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打腫臉充胖子
“我告訴你,這畫可是我要買的,它要是出了一點損傷足夠你賠的傾家蕩產(chǎn)。”李大壯大言不慚的說,仿佛那幅畫已經(jīng)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看著唐冉的眼神里帶著輕蔑,“怎么樣,一看你就賠不起。”
“要不然這樣,你當(dāng)場跪下來給我磕一個,我就放過你,讓你安然無恙的離開。”
唐冉聲音冷得能掐出水,“你在做夢?”
“嘖,我也知道你們這種人最要面子了,那不如這樣,你陪我兄弟喝一杯,把他喝高興了,大手一揮也就都不是個事,這你應(yīng)該最在行,討個男人歡心嘛。”
唐冉雙手抱胸后靠著桌沿,嗤笑,“你先把畫買下來。”
“怎么,你還怕我買不起?”李大壯一雙綠豆眼睜得豆大點圓,朝后推了把,好像聽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話。
“聽到?jīng)]有,他在考驗?zāi)隳兀履憬o不出價錢,你還不快點表示表示?”
周全榮裝模作樣的從后面走出來,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還順帶著理理領(lǐng)結(jié),自以為這一番動作下來,足夠帥氣到爆炸。
實則在其它人眼里,他油膩又辣眼睛,本來就夠胖的了,還非要穿一身收緊腰身的,從后面看,游泳圈都勒了不止三層。
偏偏周全榮還不自知,在看到唐冉朝他看過來時他的內(nèi)心頓時起了滿足感。
他假模假樣的撩了撩糊了不知幾層被頭油包裹的頭發(fā),睜著一雙死魚眼色瞇瞇的圍著唐冉的臉打轉(zhuǎn)。
“不就一副畫嘛,多少錢?我買了。”
這話一出,四周的人傳的很快,立馬有相關(guān)人員趕過來。
“您好,請問是您要買這幅畫嗎?”
周全榮收獲著眾人的目光,驕傲的抬頭,“沒錯,就是我。”
“好的先生,是這樣的,我們這幅畫是某個神秘的畫家特約贊助的,因此會有個起拍價,后續(xù)如果沒有人比你的價高,那這幅畫就是先生您的了。”
周全榮滿心的想要出風(fēng)頭,哪里還管他什么起拍價,滿臉的不耐煩催促,“哪那么多廢話,你就直接說多少錢得了。”
“五千萬起拍先生。”
“什么!你說多少?”周全榮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又問一遍。
工作人員客氣的回應(yīng):“五千萬起拍。”
周全榮的臉一下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但說出去的話又不能收回,他也不可能剝了自己的面子,于是只能從打壓中找回。
“這什么破畫要這么貴,你們不會是坑人吧。”
唐冉?jīng)]忍住笑出聲,就這一聲那簡直把周全榮的臉打得響亮。
唐冉懶洋洋的低靠著看他,“不過五千萬,對于你來說,應(yīng)該不貴吧?”
“還是說你沒帶夠錢?”
“怎么可能!”周全榮板著臉,“這玩意兒我有的是,不過就是這一幅破紙我還瞧不上他呢。”
唐冉:“哦~那就是買不起了。”
“你胡說八道什么呢!”
“還愣著干什么,沒看到我們的大老板都怒了嗎?還不趕緊給人刷卡。”唐冉輕飄飄督了一眼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上前,“您好先生,請問怎么支付?”
周全榮臉黑的跟鍋底一樣,在這僵持了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他站著沒動,周圍熙熙攘攘嘲笑的聲音,全都進(jìn)了他的耳朵,周全榮咬牙。
李大壯也感覺有些丟臉,他偷偷低下頭,“要不兄弟,你還是買了吧,這么多人看著呢。”
他們家現(xiàn)在雖說有了點小錢,可也經(jīng)不住這么花,尤其還是張破紙,但沒辦法,周圍無數(shù)雙的眼睛都盯著他。
周全榮顫顫巍巍的掏出了卡,兩眼一閉,聲音發(fā)虛,“拿……拿去,我又不是舍不得,只是它太便宜,我還不稀罕要呢。”
他的眼睛轉(zhuǎn)向唐冉,看著他的目光牙齦都快咬碎,硬擠著聲音,“你可真好樣的。”
唐冉無辜的聳了聳肩,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那是你眼光好,不必謙虛。”
工作人員很快刷完卡回來,恭敬的遞還給他,“恭喜先生,獲得了第一手起拍價,如果后續(xù)無人加價的話,這幅畫就由先生您帶回家。”
周全榮一把奪過來,就算隔著卡,他也感覺到里面已經(jīng)被掏空,只剩下一張空卡。
周全榮暗自咬牙,等結(jié)束后,看他怎么在唐冉身上徹徹底底的討回來,不把這小子扒一層皮下來,他都消不了這個氣。
溫老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說了這個消息,準(zhǔn)備趕過來看看這個眼光獨特的人。
他一走過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正處正中央的唐冉,溫老疑惑了。
不會拍的人就是他唐弟吧,想想又覺得不可能。
“買畫的人呢?”
唐冉看見溫老,率先指了個方向過去給他看。
溫老一眼看到那人的死魚眼跟大臉盤子,沒辦法,誰叫那人長的太出眾,實在是目光不放上去都難。
溫老心想,這人雖然長得像癩蛤蟆,那雙眼光倒是不錯。
周全榮本在氣頭上,一看到有個老頭接近唐冉,他頓時來了精神,出口就是嘲諷,“喲,還真有老男人來找你啊。”
溫老的白胡子格外醒目,周全榮好像一下就有了什么底氣,嘲笑道:“你也真是不挑,就這么老的也能看得上,他能滿足你嗎?那腰子恐怕都不行了吧。”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無人敢說一句話。
溫老本來還帶笑的臉一下塌了下來,“你說什么!”
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活了大半輩子都被人尊敬著,從來沒有人敢跳到他的眼前這樣說話,說的還是這樣下作的話,一時之間,溫老瞪得胡子都翹起來。
“你哪來的玩意兒敢說出這么豬狗不如的話!”
溫老氣的就想上去給他一腳,還沒動身就被一旁的唐冉攔了下來。
此刻,唐冉的眼神比他的任何一次還要冷,明顯這次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他把溫老拉到身后,不知死活的周全榮完全不知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唯有李大壯感覺到了不妙。
他發(fā)現(xiàn)所有人好像都在看著他們,那眼神跟之前看熱鬧的不同,這次似乎還帶著同情以及什么別的情愫,他說不出來,就是覺得不對勁,很不對勁。
李大壯撞撞周全榮的肩膀,心虛的說:“要不然我們還是先走吧。”
周全榮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走?我憑什么走?他們做了虧心事,還不讓人說了?”
“你別說話了!”沒看到大家的眼神都不對嗎。
他是樂意出風(fēng)頭,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
唐冉冷笑著上前,忽然握住周全榮的手腕,他的速度很快,這么多人都沒人看清他是怎么動作的。
只見咔嚓一聲,清脆的骨頭聲響起,隨后傳來的是一聲嘶聲裂肺的殺豬聲。
周全榮都沒反應(yīng)過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手腕就折了,清晰的痛感讓他幾乎撐不住身,差點摔在地上,全靠唐冉還抓著他的手。
嘶吼聲很開迎來了安保,周全榮見狀,立即大聲呼叫。
“殺人了,殺人了!”
唐冉督了眼趕過來的一批人,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隨后松開手,若無其事的走向溫老。
“怎么回事?”
帶頭的人緊皺著眉。
周全榮趕緊死死扒著安保的手,怒指唐冉大叫。
“是他!就是他!他想要殺人,快把他抓起來。”
“這話可不能亂說。”
“怎么可能亂說!”周全榮發(fā)瘋一樣大喊,“大家都看見了,這里所有人都看見了!”
“還有,我的手,我的手被他折斷了!”
聽到有人能徒手折斷手腕,那個安保不禁嚴(yán)肅了起來,他看了看唐冉的身板,再看面前這個壯得跟頭牛一樣,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他還是秉公辦理的態(tài)度,近一步檢查傷口。
安保將周全榮的手里里外外仔仔細(xì)細(xì)的全看了個遍,幾分鐘后,他沉下了臉。
周全榮瞪著唐冉,回頭問:“是不是斷了,我以后會不會留下什么禍根,要是不能動了可怎么辦,這都是他,你快點讓人把他抓起來。”
溫老擔(dān)心的看過去,唐冉不慌不忙,淡定的拍了拍他的手。
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周全榮神情猙獰,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架勢。
卻沒想到下一秒,那個安保兇巴巴的一把拍開他的手。
“斷個屁,你的手不好好長著嗎,瞎說也要打個草稿,冤枉人你是張口就來,別吵吵,在吵信不信我把你抓起來。”
一群人就這么洋洋灑灑的離開。
周全榮人都傻了。
唐冉笑出聲。
周全榮立馬回過頭,握著拳就要揮過去,關(guān)鍵時刻,唐冉嘲諷:“不是說斷了嗎,不是還挺有力?”
周全榮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被接好了,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周全榮大驚,“你做了什么!”
“一定是你,剛剛明明就斷了,怎么可能一下就好了,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腳。”
唐冉聳肩嗤笑,“你這么想,我也不是不能幫你。”
他說著作勢就要上前,周全榮嚇得臉色蒼白,那種痛他是一刻都不可能在忍受。
“你別過來!”
第六十二章 隨手拿捏
唐冉早早就停下了,然而嚇到驚慌失措的周全榮腦子空白,只想阻止他的腳步,扯過李大壯就擋在自己的面前,口里不斷的驚呼。
李大壯也沒想到他拿自己當(dāng)擋箭牌,見時到唐冉的厲害,他可沒那么傻的再敢得罪。
當(dāng)即就反手要去掙脫,誰也沒想到,這倆人突然就相互扭打在了一起。
場面那是一陣混亂,兩人絲毫不顧周圍的人,打得那是一個不可開交。
打著打著,嘴上也開始漏底,什么難聽說什么。
一件接一件的丑事兜出,在場的人都被迫聽了個笑話。
溫老怒斥,“好好展看成這樣,都像什么樣子。”
話音剛落,周全榮的肥胖身子忽然被李大壯一推,頓時不穩(wěn)的倒向展臺。
哐當(dāng)一聲。
沉重的肉體帶著畫框倒地,又接連幾聲脆響,竟是帶倒了一大片,地上立馬鋪滿了玻璃碎片。
周全榮的身上被碎片刮出了好多的血條子,這一砸將兩人徹底的砸清醒了。
周全榮看著滿地碎片傻眼:“我……不是我。”
“是他,是他推得我!”
“你胡說!”李大壯趕忙撇清,“明明是你自己壓的,關(guān)我什么事?”
“胡鬧!”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時,一根拐杖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們展上的人都是吃屎的嗎?什么人都能放進(jìn)來。”
一個老者緩緩的從后面走過來,他銳利的眼神懷顧了一圈四周,看到了那片狼藉后更氣了。
“簡直荒唐!”
“還不快過來將人都趕出去。”
老者的話很有重量,立馬就有人上前去拖人。
“等一下。”
大聲嚎叫的周全榮一聽,還以為自己解放了,立馬朝出聲的地方看去,結(jié)果看到唐冉臉上微妙的表情,他大感不妙。
唐冉皮笑肉不笑,“就這么讓他們走不太好吧。”
老者聞言看過來。
“砸了這么多的東西,不應(yīng)該賠嗎?”
這輕飄飄一句話卻讓周全榮渾身如墜冰窟,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人拖出去算了。
老者冷哼,“這是當(dāng)然,不僅要賠償,還要加倍的賠。”
“以后這兩個人就拉入黑名單,凡是我開的場子,一律不能進(jìn)來。”
就這樣,兩人還是被狼狽的趕了出去,不僅顏面盡失,還面臨著大批的賠償款。
老者收拾完人,朝溫老歉意的一笑,“老頭子,讓你看笑話了。”
溫老臉色還是很不好,他冷哼一聲。
唐冉疑惑的看著他們。
認(rèn)識?
老者的眼神轉(zhuǎn)回到唐冉身上,“這位就是你跟我說的那位唐弟吧。”
溫老還是冷哼。
老者也不氣,反而樂呵呵的對著唐冉笑了一下,“好孩子,來,過來給我看一下。”
唐冉?jīng)]動,先是看了溫老一眼,溫老雖然臉色不太好,但還是點了點頭。
唐冉這才朝他走過去幾步。
老者當(dāng)即露出欣慰的表情。
“不錯。”
“根骨極佳,長得也乖巧,很和我心意。”
唐冉都聽迷糊了,這都什么跟什么啊,哪有人一上來就說和自己心意的話。
唐冉看他的眼神變了,莫名的帶著絲詭異。
溫老一臉不耐煩,“行了,人也給你帶過來瞧過了,收不收你一句話的事。”
不經(jīng)過思考,老者立馬回答:“當(dāng)然。”
溫老的臉色這才好了不少。
老者滿臉的和藹,“好孩子,愣著干什么,趕快叫師父。”
唐冉,“啊?”
溫老,“沒事,你就喊他一聲,讓他高興高興。”
唐冉順著他的話叫了一聲師父,老者高興不已,連著喊了好幾聲好孩子。
唐冉就這樣迷迷糊糊的認(rèn)了個師父。
回去路上,唐冉還沒來得及跟溫老問清楚,就被一通電話給叫住了。
沒辦法,只能先把這個疑惑放下,匆匆跟溫老告別后,唐冉在原地等了會兒,很快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許雅還是那一身火紅的連衣裙,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下車,姿勢帥氣的摘掉墨鏡,酷到不行的表情卻在看到唐冉的瞬間立刻垮掉。
“唐寶!”
唐冉聽到這個稱呼嘴角抽搐,無奈道:“雅雅姐,你別亂喊。”
許雅才不管呢。
“這個稱呼多可愛,你可不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人都是這么喊你呢。”
唐冉?jīng)]上過網(wǎng),也不知道網(wǎng)絡(luò)上有一大批的人喜歡自己。
當(dāng)許雅把界面翻開遞到他手里時,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下一秒,他的臉微紅。
“他們怎么能……這么的……”
果然還是許雅喊得太保守了,那評論區(qū)清一片的五花八門,叫什么的都有。
“啊,我家唐寶怎么能這么的可愛。”
唐冉:“……”他捂住臉小聲的喊,“雅雅姐,你別這樣。”
許雅:“啊啊啊更可愛了怎么辦,好像上手啊。”
好在之后的許雅在專注著開車,沒在說什么。
車子一路開到了公司,這是唐冉第一次來到自己的公司。
雖說公司的環(huán)境還不賴,但跟白聽寒的公司一對比,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沒有可比性。
這次把唐冉叫來,是為了續(xù)簽合同的事。
唐冉被帶到一間辦公室,很快就有個大腹便便的男人進(jìn)來,他看著唐冉那是一個滿臉笑容。
誰讓唐冉現(xiàn)在可是公司的紅人,才出幾個片就紅透了,以后還指不定怎么紅呢。
“唐冉啊,你在我們公司也待了五年了,我們呢也是看著你過來的,你走到這一步也是離不開公司的培訓(xùn),我們花了大把的精力在你身上,你果然沒讓我失望,沒讓我們?nèi)镜娜耸!?br />
他恬不知恥的把人跟公司綁在一起,就是為了告訴唐冉他走到今天都是因為有他這個公司的后盾。
“你看啊,現(xiàn)在你跟公司的合同就要到期了,反正都要簽,那索性簽個時間長點的,就簽個二十年起步怎么樣?”
洪仁城一雙老花鏡后的眼睛里滿是精光。
唐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續(xù)約賣身契。
他拿起合同粗略的掃了一眼,洪仁城立馬遞上筆,生怕他簽慢了。
唐冉雖然接過了筆,但是沒動。
洪仁城心里有些急,面上還是維持著鎮(zhèn)定,他有十足的把握唐冉會繼續(xù)留下來。
以前可是他在唐冉在網(wǎng)上聲名狼藉時拉了他一把,他那時自大又出口成臟。
雖然長著一張好臉,但還是被一眾的公司拒絕了,是他將人簽了進(jìn)來,要不是他,唐冉現(xiàn)在能在網(wǎng)上爆紅嗎。
那一切可都是因為他。
洪仁城信心滿滿。
唐冉?jīng)]看多久,很快就下了定論。
“不好意思,我還是打算不續(xù)約了。”
洪仁城的笑僵在臉上,“你說什么?不續(xù)了?”
唐冉點頭。
他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何況那是原主簽的合同,他沒必要在把自己放進(jìn)這個牢籠里。
“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他想去跟雅雅姐打聲招呼。
“站住!”
洪仁城在唐冉拒絕的那刻臉色就黑成了鍋底。
“唐冉你老實告訴我,為什么突然決定走,難不成……有其它公司給你遞了更好的?”否則他沒理由拒絕。
“沒有,就是不想。”
洪仁城忽然站了起來,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眼睛緊緊盯在唐冉身上。
“唐冉,你可不能這么忘恩負(fù)義,公司捧紅了你,你隨手就把我們拋棄,天下哪有這樣的做法?”
唐冉挑眉,“你叫我過來,不是在看我意思?現(xiàn)在我說了,我不想。”
“你說想就想,你說不想就不想,我告訴你不可能。”
“今天這個合同你簽也得簽,不簽也得簽。”洪仁城不可能眼睜睜的放走一顆招財樹。
“公司花了大把的力,把你捧起來了,你倒好,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有那么好的事。”
對方的咄咄逼人讓唐冉厭煩,“那你想怎么樣?”
“我告訴你還是痛快的把字簽了,這樣對你我都好。”
“你可別忘了,是我把你拉過來的,不然你以為你能有今天?你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我?guī)Ыo你的,繼續(xù)待我這有什么不好。只要你愿意留下來,我可以跟你保證,以后有資源會第一時間到你的手里,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洪仁城的話跟施舍沒什么兩樣。
說什么都是他拉的繩,說得好聽,不過是洪仁城看上了這張臉,才把原主簽進(jìn)去。
原主進(jìn)去后也沒得到什么優(yōu)待,更是對網(wǎng)上的大批謾罵無動于衷,只會給原主拿一些劇本。
誰料拿的還都是一些爛劇本,演的角色還個個都討人厭,在劇里更是做出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根本不是人能想出來的,又在一眾善良的主角襯托下,可把惡演得淋漓致盡,原主花瓶的稱號都是來源于這。
洪仁城還真是好大的臉,能說出這樣的話。
洪仁城見硬的不行就直接來軟的,試圖軟化唐冉。
“唐冉啊,你說說你在這呆了這么長時間了,突然要走,就不會舍不得大家嗎?”
“這樣吧你可以說說你的要求,你想要什么我都盡量滿足你,行不行?資源錢財隨你挑。”
洪仁城嘴上說著好話,實則心里想著先把人給穩(wěn)下來,以后的事還不知道怎么說呢。
簽了字后,還不是任他拿捏。
第六十三章 有你的好果子吃
面對洪仁城的一堆畫餅,唐冉只有一句話。
“解約。”
“你!”
洪仁城臉色烏黑,但他還是強(qiáng)壓下心頭的怒火,皮笑肉不笑,“別急著拒絕,想要什么我們可以談,別人家能給的我們也能給,何必要鬧得這么不愉快呢?你說是吧。”
“這樣吧,我給你時間再仔細(xì)考慮考慮。”
“不……”唐冉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對面的洪仁城忽然嗖一下站起來。
唐冉絲毫不慌,依舊站得筆直,他眼神直直的跟洪仁城對視,堅定道:“我說了,解約。”
在洪仁城發(fā)火之前,唐冉嗤笑了聲。
“你口口聲聲說給我好資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dāng)初差點讓我被雪藏的也是你吧。”
洪仁城假笑,“哪有的事,哪有你說的什么雪藏,那只不過是公司不得已而為之,你也知道當(dāng)初的你是個什么德行,見人就懟,公司只是為了綜合考慮,這才將你壓了一段時間,你看看你現(xiàn)在不就出名了?這足以說明公司做的都是對的。”
好家伙,好賴話都讓他說了去,唐冉?jīng)]了跟他繼續(xù)纏下去的耐心,正要開口。
這時,房門外忽然被敲響。
洪仁城很不高興的大吼,“進(jìn)來!”
門被推開,進(jìn)來一個還算漂亮的少年,他看著洪仁城的臉色顫顫巍巍的說,“洪總,外面有人找。”
“找個屁,讓他等著去!”
“可是……那是你前幾天新看上的劇本,現(xiàn)在想和你談具體的一些內(nèi)容。”
洪仁城表情很不好,他看看唐冉,猶豫片刻還是打算先走。
想到什么,他努力的擠出一個笑,對著唐冉好聲好氣的說:“唐冉啊,你看我現(xiàn)在還有事,正好這段時間你再好好想想,等我回來再給我答復(fù)也不遲。”
說完,他對著那個少年做了個眼神后,這才離開。
他剛一走,沒想到原本怯弱的少年立刻變臉,兇巴巴的看著唐冉,那眼神恨不得在他身上瞪穿一個洞。
唐冉:“……”
這人什么毛病。
“你……”
“你裝什么。”
兜頭來這么一句,唐冉蒙圈,不確定問,“你在說我?”
“還在裝,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何東清的臉上滿是妒忌,他不服,同在公司五年,憑什么這人能先一步挑資源。
何東清冷笑,“這里又沒有別人,你還在跟我裝什么?怎么不拿出你的大少爺姿態(tài)了?這時候不貶低一番怎么對得起你演的這一出戲。”
“演的真好啊,讓洪仁城那個鐵公雞都能對你下得了血本!”何東清胸膛劇烈起伏,明顯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他咬著唇,眼眶通紅,但他那一雙眼睛卻死死瞪著唐冉。
要是眼神有殺傷力,唐冉感覺自己已經(jīng)被他射殺了。
他都沒怎么說話呢,話全讓他說完了。
唐冉欲言又止,“我說……你們公司的人都有毛病?”
“什……什么!”何東清愣住。
唐冉雙手抱胸,“你們老板是這樣,員工也是這樣自以為是,不愧是一家的,都那么的相似,莫不是遺傳的吧,照我說有空去做個親子鑒定,沒準(zhǔn)還真有個意外驚喜。”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唐冉直接被氣笑了,“原來你也知道你在胡說。”
這下何東清聽懂了,他簡直想把眼前這個笑得張揚的人給當(dāng)場撕碎!
何東清咬緊牙關(guān)看著唐冉,怒氣騰騰大罵,“你笑什么,你現(xiàn)在很得意嗎。也是,以后洪仁城拿資源砸你的時候,你會更得意吧?”
怎么一個兩個都聽不懂話,唐冉無奈。
他甩了甩手,在何東清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一把薅住了他的領(lǐng)子,只用一直手就輕易把人拎起來。
在何東清震驚的眼神中,唐冉慢吞吞開口,“這下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吧。”
何東清的腳都夠不著地,他看著唐冉滿臉的驚恐,聲音都嚇到顫抖,哪還有剛剛囂張的氣焰。
他猛吞口水,“你……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打人我就叫了……”
唐冉皺眉打斷,“喂,我說。”
“我跟洪仁城說話的時候你就站外面了吧,我要走的話你也都聽到了,現(xiàn)在又跟我整這出爭論的戲碼,有意思?”
在唐冉的冷眼下,何東清憋著一張臉,“我怎么知道你說的要走是真的還是假的?況且,你能那么忍心說走就走?洪仁城都愿意給你這么多好處,你還堅持,不過是想要更多!你當(dāng)我看不出來!”
當(dāng)聽到洪仁城那么軟聲跟唐冉說話的時候,何東清都快氣死了,恨不得當(dāng)時就推門而入揭穿他的假話。
他跟唐冉同一年進(jìn)入的公司,論樣貌他長得也不差,論本事,就唐冉那三腳貓演技他更是甩他幾條街。
他堅信,只要給他好的資源,他一定能比唐冉更紅!
何東清越想越氣,就連騰空的恐懼感他都不怕了,他憋著臉掙扎,去掰唐冉的手。
鼓著勁埋頭使力的何東清閉眼就要拿頭去撞唐冉。
唐冉眉頭一挑,直接松開了手。
這一松,何東清的身子直接撲了個空,直直的向前沖去。
撲通一聲。
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何東清痛得表情都扭曲成一塊。
唐冉無辜的攤攤手,“這可是你自己撞的,可別賴我。”
“唐冉!我要你死啊啊啊!”
