吻我。你選一個。”
他這個人真的很壞,每次讓她做的選擇里,必然有一個是接吻。沈月灼臉蛋紅撲撲的,在他懷里踟躕半晌,才對上男人英俊的面容,嗓音如蚊吶般。
但他聽清了。
一聲嬌嗲的,宛若撒嬌般的低吟。
他恐怕要食言了,不想放她走。
想把她衣服扒干凈,摁在昏暗的隔間里,在所有人午休的間隙,和她無聲地黑暗中做.愛,要她歡愉到瀕臨極致時,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失控繃緊,只在他懷中,被他盡數吞沒。
這些下作的想法剛冒出來,褚新霽就開始感到罪惡。
沈月灼甜膩膩地叫完阿霽,主動踮起腳,將溫軟的唇壓在他的唇上,本欲一觸即分,卻被他用力扣住后腦勺,占有般地攻城掠地。這個吻比先前還要兇,她很快淪陷,雙腿發軟,臉頰也染上一片霞色。
不過并未持續太久,褚新霽褚新霽親自開車送她回沈宅,同沈歧和沉曼鈴寒暄,又留在沈宅用了晚餐才離開。
她的手一直被他牽著不肯放,因此濕黏的內褲也沒法換,又被他時不時用掌心拖住后腰,力道合適地揉按著,心猿意馬到了極點,如坐針氈。
等他走后,置頂聊天框發來消息。
[霽:今晚記得給我打電話]
沈月灼羞憤不已:[你剛才絕對是故意的!]
[霽:我怎么了?]
故意把她親出感覺,在她身上撩撥,又不負責售后。
沈月灼氣鼓鼓地發現,自己完全玩不過老狐貍。知道她不好意思跟他說,人家揣著明白裝糊涂,等的就是她主動。
她決定扳回一城,給他發消息:
[內褲黏了一下午,好難受(貓咪哭泣.jpg)]
正在開車返程的褚新霽看到這條消息,心念無可規避的亂了。
他找了個車位停穩,無奈之下,回她:
[下次給你賠罪]
沈月灼沒有再打擾他,從趙檐每日發過來的行程表里仔細研究了一陣,瞅準褚新霽回集團加班的間隙,趁著父母入睡后,溜回了湖心館。
夜里九點,沈歧和沉曼玲已經步入養生覺行列,而褚新霽這個時間點還在加班,剛好給了她機會鉆空子。
她美美地洗完澡,把主臥里的燈關了,鉆進被子里,還特意了下,以免他一進來就發現床上多了個人。
聽到開門的落鎖音,沈月灼豎起耳朵。
褚新霽并沒有先進主臥,而是徑直去了廊道的那間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沈月灼撥通電話,沒一會兒,客廳里傳來腳步聲,借著臥室門縫里透出來的一點光亮,她看見他發梢水滴流淌,在寬坦分明的肌溝壑中綿延往下。
窄腰袒腹,縱橫的人魚線隱匿在浴巾里。
想不到為了避免錯過她的電話,他竟然連沐浴中途都會停下來。
熟悉的嗓音同時在客廳和耳機中傳來。
“這么早就休息了?月灼,這不像你!
沈月灼分神去聽門外的動靜,心跳快得像是要躍出胸膛,努力定了定心,“今天想多和你聊聊天不行嗎?”
余光里,男人的身影回到了浴室。
“你在干嘛呀,這么久才接。”她佯裝不知,故意把腔調拖得軟軟的,聽起來責怨的意味不強,反倒更像在撒嬌。
“剛到家!瘪倚蚂V音調微沉,稍瞬一頓,“在洗澡。”
沈月灼輕哼一聲,“洗澡還接電話,小心手機被你弄壞!
“那我就不打擾霽哥啦,先掛了。”
“等等!瘪倚蚂V溫磁的嗓音傳來,對她極盡包容,“先別掛,我會盡快結束!
聽到他這么說,沈月灼心口像是炸開了一簇簇煙花,心滿意足地揚起眼尾,把腦袋往里埋得更深,熟悉的香味包裹著她,讓她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好喜歡你呀,阿霽。”沈月灼糯著嗓,比喊哥哥時的音調還要嬌氣,像是要撞入他心底,把他所有的邪火都勾出來,在她一口氣喊了成串鈴鐺似的“阿霽”過后,聽筒里傳來低沉沙啞到底的悶哼。
那是他隱忍到極限才會發出的聲音。
“沈月灼!
這一聲警告意味十足,沈月灼在他濃重的鼻息中酥了半邊身子,卻沒有半點惹事的自覺,“禮尚往來的話,你應該叫我灼寶兒!
“我剛才錄音了!瘪倚蚂V放低嗓音,誘哄道:“寶寶再叫幾聲阿霽好不好?”
【作者有話說】
還是沒寫到orz,沒關系,下章見,猜猜錄音拿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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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⑨
◎只能與她共同攀登!
沈月灼漲紅著臉, 甜膩地喊了好幾聲!㈧V’和‘哥哥’兩個詞輪番換著往他身上砸,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受得住,耳機里靜悄悄的, 唯有偶爾難抑的呼吸聲夾雜在淅瀝水聲中, 仿佛能夠穿透耳膜, 直鉆心窩。
“夠了!
褚新霽沉啞著嗓喊停,喉結極重地滾動著,“月灼,等我一下。”
話音剛落, 水聲驟停,緊接著是窸窣的聲響。
沈月灼猜測他大概在擦身上的水珠,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回臥室,驀然生出做壞事即將被抓包的慌亂感,指尖都蜷在一起。
他待會看到她會是什么反應?應該會驚喜又開心吧?
還是冷著臉問她怎么一個人偷偷跑過來了, 然后再將她擁入懷中, 繼續下午那個意猶未盡的吻。
腦子里亂七八糟想了一通,沈月灼對自己的各種設想都很滿意, 期待感拉得很高, 情緒價值給足, 心情自然也跟著飄上云端。
“我好困,我先去睡覺了, 霽哥晚安!
不等褚新霽挽留, 她佯裝打了個哈欠,眼疾手快地掛斷了電話, 調整成靜音免打擾模式, 伴隨著客廳里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她的心臟也跟著那節奏怦怦跳個不停。
褚新霽推開主臥的門, 窄勁利落的腰腹下裹著一條浴巾,胸肌上的水漬粗略擦過,寬碩的脊背還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即便這樣,也擋不住滾燙體溫的烘炙,彌漫著稠濃的潮霧,宛若荷爾蒙張力的具象化。
沈月灼全身繃緊,小腿盡量抻直,避免剛開始就暴露。
——太容易通關的游戲就沒有意思了。
身側的床褥塌陷一側,他隨意掀開被子,靠坐于邊緣。
廊道里的那間浴室里只有她的各種護膚品、沐浴露,基本都是各種花香味的,沈月灼想,他肯定是嫌棄味道太香了沒有用,否則距離這么近,一定能聞到熟悉的花香味。
而現在,只有充斥著熱度的雪松香氣席來,比往常更淡,若有似無地飄過來,烘烤著她。
沈月灼喜歡他身上的味道,晚上總喜歡抱著他,像是有神奇的療愈功能似的,精神衰弱的病癥減輕了很多,每晚都睡得特別香甜,只要待在他懷里就很安心。
這種依賴的感覺讓她上癮,反正也不是什么壞事,褚新霽還巴不得她天天像樹袋熊似地黏著他,兩人在這件事上默契地像是與生俱來的一對。
或許人與人之間就是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宿命感呢。
手機屏幕的冷光灑出來,沈月灼正天人交戰要不要佯裝睡著了,轉過身去環住他的腰,靜謐的房間內飄出嬌糯的少女音。
“阿霽阿霽阿霽——”
“哥哥?你到底更喜歡哪個稱呼,哥哥哥哥——”
剛才大著膽子撩他的時候,喊出這些稱呼倒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從音頻里外放出來時,則全然不同,她竟然被自己細聲細氣的軟音弄得羞恥萬分。
她平時故意掐著嗓子叫他哥哥時,有這么嬌氣嗎?