何東清撐起身就向唐冉惡狠狠的沖過來。
唐冉淡定的在他快碰到自己時一個閃身,輕輕松松就躲開了。
可憐的何東清再一次摔在地上。
唐冉:“喔豁。”
何東清:“啊啊啊——”
他像條死魚一樣撲騰,此時完全沒了他經(jīng)營的形象。
何東清咬牙撐起身,忽然,細(xì)小的一聲“咔嚓”聲,房間的門開了。
起身到一半的何東清快速的倒了回去。
進(jìn)來的洪仁城眉頭一皺,“你們在干什么?”
唐冉:“……”他攤手表示與自己無關(guān)。
“洪總……”
一聲夾著嗓子的語調(diào)讓唐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感覺事不簡單。
果然,下一秒,何東清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哭喪著臉,把軟弱演得的那叫一個活靈活現(xiàn)。
“洪總……唐冉他……他推我。”
唐冉:好大一頂帽子……
洪仁城看了過來,唐冉坦誠的回看過去,沒說話。
何東清還趴在地上等著判決,時不時的還扯著嗓子叫喚兩聲。
幾秒后,洪仁城嚴(yán)厲的低罵,“起來,躺在地上像什么樣子,被別人看了去還以為我公司在欺負(fù)員工。”
何東清被他吼傻了,他愣了秒,差點就罵出聲。
最后時刻他反應(yīng)過來自己保持的人設(shè),急急的剎車。
“洪總,明明是他……”
“行了,多大點事,自己摔了,別什么都怨到人家身上。”
洪仁城轉(zhuǎn)頭就對著唐冉笑,“怎么樣,考慮得怎么樣了。”
何東清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么直接被忽視了,他還趴在地上呢!
唐冉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準(zhǔn)備爬起來的何東清,說:“我是準(zhǔn)備再續(xù)約。”
洪仁城立刻樂了,“我就知道。”
他的話還沒說完呢,唐冉接著話頭一轉(zhuǎn),視線在正瞪著他的何東清身上慢悠悠掃了一眼。
“不過……”
“不過什么?要什么咱都好說。”
唐冉輕輕一笑,“我正準(zhǔn)備簽合同的時候,這位何東清忽然沖出來不讓我簽,還言語威脅我,說要是我留下來的話他就讓我好看。”
“還說你答應(yīng)我的那些條件,也只是說說而已,只要我一簽字就立馬不作數(shù),到時我也只能啞巴吞榴蓮,自討苦吃。”
唐冉說完朝何東清看了眼。
被說中心事的洪仁城當(dāng)即黑了臉。
一臉懵逼的何東清眼見勢頭不對,連忙揮手解釋,“不,不是我,我沒有說!”
“就是他說的。”
唐冉適當(dāng)?shù)耐撕笠徊剑龀鲂┪⒑ε碌谋砬椤?br />
“他不僅這么說,他還說了……”唐冉瞄一眼洪仁城,停頓。
洪仁城咬牙,“他還說了什么。”
“他還說洪老板是指鐵公雞,一毛不拔,怎么舍得會把好資源都讓給我,讓我別高興的太早,以后有我哭的地方。”
洪仁城的臉色已經(jīng)黑的不能再黑。
“他真這么說?”
唐冉點頭。
何東清此時哪還顧得上自己軟弱的人設(shè),他有預(yù)感,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他就徹底的完了。
“洪總,我沒有說,我真的沒有說,你相信我。是唐冉,是他故意要懲罰我。”
唐冉輕飄飄補(bǔ)上句,“你沒說我懲罰你什么?”
“唐冉,你不要囂張,我明明……”
何東清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巴掌硬生生的直接打斷了他。
何東清的臉被重重的打偏,他反應(yīng)過來,不可置信的捂臉。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簡直無法無天了,還有沒有把公司放在眼里。”
何東清眼里淚光閃爍,“你信他的,不信我?”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就算唐冉走了,那些資源也輪不到你的頭上,我告訴你,安分呆著,不然有的是你的好果子吃。”
“滾出去!”
何東清咬牙看了眼唐冉,捂著臉走了。
第六十四章 不許分心
唐冉態(tài)度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洪仁城擺著的臉在一回頭看到唐冉時連忙轉(zhuǎn)變。
“唐冉啊,你可不能信他說的話,你放心,答應(yīng)你的我都會給你,絕不誆騙。”
“所以……你的決定是?”
唐冉看著他忽然笑了下,正當(dāng)洪仁城以為這事要成了時,唐冉淡淡道,“解約。”
“你說什么!”洪仁城不敢置信,前一秒還假笑的臉立馬塌了下來,“你簡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可告訴你,今天你敢從這個門出去,只要我放出聲,你看哪個公司敢收你,到時可別求著回來。”
洪仁城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
唐冉無語,“我說了,說多少次都是一樣的。”
“好啊,好的很!”
他們算是徹底撕破了臉面,洪仁城直接來了個大變臉,臉上的皺紋扭曲的猙獰著,橫肉一抖一抖,顯然氣的不輕。
唐冉眨巴眨巴眼,直接無視。
“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吧。”
“走!現(xiàn)在就走,滾出去!”
聽到這話,唐冉?jīng)]動,迎著洪仁城憤怒的視線,一字一句啟唇。
“洪老板,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老板了。”說到這他停頓了秒,“畢竟這個公司只要有你在的一天,它就長久不了,誰知道哪天它會不會就此消失,你說呢?”
“唐冉!”
“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
唐冉嗤笑,“還有,今天是我主動推開你們這些廢物,所以,要滾也是你滾,聽清楚了嗎?”
“你找死!”
洪仁城向來橫行霸道慣了,從來都是他對別人說滾,哪有人敢對他這樣說話,沒有,從來沒有!
說著論起巴掌就要扇過去,唐冉輕松截過,抓著他的手腕冷眼看他,“我可不是何東清,洪老板這架勢還是留著自個消化吧。”
唐冉像丟垃圾一樣丟開他的手,隨后看著自己的手無比嫌棄,掌心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
他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洪仁城看得火冒三丈,恨不得再給他一巴掌。
可手骨處清晰的頓痛感讓他沒能再次下手,只拿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他。
唐冉一點都不介意,走之前還伸出小手朝他揮了揮,臉上全是笑意。
“走了哦洪老板,別太想念。”
唐冉的身影一消失在門口,下一秒,一個玻璃杯重重的砸在門板上,直接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洪仁城不管不顧拿起什么就砸,哐當(dāng)幾聲過后,桌子上的東西全被他掃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他大喘著粗氣,發(fā)泄過后,正準(zhǔn)備往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坐下。
不料,門口忽然探進(jìn)來一個腦袋,對著里面四處看了看,臉上還露出可惜的表情。
對著一地碎屑“嘖”了聲,“洪老板,火氣不小啊。”
他說完就走,絲毫不給對方發(fā)揮的余地。
這赤裸裸的嘲諷,效果果然很顯著,洪仁城屁股才剛著凳子,一下就被刺激的跳起來,搬起椅子就砸過去。
這下好了,房間里能砸的全沒了,可謂是真的家徒四壁。
唐冉早就溜之大吉了。
他在找到許雅時,許雅正擺著臉教訓(xùn)新人,在看到唐冉時她立刻笑著起身。
站起來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還有人在,許雅做樣子咳了聲,恢復(fù)嚴(yán)肅臉,“行了,你先回去好好反思,回頭寫一份檢討給我,證明自己錯哪了。”
那人苦著臉走了。
人一走,許雅立刻丟掉假面迫不及待朝唐冉走過來。
“簽完了?正好帶你出去吃飯,給你制定一下接下來的工作量。”
許雅笑得開懷,她手上現(xiàn)在可是有好幾個不錯的本。
許雅拿起車鑰匙了,提起包邊問,“想吃什么,今天都放開了吃,不用為我省錢,就算是提前為你慶祝了。”
許雅走了幾步,沒聽見后面跟上來的動靜,她回頭,只見唐冉還傻愣愣的站著,許雅笑,“怎么,聽到有大餐吃高興壞了?”
“雅雅姐。”唐冉停頓了幾秒,“我要走了。”
“怎么,現(xiàn)在變大忙人了,連陪我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許雅嘴上吐槽,可眼里都是笑意。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離開公司了。”
許雅驚訝,“他給你安排工作了?現(xiàn)在就要走?這么急,我怎么都沒收到通知,他給你接了什么戲?不行,我得先去問個清楚,”
看許雅還真的要去問,唐冉趕忙攔住他,視線閃躲,“不是,不是接戲。”
“我跟公司解約了,以后就不來了。”
“你說什么!”
許雅此刻是完全驚住,“為什么?”
“你跟我說,他是不是難為你了?跟你提什么條件了,你別但心,我去跟他談。”
風(fēng)風(fēng)火火如許雅,拽著個步伐就要沖出去,唐冉被她逗笑。
“雅雅姐,是我自己要走,現(xiàn)在就是來跟你說一聲。”
許雅停下身影,復(fù)雜的看著他,幾秒后她還是嘆了口氣。
“離開了也好,按你現(xiàn)在的紅度,離開了也許還能發(fā)展的更好。”
許雅很是不舍,但她還是忍住。
“走了也別忘記了我,沒準(zhǔn)以后我們還能繼續(xù)合作呢。”
“好。”
跟許雅告別后,唐冉就離開了。
唐冉回到家,沒看到白聽寒時他有些愣,一回想才反應(yīng)過來白聽寒最近忙著加班都不常在家。
唐冉下意識拍了下腦門,決定去白聽寒的公司接他。
他剛起身,一個電話忽然進(jìn)來,打開看見上面的聯(lián)系人是許雅。
唐冉疑惑打開,“雅雅姐?”
唐冉只來得及喊了聲,許雅著急的話就傳了過來,“唐冉你快去網(wǎng)上看,洪仁城那個王八蛋忘恩負(fù)義,到你走了,還想著坑你一把,你快上去解釋解釋,以免輿論繼續(xù)發(fā)展下去,到時候可就更解釋不清了。”
根據(jù)許雅的指示,唐冉打開軟件登上去,一打開就是鋪天蓋地的消息彈進(jìn)來。
唐冉都來不及看清,一秒鐘,一條條消息就被頂上去,又進(jìn)來新的。
過了幾分鐘后,他終于理清了事情的來源。
原來是洪仁城發(fā)了幾張照片在賣慘,照片上,房間里密密麻麻的一地碎片,以及零散的殘局,整個房間就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文字里更是一字一句的在批評著唐冉的惡行,說他狼心狗肺,自己火了就把東家一腳踹了,什么話都有。
還有他剛進(jìn)公司時惡意傷人,怒罵同事腳踹上司。
原主雖然那時是有些囂張,只不過都是言語上的,完全沒有他說過的這些。
只有唐冉知道,這都是他瞎編的,根本沒有發(fā)生過。
可網(wǎng)上的網(wǎng)友卻不知道,他們一看到圖以及洪仁城的話就信了大半,紛紛開始倒戈。
唐冉平淡的關(guān)掉手機(jī)。
又過了幾分鐘,許雅再次打來電話,這次她說話都有些小心翼翼,“唐冉,你沒事吧?”
“沒事啊,雅雅姐你不用擔(dān)心,他說的是我都沒做過,那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我就沒在怕的。”
“我知道你沒做過,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網(wǎng)上的人都信了,這樣你先發(fā)聲明,后續(xù)公關(guān)我再跟上,看看能不能減輕一點。”
唐冉完全不當(dāng)回事,“他們愛信不信跟我無關(guān)。”
掛斷電話后,唐冉絲毫不受影響,該干嘛干嘛。
打了個車就往白聽寒公司趕。
另一邊,洪仁城盯著網(wǎng)上的評論笑得很得意,看著那一條條的惡評,他都不知道有多高興。
“唐冉,敢跟我斗,你也要有這個資本,我等著你回來求著跟我道歉。”
洪仁城笑的猖狂。
唐冉到地方后,輕車熟路的上樓。
悄悄推開辦公室的門,一眼就看到那個埋首辦公桌上的人。
唐冉小心的彎著腰進(jìn)去,沒發(fā)出一點聲音,走到白聽寒身后了他居然還沒發(fā)現(xiàn)。
唐冉壞笑,準(zhǔn)備嚇?biāo)惶?br />
哪知他剛準(zhǔn)備行動的時候,一只大手忽然伸過來一把摟住他的腰就拖了過去。
唐冉驚慌失措的穩(wěn)住身形,在一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坐到了他的腿上。
唐冉睜大眼,“你怎么知道。”
白聽寒摩挲著他的細(xì)腰,輕笑,“糖糖準(zhǔn)備干嘛?”
惡作劇沒成功,唐冉不滿的撅起嘴,“你都知道我來了,干嘛不吱聲?”
“想逗逗你。”
唐冉:“……哼。”
“你還在忙嗎?”
白聽寒抵著唐冉的肩蹭了下,“是啊。”
唐冉一聽到自己表現(xiàn)的機(jī)會來了,他眼睛亮起,“那你累不累,渴不渴,需不需要喝什么?”
白聽寒貼在他的耳邊,“你來了我就哪哪都好了。”
唐冉臉紅了下。
白聽寒還覺得不夠多,又說:“你說,糖糖是不是塊良藥,怎么你一來,我就精力充沛。”
唐冉小臉紅紅,“哪有說人是良藥的。”
“在我這里,你就是。”
白聽寒低頭在唐冉的嘴角上親了一口,滿足道,“糖糖好甜。”
說著又親了口。
唐冉身子往后仰,“等等……萬一有人進(jìn)來呢。”
“不會有人。”
“你胡說,我還不是進(jìn)來了。”
白聽寒無奈,“除了你也沒人敢這么直接闖進(jìn)來了。”
“糖糖別分心。”
“等……等等!嗚……”
第六十五章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唐冉被迫仰頭承受他的攻勢。
白聽寒越親越急躁,大手開始不安分的亂動,感受到衣服被掀開,唐冉一下回過神,立馬捂住他的手。
“不……不可以。”
剛張開嘴,口腔里就被填得滿滿。
“唔……”唐冉被堵的說不了話,只能用手輕另一只手輕輕拍打他的胸口。
很快,唐冉的手被拉開并牢牢牽住,這下他就真動不了了,只剩一雙大眼睛瞪他。
沒過多久,唐冉的眼神開始迷離,腦袋里也一團(tuán)漿糊。
正情到深處時,房間的門忽然被敲了幾聲并毫無征兆的從外面打開。
然后……
就一秒鐘又被迅速關(guān)上。
時間仿佛停止,唐冉的腦袋哐當(dāng)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他著急忙慌的從白聽寒身上爬起來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臉上慌張一片,雖然現(xiàn)在房間門已經(jīng)重新被關(guān)上了,但他還是忘不了那雙震驚的眼睛。
唐冉氣極了,紅著眼睛怒視著白聽寒,“都怪你!我都說了不要你,你還……”
他說不下去了,只捂著臉一個勁緩氣。
見人被自己惹急了,白聽寒起身試圖靠近,還沒走幾步就被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在原地。
白聽寒躊躇著,一時不敢上前。
白聽寒心虛的輕喊了聲,“糖糖。”
“你別叫我。”
“說什么不會有人,都被看見了!”唐冉的小胸口起伏,超級不滿的責(zé)備他的惡行。
白聽寒眼眸微微一動,“糖糖很介意嗎?還是說只是不想讓人看見。”
白聽寒的眼睛緊緊盯著他的臉,不放過他的任何一絲神情。
沒想到他這話一出,唐冉的表情更委屈了,淚眼汪汪的看著他,連說話都開始哽咽。
“我……我們這種關(guān)系……怎么能被別人看見。”
白聽寒挑眉,“我們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是,啊呀!就是那個啊!”唐冉著急的想要解釋,但他就是說不出口,臉上也變得紅紅的。
唐冉的反應(yīng)打破了白聽寒心里所想,他莫名松了口氣,朝他走過去。
大手一揮,就將人抱了個滿懷。
“糖糖倒是說清楚,我們什么關(guān)系?嗯?”
唐冉這下沒那么的抗拒它的接近,但還是下意識的去看下房門的方向。
剛看過去,腦袋就被掰了回來。
白聽寒捧著他的臉,只許他看著自己,又問了一遍,“說,我們什么關(guān)系。”
白聽寒面上不動聲色,實則心里迫切的想要一個答案。
唐冉支支吾吾,“就那種……那種地下關(guān)系……”
說完后臉上好像著了火,連忙躲避眼神。
白聽寒,“……所以,我們見不得人?”
唐冉,“只……只是暫時的。”
唐冉躲開的臉又被強(qiáng)硬掰了回來。
“然后呢?”白聽寒有些吃味。
唐冉被逼急了,忽然也不躲了,繃著臉抬頭直視白聽寒的視線,聲音都跟著高昂,似乎在掩蓋著什么。
“當(dāng)……當(dāng)然不能太正大光明的了,我們又沒有得到父母的許可,怎么……怎么能堂而皇之的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偷摸著來,這……這就叫……”唐冉忽然心虛,“地下關(guān)系。”
唐冉快速的一通解釋完,也不看白聽寒,說完就飛快的跑走了。
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杵著一個黑影,唐冉的臉色僵硬了一秒。
同樣尷尬的還有曲寧。
迎著唐冉的視線,曲寧硬著頭皮尬笑了一下。
曲寧真想大呼冤枉,他就是來送個文件的,也沒想到能看到老板這么刺激的一幕。
唐冉待不下去了,但還是保持鎮(zhèn)定在曲寧的目光下淡定的溜了。
看似平靜的面色,實際上左腳都快踩到右腳了,等到出了視線盲區(qū),立馬就丟棄冷靜沖得那叫一個快。
房間里的白聽寒有些呆愣,等到回味過來唐冉的話后他笑了。
沒想到小孩都已經(jīng)想到了這層,倒是他沒想到。
白聽寒眉眼微沉,他也是時候做些準(zhǔn)備才是。
外面的曲寧站在門口,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不該進(jìn)去。
好在白聽寒沒有讓他等多久。
一聲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進(jìn)來。”
曲寧卻生生從里面聽到了死神的召喚聲。
曲寧:“!!!”完了!他要猝了!
揣著一顆顫顫巍巍的心走進(jìn)去,一抬眼就看到一雙冷眸。
曲寧:“……”
白聽寒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手指在桌案上敲打,這一聲聲都仿佛是敲打在了曲寧的天靈蓋上。
白聽寒看著他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聲音冰冷刺骨到極致。
“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找我。”
曲寧一哆嗦,他果然還是惹老板不高興了。
這事一想也正常,哪個人愿意在興頭上時被人打擾啊!
曲寧真想給十分鐘前的自己一榔頭。
眼看白聽寒開始不耐煩,曲寧快速的遞上手里的資料。
“這是什么?”
曲寧頭皮發(fā)麻但還是畢恭畢敬的回,“是關(guān)于唐冉的事。”
一聽是唐冉的,白聽寒一下挺直了背,拿過資料看起來。
幾分鐘后,他的眼神極冷。
“洪仁城是吧。”
曲寧拿不定他的意思,猶豫:“那這事要怎么辦,先壓下還是……”
白聽寒一把把資料甩在桌子上,說出的話讓人不禁不寒而栗。
“不用壓,你去把事放出去,鬧得越大越好。”
“這會不會對唐冉的聲譽(yù)……”
白聽寒挑眉,曲寧立刻應(yīng),“我立馬去辦!”
曲寧走后,白聽寒冷眼看著資料上的一些言論,嗓音低沉一片。
“既然敢玩就玩?zhèn)大的。”
……
從白聽寒的公司逃出來后,他快速打車,坐車,那動作一氣呵成。
報完地名后,唐冉剛松了口氣,卻一不小心從后視鏡上督到了自己的臉。!!!那上面兩坨紅坨坨是什么鬼!
唐冉震驚,兩手瘋狂的揉搓,可不成想不僅沒把紅色消退反而越來越紅。
唐冉:他怎么變小紅人了啊!
連忙手快的打開車窗,讓外面的風(fēng)都吹進(jìn)來,試圖吹散這一臉的紅。
想起跟白聽寒說的話,坐在車?yán)锏奶迫胶笾笥X的感到了不好意思。
啊啊啊他怎么都說出來了啊。
婚姻嫁娶都要聽從父母之言,他雖然覺得他跟白聽寒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那層意思,畢竟他們都親了,還摸了。
但想到現(xiàn)在自己背著父母在外面找了人,按父親的思想非把他腿打斷不可。
唐冉默默念叨,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在父親面前多夸夸白聽寒,這樣沒準(zhǔn)能表現(xiàn)的好一點,父親應(yīng)該就不會怪罪了吧。
唐冉這里正想著對策,殊不知網(wǎng)上正鬧得翻天覆地。
許雅著急的給他打電話,連打了幾個都是關(guān)機(jī)的提示音,許雅氣急,但也只能瘋狂的不斷買水軍,試圖讓輿論偏過來一點。
許雅手上字打的飛快,沒注意到后面走過來的人。
洪仁城看到她電腦上的畫面,氣的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許雅,你在干什么!”
許雅一抖,回過頭就看到一張黑鍋似的臉,她頓時心頭一跳。
洪仁城看著她冷笑,“許雅,你可別忘了,你是公司的人,唐冉現(xiàn)在跟公司已經(jīng)沒了任何關(guān)系,你在幫著一個外人不經(jīng)殘害公司的權(quán)益,你說,我要怎么辦你?”
許雅僵笑著喊了一聲,“洪總。”
“跟我解釋解釋?”
許雅,“我只是有些看不過去,畢竟唐冉也跟我們一起呆了五年。”
洪仁城臉上露出猙獰的笑,警告道:“呆了五年又怎么樣,如果你繼續(xù)幫他,你也跟他一起滾,可別說我沒提醒你,許雅,相信你也是個聰明人,該向著哪頭你自己心里清楚。”
最后許雅被迫收拾東西回家,美名其曰是給她放假,實則是對她的警告
而另一邊,唐冉正陪著溫老愉快的下著棋。
溫老在接連的輸了幾盤棋之后,直接開啟了耍賴皮模式。
“不玩了不玩了,你個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讓著我點。”
唐冉看著突然像小孩子一樣的溫老,表情無奈,“大哥,我都已經(jīng)讓了你好幾局了。”
溫老絲毫不覺得丟臉,反而怒瞪著他,“我年紀(jì)大了,眼睛也花,多讓幾局怎么了?”
“你一點都不知道體恤體恤我。”
唐冉:“……”
來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明明說誰放水就跟誰急,現(xiàn)在好了,又成他的不是了。
唐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那大哥要怎么樣才行?”
見唐冉軟了下來,溫老立馬就順著桿往上爬,“那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事。”
唐冉也痛快,“行。”
溫老滿意了,“我給你個地址,你明天就去這個地方。”
溫老刷刷幾下就把地址寫了下來。
唐冉稀里糊涂的接過來,滿臉疑惑,“去這干什么?”
“別問,你就直接過去就行,放心,是對你有好處的,你大哥我是不會害你的。”
溫老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
唐冉只能勉強(qiáng)的答應(yīng)了下來。
轉(zhuǎn)頭,唐冉按照地址找了過去,發(fā)現(xiàn)是棟小別墅,位置還比較偏,要不是溫老給的信息他都不好找。
唐冉走過去,卻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人也明顯看到了他,大驚,“你怎么來了!”
第六十六章 硬氣王牌
唐冉抿唇,“……”
真晦氣!
何東清一副恨不得想咬死他的架勢緊緊盯著他,“你跟蹤我!”
“你是不是早就預(yù)料到了我會來,所以在這等著我,我告訴你這個位置是我的,你別想搶!”
唐冉疑惑,他做什么了?
“你……腦子是不是不太好?”
“唐冉!”
何東清氣極,“你在得意什么!最后洪仁城還不是把你踢出去了,他說過以后的資源都是我的,你死了回來搶的心思!”
唐冉一時之間很是無語,他沉默的看著對方發(fā)瘋,等他發(fā)夠后,抬起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做一個聆聽的動作。
何東清戒備,“你干什么!”
唐冉,“有只狗在叫,你聽到了嗎?”
唐冉說完后又仔細(xì)的聽了下,疑惑道:“咦?現(xiàn)在又好像不叫了。”
這在說誰,一目了然。
何東清哪能聽不出他在故意說他,當(dāng)即怒不可揭,“你說誰是狗!”