沈月灼還拿這事揶揄過他,說他對這個稱呼有強烈到無法忽視的生反應,是名副其實的悶騷、斯文敗類、道德敗壞、思想齷齪,現在看來么。
是她錯怪他了。
就在沈月灼聽不下去,準備起身同他攤牌時,身側的人用力闔上眼,脖頸高仰,鋒棱的喉結失控般滾動,牽制著道道繃起的青筋。屏幕的藍調冷光灑在英俊而雋冷的五官輪廓上,宛若鍍上一層昳麗神秘的柔邊。
從門縫罅隙里落進來的一束暖光,如同神明俯視人間時,意外覆灑的碎金,隨著一聲似難耐又似歡愉的喟嘆而躍動。
讓人頭皮發緊的電流從脊椎骨竄至全身。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讓沈月灼的臉頰唰地變得滾燙異常。
她瑟縮在床邊,縱然被羽絨被蓋住了腦袋,辨不清外面的情況,卻能清晰地到感知到他的動作。
知道他在做什么后,沈月灼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就那樣僵在原地。
錄音里的少女聲線到此為止,停滯兩秒后,又回到音頻前段,如此周而復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陷入了無盡漫長的白晝,她進入了一個未知的四維空間,時間被扭曲成網狀——她看到自己在線性中穿過,耳邊只余下嗡鳴。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終于,那宛若時間輪回般的音頻中止。
骨節寬大的手掌墜入枕芯中,臨近終點,卻無處泄力,始終不得其法。
沈月灼在這聲悶響中抽回了神思,盡量屏息,臉頰倏地燙成一片。
她知道他沒有到。
此刻或許正難耐到了極點。
好似只差臨門一腳,又或許差了十萬八千里。
他似乎是并不打算繼續,正欲起身,沈月灼的小腿腹驀然抽筋。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褚新霽的眉眼里掠過一抹陰戾,翻身將她牢牢桎梏住,男人寬大的骨掌精準地掐住她的脖子。
“誰?”
他的警覺性強到可怕,沈月灼反應哪有那么快,喉嚨發不出音節,倒是先嗆出了聲。
凝滯的幾秒內,褚新霽驀然松開手,將柔弱無骨的小姑娘從被子里撈了出來,眉心的郁結在那一瞬松開,倏爾又擰地更緊。
“什么時候過來的,也不說一聲。”褚新霽翻過身,將她攏在懷里,掌附住她纖薄的脊背順氣,等她俏白的臉蛋一點點恢復血色,后怕如蝕骨劇毒般浮至心頭,讓他渾身都跟著發寒、發冷。
沈月灼耳根的紅意未退,整個人還處在微微怔懵的狀態,樹袋熊一般環著他,眼尾因剛才的嗆聲染上紅意。
“我就想給你個驚喜!
褚新霽箍緊她的腰,那樣纖細,像一株花枝似的,就連情到深處不敢握得太用力,生怕將她折斷了。他不敢想象,要是剛才的力道再大一些,會有多么嚴重的后果。
他氣得不輕,見她黏糊糊地貼著他,那股郁結更甚,躁亂得他想狠狠懲罰她,突然侵入,讓她長長記性,以后別做這么危險的事。
“這不是驚喜,是驚嚇!瘪倚蚂V調整著語氣,怕又菜又愛作的嬌氣小姑娘掉眼淚,他盡力平復著呼吸,黑沉的眸子居高臨下地凝著她,“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要是沒能收住力量,傷了你怎么辦?”
沈月灼沒能聽出他話語里的顫意和害怕,她此時被他圈在懷里,對他身體的變化感知分外清晰,心跳也未平息,“我在房間里待了好久了,你不開燈,也沒發現我這么個大活人,怎么能怪我!
兩人說的話根本沒對上點。
褚新霽抬起她的下巴,她眼眶還沾著濕意,可憐兮兮地眨著眼睫,嘟囔道:“而且你還聽錄音自……”
說到這里,沈月灼的臉悄悄紅了,后面的音量逐漸降低到沒了聲,干脆扭頭把下巴擱在他肩上,像只刺猬似的在他頸側梭巡。
帶著薄繭指腹輕劃過她頸側透薄的肌膚,褚新霽的嗓音染上了些許沉啞,警告過后,沈月灼立即張牙舞爪地坐穩,似嗔似惱地覷著她,讓他本就無處可泄的邪火竄得更高。
“下午沒有克制住,吻了你。你晚上又故意用那種嗓音叫我,我怎么忍得?”
聽到他也被那個意猶未盡的吻擾亂心神,沈月灼心里舒坦許多,勾了下唇,“我哪知道你連聽我念阿霽都會有反應啊!
褚新霽瞇了下眸,毫不留情地拆穿她的小九九:“我看你心里跟明鏡似的,享受我為你失控的樣子,又怕被我看出來!
他收緊臂膀,屈指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尖,“到底是誰壞?”
沈月灼縮著身子躲,發出咯咯的笑聲,嘴硬不承認:“就算有,也是你慣出來的!
她怕癢,只不過是間歇性的,真正到了親昵溫存時分,眼里瀲滟著水色,無論怎么碰她都不會癢。鬧騰起來的時候,跟小朋友似的,輕剮蹭她的腰都會笑。
小姑娘倒是被哄開心了,柔軟的身軀無可避免地在他堅硬繃緊的胸膛上碾過。
“是!瘪倚蚂V眸色明顯黯了幾分,同她五指交握,用溫熱的掌心安撫她,聲線嘶。骸 我步步縱容你越界,直到你肆無忌憚地踩在我頭上,究其罪責,是我引狼入室,讓你這小狐貍得逞!
沈月灼仰起臉,開懷笑過的杏眸晶亮,笑吟吟地糾正,“引狐入室!
這反以為榮的架勢,讓褚新霽哭笑不得。
沈月灼的手被他抓住,動彈不得,歪頭用一只手懶洋洋地撥玩他的喉結,“霽哥,待會你要送我回去嗎?”
聞言,褚新霽長睫微斂,目光一寸寸掃過如玫瑰般盛放的少女,“你覺得呢?”
沈月灼:“我是偷偷溜出來的!
“他們都不知道,我爸明早還要去公司監督套鏈的修改進度,大概八九點的樣子!
自從接受了沈月灼和褚新霽的事情后,沈歧也跟著妻子上心,把家里壓箱底的高凈度海藍寶原石從銀行保險庫里取出來,從設計稿到成品都傾注了不少心血。
冠冕也做了一套,正好可以和褚新霽送的那頂在婚禮上換著戴,不同造型對應不同的首飾,每一步都精心計劃過,沉曼玲對此十分滿意。
不出意外的話,沈月灼明天也得跟過去,趁著還有時間,不滿意的可以隨時提出來,讓工匠再進行細微的調整。
褚新霽:“那就七點送你回去!
“好啊!鄙蛟伦普f,“不過我肯定起不來,要是我實在睜不開眼睛,你就掀我被子……”
“車上還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彼聼o巨細地安排好,“不用擔心!
沈月灼挽唇,要從他身上下來。
他低眸吻她的唇瓣。
從唇瓣綿延至她光潔小巧的下巴,輾轉掠過鎖骨,舌尖勾饒,沈月灼閉上眼,沉迷其中,連睡裙什么時候散落在地都沒發現。
溫存了半晌,再度睜眼時,這個吻逐漸失控。
或許是覺得鋪墊已然足夠,他掀眸凝住她,眼神黯如幽潭,箍緊她的腰。
“太漲了……”
以往都會先留足時間讓她適應,這次卻沒有,沈月灼整張臉都燒起來。
她早就見識過他瘋狂的一面,身體的應對方式快過大腦,在那頭不受控的猛獸面前,率先丟盔卸甲。
褚新霽心軟,沒再有所動作,極力忍耐著,“月灼自己來?”
沈月灼無比配合,半闔著眸同他對視,“你不可以反悔。”
褚新霽沒說話,一瞬不瞬地睨著她,她總是猶猶豫豫,迂回婉轉,目標近在眼前,卻不敢直達目的地,吊得他不上不下。
“月灼!
縱然不及滅頂,也足夠她漸漸失了神,陡然聽到他沙啞到底的嗓音喚自己的名字,她低垂著視線同他相撞。
褚新霽的眼神專注得可怕。
仿佛藏著足以吞噬她的黑洞。
“還有一段!
他輕挑起一邊眉梢,遒勁有力的手臂依舊橫亙托在她的臀上,卻暫時選擇了按兵不動。
經他這么提醒,正舒服得神智饜迷的小姑娘低眸看了一眼彼此的結合處,驀然驚呼一聲。
剛才還飄忽到不著地的眼神一點點清澈,連耳垂都染上了糜艷的胭脂色。
寒潭深目般的視線暗沉沉罩住她,“要吞就該吞到底!
“我不敢……”光是那樣的尺寸就讓她無措又害怕。
她只好攀著他的脖頸跟他磋磨,央求道:“就這樣嘛!
褚新霽沒有回答她的話,“累不累?”
沈月灼很誠實地點頭,“有點!
下巴被他溫柔地啄吻著,烙印似地落下來,綿延到了耳垂,很快也變得濕漉漉的,沒了負隅頑抗的力氣,聽到他溫聲問,“換老公來,好不好?”
低到微不可聞的語氣太具有迷惑性,輕易讓人卸下防備,殊不知她迷蒙著眼做下的決定,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
一貫到底。
成功引得懷里的人從喉間溢出一聲嬌呼。
緊接著,是密密麻麻匝實的碰撞。
冰與火,暴烈燃燒,激顫出霧氣迅速沸騰揮發的奇妙反應。
境地陡然翻轉,沈月灼紅著眼求饒,不忘控訴:“你、你、你這個騙子!
“我什么風格,月灼應該很清楚。更何況,我沒有說過,會像你剛才一樣,留一段在外面。”他覆身揉按著她的腰窩,否認了她的指責。
“而且,我看月灼應該也很喜歡!
“你聽——”
沈月灼險些失聲,扭過頭不情不愿地咬緊牙關。她確實喜歡被他這樣對待。在黑暗中注視著彼此不再清澈的眼,看著對方深陷沉淪。
聽到她的話,褚新霽眉心蹙緊,手掌掐住她的脖頸,收了勁。
不過是虛握住而已,那種溺斃般的后怕再度浮上心頭,知道她永遠不會明白那種足以壓垮一切的驚懼,滿腔愛意滾雜著失而復得的沉重無處可訴,只能化作更重更狠的動作。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一句嗓喉壓抑的喟嘆:“灼寶兒。”
“永遠別離開我!
昔日清冷到無波無瀾的眸子里,此刻為她染上近乎偏執般的愛意。
沈月灼不明白,怎么剛才還好好的人,眼里涌上她看不懂的復雜和擔憂,她的心臟也跟著抽緊,忍著漲意主動環緊他布滿涔涔汗霧的脊背。
她認真望進那雙晦暗的眸子,在內心深處許下誓言,“好呀,我們一起共赴白頭!
日照金山下游,總會延伸出無數寸草不生的崎嶇溝壑,荒蕪之地綿延未有盡頭。
這一刻,他終于確定,不是差一點到頂。
而這場瀕臨極致的雪山之巔,只能與她共同攀登。
【作者有話說】
審核大人,已老實,求放過(
帶下《陷落春日》的預收TvT,感興趣的可以點個收藏
1、
岑稚許從小離經叛道,休學回國專注文物修復那年,在朋友組的局中一眼望見他。
他散漫地靠坐著,眉骨凌厲,姿態慵懶,仿佛游離于射擊場之外。
在京市這群浪蕩的公子哥之間,顯得孤傲又落拓。
岑稚許沒見過他,以為是誰帶過來的小角色,挽唇對他道:“要不你教教我?”
掀眸睨她之際,身后響起一片抽氣聲。
他利落連中十環,惜字如金,“學吧。”
朋友嚇得不輕,連忙扯住岑稚許的衣擺,“辭哥兒你都敢惹?”
岑稚許怔愣片刻,猶豫念出了傳說中那位能讓半個京城翻天覆地的謝家太子爺名字。
“謝辭序?”
2、
鐘鼎鳴食的謝家,攏共也就一位獨子。
年紀輕輕便掌權,誰見了都說是個狠戾的角色。
岑稚許懊惱自己看上了他,又唯恐以后難以脫身,編了個窮苦灰姑娘的故事哄騙他。
難得的是,謝辭序給了她名分,對她極盡所能地好。
臨別前,岑稚許拿網上的句子送給他,眼底強行擠出兩行清淚,“君臥高臺,我棲春山。我都明白的道,辭哥應該也懂,往后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階級,再也不見!
那天是她第一次從謝辭序的臉上看到震怒。
“岑稚,我哪里對你不夠好?”他失控吻上她的唇,嗓音止不住地顫,“棲個屁的春山,你他媽要上高臺,我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把你扶上去!
3、
三年后,岑稚許踏上這片土地,仍舊心有戚戚。
家里催婚,總給她介紹各種青年才俊,被她一一婉拒。
直到,謝辭序出現在她家,父母含笑朝她招手,“阿稚,快來見見謝先生。”
男人昔日淡漠的眸中布滿陰霾,別有深意地勾起笑。
“少了一個字,還是讓我找到你了。”
“這下,你打算怎么玩我?”
溫馨提示:
1、5歲年齡差/雙C
2、位高權重京城子弟×清醒獨立不走心
3、男主身心非常潔,女主有過兩段感情線,介意慎入
4、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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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婚禮(配角戲較多)
◎我愛你,永不落幕!
第二天, 褚新霽準時將她送回了沈宅。沈月灼起床氣有點嚴重,在車上睡著了,褚新霽抱著她下了車, 讓她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淺憩。
餐點依次擺上餐桌后, 沉曼玲和沈歧也下了樓, 見到褚新霽也在,以為他是早晨趕過來的,同他寒暄兩句,才看到半靠在他肩上的沈月灼。
褚新霽一襲嚴正西服, 皮鞋锃亮,周身纖塵不染,禮數永遠周全。甚至手中還握著一本經濟雜志,似乎是不忍心吵醒她,特意用來打發時間的。
在外多么清冷肅穆的一個人, 竟然心甘情愿地當她的人形靠枕。
沉曼鈴見到這一幕, 笑得合不攏嘴,對褚新霽道:“新霽這么早過來, 沒吃飯吧?月灼這孩子黏人, 你別老慣著她!
話雖這么說, 沉曼玲畢竟從小就寵愛女兒,聲線放得很低, 嗔怪的語氣里難掩縱溺。
褚新霽側過眸, 掌心覆于沈月灼微涼的手背,俯首輕喚她的名字。
沈月灼半翕開一只眼, 或許是還沒反應過來在哪里, 黏黏糊糊地伸臂要他抱, “幾點了?”
“七點三十!瘪倚蚂V順勢虛摟著她的腰。
“你怎么不提前叫我啊啊啊啊!”