“咦?狗又開始叫了。”
唐冉搖搖頭,“這狗一點都不聽話,我要是它的主人,一定把他的狗腿子打斷,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你在罵誰!”
“我罵的是狗,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唐冉!!!”
“我耳朵很好,你不用這么大聲。”唐冉掏掏耳朵。
“對了,那只狗叫的跟你挺像的。”怕他不信,唐冉甚至還特意強(qiáng)調(diào),“真的像極了,簡直是一窩子出來的一樣,當(dāng)然了,我可不是在說你哦。”
何東清咬牙切齒,“我跟你拼了!”
他猙獰著臉,張著一雙黑爪子就要上前去抓。
唐冉迅速的躲開魔爪,手指超快的在密碼鎖上滴滴按了幾下,門打開后,第一時間閃進(jìn)去。
還好心的把門重新上了鎖。
何東清始料不及,一腦袋就撞了上去。
“啊!”
瞬間腦袋被大鐵門哐的一下重創(chuàng),不知道是不是力道太大,結(jié)果還反彈了回去。
何東清捂著大腦門慘叫。
等到他的手一移開,上面一個大包格外的顯眼。
唐冉實在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何東清可太在乎自己的臉,當(dāng)即從口袋里掏出鏡子查看,看到大腦門上的大包時,他傻眼了。
他在那張臉上可是下足了功夫,每天都精細(xì)的保養(yǎng)著,隔段時間就上美容院補(bǔ)一針,多年來他可是一針不落。
這一碰那可都是錢!
“啊啊啊啊啊啊!”
何東清的臉氣到發(fā)脹,揮著拳頭像一個跳梁小丑在鐵門外直跳腳,可又拿里面的唐冉無可奈何。
唐冉“嘖”了一聲,一臉沒法看,何東清當(dāng)下就被他這個嫌棄的表情刺激了。
“你笑話我,你居然敢笑話我!”
何東清,“我告訴你,洪仁城是不會發(fā)過你的,他要對付的人就沒有好下場,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
唐冉輕飄飄的“哦”了聲,猶豫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可是,你現(xiàn)在好像更慘吧?”
唐冉就像個好奇寶寶一直盯著他的臉,“奇怪,你的臉好像橡皮捏的,怎么就撞了一下還變形了?”
何東清,“!”
他趕忙拿起鏡子,越看越發(fā)現(xiàn)哪都不對勁,好像真有點歪了。
何東清恐懼的捂臉,試圖徒手把它掰正。
他滑稽的歪著脖子掰臉,唐冉猶豫了一下,好心的問,“要不要幫你?”
何東清哪有空理他,唐冉就當(dāng)他默認(rèn)了,趁著他不注意,打開了大鐵門。
在何東清根本沒看到他怎么過來的時候,就閃到了他的身邊。
唐冉對著兩邊臉比較了一番,當(dāng)下直接當(dāng)機(jī)立斷揮著拳頭就砸了過去。
“啊啊啊好痛!”
唐冉無視何東清的慘叫,“好像打多了?”
這樣想著,他又抬起了拳頭給另外一邊臉來了一拳。
這次他很好的把控住力度,看著差不多正回來的臉,唐冉滿意的拍了拍手。
“這下正了,不用太感謝我哦。”
在何東清要殺人時,唐冉故技重施閃進(jìn)鐵門里上鎖,他的動作太快,何東只夠撲倒個殘影。
“唐冉,我要殺了你啊啊啊!”何東清捂著臉抓著鐵門無能狂怒。
他此時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恐怖,唐冉停頓了一秒,“你……沒事吧?”
何東清:“啊啊啊啊啊死你啊。”
唐冉:“……”這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為了防止被傳染,唐冉打算撤退。
身后的怒吼聲還在繼續(xù),唐冉捂著耳朵走進(jìn)別墅里,幾分鐘后,后面徹底聽不見聲音,他的眉頭才舒展開。
里面的房門很輕易就推開了,好像特地是為他留的一樣。
唐冉走進(jìn)去四處望了一眼,看到了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背著他的身影。
那個聲音聽到了動靜。
“你來了。”
說著那個身影就緩緩站起了身,慢慢的把身子轉(zhuǎn)了過來,他的臉徹底暴露。
唐冉睜大了眼睛,“你是……”
“你是那天那個畫展上的人。”
老者笑著點頭,滿臉的慈祥,“你還記得我。”
唐冉有些意外,他本以為溫老那時候說拜師的話只是玩笑而已,沒想到今天直接讓他上門了。
老者見唐冉問完后又不說話了,他咳了幾聲提醒道:“該喊我什么你還記得吧。”
唐冉試探的輕喊了聲:“師父?”
老者頓時大笑,“好,好孩子。”
“好孩子快過來師父這邊。”
唐冉雖然懷著滿肚子的疑惑,但還是聽他的話朝著老者走過去。
他才剛走了幾步,就被身后突如其來的一聲叫住。
“等一下!”
唐冉向后看去,看到何東清不知道怎么進(jìn)來了,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仿佛是剛剛遭遇了一場搶劫。
他快速的沖過來,惡狠狠的瞪了唐冉一眼。
在轉(zhuǎn)向老者時,他的表情那是一個多變,立馬絲滑的擠出一個官方的笑。
“雄老好,我是江風(fēng)娛樂的何東清,聽說了您有收徒的意愿,特來拜訪。”
何東清伸出手,對方卻沒動。
迎著老者的視線,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狼狽,何東清頭皮一緊,尷尬的整理好衣服,再次恭敬的向他伸出手。
雄秀波看著這個出盡洋相的人直接甩臉子,“哪來的東西,誰讓你過來的,我要收徒的消息又是誰告訴你的。”
何東清早就打聽清楚了雄秀波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他早有準(zhǔn)備。
“不是的,是我真的很仰慕雄老,一直關(guān)注著您的消息,知道您要收徒。”
他臉上看著極為真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但也請雄老給我一個機(jī)會,我真的會特別特別珍惜。”
唐冉在一旁不出聲看著。
哪料雄秀波竟將槍頭對準(zhǔn)了他,雄秀波直直的越過何東清向他走來,一把抓起了唐冉的手宣布。
“收徒的人選我已經(jīng)找到了,還請你現(xiàn)在就走。”
何東清看著唐冉滿臉的不可思議,聲音打結(jié),“就他?”
“怎么可能,這怎么會,雄老你憑什么選了他!”
何東清不服氣,洪仁城好不容易將這個機(jī)會給了他,唐冉走了對他來說就是清除了面前的障礙。
但他沒想到,在這碰到唐冉就算了,現(xiàn)在告訴他人選已經(jīng)定了!這叫何東清怎么忍!
何東清非常不滿,臉上也不由自主的猙獰,“雄老,這個唐冉他人品不行,你不能選他。”
“你要是現(xiàn)在上網(wǎng)看看就知道了,他前幾天還打了自己的老板,這種人你怎么能留他。”
雄秀波想也不想,“我選的人我自己清楚,用不著別人來說他的好壞,你現(xiàn)在趕快給我走,別怪我要人趕你,那時就鬧得不好看了。”
雄秀波的話簡直就是一記重?fù)簦螙|清心有不甘,憑什么!
雄秀波是誰,說他是娛樂圈的半邊天都不為過,那可是塑造了多少的角色,就算現(xiàn)在老了,只要得到他的一點指點,都能扶搖直上,況且現(xiàn)在可是收徒,認(rèn)了雄秀波這個師父,以后可謂是順風(fēng)順?biāo)?br />
走到哪還不是被人舔著的存在。
何東清那個嫉妒啊,憑什么好運都讓唐冉占了!
何東清最后只能含著怨氣走了。
唐冉還有些愣愣的,看何東清的意思,他也反應(yīng)過來這個老者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雄秀波看著唐冉,臉色才有所緩和。
他問,“你真打了你老板?”
這個問題問的突然,唐冉也沒隱瞞,“我沒打,是他自己演的一出戲。”
本以為雄秀波應(yīng)該會質(zhì)疑,沒想到他都沒問,就向他偏袒。
“打了又怎么樣?凡事有我兜著,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拘束。”
“還有那個什么狗屁老板,直接辭了他,什么破公司別待了,直接到我這來,想上什么劇你說一聲就行,我?guī)湍愀愣ā!?br />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唐冉驚訝,溫老說的對他的好處就是這個吧。
這也太……太好了吧,他好愛。
唐冉,“多謝!”
雄秀波不滿的糾正,“叫師父。”
唐冉連忙改口,“謝謝師父!”
聲音高昂,這一聲叫的雄秀波那是一個喜笑顏開,高興的嘴都合不上。
“好孩子,我就知道沒看走眼。”
丟了個破公司沒想到撿到張大王牌,唐冉樂呵。
第六十七章 順其自然
從雄秀波那出來后,唐冉喜滋滋的去找了溫老。
溫老像是篤定了他要來一般,笑瞇瞇的迎接,“怎么樣,人見過了嗎?”
“大哥,原來展會那次是你故意要帶我引薦。”
溫老哼了聲,“還不是那老東西看了你的畫后直接對你上了興趣,特意去查了你,非要拉我?guī)阋娚弦幻妗!?br />
“收你為徒那是他的福氣,要是其它人我還不答應(yīng)呢。”
溫老說得理直氣壯。
事件經(jīng)過一整天的發(fā)酵,網(wǎng)上惡評遍地,唐冉的評論區(qū)底下已經(jīng)被攻陷的沒眼看。
隨手一翻全是一些白眼狼字眼。
好些真愛粉完全都不敢站出來了,只要替唐冉說話的紛紛被噴,無一幸免。
又不知道哪里來的大批黑子,那時抓誰逮誰,整個一無腦噴。
真愛粉只能看著那些黑子干著急。
唐冉也沒有站出來解釋,這讓小黑子更猖狂了。
:有人心虛了吧,一整天了都不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要我說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沒想到私下還是那么一個自私自利的家伙。
:兄弟們,這種火后踹老板的東西能有什么出息,以后有了新公司還不是照樣背刺公司。
:當(dāng)他的老板真可憐,走了還要被打一頓。
:唐冉滾出娛樂圈,可別被這種攪屎棍帶壞了風(fēng)氣。
……
電腦屏幕前,洪仁城看著一條條的惡評笑得嘴都歪了。
哼,敢跟我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他要唐冉在娛樂圈徹底爬不起身。
同樣的另一邊,一間昏暗的房間里,厚重的窗簾將陽光擋的死死的,碩大的電腦屏幕前坐著一個黑影,他的手指在鍵盤上按的飛快,臉上滿是猙獰的笑。
“搞死你,搞死你……”
似乎是覺得這樣還不夠多,他撥出電話。
“再多買些水軍,有多少來多少,給我繼續(xù)往死里罵他,對,不要停,要多少錢我直接打給你,你只管壓著他罵,越狠越好。”
電話掛斷,黑影囂張的大笑。
唐冉,我要你身敗名裂,再也爬不起來!
……
晚上,唐冉回到家看到白聽寒很是驚喜。
“白爺,你回來啦。”
要知道,自打上綜藝回來后,白聽寒都沒有這么早的回到過家,不是直接睡在公司就是到凌晨才回來。
一時之間,唐冉的眼睛里只看得到白聽寒,完全忽視了坐在旁邊渾身冒冷氣的白燁。
白燁吹胡子瞪眼,“把我叫回來就是看這臭崽子!”
唐冉知道自己跟白燁的關(guān)系不好,他也不上去討嫌,只離他遠(yuǎn)了些更貼進(jìn)白聽寒。
白燁看到他的動作冷哼,“要躲躲遠(yuǎn)點,別在我眼前礙眼。”
白聽寒咳了聲,“不是說好今天吃飯嗎。”
白燁哼了聲,不說話了。
唐冉看看白燁又看看白聽寒,一時無話。
白聽寒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站起身,“行了,人到了就開飯吧。”
飯桌上,氣氛有些過于壓抑。
唐冉低著頭都不敢說話,生怕又觸了白燁的眉頭。
白聽寒眸子微動,動了動手給唐冉夾菜,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爺爺不是提過想和糖糖下棋嗎?正好,人現(xiàn)在就在,爺爺可以當(dāng)面說。”
白燁一聽直接炸了胡子,“誰說要跟他下棋了!”
唐冉好奇的抬頭。
白燁一下就像被踩了尾巴,怒瞪,“看什么看,吃你的!”
唐冉乖乖低頭吃飯。
白聽寒挑眉,偷偷踢了白燁一腳,湊近在他旁邊輕說,“爺爺再這么口是心非,我就不幫你說話了。”
說完后,白聽寒退開身子,看著白燁反應(yīng)。
白燁當(dāng)場摔了筷子。
唐冉貓貓?zhí)筋^。
剛抬頭就見白燁兇巴巴的瞪著他,嚇得唐冉夾的菜都掉了。
白燁看了眼自己孫子,白聽寒無作為,只是看著他。
白燁在心里怒罵一聲,硬著頭皮看向唐冉,語氣不太好的叫了他一聲。
“喂!”
唐冉根本不知道他在對誰說話,只是一個勁低著頭,不敢再輕易抬起,怕又得到一個冷眼。
沒得到回應(yīng),白燁氣極,又叫了一聲,“喂!那個家伙,說你呢!”
他放大了聲音,而此時我們的唐冉捂著半邊耳朵,在心里默數(shù)。
不聽不聽,肯定不是在叫他。
白燁當(dāng)他是故意的,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
白聽寒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不叫喂。”
白燁,“……”他當(dāng)然知道了!
白燁躊躇了好一會兒,才咬牙不情愿的喊,“那個,唐冉。”
……
還是沒反應(yīng)。
白燁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這下是打死他都不叫人了。
白燁那可是真冤枉了,他最后叫的那兩個字輕的跟蚊子似的,唐冉壓根就沒聽見。
白聽寒,“……”
沒辦法,還是要他出馬。
白聽寒輕輕拍了拍唐冉的肩,唐冉偷偷抬眼。
白聽寒,“爺爺叫你呢。”
順著白聽寒的視線看過去,唐冉只覺得天靈蓋一緊,白燁的眼神活像要扒他的皮。
唐冉不確定的看向白聽寒,眼里意思明顯在問:你確定?
唐冉小心翼翼詢問,“你叫我?”
白燁冷哼了聲,“飯后有沒有時間?”
“……有。”
唐冉等著他繼續(xù),就見白燁別扭極了。
“我新買了個棋盤,一會兒有空過來看看。”
白聽寒是知道自己這個爺爺是憋不出來了,他無奈的替他說:“爺爺想跟你下棋呢,糖糖愿意嗎?”
唐冉的再次看向白燁,他才恍然大悟。
“好啊。”
“爺爺,糖糖答應(yīng)了。”
得了便宜的白燁非但不感激,反而白了白聽寒一眼,“多嘴。”
嘴上嫌棄,實則心里不知道多樂意了。
飯后唐冉就陪著白燁下棋去了,他的表情不情愿極了,仿佛他才是被唐冉綁過來的那個。
下了幾局后,白燁的臉色明顯轉(zhuǎn)好了很多,看著唐冉也不再那么冷冰冰。
不過說出的話還是那么的欠,“別得意,下局指不定誰贏。”
白燁是徹徹底底下了個痛快,走前終于給了個好臉色。
唐冉如釋重負(fù)的松口氣。
簡單洗漱過后,唐冉照往常一樣爬進(jìn)白聽寒的房間。
正在辦公的白聽寒第一時間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笑道:“跟爺爺相處的怎么樣?”
唐冉郁悶,“感覺他不是很喜歡我。”
“怎么會。”
白聽寒將人抱到自己腿上,唐冉順勢就趴在他的肩上。
“爺爺只是嘴上不會說話,他刀子嘴豆腐心,心里肯定不是這樣想的。”
白聽寒摸摸他的發(fā)頂,低頭親了一下。
“我會讓爺爺早點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只是讓糖糖試著跟爺爺多多相處,糖糖不喜歡就說,沒關(guān)系的。”
唐冉抬起頭,“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嗯。”白聽寒輕笑,“不是糖糖說想要得到長輩的許可,讓我們光明正大在一起嗎?”
唐冉緩過神來,原來白聽寒是在制造機(jī)會。
是了,在這個世界他父母雙亡,白聽寒也只有個爺爺了,那得到許可,可不得是白燁嗎。
想起父母,唐冉有些難過,臉埋進(jìn)白聽寒的胸口。
白聽寒還以為他在擔(dān)心,當(dāng)即拍拍他的背,“不要緊,我們順其自然。”
唐冉重重點頭。
……
一夜過去,唐冉醒來時身邊已經(jīng)沒有白聽寒的身影,一想就知道是去公司了。
唐冉翻了個身,埋頭繼續(xù)睡。
等到睡飽后已經(jīng)是兩個小時之后了,唐冉找來手機(jī),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
唐冉找到充電器給手機(jī)插上電,等充到差不多后才給手機(jī)開了機(jī)。
一打開,一大堆的消息刷刷跳出來,唐冉根本都來不及看,就被新一輪的消息頂了上去。
他慢半拍的想起了什么,一翻,果然都是從洪仁城那里爬過來的,唐冉退掉賬號,一瞬間,手機(jī)安靜了不少。
他這才開始看起來,卻驚奇的發(fā)現(xiàn)徐雅給他打了好多的電話,但都因為關(guān)機(jī),他沒及時收到。
唐冉正想重新給他打一個過去,沒想到這時手機(jī)響了。
是許雅打來的。
唐冉接起。
“雅雅姐。”
許雅那邊停頓了幾秒,猶豫的問,“唐冉,你沒事吧?”
唐冉,“沒事啊。”
“那我給你打了這么多通電話,你怎么都沒接?你嚇?biāo)牢伊四悖疫以為你出事了。”
隔著電話都能聽到許雅滿心的擔(dān)憂,唐冉內(nèi)心一暖,“雅雅姐,我沒事,手機(jī)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了,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許雅那邊著急的不行,“唐冉啊,你最近最好別出門,在家避避風(fēng)頭,也別上網(wǎng)了。”
一說到這她就氣,“洪仁城那死不要臉的,竟然楊言要告你,還發(fā)出了律師函,不過你別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在收集證據(jù)了,只要再給我點時間,要不了多久就能戳破他的謊言。”
“網(wǎng)上那些評論你也千萬不要看,都是被洗腦的一些傻/逼輿論,你不要看,看了都是浪費時間,聽到?jīng)]有,千萬千萬不要看。”
許雅千叮嚀萬囑咐,活脫脫像個老媽子。
唐冉一一應(yīng)了。
“謝謝你雅雅姐,不用擔(dān)心我的,我也不在乎網(wǎng)上說的那些東西。”
第六十八章 莫名升職
唐冉說不在乎是真的不在乎,他根本都懶得翻那些長篇大論。
有這個功夫他還不如做點其它的,比如,討白聽寒的歡心。
近段時間好感度都沒有上漲,不知道是不是被飽和了。
唐冉心想,得想個辦法才行。
正想著,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唐冉看到白燁一愣。
白燁瞪著眼睛,“你怎么在這。”他狐疑的眼光盯著唐冉身上。
唐冉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還在白聽寒的房間,面對白燁他尷尬了。
沒想到白燁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嚇住。
“你不會是睡這吧。”
仿佛一顆驚雷落下,唐冉汗毛都豎起來了,慌里慌張的解釋,“怎么會,我……我就是幫白爺整理整理房間,我怎么可能跟白爺睡一起!不會!”
唐冉面上保持著鎮(zhèn)定,其實心里老慌了。
好在白燁看了他一會兒就沒再多說什么,他去抽屜拿了個什么東西就走了。
唐冉松了口氣,還沒一秒,卻看見走到門口的白燁又停下了腳步,忽然轉(zhuǎn)頭。
唐冉一驚,尬笑。
“怎……怎么了嗎。”
白燁停頓了幾秒,接著說:“整理好了就過來。”
唐冉立馬跟著出門。
白燁沒在家呆多久,收拾了一些東西就出門了。
屋子里空了下來,唐冉剛坐下,屁股都沒熱。
就見走了的白燁出現(xiàn)在門口,還一副兇神惡煞的眼神看著他。
唐冉:驚!怎么又回來了!
白燁像是看著頭蠢貨,“讓你跟著還愣在那干嘛,怎么,還要我請你?”
唐冉:“啊?”
“啊什么啊,跟上。”這次他不等唐冉回話就獨自走了。
唐冉苦著臉站起身,短短的一段路走得跟斷頭臺一樣。
白燁早在車上等得不耐煩,看見唐冉就沒好氣,“慢吞吞的像什么樣子。”
唐冉加快速度坐上車。
隨后車子啟動。
唐冉都不知道要被帶哪里去,照白燁討厭他的那股勁,唐冉很懷疑他是準(zhǔn)備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將他解決了。
唐冉緊繃著身子,時刻觀察著動靜,做著跳車的準(zhǔn)備。
好在,車子繞了好大一圈,總算停了下來。
唐冉帶著好奇探頭探腦,周邊的環(huán)境看起來像是個私人花園。
白燁在前面帶路,“記得一會兒千萬別給我丟人。”
白燁只丟下這么一句就高傲著頭,叉著手,那姿態(tài)仿佛一只即將勝利的公雞。
又走了一段距離,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個涼亭里圍著一群人,好似在做著什么活動。
中間被圍的人正認(rèn)真的低頭寫著什么。
白燁一過來,一個滿臉麻子的老頭迎過來,“喲,還以為你不敢來了呢。”
白燁大罵,“我還怕你臨陣脫逃。”
兩人一對上就懟,互不相讓。
“這就是你帶的人看著也不怎么樣,你可別是隨便找了個人糊弄吧。”
白燁嗤笑,“是不是的試試不就知道了,我可怕你輸?shù)锰珣K,這張老臉沒地方放。”
唐冉不知道矛頭怎么一下就對準(zhǔn)了他。
他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看看我的人寫得還不錯吧。”
白燁只隨意的往桌子上督了眼,滿臉不屑,“呵,就這?”
最引以為傲的孫子被嘲諷了,老頭譏諷,“我倒要看看你帶來的人有多厲害。”
他說著讓桌子那頭的人退到一邊,唐冉無辜躺槍,被推了過去。
白燁囂張的囑咐,“你隨便寫點什么,當(dāng)然了,也不用寫得太好,我們總要給人家留點面子,畢竟就剩下那張老臉,再丟了,可什么都沒了。”
唐冉看著桌上一些寫好的字畫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也不再多說,拿起筆開始下手。
就單單那一筆落下,有人就看出了名堂,摘下老花鏡擦擦反復(fù)觀看。
唐冉隨手就寫了幾個字,然后收筆。
見大家都盯著看,唐冉問,“怎么樣?”
“好!”
有一個人說話,眾人都跟著夸贊。
“這些得真不錯,白燁你哪找來的人,還真有點本事。”
“小伙子看著年紀(jì)輕輕,沒想到本事倒不小。”
“真是年輕有為啊。”
白燁聽著就跟在夸自己沒什么兩樣,他笑得合不攏嘴還要硬撐假裝謙虛,“哪里哪里,不過是懂點皮毛。”
老頭看著嘚瑟的人一口假牙都恨不得咬碎。
白燁跟其他人謙虛完過后,才想起了什么,看向老頭,“哎,某些人吶,沒什么本事就會充面子,要我說做人還是低調(diào)點好啊,也不至于會落得個討人嫌的下場,你說是吧。”
“你!白燁你不要太囂張!人家寫得好關(guān)你什么事。”
白燁笑得好不欠揍,“可惜了,這就是我家的人,跟我家聽寒一樣的位置,懂了吧你這個蠢貨。”
原本還置身事外的唐冉眼睛一閃,愣愣的看向白燁。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但看到周圍的人后,他還是忍了下來。
唐冉明白了,這是帶他來出風(fēng)頭來了。
原因是那人先嘚瑟自己的孫子,又嘲笑白燁背后無人,沖氣上頭的白燁立刻跟他定下了賭約,他帶來的人絕對好上千萬倍。
好在唐冉爭氣,白燁那還狠狠的出了一口惡氣,看著唐冉也帶上了一層濾鏡。
回去路上,白燁的臉上一直帶笑。
難得的對唐冉夸了一句。
“不錯,很給我長臉。”
唐冉猶豫一秒,還是問出口,“您說,我也是你家的人,是跟白爺一樣的位置,這意思是……”
白燁聽了白了他一眼,“怎么,當(dāng)我家的人委屈你了?”