“待會我還要出門……”
見她手忙腳亂地直起身, 褚新霽神色始終從容而平靜,正欲出聲提醒她。
沈月灼對上父母的視線,征然半秒,很快換上了一副甜笑面孔,親昵地挽著沉曼鈴的手臂撒嬌,“媽媽早上好。”
沉曼玲幾十年里都注重體面,對沈月灼耳邊那一縷蜷曲翹起的短發不甚滿意,邊給她拂順,邊捉住她的手探了探溫度,“昨天你宋姨給你帶了些大補的輔料過來,我讓廚房給你燉上了,待會早餐記得喝點。”
沈月灼:“難怪一大早就聞到好濃的香味,原來是媽媽和宋姨的愛溢出來了!”
沉曼鈴笑著嗔她兩句,沈月灼回眸用頗為得意的眼神看了褚新霽一眼,像是在向他邀功。
褚新霽從她的口型解讀出了她的意思,怎么樣,厲害吧,沒露餡哦。
隨機應變能力還挺快。
面對她的古靈精怪,褚新霽抬了下眉,算作對她的回應,唇邊溢出一絲笑意,同沈歧滴水不漏地聊天。
沈歧正在打領帶,沈月灼順勢給他了下衣擺,聽到父親揶揄說:“今天真是稀奇,賴床鬼竟然比我們起得還早!
“刺猬偶爾也要當貼心小棉襖嘛!
沈月灼給父母體貼地拉開凳子,錘錘背捏捏肩的,晃悠一圈后,她穿過褚新霽的指縫同他相扣,笑吟吟瞥向他。
她這反應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兩個孩子感情黏膩,他們做長輩的也跟著高興,知道沈月灼臉皮薄,也沒再多說什么,招呼褚新霽一起用餐。
“對了,婚禮當天的伴娘大概率會多一位。”沈月灼提出。
原定的伴娘是許夏、孟安然和瀟瀟,都是沈月灼從小一起玩到大的發小,伴郎則分別是賀成屹、褚清澤和路凜。按照褚新霽冷淡的性子,再多一位伴郎的話,恐怕要拉趙檐的助臨時頂上。
沉曼鈴對兩家的情況如數家珍,擔憂道:“這樣不是還得再找一位伴郎?”
沈歧:“我看池家那小少爺也不錯嘛,正好他跟阿澤關系好,大家也都知根知底,讓他來幫個忙也不錯!
瓷勺在碗壁邊緣碰撞出叮鈴脆響,沈月灼調整了坐姿,以免這不太禮貌的餐桌禮儀被沈歧說教,“不用,她說會自帶一位伴郎過來。”
沉曼鈴好奇:“是你哪個朋友?”
沈月灼:“你們不認識,不過霽哥很熟悉,他們還有過不少合作呢!
聽說是褚新霽的朋友,沈歧也就放下心來,畢竟婚禮是人生中的重要時刻,無論伴郎還是伴娘,都要找家世相當,為人處事也正當的。
用完早餐,沈月灼跟著沈歧去廠里的巡視了一番,父女倆對成品都很滿意,沒什么需要調整的地方,沈月灼中午就離開了,先回了湖心館一趟。
她最近非常忙,除了婚禮的事,還要籌辦工作室的玩家線下見面活動。
工作室定制了許多等身高的游戲角色人形立牌和精致款手辦,每個細節都嚴格把關,力求極致。由于數量比較多,部分零件又太過精細,褚新霽建議她放在湖心館,畢竟這棟建筑的層高足夠,搬運也方便,沈月灼覺得有道,也就同意了。
饒是已經有了心準備,褚新霽看到客廳里排列地整整齊齊的立牌,仍是免不了驚訝,“怎么這么多?”
地上鋪了好幾張寬幅游戲海報,沈月灼跪坐在絨毯上,正在審查第六版策劃案,“因為有些打算作為抽獎福利送給玩家,我們現場設置了很多小游戲,畢竟是第一次舉辦活動,不能表現得太摳門!
沈月灼玩過不少游戲,但凡非單機游戲,玩家都是一邊瘋狂罵策劃,一邊溺愛自己云養的崽,情懷根種后,玩家粘性也就基本穩定了。
游戲商往往會在這時候逐步試探玩家的底線,就差把撈錢兩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在維持運營的基礎上,昭月工作室一定會優先考慮玩家的感受。
這也是她不會再繼續擴張公司,也不打算上市的原因。
資本家和浪漫夢想家,很難共存。
她比較喜歡做后者。
步伐略過清一色精致的人形角色立牌,褚新霽停駐腳步,緩聲說:“你做得這樣用心,玩家肯定也能感受得到。”
就連沙發也被各式卡通Q版的角色抱枕占據,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啊……我收拾一下。”沈月灼支起胳膊,將抱枕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放回包裝袋里,褚新霽已然在她身側坐下,幫她一起。
有他幫忙,沈月灼提前結束了工作,將陽臺上清洗曬干后《最后的曙光》佩德的卡通玩偶放回了臥室,對于橫亙在床邊礙眼的玩偶,褚新霽原本是不介意的。
“二次元和三次元有著本質的區別,為什么要吃醋?”——這句話是他一個小時前送給聞堰寒的,現在覺得有些臉疼。
褚新霽面容依舊平靜雅貴,沉磁的嗓音悠然響起,“月灼,把它放在我們的床上,是不是不太合適?”
沈月灼沒覺得哪里不合適,實用還好看,多好,“可以當靠枕呀,內芯都是優質棉花,很軟,靠著很舒服的!
總不好在這時候說得太明顯,擾了小姑娘的興致,褚新霽打算從長計議,抬手揉了下眉心,說話間順勢環住她的腰,“早上你說想多請一位伴娘,怎么先前沒聽你講過?”
“許夏跟瀟瀟都是溫幾栩的車迷,昨天我拉了個語音通話,發現大家還挺聊得來的,索性就玩到一起了。”
溫幾栩現在是《明日戰艦》的游戲代言人,又是炙手可熱的WRC冠軍賽車手,她愿意當沈月灼的婚禮見證人之一,沈月灼自然求之不得。頭號粉絲許夏則更夸張,為此已經激動好幾天了。
褚新霽沉默一瞬,慵懶的目光落下,“我似乎沒有聽聞總說,會擔任我們婚禮的伴郎。”
“溫溫說不用擔心,她來搞定!
“她還說太子是亞洲醋王,只要告訴他,另外三位伴郎都單身未婚,他百分百會參加!
沈月灼提起她,眼里都漾出清淺的笑,“放心,肯定沒問題。”
“既然你們已經做好決定,我自然支持。”矜冷音質的嗓音響起,褚新霽承拖住她的后腰,指骨抵著纖細柔軟的位置不輕不重地緩按,“腰還酸嗎?”
肌膚相貼,溫熱的指腹猶如在湖面掀起波瀾。昨夜的瘋狂如潮水般涌入眼前,后腰處若有似無的酸軟也因此緩解不少,但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同電流般的微酥癢意。
即便知曉他驀然靠近并無旖旎的心思,沈月灼也在這溫柔的愛撫中,生出些許意動。她眼睫輕眨,紅著臉將他的手往外拽,揉腰就揉腰,怎么還把掌心貼在她身上,口是心非道:“不酸了!
然而男人的力道豈是她能輕易撼動的,沈月灼正欲扭身躲開,帶著薄繭的骨掌反倒嚴絲合縫地貼緊,他順勢將她壓在門框邊緣,濃墨如霧般的眸子里噙著絲絲危險。
“所以,月灼是在提醒我,昨晚做得還不夠?”
真是企業級解。
沈月灼咬了下唇,“就算我恢復得比較快,你也不能太過分!