“不是。”
唐冉連忙否認(rèn)。
白燁督了他一眼,對他的態(tài)度好了,嘴上仍舊嘴硬,“你本來就是跟我們一家的,以前不是特別嫌棄?現(xiàn)在倒是裝蒜。”
唐冉搖頭,“我沒有嫌棄,真的,我很開心。”
白燁,“那你叫我什么?”
唐冉秒懂,“爺爺!”
“哼,還算你識相。”
得到承認(rèn)了,唐冉迫不及待的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白聽寒,還沒等他把電話掏出來,手機(jī)就響了。
電話一接通,那邊急切的大喊。
“唐冉!你做了什么!”
唐冉確定了下名字,“雅雅姐?”
許雅是真的急,“唐冉你做了什么,洪仁城居然主動道歉了,還刪除了那條動態(tài),你現(xiàn)在快上去看,他甚至承認(rèn)事情全都是他自導(dǎo)自演,一切與你無關(guān)。”
“唐冉你快告訴姐,是不是你抓到他把柄了。”
唐冉,“我沒有……”
“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唐冉登上賬號,果然,洪仁城不僅刪除了,在發(fā)完道歉聲明后,連賬號都給注銷了。
現(xiàn)在的言論開始兩邊倒,有人懷疑是不是唐冉動了什么手腳或者威脅了洪仁城,他才不得已的退網(wǎng)。
另一邊就是比較理性的一方,唐冉要是早有這么大的本事早掏出來了,還需要由著人罵過后才想著反擊嗎?是個人都不傻。
唐冉直接在評論區(qū)吃起了自己的瓜,一個手抖忘記了,居然還在看得順眼的評論后面點了個贊。
這一下是大家沒想到的,不出幾秒,唐冉的操/作一下就被頂了上去。
:我去,我沒看錯吧,正主下場了。
:唐寶你終于出現(xiàn)了,你消失了這么久可擔(dān)心死我了。
:終于舍得出現(xiàn)了,事件發(fā)生的時候你一發(fā)不語,現(xiàn)在你倒是出來了。
:背后的金/主挺厲害,逼得人家大老板硬生生退了網(wǎng),只能說牛/逼。
唐冉點贊的那幾條全被截了圖并高高的掛起,甚至有好幾個認(rèn)證的博主出來刷熱度。
不過幾分鐘的發(fā)酵,唐冉以一個手滑直沖上熱搜前榜。
唐冉:“呃……”他現(xiàn)在撤銷還來得及嗎……
沒辦法,唐冉照常關(guān)上手機(jī),眼不見為凈。
但是,是誰在后面幫了他。
唐冉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總歸是對他有好處。
手機(jī)鈴聲又開始急促的響起,唐冉還以為又是許雅,看也不看就接了起來。
“雅雅姐?”
那邊很久都沒有聲音,唐冉看了眼手機(jī)屏幕,這才發(fā)現(xiàn)是陌生號碼,他以為對方打錯了正準(zhǔn)備掛斷時,里面響起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
幾乎是咬著牙關(guān)擠出來的,“唐冉!”
唐冉一下就聽出來了,“洪仁城?”
“這下你滿意了!”洪仁城發(fā)瘋一般大喊大叫,“你滿意了!我說怎么這么不懼原來背后有人,唐冉,是我小看了你,你還真有點本事。”
“拿走我的東西又如何,唐冉你等著,我早晚把我的公司拿回來!”
“什么你的公司?”唐冉還想問清楚,不料對方直接掛了。
唐冉莫名其妙。
這邊電話剛掛,后面又一個打進(jìn)來。
唐冉看了下,還是陌生電話。
他猶豫了秒,還是接了起來。
這次不再是發(fā)瘋的洪仁城,而是一個女生。
“是唐總是吧,您好,我是您的秘書,想問一下您什么時候有時間來一趟公司,這里有合同需要您簽字。”
唐冉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等……等下。”
“什么唐總,你認(rèn)錯人了吧。”
“那是唐冉先生嗎?”
唐冉:“……是。”
“那就沒錯。”對方字字肯定。
“還請?zhí)瓶偙M快過來。”
第六十九章 拿捏還不是揮揮手的事
唐冉帶著滿身的疑惑趕過去,到地后他傻眼了,這不是洪仁城的公司嗎?
唐冉不由得懷疑是不是洪仁城在搞鬼。
但他還是走了進(jìn)去。
剛走進(jìn)公司門,幾個大炮筒對著他就是一通轟炸,“咔嚓”一下,滿天的彩帶落了滿頭。
許雅笑意盈盈拍了他一下,“好啊你小子,一聲不吭就把人公司全拿下了,連我都瞞著,害我還在為你忙著做證據(jù),你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唐冉一臉茫然。
許雅只當(dāng)他還在裝,“行了別裝了,我都知道了,公司上下都通知了,現(xiàn)在人全在這呢。”
“怎么樣,我給你辦的排面夠不夠大,還不是你保密的太緊了,要再早幾小時通知,我鐵定給你整個豪華儀式。沒辦法,現(xiàn)在只能買到這些了。”
見唐冉還不吭聲,許雅笑著給了他一拳。
“人都到了還裝呢,趕緊的跟我說說你這么做到的。”
唐冉抿了下唇,“……我也不是很清楚。”
許雅驚訝,“什么意思?”
唐冉搖了搖頭,“我也是收到電話才過來的,雅雅姐你說的把公司拿下,是在說我?”
“可我什么都沒做啊,那個人也是,還叫我什么唐總,我本來是不信的,但你們又是怎么知道的。”
莫名其妙得到個公司,還當(dāng)上總裁了,唐冉表示有點麻。
許雅木訥了,“不是,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兩人都陷入蒙圈,而正在這時,唐冉的手機(jī)響了。
唐冉這一天都不知道接了幾通電話了,看了眼發(fā)現(xiàn)是白聽寒打的,唐冉都不帶猶豫的,立馬接起。
“白爺~”
“嗯。”白聽寒輕笑了聲,聽著心情不錯,他問,“到公司了嗎?”
嗯?等等,白聽寒怎么知道。
唐冉小心翼翼,“哪個公司?”
“怎么,還沒到?我送你的禮物喜不喜歡。”
白聽寒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些磁性,應(yīng)當(dāng)是沒休息好,此時的話仿佛是貼在耳邊說的,唐冉的耳朵莫名一癢。
他詫異,“原來是白爺做的嗎?網(wǎng)上的道歉,還有洪仁城的離開。”
唐冉的聲音弱下去,“我還以為你都不知道。”
“所以就不告訴我了?”
“不是,我就是不想打擾你,我知道你忙,而且這就是小事,我就當(dāng)看了場戲,都沒有放在心上的。”
唐冉說的可是實話。
“這個公司就這么給我了,可是我不會啊。”
“隨便你玩。”
哪有人隨隨便便就拿一個公司當(dāng)玩樂的啊。
弄清了來源,唐冉?jīng)]有什么心里負(fù)擔(dān)的接受了。
許雅在一旁嘖嘖稱奇,“這誰啊?還怪大方的。”
“你們什么關(guān)系?”許雅滿臉的八卦快要溢出來了,眼睛盯著唐冉四處打量,不懷好意。
唐冉眨了眨眼,一副茫然的樣子,“關(guān)系?”
“絕對不一般吧,不然他舍得給你花錢搞一公司?還說什么玩玩,這是普通人能說出的話嗎?”
許雅雙手插胸,“老實交代。”
“他是我的養(yǎng)主。”
“什么!”許雅大驚,“你背后還真有金/主!看不出來啊唐小冉,什么時候勾搭的?”
許雅那一臉吃驚的表情實在是太夸張了,唐冉被她逗笑,“我們的關(guān)系……他是我要養(yǎng)的人。”
唐冉補(bǔ)充,“很重要。”
“金/主嘛,肯定要養(yǎng)你的,等等……”
許雅反應(yīng)過來唐冉說了什么,臉色大變。
“什么!你養(yǎng)他?”
唐冉不明白許雅為什么那么吃驚,他反而理所當(dāng)然的點頭,“對啊。”
他還很得意的一臉自豪,“我已經(jīng)把我賺的所有錢都給他了。”
許雅嘴角抽搐。
“呵呵,你高興就好。”
唐冉一朝成了總裁,第一步先是搞清楚內(nèi)部人員,隨意翻了翻名單,不得不說人還挺多的。
唐冉坐在總裁辦的位置上,有一種榮登寶殿的錯覺。
許雅在旁邊給他講解。
“這幾個是現(xiàn)在公司立捧的紅人,你看看。”
許雅遞上照片,唐冉接過來看,果然長得不錯,怪不得能紅。
那小鼻子小臉的。
“現(xiàn)在好的資源基本都在他們身上,你要看看嗎?還是依舊捧他們幾個。”
唐冉思考了幾秒,“先帶人過來看看吧。”
“好。”許雅叫人去了。
過不了幾分鐘,門外響起吵鬧聲。
“別推我,我自己會走。”
一個男聲態(tài)度很是暴躁,隔著門都能聽到他的滿嘴臟話。
“我管他什么新總裁,不過是個空降來的有什么能耐的。”
“噓,你輕點,小心被他聽到了。”
“呸,我還能怕他?”
“我倒要看看他能把我怎么樣。”
門被推開,一個紅發(fā)男人囂張的走進(jìn)來,看著唐冉一副盛世凌人的架勢。
唐冉:喔豁。
男人對著唐冉上下掃視一翻,隨后露出鄙夷的表情,“看著也就這樣。”
許雅怒瞪,警告,“蔣蘇,你好好說話。”
很明顯許雅的話完全對他不起作用,他囂張慣了,怎么可能一句簡單的話就能鎮(zhèn)得住他。
“你就是新來的總裁?”
身邊的同伴扯了扯他,蔣蘇不屑一顧,“拉我干什么。”
唐冉身子后仰,慵懶的靠在椅子上,眼睛微瞇。
“你叫蔣蘇?”
蔣蘇自顧自拉開唐冉面前的椅子坐下,絲毫沒把他放在眼里。
蔣蘇督了眼桌子上攤開的資料,挑眉,“資料不是都在那嗎?你不會自己看?”
他不看唐冉就算了,竟然還扣起了指甲。
蔣蘇敢這么傲,那是被捧出來的資本,因為他獨特的性格圈了大波的粉。
也是有名的嘴毒,有人就愛看他那傲氣的模樣。
尤其是洪仁城在時,什么好資源都是緊著他先。
也是為公司賺了不錯的收益。
唐冉一手撐著臉,看著他沒說話。
許雅看不下去了,大斥,“蔣蘇!誰讓你坐下的,給我起來!”
蔣蘇悠悠看了許雅一眼,“許雅,我不是你手下的藝人,你再怎么管也管不到我吧。”
蔣蘇嘲諷,“這新總裁是你手底下出來的,也是,你現(xiàn)在拍馬屁都來不及吧。”
“蔣蘇!”
許雅眼睛都?xì)饧t了。
唐冉忽然出聲,“聽說你現(xiàn)在很紅?”
蔣蘇不輕不重的捋了下顯眼的紅發(fā),哼了聲,“也就比你天天在網(wǎng)上被人罵強(qiáng)點吧。”
他含沙射影的指出唐冉這幾天遭遇的事。
“也是。”
唐冉毫不在意他的暗指,“像我這樣被人罵的都當(dāng)上了總裁,而你。”
唐冉笑了下,“這么紅的也不過是我的下屬而已。”
“你!”
蔣蘇氣急,“你什么意思!”
唐冉聳聳肩,“怎么,聽不懂嗎?”
“原來我們的蔣大紅人還是個聾子。”
蔣蘇氣得站起了身,大罵,“你是個什么東西,不要以為成了總裁就有什么了不起,我告訴你,這個位置你怎么得來的自己心里清楚,指不定是靠著賣/屁股賣來的吧,我看你也坐不了多長時間,可別到時被人玩膩了轉(zhuǎn)眼就拋棄了。”
“我勸你吶,趁著現(xiàn)在趕緊多撈一筆,免得以后流落街頭不說,還得了一身病。”
唐冉全程淡定,聽著他說完。
聽完后還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贊同道:“確實,你說的有道理。”
還想接著嘲諷的蔣蘇愣了,“你說什么?”
“我說你說的很對,是該多撈點才行。”
蔣蘇傻了,眉頭皺得老高,“……你有病?”
唐冉?jīng)]管他,看向許雅。
“雅雅姐,以后公司的事是不是都是我說了算。”
許雅立刻答,“當(dāng)然了。”
“那公司里的人都要聽我的安排?”
“那肯定的。”
唐冉滿意了,指向蔣蘇,“那這個人也是嘍?”
“他的合同還在公司,當(dāng)然是聽你的,否則違約金就夠吃一壺的了。”
就洪仁城那個老奸巨猾的,怎么可能放過這么一顆搖錢樹,當(dāng)然是可著勁的宰。
于是在合同里做了點手腳,只要將蘇違規(guī),那就得賠一大筆錢。
等將蘇發(fā)現(xiàn),早就晚了。
蔣蘇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下一秒,唐冉冷笑,“我看這位大紅人還是太閑了,雅雅姐,這樣,你看看有什么工作是能給大紅人安排上的,通通都安排上,每天都要滿,最好不要空了。可別讓他再閑下來,畢竟我還是要緊著這段時間撈一筆的,沒準(zhǔn)什么時候我就被拋棄了呢。”
“這還是大紅人給的建議。”
蔣蘇大怒,“唐冉!你憑什么!”
唐冉輕飄飄督他一眼,“就憑我是老板。”
“雅雅姐,這事交給你去辦。”
“好嘞。”許雅笑彎了眼,“放心,我一定給安排的滿滿的,絕不讓他出來瞎晃悠。”
“正好,我手里正有幾個本子還沒給出去,走吧大紅人,我們現(xiàn)在就要開始工作了喲。”
蔣蘇那是有氣發(fā)不出,他盯著唐冉的眼睛快要噴火。
“你給我等著!”
唐冉笑著揮揮手,“好好工作喲~”
“畢竟我以后的支出可都靠你嘍。”
蔣蘇摔門離開后,其他留下的幾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唐冉看了看他們的資料,雖說發(fā)展的也不錯,可遠(yuǎn)遠(yuǎn)不及蔣蘇。
“這樣,蔣蘇現(xiàn)在的資源你們平分。”
第七十章 借刀他是有一手的
唐冉正在公司梳理著資料,而此時,網(wǎng)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zhàn)論。
江風(fēng)娛樂放出了唐冉上任的消息,網(wǎng)上炸開了鍋。
前一天還在嘲諷著唐冉的作風(fēng)問題,沒想到時隔一天,人家自己直接上位了。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就在不少人質(zhì)疑被盜號的時候,江風(fēng)娛樂的人紛紛站出來辟謠。
這可是驚掉了一眾網(wǎng)友的下巴。
:昨天罵我們家唐寶的人呢,都出來啊,敢窺屏不敢說話,真是笑死。
:我就知道我粉的人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唐小冉告訴我們,在面對眾朝時,不要慌張,你只要把搞事者踩在腳下,一切源頭都會土崩瓦解。
:唐寶好厲害,一天就當(dāng)上總裁了,這是什么速度啊家人們。
:喲喲喲,那些噴子呢,怎么都不說話了呀,昨天不是還很能耐嗎?說了一堆,辛苦你們批的那些圖了,可把你們累壞了吧。
……
看到這些評論的黑影惡狠狠的起身把電腦砸了。
電腦屏幕瞬間破裂,從那些裂痕中照出了黑影的臉,他張著血盆大口,仰頭嚎叫。
“唐冉!算你走運!”
……
正當(dāng)大家以為吃到的瓜已經(jīng)夠大時,下一條可謂是直接捅了半個娛樂圈。
隱退的雄老居然轉(zhuǎn)發(fā)了江風(fēng)娛樂的評論,并配字:剛收的徒,帶出來給大家認(rèn)認(rèn)。
驚!這是誰!這可是娛樂圈的半個元老級人物,當(dāng)年可是塑造了多少的經(jīng)典角色,那可是多到數(shù)都數(shù)不清。
早在幾年前他就宣布了退圈,沒想到多年不見,第一次露面竟然公開收徒。
收的還是一直很有爭議的唐冉。
這下有雄老坐鎮(zhèn),更沒有黑子敢出來了。
許多重傷過唐冉的認(rèn)證大V紛紛刪除評論,裝死。
雄老這一站出來,多少想攀關(guān)系的人也都站出來在唐冉的底下祝賀起來。
一時之間,唐冉的評論區(qū)底下可是熱鬧非凡。
許雅嚇得差點把鍵盤丟了。
我滴個乖乖,唐冉啊,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她不知道的。
而這些事,當(dāng)事人還完全不知。
唐冉正對著一堆的合同頭疼,這些都是等著他處理的,有新的有舊的。
唐冉看著都感覺上面密密麻麻的人全在動。
唐冉不禁感嘆,總裁不好當(dāng)啊。
他看著看著就不由得想起了白聽寒,他工作時也是這樣的嗎。
簽不完的字看不完的合同。
唐冉累得趴桌,這可比他練武難多了。
房門的響動引起了他的注意,唐冉視線松散的望過去,卻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唐冉挑眉,“有事?”
來人正是何東清。
何東清早已沒了幾天前跋扈的氣焰,他臉上堆著討好的笑。
“那個……唐總。”
何東清咬牙歡笑,“我是來祝賀你的,恭喜你拿下公司。”
唐冉微微一笑,“是真祝賀還是假祝賀?你不會在心里罵我吧。”
“怎么會!”何東清立馬撇開。
“我從沒有這么想過!”
“我知道我們之前有些誤會,但是那都不是我自愿的。都是……都是洪仁城,都是他逼我針對你的。”
他將所有事輕易就推到洪仁城身上,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
唐冉手指不輕不重的敲擊著椅子的把手,抬眼問,“真的?”
“對!就是他!”何東清猛點頭。
“你也知道,他這個人不許別人忤逆他的,否則都沒有好果子吃,唐總,你在他手下你肯定了解,我不像你,沒有那么大的本事,只能聽他的話,他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跟我說說,他都讓你做什么了?”唐冉問的漫不經(jīng)心。
“他……”何東清卡殼了幾秒,眼睛滴溜溜轉(zhuǎn)著。
“他讓我故意跟你作對好讓你產(chǎn)生危機(jī)感,這樣你就能乖乖聽他的話,其實他說給你資源那些都是假的,只是為了之后更好的擺布你。”
“所以……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何東清走進(jìn)幾步,滿臉的誠心。
“以前是我不敢得罪他,現(xiàn)在他走了我當(dāng)然就不怕了,唐冉,你可不能把之前的事加在我身上報復(fù)我。”
唐冉,“怎么會呢。”
何東清還來不及高興,就見唐冉拿出手機(jī)當(dāng)著他的面撥出一個電話。
正當(dāng)何東清疑惑時,里面忽然響起了洪仁城的聲音。
何東清驚得身體顫抖。
“唐冉!你現(xiàn)在打電話什么意思,在炫耀嗎!”
唐冉督了眼在一旁不自在的何東清,笑著說:“洪總,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敘個舊。”
這一聲洪總聽在洪仁城的耳朵里那是極其刺耳,他大怒,“唐冉,你有什么可囂張的,你給等著!早晚我要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好,我等著。”
唐冉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不過我現(xiàn)在有個更重要的事,是這樣,有人來我面前控訴你的惡行,我就像求證一下,他說的是真的嗎?”
唐冉甚至好心的提醒,“對了,他叫何東清。”
“何東清?他跟你說什么。”
“他說呀,以前跟我作對都是你在背后推波助瀾,洪總,真有這事嗎?”
“他放屁!”洪仁城沒想到自己前腳剛被踢走,后腳就有人扭曲他。
何東清慌了,急忙想要打斷,“唐總,他現(xiàn)在正記恨著你,所以他的話絕對不能信。”
他的話電話里的洪仁城聽得一清二楚,他頓時怒不可揭。
“何東清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何東清的臉色明顯慌張,他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
“唐總,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算問他他也不會承認(rèn)的,你還不了解他的為人嗎。”
“好啊何東清,你以為我走了我就奈何不了你嗎?我暫時動不了唐冉我還對付不了你?呵呵。”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唐冉看熱鬧不嫌事大,“喲,他掛了。”
何東清慌得要死,尤其是洪仁城掛電話時最后的冷笑聲。
“唐……唐總。”
“行了,我相信你了。”
“真的!”何東清立馬把洪仁城的警告都忘在腦后,畢竟討好了唐冉他日后的日子能夠好過一點,否則他就完全沒出路了。
他愿意冒險搏一搏。
何東清走后,唐冉看著他走的方向意味不明。
殺人借別人的刀最好用了。
唐冉知道,按洪仁城那個記仇的性格,洪東清有得他受的了。
唐冉懊惱的撐著臉,他也很記仇的。
——
把公司的運營都交給許雅后,唐冉當(dāng)起了甩手掌柜。
他心情很好的掏出手機(jī)給白聽寒發(fā)消息。
“白爺~”
那邊幾乎秒回。
“怎么了。”
唐冉愣了下,才繼續(xù)發(fā)消息。
“我來接你下班好不好。”
那邊都不帶猶豫的。
“好。”
唐冉都差點懷疑他是不是一直等著自己找他,唐冉搖了搖頭,將這個疑問甩出去。
起身高興的打車去了。
白聽寒公司的人都對三天兩頭過來的唐冉很熟悉了,還開始對他打笑。
“唐寶又來接白總下班啦。”
唐冉笑著應(yīng),“對。”
“那快去吧,白總在辦公室待一天了。”
唐冉乘著熟悉的總裁專梯的一路直達(dá),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白聽寒正對著電腦敲敲打打。
聽到動靜的白聽寒抬頭,勾起嘴角,“來啦。”
唐冉鼓著小臉走過去。
“怎么了,不高興?”
唐冉哼了聲,“你干嘛送我公司嘛,一點都不好。”
白聽寒撈過他的身子抱在懷里,“哪不好了?”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做總裁那么的不好,要管那么多人,怪不得你那么累,都不回家。”
他的抱怨那么明顯,白聽寒笑了,“糖糖是在怪我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你好辛苦的。”
“不辛苦。”白聽寒輕車熟路的揉著那截細(xì)膩的腰身,正準(zhǔn)備低下頭對那紅潤的嘴唇一親芳澤時。
唐冉忽然站起身,“你肯定還有很多工作沒做完,我先不打擾你,你忙。”
說完,他就走到一旁的沙發(fā)上躺下,拿起時刻準(zhǔn)備著的游戲機(jī)完。
還貼心的安慰,“不急,你慢慢忙,我在這等你回家。”
白聽寒看著到嘴的肉就這么跑了,他咬緊牙關(guān),可又無可奈何。
白聽寒吐出一口渾氣,擠出一個笑,“好,我會快點結(jié)束。”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正著迷游戲的唐冉忽然被抱住。
唐冉抬頭,驚喜,“你忙完啦!”
對比于唐冉的高興,白聽寒可就差強(qiáng)人意了。
他抱著人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下。
小壞蛋,自己倒是玩高興了。
唐冉已經(jīng)對上次的事有陰影了,說什么也不讓白聽寒再繼續(xù)。
他不想再經(jīng)歷上次的尷尬。
唐冉一把將人推開,眼神躲閃,“既然忙完了,那我們走吧。”
他說完就一溜煙的跑了,完全沒給白聽寒反應(yīng)的機(jī)會。
白聽寒無奈的笑了。
能怎么辦呢,只能跟上了。
白聽寒三兩步就抓到了已經(jīng)跑到電梯口的唐冉。
“跑什么。”
唐冉心虛的看向一邊,“沒……沒跑啊,我這不是想快點回家嗎。”
白聽寒沒戳破他的謊話,牽起他的手牢牢握在手里。
“走了。”
路過前臺時,前臺小姐對著兩人緊握的手看個不停。
人走了還在嘿嘿發(fā)笑。
第七十一章 大型翻車現(xiàn)場
車上,唐冉不老實的坐著,手掌墊著下巴盯著開車的白聽寒看。
紅綠燈期間,已經(jīng)忍了很久的白聽寒趁著間隙在唐冉腦袋上擼了一把。
“看什么?”