“哦。”褚新霽話鋒一轉,“原來是月灼天賦異稟。”
他的嗓音仍舊清潤,并無太多調侃的意味,唯有目光含著似笑非笑的蠱惑,引得沈月灼抬眸輕瞪。
不過才分別幾個小時而已,褚新霽尚且還能克制住。在聽到她回湖心館后,將所有工作都往后推,只為和她多一些相處時間,以緩解接下來兩日不能相見的思念。
懷里的她沾著昨夜交融過后的淡香,仰頭瞪他的表情太過鮮活,似是足以消融世間冰雪,他該慶幸,她愛上的是這樣古板又無趣的他。
褚新霽指尖動作微頓,到底還是憐惜她,沒有吻下來。
沈月灼本以為至少也會溫存一番,哪里能想到,他竟然真的只是幫自己揉了會腰,就轉而去書房了。
她推開門,在褚新霽疑惑之際,環著他的頸,主動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早晨在沈宅時,她肯當著父母的面同他十指相扣,已經超出他預料太多。如今又這么乖地貼過來,他的心早已翻江倒海般顫動,險些將她按在書桌上深吻。
盡管內心波動強烈,褚新霽面上一派平靜,溫聲詢問:“怎么了?”
“你不親我!鄙蛟伦瓶卦V,語調聽起來有些委屈,“你竟然不親我。肯定是不愛我了!
她的目光在他深冷隧然的五官輪廓游走,的確還是那副高山白雪般禁欲冷淡的模樣。都坐在他腿上了,他怎么還能無動于衷!
沈月灼聯想到一種可能,“我懂了,肯定是處在事后性子圣如佛的階段,對我沒有反應……”
話音未落,書桌的抽屜拉開,赫然拿出品牌不同、香味各異的小方盒,一雙筋絡分明的大掌慢條斯地拆開包裝。
下一秒,褚新霽拖住她挺翹的臀,將她扣過來,要她親自感受,他到底是不是事后性冷淡。
“喜歡哪些?挑好了,我們就來驗證。”-
事實證明,的確不用擔心。
婚禮當天,數量豪車井然有序地從褚宅緩緩駛入大道,排頭的連號勞斯勞斯車身通體漆黑,盡顯奢華低調,緊隨其后的是金屬感極強的雙車牌阿斯頓馬丁,幾乎是從這輛車開始,涇渭分明的線條就此拉開。
那輛曾陪伴昔日冠軍賽車手數年的紅色法拉利作為伴郎團的第一臺車,車身流暢,顏色扎眼,以其野獸般低鳴悅耳的引擎聲吸引了圍觀人群的注意。
在京市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如此陣仗,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便被路人拍攝上傳,引發網上熱議。
[臥槽!太子不是退圈了嗎?]
[救命這是哪位京圈大佬結婚,我只看到無數人民幣從我面前一閃而過!]
[wok能請得動退圈的太子出動!史上最牛伴郎團!]
[啊啊啊啊第五輛車不是我澤崽的嗎!難怪崽崽演唱會改期了,原來是給大佬親哥當伴郎去了!]
[好牛逼的伴郎陣容。
沈宅。
許夏跟孟安然再度確認完關卡阻礙后,盯著褚清澤發在群里的共享定位,安撫緊張的沈月灼,“他們還有十分鐘左右到,你先放輕松啊!
沈月灼穿著重工定制的婚紗坐在床沿,波提莫冠冕壓住潔白的頭紗,就連頭紗的褶皺都是瀟瀟精心疏離過的,完美到挑不出一絲錯處,加上她今日的妝容本就精致,哪怕僅僅只是垂下眼睫,都驚艷得宛若自帶柔焦濾鏡。
擔任造型指導的瀟瀟不讓沈月灼胡亂撥弄頭發,沈月灼坐姿端正,掌心卻蜷縮出了一層薄汗,聽到許夏每隔幾十秒就要實時報坐標定位,竟然覺察出度秒如年的無措感。
一群人中,分不清到底誰更緊張。
幸好伴娘團里,還有個處變不驚的溫幾栩。
“要不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
許夏訝異:“溫溫你還會講笑話?”
“冷笑話,諧音梗,我這里一大堆,主要看聽眾配不配合。”溫幾栩幽默地說。
眾人笑開,氣氛倒是不似先前繃得那樣緊。
孟安然也冷靜下來,“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我們設置的攔親關卡,會被他們秒破。我嚴重懷疑月灼是故意給褚新霽放水,居然還弄了個射擊靶,別說褚新霽準頭不錯,賀成屹在部隊待那么久,這點東西對他來說不還是小菜一碟!
沈月灼眨眨眼,佯裝糊涂,“等會你們把成屹哥攔下來,或者增設難度不就好了!
“也是唉,咱們好歹也有四個伴娘,怎么也得把攔親環節的時長拖到一個半小時往上,讓新郎看得著抱不著,急得心癢癢才行。”妹寶控瀟瀟頗為贊同孟安然的話。
“可是網上的好多接親游戲都太低俗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還難的。”許夏愁眉苦臉道。
溫幾栩拖腮琢磨半晌,驀然問:“灼寶暈車嗎?”
沈月灼不明所以,搖搖頭。
“這樣,待會等伴郎團到了,你們先拖住他們,我帶著灼寶從后門出去,等他們追上來,怎么著也得在莊園里面饒上半個小時!睖貛阻蛘髑笊蛟伦频囊庖。
從沒聽說過這么有趣的攔親環節,更何況還是賽車手親自操盤,眾人都很期待,摩拳擦掌地給準備給伴郎團埋下個大坑。
領頭陣的勞斯勞斯停穩,率先邁入地面的,是一雙修長筆直的長腿,男人姿態清落,胸前別著一朵胸花,氣場沉穩而貴重。
沈歧和沉曼鈴站在大廳里,等一箱接一箱的喜糖、瓷盞、黃金首飾、酒水、香煙、糕點等送入后,紅包由伴郎團撒出去,傭人們笑著為褚新霽讓開道。
攔親環節,長輩們沒參與,由著他們怎么鬧都行。許夏將一行人攔在樓梯口,給每人分了一張紙卷,“來來來,去年的高考數學試卷,考過了才能進。”
賀成屹語氣輕縱:“多新鮮,我都三十一了,還有機會做高考卷呢!
他斜睨了眼褚新霽,“新郎官,托您的福,感覺自己年輕了十來歲。”
路凜跟著出餿主意:“咱們四個人,正好輪著選完ABCD四個選項。”
褚清澤本來就不是塊讀書的料,將試卷鋪在墻面,第一道題就看得頭大,閉眼默念,“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
賀成屹忍無可忍:“那他媽是英語的蒙法!
褚清澤習慣了賀成屹毒舌,回懟的也不客氣,“成屹哥你這正兒八經軍校考進去的,也用咱們學渣這種歪門邪道?”
賀成屹:“閉嘴吧你。”
褚新霽鋪平紙卷,在桌椅上坐下,雋冷的長睫微斂,認真審讀著選擇題。
聞堰寒則壓根沒動,純粹充當樹桿子。
凌厲而富有攻擊性的五官輪廓,加上一米九一的身高,光是站在那,即便不知背景如何,倨傲冷淡的氣場就足以讓人退避三舍。
比傳聞中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冷傲,讓許夏連卷子都沒敢給他發。
聞堰寒正探過視線尋找溫幾栩,似是心有靈犀般,溫幾栩倚靠在門邊,探了個頭出來,“各位大佬,至少得把選擇題做完。”
她順手從許夏手里抽了一張試卷,不太客氣地塞在聞堰寒懷里。
聞堰寒:“栩栩!
溫幾栩音量拔高:“快點寫。”
“你沒有給我筆,我怎么寫?”
許夏作為監督員,全程圍觀了兩位頂級賽車手的相處模式,磕cp磕到停不下來,甜得直到收了試卷,嘴角都還放不下去。
孟安然從沈月灼書柜里翻出根紅筆,迅速勾畫完。“褚清澤,你是不是偷偷用手機搜答案了?”