唐冉老實的回答,“白爺,我發(fā)現(xiàn)你長得還挺帥的。”
白聽寒:“嗯?”
“跟我兄長一樣好看。”
白聽寒眼睛微瞇:“兄長?”
糟糕,好像說漏嘴了。
唐冉含糊著,試圖糊弄過去。
“啊?我有說什么兄長嗎?沒有啊。”
“你一定是聽錯了哈哈哈。”唐冉生怕白聽寒再問什么,立馬把頭扭了過去。
“白爺,綠燈了,可以走了。”
這簡直是個救命稻草,唐冉松了超大的一口氣。
白聽寒看著他臉上盡力掩飾的慌張,笑了笑,沒有戳破。
唐冉看他專心開車后,偷偷的低頭抹了下額頭的汗。
呼,差點暴露。
瞧他這張嘴。
一路上都很安靜,唐冉因為心虛,一直不敢跟白聽寒對視,只默默看著窗外的景色。
他看著看著突然開始感慨,要是他們那個時代有這么先進(jìn)的東西就好了,就不用坐幾天幾夜的馬車,去哪里嗖一下就到了。
多方便啊。
到家后,唐冉第一個跳下車,他關(guān)上車門看著下來的白聽寒,“那個白爺,我先回房了。”
他說完后就準(zhǔn)備開溜,卻沒想到在玄關(guān)處直接被抓住了后領(lǐng)子。
唐冉縮著脖子,“那個……白爺。”
白聽寒不是很高興,“跑什么?”
“我……我就是累了,想回房間休息。”
“那個……白爺。”
白聽寒強(qiáng)勢的抓著他的手,步步逼近,唐冉被逼得直接沒了路,后背靠到了墻上。
唐冉看著白聽寒深邃的眸子發(fā)怵。
“乖,讓我親一下。”
唐冉張大嘴,“啊?”
才說了一個字,嘴巴就被牢牢堵住。
“嗚……嗚嗚……”
唐冉腦袋發(fā)懵,身子被白聽寒帶動著,
嘴上忽然吃痛。
“嗚……白爺……”
唐冉忍不住抬手輕輕推了一下,下一秒雙手都被禁錮住高高舉在頭頂。
只能任由著他為所欲為。
白聽寒嘴上的動作越來越急,唐冉有些承受不住側(cè)了下臉,又被緊緊捏了回來。
忽然,白聽寒的大手從衣服底下鉆了進(jìn)來,微涼的涼意讓唐冉一陣瑟縮。
唐冉紅著眼,“……等等,白爺,等一下……”
“咔嚓——”大門打開的聲音驚動了兩人。
唐冉借此機(jī)會從白聽寒的掌控中脫離出來,眼睛慌張的看過去,正與白燁對上視線。
白燁呆在原地,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
白聽寒站直看了一眼,“爺爺。”
就是這一聲讓白燁徹底回過神。
“白聽寒!”
白燁舉起手里的拐杖就往他身上打去。
唐冉被嚇住,后知后覺的過去攔人。
“你走開!”
白燁大力推開擋在白聽寒前面的唐冉,怒罵,“我今天不打死你這個傷風(fēng)敗俗的玩意兒!”
白聽寒筆直的站著,任由拐站落在自己身上,他都一動不動。
唐冉急了,“爺爺,你別打他。”
“你給我走開!我不打他就打你,你要是再敢攔著,別以為我不敢打你,到時我連你們一塊打。”
這時,白聽寒動了,他把唐冉拉到自己身后護(hù)著。
“爺爺,不關(guān)糖糖的事,是我。”
白聽寒一出聲白燁就更氣了,他沒想到兩人竟然背著他做出這種事,要是他今天沒回來,兩人是不是要做出更出格的事。
“我打死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別……別打他。”
唐冉著急的要去攔,可身子卻被白聽寒抓得緊緊的。
白聽寒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聲安慰:“沒事,讓爺爺發(fā)泄一下。”
白燁看他們當(dāng)著他的面就敢膩味上,下巴上的胡子都?xì)獾穆N了起來。
“看我不打死你!”
別看老頭子年紀(jì)大了,可手上的力氣確是一點都不小。
他揮舞著拐杖,打的一下比一下重。
空氣里,都能聽到拐杖砸在身上的悶聲。
白聽寒一聲沒吭。
“你這個……你這個……”
白燁累得說不出話。
“爺爺。”
“閉嘴!你還有臉說話。”
白聽寒無奈,“爺爺,你打也打了,氣也消了。”
“誰說我消氣了!”
“白聽寒,虧我覺得你成熟穩(wěn)重,沒想到你居然能做出這種事!我都替你害臊!你以后走出去,可別說是我的孫子,我沒臉見人。”
白燁氣得拍拍自己的老臉,“你在外面亂玩,我不管,可你竟然玩到家里人身上,你真的豬狗不如,我白養(yǎng)你了!”
唐冉忍不住替他說話,可話還沒出口,白燁瞪了他一眼,“你閉嘴!這里沒有你的事!”
唐冉:“……”
白燁坐在椅子上,手里的拐杖杵在地上哐哐哐砸了好幾下。
時間仿佛停止,唐冉大氣都不敢出。
兩人低頭等著老爺子最后的判決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白燁作出決定,他指著唐冉,“你!搬出去!”
唐冉傻了,“我……”
被猛打都沒有波瀾的白聽寒一聽到這話緊緊皺起了眉,“爺爺。”
白燁的視線冷颼颼射了過來。
白聽寒,“我不同意。”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權(quán)利,我告訴你們,今后我會盯著你們,有我在,你們別想著偷偷見面,有誰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破格,那可別怪我這個老頭子翻臉不認(rèn)人。”
白燁擺著臉。
唐冉下意識的往白聽寒身邊走了一步。
白燁的眼刀子就飛了過來,“你給我站那!”
唐冉嚇的身子僵硬,不敢動了。
白燁嫌棄的看了眼白聽寒,大手一揮,“你給我站那邊去。”
唐冉被迫跟白聽寒離了一個超遠(yuǎn)的距離,他眼睛偷偷往白聽寒身上瞄去。
“你看他干什么?他身上有什么好看的,看著我!”
唐冉這下是連視線都不敢亂瞟了,老老實實的盯著自己的腳下。
白聽寒不滿,“你別兇他。”
白燁一臉沒好氣,“我兇他你心疼什么?都給我老實的站著都別動。”
兩人像是罰站一樣,保持著一個姿勢。
而白燁就是那個冷面教官,緊盯著兩人的小動作。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
“我說老頭子,你急急忙忙的把我叫過來干什么?”
溫老進(jìn)來看到三人對峙的場面有些茫然。
“怎么了這是?我的聽寒侄兒惹你不高興了?”
白燁哼了聲。
“喲,我的唐弟怎么也站著,站的那么遠(yuǎn)干什么?快過來。”
唐冉眨了眨眼睛,在白燁一看過來時,他連忙把腦袋轉(zhuǎn)向一邊。
后面進(jìn)來的溫承也是一愣。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白燁依舊沒出聲,他要臉。
“發(fā)生什么了?你倒是說話啊,把我叫過來你又不說,老頭子,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白燁咬牙,“我說不出口!”
溫老翻白眼。
轉(zhuǎn)身看向唐冉,樂呵著:“唐弟啊,幾天沒見,大哥甚是想你啊。”
一旁的溫承嘴角抽搐,嘀咕:來了,又開始了。
唐冉還沒說話,白燁就冷言冷語,“想念就把人帶走,最近別讓他回來!”
這話說的就有些歧義了,溫老感覺到不對勁。
“你們吵架了?”
“聽寒侄兒呢?怎么也不說話?”
“他哪來的臉說!”
溫老奇怪,“我說你這么大火氣干什么,小孩子嘛難免犯點錯,我說你都活了那么大年紀(jì)了,怎么還跟他們計較。”
白燁暴躁,“那么多話干什么,讓你把人接走就接走,哪來的那么多廢話!”
白聽寒無奈出聲,“溫爺爺,糖糖就拜托你照顧幾天了。”
溫老還想再問,就看著白聽寒對著他搖了搖頭。
“哼,老家伙年紀(jì)大脾氣也大,走,唐弟,他不歡迎你就來我家,想住多久都沒問題,晚上大哥給你包場慶祝慶祝。”
唐冉被帶走了,房間里就剩下爺孫二人。
“你們多久開始的。”
“說話!”
白聽寒抿唇,“上綜藝那次。”
白燁恍然大悟,“我說你怎么突然轉(zhuǎn)了性要上什么破綜藝,我還以為你工作累了借著機(jī)會出去散散心,結(jié)果是帶著目的去的,好啊,白聽寒你好的很。”
“你主動的?”
白聽寒,“嗯。”
白燁頓時感覺自己要窒息了,他需要極速救心丸,他早晚要被這小子氣死。
“我告訴你,這段時間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公司,哪也不許去!”
——
唐冉頹廢的跟著溫老坐上車,反倒溫老還挺高興的。
“唐弟這次來了就多住些日子,你我兄弟兩好趁著機(jī)會多敘敘舊。”
溫老無語,“爺爺你別說話了,先讓小冉休息會了,到家后有的是時間敘舊。”
“啊對對對,唐弟累了吧,累了就先睡一會兒。”
唐冉應(yīng)聲,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溫承從后視鏡看了眼唐冉,他幾乎已經(jīng)猜到了發(fā)生了什么。
溫承嘆了口氣,默默的為好兄弟祈禱。
唐冉一到地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完全沒有睡意感。
溫老倒是滿臉的笑意,一下來就嚷嚷著。
“張嬸啊,快去切點水果過來,還有把我的新棋盤拿過來。”
張嬸很喜歡唐冉,連忙應(yīng)著就去里面切水果去了。
第七十二章 深夜約會
溫承把人拉到一邊,一臉不贊同,“不是,爺爺,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下你的破棋。”
溫老一聽說他的棋破,立馬吹胡子瞪眼,“你懂什么!”
“再說了,我這個棋盤可是好東西,我千辛萬苦才掏來的,我只是準(zhǔn)備把他送給唐弟,讓他也開心開心。”
溫承無語,“你以為誰都喜歡你的老古董。”
溫老冷哼,“不跟不懂行的說話。”
張嬸很快切好水果送過來。
“小唐啊,快嘗嘗,這些都是我剛從市場上買回來的,都新鮮著呢。”
唐冉應(yīng)著,“好。”
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這,顯得有些呆愣,還在他還是沒有辜負(fù)張嬸的期待,吃了好多。
“怎么樣甜不甜?”
“很甜,只要是張嬸挑的都甜。”
張嬸笑得合不攏嘴,“哎呦我就喜歡我們小唐這張嘴,真會說話。”
“對了,這是溫先生讓我拿過來的棋盤,你給看看,我先去忙了,小唐吃完了再叫我哈,張嬸還給你切。”
“好。”
唐冉觸摸著棋盤,入手光滑,是快好料子,如果是以前他還會驚喜,可現(xiàn)在他沒什么心情。
屋外,溫承撥出電話,響了很久后才被接通,電話那邊回的挺急。
“他怎么樣了?到你家了嗎?”
白聽寒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似乎在防備著什么。
他正貼著墻面壁思過,想想自己這么大的人了,白燁還用小時候的那套對付他,白聽寒那是一個無奈。
“到了,現(xiàn)在張嬸給他切水果呢,估摸著正在吃。”
溫承悄悄向房里督了眼,低問,“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倆的事被你爺爺發(fā)現(xiàn)了?”
白聽寒,“嗯。”
“我去!還真是!”
“所以這些天你先幫我照顧著糖糖,過幾天我去接他。”
“你還是先自求多福吧。”
白燁的性子強(qiáng)勢,他跟白聽寒從小一起長大,可最清楚了他那固執(zhí)的思想。
眼里容不得沙子,何況還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fā)生的,白聽寒這幾天可有的他受了。
“你在干什么!”
電話里忽然傳出一聲怒吼,溫承嚇得一抖,手機(jī)都差點甩掉。
“手機(jī)交出來。”
白燁滿臉的怒容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孫子。
“你是不是跟那小子打電話呢!人才剛走了有超一個小時嗎,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我告訴你,以后別想再碰這個手機(jī)!”
“拿過來!”
白聽寒嘆了口氣,“爺爺……”
“喊爺沒用,我不是你爺。把手機(jī)給我!”
白聽寒沒辦法,只能伸出手。
白燁一把給搶了過來,看到頁面上正在通話中,他眼里噴火。
對著手機(jī)大吼,“唐冉,我告訴你,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待在那邊,別想著偷偷背著我搞小動作,這個手機(jī)我收了,有我在,你們倆都死了這條心!”
溫承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批,他尷尬極了。
“那個爺爺,我是溫承……”
“溫承?”
白燁頓了一秒,反應(yīng)過來后照罵不誤。
“溫承也不行,我管你是誰都不行!”
白燁說完后,“啪”一下就關(guān)掉電話。
另一邊的溫承:“……”
白燁收起手機(jī)瞪著白聽寒,“從現(xiàn)在起我看著你,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哼。”
白燁說到做到,除了上廁所,那當(dāng)真是一刻不離。
白聽寒工作時他也是搬了把椅子在旁邊緊盯著他,生怕兩人又背著他聯(lián)系。
可苦了白燁這一大把年紀(jì)了,還要忍著瞌睡跟孫子同進(jìn)同出。
溫承回屋時,正看到唐冉在沙發(fā)上捧著手機(jī)一臉愁容。
溫承走過去盡量溫和的問,“怎么了?”
“白爺不接我的電話。”
唐冉苦悶的繼續(xù)打電話。
知道真相的溫承嘴角抽搐,但他還是沒說白聽寒被收手機(jī)的事。
“可能在忙吧,要不你晚點再試試?”
“可是他幾分鐘前還在通話。”
溫承,“……”
“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你別瞎想!”溫承慌的一匹。
但唐冉現(xiàn)在的情緒實在是太低了,他只知道他被趕出來了。
唐冉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窩進(jìn)沙發(fā)里。
如果能看到實體,溫承甚至懷疑唐冉的頭頂上有一片烏云,正在嘩嘩的下著暴風(fēng)雨。
“他……現(xiàn)在被管控著,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他跟我說過,過幾天就來接你,讓你先放心,在這里住著。”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了,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你連我都不相信了嗎?”
唐冉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溫承心下忽然一慌,但還是鎮(zhèn)定著開玩笑,“你放心,他要是不來接你,我替你揍他。”
“好。”
溫承忍不住汗顏。
呼——終于算過去了。
溫承心里默默的想,以后一定要狠狠的從白聽寒身上撈回來才行!
晚上,唐冉表現(xiàn)的跟平常無異,溫承徹底的放下了心。
唐冉像從前一樣,陪著溫老下棋,兩人有說有笑,絲毫看不出他白天時的情緒低落。
是夜。
一個身影悄無聲息的溜了出去。
——
“爺爺,我睡覺,你沒必要再這樣盯著我吧。”
白聽寒與坐在床尾的白燁大眼瞪小眼。
白燁似乎也覺得不妥,他尷尬的咳了一聲,冷哼,“我怎么知道你會不會趁著我走了,偷偷溜出去。”
“爺爺。”
白聽寒已經(jīng)被這樣一步不離的盯了一整天了,這如果換作是別人,早就忍不住發(fā)瘋了。
“行行行,我走。”
白燁覺得這么晚了,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差錯了,這才放心的準(zhǔn)備走。
走前還瞪眼警告,“你給我安分的待著,除了這間房哪都不許去,半夜我會過來檢查。”
白燁甚至找來了鑰匙,把房門從外面給鎖起來了。
白聽寒頭痛的扶著額頭。
他現(xiàn)在不知道唐冉怎么樣了,一想到白燁會像今天一樣,一直跟著自己,他就煩躁。
房間里的燈被他關(guān)上,瞬間,周圍被黑暗吞噬。
忽然,窗臺上有一絲動靜響起,很輕,輕到很容易就讓人忽視。
可這么寂靜的房間,白聽寒一下子警覺。
“誰?”
沒有人應(yīng)聲,窗戶邊的動靜越來越大。
白聽寒起身走過去,又問了一遍,依舊沒有得到回應(yīng)。
白聽寒皺眉。
忽然,“咔噠”一聲,窗戶從外面被推開。
一個腦袋探了進(jìn)來。
借著月光,白聽寒看清了他的臉。
“糖糖?”
唐冉雙手撐著窗臺,一用力就跳了進(jìn)來,白聽寒在里面接住他。
“你怎么來了。”
不對。
白聽寒向著窗臺外低頭往下一看,他的怒氣瞬間上來,“誰讓你來的!”
唐冉原本還很高興,本以為白聽寒見到他會跟自己一樣高興,可是他不是先看到白聽寒的笑臉,而是突如其來的埋怨。
唐冉愣住。
“白爺……”
“這里可是五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有一個意外……”白聽寒想都不敢想,“唐冉,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你怎么答應(yīng)我的。”
唐冉揚起的嘴角漸漸落了下去,抿成一條直線。
“說話!”
唐冉低著頭一聲不吭。
白聽寒沉眼,直接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來,“我有沒有……”
他的話一下子停頓,看著那張臉上的淚水,只感覺呼吸中都帶著痛。
白聽寒小心翼翼,“糖糖?”
唐冉重重抹了下眼睛,偏開頭不看他。
白聽寒這才后知后覺的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過于重了。
“……別哭。”
太久沒有看到他哭了,這一下來的叫人措不及防。
“糖糖,別哭,我不該兇你的,是我的錯,別哭了,好不好?”
唐冉還是沒有回頭去看他。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唐冉忍著,嘴唇咬到發(fā)白。
話一說出口,他就有點后悔了,萬一……萬一真是那個答案。
唐冉只要這么想想他的胸口就疼得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為什么一想到以后要離開白聽寒,身上會這么疼,疼到他快喘不上氣。
白聽寒伸手想抱抱他,卻被唐冉躲開。
白聽寒指尖一顫,眼底有些落寞。
“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怎么可能不會要你?”
“我怎么舍得。”
“可是……”唐冉有些哽咽。
“沒有可是。”
“我不是讓溫承跟你說了嗎?先在他家待著,過幾天我就來接你,真的。”
唐冉轉(zhuǎn)過頭看他,“真的?”
“嗯,真的。”
白聽寒強(qiáng)調(diào),“不騙你。”
白聽寒再次伸手,這次,唐冉?jīng)]有躲。
臉上的淚被他輕柔的擦掉,唐冉保持著一動不動。
“看看,都哭成小花貓了。”
唐冉自己抬手擦了一下眼睛。
白聽寒嘆了一口氣,將人拉到身邊,把窗戶重新關(guān)好。
“那么高的樓,你就怎么爬上來,膽子真大,摔了怎么辦?”
“我不會摔的。”唐冉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
“我是說萬一呢?”
“可是我好想你。”
就這么短短的一句話,就讓白聽寒消了音。
白聽寒喉結(jié)滾動,眸子深邃,“對不起,不該兇你。”
“但是……以后不準(zhǔn)這么任性了,我會擔(dān)心的。”
唐冉猶豫。
白聽寒加重聲音,“聽到?jīng)]有!”
唐冉勉強(qiáng)答應(yīng)。
第七十三章 守株待兔
就算見到了人,唐冉的心還是落不到實處。
“為什么……沒接我電話?”
白聽寒愣了下,“你給我打電話了?”
白聽寒很是懊惱。
“抱歉,手機(jī)被爺爺收走了,我沒來得及讓溫承告訴你,我的錯。”
“所以,不是故意不接的,是吧。”唐冉對于這個問題很執(zhí)著,勢必要知道。
“當(dāng)然不是了。”
“我現(xiàn)在不光沒手機(jī),連電腦也沒了,抱歉這段時間不能聯(lián)系你了,但絕對不是故意的,不信你現(xiàn)在就可以搜我的房間。”
白聽寒難得解釋的有些著急,說了那么長一段話。
唐冉還真的朝四周看了眼,確實是什么都沒了,他以前經(jīng)常玩的電腦桌也空了。
唐冉還想說什么,就被白聽寒先一步抱住了。
“讓我抱抱。”
唐冉乖乖的站著不動。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唐冉感覺到自己的手臂都有點麻了,白聽寒還沒放開。
唐冉輕輕動了下,猶豫喊了聲,“白爺?”
立馬就得到白聽寒的回應(yīng)。
白聽寒松開他,看著他的眼睛認(rèn)真無比。
“糖糖,先委屈你幾天,這事我會處理好。其實爺爺很好說話的,他只是要面子,你別在意他今天說的話。”
唐冉眨了眨眼,“那你記得要來接我。”
唐冉的模樣實在是太乖了,讓白聽寒的手一陣手癢,他克制住。
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響動,是鑰匙轉(zhuǎn)動門鎖的聲音。
唐冉下意識一慌,第一時間看向白聽寒,“怎么辦。”
好在白聽寒還算沉穩(wěn),他一手圈住唐冉的腰很輕松將他整個人抱起來,以最快的速度塞進(jìn)床上,與此同時,他自己也跟著躺上去。
反手拿過被子將兩人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下一秒,門開了。
白燁進(jìn)來就對著房間東張西望,確定白聽寒還在屋內(nèi),他的臉色才好了不少。
唐冉緊張的抓著被子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身體縮成一團(tuán),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
白聽寒淡定的放下手里的書。
“爺爺,你怎么來了。”
“我愛來就來,你管不著。”
房間里的大燈沒開,只開了盞床頭的小夜燈,昏暗的房間根本不能將床上的東西看得具體。
“給我老實點,晚點我還會來檢查。”
白燁像是就是來看上一眼的,確保人還在,他瞪了白聽寒一眼就走了。
門再次被重新鎖上。
人一走,白聽寒立馬掀開被子,“怎么樣,沒事吧?”
唐冉的臉憋得通紅,眼神朦朦朧朧的看著有些呆,還一時分不清狀況。
白聽寒笑著勾了下 他的鼻尖,輕笑,“怎么了,被嚇傻了。”
“就這么點膽子還敢爬到五樓來,嗯?”
唐冉?jīng)]說話,眼睛滴溜溜的看他。
忽然,他脖子一抬,深深的吐出一口長氣,隨后捂著胸口劇烈喘息。
喘得連脖子都紅了。
白聽寒:“……”原來是憋的。
白聽寒無奈的伸手替他拍背順氣,“憋著氣干什么?有這么嚇人?”
喘勻了的唐冉哀怨的看向他,“還不是怕被發(fā)現(xiàn)了。”
白聽寒輕笑,“門鎖了,準(zhǔn)備怎么回去?”
唐冉無辜,“原路返回?”
白聽寒當(dāng)場黑臉,質(zhì)問,“你還想要從五樓爬回去?”
唐冉?jīng)]說話,但看著他的眼神已經(jīng)足夠說明了一切。
見他還是這么理所當(dāng)然,白聽寒咬牙,表情冷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吃了他一樣。
唐冉瑟瑟發(fā)抖往后挪動。
“白爺,你別這么看我……那我也不是沒辦法嗎?”
“等著!”
白聽寒起身從抽屜里翻翻找找,拿出一串鑰匙。
冷眼瞪視。
唐冉驚呆了,“白爺還有鑰匙?”
“過來。”
唐冉被拉著走到門邊,看著白聽寒開鎖,輕輕拉開一條門縫。
“跟著我,我送你出去。”
唐冉猶豫的朝著外面看,“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白聽寒眼睛不說話了,準(zhǔn)備用實際行動證明。
“等等等等。”
“怎么?”
白聽寒回頭看拖著他衣服的唐冉。
“還想著爬窗?”
“不是……”
唐冉忽然就結(jié)巴了,“我能不能明天再走……”
“你放心!我一定早點走,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為了展示自己的說服力,唐冉一只手高高舉起作著保證。
“行不行嘛。”
白聽寒理智問出,“為什么?”
“我就想跟你再多待一會兒。”
白聽寒的手指一頓,喉結(jié)控制不住的滾動。
但還是拒絕了,他壓著聲音,溫和的說:“糖糖乖,等著我去接你,好不好?”
“我不喜歡等。”
唐冉一雙眸子極認(rèn)真的看著他,又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我不喜歡等,過幾天又是幾天?要是那時候爺爺還不同意呢?”
白聽寒沉默。
唐冉有些難過的垂下眼睛。
頭頂忽然被大手籠罩,并壓著重重的揉了揉。
最后唐冉還是跟著白聽寒出去了,一路送到大門口,唐冉頭也不抬的告別。
“白爺再見。”
話一說完他就毫不留情的走,仿佛前十分鐘說舍不得的人不是他一樣。
白聽寒眼里閃過無奈。
唐冉埋著腦袋蒙頭大步走。
走出一路后,他忽然停了下來,警惕的朝后面看過去。
“白爺?” 他驚訝,下一秒驚喜瞬間上臉。
“你怎么來了!”
白聽寒走過去,眼神寵溺,“我不來,某個小笨蛋不知道還要生多久的氣。”
“走吧,送你回去。”
唐冉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呢?”
“等你回去了我再回去。”
“好!”
唐冉主動上前去牽住那只大手,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白聽寒的側(cè)臉看。
“看路。”
“哦。”唐冉這才慢吞吞的轉(zhuǎn)回腦袋。
在唐冉看不到的地方,白聽寒的嘴角輕輕勾起。
坐在車上時,唐冉多么希望車子能開的慢一點,可惜他越是這么想,車子反而像是在跟他作對,沒多久就到了。
唐冉不高興的撇嘴。
“回去吧。”
這下真要分別了,唐冉“哦”了聲,慢慢朝著大門走過去。
走了幾步后還是忍不住的還頭,卻看到白聽寒站在原地也沒離開,正看著他。
唐冉抬手朝他揮了揮,咬唇進(jìn)門,隨著大門關(guān)上,白聽寒的身影也被隔絕在外。
幾分鐘后,門外響起了車子啟動的聲音,慢慢的漸行漸遠(yuǎn)。
【好一出牛郎織女的戲碼,光是看著就另人感動。】
系統(tǒng)也忍不住的為此落淚。
唐冉一改剛才的不舍,深情冷淡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系統(tǒng)疑惑不解。
【你現(xiàn)在不想他了嗎?】
唐冉表情都不帶動的。
【我剛才演的還行吧?他是不是也有點舍不得我?不然怎么會親自送我回來呢?】
系統(tǒng)震驚【什么?你剛剛那些都是演的?那些美好的情話,那些不舍的眼神,全都是演的?!】
唐冉垂眸,【算吧。】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印象深刻。】
系統(tǒng)已經(jīng)傻了,沒想到自己的宿主這么詭計多端,連它都被蒙騙了過去。
【實話告訴你吧,白燁沒進(jìn)門前我就發(fā)現(xiàn)他了,只不過沒拒絕。】
【你你你!】
【效果怎么樣,還不錯吧?】
系統(tǒng)豎起大拇指:牛!
【你心里真的沒有對他產(chǎn)生什么感情?】
唐冉不說話了。
系統(tǒng):???
【再等等。】
【等?等什么?】
系統(tǒng)的話才剛問完,面前的光波啪一下亮起。
系統(tǒng)驚呆,麻木的播報著熒幕。
【叮咚!好感度+3。】
唐冉挑眉,【你看,這不就來了。】
系統(tǒng)自閉,差點就以為追到了美好的愛情了,不過是虛晃一槍。
系統(tǒng)不死心。
【你真對他沒感覺?】
【怎么?你很想知道?】
【想想想!】
【你們系統(tǒng)都這么八卦的嗎?】
系統(tǒng)捶著電腦屏幕【快老實交代!】
【就不告訴你,自己猜去吧。】
【你!】系統(tǒng)氣到直接黑屏掛機(jī)。
唐冉眼眸閃動了一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
原路往回趕的白聽寒剛下車,不經(jīng)意的抬眸間,就與早在家門口守株待兔的白燁來了個四眼相對。
白聽寒:“……”
白燁蹲做在臺階上,手里還撐著一根拐杖,笑看著自己的孫子。
“去哪了?”
白聽寒:“睡不著,出去吹吹風(fēng)。”
“你當(dāng)我是傻子呢!白聽寒,你老實交代。”
白聽寒:“……”他選擇消音。
他的沉默讓白燁更氣了,眼睛瞪的都快要瞪出來了,“給我死過來!”
白聽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知道今晚是躲不過了。
此時的白燁看上去就像個催命的閻王,只能看白聽寒的命夠不夠長了,能不能挨過今晚。
——
時間一下就來到了隔天一早,事實證明,白聽寒的命還挺長。
白燁又開始化身為牛皮糖,緊緊的盯著自己的孫子不放。
這次他學(xué)聰明了,意識到光鎖上房間的門還不夠,到了晚上竟然直接開始守夜。
搬了個沙發(fā)就躺在門口,身邊放的是他的大紅拐杖。
從窗臺就能看到的白聽寒:“……”
沉默是他最好的保護(hù)色。
剛開始白燁還很有精神頭,可年紀(jì)大了,還是熬不住,最終還是睡了過去。
看他的大紅拐杖依然紅的鮮艷。
主打一個守株待兔。
第七十四章 離別
唐冉踩著點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白燁的腦袋靠在沙發(fā)椅背上睡得正香,頭還一點一點的。
唐冉試探著走進(jìn)幾步,毫無動靜。
唐冉又走了幾步,還是沒動靜,甚至都走到他跟前了,白燁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忽然,白燁的手臂抬起,唐冉的腳步一頓,正當(dāng)他以為要轉(zhuǎn)醒時。
白燁只是拿手扣了扣鼻子,翻身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就又睡了過去。
唐冉:“……”
唐冉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了進(jìn)去。
輕車熟路的摸進(jìn)白聽寒的房間,此時屋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浴室傳來輕微的響動。
唐冉眼睛一亮,小心的走到門口敲了敲。
“誰?”
白聽寒的聲音聽起來莫名的暗沉。
唐冉?jīng)]出聲。
過了一會兒,里面響起稀稀落落的聲音,應(yīng)該是在穿衣服。
門一打開,唐冉突然就撲了過去。
白聽寒像是早有預(yù)料,在他撲過來的瞬間就伸手接了個滿懷。
“這次又是怎么進(jìn)來的?”白聽寒眸子沉下,向著窗臺看了眼,“不會又是爬墻?”
“我是不是說過……”
唐冉小心臟一跳,連忙否認(rèn)。
“我可沒有啊,我是從大門進(jìn)來的。”唐冉不高興的嘟嘴,“我在你那邊就那么的沒有信任度嗎?”
白聽寒沒說話,直接用行動證明他的想法。
他走到窗戶邊向下看,見白燁閉眼睡得好好的,這才信了。
“白爺!”
“你這么不想我來,那我走好了!”
唐冉說著還真的要往門外走,白聽寒笑著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低低的笑著,“怎么會不想你來,只是擔(dān)心你才說你的。”
“我很想你。”
唐冉回頭看他,“真的?”
得到白聽寒的回答后,他的內(nèi)心雀躍不已。
“我也想你,很想很想,比白爺想我還要想。”
白聽寒,“這么想啊,那你說我要怎么獎勵你呢?”
“還有獎勵?”
“那我想想。”唐冉說完還真的開始低頭沉思。
他還沒想好,臉頰卻忽然被捏著抬起,他看到白聽寒眸子里不懷好意的笑。
“我?guī)湍阆牒昧恕!?br />
話音剛落,白聽寒的身子就低了下來。
唐冉的眼睛迷茫的眨了眨,這次,他主動迎了上去,雙手抱住他的脖頸,張開嘴讓它進(jìn)來。
窗外月光照了進(jìn)來,映出了兩個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影子。
【叮咚!好感度+3,總好感度95/100,請宿主再接再厲。】
……
一夜到天亮,等白燁從睡夢中醒來時,房間里的人早就離開了,一切都恢復(fù)成了原樣。
白燁精神頭很好的上樓檢查,白聽寒已經(jīng)起來了。
白燁滿意的露出笑容,還是他想的辦法好,有他在樓下守著,他就不信兩人還能見面。
白燁細(xì)滋滋的想著,以后也要這么守著。
殊不知這兩個人之后經(jīng)常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私會,而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白燁此時正在白聽寒的辦公室里盯著,想來時間久了,這兩人就會自己散了。
唐冉可謂是過了幾天來回趕的日子。
這天,受到了雄秀波的邀約,唐冉不得不趕過去。
走在路上時,不知道為什么,唐冉總感覺好像有人在盯著自己,等他向著身后看過去時,又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
唐冉眼神一沉。
他故意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繼續(xù)在前面走著。
就看看那人什么時候出來。
走到一條小巷子時,身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唐冉知道,那人耐不住了。
唐冉繼續(xù)低頭走著。
忽然,身后一陣風(fēng)掠過,唐冉眼眸一深,快速的轉(zhuǎn)頭直直的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吃痛,手中的刀掉落。
唐冉看著他,意外挑眉,“怎么是你?”
葉昭痛得臉色扭曲,但還是忍耐著,眼睛惡毒的看著唐冉。
唐冉撿起掉在地上的刀,在他面前晃了晃。
“你想干什么?”
“把刀還給我!”
唐冉瞇眼,“你拿這把刀是想要殺我?”
“對!”
唐冉,“怎么,之前受的教訓(xùn)還不夠多?還要往我面前湊。”
“這次可沒有人阻攔了,你說我還會不會放過你?”
葉昭惡狠狠的看著他,“我什么都沒有了,我還會怕你嗎?”
葉昭像瘋了一樣大喊,“都是你!都是你害的!現(xiàn)在我家公司也倒了,我爸媽也離婚了,我什么都沒有了,這一切,全都是你造成的。”
“都是你!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
唐冉疑惑,“你家沒有了,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是你找人挖出了我家的地址,是你叫了人來我家砸東西,是你,都是你!”
“你還把我告了上去,現(xiàn)在我家的東西都被收走了,唐冉,你怎么這么惡毒!”
唐冉可真冤枉,莫名其妙背了一口黑鍋。
他好心提醒,“你最近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
沒想到對方卻一口咬定,“就是你,就是你做的,全都是你做的。除了你還有誰!”
“你就是在報復(fù)我,報復(fù)我找了黑粉罵你!”
唐冉:“……你還找黑粉罵過我?”
葉昭瘋狂的想要掙脫,明明唐冉只有一只手抓著他,無論他怎么動,都擺脫不了。
“那是你罪有應(yīng)得,我不過是往上添了一把火而已,你活該被人罵,被人唾棄!”
唐冉:“……”
“你瘋了。”
葉昭突然開始大笑,笑著笑著眼淚就出來了,混合著鼻涕糊了一臉。
唐冉一下子松開了手,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
沒想到,他的這一個動作直接刺痛了葉昭。
“你也敢嫌棄我,你憑什么嫌棄我?我家一出事,他們也是像你一樣恨不得躲的越遠(yuǎn)越好。”
“在我家輝煌時,一個兩個都牟足了勁的往上湊,現(xiàn)在好了人人都想要踩上一腳,你知道我這些天是怎么過的嗎?”
葉昭重重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我就像那暗溝里的老鼠,每個人見了都要吐上一口。”
“他們都是在嫉妒我,嫉妒我的才華,嫉妒我比他們優(yōu)秀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都是在嫉妒我……”
唐冉一言難盡的表情。
他委婉的說:“你……要不要去看看腦子?”
卻沒想到葉昭忽然沖過來,唐冉一時不察被奪了手里的刀子。
“去死吧。”
唐冉眼神都沒變動一下,完全不慌。
在這關(guān)鍵時刻,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吼聲。
“唐冉!”
唐冉下意識的往后看過去,是白燁!
白燁連手里的拐杖都丟了,他的臉上一片慘白,用出了平生最大的力氣將唐冉狠狠的推開,背對著葉昭擋在了唐冉面前。
“爺爺!”
就在刀子快要沒入的一瞬間,唐冉的心臟停了一秒。
他上前撲了過去。
“噗呲——”
是刀子深深扎入身體的聲音。
白燁一臉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唐冉——”
唐冉低頭看過去,那把刀子正直直的插在他的胸口,白色的衣服暈開了一大片的紅色。
白燁急急的圍在他的身邊,聲音都嚇到顫抖。
“臭小子,誰讓你擋過來的!”
白燁著急忙慌的打急救電話,可他的手指顫抖的幾下都拿不住電話。
老爺子第一次這么慌張。
“別怕,別怕唐冉,你不會有事的,我馬上叫你過來。”
不遠(yuǎn)處的葉昭突然大聲尖叫起來,他像是瘋了一樣,一下子尖叫,一下子又大笑。
指著唐冉笑的不停,嘴里嘀咕著:“活該,都是活該!”
唐冉捂著胸蹲了下來,白燁立刻過來接住他。
“撐住,你一定要給我撐住,你絕對不能出事,爺爺以后不罵你了好不好?我同意了,我同意你跟聽寒那小子在一起,唐冉你聽見了沒有!”
都這時候了唐冉還有心情輕笑,他安慰著白燁,“爺爺,我沒事的。”
“你小子沒事最好!”
唐冉雖然嘴上那么說,可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小,好不容易得來的內(nèi)力也在漸漸的消失。
【統(tǒng)子,我的好感度沒到100分,任務(wù)是不是就失敗了?】
【是的,宿主。】
唐冉滿臉失落的垂下頭。
【那我就不能回去了……】
系統(tǒng)也看不下去,可是沒辦法,宿主在參加任務(wù)時他也不能干擾太多。
白燁打完電話看過來,唐冉已經(jīng)沒了力癱倒在地上。
“唐冉!你挺住,你小子給我挺住!爺爺都答應(yīng)你了,讓你跟聽寒在一起,爺爺不阻止你們了,都是爺爺?shù)腻e,你給我醒著,千萬不要睡過去。”
“唐冉!”
唐冉努力的撐著眼皮看過去,平時嚴(yán)厲的老人,現(xiàn)在滿臉的慌張。
這是唐冉不曾看到過的,從來白燁在他身上都很挑剔,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么的緊張。
唐冉笑了下,很小聲的叫了聲。
“爺爺。”
“爺爺在,爺爺在這里,你不要怕,我在這里陪著你,千萬不要睡,聽到了沒有?”
“你真的很像我的親爺爺。”
“廢話,我就是!我就是你親爺爺,所以你要趕快給我好起來,聽到?jīng)]有!”
唐冉已經(jīng)開始喘不上氣,他周圍的地上積了大灘大灘的紅色。
“爺爺,我想再看一眼白爺,可以嗎?”
第七十五章 遺憾告別
“好,好,我讓他過來,你堅持住。”
唐冉小幅度的點了下頭,很認(rèn)真的看著白燁撥出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很久,直到掛斷也沒被接起。
白燁氣得大罵,“這死小子在搞什么。”
他不死心一直撥打。
“嘟嘟嘟——”
門外的助理一直探頭往里看,猶豫,“這手機(jī)響了這么久不會是有事吧,你說要不要把手機(jī)給白總送過去。”
另一個人拒絕,“還是不要吧,白總說過他最討厭開會接電話的,你送過去,小心被一頓罵。再說了,真有事等他開會回來再處理也不遲。”
“那也是。”
兩人邊說邊抱著文件離開。
唐冉期待的眼神漸漸暗下來。
“爺爺,別打了。”
身體的力量在快速的流失,眼皮開始沉重,唐冉重重的吸了口氣,看向白燁的眸子不再清澈。
“替我跟他告?zhèn)別吧……”
“你想說什么自己醒來跟他說,我可不說!”
唐冉最后撐著眼皮笑了下,含著遺憾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唐……冉?”
“臭小子你別嚇我,趕緊睜開眼睛!”
“臭小子我都答應(yīng)你了,你還要我咋樣,要我老爺子給你跪下來嗎!”
“臭小子……”
白燁抱著已經(jīng)了無生息的唐冉痛罵。
——
醫(yī)院里,白聽寒匆匆趕來,病房的門緊關(guān),白燁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一動不動。
“人呢?”
自己孫子來了,白燁也沒什么反應(yīng),“在里面。”
白聽寒聽完就要推門進(jìn)去。
“等等。”
白聽寒腳步頓住。
“聽寒,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白聽寒垂著眸,重重的推開門。
房內(nèi)一片安靜,仿佛沒有人存在。
“糖糖?”
白聽寒用著平生最溫柔的聲音輕喊了聲,沒有一點回應(yīng)。
床上被鋪整整齊齊,只中間位置微微突起。
白聽寒此時還帶著無奈的笑。
“糖糖?”
“不是說只是受傷?蓋著被子做什么,讓我看看好不好?”
他都走到跟前了,床上的人還是毫無動靜。
“糖糖,又調(diào)皮了。”
白聽寒伸手抓住被子一角,“再不起來,我要掀開了。”
沒有反應(yīng)。
白聽寒嘆氣,手一抬直接掀開了被子。
下一秒,白聽寒整個人僵住。
眼眸顫動,聲音都不自覺發(fā)顫,“糖糖?”
床上的唐冉穿著整潔,筆直的躺著,面上透著一股不自然的慘白。
白燁走進(jìn)來,不忍心的別過臉。
“別喊了,他聽不見了。”
“聽不見……是什么意思?”
白聽寒瞳孔震動,一臉不敢置信。
“不是說只是受傷了,怎么會……”
白聽寒一把抓起唐冉的手臂輕拉了一下,那只手無力的向下垂著。
他嚇得手指一松,那只手沒了支撐,瞬間下落,砸回到床上。
“為……為什么會……”
“你在干什么!”白燁怒氣騰騰的上去給唐冉蓋好被子,連被角都整理的一絲不茍。
“人都已經(jīng)走了,你別碰他了。”
“什么走了,他只是睡著了!”白聽寒的眼睛紅了。
“糖糖是不是睡著了,爺爺你說,他晚點睡夠就會醒來的對不對。”
白燁無情的打斷他。
“一刀直接插進(jìn)的心臟,送進(jìn)來時就已經(jīng)不行了。”
“聽寒啊,你……”
白燁閉上眼,“下葬的時間你定……”
白燁說不下去了。
“什么下葬!爺爺你胡說什么!”
白聽寒喃喃自語,“糖糖昨天還笑著說要跟我一直在一起的,他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的,他……”
一瞬間,白聽寒就像被抽走了靈魂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他靠在床邊,小心翼翼的伸手貼在平靜躺著的人的臉上,入手冰涼。
白聽寒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警報警報!好感度爆表,警報!滴——系統(tǒng)崩壞——】
周圍被黑暗吞噬,唐冉也不知道在這鬼地方飄蕩了多久,他死后靈魂竟然還有意識。
可惜他現(xiàn)在也喚不出系統(tǒng)。
這天,他依舊如往常一樣漫無目的游蕩,忽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圈白光。
這是這么久以來,唐冉第一次見到的光。
唐冉不受控制的伸出手,一接觸到白光,他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著,像是要把他吞沒。
唐冉睜大了眼睛,瞬間被吸進(jìn)白洞里。
最后一秒里,他竟然還有心思想這次是真的魂飛魄散了吧。
——
“喂,我說你還要裝多久啊。”
唐冉是被人給踢醒的,他扶著頭坐起身,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沒死?
“傻了?”
眼眸里忽然倒影出一個身影,那人彎著腰,笑意盈盈的看著他,“不過是推了你一把,怎么還開始賴上我了?”
“小心我告訴你兄長。”
魏遲……
“魏遲!”
唐冉毫不猶豫的撲了過去,抱著他的臉緊盯不放。
“魏遲,真的是你!”
魏遲眼中閃過錯愕,“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捉弄我?我可不會再上當(dāng)了。”
唐冉已經(jīng)高興瘋了,“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呢。”
魏遲一手摸上唐冉的額頭探了探,“也沒發(fā)熱啊。”
唐冉抓著他的手拿下來,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太好了,終于又見到你了。”
“等等!”
唐冉臉上的笑一下僵住。
他回來了,那唐府現(xiàn)在是不是還……
來不及多想,他從魏遲身上跳下來,著急的就要往唐府趕去。
“哎,你去哪兒?”
“唐府!唐府遇難了!”
魏遲愣住,“小冉,這話可不能亂說。”
“來不及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唐冉起身一躍而上,輕松跳上兩米多高的樹上,他驚喜。
內(nèi)功回來了!
魏遲看他的神情不像作假,匆匆跟上。
——
國公府周圍被圍得水泄不通,府內(nèi),唐豐攜著眾家眷跟禁衛(wèi)軍對峙。
唐家二公子唐逸首當(dāng)其沖,擋在最前方怒斥,“你們瘋了不成,誰讓你們這么干的,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統(tǒng)領(lǐng)放在眼里!”
領(lǐng)頭的禁衛(wèi)軍抱拳,“統(tǒng)領(lǐng)……”
“跟他說這么多做什么。”
身后一聲陰陽娘腔響起,一眾禁衛(wèi)軍紛紛讓開路。
只見一個身穿大紅衣袍的老太監(jiān)緩緩走過來,他步伐輕盈,兩胯扭得比女人還妖嬈。
“陸連英,你好大的膽子,公然帶兵闖入國公府,誰給你的熊心豹子膽。”
“喲,雜家確實沒那么大的膽子,但是現(xiàn)在嘛~”
陸連英手拿扇子笑得那叫一個囂張,涂了胭脂的大紅嘴唇晃眼得緊。
“雜家現(xiàn)在可是拿著陛下的口諭,你說我能不能。”
陸連英眼神突變,“奉陛下口諭,唐國公府一家私藏禍心,竟敢暗地里偷練一批來源不明的暗兵,試圖謀反,雜家今日就為陛下替天行道,血洗唐公府。”
“唐國公,準(zhǔn)備上路吧。”
“你胡說!就憑你一張嘴就敢給我們下定論,這個罪責(zé)你擔(dān)待的起嗎!”
“逸兒,不得無禮。”
唐豐將唐逸攔至身后,向著陸連英抱了個拳。
“陸公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從未養(yǎng)什么暗兵,可否讓我親自面見陛下。”
陸連英斜著眼睛看人,下巴都快戳到天上去了。
“這陛下唐國公可是見不到了,有什么話跟雜家說也一樣,雜家會替你帶給陛下的。”
“呸!你算什么東西”
“放肆!這可是陛下親口下的口諭,你敢抗旨?”
“逸兒!退下!”
唐逸不甘心的咬牙退后。
陸連英笑看著滿臉不服氣的唐逸,從鼻子里哼氣。
“聽聞唐國公教子有方,大公子年紀(jì)輕輕就當(dāng)上了護(hù)國將軍,二公子又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這三公子前陣子圍剿了土匪窩子那檔子事可是被民間傳得沸沸揚揚,真當(dāng)是好生威風(fēng)。”
陸連英掩面偷笑,“可惜了,這么好的身手以后就只能躺在枯燥的棺木里,雜家還真是惋惜。”
“放心,只要你們不反抗,雜家也會看在唐國公的面子上,給你們留一個全尸”
唐逸聽不下去,當(dāng)場大罵,“陸連英,你個閹人有什么資格如此囂張,不過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個什么人物。”
“什么!你說什么!”
“我說你個閹人有什么資格對本統(tǒng)領(lǐng)這么說話。”
“好啊你!”陸連英此時最很別人對他說那兩個字,他身子氣到發(fā)抖,蘭花指怒指面前的一眾人。
“我這就送你們跟唐墨一起上路!”
“你說什么!墨兒怎么了!”
陸連英看著唐豐直發(fā)笑,“怎么了,當(dāng)然是被陛下打入大牢了,他敢當(dāng)眾頂嘴就該嘗嘗酷刑,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受不住斷氣了吧。”
“你!”
唐逸氣得拔劍,“老子斬了你!”
唐逸提著劍柄來勢洶洶,陸連英嚇得直往后面的禁衛(wèi)軍身后躲。
“唐國公抗旨不遵,通通給我拿下。”
身后的禁衛(wèi)軍收到指令,一蜂窩的蜂擁而上。
唐逸,“你們敢!”
禁衛(wèi)軍們頓住,有些顧忌的互相對視。
陸連英大罵,“停下來做什么,給我上,你們敢不聽陛下的話,通通跟唐國公府同罪,誅九族。”
立刻,禁衛(wèi)軍們不再猶豫,紛紛提劍。
“該死!”
唐逸氣得咬牙,握緊劍柄。
第七十六章 斬草除根
“爹,你帶著其他人先走。”
“還想走?一個都別跑,誰第一個拿下唐家人的項上人頭,雜家定在陛下面前好好替他說話,這個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就是他的。”
此話一出,可謂是一石擊起千帆浪。
烏壓壓的人群壓了過來。
唐逸沉眼。
從前一起的手足兄弟們,現(xiàn)在倒開始自相殘殺,真是可笑!