賀成屹不客氣:“不然你還真指望他認真做?”
許夏指指點點:“阿澤你這人手腳不干凈!
路凜:“各位大小姐,求求你們放我們一馬,我今天是非得把霽哥嫁出去不可。”
眾人心照不宣地偷笑,抬眼觀察褚新霽的表情,只可惜這位新郎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屋內遲遲未曾現身的人身上,根本就沒關注他們在笑什么。
嚴謹考究的西裝,深邃英挺的五官輪廓無可挑剔,就連胸花,都是從沈月灼手里的捧花中折下一朵別上去的,兩人還未見面,就已經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系。
瀟瀟慢悠悠地扶著沈月灼從臥室里走出來,視線在空中交匯,沈月灼眼底的光倏地點亮,而褚新霽漆黑的眼眸沉靜而溫柔,仿佛為了這一幕,早已預見演練過無數次。
隔在她們中央的,是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喧鬧聲如同消音在耳畔劃過。
沈月灼心跳的節奏莫名空掉一拍。
仿佛看到小時候的她,跌跌撞撞奔向他。
那是她的未來。
有他的未來,清晰而明媚。
沈月灼的婚紗是由十幾名工匠重工精制,搖曳拖尾的裙擺綴滿了碎鉆,如同盛裝了整個銀河。
沈宅沒有電梯,褚新霽沉吸了口氣,擔心沈月灼摔倒,旋即挪動步伐,在靠近她之際,被溫幾栩眼疾手快地攔下來,“這位新郎,還有兩個環節才能抱新娘!
庭院里設置了幾個活動靶心,這種難度,對賀成屹來說根本不在話下。不過他兀自懶倚在秋千上,擺明了不肯出山,要他幫褚新霽過這關卡,未免太折煞人。
沈月灼本來打算用玩具槍,再擺一面氣球的,孟安然笑她這也太像過家家了,才換成了這種底下帶自動軌道的活動靶。
褚新霽接過弓箭,英挺俊逸的面頰微沉,闔瞇著眼,雙腿邁開稍許距離,胸膛的西服因蓄力拉弓的動作而繃緊,三箭齊發,穩重六環。
離弦而出,破開氣刃,利落而干脆。
沈月灼微微心悸,正看得出神,溫幾栩掩護她從后門繞道出去,掀開一輛柯尼塞格的車門,四座超跑,除了后排的人上車不太方便以外,絕對稱得上炫酷。
“準備好了嗎?仙女們。”
沈月灼:“準備好了!”
許夏:“溫溫放心沖!”
孟安然不斷改變規則,最后還是褚新霽請賀成屹出動,才完成了她那些逐漸刁鉆的要求,一行人以為終于結束后,聽到絲滑的引擎驅動音,追出去時,只望見一道獵豹般轉瞬即逝的殘影。
聞堰寒視線掃過神情雋冷的男人,揶揄:“褚總,你家被偷了!
褚新霽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接受了沈月灼離他而去的現實。
早在十幾分鐘前,他還調侃聞堰寒,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會被拖來做伴郎。
結果顯而易見,反噬應驗來得如此之快。
褚新霽闊步向前,拉開阿斯頓馬丁的車門,“聞總,能拜托您幫我追上您太太的車嗎?”
“上車!
這樣的事,聞堰寒屢見不鮮,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周身鋒芒凌冽,“不過,褚總,要是真全力追,恐怕會有風險!
聞堰寒下顎輕抬,話語中帶著濃烈的自豪感。“畢竟我太太可是初見時,就敢跟我逆向對沖的狠角色。”
褚新霽:“盡量就好。”
比起競技賽場的腎上腺素飆升感,他還是寧愿再保守點,哪怕為此多耽擱一些時間都不要緊。沈月灼天性有著探險精神,又恰好在婚禮這樣的場合,他耐著性子陪小姑娘玩開心就好。
兩輛車依次駛入莊園內的賽道后,速度驟然拔升,先前在城市里不過是追逐前的預熱。
沈月灼趴在車窗邊緣,余光看向在身后窮追不舍的車影,心跳不知為何加快。莊園里鄰近郊區,風景秀美,哪怕是在冬季,為了這場婚禮,人工鋪滿了盛開的玫瑰,大片熱浪似的花海在兩側涌動,空氣中仿佛都充斥著馥郁的清香。
充滿未來科技感的頂棚緩緩后移,凜冽而干燥的風撞了個滿懷,前所未有的滿足感在這一刻占據胸腔。
車輛最終在山頂停穩,溫幾栩剛下車就被聞堰寒強勢地攬入懷中,臉色黑沉得可怕,“這么冷的天,你把頂篷打開,還跑那么快,真不怕把自己作死?”
溫幾栩:“新娘:OK,伴娘:OK,我:嘻嘻,太子:不嘻嘻!
肆無忌憚玩完梗,溫幾栩扯出一個笑容,在聞堰寒雷點反復橫跳。
“……”
許夏自覺找了個長椅坐下,瘋狂給孟安然發消息:[我宣布,今天是我們cp黨的狂歡!太有意思了啊啊。。
沈月灼還沉浸在超跑沿著盤山賽道加速的強烈推背感中,即便下了地,也仍舊輕飄飄的,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一朵云。
“好玩嗎?沈小姐!瘪倚蚂V眉梢輕挑,躬身為她拖起裙擺,紳士又溫柔地凝珠她。
“簡直就是太刺激了!原來攔親還可以這么有趣!溫溫車技真的好牛,不愧是冠軍賽車手,一路上變道超車都超級絲滑。”沈月灼用力點頭,杏眸里如含秋露,笑靨如花,“霽哥,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難忘記的一天。”
看得出來,她們玩得很開心,褚新霽牽住她的手,慢條斯地摩挲著,嗓音輕緩,“我也是!
“安然和瀟瀟呢?”沈月灼往后瞟,卻沒發現別的影子。
褚新霽:“他們追不上,就先跟著沈伯父他們一起去會場了。”
沈月灼掩唇輕咳兩聲,“霽哥待會記得改口!
“嗯,我知道,老婆!
聽到這聲鄭重其事的老婆,沈月灼悄然紅了臉。
莊園依山傍水,各種娛樂設施一應俱全,丘陵草坪中央矗立著一座教堂,婚禮的主會場也布置于此,湖畔鋪滿了各種鮮花和白紗編織的花環,所有的鮮花都是昨夜從世界各地空運而來。
若不是冬日的料峭寒意仍在,恐怕真的要以為,春天已經到來。
在場的賓客無不此震撼。
鐘聲敲響,樂團演奏師席地而坐,悠揚的樂曲聲仿佛帶著童話世界里的夢幻色彩,讓所有人都不自覺地陷入幸福和喜悅中,見證這場屬于他們的世紀婚禮。
伴娘和伴郎團見幾人姍姍來遲,紛紛擁上來耍嘴皮子。
路凜:“霽哥這么久才來,老實說,是不是想拋下親友團,帶嫂子私奔?”
賀成屹:“別說,婚禮當天一起私奔,聽起來還挺浪漫!
面對調侃,沈月灼不免想起他給她系上安全帶時,薄唇覆住她,探開牙關深入的那個吻,耳根悄然浮上紅意。
褚新霽則面不改色地淡聲道:“我們是法律承認的夫妻,各位如果記性不太好的話,建議再去看看我的朋友圈,溫故而知新!
光明正大撒了一波狗糧,甜得在場的人咂舌。
馬上就要穿過紅毯,瀟瀟帶著化妝師走過來,再度確保新娘的妝造完美。
“咦?月灼,你的口紅顏色怎么淡了這么多?”