“統(tǒng)領(lǐng),得罪了,畢竟誰都想要這個位置。”
黑衣人說完后提著劍猛沖過來。
唐逸不甘落后,紅著眼沖過去,很快,他的身影淹沒在人群中。
唐逸一腳踹飛身前壓過來的人,手臂一抬順勢挑掉其中一個人手中的劍,“爹,接著!”
唐豐手疾眼快的跳起接住。
雖說他已經(jīng)年過半白,那也是從疆場上退下來的。
他豪邁的大吼了聲,只身殺了進(jìn)去,跟唐逸背靠背,兩人對視一眼,就知其意。
唐家的守衛(wèi)們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自發(fā)的分為了兩波,一批保護(hù)著女眷們,一批隨著唐國公奮勇刀殺闖入者。
“夫人,他們不會有事吧。”
明若煙在守衛(wèi)的保護(hù)下遠(yuǎn)遠(yuǎn)的退到一邊擔(dān)憂的看著前方的廝殺,并暗地祈禱此刻小冉莫要回府。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人群里,沒有注意到在眾女眷中有一女子一直在探頭探腦搜尋著什么。
忽然,角落里投來眼神,兩人對上,女子點了點頭。
她攪著手中的手帕,大著膽子朝著明若煙靠近。
她身材矮小,在這混亂的時刻根本無人察覺。
明若煙一心撲在前方,不知危險就要來臨。
女子握緊拳頭,忽然伸手將明若煙用力的往前一把推過去。
“啊——”
明若煙嚇得失聲尖叫。
“住手!再動我就殺了她。”
父子兩往后一督紛紛變了臉色,停了下來。
“娘!”
“煙兒!”
他們一停下,周圍的禁衛(wèi)軍立馬用刀劍將兩人牢牢架起。
“你們放了我娘!”
陸連英嬌笑著走上來,“不錯,做得好。”
大局在握,女子也不再怕了,大赤赤從一眾女眷中走出來,笑意盈盈的看著陸連英,“陸公公,我都按您要求的做了,您答應(yīng)過奴婢,會放奴婢走的。”
陸連英笑得更開懷了,“那是當(dāng)然了。”
“雙兒,你怎么能背叛國公府!我平生待你不薄,你……你怎能……”
明若煙說不下去了,她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貼身婢女會背叛她。
唐逸憤怒至極,“雙兒,當(dāng)初你流落街邊無家可去時可是我娘帶你回來的!你個忘恩負(fù)義的東西,早知道有今日那時就應(yīng)該結(jié)果了你!”
唐豐滿眼的失望。
雙兒咬牙不作理會,對著陸連英跪了下來,聲聲泣音,“求公公放奴婢離開,公公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
陸連英笑彎了眼,眼角的老皺紋一條一條的堆積成一起,遠(yuǎn)遠(yuǎn)的看過去還以為老樹皮成精。
“好雙兒,快起來罷。”
“公公……”
“雜家答應(yīng)你的事自然會做到。”
陸連英做了個眼神,禁衛(wèi)軍紛紛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路。
“去吧。”
雙兒喜極而泣,立刻磕了幾個響頭,“謝公公,謝公公。”
她提起裙邊就向著府門外跑去,就在她一腳就要踏出去時,一把匕首直直的從她的背部穿過。
“唔——”
雙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胸口的刀刃,轉(zhuǎn)過頭,看到的是陸連英舉起還未放下的手。
“陸公公……”
雙兒睜大了眼睛倒在了地上,就連斷了氣臉上還是那副震驚的模樣。
“哼,這種背信負(fù)義,賣主求榮的東西雜家最看不上了。”
陸連英拍了拍衣袍上不存在的灰點。
“現(xiàn)在,該輪到你們了。”
反應(yīng)過來的唐逸怒罵出聲:“走狗!我要殺了你!你有本事就松開我!”
陸連英冷哼,“唐二公子好大的氣性,雜家好怕怕喲~”
他翹著蘭花指捂唇偷笑,“這樣吧,雜家也是個重情之人,念在國公為前朝立下過汗馬功勞,雜家就許你們自溢如何?”
“呸!皇帝的走狗,你也配!”
“好啊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不要怪雜家不客氣了。”
陸連英一把甩開衣袍,坐在早就準(zhǔn)備好的軟椅上,大張著手臂瞇眼看著唐府一宅子的人。
身邊立馬有人捧上熱茶。
陸連英裝模作樣的喝了幾口,旁邊的小斯跪好,頭埋得極低,雙手恭敬的接過茶盅。
陸連英抬手一抹嘴。
唐豐絕望的抬頭看天,問:“逸兒,怕不怕。”
“爹,我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好!不愧是我唐豐的兒子。”
唐豐隱忍的看向一旁的妻子,“煙兒……”
明若煙眼含淚光搖了搖頭,“下輩子,煙兒還要嫁給你。”
“好,好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多說點,雜家愛看。”
陸連英拍著手掌,笑看。
等笑夠后,他面容扭曲,一聲令下,“雜家這就送你們上黃泉路。”
“給我上!”
禁軍得令。
唐國公府上上下下都最后相視一笑,閉上了眼。
“住手!”
一段樹枝逆風(fēng)襲來,直直打落了舉到唐豐頭頂?shù)牡蹲印?br />
“誰!”
陸連英瞬間警覺。
屋頂上,一個身影跳了下來。
“爹,娘,二哥。”
三人齊聲。
“小冉!”
“冉兒!”
“你來做什么!快走!”
“唐冉?好啊,得來全不費工夫,雜家還沒去抓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陸連英站起身,“正好,這就讓你們這一家子團(tuán)聚。”
唐冉松口氣,趕上了!
后方匆匆趕來的魏遲傻眼,沒想到唐冉說的竟是真的!
陸連英瞇眼認(rèn)出來來人。
“魏尚書之子魏遲?”
魏遲,“正是。”
“雜家前些日子還去過尚書府拜過呢,快,到雜家身邊來,可千萬不要跟亂臣賊子一處,莫要染了污穢。”
唐逸大罵,“我呸,這里除了你這個老東西沒人比你更晦氣。”
陸連英隱忍,僵硬的假笑,又一次催促,“魏遲,快過來。”
魏遲沒動,他猶豫,“陸公公,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國公府一家都在為朝廷效力,怎會有謀反之心,還望公公先行回宮,請陛下嚴(yán)查,莫要冤枉了忠臣。”
“天子口諭,怎會出錯,魏遲,你可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人連累了尚書府。”
魏遲依舊沒動。
被丟了面子,陸連英氣極,“好啊,尚書府跟唐國公府串通的事,雜家一定會向陛下親自稟明。”
“陸連英,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
“大膽,竟然直呼雜家名諱,你……”
陸連英看過去的眸光證住,一臉不敢置信,“這是……”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
唐冉高舉著手,拿著的赫然是一塊免死金牌。
“見免死金牌如見圣上,爾等膽敢不敬。”
一時間,一眾禁衛(wèi)軍紛紛放下刀劍跪了下去,高聲齊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陸連英,你為何不跪。”
陸連英屈辱的跪下磕頭。
唐冉?jīng)]理他們,直奔唐豐而去,“爹,娘,二哥,你們沒事吧。”
唐豐搖頭,欲言又止,“你去老宅了?”
“是。”唐冉抱拳跪下,背挺得筆直,“孩兒自作主張,去老宅挖了免死金牌,還望爹怪罪。”
“爹!這不是小冉的錯,他是為了救我們!”
唐豐沉默,半晌后,他嘆氣,“罷了,想來你祖父也不會怪你的。”
唐逸驚喜,趕緊彎腰去扶,“小冉,快起來。”
“好一副闔家歡樂的場景。”
唐冉冷眼看過去,前世,就是他!帶兵抄斬了唐家滿門!
唐冉緊咬牙關(guān),恨不得當(dāng)場手刃仇人。
“你那是什么眼神!誰許你這么看著雜家!”陸連英忽然渾身發(fā)抖得起疙瘩。
“小冉。”
唐冉看過去,見唐豐對著他搖了搖頭。
唐冉低下眸子,將兇光全部藏起來。
看他敗下陣,陸連英又開始趾高氣昂,從鼻子里出氣。
“有免死金牌又如何,金牌只有一塊,而你們府中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總不能就靠著一塊金牌就全免了死罪吧。”
唐冉冷聲,“那也不是你說了算,得進(jìn)宮面見圣上后再作定奪。”
陸連英是做好準(zhǔn)備來的,怎么可能輕易放人。
愚蠢的一群人,真當(dāng)見了陛下就能逃脫罪責(zé)。
陛下要滅唐府滿門有的是法子,區(qū)區(qū)一塊免死金牌就想抵消,簡直癡人說夢。
況且,只要今天殺了他們那就是死無對證,有金牌又如何。
今日來這就是受陛下旨意,斬草,除根。
陸連英看著一眾人冷笑,“我怕你們是沒有時間進(jìn)宮了。”
陸連英說著伸手從袖子里取出一只響箭,對著天空就放射出去。
“咻——”
響箭劃破天空。
忽然,無數(shù)的蒙面黑衣人從高墻躍下,將在場所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唐冉,“陸連英,你想以權(quán)謀私嗎!”
“我就是想又如何,何人能作證?”陸連英背靠陛下,根本不怕。
他督向一旁的魏遲,“魏公子身護(hù)亂賊,與唐公府同罪,即刻射殺。”
“魏公子,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將你的遺體送回尚書府的。”
“給我殺!”
第七十七章 自己就是任務(wù)目標(biāo)
唐冉看著大批黑衣人握緊了拳頭,死就死吧,這次他與家人共進(jìn)退,已經(jīng)沒有遺憾了。
大不了拼死一搏。
唐冉做好了赴死的準(zhǔn)備。
就在兩邊人就要打起來的時候。
“住手!”
陸連英臉色僵硬,“又是誰!”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都阻止不了,給我繼續(xù)殺!”
“咻——”
一支箭直直穿過陸連英的帽子。
陸連英倒在地上狼狽不堪,“刺客!有刺客,快來人。”
門外,一臺輦轎被緩緩的抬了進(jìn)來,守護(hù)在轎子兩邊的人聲勢浩大,氣場全開。
轎子落地,里面的人也沒有出來。
“是誰在裝神弄鬼?反了天了,知道我是誰嗎!”
陸連英躲在禁衛(wèi)軍后面一臉惶恐的往外探頭,他伸手拔帽子上的箭,卻沒想到這只箭像長在了上面,怎么拔都拔不出。
“何人還不快現(xiàn)身,敢對雜家動手不要命了!”
“來人,此人一定是唐府找來的幫手,不用留情,給我通通斬殺!讓你們知道敢對雜家不敬的下場!”
“大膽!見了親王還不下跪!”
親王?朝中只有一位親王,那就是……
陸連英瞇眼看著轎子,隔著轎簾,他什么都看不到。
“大膽!膽敢冒充親王!你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放肆!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這是什么!”
陸連英看了一眼就當(dāng)場嚇的花容失色,忙慌亂的跪了下來。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浩浩蕩蕩的跪了下來。
陸連英滿臉驚慌失措,嚇得額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滴,“老奴不知親王嫁到,還請親王恕罪。”
唐冉低著頭,心里開始懷疑。
傳聞親王自動放棄皇權(quán)后便遠(yuǎn)赴清明園頤養(yǎng),這時怎么會突然回京?
雖心有疑惑,唐冉還是決定按兵不動,看看他想要做什么,如果是要對唐府的人不利……
唐冉眼底閃過暗沉的光芒。
小斯?jié)M意的收起令牌,彎著腰去掀開簾子。
唐冉低著頭,一動不動。
接著他感覺到那個王爺好像往他這邊的方向走了過來。
因為他低著頭,只看到了一截金邊黑袍。
“起來吧。”
唐冉眸光一顫,“這聲音……”
唐冉剛想起身,眼前落下一只寬大有力的手掌。
唐冉一愣,是不知道對方是何意。
就這么僵持了一會兒,唐冉緊抿著唇把手放了上去。
那只大手拉著他站起了身。
“謝謝王爺。”
唐冉起來后就瞬間跟他隔開距離。
男人輕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唐冉更覺得耳熟了。
趁著間隙,唐冉大著膽子偷偷抬頭,結(jié)果就是這一眼,他當(dāng)場就傻在了原地。
男人的笑意更大了。
陸連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笑得一臉掐媚,“王爺,你怎會忽然來此處。”
“怎么,本王不能來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陸連英快嚇?biāo)懒耍琶Φ慕忉尅?br />
“我只是想,王爺忽然回京,怎么也無人通知,早知道奴家就早點準(zhǔn)備好洗宴,恭迎王爺回京。”
男人輕笑,陸連英嚇得渾身一抖。
“可我方才怎么聽說陸公公要將我斬殺了?嗯?”
陸連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聲討?zhàn)垼巴鯛旔埫桥畔沽斯费郏瑳]有將王爺認(rèn)出來,是奴才吃了豹子膽一時胡說的,王爺饒命啊!”
“是奴才……是奴才該死,奴才掌嘴。”
他說著就抬著兩只手啪啪的往臉上打,左右開弓一掌接一掌。
打完后他連忙趴在地上磕頭。
“奴才知罪,還請王爺饒了奴才這次,奴才再也不敢了。”
一時之間,府上安靜無比,只有陸連英口水的吞咽聲。
半晌過后,男人抬眼,說:“太輕。”
“是是是。”陸連英繼續(xù)往臉扇大巴掌,這次他幾乎用了十成的力,很快兩邊臉上就印上了紅掌印。
男人沒說停,陸連英根本就不敢停下來,一直往臉上扇巴掌,扇得他嘴角都出了血也不敢停。
直到男人冷聲說了一句,“行了。”
陸連英才敢停下。
京城里誰都知道,如果不是親王主動退位,現(xiàn)在的陛下還指不定是誰。
現(xiàn)在就連陛下也聽他的話,惹上了親王就是背靠陛下也不管用。
陸連英慶幸撿回了一條小命,他的半邊身子都嚇得幾乎癱瘓。
男人向著唐冉走去。
唐冉還傻愣愣的看著他的臉,沒反應(yīng)過來。
唐家人生怕被怪罪,紛紛朝著唐冉圍了過去。
唐冉糯糯的問:“你怎么會來……”
“小冉!不可無禮!”
唐豐抱拳行了個禮,“王爺恕罪,小冉他不懂規(guī)矩冒犯了王爺,唐豐先替小兒賠罪了。”
“無妨。”
“今日此事事關(guān)重大,本王陪你們一同進(jìn)宮面圣。”
唐豐驚喜謝恩,“多謝王爺明察秋毫,若此事查清后,唐府必當(dāng)重謝。”
“小冉,快謝恩。”
說著就要拖著唐冉一同跪下。
男人上前扶住唐冉的手,攔住。
“令子看著討喜,就與我同坐一頂轎子吧。”
王爺發(fā)話,誰人敢不從。
就這樣,唐冉坐上了他的轎子里。
唐冉看著他,聲音隱忍:“你……是他嗎?”
男人沒說話。
唐冉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忽然,男人一把把他拉進(jìn)了懷里,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身體,緊得唐冉快要窒息。
男人聲音低沉帶著顫音喊了句,“糖糖……”
一時間,唐冉呆住。
他紅著眼眶,雙手緊緊的回抱了過去。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隔著衣袍都能很清楚的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唐冉咬著牙,眼角通紅。
“白爺……”
本以為不會再見的人,卻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唐冉心里說不出的欣喜,抱著白聽寒舍不得松開。
他怕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后面前的人就會消失,他也不敢松開手。
“糖糖。”
“別哭。”
冰涼的指尖撫上他的眼角,唐冉才知道自己竟然哭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唐冉猛地側(cè)開臉,手臂重重的在眼睛上一抹。
“別……你別看……好丟人……”
白聽寒拿開他的手,輕笑,“糖糖什么樣子我沒見過?不丟人,一點都不丟人。”
他像是哄小孩子一樣的口氣哄著。
唐冉就這么抱著他,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唐冉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白聽寒是真實存在的,不是他在做夢。
唐冉埋在白聽寒的胸口,腦袋上的一只大手輕輕的摸著他的頭發(fā)。
“所以,白爺為什么會來這里?”
白聽寒垂眼,看著唐冉的側(cè)臉。
“我也不知道,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里。”
唐冉撐起身抬頭看他,“這怎么可能?我們是兩個世界,按理說你不可能這么輕易過來才對。”
“糖糖不也是嗎?”
唐冉被問的說不出話,沉默下來。
白聽寒緊緊盯著他的臉,說:“所以糖糖跟我說過的秘密,就是這個嗎?”
唐冉點頭,“是。”
“糖糖又為什么會穿過來呢?”
“我……”
唐冉抿唇,其實不知道該不該把系統(tǒng)的事情告訴他。
萬一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是另有所尋,白聽寒會不會生氣,唐冉有些害怕。
他遮掩的轉(zhuǎn)開話題,“那白爺呢?白爺怎么知道我會遇難,還特地趕過來。”
白聽寒嘴唇微動。
唐冉趕緊說:“你可不要拿謊話騙我,我與親王一點都不熟!”
白聽寒凝神,“系統(tǒng)說的。”
“什么!”
唐冉怔住,“你……你都知道了……”
看到白聽寒點頭后,他的心一下就死了。
完了!
“所以……糖糖……”
白聽寒不說話,唐冉慌了,顧不上許多什么話都一通說出來。
“我……我是跟系統(tǒng)做了交易,他答應(yīng)我只要你的好感度到了100就會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回來唐公府阻止那場殺戮,我……”
“所以糖糖成功了嗎?”
唐冉低下頭,“沒有,我死的時候明明還差5分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回來了。”
“白爺,你……”
這事一定是出在白聽寒身上。
白聽寒確實知道系統(tǒng),也知道唐冉是為了唐府而來,但他不知道目標(biāo)人物居然是自己。
那天,看著病床上的唐冉他忽然胸口頓痛,有一種強(qiáng)烈的想跟他而去的想法,心碎大概就是如此了,最后一口氣沒上來就昏死了過去。
醒來就到了一個漆黑的空間里,里面虛無縹緲,一片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東西,白聽寒也反應(yīng)過來,自己大概真的是已經(jīng)死了。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聽起來有些不像真的,混合著古里古怪的電磁音。
它自稱自己為系統(tǒng),是為了幫助人類完成心愿而存在,被選中者都是一些含冤而死之人,去做任務(wù),替一些有遺憾的人完全心愿。
白聽寒這才知道,唐冉的存在也是為了任務(wù),可系統(tǒng)怎么也沒說他要完成的任務(wù)是什么。
系統(tǒng)告訴他,因為無故牽連了他所以系統(tǒng)崩壞了,整個空間發(fā)生了大變化。
白聽寒也一時間被困在了這里,回不去。
為了補(bǔ)償,白聽寒可以許一個愿望,白聽寒就決定來唐冉這里,就這樣他就被系統(tǒng)送到了這里。
原來,他就是唐冉的任務(wù)嗎。
第七十八章 只能選一人存活
“糖糖以前說的喜歡……也……都是為了任務(wù)嗎?”
白聽寒認(rèn)真的看著唐冉,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面上看不出喜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內(nèi)心有多么的慌亂。
如果……如果唐冉真是……
“不是的,不全是為了任務(wù)……”唐冉慌張的解釋。
白聽寒眼眸微亮。
唐冉緊張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不是的,我承認(rèn)以前都是為了任務(wù)想獲得你的好感度,但是后面不是的……我……我是真的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
他的眼里還含著沒掉下去的淚水,照得他眼睛淚汪汪的,眼底是白聽寒的倒影。
“當(dāng)時預(yù)感到我即將要消失的時候我真的很舍不得白爺,我很想再見你一面,可是……”
后面的話不用說白聽寒都知道了,他沉眸,“對不起。”
唐冉露出一個笑,“沒關(guān)系,還能見到白爺我真的很高興。”
忽然,他想到什么,緊張的問,“那你來了這里爺爺怎么辦?一下不見了兩個人爺爺有多難過……”
“對了!系統(tǒng),白爺還能聯(lián)系到系統(tǒng)嗎?”
白聽寒抱著亂動的唐冉,無奈的失笑,“我現(xiàn)在也聯(lián)系不上它。”
唐冉頓時不知所措,“那怎么辦……”
“不過系統(tǒng)告訴我,在我不在的時間里,那段空間將會停止運作,也就是說爺爺會停留在我還在的那段平行線里,不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的。”
“真的!”
唐冉還想多問些什么,轎外的人提醒,“王爺,到了。”
唐冉看著白聽寒眼睛眨了眨。
白聽寒笑看著哭紅了眼的唐冉,伸手替他捋了捋微亂的發(fā)絲,輕笑,“走了,小哭包。”
唐冉瞪眼,“我才不是!”
白聽寒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他的眼睛,低聲說,“誰哭了誰是。”
被氣到的唐冉“哼”了聲,也不管他自己轉(zhuǎn)身就走了。
做好準(zhǔn)備扶親王下轎的小斯見到出來的人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大喝,“你大膽!王爺都還沒下來你憑什么先下!懂不懂規(guī)矩。”
唐冉捊開他的手自己跳下轎子。
“哼,誰管他下不下。”
小斯驚了,“你!你放肆!你不要命了!”
“小斯。”
小斯立刻轉(zhuǎn)頭恭敬道,“王爺。”
“那人好生不懂規(guī)矩,怎能……怎么能比你先下!”
“無事。”
“王爺!”
白聽寒挑眉,“小斯。”
被喚做小斯的人只能憋屈的閉嘴。
慢一步到的唐家父子匆匆急走過來,生怕唐冉的性子惹怒了親王。
唐冉跑過去,“爹,二哥。”
唐豐趕忙把他拉到一邊,“怎么樣?你可否有得罪親王?”
唐冉往白聽寒的方向撇了一眼,冷哼,“我怎么敢得罪他,不會的,爹你放心好了。”
唐豐聽兒子這么說,提了一路的心終于放下。
“那就好,那就好。”
一旁的唐逸忽然湊過來,盯著他的眼睛一直看,疑惑道:“小冉……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他欺負(fù)你了?”
唐冉一驚,迅速遮住眼睛低下頭。
“沒……沒有,二哥你看錯了吧。”
“你當(dāng)二哥我瞎啊,如此明顯我能看錯?”唐逸咬牙,“你說!他是不是背著我們欺負(fù)你了!”
“二哥你不要多想,真沒有。”
“爹!你看看,是不是紅了!”
唐豐也湊近看了眼,“確實有點。”
唐逸一聽更加確定,“好啊,我就知他與你同乘一轎必定沒安好心,敢欺負(fù)我唐家的人,他是親王又如何,怎能……怎能!”
“二哥!”
唐冉無奈的扶著額頭,看著這個咋咋呼呼的二哥。
“二哥,真沒有,是我有些困了自己不小心揉的,不怪旁人。”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那行,二哥就信你一回兒,小冉,被欺負(fù)了也不要瞞著,知道嗎?二哥看不得你受欺負(fù),就算他位高權(quán)重,二哥也要為你討回公道。”
唐冉感動,“多謝二哥。”
一行人等在殿外等著通傳。
太監(jiān)頂著壓力硬頭走到白川穹身邊,“陛下,門外唐國公府一行人求見。”
白川穹正抱著美人享樂,一聽此話當(dāng)即怒不可揭,瞪眼,“你說誰?”
太監(jiān)嚇得擦汗,“唐……唐國公府一行人求見……”
“混賬!”
白川穹一把推開坐在懷里的美人站起來,怒目,“陸連英那個狗東西呢!讓他去滅個門而已,人沒死竟然還鬧進(jìn)宮來了!廢物!一群廢物!”
白川穹抄起身前的酒壺就重重的朝著太監(jiān)丟了過去,“滾!一點眼力都沒有,何人都給朕放進(jìn)來,讓他們滾!”
太監(jiān)抹了把臉上的酒水,正要去通報,白川穹忽然抬手。
“等等!”
“應(yīng)該是招人把他們抓起來才對,通通抓起來!”
太監(jiān)猶豫,“可是……”
“愣著干嘛還不快去,宮中的御林軍都是吃素的嗎!一定要謹(jǐn)慎些,別被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nèi)绻恿穗尬闶菃枺 ?br />
“還不快去!”
“可是親王也在門外……”
“什么!”
白川穹驚了,一改方才的態(tài)度。
“去,去把他們召進(jìn)來。”
“是。”太監(jiān)退下。
白川穹理了理凌亂的衣袍,被推開的美人又重新湊了上來,不斷的用柔軟的身子在他身上蹭著,嘴里甜糯糯的喊,“陛下,讓臣妾來繼續(xù)服侍你。”
“滾!”
沒想到白川穹一改常態(tài),反手就給了一巴掌。
“下賤的東西,也不看是什么時候,竟還想著花前月下,滾出去,以后都不要出現(xiàn)在我面前,滾!”
剛封為美人的女人何時被這樣對待,她捂著臉一臉錯愕。
看著面前這個前不久還抱著他說喜歡的君王,現(xiàn)在完全是另一副臉色。
白川穹看著他越看越氣,當(dāng)場喚人,“來人,將這個女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美人傻了,立即下跪抓著他的衣袍不停哭泣求饒,“陛下,饒了我,陛下,你不是說最喜歡柔兒了嗎陛下!”
“快點拉出去!”
四個太監(jiān)進(jìn)來不顧美人的抵抗將人連拖帶拽的拉走。
不久后,殿外傳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又過了一會兒,聲音慢慢的小下去,漸漸的消失。
……
唐冉在外目睹了全過程。
唐逸嘖嘖了兩聲,“最是無情帝王家,還真的沒說錯,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沒了。”
唐冉沉默。
又等了一會兒,幾人才被召喚進(jìn)去。
唐冉是第一次見到傳聞里的昏君,傳言白川穹好美色,無惡不作,把人的性命當(dāng)做草芥,一個不高興就是斬殺。
今日還未見到,就見識了他的惡。
唐冉隨著唐家人一起跪下,心不誠的喊著萬歲。
在他看來,這種人不配統(tǒng)領(lǐng)一個國。
“起來吧。”
白聽寒站在一邊,沒有行禮,白川穹也沒有說什么。
他眼神定定的落在唐家人身上,心里暗罵:該死!人沒除掉不說,還把白聽寒招來了。
當(dāng)著他的面再想除掉他們,就難了。
白川穹氣到想把陸連英斬了。
唐豐抱拳行禮,“陛下,臣一家都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任何不逆之心,臣不知陸公公為何突然帶兵口口聲聲說是傳陛下口諭,要將我唐府近幾百人全部斬殺,臣冤枉,還請陛下嚴(yán)查。”
白川穹面上無表情,實則暗地里握緊了拳頭。
好你個陸連英,竟敢直接把他搬了出來,這不就是在變相說朕故意要他們的命!
白川穹督了眼一旁沒出聲的白聽寒,正經(jīng)危坐的咳了聲,聲聲惋惜,“朕知道唐家一家都在為朝廷賣力,可有人已經(jīng)出了證據(jù),朕也無能為力。”
“畢竟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何況又有許多大臣一起聯(lián)合彈劾,朕是想保也保不住愛卿。”
唐冉一直看著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一張好好的臉虛黃無比,看著就是縱欲過深,明顯的虛浮之氣。
“陛下!”
白川穹深深的嘆了口氣,好似也是迫不得已。
“這樣,愛卿如果用什么遺言就盡管提,朕盡量滿足你。”
這就是說沒有挽回之地。
唐豐握拳,“陛下!”
“愛卿,你也是在難為朕,我朝幾百年的律法絕不可私自操練兵衛(wèi),現(xiàn)在唐府的后山發(fā)現(xiàn)大批暗兵,唐愛卿說無私心,朕絕不信。”
“那陛下可認(rèn)這個。”
唐冉掏出免死金牌。
白川穹的眼睛瞇起,回想了一下,確實記得前帝賞賜過唐府一塊免死金牌。
這可就難辦了。
白川穹那雙綠豆眼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圈。
“朕自然是認(rèn)得的。”
“那這免死金牌還作不作數(shù)。”
白川穹僵硬道,“自然。”
“既然作數(shù),那今日這事可否赦免。”
白川穹沒說話。
他是定不會就此罷休,今日這事若是過去了,以后如果再想定唐府的罪,那就沒那么容易了。
白川穹眼里精光一閃,“這免死金牌當(dāng)然是能赦免了,不過……”
他話風(fēng)一轉(zhuǎn),“這免死金牌只有一塊,總不能讓朕公然就如此輕松的赦免吧。”
“要赦免也行,但只能選一人。”
他說的話跟陸連英一模一樣。
唐冉握拳。
似乎是找到了借口,白川穹的身子往后一靠,好心情的問,“這個人選就由愛卿決定。”
第七十九章 賜婚
“這……”只選一人,這根本不可能。
唐豐還想在掙一下,可白川穹的臉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這已經(jīng)是朕給愛卿最大的寬恕了,我相信愛卿也是明事理的人。”
他的眼神望了下來,眼里明晃晃的警告。
這無疑就是威脅。
唐豐滿眼失望,想他一輩子對朝廷忠心耿耿,年過半百不能安享晚年,竟還要遭遇這般禍?zhǔn)拢曝S心里滿是心寒。
唐冉握緊拳頭上前一步,“陛下,您這是在為難我們。”
“放肆!”
白川穹頭一次被人頂撞他憤怒至極,“好啊,唐家教育出來的兒子果然個個非凡,唐墨是如此的嘴硬,現(xiàn)下當(dāng)著朕的面也敢對朕出言不遜,那私下可不得更囂張跋扈,朕也不得不懷疑唐愛卿的品性了。”
“莫如其他大臣所說一般,唐愛卿有著兩幅面孔。”
“陛下冤枉!”唐豐惶恐的跪了下來。
“陛下恕罪,是臣教子無方,等臣回去后一定嚴(yán)加管教。
“哼。”白川穹冷哼,忽然一笑,“我怕愛卿今日是回不去了。”
“這人選也由不得你們選了,不如朕直接成全你們,讓你們?nèi)覉F(tuán)聚如何,也免了你們互相推脫裝什么忠孝兩全。”
“你憑什么妄言,就憑幾張紙狀就下定論,好,既然你說我們唐府暗養(yǎng)兵衛(wèi),那兵從何而來。”
“兵從何而來這朕倒要問你們唐府了。”白川穹瞇著眼,“不論這暗衛(wèi)之事,單單你今日敢如此頂撞朕早夠你們唐府死多少回了!”
唐冉毫不懼怕白川穹的冷眼,他直接迎著白川穹的怒火直面看著他。
“陛下敢對天發(fā)誓,暗兵之事不是你一手捏造想要除去我們唐府,陛下敢對列祖列宗發(fā)誓,說陛下絕沒有一點私心,還是以陛下所擁有的皇權(quán)發(fā)誓,這一切的主導(dǎo)里都沒有陛下從中授權(quán),陛下敢嗎?敢拿國運起誓嗎?”
人人都知道他這個皇位是怎么來的,都說這個位置他坐不牢,卻第一次被人這么明目張膽的提出來,白川穹氣到全身顫抖。
“來人!唐府一家敢以下犯上挑釁皇威,通通拉出去砍了!只要于唐府有關(guān)的一個也不要放過!不對,就這么砍了便宜他們了,應(yīng)該拉出去游街示眾,砍下的頭顱掛于城墻之上供萬人唾棄,以儆效尤!”
“你!”
身后的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他,唐冉回頭看到白聽寒對他做了個眼神,他還不懂其中的含義,就見白聽寒看向了上方的白川穹。
本來冷臉的有恃無恐的白川穹一下變了臉色,“皇……皇兄有何意見……”
白聽寒面無表情,問,“一塊免死金牌抵一條人命?”
白川穹硬著頭皮,“是……是。”
“好,小斯。”
很快,門外一個男丁抱著滿滿的一大包袱進(jìn)來,對著白聽寒恭敬彎腰,“王爺。”
他的舉動無疑是忽視了高高在上的君王,可白川穹只是僵硬著臉,屁都不敢放一個。
“拿出來吧。”
白聽寒一聲令下,小斯把包袱里的東西一股腦嘩嘩倒在地上,東西落地瞬間堆成小山高高的豎起。
白川穹驚呼,一臉不敢置信,“這是!”
“免死金牌。”
白聽寒悠悠的說:“陛下若是覺得不夠,本王讓小斯回府去取。”
白川穹知他極受先皇寵愛,可這……
白川穹在軟椅上一癱,是了,他記得以前先帝還在時,在白聽寒執(zhí)意要搬出清明園時曾一度惱怒,但還是不得不妥協(xié)下來。
他登基時,先帝更是沒好臉色,還特意當(dāng)著他的面給白聽寒賜免死金牌,為的就是一個威懾。
原來……先帝賜過如此多的金牌,這算什么!
就他知道的,先帝曾還踢過大批死侍,這批人只會聽命于白聽寒,這也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了白川穹還沒有對他下手的原因。
“陛下要不要數(shù)數(shù)?”
白川穹的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不用!”
“那唐家……”
白川穹咬牙,“放了!”
“不僅如此,陛下還要放出消息回唐家人一個公道才是。”
“你!”
白聽寒挑眉,“或者這案子讓本王代人去查,陛下若不怕我查出什么東西……”
“行!朕會照著皇兄的意思去做!”
白聽寒滿意,“如此甚好。”
白川穹強(qiáng)忍著怒氣,“沒事就退下。”
“陛下。”唐冉再一次上前,“既然事已澄清,那我的兄長……”
“哼,唐墨忤逆了朕,必須給個教訓(xùn)……”
“嗯?”白聽寒一個眼神過去,白川穹的話立刻轉(zhuǎn)了個彎。
“朕現(xiàn)在就讓人將他放了!”
“可以了嗎?皇兄!”白川穹一副恨不得吃人的模樣,白聽寒裝沒看到,悠悠點頭,“還算不錯。”
白川穹暗地里磨刀。
他坐上皇位后何時這般屈辱,這口氣他根本咽不下。
看著即將要退出的一群人,白川穹忽然叫住了,“等等。”
唐冉戒備看著他。
白川穹在唐冉跟白聽寒之間掃視一翻,眼里閃過一道精光。
“朕記得皇兄至今未婚配。”
白聽寒朝他看過去,白川穹笑得不懷好意。
“皇兄年紀(jì)也不小了,府里竟連個妾室都沒有,這樣吧,今日看著皇兄對著唐家的小兒子格外的照料,那朕就做一次主,替你跟唐家公子賜婚做王妃如何?”
這話一出,唐家父子震驚。
唐冉驚呆,下意識看向白聽寒。
唐豐連忙跪下,“陛下!萬萬不可啊!臣小兒生性頑劣,怎可配得上親王殿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唐逸也跟著跪下,同唐豐一同叩首,“請陛下收回成命。”
“怎么,你們想抗旨不成。”
“臣不敢,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白川穹被氣得拂袖,“朕肯給你們賜婚,你們唐府應(yīng)該感恩戴德才是,竟還敢抗旨,要朕收回也成,那唐愛卿就在此自溢了斷,朕也就收回賜婚。”
自本朝以來,雖說民風(fēng)已開放不少,但沒有聽說過哪家娶男妻,這都是達(dá)官貴人暗自玩樂的對象,可也不敢那么的明目張膽的拿到明面來說事。
白川穹一下旨就是娶男妃,還是正妻。
這卻是第一人,開了本朝第一位。
白川穹這步棋下的,美名其曰是為賜婚,實際是在羞辱白聽寒今日壞了他的好事。
他意有不滿,又不敢直接發(fā)泄,就拐彎抹角的找不痛快。
唐豐咬牙隱忍,他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小兒子。
幾乎咬斷舌根,“陛下說話算話,臣自溢后陛下就收回成命。”
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唐豐愿意豁出性命。
“爹!不要!”
唐逸手疾眼快的去攔。
“逸兒,你放開,爹的命不算命,只要你們兄弟好好的,爹甘愿去死。”
“爹!”
唐冉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不放,急道:“爹!你把刀放下!別做傻事!”
白川穹笑看著這場鬧劇,終于舒心了不少。
“行,三日后便完婚。”
一時間,所有人都頓住,看向說話的白聽寒。
白聽寒自若的站得筆直,完全不顧眾人的視線,他的臉色平靜,看不出什么情緒。
白川穹愣了一下,很快反應(yīng)過來,生怕他反應(yīng)連忙應(yīng)道,“好,好,好啊。”
“那朕三日后便來親王府討杯皇兄的喜酒喝。”
白川穹高興到不行,本就是惡心他們的,沒想到白聽寒自己踩著坑往下跳。
首位男妻正廢,他倒要看看這個婚是怎么繼續(xù)的。
兩邊都首肯了,唐豐就算再怎么不同意都不能阻擋,再看兒子呆傻的表情,唐豐更痛心了。
回府的路上,唐豐一直在自責(zé)。
唐冉還一臉迷茫,還反應(yīng)過來。
他……他要嫁給白聽寒了?
唐逸滿臉不忿,“這狗皇帝就是故意的,今天的事不如他愿,故意換個法子整我們,那個什么親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憑什么就同意了?他有問過小冉的意見嗎?簡直……簡直都不是東西!”
唐冉:“也……也不是……”
唐逸睜大了眼,“小冉,我知道你現(xiàn)在肯定很氣。”他忽然緊緊抓著他的手,暗自做下了決定,“小冉,不如我們逃婚吧?”
“你放心,二哥一定會幫你牢牢的隱瞞著,家里的事你也別管,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別再回來,什么事都沒有你的幸福重要。”
唐豐也表示很滿意這個方法,當(dāng)即跟著附和,“逸兒說的對,陛下已經(jīng)做好要滅唐府的決心,就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我們,這次的事只是一個開始,后面還不一定要怎么折騰,冉兒,你就聽你二哥的,逃婚吧。”
唐冉:“爹,二哥,我沒有不同意,我……我沒關(guān)系的。”
一想到即將要嫁給白聽寒,唐冉有種說不出來的歡喜。
唐逸瞪眼,“還說沒關(guān)系!你看你的臉都?xì)饧t了!”
“現(xiàn)在!現(xiàn)在就跑!”
唐豐,“確實,逸兒說的對,以免夜長夢多,現(xiàn)在就走吧,就讓爹最后送你一程。以后就……別再回來了!”
“爹!”
兩父子不顧唐冉一邊架著一只手就拖著他下來,還把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兩父子不忍的偏過臉。
“快走!”
第八十章 接親
唐冉:“……爹。”
“你這孩子,還傻站著干什么,快走!”
“唐小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唐豐推搡的動作一頓,身后,小斯喜笑著扶著唐墨過來。
“我等奉親王的命令來送唐公子回府。”
唐冉看著唐墨渾身是傷的樣子一驚,快步跑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大哥。”
唐墨撐著眼皮看到唐冉?jīng)]事后才放心的暈了過去。
“大哥!”
“大哥你怎么了!”
“唐墨公子應(yīng)當(dāng)是受傷過重昏過去了,先帶他回去療傷吧。”
唐冉點頭,跟唐逸一起將人扶上馬車。
“怎么會,怎么會傷的這么重。”
唐冉著急的探查著脈搏,發(fā)現(xiàn)只是氣息有點虛后才安下心,他看著昏迷的唐墨心里難受的不行。
原本俊郎的男人現(xiàn)在身上全是一道道的血紅傷疤。
唐逸不忍心的攬過他的肩,“沒事,大哥他……會好起來的。”
唐冉聲音酸澀,“嗯。”
“眼下這最重要的是你的事。”唐逸恨恨的看了眼身后緊盯不放的馬車,“該死!那人怎么緊追不放!”
唐冉這才發(fā)現(xiàn)身后的馬車,仔細(xì)一看,前頭坐的是剛才那個小斯。
后面有眼睛盯著,唐豐也不知如何是好。
小冉這一時半會兒是逃不了了。
唐逸見他一直在往后看,以為他也是在擔(dān)心,還貼心的安慰,“沒事的小冉,現(xiàn)在走不了,等那什么破爛親王的眼線走后,二哥再想辦法送你出去。”
唐冉:“……好。”
一回府,唐冉著急的扶著唐墨回房,就要去找大夫,卻沒想到剛跑出幾步小斯就帶著人過來了。
小斯主動介紹,“這是太醫(yī)院的林太醫(yī),王爺讓我一同請過來的,說有他在,唐公子的兄長一定會很快痊愈的。”
“多謝。”
唐冉恭敬的將人請進(jìn)去。
太醫(yī)看過就去煎藥了。
小斯走到他身邊湊近,“唐公子,請跟我來。”
唐冉不明所以的看過去,還是跟到了大堂。
唐豐不知什么時候早被邀請到了主位上坐,一旁是黑著臉的唐逸。
唐冉:嗯?
小斯朝外拍拍手,大聲喊了聲:“行了,都送進(jìn)來吧。”
一時之間,一群人抬著一箱箱的東西送了進(jìn)來。
唐冉,“這是?”
小斯咳了聲,從懷里掏出一份名單,大聲的念起來,“西貢珍惜瑪瑙一箱,深海藍(lán)珍珠一箱,龍鳳呈祥瑪瑙玉如意一箱,金銀首飾各兩箱,綾羅綢緞各五箱,翡翠玉器各一箱,琉璃赤金鐲一箱……”
長長的禮品單,光念就花了兩炷香時間。
等念完后,小斯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他重重深呼吸幾口笑著把禮品單遞到唐冉手中。
“這都是王爺?shù)囊稽c心意。”
唐冉完全懵了。
好家伙,誰家的一點心意都是以箱計算的。
“都……是給我的?”
“是。”
“王爺還說了,今日準(zhǔn)備的匆忙,若是不夠,唐小公子自去親王府挑選便是,府里的一切全是小公子的。”
臺上的兩父子相互對視一眼。
大堂里被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迫阶斐榱讼拢坝袆诹恕!?br />
小斯完成任務(wù)后就走了。
他走后,唐逸才站起身傲慢的走到箱子中挑挑揀揀,他冷哼,“想拿這些東西就把我們收買了,做夢呢,我們小冉可不是這可比得了的。”
唐豐也走過來,語重心長道:“冉兒啊,爹知你是不愿的,趁著現(xiàn)下無人看守,你……走吧。”
“去看看什么要帶的。”
唐冉,“我……”
“你放心,這些身外之物爹根本不稀罕。”
“我……我愿意的。”
唐豐瞪著眼睛,“不許胡說!你的想法爹還不知道嗎,沒事,不用在乎我們,冉兒一個人在外一定要保重好身體知道嗎……”
唐豐已經(jīng)開始為那即將獨自出遠(yuǎn)門的小兒子憂愁上了。
唐冉在心里怒吼,到底怎么讓爹跟二哥相信他其實是愿意的啊!
“我不會走的,我走了豈不是要連累你們,何況那皇帝說過婚期當(dāng)天要來的,我就更不可能一走了之了。”
“冉兒……”
“爹不用再多說了,反正我是不會走的,我們唐家男兒哪會退縮,這不是爹從小告訴我的嗎?現(xiàn)在讓我一個人走,爹跟二哥想都不要想。”
唐豐無奈的閉眼。
唐逸反對,“爹!”
“罷了罷了,就讓冉兒自己做決定罷,希望那親王今日送的東西不是在做表面功夫,只要他對冉兒好。”
唐冉看準(zhǔn)機(jī)會補(bǔ)上一句,“二哥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唐逸見弟弟說不通,簡直快氣死了。
“行行行,是我多管閑事了,以后你受了欺負(fù)我也懶得管你!”唐逸說完就甩袖走開。
唐冉失笑,他二哥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易爆,嘴上說著不管,如果是真被欺負(fù)了他肯定又是第一個沖上去。
唐豐嘆氣,“你二哥也是為你好,你不要生他的氣。”
“爹,不會的。”
……
唐墨房里,唐冉捧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小心翼翼的喂著,可不管他怎么喂都喂不進(jìn)去,藥全都從他唇邊流了出去。
唐冉用帕子給他仔細(xì)擦干凈,又喂了一勺,可結(jié)果還是一樣。根本喝不進(jìn)一點。
“大哥,我是小冉,求你了,就喝一口吧。”
不知是不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唐冉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唐墨張開了唇。
唐冉一喜,快速的喂進(jìn)去一口。
喝了!喝進(jìn)去了!
“大哥,你可要快些好起來。”
唐墨睡了整整一天,轉(zhuǎn)天,才悠悠的醒了過來。
他睜開眼,一雙眸子鋒利,在看到他的床邊趴著的人時,他的眼神又快速的柔和下去。
唐墨撐著手臂,輕輕向唐冉的方向移過去,手指接觸到他頭頂?shù)陌l(fā)絲,他的臉色一片溫和。
唐冉感覺到一下子醒來,看到已經(jīng)清醒的唐墨他高興不已。
“大哥!你終于醒了!”
唐墨微勾著唇笑,喚了一聲,“小冉……”
他聲音嘶啞,唐冉快速的跑過去,倒了一杯茶水過來。
“大哥,你快喝水。”
唐墨就著他的手喝了好幾口。
唐墨一停下,唐冉就第一時間去擦掉他唇上殘留的水漬。
“大哥,你感覺怎么樣?還……疼嗎……”
唐冉覺得自己問的都是廢話,換藥時,唐墨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幾乎沒有一塊好皮,全身被縱橫交錯的鞭痕遍布,脫衣服時有些傷口甚至還粘連在了一起,一撕就是一塊皮下來 。
唐冉光想想就紅了眼睛。
“無礙,不疼。”
“你說謊!”
唐冉瞪著他,“哪不疼了,傷成這樣都不疼,那什么樣才叫疼!”
唐墨被說得沉默。
“大哥!”唐逸咋咋呼呼的聲音從門口傳進(jìn)來。
“大哥大哥。”
唐逸進(jìn)來就察覺到他們兩人之間不太對勁,猶豫道:“你們……怎么了?”
唐逸突然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大哥你是不是也知道了小冉馬上嫁人的消息,你是不是也很生氣?我告訴你,我本來是想讓小冉逃走的,可他非是不聽……”
唐逸嘩啦啦說了一堆,唐墨抓住重點,他詫異,“嫁人?”
唐冉一怔,紅著臉點了點頭。
“何時的事?”
唐逸說到這就憤怒,他握著拳,“就昨天!”
“這么突然?”
奇怪的是唐墨好似一點都不意外,反而欣慰,“那小子終于說出口了?”
三日的時間很快過去,唐府,唐冉房內(nèi),唐豐一臉痛心的為他整理著大紅喜袍,眼里的不舍都快溢出來。
唐墨,唐逸各站兩旁,明若煙的臉上已滿是淚水。
“娘,別哭。”
“好,好,娘不哭。”明若煙快速擦去臉上的淚,露出一個笑,“今天是我家小冉的大好日子,娘不該哭才對。”
“娘……”
許是因為周圍的氛圍,唐冉也不自覺的開始哽咽。
唐豐瞪了大家一眼,“一個個都哭喪著臉做什么?要送什么的趕快送,要說什么的趕快說,這么磨蹭也不怕誤了吉時。”
“小冉。”
唐冉看過去,唐墨雖看著面無表情,可他的眸子里還是藏著一抹未明情愫,他出懷里掏出一小包包裹嚴(yán)實的桃花酥。
“這桃花酥是你從小就喜歡吃的,大哥也沒什么好給你的,以后要是那小子對你不好,盡管來找大哥,大哥一定會為你出頭。”
“好。”
唐冉接過,意外的,手中的桃花酥還熱乎著,一看就是唐墨細(xì)細(xì)的放在胸口好久。
這家桃花酥味道極好,但店鋪的位置實在偏僻,每天來往的客人不斷,為防止被買光,必須起個大早方能買到。
唐冉的眼睛紅了,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熱意又冒出來。
“喂!”
唐冉擦了下眼睛看過去,是唐逸氣呼呼的臉,他隨手一掏就拿出個東西丟過來。
唐冉接過一看,是一個小小的護(hù)身符,同樣,這也不是那么容易求到的。
“謝謝大哥,二哥。”
唐逸嘴唇蠕動幾下,冷哼著偏開頭。
正在這時,家丁忽然來報,“啟稟老爺,魏公子來了。”
“讓他進(jìn)來吧。”
家丁出去了,很快,魏遲的身影出現(xiàn)。
他的臉上滿是錯愕,尤其在看到唐冉身上的大紅喜袍時更甚。
唐墨不滿,“不穿喜服就過來接人,像什么樣子!”