眾人的視線聚集在沈月灼身上,沈月灼雙頰瞬間爆紅,欲蓋彌彰般地抿了抿唇,“應該是錯覺……”
誰也沒有拆穿她蹩腳的演技,而始作俑者云淡風輕,并沒有替她解圍的意思,沈月灼瞪了他好幾眼,等化妝師替她補完妝,褚新霽掌心朝上,穩穩地接住了她搭上來的柔夷。
他微微側身,眼簾半掀,用僅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別緊張!
沈月灼用指尖撓了下他的掌心,正欲回復,聽到他補充了一句,“剛才吻得不算重,沒有人看得出來。”
迎上褚新霽眼底的興味,沈月灼后知后覺明白過來,他絕對是故意的!
德高望重的神父用蒼茫的音調,緩緩念出誓詞,按照流程,沈月灼只需回答‘我愿意’,接下來再和褚新霽交換戒指,以擁吻結束即可。
畢竟露天式的草坪婚禮,終究有些冷,稍作休息后,還要同親戚朋友引賓客回到宴會廳。
沈月灼凝望進褚新霽深褐色的瞳眸里,
經歷過無數次失望,在黑暗中匍匐前進,他一路走來,幾乎孤立無援,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岳鎮淵渟,宛若堅不可摧的護城墻,脊背上始終肩負著太多責任。
她想在這個特殊的日子里,告訴所有人,從今往后,她也會永遠守護他。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遲遲得不到回應的神父抬眸,婚禮司儀含笑提醒:“沈小姐,請問您愿意嗎?”
沈月灼接過話筒,目光充滿堅定,“我承諾無論是順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都將永遠在你身旁,絕不妥協,永不放手!
那一刻,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地砸進了褚新霽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眼尖的褚清澤看見,向來如山般巍峨的褚新霽,眼眶里竟涌出一點濕意。
他喉結輕滾,低沉的嗓音含著無盡的柔情,“月灼,我愛你,永不落幕!
在賓客們的祝福聲中,抬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
照片就此定格。
記錄下這一美好瞬間的宋知許,早已淚流滿面,沉曼鈴笑著抱住閨蜜,低眸去看她拍的照片。
云層散開,絕妙的光影投落一縷,無名指上的藍寶石婚戒折射出燦爛的火彩,剛好將褚新霽骨掌上的那枚弦月刺青點亮。
周遭漾開模糊的光暈,好似月亮在發光。
是她照亮了他的世界。
【作者有話說】
霽哥擁有了第一張人生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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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晚春
◎“先喝點水,補充體力!薄
在長輩們眼里, 沈月灼在這幾家孩子中,算是省心懂事那一掛的,雖說總有些千奇百怪的想法, 大體還在正途上, 念的大學也是國內TOP, 比上不足比下足夠。
賀成屹每次聽到這種話,都會嗤笑出聲,“她骨子里就有很強的探險精神,估計是隔輩遺傳, 現在看起來乖巧,是因為有這么多人管著她、盯著她,等以后她結婚了,攤上個事事都依著她的丈夫,你們看她上不上天!
為此沒少招沈月灼暗地里橫飛眼刀。
褚新霽向來不參與這些話題, 往往這時候, 都會戰術性飲茶,以規避她飛過來的眼刃。
當然, 有他在的時候, 沈月灼也會收斂許多, 就算懟回去,語氣也是輕飄飄的, “聽成屹哥這么說, 倒顯得我未來丈夫很沒有主見一樣,要真是這樣, 我說讓他往東他不敢往西的話, 也太沒意思了。”
賀成屹笑:“掌控欲強的就有意思?到時候連你喝幾杯果酒都要管, 你又能忍?”
褚新霽放下茶盞, 清淡的茶香混著一縷熱氣竄出來,將他的鏡片染上濕霧,瞬間模糊了視線。他慢條斯地摘下眼鏡,奈何并未隨身擦拭的鏡布,修長如玉的指骨似是無奈地敲了下金屬鏡框。
沈月灼雖說是在跟賀成屹聊天,余光卻時不時偷偷瞟向褚新霽,知道他不喜除了工作以外的話題,她也不敢做得太光明正大,眼下正好給了她搭話的由。
“霽哥,我有掛脖風扇,你要不要用?”
鏡片起霧,用冷風輕輕吹干水霧即可。
褚新霽掀眸,神色依舊清淡,“好!
沈月灼攤開手掌,“我幫你吧!
褚新霽并未推拒,眼鏡落入她手中的那剎,極具風度地避免了同她的相觸。沈月灼壓下眼睫,拂開耳畔的頭發,非常樂意幫他做這些事,賀成屹的話一時間被陡然打斷的兩人當成了空氣,微挑著眼睨向她。
沈月灼回瞪他一眼,還未答話,就見褚新霽眉梢輕輕上揚,狀似漫不經心地說,“成屹,你別給她假設那么極端的情況。她現在年紀還小,聽到的玩笑話多了,很容易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正常的婚姻,更多是互相包容!
話題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賀成屹笑笑沒說話。
沈月灼牽了牽嘴角,“我也贊同霽哥的話。健康的婚姻,本來就是互寵和雙向奔赴嘛,雙方都可以為了滿足對方的愿望而作出改變。”
賀成屹:“小丫頭片子,戀愛都沒談過,說起婚姻來頭頭是道的!
她沒有在意賀成屹似笑非笑的調侃,年紀未必是衡量觀念是否通透的標準,就算是紙上談兵,以后她也要照著這張模板經營自己的人生,想主義和現實主義本身就不是一類人,干嘛非得強迫自己改變迎合。
于是,她將視線投向褚新霽,“霽哥,他嘲笑我們!
一副直氣壯要他撐腰的語氣。
陡然被卷入這兩個一旦較真起來,就齊齊變成幼稚鬼的斗爭中,褚新霽很是無奈,判官的角色當久了,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
難得的是,這一次,他和她統一戰線。
褚新霽側身斜坐,溫和沉穩的面容下,似乎帶著難以察覺的溫柔,猶如冬雪消融,“別他!
沈月灼微微驚喜,唇邊的笑意更甚,別人要哄博她一笑,掏空心思也未必能得她高看一眼。
唯一的例外,只有褚新霽。
賀成屹很早就看清了這點,以至于后來兩人婚禮結束,還特意提起這件事。
沈月灼聽完,眼眸晶亮,“霽哥,你那時候肯定想不到,這輩子栽到我身上了吧?”
褚新霽眼眸覆下,落向正用小拇指勾纏著他指尖的人,“確實沒猜到!
沈月灼得寸進尺,借著婚禮的余韻繼續追問:“那霽哥愿意和我一起去坐熱氣球看動物遷徙嗎?”
之前就聽她說過人生計劃里,一定要有這件事,褚新霽難得正色,“我們可以在吉普車上看,熱氣球太過危險,發生意外事故很難生還!
剛才還興致勃勃的人,瞬間聳拉著耳朵,悶悶地應聲:“噢!
“其實選定好天氣,各種專業設備跟上就好,而且我還會跳傘。”沈月灼抿唇,“要不霽哥在地上,我在天上?”
她還真是,天真爛漫。撒起嬌來,就沒有比她更纏人的。
親昵地蹭過來,馥郁的玫瑰香氣侵入鼻息中,褚新霽溫沉的目光在她期艾的神情中逐漸柔和,“你定好時間后,我會陪你去。”
褚清澤還是頭一次知道,他哥也能光速變臉,不過才跟她磨了兩個來回,就已經妥協,忍不住咂舌,“沈月灼,你玩不過這種老狐貍的,他就是故意順著你,把你寵上天,給你制造溫柔鄉的假象,你遇不到比他更好的,這輩子也就離不開他了。”
賀成屹跟風:“難得見阿澤狗嘴里吐象牙,還有點不習慣!
“賀成屹,你最近對我惡意很重,該不會是我的黑粉吧?微博賬號翻出來看看,我嚴重懷疑你偷偷點贊罵我的帖子!瘪仪鍧刹凰。
“那倒沒有,對于歌手阿澤,我還是挺路人的!辟R成屹坐直,“就是最近找不到什么樂子,無聊拿你涮涮!
褚清澤無語,要求一視同仁:“你怎么不懟沈月灼?”
賀成屹聳聳肩,坦然道:“她現在有你哥護著,我要是沒事拿她開涮,他能用眼神把我扒層皮。”
兩人跟唱雙簧似的,互懟起來絲毫不顧及情面。
沈月灼輕哼一聲,回應:“霽哥就算是斯文敗類老狐貍,我也喜歡!
褚新霽捏了一下她的手心,算作懲罰,畢竟她當初可是說過,他挺沒意思的。沈月灼笑吟吟地同他十指交握,那副得意的驕矜勁讓他心念微松,薄唇勾起弧度,惹得閑聊的幾個好友紛紛說得趕緊去補針胰島素。
婚宴上的親朋好友大多都是當地人,少有幾位因子女的工作而定居其他城市的,褚新霽都安排了車輛接送往返回酒店,因此婚禮結束,他們兩人就徑直回到了湖心館。
作為新郎,難免喝了些酒,好在有沈月灼拿他有胃病的幌子擋在前面,褚新霽總共只飲了一點點,醉意并不強。
橘黃色的燈光灑下來,沈月灼單手撐在墻邊,翹起一只腳,伸手去解高跟鞋的金屬扣,夜里她換了一套旗袍,玲瓏有致的身軀顯得愈發勾人,在墻面投下一道妖冶昳麗的剪影。
今天幾乎算是站了一天,為了在婚禮這天時刻保持美麗,除了中途那一陣,其余時候皆穿著高跟鞋,這會陡然泛了懶,不想彎腰,奈何這雙從港島買回來的鞋又不太好脫,她軟綿綿地喚:“霽哥!
褚新霽剛闔上門,臂彎中拎著她的皮包、雜物包,里頭裝著的都是暖寶寶貼、濕巾、補水噴霧一類的,他從容放下,雋冷清傲的輪廓驀然逼近,攬住她的腰,大掌沿著她的手臂一路下移,最終松握住纖細白皙的腳踝,“靠緊我!
聽到他這么說,沈月灼懶洋洋地貼上去。
旗袍是量體裁身定做的,如鈴蘭般的腰臀線本就惹得他口干舌燥,這會柔弱無骨地貼緊他,褚新霽渾身的肌肉也隨之而繃緊,儼然成了一座足以避風雨的堅固港灣,容納著她的依賴。
他凝緩了呼吸,動作極輕地脫下她的高跟鞋,指腹輕輕覆上她的腳后跟,“疼不疼?”
沈月灼搖搖頭,“我貼了后跟貼。”
褚新霽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確認只有輕微的泛紅后,神色稍霽,眉心卻依舊擰得很緊,“待會我幫你洗澡。”
忙碌了一天,眼皮有些困倦的沈月灼聽到這話,豎起耳朵,“不、不用了吧,賓客大多數都是霽哥在照顧,我沒幫上什么忙,只是站得久了些而已,自己洗澡還是沒問題的!
褚新霽眉心緊鎖:“家里應該還有藥,待會我去找。”
沈月灼還想說什么,人已經被抱進了浴室。
坦誠相待的那刻,她咬著唇,臉頰浮上一抹紅暈,眼鏡都不知該往哪里放。“你脫衣服做什么?”
溫熱的水流如雨點般徐徐落下,褚新霽將她箍入懷中,卻克制地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避免太過火,“一起。”
關于浴室的記憶,并不多,唯一的那次,還是在港島的頂層套房,當然,畫面的每一幀都足以讓她面紅耳赤。
沈月灼艱難地側過身,余光瞥向他沾著濕意的健碩胸膛,“我總覺得不太好……”
“響應環保號召,節約用水。”褚新霽說,“并沒有什么不好!
褚新霽沉吟片刻,綿密豐富的泡沫伴隨著溫熱粗糲的手掌,從她纖薄的雙肩,一路綿延往下,直至她泛著緋色的腳后跟,力道明顯輕柔了許多。
醒目到難以忽視的熱意,從腰際松離,沈月灼緊張到不敢亂動,直至僅能望見他屈身而蹲的背闊肌。
在為她服務這件事上,他的耐心以及情緒都穩定到讓她羞赧,饒是對外號稱驕矜,她也有些不好意思,顫著嗓音道:“霽哥,你其實不用這樣,我自己可以。”
須臾,褚新霽重新站直了身體,低眸瞧她,“我知道。”
“剛才看你累的都不想彎腰,我控制不住心疼罷了。”
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沈月灼臉紅得更徹底,可是讓她說她來幫他,她又做不到。
褚新霽似是一眼看穿她的想法,溫聲道:“月灼,不必勉強自己!
沈月灼經不起激將法,揚起下巴,命令道:“你轉過身去!
褚新霽很配合她,寬闊的脊背如黑影般壓下來。
沒了那股壓迫感,沈月灼瞬間自在不少,沐浴露是按壓即出泡沫的設計,她擠了一大團在手心,學著他的手法慢慢地裹上他的背,剛開始還覺得挺好玩,直到停留在腰際,不敢再往下。
褚新霽轉過身來,長睫沾著水汽,眸色比先前黯了不少,帶著濃重的侵略性。
沈月灼只好硬著頭皮繼續,抹了沐浴露的柔夷滑膩膩的,愉快地撫過他的胸肌和腹肌,溝壑分明,摸起來的手感也很好,她覺得很有意思,更加肆無忌憚地滑過來滑過去,儼然沒有發覺,她拂過茱萸時,褚新霽喉結滾動,腰腹繃得像一張拉滿蓄力的弓。
體會到樂趣的沈月灼,只顧著經營那幾初黃金寶地,自然沒有注意到,橫亙在眼前的山脈變化。
直到手腕驀然被他扣住,暗沉的黑眸里涌動著壓抑難耐的深晦。
“還打算撩多久?嗯?”
他步步逼近,直至將她抵在瓷磚墻面邊緣,握住她的手腕往下,要她觸碰他極力壓抑的地方。
熱氣鋪灑在她臉上,她早已分不清究竟是水流更燙,還是他更燙,深吸口氣,渾身如同泄力般腿軟,“說好了只認真洗澡的!”
“是打算只洗澡!瘪倚蚂V覆上她的唇,氤氳水汽將彼此都籠罩其中,“但你頻繁觸及我的敏感點,難道就沒考慮過,會有現在這種情況發生嗎?”
混雜了磁性的啞聲在浴室里有回音,好聽到沈月灼骨頭都快酥了。
她如今動彈不得,反應過來,“你的敏感點該不會是……”
“是!瘪倚蚂V承認得很坦然。
水聲戛然而止,他抱著她擦凈身體,置于婚床里,替她掖好被子,隨意披了件浴袍,回來時拿著藥箱,細致地替她擦了點舒緩的藥膏。
就在沈月灼還在為他什么也沒做而疑惑時,他從衣柜里翻出另一件旗袍。
中式的婚服正好也有兩套,一套是正兒八經的鳳冠霞帔,一套則是風情萬種的旗袍。旗袍總共有三件,另外兩件開叉有些高,所以就沒納入考慮范圍內。
沈月灼眨了眨眼,有些迷茫,“晚上還需要出去見賓客嗎?”
“今晚不會有人不識趣地來打擾我們!瘪倚蚂V遞給一杯水給她,“先喝點水,補充體力!
沈月灼:“……那這是!
“怕你冷,穿上旗袍坐進來,不容易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